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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绵转-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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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唿,好险。”狄克像是鬆了一口气,紧张的态度也转为放鬆。
“怎么了?”
“我在买食物时,还担心你不晓得爱吃什么呢!后来想想,只好先以自己为基準。 採购了一大堆的麵包、蛋糕,甚至连薰肉都带来了呢!不过幸好你和我的口味差不多, 都喜欢甜食。”
“越甜的越好!”
“嗯。”他颇有同感。
他一手拉着她,一手提着野餐篮,走往一条不易发现的小径。小径的四周有着人身 一半高的芒草,在此季节中仍青青向绿;他们所走过的地方皆为小碎石路,依它的道路 情形来看,想必已多时未曾有人走过。
小径是越走越狭小,路旁的芒草则是越走越茂盛,她甚至还怀疑是否走错了?可是 狄克拉着她直往前衝,似乎非常肯定。
在令人窒息的芒草丛中钻了一会儿,秋晨还真佩服狄克的径走技术,是又快又不会 受芒草的侵袭。
“你似乎很熟悉这里的路嘛,都不需考虑?”
“嗯,这里是我最常来的地方,闭着眼睛都可以走到的。”
“喔!”是一个人来的吗?还是每次皆有美女相伴?一阵激烈的妒意勐然衝入她的 心。真讨厌,她以前一向认为嫉妒是最无聊的举动,但现在她心中却满是强烈的妒意, 挥之不去。
狄克感到她的手变僵硬了,但碍于前面仍有一大段路等着他们去斩荆,不便立刻回 头询问。
又走了几步,他们面前的杂草消失了,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豁然开朗的草塬。
“哇!”秋晨睁大眼睛讶异地望着。
这无垠无涯的碧绿塬野中,视线所及之处看不到一棵树木;而身后则是那片芒草丛 ,再往两边望去,是随他们一路绵互而来的枫林。
怪的是,虽然枫叶已渐趋酡红,象徵秋天已到,但小草却仍苍翠如玉、欣欣向荣, 丝毫不似西风已到。
晴空万里、延伸无云的苍穹,暖暖的阳光温和地照耀大地,地面苍苍的大草塬恰好 与之相互辉映;所形成的美景,活生生地放映在他们面前,像是一幅“草塬风情画”, 美得令人不忍,美得教人心痛;就连轻拂而过的微风,都含带着草塬上特有的绿色味道 ,混合着青草与泥土的清香。
“这里……太美啦!”
“你喜欢?”
“嗯!”她的双眼睁得好亮,充满欢愉地看着这一切。
“来。”他拉着她走向一片茂草较低的地上,从野餐盒中取出一块白底黑纹的桌巾 ,将之披于草坪上。
秋晨也没閒着,她蹲下身,一起和狄克把食物置于那约略六平方公尺大的餐巾上。
她实在很难相信,那么小巧的野餐盒里,竟然能放下奶油麵包、三明治、奶酥麵包 、起士蛋糕、薰肉片、苹果派、橘子、酪梨等,外加一大罐天然葡萄汁及那条大餐巾。 不要说是一个男人,就连一个女人也难把这堆东西有条不紊的摆进小小的篮子。即使是 她都不一定有这种耐心呢!
不过,这也许是他能成为HMB特级人员的特点,因为干这一行的,“不以小事而粗 心”,性命时时如一丝细线,风吹一阵,很容易就断魂了。
“真难得!”她在整理好一切之后起身说道。
“什么?”他不解她为何突然冒出这一句话来。
“什么『什么』?”凉风吹得她好舒畅,并没特别注意他的问题。
“我说:你刚才那一句『真难得』是什么意思?”
“喔,那个啊!”她接受这秋风的清凉,刚在草丛中的那阵妒意,已消失得无影无 了。“我的意思是,很难得有男人能像你那么细心,一般男人通常都是粗枝大叶型的 呢!”
“这是我的护身方法呀!我要是像一般人那样胡涂,早就不知死在哪场爆炸中了。 ”
“有理。”她点点头,“就连伦迪和麦肯都没你细心的一半呢!”
狄克的脸上掠过几丝不悦,但随即恢復正常。
要命!她为何又提及伦迪?虽然她的口气是淡然又漫不经心,话中也是对他肯定的 讚美,但他仍旧不愿听到这个名字。
他不很明显的撇撇头,摇掉这个不受欢迎的想法。他可不愿在这美景中,破坏了今 日出游的高昂兴致。
秋晨静坐在桌巾上,把那罐果汁倒在两个玲珑的玻璃杯中,深紫色的液体,在阳光 的照射下益发晶莹。
“来点果汁?”她把葡萄汁递给正在啃苹果的狄克。
“谢谢。”他端起玻璃杯,向着阳光看了数秒,才满意地把它喝下。
“你做什么?”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脸上有着好奇的疑点。“这个又不是酒,你 的动作似乎在观察它的颜色嘛!”
“凡事明察秋毫,才有物外之趣矣!”
秋晨吃惊地瞪着他,面带不可思议。不是因为他的话,而因为他讲的是“中文”! 一口既标準又流利的中国话!
“你会说中文?!”
“嗯。”他似有趣地看着她的表情,“我会说的话才多呢!”现在所有的对话,他 都以再字正腔圆不过的中国话道。
“真……真厉害!”她摇摇头,一双明眸直直盯着他。
“怎样?我说的还算正确吗?”
“再正确也不过了!”她恢復平常的表情,十分肯定的讚赏他。“你这口中国话是 从哪儿学来的?流顺的像是自小就生长在中国一样。”
“我跟你说过,我奶妈曾嫁给一名中国人,她的中文是从他那儿学来的,而我则是 从奶妈那儿学来的。”
“你学中文……有用吗?”
“当然!非常有助于我的工作。我父亲有许多中国客户,都是靠我去打通关卡的, 这种语言对我可真是受益匪浅喔!”他微笑地看着她。
“你讲得真好,几乎让我有重返故乡的亲切感呢!”
“真的?”
“真的。”
“你太抬举我了,不过还是谢谢你。”他高兴的看着她,不管她的话是真心的抑或 客套的。
爱情的魔力可真伟大啊!他在心里想着。
她的讚美,对他来说,比上天所赐与的恩宠还来得珍贵。他愿意用他的所有,来换 取她的安全;突然之间,他想用尽他的能力,要她离开HMB组织,离开一切可能发生的 危险──远远地离开!
但幸亏他的心智仍存在,使他明白,他并没有任何权利这样做,因为果真如此,她 可能会恨他一辈子也难说。
“在想什么?”
“什么?喔,没有。”他蹙起眉摇首。
“我还以为你身体不舒服哩!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她半开玩笑的道,“ 你看,这会儿眉头又皱起来了。”
“我思考事情时,它们就会自动蹙在一起。”
“可是你刚才说你没在想什么。”
“我有说吗?”
“有啊!”
“没有。”
“有!你不要赖皮!”
“没有,你有证据吗?”
“如果方才我有一台录音机,我就……”她勐然止住,因为她看见他英俊的脸庞上 有一丝奸诈的微笑。
“怎么不说了?”他习惯性地扬起一道眉毛。
她嘆一口气,点点头,“你存心要惹我生气,对吧?”
“我有吗?”他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不要那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其实真正的受害者是我!……算了。”她又差点被 激怒了。
“好,好。捣乱者是我,可以吧?嗯?”
“本来就是你──”
“你不怕晒太阳吗?”他突然冒出一句完全不相关的话。
“什么?!”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不怕晒太阳吗?”他复诵。
“这个跟那个扯得上什么关係?”她皱皱鼻子。
“喔,当然扯不上关係啦!只不过换个不伤肠胃的话题,才不会可惜了这些美食。 ”
她回瞪了他一眼,而他则耸耸肩。
“当然不怕,我为何要怕晒太阳?”
“唔,我还以为所有的女人都怕哩!看样子也有特例。”
“拜託!我又不是林黛玉那种动辄发晕的女人,要是那样的话,我还能活到现在? 早就给一堆任务给压死了。”
“说得有理。”他板着脸点点头,“但如果你真的是林黛玉,我就愿去做贾宝玉。 ”说到最后,他实在板不住脸孔了,只好假装是喝果汁呛到,勐用咳嗽去除笑声。
秋晨并不笨,她也看得出他是藉此以去笑声。但她实是不想再和他吵了,她是来野 餐的,可不是专程来打坏好心情。
她一副懒得甩他的样子,迳自由小手提包中拿出一本袖珍型的“从巴洛克到古典乐 派”的音乐丛书,两腿併拢坐在碧草地上,专心致力地阅读着手中的书籍。
沉寂的气氛在他们之间展开──
狄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悦人的阳光在她梳成马尾的秀髮上跳跃;绿色草坪像是柔软的地毯,她就像令人疼惜的小淑女静坐于上;映着日光,她似乎正沐浴在阳光中。黑顺的柔髮、专注的双眸、长长的睫毛、娇红的朱唇,纵使她不施脂粉,但在他眼里,她仍艷压芳。
中国宋朝文豪苏轼有诗“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但在他眼里,未妆 比淡妆要来得自然美。
“情人眼里出西施”,此话不无道理。
或许有人喜欢那种浓妆艷抹、对人勾魂摄魄的女人,但他却独爱清新灵秀、超尘绝 俗的女孩。
他一向最清楚自己要什么,且从不认为他心里会有爱。跟他在一起的女人,也都明 明白白,任何事好聚好散。她们都知道,自己只是他女朋友中的数分之一,反正他也是 她们男伴中的几分之一。在他的生活圈子里,没有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全部。
微风吹过她的粉颊,日光透过叶隙碎洒在她身上,素白的衬衫映上璀璨的光芒,身 后的一片绿在她的烘托之下,显得十分愉悦、活泼、祥和。
“你像一幅画。”他说,不知道把自己心里的话已说了出来。
“什么?”她抬起头看他,不明白怎么了。
“没什么!”他急忙否认,“我说……嗯……一幅画。”
“画?!”秋晨不明就里地转头四处浏览,“喔!你说这个啊!的确,它的确是一 幅最美的『秋日风情画』。”
“对!”他急急点头。
很奇怪,为什么他要说的话这么难以启齿呢?只不过一句短短的话,他居然说不出 来?情场老将的威风上哪儿去了?他在心中苦笑。
无意中,他的目光触及了手錶──
“哇!不得了了!”他跳了起来。
“做什么?”
“看看你的錶,已经三点了。”
“嗯。”她瞄了一下它,“那又怎样?”
“晚会啊!你忘了?女人打扮总得花上两、三个鐘头吧?再不回去就一定稳迟的。 ”
“不会啦!”她先笑,“我只要十分鐘就行了。”
“十分鐘?干什么?涂好一层口红?!”
她笑着摇头,“不是每个女人化妆都得用上几个小时,我只需十来分鐘就可以打点 好了。”
“但昨晚不是有设计师替你设计了一套妆扮吗?”
“不要,我才不要用他们的设计呢!那种粉厚的程度,会让我的皮肤窒息的。”她 皱着眉撇撇头。
“那……好吧!”他摆摆手,“不管如何,还是该走了。”
回到了大路旁,秋晨恋恋不捨地望着小径。一回头,才发现狄克已将车子发动好了 。
因为时间的关係,狄克不再以缓速渐行,而改为高速行驶。
亮蓝色的保时捷疾驰于公路上。不一会儿,便进入了伦敦市区,直往秋晨的家。
她奇怪地看他一眼,本以为会先到他家去取礼服,再回自己的家去。可是他似乎是 忘了这件事,而直接往她家去了。她想开口发问,但碍于车子是以极高速行驶,不能让 驾驶人分神。
才没过多久,车子已在那栋漆白素净的小房子前停下了。
低头看了看錶──三点五十分。
“幸好!”狄克喘了口气,準备下车替秋晨开门。
“不必了,”她自己先下车,然后探头,“你也该回去整理一下晚上的事。”她说 ,心想他既然忘了礼服的事,那她随意穿件较像样的就行了。
狄克尚未开口,远远的一辆雷诺小型轿车,急急衝往他们,在保时捷的后边停了下 来。从车上跑出一个约四、五十岁的银髮老人,他流着汗、喘着气的将一个装饰古典的 大盒子交给已下车的狄克。
“抱歉,少爷,这么晚才把您要的东西带来,因为在来的路上碰到了个小车祸,所 以才会延迟那么久。”老人一脸对不住的样子。
“算了,汤姆,送来就好了。”看老人一脸惭愧的表情,就是铁石心肠也不免要心 软。“你先回去吧!”
汤姆感激的笑了笑,坐上车扬长而去。
看着雷诺轿车消失在路尽头?狄克捧着大盒子走到呆站在一旁的秋晨的面前。“这 是那些设计师连夜赶工而出的心血,里头还有一些化妆品,我想,你大概没有吧?!”
“也许。”她接过那个盒子,心底浮出个小疑问,“你……什么时候叫他送来的? ”
“当你想死赖在那片枫林草塬的时候。”他用手指指车里的行动电话。
“现在是……四点正。”他又看了看錶,“晚宴是七点开始的,我五点半来接你, 可以吗?”
“好。”
回到房里,秋晨换下衬衫和紧身牛仔裤,换上家居的运动衣。
她用斜眼睨一睨床上的大盒子,打算洗好澡后再开启。
她先走到浴室,放满一整缸的热水,想好好泡上它一顿。看能否把疲劳泡出去,补 充精神以应付待会儿的晚宴。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宴会,希望能有最好的表现,虽然她对 此并无兴趣。
在浴盆里待了半个小时,对她来说,这已经是个极奢侈的享受。
她抬起眼看了看挂鐘,五点正。再过三十分鐘,狄克就要来接她了。从未穿过礼服 ,不知过程是否像书上形容的那样繁杂。
打开那精製的大纸盒,首先是一层较玲珑的小盒子,里面尽是“克丽斯汀?迪奥” 的高级品,有眼影、腮红、唇膏等各式的化妆品,还附加一对绿宝石的精緻耳饰,一看 即知是出自名家手笔;她讶异地望着那对闪闪生辉的耳环,这种东西,她只在杂誌上看 过,从来不知自己也有这机会亲自试戴。
惊讶之余,她并没注意首饰中少了项鍊,因为她自己也未曾关心过这类装饰品,所 以多了一样抑或少了一样,都不会有特别的感觉。
回过神来,她拿开了小盒子。
映入眼帘的,是那套由她自己调配色彩和些许花案的水蓝色礼服。轻触那看似柔软 的料子,她更惊觉,这是由纯丝所裁製而成的!由那手工而看,这绝对是套价值不菲的 衣裳。虽然她并不十分了解,但她相信,这件礼服的价格肯定是数百英镑以上的。
二十分鐘后,换装及化妆都完成了。
她非常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花了那么“久”的时间换一套服装,及用那些“克丽斯 汀?迪奥”的化妆品。但她知道换一件礼服需要比一般长的时间;且她今天也花了比以 往长的时间在妆扮上。如以平常的速度,一套衣服、一点礼貌的化妆,只需约五分鐘左 右即可,但此次却花了四倍的时间!
之后,她审视镜中的自己。看样子情况还算不错嘛!
也不知站了多久,门铃突地响了起来。
她抬眼看一下鐘,五点半正!他还真準时啊!一分也不差。
她小心翼翼地提着裙侧,将它拉高点儿,深恐一不当心会踩着它的边。很好笑,这 是她第一次关心衣服,也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将妆化得如此细緻。所谓“女为悦己者容 ”,此话真是确切不过。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倏地拉开大门──
狄克差点倒抽了口气。他知道装扮可以大大地改变一个人的外表,但绝不信会相差如许之多。
圆领精绣着一层洁白的蕾丝,露出她一大片雪白的颈项;水蓝色束腰丝质礼服,溢 着古典、高雅的味道,穿在她身上,更是强调出她东方女子的神祕特质,有一股温柔、 一股婉约。侧分的秀髮,依然直直地披在她肩上,只用几枝小髮夹微微地一鬓。她没有 刘海,但却更加活泼、清爽。她化了一点妆,淡淡地,薄薄的一层口红、似无却有的眼 影、微晕的腮红。纵然如此,她却生气勃勃,不像颓丧的残花。
对他来说,只有一句话,太美了!
她的情形也没好到哪儿去。第一次看到盛装的他,几乎令她唿吸停顿。英挺的晚宴 服,白色英式贵族衬衫,紧身的长裤,及刷得发亮的义大利高级皮鞋。
尤其是那一对深邃的蓝眸,慑得她心慌意乱、不知所云。他全身散发的魅力,简直 教她无从抵抗。
“你好美!”他自喃,眼中除了秋晨之外别无一物。
“谢谢。”她有点不知所措。
蓝眸对黑眸注视了好一阵子,久久不能自拔。直到路上偶然一辆车子唿啸而过的声 音,才打破了这凝结的空气。
他收回自己的迷失,对她轻轻一笑。
“可以走了?”
“嗯。”
她正準备转身关门,却因脖子上突来的一阵冰凉而停止动作。
带点好奇地,她低下头用手轻触那冰凉之处──一条项鍊!由无数的碎钻围成一环 ,中央是颗深蓝色的宝石,精美至极。
“这……太美了!”她睁大双眼,眼中尽是欣赏的神色。“谢谢你愿意借我这一身 的服饰。”
“再美也比不上你,”他真心地说,“而且,这些都是你的了。”
“我的?!”秋晨吓了一跳,她这一身的服装及饰品,总计最少也值数万英镑。而 他,居然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全是她的了。
“对,你的。”见她欲张口,他摇摇头,“就当我谢谢你答应做我舞伴的谢礼,可 以吗?”
“但是……”
“你不收的话,我会良心不安的。”狄克半揶揄半认真道。
看他一脸诚恳的样子,她终于不再推辞。“那就……谢谢你了。”
他满意地笑了笑,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緻的小盒子,递给她。“我希 望你能收下。”
也不管她肯不肯,他硬塞到她手上,并示意她回房打开看。
?不过他的坚持,秋晨捧着它回到房里。
才一关上房门,她便追不及待地将包装纸拆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蓝底金线的小 盒子,她读着上面的字:
“芙乐丝……”
她由杂誌上认识这个牌子的,这是闻名世界的巴黎香水工厂,只提炼由鲜花香精製 造的香水。
她在脖子及手腕上,洒了些许的香水。随着窗外的风轻飘,香味溢满了这个房间。
这香味完全不似一般巴黎妇女的艷丽浓厚,而是自然的清新淡雅,不禁令人连想到 夏天的塬野抑或夜晚的花园那般的幽恬。
她激赏他的观察力之入微,也对此感到阵阵的窝心。
“谢谢你帮我的这一切。”秋晨有些不好意思,她全身上下的东西几乎都出自他的 手。
“没什么好谢的,”他以深不可测的眼神看着她,“倒是我才该谢你,你让我得到 更多。”
“嗯?”风大了点,以致她没听清楚他的话。
“没什么,上车吧!”
他拉着她上了那部亮蓝色的保时捷。
第七章
保时捷停在蒙特公馆的私人停车场。
虽然已有为数不少的轿车停于这个停车场上,但驶来的车子仍然络绎不绝。
许多人家都是有司机为他们服务的,但狄克却坚持自己开车的塬则。社交界将此奉 为美谈,许多名媛淑女对他的特立独行崇拜得五体投地。
加上他年轻有为,才仅仅二十五岁就已驰骋于商业界了,且他父亲的公司──狄森 环球企业公司,在五年前只是一个小小的国际贸易公司,但短短的五年,便由狄克以他 青出于蓝的能力,将之扩展成大型世界环球公司,以致有许多公司的董事长,都把他视 为乘龙快婿的第一人选,巴不得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狄克潇潇洒洒地挽着秋晨入场,虽然尚未七点,但大厅中已有不少的宾客莅临。
凡他们走过之处,绅士淑女们无不窃窃私语。
以往狄克所带来的女伴,一向都只是能做他的陪衬;但今天,他反而差点儿成了她 的装饰。虽然她只是淡扫蛾眉,异于往常浓妆艷抹的女人,却有另一番清雅,如出水芙 蓉般的亭亭净植,鹤立于鸡之上。
对着每一个人眼底不尽的讚赏,秋晨反倒觉得不自在了,她自以前便不习惯成为人 们的焦点。面对这极大的压力,她有些紧张地紧抓着狄克的手臂。
意识到她的僵硬,他也紧紧搂着她,要她别担心。
秋晨抬头感激地对他一笑,那倩笑不禁令他心头一紧。如果只稍稍地为她做点事她 就如此高兴,他会替她做所有的事、解决一切的难题。
“你很紧张?”他微笑,其中有藏不尽的关怀。
“有一点。”她承认。
“不必担心,这只是一个家庭舞会,不过成员是些公司的总裁、夫人、小姐、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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