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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财神-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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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肚子疼。

瞧闫似锦说的一本正经样儿,差点连我这个栖霞派二师姐都要信以为真。一番话更是唬得致远小道目瞪口呆,不由道:“原来山下如此开放了……”

大红轿子又后退一丈。鬼王哭咧咧问闫似锦:“那你的意思是?”

“要赌必须先抱,不抱就算输。”

那方彻底静下来。

我略觉忐忑,万一鬼王脑抽答应了呢?没让我担心太久,鬼王就已道:“好吧,我认输。”

所以,其实这是一场抱抱的赌局么?

闫似锦却不满足,猛的脚尖点地,人便轻盈跃起。漆黑夜幕下他翩若蛟龙,黑色袍子带起风声,直奔大红轿子去。

风送来他笑嘻嘻的音:“光认输还不行。三界皆知鬼王好赌,可今儿居然连赌局都没开始就认输。所以,你必须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本王不是已经答应你们,如若输了便将那俩人放了?”

“未免太简单了。”

“那你还要如何?闫似锦,别太过分!”

“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我只要你——认我师姐钱招招为师。”

“闫似锦你!”

“别叫得这么亲切,我喜欢女人。”

我原地傻杵着,暗道我这人最怕麻烦,却不想闫似锦偏要给我弄个徒弟。不过有个鬼王当徒弟似乎也不错。

正傻兮兮的功夫,便见鬼王的大红轿子凌空而来。

揉揉眼再瞧,闫似锦坐在轿顶,恣意潇洒。轿内的鬼王一脸KB状。那轿子停在我身前三尺地儿,我眼一花,轿内的家伙居然飞将出来。与此同时桃花雨起,在那三尺地儿铺成厚厚桃花毯。

鬼王端端下拜,未着鞋子的双脚虚点着桃花瓣,他态度认真,朝我唤了声:“师父,请受凌白一拜。”

我被吓得后退几步,好歹算是稳住架儿,心中暗道就这般我也有徒弟了?

抬眼瞧闫似锦,那轿顶悠闲坐着的人便朝我眨眼睛,一副早已料定的架势。

我突然就糊涂起来。

瞧着那无比熟悉面容,我竟不知,他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

“师姐,只要你一句话,闫似锦必定陪着你。”

可今儿我收这个徒弟实在有些太容易,容易到就像做好的局。闫似锦,你是否早就知晓我一定会回来救致远小道与阿蒲?是否早就知晓我会与鬼王赌一局?又是否早就知晓鬼王必然宁可拜我为师也不肯令脏兮兮的我碰一下?

……

“阿蒲阿蒲,好人为什么一定要她抱鬼王呢?鬼王怎么就认输了?既然好人都说了现如今人界就流行这个,鬼王又那么爱赌,为何就认输了?致远下山前也被师父抱过啊,师父还用力拍致远背,告诉致远山下人心险恶一定要留意。致远并不觉得有何不可啊?”

“你不懂。”

“致远的确不懂。为何好人就可以与好人姐姐抱抱,鬼王就不肯?”

“别啰嗦,和你讲不清。”

“好吧。阿蒲,何时你我也抱抱,兴许致远就能参透其中道理了。”

“……”

耳内依稀飘进致远小道的话,我不由苦笑。若人人都能活的如此简单倒好。

“苏姚,你明知我师姐心软,一定要以死相逼么?”

那夜苏姚自/残闫似锦的话又涌上我心头。苏姚明明说她并未想过以死相逼,而是听了闫似锦的那句话临时决定。

那么,闫似锦那句话是否是对苏姚的某种暗示?

闫似锦到底是敌是友是黑是白?他与我如此接近目的何在?

“闫似锦你变了,不是本王认识的闫似锦了。”

闫似锦啊闫似锦,若我真真生就一双火眼金睛,是否便能将你看清?!

☆、第三十一章

别了鬼王徒弟与致远小道、阿蒲姑娘;我与闫似锦马不停蹄的赶往苏姚与篱落暂时落脚处。已近天明;有些微曙色划破天际,令浓郁夜色逐渐清明。

“闫似锦,你到底是谁?”

我与他并肩而行;闻言他脚步也不停,只是一贯的歪头瞧我:“你师弟。”

“我是说;你到底是谁?”

“师姐,你说那小道士挺有趣的哈;像张白纸。”

“闫似锦;我在问你话。”

“咱们打个赌呗;我赌阿蒲喜欢致远小道。”

“闫似锦!”

我便恼了,正要发作;那小子已嘻嘻笑道:“师姐你瞧你这话问的;有意思么?我还能是谁?不就是你师弟,钱招招的师弟。兴许用不了多久——”他突然顿住脚步,换一副正经神色。

我只得停步,两厢对望不知怎的竟被他瞧得心虚。我忙不迭垂眼帘瞧自己鞋面,而闫似锦突地将手放我胸前。

他身子前探,笑嘻嘻勾头:“兴许用不了多久,就在这儿了。”

心便如擂鼓一般噗通噗通跳个不停。我不敢张口,生怕一个不小心那不消停的心便自嗓子眼蹦出。

也不知保持这样暧昧之态多久。在我还头晕目眩之际闫似锦已将手拿开,并朗声笑:“会的,一定会的。”

待我回魂,他已走远。

将手也放在方才那只爪子放的位置,我心下狐疑:“他不是嫌我不够波涛汹涌?干嘛要住这儿?”

接下来的路便走的极沉默。我一直想不通闫似锦到底要住在哪儿,偏那小子一改往日嬉笑嘴脸,只是顾着赶路。

本不算远的路不知怎的就走了好久,直到日上三竿我俩还在行进当中。

大太阳洒下万丈光华来,令我俩一头一脸汗珠子。

放眼瞧,我们身处一片开阔地儿。前后左右皆无行人,甚至连个树木草根都无。于是我俩便都停步,这才发觉此路实在不妥。

说是路,其实更像将我俩扔进了一片虚空中。而这种感觉乍升腾,我身上脸上的汗珠子便立马结了冰,一股极其不妙的感觉笼罩全身。

再抬头,就觉那澄蓝苍穹之上挂着的大太阳也变得虚虚幻幻,似画上的一般。

低头瞧脚底下,哪有路面该有的石子泥土?!

简直太干净了!干净得竟像幻境!

可我们一直赶路,之前的路都对啊!若说我记性差无方向感容易将自己弄丢倒也说得通。可闫似锦是何等人?那可是人精一样,若是走错路他早该发现了啊!怎直到此时仍未发现错处?

“闫似锦?”我心慌慌,不由低声唤他。他闻言回首,面色即刻变不活泛。

“师姐,好像不对啊!”

“嗯嗯。”我一连串点头,篱落与苏姚藏身地又不是在天涯海角,怎就走不到了?而且这条路分明不是通往他们落脚处的路!

可是,什么时候走到这条路上了呢?

莫不是那只树妖又出现了?

我不由忆起那夜我独自下山遇到的树妖。但仔细打量四周环境,立刻否定了此想法。

树妖还没这么大的本事。

既然不是树妖又是哪个?能令我中招倒不算本事,能令闫似锦也不知不觉中招,我只能对此人说声:“佩服!”

而此时,似锦已掐个剑指在眼前斜刺里一抹。便见他额上正中一点金光,我知他是开启了天眼通,就安静等着,果然不多时他便说:“看来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人来过了。”

“啊?!”

我一跳三丈高,心道晚了完了!都是因为我逞强替致远小道出头,这下来迟了,恐怕篱落与苏姚早逃了。

呃?不对,闫似锦似乎说,有人先来一步?

便也学着他的样儿开启天眼通。果然就见我们身处的这片看似广阔地儿,实则四周被儿臂粗细金丝柱圈拢着。

每根金丝柱相聚不过半尺,上可通天,并越往高越呈现逐渐收拢状。换句话说,我们此刻很像被人囚在一个巨大的金丝笼子里。

得,被圈养了。

我郁闷的收了功法,就叹气:“咱们好像遇到棘手的事了。”

闫似锦点头,笑得眼眯眯:“的确挺棘手。不过师姐你放心,就算圈养你,也轮不到外人。”

一句话将我气个半死。正要给他几个爆栗,却见他探手入怀,再拿出时手上已多了个小袋子。

纯黑的小袋子,说是袋子不如说是大一点的锦囊更贴切。他将大锦囊放在掌心,锦囊见风而长,很快就真的成了个袋子。

闫似锦随随便便往地上一坐,哗啦啦把袋子倒过来,我一见袋子里倒出的林林种种,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

却是吃的喝的玩的用的一应俱全,最要命的是里面就连火炉帐篷之类都有。我正张大了口以示惊讶,竟又自内里跳出来一只白鹤,高傲的在我面前溜达一圈,而后一扬脖一展翅,飞天去了!

我的天王老娘!难怪闫似锦平日里浑身连个装饰都无呢!有这么个百宝囊还用带何!呃,这么说……他说没银子蹭我吃蹭我喝,是托词?!

这种森森的被欺骗感觉……

闫似锦顾不上研究我有多惊讶,只是埋头在那堆破破烂烂,呃,不对,应是百宝中好一通翻找,突地大呼一声:“找到了!”并扬起手臂。

我目光顺着那扬起的手臂上去,便见他爪子抓着把小剪刀,脸上拽的不行。

“师姐瞧见没,你小师弟大显神通的时候到了。”

我再度开启天眼通,打量那儿臂粗细的焊条,最后目光落回那把可怜兮兮小剪刀上,不由叹了口气。

唉!我看,玄!

“师弟,凡事要慎重。”

但闫似锦速度比我快,我话音没落他人已窜到一根金丝柱前。一挥手将那障眼法去除,手起剪落。

我只等着嘎登一声牙酸音起,却只见火星子四溅,闫似锦面皮都红了,金丝柱依旧坚韧挺拔。

他回头瞧我,勉强朝我呲牙:“力度不够。”

再剪,再剪,再再剪。

但金丝柱顽固依旧,闫似锦的脸面却换了五六种颜色,最后不得不停手:“啧啧,好像差了点什么。”

说着便朝我贼兮兮笑。我一瞧那笑容不由寒得慌,后退后退再后退,却眼前一花,他人已到了我跟前。

背脊抵上一根金丝柱,闫似锦贴近我,令我心跳音十里地外都听得到。他笑得夸张,一手撑着我身后的金丝柱,一手扬起小剪刀:“师姐,你奉献的时候到了。”

呃,这种不妙的感觉啊感觉!

“你你你,要要要干什么?”

“我我我,要要要师姐奉献一下。”

“奉奉奉献?我可是情窦未开的良民。”

“呃……”

闫似锦身子后撤,乍然离了那压迫,我只觉气息也能喘匀些,心跳也可减缓些。但一想到那话,双手又忙环抱胸前。

“告诉你我我我可是你师姐,别想歪了。”

这小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想起那次被他撕了肚兜并直接扔冰桶里,我不寒而栗。

闫似锦见我那样更是嚣张。将小剪刀弄得咔嚓咔嚓直响,突地抓住我一根手指头:“师姐你想哪去了?我就是要师姐一点血。还说自己是良民?还情窦未开!咋张的嘴?亏你说的如此坦然。”

我一瞧,他抓住的是我中指,又忆起自己方才蠢话,便默默无语两眼泪了。

闫似锦哪是要对我怎样怎样,他这分明要给我放血啊!

放血?!放血!

我晕血!

死命往出挣那根可怜中指,闫似锦举着剪刀,问我:“你和灵山那小子什么什么过没有?”

“什么什么啊?!”我全部心神都被锋利的寒光闪闪剪刀吸引。心道什么什么?闫似锦你小子到底说的什么啊!

闫似锦就抬头,居然臊红了脸,认真说道:“没关系,无论什么什么过没有,我都不会在意的。”

呃?

我被他说糊涂,他又道:“我是说师姐有没有阴阳调和过?”

我厥倒!

“你想什么呢?!闫似锦你太过分了!”我大怒,并终是抽回手指头。闫似锦便急了,本是伶牙俐齿的人此刻却嘴拙起来:“师姐你千万别误会,我真的不在乎。我就是想说,这金丝罩既然连织女的剪子都弄不断,估计还得配上点处……血……”

他脸似块大红布,声调更是越来越低:“不是处子,不是男子的,是女子的。要是处子的就好办了,用我的就行。可是,呃,师姐你懂?”

好吧,这种表达能力我还能懂,果然知闫似锦者钱招招是也。

于是就乖乖将中指送回那剪刀口,我叹口气:“弄吧。”

闫似锦虽表诉不清,但我毕竟知晓了,这把剪刀牛X的出处以及困住我们的是一种叫做金钟罩的物件。虽然金钟罩很像少林寺的某种功夫。

修仙道之人皆知,有些时候某些结界阵法之流,就要用纯阳血或者纯阴血配合神兵利器方能破解。

譬如遇到与恶鬼斗法不过的情况,可以在关键时刻咬破舌头,吐一口纯阳涎;当然你不是纯阳纯阴之身也成,就是效果差些。

可有些时候这血却不是随便加的,今儿这是明显的以法器做阵,这种法器阵要破解就有很多讲究。

纯阳纯阴之体用中指血抹在神兵利器之上,不纯之体就要用小指血抹法器,弄错了不但达不到预期效果还可能适得其反。

而三界六道之中,寻常修仙者不过做个简单透明结界,用这种法器做阵的,恐怕实力不是我们可以想象,闫似锦谨慎一点还是对的。

我这边厢正胡思乱想,就听闫似锦说一声:“师姐,那我可下剪子了。疼,你忍着点。”

忙不迭咬牙,以为多痛,却发现闫似锦只是划破我手指一点表皮便停手。

“太浅了,哪有血可流?”

“师姐,我下不去手。”

“你还是不是男人?”

“可是,一想到你手指头都是血,我这身上就冷。”

我只觉心底暖意升腾,一把夺了剪子下狠心剪下去,果然血水子横流。忙不迭往剪子刃上多抹些,我直接抄着抹了我血水子的剪刀奔金丝柱去。

嘎登一声金丝柱断,随后那将我们困住的金丝罩便消失。

我与闫似锦对视,正要朝他傻笑,他却二话不说将袍子角撕一条,把我那根受伤的手指头里外包三层弄成木乃伊。

“师姐,手疼。”

喂喂,手疼的明明是我好不好!

☆、第32章 日更君赐我力量

仍旧那间小屋。

屋内屋外一片素白。

雪白的挽幛;挂满房前屋后。我与闫似锦不由齐刷刷顿住脚步。他瞧我我瞧他,我便心底一沉:“不会是?”

闫似锦点头如捣蒜:“一定是一定是;苏姚白修行千年了,怎么如此禁不起风浪?就这么死了?”

我心底突觉凄惶,想来苏姚毕竟轰轰烈烈一场,只是这份爱却不知到底掺杂了几分利用;又还剩几分真心了。

而与闫似锦越靠近那间小屋我们心越凉。最终停在屋外;闫似锦便歪头听,听了好一会就啧一声:“师姐;要坏啊!屋子里静得简直就像没活物似的。完了,篱落也殉情了吧?!”

殉情?那个一心升仙的家伙;真的爱过苏姚么?亦或者他压根谁都不爱;这辈子唯独爱一个自己而已。

我满口苦涩。

闫似锦又伸手摸摸窗棂上薄薄一层灰尘,最后仰头看屋檐下那张蜘蛛网。阳光透过蛛网,将每一条银丝线映衬得晶莹诱/人。蛛儿稳坐一旁,却不知等着谁上钩。

这世上事不是皆如此,看似诱/人的,想来却是最大陷阱吧?!

“师姐,这屋子灰挺大,恐怕苏姚不是死一天两天了。”

“不会吧,咱们又不是爬,能爬多久?”

“啧啧,我也想不通。但瞧这阵仗,这屋子最少有七八天没人打理了。”

深吸口气,我朝闫似锦做个笑意:“走吧,无论如何咱们站在屋外,一辈子也解决不了心中疑惑。”

伸手推门,那道门便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音,仿若自地狱而来的召唤,令闫似锦不由缩起脖子:“师姐,咱们不会一脚直接踩阎王老子地盘去吧?”

“怎么会。”

被他说得头皮发炸,但事已至此我真的不能再退缩,就当先大步进屋。

屋子里很黑,黑得特别不正常。

屋子里极静,静得可以清晰听得我与闫似锦呼吸音。

闫似锦在我身后扯住我衣角,故作一副紧张样。但我知晓他其实并不紧张,一个敢和鬼王做朋友没事喝两盅的家伙,怎会被一间黑屋子吓到。

可我没心情揭发他,于是便任由着。而这家伙也乐在其中,竟万分演技派的抓着我,嘴里一刻不消停:“师姐好恐怖啊,大白天屋子里怎么可能这么黑?”

我快走几步到了窗前,一把将那黑绒布窗帘拉开,令阳光一股脑泄入,摊手:“好了,现在不黑了。”

“嗯嗯。”

我无力翻白眼,而放眼瞧,屋子里到处都是灰尘。尤其那张万分显眼的桌子,我还深切的记得上回子来被篱落擦得锃亮,如今却已灰蒙蒙看不出当日风采了。

唉,闫似锦果然未说错!这屋子的确是一副好久无人居住架势。只是,就算篱落与苏姚藏身处要翻过几座山趟过几条河,可我心中有数,我与闫似锦绝不可能走几天那么久!到底是怎回事?明明方离开不久,怎就有这般大变故?这就像你从头到尾一刻不停的看一本书,却发现突然少了几页,最重要的几页。

啧,这种不妙的感觉……

心越来越凉。想着是否篱落已回灵山或者去了别个地方,并到处打量这屋内可摆放了苏姚的画像之类寄托哀思物件,却见自后隔间间款款走出个人来。

那人一身素白,发髻绾起斜斜插一朵白菊。

是个女人。

苏姚?

“哇,师姐复活了!”

“不是师姐复活了,是苏姚。”我翻白眼。

苏姚见到我们也是一怔,我就见她双目红肿,一张脸上满是凄惶。

“你,还好吧?”我试探着问她。

她闻言立刻摇头,并泪盈于睫。我看她那架势悲悲戚戚的,倒像死了至亲之人。果然就听她幽幽道:“篱落,死了。”

什么什么什么?我是否听觉出了问题?!

我歪头拍拍自己耳朵,示意苏姚再说一遍。闫似锦那小子便凑到我耳旁,大声道:“她说篱落死了。”

我侧目瞧闫似锦,我又不聋您又不着这么大声吧?而且您瞧您一副喜形于色的样儿,就算您看不上篱落,把篱落当成假想敌,也用不着表现得如此外放如此明显吧。

而最最重要的是,篱落怎么可能死呢?

我倒不是说篱落有何不同,但毕竟中毒的是苏姚,一直咳一直咳身体弱得似风中残烛的是苏姚,篱落已修行到历了天雷劫便可升仙的地步,呃?!

“雷劈死了?!”我脱口而出。

闫似锦忍不住噗嗤一声笑,随即也发现自己简直太不厚道了,便忙收敛笑容。就拿胳膊肘杵我:“师姐,别太明显,要低调低调。”言罢又蹭到我身后抓住我衣衫角。

低调你个大头鬼!

我头大。

走到苏姚身前抓住她手,就觉得那双柔若无骨的手冰凉冰凉,苏姚被我攥住手,哭得越发悲戚:“钱招招,篱落死了,篱落死了!”

“几日了?”我叹气。

“今天是头七。”

“怎么可能头七?!”

苏姚抬泪眼瞧我:“的确是头七,难道我会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忘记?”

我便觉透心凉了!而闫似锦终于舍得松开我衣襟,就转出来一跺脚:“我知道了师姐,那妖怪集市我们看似走了一夜,其实它可以混淆时间,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呃?”我糊涂。

“简单说就是咱们被妖术迷惑,包括那金丝罩阵法了,都是拖延咱们时间的!想不到妖界这么无耻下流低级。咱们虽然觉得只走了一会儿,其实时间已经飞速流逝。”闫似锦略顿顿,就又道:“不过妖界也不是都坏,至少做了一件好事,只是可惜了,要是咱俩多走一阵子说不定就一辈子了。”

我斜眼瞧他。

这小子一副思之想之神情向往之,一辈子都走完了也不知高兴个什么劲儿。

咳咳,貌似我又走神了!

于是忙收回神识,我再问苏姚:“怎么死的?”

苏姚低垂了眼帘,幽幽道:“七日前的夜里我毒性发作,无论如何都无法控制,所以篱落就,就拿这把玄铁匕首抛开自己腹部,将元婴取出喂食于我……”

“呕……”

我弯下腰不停呕吐,只觉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如此血腥残忍,想不到篱落居然会为了苏姚做到如此地步。

“毕竟你情未错付,只是可惜了他。”待到终于吐尽了空了,我方直起腰来。闫似锦立刻递我块崭新黑帕子,并撇嘴低低道:“有什么,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这样,就算死也没什么大不了。”

“嗯?你说何?”我抬眼瞧闫似锦,心道篱落为了苏姚做这般多,本也是他们你情我愿的事,你又吃什么味儿?

唉,男人啊男人,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我想不到篱落真的会为了我做这么多!我阻止不了他阻止不了他!招招,我很想阻止他,你知道我宁可自己死也不想他死,他怎么可以丢下我不管?我为他连千年修行都可以不要!招招,可是我动不了!招招……”

苏姚终于压制不住情绪放声痛哭。我正被她哭得心中凄惶,却见她眼一翻头一歪,身子便直挺挺往后倒。

本以为闫似锦会接着,可那小子却一闪身躲开。眼见着苏姚就要摔实诚,我只好伸手将她拦腰环/住。

好歹算是撑住没连带着自己一头栽倒,我抽空扭头朝闫似锦吼:“喂,你男人一点好不好?她都要倒了你不但不接还躲?”

“她又不是钱招招。”闫似锦不咸不淡回我。

我无语凝梗。

栖霞山。

屋子里布置干净整洁,墙上挂一幅山水,靠墙的位置一把古琴,桌子上一卷书一只笛。

这间房当然不是别处,而是钱招招房间了。

我坐在床沿,看着苏姚苍白的脸面发呆。她已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开始我与闫似锦也以为可以救醒她,可是后来发现不能,于是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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