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别说爱情无所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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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是大逆不道？我是不是畜牲不如？我会不会天诛地灭？”他惶惑地想。想到辛月，想到在大学校园里和辛月的缠绵柔情、浓浓爱意；想到那些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喁喁细语的往昔；想到美丽、温柔、纯洁、善良的辛月至今还在校园里深深地爱着他痴痴地等着他，忠贞不渝地为他固守着那份纯情，而他却将他的初夜交给了另外一个女人，并且这个女人居然是辛月的亲表姐——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不安。
　　高阳被自己混乱的思绪折磨得痛苦不堪，以至于无法面对日常生活中的一切事物，以至于工作时不时会出错。好几次老板大为不满，训斥了他一通。
　　在这短暂而漫长的一个月里，林燕也饱受了良心折磨和相思煎熬。在这些忧愁如水的日子里，她憔悴了许多，并且还莫名地大病了一场。
　　终天有一天，她熬不住相思，给高阳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她只说了一句：“我要死了，如果今晚我看不到你，我就真的去死，我准备了一瓶安眠药。”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高阳呆呆地拿着手机，心绪更乱了。
　　晚上七点半，高阳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林燕的公寓楼。
　　林燕的防盗门敞开着，这敞开的门向他传递着两个信息：其一，她是有意为他留好了门；其二，她是真有了死的心，如果他今晚不来，她就服用安眠药静静地离开这个世界。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了，是不会怕小偷或强盗的。
　　高阳关上防盗门，穿过客厅走进她的卧房。只见林燕站在窗前，正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景色。从窗外斜射进来的那一抹月光在她的身上镀上了一层冷冰冰的银边，令她显得既美丽又凄凉。
　　这股凄凉是无边无形的，高阳忽然间感觉脚底下有股凉意升起。他镇定下来，然后轻轻地走近她。
　　“林燕。”他轻轻地唤。
　　林燕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
　　“林燕。”他再唤。
　　林燕这才缓缓回过头来。高阳清楚地看到她的脸上有一种迷惘、痛苦和思考的痕迹。在凝视他的瞬间，她的眼里积满了泪水，幽怨而冰冷。
　　林燕苦笑：“我没想到你也是那种无情无义的男人，玩到手就不再回顾不再珍惜了。我一直幻想你是爱我的，我多傻，这世界、这城市现在哪有什么爱情？爱情对这个地方的人来说早已成了一种包袱、一种负担。”
　　高阳没有争辩，一声不吭，只是默默地将她拥入怀中。
　　林燕靠着他，在他的肩膀上深深地咬了一口，娇弱地抽泣着：“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么爱你？在这一个月里，我天天晚上在家等你，等你的电话，等你的人。我拒绝了所有的应酬，只为了你。可是你不来，连电话也不给我打一个，你好狠心！你把我彻底忘了，我的心像死了一样，没有活力。”
　　高阳甜蜜而伤感地拥抱着林燕娇弱的躯体，忧郁地轻声细语：“林燕，这一个月里我也过得很痛苦。我没有一个晚上睡过好觉，以前工作从来不会出错，这个月里却出了几次不该出的差错，让老板训了几次。林燕，我也爱你，正因为爱你我才不敢来见你。辛月对我那么好，她那么爱我，以前我们花前月下海誓山盟过的，现在我却背叛了我的誓言，我觉得我很虚伪、很自私、很可耻。为了我在外面流浪能有个照应，辛月将你介绍给了我，可我却背叛了她，和你搞在了一起。最让辛月无法接受的是你是她的亲表姐，如果她知道了我们这种关系，她一定会伤心欲绝的。我真的不敢面对这种现实。”
　　林燕眼里的泪水涌了出来：“小阳，我理解你，我并不奢望你永远爱我，我也是一个流落在异地他乡的人，什么苦难、什么沧桑我都经历过。只要我们能真正相知、相惜、相爱，即使时光短暂也是值得眷恋和感激的。我不求永远，只珍惜现在。”
　　高阳伤感地说：“林燕，我怕我最终会辜负你，伤害你。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伤害辛月，可现在我却同时伤害了你们两个。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如果有一天到了真正要面对现实的时候，我不知道我是该放弃你，还是该放弃辛月。无论作出哪种选择，都是痛苦的。林燕，你明白我的心吗？你明白我的无奈吗？”
　　林燕深情地说：“我明白你的苦衷。我们最好不去想那么多，我只知道现在我是爱你的，你也是爱我的。什么时候你不爱我了，要离开我了，请你告诉我。不过请你不要现在就离开我，我要你爱我久一点、再久一点，多给我一点幸福美好的回忆。我其实是个很脆弱的女人，最受不了自己最心爱的人的伤害！”
　　林燕在高阳的怀中痉挛似地啜泣着，她将脸埋在他怀中想把哭声窒息，但她的身子却因此像只被捉住的鸟儿，不住地颤栗着、起伏着。
　　高阳拥抱着她，拥抱着她那年轻娇弱的青春生命，在心头默默承受着那份无比新奇、无比珍贵的深情的负荷。一种强烈的柔情、一种不可言说的感激使爱的泪水在他眼里弥漫了起来。
　　他轻轻在她耳边说：“林燕，我不会离开你的，就算有一天我离开你，我的心也是永远爱你的。”
　　这一夜，林燕极尽温柔、极尽缠绵、极尽风流地给予了高阳满足和快感；也就在这一夜，高阳细细地欣赏并抚摸了林燕的胴体。她的胴体几乎毫无瑕疵，美妙得令男人一见即会发疯发狂；她的酥胸丰满、腰肢细软、美腿修长，每一处都带着最原始的煽动性，足以煽动任何一个男人内心的情欲。
　　那时候，房间里的灯光一直亮着，林燕就那么恬静地躺着，娇羞含笑地让高阳仔细地欣赏她，并抓住他的手，引导着他抚遍了她身上的每一处动情区。
　　她的手、她的目光、她的胴体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一种令人无法抗拒也不想抗拒的吸引力和亲切感。高阳触摸着她，一种奇妙的感觉震撼着他，电一般传遍了他全身，令他浑身的肌肉起了难以言传的震颤和兴奋。
　　他感觉他要死了，就一头往她怀中扎了下去。
　　这一夜，他们疯狂地欢爱着，一次又一次。林燕非常地狂热和主动，她变换着不同的方式让还没有多少经验的高阳得到极大的快乐和满足。
　　这一夜，林燕在高阳耳边诉说尽了天下最温柔、最动人、最甜蜜、最销魂的情话；这一夜，高阳第一次枕着一个女人的臂弯睡得那么香、那么甜。
　　从此以后，高阳开始为林燕痴迷，为她疯狂，常常在夜深人静、孤独寂寞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地想着她。想着她的嘴唇、她的胸脯、她的大腿以及一切动情处带给他的温热交融的膨胀感、挤痛感和消解感。这种复杂的感觉让他飘然若仙。
　　高阳迷恋上了林燕，他已经离不开她了。他需要她，需要她的肉体，需要她的一切。从此，每隔几天，他就要去她的公寓和她如火如荼地欢爱一次。
　　某日夜里，高阳终于充满忧伤地对林燕说：“林燕，我完了，我感觉自己越来越脆弱了。我成天就想沉迷于你的怀抱之中，有了你，我对人生中其他目标再也没有什么进取之心了。这辈子我肯定没有什么作为，成不了大器。”
　　林燕捧着他的脸说：“我并不希望你以后有多大出息。你做一个平凡人对我来说更有意义，我只希望你能永远像现在这样爱我，需要我。我只希望我能永远陪着你、守着你，如果我们今生今世能够白头偕老，对我来说那就是最大的幸福。”
　　林燕淡淡地微笑着，那笑容是那么的美丽，又是那么的忧伤，因为她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和高阳之间有太多的阻隔——再过半个学期，辛月就要毕业了，一毕业她就会来深圳。
　　高阳和林燕就这么偷偷地相好着，谁也不敢公开这份甜蜜而痛苦的隐私。他们企望着这份忘情忘我的爱能在短暂中得到永恒。
　　林燕和高阳相好后就中断了和于通的关系，其实于通不仅是她的老板，而且还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林燕并不是一个放荡的女人，但她还是在有意无意间做了于通的情人。当时于通已经是个五十二岁的老男人了，他的外表和内涵并没有什么吸引女人的地方，但是他有钱，还有一股子霸气，这股子霸气尤其爱展现在他喜欢的女人身上。他看上的女人，通常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于通有钱有势，他自有一套征服女人的方法，这些方法通常比英俊男人和奶油小生的甜言蜜语更有效。
　　于通看上林燕后仔细分析了她的个性。他知道她是个聪明能干、有理想、有抱负，甚至还有点儿事业野心的女人，但是这个女人绝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贪图享乐的势利爱财之辈。他知道要征服她，用金钱是很难达到目的的。
　　于是，他改用另外一种方法：为她提供实现理想、施展抱负的平台，尽最大努力为她提供用武之地。
　　于通在两年之内频频为林燕调动工作，从集团的一名普通职员迅速升迁到子公司的总经理。但是林燕每一次的调动都是用成绩说话，让人无可非议。所有的人都对老板的做法心服口服，没有丝毫的不满和猜忌，因为林燕的才能和成绩是有目共睹的，她的确是个非常优秀的女人。
　　林燕二十三岁就坐上了华艺化妆品公司总经理的交椅，可谓春风得意、风华正茂。同时，她内心对于通满怀感激，是他给予了她用武之地，让她可以尽最大可能地发挥她的聪明才智，让她拥有了自己的理想和荣耀。因此，林燕对于通充满了好感。
　　因此，在某一天夜晚，当于通喝醉了酒向她倾诉他无人知晓的苦恼时，她对这个比她大了整整三十岁的男人产生了同情和爱怜。
　　于通告诉林燕，他的婚姻生活一点都不幸福，他和他的妻子谭凤琴结婚完全是出于一种事业阴谋，因为他的老丈人谭龙宇是广东商界大亨。于通是借助岳父的势力和实力起家的。
　　于通坦言男人有时是最虚伪、最现实的动物，为了成就一番事业，他不得不与一个他不爱的女人结婚。他说他的妻子在和他结婚前就跟过一个男人，这件事在他心中一直是个阴影，他渴望他最爱的女人是他唯一爱着的女人。
　　于通说他现在很后悔，男人在没有钱、没有事业成就时，对金钱和事业的追求是放在第一位的，一旦拥有了自己的事业王国，成就了自己的霸业，就会发现其实在这世上金钱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爱情。可是，现在他已经不能回头了。
　　于通说着流下了眼泪。这眼泪既有悔怨，又有委屈，同时还有一些难以掩饰的遗憾。
　　林燕在一刹那间被震撼了，她没想到这个霸气十足的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她对他产生了同情和爱怜。所以，当于通搂着她说他爱她，说她是他现在唯一的梦想时，她拿不出抗拒他的勇气。
　　就这样，她将自己的童贞交给了这个老男人，从此，她就无奈地做了他的地下情人。
　　于通对林燕非常宠爱，为了表示对她的重视和厚爱，他给她开过几次支票，每次都在百万元以上，但是林燕没要，分文没要。她说我跟你在一起并不是为了金钱，如果我接受你的这种补偿，那我跟妓女又有什么区别？我不想污辱我自己。
　　林燕的行为让于通深受感动，于是他更加宠爱她了。他把她当做他唯一的女人，和妻子谭凤琴的夫妻关系已经到了名存实亡的地步。
　　林燕是华艺集团中唯一的、也是最年轻的女经理。在这个男人打天下的集团中，她可谓是一枝独秀。华艺化妆品公司是华艺集团唯一赢利的公司。华艺集团有十几家子公司，涉及的行业很多，有金融贸易、房地产、汽车修理、餐饮、旅游……但绝大多数子公司是亏损或持平的。
　　于通并不是一个靠正当生意赚钱的商人，他不在乎这些公司的亏损，因为华艺集团真正的财源是靠走私：走私原油、植物油、轿车、汽车配件、电子原件、电脑芯片等等。这些东西都是市场紧俏货，一本万利。
　　华艺集团的走私途径与走私手段和厦门远华走私案差不多，靠的是腐蚀、贿赂、拉拢某些政府官员、海关要员、公检法干部，为集团编织了一个强大而紧密的保护网。
　　集团的走私都是暗地里进行的，除了于通和他儿子于军以及极少数的一两个亲信外，谁也不知道集团的真正核心机密。于通是个非常狡猾、谨慎、诡秘的人，他的口风很紧，就连他最宠爱的情人林燕也不知道集团的内幕。于通都是直接与某些政府官员进行单线联系。
　　男女之间的感情变化在性生活上是最能够直接体现出来的，情人之间关系的结束首先便是肉体关系的结束。林燕自从爱上高阳后就没有了和于通苟合偷欢的心情和愿望了，甚至她连敷衍他的心思也没有了。
　　对此，于通是能够感觉出来的。他想念她，想念她的肉体，想念到了如饥似渴的地步，但是林燕却屡屡找借口拒绝他，这令他非常痛苦和恼火。他不是一个很容易接受被女人背叛和抛弃的男人，从来只有他抛弃女人，被女人抛弃对他来说还是头一遭。
　　于通不但很气愤，而且很不甘心……
　　这天又是周末，高阳没有打电话给林燕就直接去了她的公寓楼。
　　在楼下，高阳看到了华艺集团老板于通的奔驰轿车，知道于通来了。他没有在意，因为林燕的人缘非常好，于通经常会相邀三五个朋友来林燕这里聚会，或打打麻将，或唱唱歌、跳跳舞，以打发周末时光。有时，他们还相约去海滨游玩，当然一般林燕都会带上他。
　　高阳乘电梯上到八楼来到林燕家门口，用林燕给他配的钥匙开了门进去。林燕的房子很大，有二百多平方米。他穿过相当于一个大舞池的大客厅，忽然听到从关着的房间里传出于通和林燕的争吵声。
　　于通不解地说：“燕子，你为什么不让我碰你了？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我爱你、离不开你，我们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欢爱了。你为什么要无情地拒绝我？”
　　林燕略带些温柔而诚恳地说：“于董，我们迟早是要分手的，我不想持续这段不快乐甚至有些肮脏的感情。你放过我吧，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于通十分伤感地说：“燕子，你是不是有别的男人了？你和高阳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真的是你表弟吗？我看他恐怕是你的小情人吧，你对他好得有些让人费解！”
　　林燕故作镇静地说：“于董，我跟高阳是什么关系，你无权干涉和过问。这是我的个人权利和人身自由！”
　　于通冷笑道：“你的人身自由？笑话！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你背着我勾搭小白脸！”
　　林燕有些气愤：“你未免也管得太宽了吧？我又不是你老婆，你凭什么管我？”
　　于通十分霸道地说：“就凭我爱你！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从来没有拒绝过你的任何要求。”
　　林燕充满悔恨地说：“于董，我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你就放过我吧。其实，我对你从来没有过真感情，我不想做你的情人。我跟你在一起实在是迫于无奈，为了生存、为了这份好工作，我没有勇气拒绝你，没有勇气逼迫自己开始一种新的生活，但现在我明白我不能一错再错了。”
　　于通缓和语气，几乎有点低三下四地说：“燕子，我知道我委屈你了，我无法给你名分，但是我实在是有苦衷啊。婚姻是个牢笼，一钻进去想要挣脱出来实在是太困难了。我一直想跟她离婚，可是离不了。燕子，你跟我在一起不就是没有名分吗？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如你，我根本就不爱她，我连话都很少跟她说，我根本就是让她守活寡啊。”
　　林燕义无反顾地说：“我知道你对她早就没有兴趣了，她那么老了，你怎么还会喜欢她呢？你们男人有几个是始终如一的？你现在不爱她了，但是又不敢跟她离婚，你甚至根本就不敢对她提‘离婚’这两个字。因为你是靠你岳父起家的，没有你岳父的帮助，你能有今天？其实我根本就不是因为计较什么名分才跟你分手，我是不想再过这种生活了。我很痛恨当初，现在想要开始一种新的生活。”
　　于通愤恨地说：“燕子，你太无情无义了！我对你那么好，你却穿了裤子不认人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跟高阳那小子有一腿？”
　　“哼！”林燕冷笑，未作答复。
　　于通依旧愤恨地说：“那臭小子有什么好？流浪汉一个、打工仔一个！我有十几亿资产，什么名分、什么地位买不到？你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什么，你的理想、你的抱负、你的人生，所有的愿望我都可以助你实现。而他呢，他能给你什么？”
　　林燕还是沉默。
　　于通痛惜地说：“他是注定了不会有多大出息的，他能写点东西，就算他以后成了一个大作家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穷光蛋一个？你跟他会幸福吗？他会真心爱你吗？我看他是见你人长得漂亮，玩玩你而已。”
　　林燕的声音突然提高了许多，愤愤地说：“你可以污辱我，但我不允许你污辱他！于董，我并不恨你，但是如果你不知趣，我会对你很反感的。做人要明智一点，我是不会跟你一辈子的，你何必苦苦纠缠，让大家都不愉快？”
　　于通沉默着。高阳看不到房间里于通的表情，他猜想他一定气得脸色通红，十分气愤和尴尬。
　　林燕接着说：“于董！你好好想想，我会爱你吗？我会跟你一辈子吗？你的年纪比我爸还大，我爱你什么呢？爱你年轻强壮？爱你英俊潇洒？爱你多才多艺？你都不具备。爱你有权有势？爱你有地位有钱财？我又实在不是那种势利虚伪的女人。”
　　顿了顿，林燕又十分痛苦地说：“其实，当初你占有我的时候，我完全是有力量抗拒你的。我没有抗拒你，是因为我对你心存一份感激，是你重用了我，给了我用武之地，在各方面对我都特别照顾。出于一种感恩图报的心理和一种同情心理，我才没有拒绝你。现在想想，我都后悔，我的肉体、我的意志其实是被自己强奸了。我为此感到悲哀！”
　　于通还是沉默。
　　林燕的语气中开始带着轻轻的哭泣声：“于董！现在我已经有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我和你已经到了非分手不可的地步了。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你不可能改变这种事实。我们心平气和地分手，彼此留点好的印象好不好？感情是强求不了的，你是个很现实的人，怎么在这件事上这么不现实呢？于董，你就放过我吧！”
　　于通粗重的嗓音又开始响起：“燕子，我不是想要永远霸占你，而是因为我实在太爱你，想永远跟你在一起，我舍不得你离开我。燕子，你和高阳是不会有结果的，他现在还不成熟。如果他成熟后，一定会离开你。你和他之间有许多差距：第一，你不是处女，我相信他一定清楚地知道这一点，这点你是掩饰不了的。第二，你年纪比他大，这也是个劣势，男人都喜欢比自己年纪小的女人。第三，这小子本身有不少优势，有才华，人又年轻英俊，追他的女人一定不少，深圳这地方是个大染缸，慢慢地他就一定会学坏。在这种地方，我没见过不花心、不好色的男人。”
　　林燕停止了哭泣：“谢谢你的好心提醒，我心里有数。就算有那么一天，我也不后悔。”
　　于通无奈地叹息道：“燕子，我真的很爱你，我舍不得你。如果你铁定了心要跟我分手，希望今天你能给我最后一次，让我再好好爱你一回，就算为我们四年的感情作最后的告别吧！”
　　林燕叹了口气：“也罢，我就依了你这最后一次。我希望你说话算话，不要食言。”
　　“燕子，你说我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放心吧，我于通一言九鼎，我保证以后不再骚扰你的感情生活。从今日起，在人前人后我只是你的老板。”
　　里面的说话声停止了，继而传来一种窸窸窣窣的脱衣服的声音。高阳像个可耻的窥窃者，脸莫名地红了起来。他不想再听下去了，悄悄地走出客厅，退出了林燕的公寓。
　　出门时，他故意没有将门关上，他相信以林燕的冰雪聪明，一看会知道他来过了并且知道了她和于通之间的事情。如果日后他跟她分手，那就是一个理由，她也就不好意思对他纠缠不休了。
　　高阳离开林燕的公寓，进了一家小酒吧，昏天黑地地喝了起来。他内心充满了羞辱和愤慨——原来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竟然是别人的情妇，而他却是别人情妇的情人。
　　这种耻辱的感觉刺激得他几乎要吐血。
　　高阳痛恨自己，他本来应该献给初恋女友辛月的童贞竟然毫无保留地交给了一个做了别人情妇的女人，而他也可笑、可耻、可悲、可恨地做了别人情妇的情人。
　　高阳在心里咒骂自己，他孤傲的意志经不起林燕似乎最轻微、最漫不经心的挑逗和诱惑。他本来是可以抗拒她的，但却没有拿出勇气咬紧牙关撕扯自己的欲望抗拒她的肉体的诱惑。
　　他痛恨自己，咒骂自己。
　　“爱得太容易总会带来失望，引起悔意。”高阳终于深切地体会到这句话的内涵，并且开始相信某些男人常常挂在嘴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