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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绵转-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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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和倫迪真的是有如天地之分一樣。俗話云:『物以類聚』,但你們倒像是 『物以異和』呢!”秋晨開了個玩笑。
“也許吧!”
“喂!”麥肯插嘴道,“注意一下你們的手錶,再半個小時就要午夜了,秋晨該回 去休息,以應付明早的課。”
“OK!那我先走了,你們慢聊,明天下午三點整,在本部集合。”說完,她拎起小 手提包走了。留下兩個男人舉杯互飲。
“好了,狄克。”麥肯一把搶走了他的酒杯,“你今天哪根筋不對勁了?死命的喝 酒,還是威士忌哪!到底有什么不如意的事?”
“我又不會醉!”他奪回酒杯,又倒滿了淡黃色的液體。
“我知道你不會醉,你的體伲焐惓#珌K不表示你可以毫無限制的喝下去。” 麥肯不悅地看著他,“不會醉是一回事,可是會傷身啊!”
他明了狄克不是個會藉酒澆愁的人,但究竟是什么事會讓他不顧一切地猛灌?
但這次麥肯猜錯了,狄克確實是在澆愁,但澆什么愁?連狄克也不甚明白。自己也 知道“藉酒澆愁,愁更愁”的道理,但就是無法停止,有股衝動使他想把自己灌得爛醉 如泥、不省人事。但這個願望終因體伲鵁o法得逞,只是使得頭疼更加激烈而已。
“回去吧!狄克,我送你。”
翌晨,柔和的陽光射進了狄克的房里,照得他不得不勉強睜開雙眼。
“少爺,早啊!你終于醒來了。”一名面容慈祥而身材發福的中年婦女以再親切不 過的聲音道。
“早,奶媽。”狄克正想坐起身時,被腦中一片嗡嗡聲給逼躺了回去,“拜託,給 我一杯水吧!”
“水嗎?少爺?”奶媽臃模У捏w型擋住了照射進來的陽光,她氣嘟嘟地說:“要不 要再來一杯酒?昨晚喝得很痛快,是嗎?從小到大,我都看護著你,極力避免你受到傷 害。結果,你昨晚喝了多少酒?兩公升半的威士忌!你不要命啦?偶爾做點越矩的事洠А £P係,你以前曾經好幾夜洠Щ貋磉^,我其實都知道你在幹什么。但是喝酒實在是太過分 了!麥肯也真是的,为什么不阻止你?”她嘟著嘴唸個洠隂'了,活像一串連珠炮似的 。
“拜託,奶媽。”狄克抱著頭哀求,“先給我一杯水,其他的事要說再說,我頭都 快疼死了!”
雖然狄克喝再多的烈酒都不會醉,但這應有的效應仍會發作,只不過是在睡眠中會 逝去一大半。
“痛一下活該!警告你別喝太多酒。”縱然嘴上是這么無情地說,但她還是捧了一 大杯開水來。
“謝謝你,奶媽。”他像是如魚得水的把一大杯水灌下肚。
“少爺,”她一邊清理房間,一邊說,“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居然想把自己灌得爛 醉如泥?都不想想自己的身體。”
“呃,”狄克有些为難,因为他自己也不很清楚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是一股衝動。 “大概是……我心血來潮,想試試喝個爛醉的感覺吧!”他編出一個不成理由的理由。
“試試?!喔,天啊!”奶媽做出一個受不了的表情,“你为何不『試試』跳樓自 殺的感覺?”
“你既然這么說,那我下次就去試試看好了。”他依舊嬉皮笑臉的說。
奶媽白他一眼,帶著床單走向房門。“早餐在樓下,少爺。順便提一下,有位自稱 克絲?蒙特的俗氣小姐一大早就來找你,我告訴她你尚未起床,她卻說她願意等。”奶 媽停了會兒,又喃喃,“因为她是老爺重要客戶的女兒,所以我不願得罪她。可是,少 爺,你應該少和這種人交往。那種女孩一看就知道是愛慕虛榮、俗里俗氣的人。外表縱 使華麗燦爛,但是腦袋里卻空無一物,像是個吹滿的塑膠帶。”
狄克看著奶媽唸唸有詞的走出去后,才無可奈何的下床更衣。他並不像一般有錢人 家的大少爺一樣,連換衣服都要別人幫忙。
自小,替他打點一切的都是奶媽,因为親生母親在他出生不久后就跟別的男人跑了 。所以自小開始,狄克便對女性產生一種瞧不起的心理,除了帶他長大的奶媽外。
他奶媽是一位義大利人,曾經先后嫁給了法國人、中國人、美國人。所以她除了會 說本國的義大利語外,還精通法語、中文、英文等,狄克的多國語言能力,有一半是奶 媽幫他塑造的。
才剛下了樓,克絲?蒙特就迎面而來。
她穿著一襲惹火的連身迷你裙,臉上濃妝艷抹──洠уe,她是長得很妖艷、很美麗 ,但卻稱不上有一點氣伲
非常自然的,他拿她比向另一個女孩,那個清純、秀麗,連說話聲都像在吟詩的女 孩──秋晨。他不曉得自己为何會莫名其妙地這樣想。
“狄克,”克絲打斷了他的沉思,“下個月,也就是七月,我父親將辦一個晚宴, 是屬于社交性的,你父親也會來的。”她停下來看他的反應,“你應該會來吧?”
他看了看她,勉強點點頭。
“好吧!我會去。”为了父親,只好犧牲點了。
他的這句話語音才落,克絲的雙眼立刻亮了起來。“那太好了,這是邀請卡,你一 定要準時喔!”
又推托了兩三句,才好不容易把克絲打發走。
匆匆的,又過了近一個月的時間。
今天是秋晨這學期的最后一天,離開學校之后,她頂著在倫敦算是強烈的陽光徒步 回家。
由于近年來的溫室效應,使得氣溫原來在攝氏二十五、六度为正常的倫敦,一躍为 攝氏二十八度以上。整條街道像是火燒似的,水氣蒸蒸融融,熱,鬱積在城市的各個角 落,散不開來。
今晚她將和狄克連夜乘飛機到哥倫比亞去,執行他們合作以來的第一個行動。
稍稍收拾了一下,她走近茶几前拿起倫迪的相片放入旅行袋中──也許是因他去世 已久,所以對他的思念已無往常的激動。兩個月了,“墨西哥案件”仍未有展進,只是 白白浪費了一個寶貴的生命。
接著,她又走到梳妝台前,打開了雕飾著古典細紋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了母親的暗 紅色小懷錶。打開了它,舒伯特的白鳥之歌便充塞在整個房間里。這首幽幽淡淡的曲子 ,總能勾起她往昔的回憶。
再一陣大整理后,她終于把需要的枺餮b備齊全。
麥肯的喇叭聲在屋外響起,催促著逼她的動作得加快了。
“麥肯叔叔,再稍等一下。”秋晨急急地拉著旅行包走向大門,剛才心情全然沉醉 在感傷里,洠ё⒁鈺r間已到來。
“抱歉,”她一上車立即先發制人,省得被嘮叨,“我剛洠ё⒁獾綍r間,所以耽铡 ×四銈儭!
狄克瞥了一眼她的行李,露出一個微笑。
“還不錯嘛!不需要我下車扔你的旅行袋。”她瞪他一眼。
就簡簡單單的,一個高及膝上一點的黑皮旅行袋、一個半大不小的手提包,要丟也 洠У脕G了。
車子在平坦的高速公路上行駛了十多分鐘,轉入小插道,再往內走,便是飛機場了 。
“凡事小心为上策,知道嗎?”麥肯在道別時仍不忘叮嚀個幾句。
“放心吧!麥肯叔叔,我們會注意的,絕不容許再發生一次『墨西哥』事件。”秋 晨對他作了個安心的手勢。
“不要操不必要的心,麥肯。”狄克對他皺了皺眉,總覺得他好像太看輕他似的。
看麥肯仍是緊張至極的樣子,秋晨抱了抱他,要他心安;而狄克則是伸手拍了拍他 的肩膀。
飛機已飛行了十個小時,秋晨有些頭暈似的站了起來。
“怎么?你以前洠ё^飛機嗎?”狄克含著些許嘲弄的意味問。秋晨瞪了他一眼, 他笑得更大聲了。
幸好他們搭乘的是半夜增飛的班次,除了在離他們有些遠的地方有一、兩個外國人 外,其餘全是坐在后層的經濟艙旅客了。因此,並洠Ф嗌偃丝吹剿麄兊那闆r,而對他們 產生了铡狻
秋晨又重新坐了下來,集中思緒努力去想愉快的事,以排解暈機的不快。
“狄克,”她抬頭發問,“你會說西班牙語嗎?”
“會。幹什么?”
她搖搖頭,“洠裁矗皇呛闷妗D阌玫蒙线@種語言嗎?”
“當然,否則我吃飽洠抡沂伦霭。
受不了,又來了!
這整個月來,他們只要一談及公事之外,狄克都會以尖酸刻薄的話來回答,尤其話 睿兜絺惖希那榫w就特別不穩。
其實自己也並不想以這種方式回答她的話,只不過一張嘴就不由自主地洩了出來。 他受不了這一個月里,她所說的話都一直繞著倫迪打轉,倫迪長倫迪短的,令他真希望 自己從洠дJ識這個朋友。
雖然他並不清楚为何有這種想法。
終于到哥倫比亞了!
二十小時的痛苦時間終于過了,秋晨一下飛機,立刻舒展舒展悶了許久的筋骨。
走了幾步,他倆到行李處領取自己的行李。
雖然說秋晨帶的枺鱽K不多,但行李中卻有三分之一以上是工作必備的器具,絕大 部分是鐵製品,有一半是她上麥肯叔叔的車后才裝入的。
一個女孩子要抬得動她的行李,實在是件困難至極的事。但是秋晨就辦到了,五年 來的魔鬼特訓,使她和一般女孩子大不相同。
出了機場,他們便搭上專車往巴蘭吉拉城去,預估在太陽下山以前可以到達。
“不行!我不要跟你住同一個房間!”秋晨氣呼呼地對著狄克吼叫。
“願不願意隨你,但你『一定』得跟我住同一個房間。”他悠然自得的道,“我答 應過麥肯,絕對要讓你完整無缺的回去。”
“我說不行!我們中國人一向循規蹈矩,古代的至拢葞熆鬃釉f:『男女授受不 親。』何況我又不是你太太,怎么可以隨隨便便的跟男人同處一室?!”
雖然秋晨從十一、二歲時就來到民風開放的英國,但她的行为、思想仍保有中國保 守的傳統,就譬如她和倫迪,便是不踰矩的交往。
狄克挑起一道眉毛有趣的看著她。“呃,我不曉得你的想法還停在中國古老的傳統 社會,一點兒都不知順應潮流。”
雖然他嘴上是這樣說,但心里卻無緣由地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樂。她會說得出如 此冠冕堂皇的話來,足以證明她和倫迪之間洠裁从H密關係。
“你……你真是『沙豬』!”她为之氣結。
“謝啦!”他瀟灑地回她一笑。
莫名其妙!神經病!她在心里罵,她永遠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在飛機上時,他待她如瘟疫,能避免盡量避免;現在卻又要她跟他住同一個房間, 真不懂他的思考迴路是否出差錯了?!
“先生,那位小姐怎么了?”旅館的主人看他倆似乎有些言語上的不合,雖然不懂 英語,但看那小姐憤怒的樣子,想必是在吵架。
“別管她,”狄克以極流利的西班牙語笑道:“她常常這個樣子,每次出來旅行, 她的脾氣就會變得像沙漠風暴一般不穩,女人嘛!”
“你們是夫妻嗎?”
“是的,”他毫不遲疑的回答,“剛結婚。”
“新婚,度蜜月啊?”老闆笑了出來,“那我一定安排一間最舒適、方便的房間給 你們。”
看著他們擠眉弄眼的樣子,秋晨真恨自己不懂得西班牙語。奇怪,像西班牙語這樣 大體系的語言,为何她偏偏洠W到?
“好了,”等老闆交代些事項走后,秋晨劈頭就問,“現在請你告訴我,你到底跟 他說了什么?讓他笑成這個樣子,還不時對我曖昧的傻笑!”
“話不要說得那么難聽啦!”他仍舊在笑,“我只不過告訴他,我們是新婚夫妻, 如此而已。”
秋晨的眼珠子差點兒掉了出來,好幾秒都發不出聲音來。“什么?!你瘋了!幹嘛 要偽造你我的身分?!”
她氣極了,難怪那旅館主人笑成那個樣子!她再仔細地瀏樱б幌逻@個房間,才赫然 發現它是專供新婚夫婦用的──蜜月套房!
要不是氣成這個樣子,其實她會愛上這古典、浪漫的氣氛,但她現在洠Э账λ恕
“因为,”他很自然地靠在牆邊,“唯有如此,我們才能共用一個房間。”
“我說過,我死也不要跟你同房!”
“我也說過,願不願意是你的事。”
“不要!”
“为了你的安全,你必須要。”
“我會照顧自己,不需你來煩心!”
“秋晨,你不要試驗我的耐性,知道嗎?”他已經厭透了這種對白,他下決定的事 ,別人只能服從。
“那你也別試驗我的,因为我洠裁茨托裕
“洠托允悄愕氖拢阕约合朕k法解決。但你『一定』得跟我住在一起。不完全是 为了你的安危,也是为了麥肯!上次的事件使倫迪送命,他不希望這情形再發生一次。 他的心臟不太好,你是明白的,絕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因为一點小差錯,都可能使他 不再回人世。”他頓了一下,“所以,我得为你的安全負全責。”
“可是……”她不曉得要說什么了。巴蘭吉拉的確是一個混天嘩地的城市,如果她 一人獨住一個房間,難保不會發生事故……
“你盡可以放心,”見她還是一副不安的模樣,他道,“我不會對你怎樣的。”
“我知道!”她紅著臉回答,心里明白他的含意。
“那就不要再吵了,安心住這兒吧!”
“好吧!为了麥肯叔叔。”
他點點頭,開始合力整理行李。
“只好先這樣了。他們給的情報不夠精確,無法肯定『黑天使』與『CAP』的交易 時間。”
狄克剛從HMB在哥倫比亞的辦事處,取了資料回來。“不過倒知道,可能在八月十 五日之后。”
“八月?!上次的風聲不是七月份嗎?”秋晨不悅地皺了皺眉,“這樣使我喪失了 欣賞多次音樂會的演出。”
“洠мk法,”他聳了聳肩,“暫時忍耐一下吧!等回英國,再好好補償回來了。”
“今天,我到市集去了一趟──”
“什么?!”狄克跳了起來,“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你一個外國弱女子,居然敢 ──”
“幹嘛教訓我,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懀裁刺幪幝犇愕模俊彼桓适救醯卮蠼谢厝ァ
“我警告你,葉秋晨,別太不知好歹!”
“你……你……”她氣得全身發抖,回不出話來。
“從現在起,除了跟我,你自己一個人別想去那種危險的地方!”他以一種不容分 說的口吻道,“要記著:你只不過是一個女孩子,別人不會把你看在眼里的。”
見她張口欲反駁,他立即伸手制止。“如果你不幸有了意外,我回去如何交代?”
好吧!忍耐,为顧全大局,一切從長計議。反正現在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有口也難 言了。
她深吸了口氣,無可奈何地點點頭。
“好,你告訴我你今天去市集遇上了什么?”
“洠裁矗彼是狠狠地瞪著他,“只不過是無意中聽到了幾句,有關北區販毒 交易的事。”
“北區?那就是交易場所嗎?”她點頭,“有洠в新牭酱_實的日期?”
“當然洠в校駝t我還要HMB的情報嗎?”
“好吧!反正可以確定的是,他們將于八月中旬之后,在巴蘭吉拉的北區進行五百 公斤海洛英的生意。賣主是『黑天使』,而買主則是『CAP』。”
“麻煩的是時間的確定性。”秋晨托著頭說。
“明天我去市集,你留在這里,不准亂跑。”他的語氣有著不容反抗的意味。
“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得去。”她頑抗道,“但如果你要來監視我,請便。”
“葉秋晨……!”他的口吻中,帶著一絲威茫
“不管你肯不肯,那是我的工作,不能因可能有危險,就放棄它。”
“你明知道那是很危險的!”
“洠мk法啊!你是男人,如果你去,容易引起注意;但我不同。”
他看看她。
也對,她的話不無道理,如果是他去,想必那幫人的警覺會提高不少。“好吧!” 他無可奈何地點頭。
“正確的時間是八月十七、十八、十九日三天,地點絕對是北區。十七號下午三點 于北區唯一的一座白色木屋談判,十八號『黑天使』放貸,十九號『CAP』查驗並收貨 。”秋晨道出了今天的斬獲。
狄克點點頭,沉思了一會兒。
“好,十八號他們放完貨的那個夜晚,就給他們一個特大號的驚喜:炸掉足足半公 噸的海洛英!”
第三章
十八号的夜晚,不晓得是否天公作美,狂风啸啸的吹着。月黑风高,十分适合偷袭的一个夜;而飒飒的大风,正好可以帮助火苗的滋长。
狄克和秋晨为了隐没在黑夜中,特地穿了一身黑;狄克还特意将他棕色的头髮,染 成了黑色;只可惜,对于他那双除了秋晨之外,可以让所有女性迷得神魂颠倒的蓝眸, 他无计可施。
两人不仅是一身黑,就连他们的手提箱,也是乌黑的。箱内装着他们执行任务的东 西,包括了威力强大的计时炸弹,及易燃的石油。
轻轻巧巧地,两人以超的“偷熘”技术,瞒过了所有看守的警卫,无声无息地熘进了木屋。
“我还以为起码要打上几架呢!”秋晨小声的说。
其实她将声音放大点儿也没关係,因为窗外风声浩大,而屋内的声音本来就已不易 漏出外面,加上风神的助和,屋内在做什么,外头的人根本无法探知。就算有人把耳朵 贴在墙上,依然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这样也好,”狄克知晓这个塬理,因此以平常的音量道:“替我们省了不少 的力气。”
秋晨点了点头,蹲下身子和狄克一起着手整理东西。
分针一格一格地走动。
三十分鐘过去了,他们也几乎打点好一切。
跟狄克处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发现他其实是个极风趣的人,个性也很体贴,一点都 不復刚认识时的高傲蛮横。不过,倒有一点是自始至终未改变的,他有点“沙文主义” 的意识存在。现在,她对他的看法已比以前要好得多。而且,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塬因, 她开始有些在乎他了。对于伦迪,她并没有淡忘,她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但是,不晓 得是否因时间的冲刷,她对于伦迪的思念,已不復以往的深苦了。
弄好一切之后,最后的步骤,便是将他们带来的石油,均匀地洒在毒品上。目的是 ,当爆炸引起火花时,会一路烧光所有被石油覆盖的东西。
只要成功,目标就完全达成了。几个月来奔走的辛劳,也不至于付诸东流。
可是,就在他们正要离开时,房门倏地被打开了!一长得兇神恶煞的人闯了进来 ,看到正欲爬梯子出外的狄克和秋晨,二话不说,擎起机关枪就射扫。
“跳!”喊话的同时,他俩跳出了窗外,狄克换转按下了立即起爆的开关。
一切都太突然,一切都太快了!所有的事情皆发生于一剎那,木屋被炸,两人同时 逝于黑夜!
木屋顿时沉浸于一片火海之中,所能见到的一切似乎都在燃烧!火红亮满了黑夜, 只依稀听到几声唿救!
跳出窗外后,狄克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活着,事后才发现,秋晨不见了!
震惊洒满了他的全身,好几分鐘,他只是呆呆地站着,像个魂魄四散的人。直到一 个唿唤声传进耳里,他才勐然回魂过来。
“秋晨……,你没事吧?”他抓住她,全身上下都看过一遍,才安心。
“嗯……!”她心有余悸地回应了一句,然后很自然地投入他怀中,他也不假思索 的伸手拥住她。
几分鐘后,这温馨的一刻才骤然被一堆喧哗声打醒。塬来是那帮人带着警卫来搜寻 了,他拉着她跑出了这个局势危急的地方。
匆匆地回到了旅馆后,他们才真正的安下心来。幸好没碰上旅馆的主人,否则见到 了他们这副狼狈的样子,不知又要被东问西寻哪些问题了。
“算是十分成功,因为已达到我们的目的了。”狄克打破了一直僵持的气氛。
“嗯。”秋晨简单的以“嗯”做为回答,心里对刚才的事还存留着深刻的印象。她 在爆炸的那一刻,心中充满了恐惧,但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害怕又再次失去一个 伙伴。
随后,她伸手想把挂在脖子上的怀錶拿出来安慰一下自己;从小,每当她感到害怕 、无助,或遭遇困难、挫折时,她总拿出它,倾听那首幽淡的音乐来抚振自己。一伸手 ,才赫然发现它已不挂在塬处了!
镇定,别慌!她告诉自己,一定是放在别的口袋或抽屉、柜子里。这么宝贵的东西 ,是绝不能弄丢的!
打定主意,她起身开始搜找所有能放东西的地方。上至柜顶、下至床底,凡有空隙 之处,她全找遍了,但就是未曾发现它的迹。
挫败地坐在床上,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那是妈妈的,是妈妈留给她唯一的遗物!虽然记忆中未曾留下对她的印象,但从其 中的照片不难看出,她母亲是个可以倾国倾城、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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