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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衣-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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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世界除了凌,只有我知道,那首歌其实是唱给我的。
  我有把握。
  凌那么骄傲的男生,选择了这样的一种方式袒露真心。我不是不感激,但是我无能为力,我和他之间,跟阿朵和他之间一样的有缘无分。
  凌走后就一无消息,整整的一年,我和阿朵再也不提他,仿佛从来不认识他一般。别人谈恋爱的时候,我们就关在宿舍里下棋,阿朵再也不唱那首叫做《催眠》的歌。冰淇淋不再流泪,爆米花也没心情好美。
  爱也好,恨也好,我知道我们都想念凌。但是我们都不说。
  我安慰自己说,其实有很多人就是这样,他命中注定不属于你的生活,温柔地出现,然后硬生生地从你的生命中抽离,不再有一丝一毫的关联。对于这样的人,是没有必要去疼痛的,因为他感觉不到你的疼痛,这样的疼痛也就毫无意义可言。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radio里听到了凌那晚唱的那首歌,才知道那首歌叫《月光倾城》,原唱是老狼。我有些要命地恍惚和怔忡,歌的旋律直击我心,对于不谙流行音乐的我,那只听过一次的歌感觉却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我瞒着阿朵,千方百计地要来了这首歌的歌词,细细地抄好,放在我的枕头下面,夜夜枕着它入眠。
  就是这样的回忆,其实也挺好。
  别的,我真的不想要求什么了。
  我没有想到会和凌重遇。
  那是在我们毕业的前一天。天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炽热的阳光无孔不入。我和阿朵买了一大瓶的防晒霜,从脸和脖子一路抹到脚丫子。离愁别绪像夏日骄阳一般折磨得我们不得安生。阿朵比我幸运,她在北方的父母已经替她找到了合适的工作,我却高不成低不就,只能待业等待机会,所以心情一直处于低谷状态。
  阿朵说︰“冰淇淋,我有个好主意,我们去买两条一模一样的裙子来穿,回家的时候一穿这裙子就想到对方,顺便也可以享受一下大商场里的冷气。”
  “好。”我说。
  当我们穿着一模一样的大花裙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太阳不再那样的毒,运气好的时候还能享受到一阵凉风。就在学校的门口我们踫到了凌,他背着一个背包,风尘仆仆的样子。看到我们非常的开心,说︰“看看你们俩,真恨不得是孪生姐妹才开心。”
  我疑心是梦,可他却是那么真实地站在我们的面前。
  “怎么了?”凌笑笑地说,“不认识我了?”
  “你还活着?”憋了半天,我终于憋出了一句话。和我相比,阿朵则显得要沉静许多,她微微地笑着,然后说︰“欢迎,晚上我们请你吃饭。”
  “我请。”凌说,“我请你们去香格里拉。”
  “也是,”阿朵说,“你现在比我们有钱。”
  我和阿朵就那样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和凌到了酒店,服务小姐很奇怪地看着我们。凌幽默地说︰“别看了,双胞胎各自长变了形。”
  小姐笑得差点打翻酒瓶。
  其实我们和凌并不算很熟悉的朋友,就算有些什么样的感觉,也从来没有说破过。再加上这么久不见面,吃饭的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显得有些生疏和尴尬。冷场了半天凌问起我工作的事,我说还没有着落呢,最好别提这个,要么我们说点别的。
  “那么说什么?”凌问我。
  阿朵埋了头笑,然后抬起头来对凌说︰“说我们一直没来得及说的,爱情,好吗?”
  阿朵的神色真是勇敢极了,凌的回答更是出乎我的意料,他说︰“好。”
  我故做轻松地一眨眼楮说︰“你们可嫌我多余?”
  “还真有一点。”阿朵拿筷子打我的手。
  凌却说︰“不多余,不多余,至少,你要做见证人的嘛。”
  我脸上拼命地笑,心却酸酸地疼起来。
  阿朵一把揽过我说︰“乖乖冰淇淋,我们来喝酒。今夜我们不醉不归哦。”
  “好好好。”我说。
  那天晚上我好像喝了很多的酒,说了些什么话我也不记得了,当我再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宿舍的小床上。上铺空了,阿朵正在收拾行李。我记得,她的火车应该是中午十一点的,我还要在姨妈家住上十几天,等待一个有一丁点可能的就业机会。如果不行,再回老家。
  我头还是有些疼,睁着眼呆在那里看阿朵忙碌。看了半天,忍不住问︰“凌呢?”昨晚的事我真的是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在楼下。”阿朵说,“一会儿送我去车站。”
  “他专程来送你的吧?”我撑起身子,装做若无其事地问道。
  “也许是吧。”阿朵又诡秘地一笑说,“看来我的魅力还真是不小呢。”
  “废话哦。”我说,“可是你要回老家,你们怎么办?”
  “那有什么?”阿朵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冰淇淋,你还记得我跟你打过的赌吗,看我们毕业后谁先恋爱,你说我这算不算是赢了?”
  “当然算。”我说。
  凌果然等在楼下,白天里认真地看他,发现他成熟了不少,和学校里的那个他其实已经判若两人了。但还是有稜有角的那张脸,还是让我有不敢注视的喜欢。我想起很早以前在书上看过的一句话,那句话大意是说爱上一个人也许只需要一分钟,可是忘记却需要长长的一辈子,看来真是这样的啊。
  我知道这一次是阿朵让他回来的,阿朵总是比我勇敢,既然忘不掉就努力地去争取,所
  以她可以得到想得到的任何东西,也可以比我幸运。想到这里我沮丧极了,至少昨晚不该喝醉,那么还有机会听凌唱那首叫《月光倾城》的歌。
  站台上,我和阿朵哭得像两个泪人儿,凌拎着大包小包,有些无可奈何地看着我们。终于哭够了,火车也快开了。阿朵跳上车,我在窗口和她依依不舍地握手,落入我手中的,是一个蓝色的信封。
  车开了,我迫不及待地拆开阿朵的信。四年来,这还是阿朵第一次写信给我呢,只是那縴细的笔迹我再熟悉不过了︰
  亲爱的冰淇淋︰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
  开 了你的身边(这话真老套耶,不过你
  原谅我吧,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文笔)。
  更要原谅我的是,我是一个那么粗
  枝大叶的好朋友,让你无端的,受了那
  么多的委屈和折磨。
  不过,我已经将功补过了,不信,
  你往身后瞧瞧?
  我只是把你放在枕头下的歌词寄给
  了他而已,其他的,我可什么也没说,
  嘻嘻。
  我亲爱的朋友,我知道你是如何真
  正地爱着我,这份友情是我今生今世也
  丢不掉的美好财富。我真的愿意输给你,
  真的愿意。
  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双双赢来
  幸福。
  你说,是吗?
  恋爱吧,冰淇淋!
  没有我的日子,你保重。
  有他在你身边,我放心。
  永远爱你的爆米花
  我转过头,在火车的轰鸣声中,凌正把手插在口袋里朝着我微笑。
  第三部分 像流水一样
  大学毕业后,我一直没找到工作。
  每日所做的事就是窝在沙发上看时尚杂志上的八卦新闻,翻无聊小报上的招聘启示,为了妈妈开心,再装模作样拨一大堆千篇一律的应聘电话。
  其实,可以工作的机会很多,可是都不是我所喜欢的工作。
  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所以,我宁愿呆在家里休息。
  当然我也不是一分钱也不赚。每周有五个晚上,我要陪安子读书,教她写作文做数学题和读一些简单的英语。
  安子是一个小学三年级的学生,我第一次到她家,她就坐在她家的书桌上摇着双腿问我︰“童老师,你的裙子可是GUCCI的?”
  我微笑着说︰“怎么会?老师是穷人,穿不起那样的名牌。”
  “可是你穿出名牌的味道来了呀。”安子老道地拍我马屁说,“像你这样的美女,大汗衫穿在你身上也会好看的。”
  我只好看着十岁的安子傻笑。
  然后她又问我︰“你是不是可以把我的成绩提高很多呢?”
  “我会尽力。当然也要你配合。”
  “如果可以超过胡可凡,我当然要配合。”
  “谁是胡可凡?”
  “我的同桌,也是我们班成绩最好的男生,他长得好帅,可是我每次跟他说话,他的头都看着天花板。”安子忽然有些伤心,声音低下来,眼楮里有些亮闪闪的委屈。
  我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子的妈妈从厨房里给我泡了咖啡出来,呵斥安子说︰“怎么可以坐在桌上跟老师说话?一点礼貌也没有!”
  安子朝我吐吐舌头,像离弦的箭一样沖进了自己的小屋。
  “我这女儿,”安子妈妈摇头说,“没一天不让我头疼。”
  “长大就好了。”我安慰她。她泡的咖啡相当好喝,我用眼角瞄到她的衣角,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看来安子的名牌意识,多半来自于她的母亲。
  “童老师你要多费心了。”她柔声细语地说,“我事情多,没多少时间可以陪她,不过我会给你让你满意的报酬。”
  言语精练而到位,一看就知道是个不一般的女人。但是我喜欢她的真实,她有高高在上的本钱。
  于是我接下这份活。至少,一周有五个晚上可以打发。
  另外的两个晚上,我和平约会。
  平就像他的名字,是一个很平常的男生。他不像我,对工作不挑剔,也很努力,天天顶着烈日在苦干。大学本科生,从最底层的推销员做起,很劣质的产品,他认认真真地跟别人讲,别人动心了,他却又把东西往包里一塞说︰“算了,这玩意儿买回家也没啥用。”然后满脸通红地离开。
  所以他每月挣的钱,只够在这座城市租间小屋,每天吃方便面或是泡饭。
  呵,就是这样一个傻男生,居然泡到了我。我在周六晚拎着烤鸭敲开他小屋的门,他迎我进去,把那只破BP机往床上一扔,无比开心地告诉我说︰“嘉璇,我马上要买手机了,这样我们方便联系了。”
  “挣了多少钱?”我恶狠狠地问。
  “五千。”他伸出五个手指头,财大气粗地说,“现在我替一家着名厂家做电器开关,运气特好,一开始就踫到大客户。”
  “平。”我劝他说,“租个好点的房子,至少是带卫生间的。”
  “现在将就点,”平说,“钱存起来以后买大房子给你,我一个人,好好歹歹不都是过?”
  “那还买什么手机?”我没好气地说。
  “不是找你方便吗。”平轻轻环住我。
  我心软。
  是是是。平一切都是为了我,不然他可以回到他的老家教书,那里虽然是一个小城镇,可是教师的待遇还算不错,最重要的是适合平。
  可是平爱上我,一个看似平淡却不甘平淡的小资女人,生活就得忽啦啦转个大圈,没有办法。
  “值得。”平总是说,“为了嘉璇让我干什么都值得。”
  平视我如“掌中宝”,这年头很少有男人对女人这么痴情,闺中好友都走马灯一样地换着男朋友,只有我一直守在平的身旁,与他一起在潮湿阴暗散发着霉味的小屋子共享一只烤鸭,亲吻拥抱,偶尔也吵吵嘴,经营一份普普通通的爱情,期待一个美好的明天。
  安子的妈妈打电话来,非常不好意思地说,“我要出差十天,你可愿意住到我家来陪陪安子?”
  “你家不是有钟点工?”我说,“照顾孩子起居我可不拿手。”
  “无需你做家事,”安子妈妈说,“安子怕一个人睡,点名要童老师做伴。”
  我还没来得及做声,她立刻说︰“我付你三倍的工资。”
  是个好交易。
  我爽快地答应,第二天就拎着我的换洗衣物进了她家的豪宅。安子妈妈在机场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卧室的床头柜里留了钱,安子需要什么,请我替她代买。
  我拉开抽屉,厚厚的一沓,不用数,至少有两千。我叹息,继而略有自卑,将它放回原处。回到客房刚把衣服挂好,安子就放学回来了。她看到我,兴奋地说︰“童老师你真的来陪我?来来来,我们一起看宫崎骏的《千与千寻》。”
  “你能看懂?”我问她。
  “别小看我。”她嘟着嘴说,“我看过N次了。”
  “说说为什么喜欢?”我好奇地问。
  “我好想有一天我爸爸妈妈都变成猪。”她恶毒而又痛快地说。
  她脸上的表情让我吓了一大跳,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她的爸爸。我从来没有见过安子的爸爸,安子妈妈告诉我,安子没有爸爸。
  单亲的孩子,总是早熟而让人心疼。
  “童老师,”安子赖到我身边来要求说,“我们晚上可不可以不吃钟点工烧的菜,你带我出去吃。”
  “想吃什么?”我问她。
  “龙虾。”她咂咂嘴说,“胡可凡有篇作文写吃龙虾,老师当范文念的时候,我们全班都被他馋得要死。”
  又是胡可凡,每天十次胡可凡。
  我早就习惯了,拍拍她的头说︰“好吧,去把校服换下来,我们走。”
  她兴高采烈地随我出门,穿着一条招摇的有些过分的花裙子,说是她妈妈在马来西亚替她买的,不过平时没机会穿,今天去“赴宴”,终于可以拿出来展示。
  我纠正她说︰“就我们两个,又没人请,不能叫‘赴宴’,只能叫吃饭。”
  她格格格地笑起来,然后说︰“我请你。”
  这个孩子,一个月的零花钱应该比我和平的收入加起来还要多。家境优越见多识广的她在十岁的时候就敢初探爱情的面目,我自知比她落伍。满手龙虾香味的时候,我看着她稚嫩甜美的小脸,提醒自己也要赶快享受人生。
  结果我吃得很多,回家的路上差不多连路都走不动。梳洗完毕,安子和我挤在客房的小床上,她到底是孩子,没有妈妈的夜晚照样很快入睡。我看着华美的吊灯想起平,想起平和我将来的小家还有我没有着落的工作,内心不是没有酸楚。
  第二天送安子上学后我去逛商场,爱上一条淡紫色的裙子,款式简单,可是价格远远超过我的承受能力。我有些失意地坐在商场的楼梯上给平发短消息,暗暗希望他会带着钱来替我圆梦。平很快回了︰“你穿什么都好看,不用那么奢侈。”
  我关掉手机,回到安子的家里跟自己生闷气,电视换了无数的台,没有一个满意的。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安子。脆脆的声音说︰“童姐姐,你今晚可不可以陪我赴宴?”
  呵,改口叫童姐姐了,小丫头的嘴真是比蜜还甜,我无可奈何地说︰“又想吃龙虾?”
  “不,”安子说,“这次是真正的赴宴,今天是胡可凡十岁的生日,在‘豪运’顶楼旋转餐厅吃自助餐,可以带家长。”
  “我要考虑。”我说,“我没做过家长,那种场合我也不习惯。”
  “童姐姐,”她开始撒娇,“我妈把我托付给你,你不可以不管我,我晚上要是回家晚了会不安全。”
  “说好钟点,我可以在楼下等你。”
  “不行!我想让你见见胡可凡,他真的很帅。”安子请求说,“我求你了,带上我昨晚的裙子,放学后来接我。”
  我不想再与一个孩子周旋下去,再说我也需要一个放松的理由。我答应她,她欢呼一声,在那边响亮地吻我,然后挂了电话。
  我呆坐了一会儿,又想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从安子妈妈的床头柜里取出五百元直奔商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那条裙子的心九匹马也拉不回,我告诉自己五百元对安子妈妈来说实在不算什么,而且这是她批给我陪安子玩的经费,不用白不用。
  我穿着新裙子到校门口接安子,她离谱地惊呼说︰“童姐姐你今天就像天仙,所有的小朋友都会嫉妒我!”
  “闭嘴。”我说,“你以为我那么想陪你去?”
  “好好好。”她牵着我的手让我陪她去选礼物,进了礼品店却又将我一把推出来,自己在里面呆了许久,终于神神秘秘地带了个小盒子出来。
  我懒得问她是什么。
  到了“豪运”三十八楼,才发现一窝蜂全是孩子。我问安子说︰“这个胡可凡请了多少人?”
  “全班同学。”安子说,“他爸爸是大款,今晚包下这里。”
  “原来你喜欢的人是大款的儿子,”我咂咂嘴说,“难怪。”
  “胡可凡长得帅,作文写得好,书法也不错,读起课文要命的好听。”安子急急地争辩说,“你见了他就知道他好。”
  我很快见到安子的小偶像,瘦瘦的,戴副小眼镜,脸上的表情很骄傲的样子。只是横看竖看不知道帅从何来。
  “胡可凡!”安子巴巴地递上那小盒子,“生日快乐哦,你看,这是我的童姐姐。她是不是像我说的那样漂亮啊?”
  胡可凡只在嗓子里嗯了一声,然后接过礼物,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安子继续可怜巴巴地说︰“我可以和你坐一桌吗?一会儿我可以帮你吹蜡烛的。”
  “我要上台讲话了。”胡可凡说完就跑开了。
  安子有些沮丧地低下头。
  我附在她耳边说︰“别那么没出息。”
  “好。”她乖得让人心疼。
  主持人很快宣布生日宴会正式开始,一个中年男人首先讲话,他说普通话,穿CAPTAINO的灰色衬杉,有相当高贵的气质,安子介绍说︰“胡可凡的爸爸,是个总经理。”
  我突然觉得心烦,有钱人总是让我心烦。
  老胡下台后轮到小胡,像朗诵一样的调调,我疑心他是背好的稿子,安子却五体投地地说︰“怎么样,怎么样,我没有吹牛吧,他是不是很厉害啊?”
  “那又怎么样?”我说,“怎么不见他妈妈?”
  “他爸和他妈离了。”安子满不在乎地说,“我和胡可凡同呼吸,共命运。”
  我啼笑皆非地纠正她︰“你应该说同病相怜才对。”
  “是。”安子谦虚地说,“下次一定用词准确。”
  简短的仪式之后,孩子们如小鸟一样散开,端着盘子各自寻自己喜爱的食物去了。我坐在位子上埋头喝一杯可乐。忽然有人对我说︰“请问你是安子的家长?”
  我抬起头,是胡可凡的爸爸,不知何时他已经坐在我的对面。
  “嗯。”我说。
  “我一直想找你们。”他说,“关于安子,希望你们严加管教。”
  “什么意思?”我问。
  “我想你应该明白,无需我多说。”他说,“我已经要求老师给胡可凡换位子。”
  “悉听尊便。”我说,“你那么有钱,完全可以买个学校给他一个人念。”
  他忽然笑了︰“对了,你是安子什么人?”
  “家教。”我说。
  “教什么?”他问我。
  我敏感地说︰“要是教德育你是否打算让她妈妈扣我工钱?”
  他哈哈大笑。笑完后说︰“想吃点什么?我可以为你效劳。”
  “如此盛景,”我有些酸溜溜地说,“不吃也饱了。”
  “你在骂我?”他看到我眼楮里去。
  我不做声。
  “是奢侈了些。”他叹气说,“可是孩子的奶奶坚持。”
  “这是你的家事,你完全没必要对我解释。”我说,“我只希望你不要坚持换座位,安子也是孩子,她有她的自尊。至于安子,我会劝告她。”
  “我明白了。”他点点头,微笑了一下离开。虽然我今天吃的喝的都是他的,可是我不怕得罪他,谁让他有钱?!
  但我很多天心情郁闷。
  平倒是一路走好运,他对我说他终于找到最稳定的工作,到一家外企做总经理助理。如果时间干得长,买房买车指日可待。
  “好。”我说,“我等着做阔太太。”
  “好。”平说,“你随便找个工作打发时间就行。我养你。”
  我问平︰“你的好运从何而来?”
  “我本来是去推销我的产品,给老总相上,她看上我的执着和认真,说是现在很难找到我这样的年轻人。”
  “恭喜。”我有气无力地说。
  他搂住我︰“你也会有好工作的,上天有眼,一定会让我们过上好日子。”
  第二天下午快放学的时候我又接到安子的电话 ︰“童姐姐,胡可凡……胡可凡他不再与我同桌。”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他对老师说我上课的时候老是打扰他,可是,可是我只是问他题目而已。”
  “你在哪里?”我问她。
  她泣不成声,半天才说︰“我在老师办公室。”
  “好了。”我说,“安子你别哭,我这就过来。”
  我在办公室找到安子,她仍然在哭,哭声嘤嘤的,身子缩成一团,像只受伤的小动物,我心疼地抱她入怀,问老师︰“为什么非要这样?”
  “换座位是很平常的事。”老师怒气沖沖地说,“我就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子哭!你是谁?她妈妈呢?她妈妈为什么不来?”
  “她妈妈出差了。”我对老师说,“安子交给我,我负责送她回学校。”然后我拉着安子离开。不再看那个板着脸的老师第二眼。
  那晚我陪她躺在床上,她起码问我三次︰“为什么我不可以喜欢一个人?”
  “因为你太小。”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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