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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财神-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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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洞里真的藏了一条白蛇!有人的脸,长得这样子,头发那样子。”

我挣/扎着离开闫似锦的怀,比划着那美女蛇的样儿。闫似锦便微蹙起眉头,啧了声:“难道那些蛇蜕是虬褫的?难怪有奇效了。”

“虬褫?!你是说这节烂木头里藏了一条虬褫?!”我大惊。

虬褫是蛇修仙的最高境界。难道刘村真的是宝地,竟连虬褫这种千年难得一见的物种,这里都有!?

不过虬褫是要在聚阴池修炼的,难怪我刚才嗅到浓烈的尸臭气了。

那么,我们屁/股底下,埋着一大堆尸骨?!

方放到肚腹内的心就又窜到嗓子眼,我忙立起身来,也顾不得拍打身上沾染的腐臭叶子,更顾不得研究蛇蜕了。

只是闷头朝林子外走。我暗想着,这地界邪行得很,天又要黑了,还是不要停留才好。

“喂喂,钱招招,你被狼撵了?!”闫似锦跟在我身后高了声唤我。

我头也不回,“比狼撵还严重呢!被狼撵最起码还有生存机会,可是被虬褫黏上,咱们可就别想安生了!”

想必是我走的太急,这句话将说完,便觉一阵要命的天旋地转,接着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往后直挺挺倒下去。

惨了,我不会晕在这片有无数尸骨以及一条虬褫的邪性林子里吧?!

。。。。。。

极浓重的雾气中,我不停游走着,也不知前路在何方,自己个要到何处去,只是这样不停的走。

覆盖着雪白鳞片的长身子便自腐烂的枯叶上滑过,枯叶很厚,应是积沉了无数年月,枯叶下有许多白骨。这里当年应该是个古战场,闭上眼我甚至可以看到两方厮杀,血就成了一条条蜿蜒小河。

不停有人倒下,顷刻间白骨堆积。空气中充满了呛鼻的血腥气,以及一种言语也难以形容的,尸体的味道。

两旁是郁郁葱葱的参天树,费力仰脖子,有阳光自枝叶缝隙间洒下,照在我身上,很温暖。

我很想睡一会,只是睡一会。但鼻腔里的血腥气、以及尸体的味道竟不知不觉间钻入了我喉管,一路而下,便到了肚腹内,呼的一声腾起万丈高的火苗子。

火苗子熊熊,烧得我周身剧痛。

骤然间那熊熊的火又被一种极度寒凉所代替。似一脚踏入北疆最冷的冰河里,我自头发丝到脚趾尖都来了个透心凉。

眼前莫名腾起红雾,本就在浓重雾气中穿行,如今这般越发瞧不见方向。正停止身形四处观瞧,那红色雾气中就凭白伸出两根手指来,疾如风快如闪电般,奔着我双目而来。

“啊!”

难以忍受的冷热交替、又加上这样唬人的突发状况,我心都停跳,忙忙扯脖子大嚎:“完了完了,惨了惨了,闫似锦,我看不到了!我瞎了!我成盲人了!”

边不顾形象的大声嚎叫着,边去拽闫似锦的袍袖口。可眼前乌漆嘛黑的,我什么都看不到。咂吧咂吧嘴,又发现嘴里有股子特别奇怪的味道,是梦中那种臭味了!于是愈发惊恐,我思绪一片混乱,就要往起起身,又觉有何物抓住我,头将仰起一点儿,便又倒回去。

我的娘啊!我的老天爷啊!我的载浮师父慕蔚风大师兄啊!我又惊又吓又是恐惧又是莫名其妙,无数情绪中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奈何我本无泪珠子可流,否则此刻必然是泪流成河,奔涌入海了。

呃,好像又扯远了……

“啊啊啊,救命啊!闫似锦闫似锦,你个臭小子死哪去了!你也太不仗义了,太不顾念同门情谊了!居然就把我一个人扔在个树林子里!居然还是个有条虬褫修行的邪性树林子里!居然还是在我被人偷袭得眼不能见身不能动的时候,把我扔在这个有着一条虬褫修行的邪性树林子里!”

“喂喂,你狂呼乱叫的干嘛呢?!”

我正发疯,就听得耳边有一道熟悉音起。一听到那把嗓音,我这颗提着的心便彻底放下。方才的崩溃之感也不见了。只是眼仍然看不到,于是保持着躺倒的样儿,便伸爪子四处摸索着。很快便有只温暖手递过来,我也不顾的别个了,只一把擒住了,就一叠声道:“你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我我我,我……”

一连说了三四个我字,终是没将那句我害怕说出口。这也太丢脸了,作为一个新时代女修,我居然那么掉份的大喊大叫!呃,话说其实方才我没说出点不要面皮的话吧?!

便听得一声轻笑,很显然臭小子觉得我丢脸他十分开心。但我如今都成盲人了,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呃,应该是人遭横祸,其言也善。我就不与他计较,只是紧攥着那只手,带着明显哭腔,道:“闫似锦,师姐我我我,看不到了!再也不能陪你看日出了!”

“啊?!师姐,你还没退烧啊?”

一只手放在我额头,我一把扒拉下去那爪子,就叹气:“唉,师姐我瞎了!醒了以后就发现自己瞎了!准确点说在我晕倒的时候,可能是梦魇,把我眼睛弄瞎了。”

“梦魇?瞎了!师姐,梦魇每天很忙的,哪有时间入你梦啊!”

闫似锦这话说出口,整个变了调,很显然臭小子就差没当场抱着肚子满地打滚了。接着我就觉眼前那片黑翳突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朦胧。

拼命揉眼,眼前的朦胧就逐渐清晰,慌慌去寻,却见闫似锦就坐在我身旁,手里拿着一长条状物体,一脸的嬉笑。

那物件大约有七八寸长,四五寸宽,上面绿油油黑乎乎的一层粘附物,令人无比作呕。我只看一眼,便不由咧嘴:“闫似锦,你拿的什么?”

“弄瞎你眼睛的东西啊。”

“啊?!”

“一些珍贵的中药材,我嚼碎了做了个中药包,给你敷着。”

“啊!?”

“你不记得你晕倒了?”

“记得记得,可你弄这玩应,不是应该敷在我额头上?!”

“本来在你额头上的,可是你刚才又哭又嚎的,就滑你眼睛上了。”

啧啧,这种丢脸到家的感觉……

我郁闷,想来那中药包因为我突然仰头的动作所以滑下来,又因为我头又倒回去,所以直接糊住我眼睛了!

可嘴里的味儿,又如何解释?!

呃,心底突然腾起不好的预感。我放眼瞧,果然我们并未离开有着虬褫的树林。而此刻那藏着虬褫的横木就在我身后几步处。

“你不会?”我呲牙,一只手颤抖着指指自己嘴,艰难问出口。

闫似锦一本正经地点头,就道;“是啊,师姐,否则你以为你怎么醒的!”

闫似锦我恨你!谁准许你趁着我晕厥过去的当口,又给我吃蛇蜕?!

☆、第二章 :

林子里有厚重雾气。

到处都是参天大树;枝繁叶茂;将整个天穹遮挡住。有阳光自枝叶缝隙中穿过;在地上洒下斑驳影子。

身子底下绵/软至极;每行动一步;似乎都要陷入那层层叠叠的腐/败落叶中。

“滋滋。”

身子摩/擦着腐/败落叶,滑行速度很快,却又很古怪。说不清是何感觉,就是不妥。

鼻腔里充斥着腐臭气,似落叶的味道;似尸体开始腐烂的味道。无比难闻,令我愈发头痛。

双手拇指下意识的想去按压两旁额角,却突然发现自己没有手了!

我的手去哪了?!

心下大惊,我忙仔细瞧;这才发现到底为何一直隐隐觉得不妥!

不是树生得太高,是我太矮。换句话说,我此刻瞧任何物体都需要很努力的扬起上半个身子来,非常费力。

实在是很不爽的体验啊。

我又想爆粗口了!谁能告诉我,到底怎回事?!

低下头瞧自己,我差点没当场晕过去!我的九天神帝啊,我的闫似锦啊!我的载浮师父慕蔚风大师兄啊!我他娘的居然没穿衣服?!

呃,别想歪了!我此刻并非/裸/着,而是交错的雪白鳞片层叠的生在肉身子上。圆滚滚大概十尺多长,正在地面上蜿蜒游走着。

难道最近被青蛟与西海那几条龙搅合,连做梦都梦到自己也成了类似物体?!

不对啊!说是龙,我还不够大;说是蛟,自己身上又有鳞片!这算什么状态啊!难道我成了一条蛇?!

念头方一起,我便激灵灵起了一身冷汗。呃,当然,我很怀疑现在我压根就没地方出冷汗。可那种感觉真的不止无助了!我不但天旋地转,简直就生无可恋。

然后记忆开始一点点回归,我就发现此刻这种状态有几点不妥。

首先,我头脑出现空白之前,是被阿蒲一匕首刺/入额头。

其次,这地界绝不是刘村,而我最后失去知觉的时候,地点在刘村。

最后,也就是最最重要的一点,我变成什么,也不可能变成一条蛇啊!是哪个说我乃三界唯一一个女财神?是哪个说我因为触犯天条所以被天帝一脚踹下凡?是哪个说我必须轮回三世?

业/火/焚/身我也经历了,第一次月事我也来过了,学的人间情爱我也差不多了,这种时候告诉我非人类,老天爷,您也玩人太明显吧?!

我欲哭无泪,更令我不能接受的是——我蛇身压根与大脑转动不同步!我这边厢痛不欲生不愿接受现实,那边厢蛇身却依旧不停往前游走着。

它是要去哪啊!?

我思维开始混乱,接着就见前方出现一大段枯木。

很长的木头横亘在我面前,中间是空的。我居然毫不犹豫的一头钻进去,似乎早就知道这里会有这样一段枯木,里面藏着我想要的物件。

不过,要将十尺长的蛇身整个放进去有一定难度,但我毕竟做到了,并开始在内里运功调息。

呃?蛇也会运功调息么?

这是种极其分裂的状态。似乎我的神识不小心撞进了这条正忙于修行的蛇体内,然后冷眼看着它进行某种至关重要的事。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开始冷静,尽量不再胡思乱想,只努力感知这条蛇的精神力。可感知了一会,却窥探不出它到底打算干什么,蛇身却又开始不妥起来。

低头瞧,却正自尾巴开始,那蛇皮开裂,并一点点的褪掉。

呃,这条蛇原来正在蜕皮?!

啊?会不会很痛啊?!

我这般想的时候,浑身就一激灵,接着“啊!”的一声,真真唤出口。而滕的一声坐起身来,我忙不迭放眼瞧。

还不等瞧清楚眼前一切,就极度头晕,令我身子重重往后倒。

还是摔在绵绵/软软的地界,但这次感觉却不同,鼻腔里没有腐/败的味道。再度睁开眼,当视觉回归,就见到一屋子的人。

闫似锦坐在我床边一脸急切自不用说,载浮,慕蔚风,致远小道,金妙皆在屋内挤着。人人都是一见我醒转,立马面色活泛,脱口而出一句:“终于醒了。”

我头痛。

回想方才景象,我头更痛。难道那地界,那条正在蜕皮的蛇,只是我一场梦?为何那般真实,真实到我以为,曾亲眼见过?!

“喂喂,师姐您老人家不是被刺傻了吧?”

正晃神,就见闫似锦那小子一只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忙回魂,怒道:“你才傻了呢!小心我掐死你。”

“还知道骂人,没事了。”闫似锦傻笑着回道,并面色活泛起来。就回身自小矮桌上端起一碗汤水来:“来吧,您老人家先把它喝了,乖啊,可能有点苦。”

我接过碗,瞄一眼那混浊的药汤子,难以下咽,就故意问道:“我居然那样都不死,是不是真的有神仙啊?!”

众人皆是一脸神秘地瞧我,抿着嘴也不回话,令我更加怀疑,在场的确有神仙。

“是不是啊?!”我再问,并悄悄将药碗放回小矮桌。

“哪来的神仙,你想太多了。”闫似锦朝我打哈哈,道:“难道你不应该更关心奕风与龙母还有那位可怜的阿蒲姑娘么?”

“哦哦,是啊,我正要问呢。”我连连点头。

“奕风真魂被金妙收回,准备带回青丘呢。”闫似锦就道。

“哦哦,那太好了。可是奕风肉身子不是已经腐坏了?还能神魂/合/一不?”我看向金妙,她便朝我微笑,道:“肉身虽腐坏了,好在真魂还在,虽然现在没有意识,但皇天不负有心人,总有一天,它会有神识的。”

她说这话时,眼里有很亮的光腾起。我不忍给她泼冷水,只好傻笑着应和道:“也是也是,总有水滴石穿的时候。石头里还能生出猴子来呢,何况神识,总会恢复的。”

“你无端提那位大圣爷干什么?再说了,石头里生出猴子来那是因为天地孕育,和奕风恢复神识有关系么?”

载浮那厮最讨厌,嘴臭着呢。

我生怕金妙希望破灭,就想要反驳载浮几句,谁知金妙却先说:“没关系,无论奕风神识恢复不恢复,我都不会放弃。”

我这才发现她手里原来是紧握着一个透明小瓶子的,内里清晰可见那条缩小的青蛟。我知就算青蛟这辈子都不会恢复神识,金妙也不会离开他。就像,载浮对玉清一样。

唉,想来那厮嘴虽然很臭,可丑话说在前头也未尝不明智。至少总比抱着希望却某一日突然发现希望破灭,要好得多。

心底发酸,我不由替载浮与玉清担忧,便轻叹口气,将目光又转向致远小道:“那阿蒲呢?她怎么样了?”

“死了。”致远小道非常平静的回我。

我无言。阿蒲姑娘实在命运多舛,想来受到那么多打击,精神力脆弱的,是会选择极端做法了。

便又忆起最后阿蒲给我看的那张面皮,以及她轻声问我的话。她说的那些话想来皆是肺腑之言,听来真真令人无比唏嘘。阿蒲没有错,即便她是蛟龙,也只是上辈人恩怨的牺牲品。

唉,只是阿蒲大可以不死,她并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而且她口中那个“它”,到底是谁?!

我心情复杂。只觉阿蒲的死令我惊讶,致远小道的态度更令我惊讶。

“你不难过么?”我一双眼定定瞧致远小道,毕竟他曾对阿蒲很在意。

可致远小道却一脸坦然,话音中听不出半点伤心,“也许只有那样,她才会开心。”

“只要她开心,就算你永远都不能见到她,也不惋惜么?”我问。

“不惋惜。”

好吧,我不懂。

话题沉重心情也沉重起来,我只是不停叹气,就又想起最应该受到惩罚的两个人:“那龙母与敖雨呢?到底怎么处置了。”

“没处置。”闫似锦回我。

“呃?什么意思?”

“没处置的意思就是,龙母我们放了。”

“什么?!为何放了?”

“不然怎么样?即便她错了很多,但我们不是执/法/者,没有权利杀死她,否则我们与她有何区别?”

低头思索一下,闫似锦说的也对。只是,龙母那种人,就这样放了终归不圆满。但这世间事不圆满的多了,想来我们也无能为力。

既然龙母都被放了,敖雨自然也没人追了,真不知我们都在忙活什么!

我万分郁闷。闫似锦大抵看出我心情不好,就轻轻拍我肩头,笑道:“不过还是有开心的事,比如说,刘村终于在你晕倒的第二天下雨了。”

“真的?那太好了!”我兴奋道,“是龙母找出三片瓦,然后金妙撤回三阴阵?”

“全对。”闫似锦道。

“还有高兴事么?就这一件,好像不能相抵呢!”我叹气。

“还有啊,我们栖霞派的情/报/系统出错,走漏出龙母与敖雨有/染的消息,恰好被万妖洞主偷听到。”闫似锦朝我挑眉。

“呃?那位三界六道的八卦王?”我问。

“是。”

“听说他与西海龙主关系不是一般的好。酒肉朋友,一起喝过花/酒,嫖/过女人。。。。。。啊,你们太坏了!那西海龙主岂不是很快知道龙母与自己亲弟弟的丑事。”我惊呼。

“所以么,坏人自有坏人收,和我们栖霞派无关。我们只是情/报系统不小心出了纰漏,恰好又是那段龙母风/流史的情报。啧啧,这事也不是我们栖霞派能控制的啊!你说是吧,师姐老人家。”闫似锦勾嘴角。我头一回发现,这臭小子原来笑起来的时候,这么坏!

心情大好起来,又说了太多话,就觉得口渴。我顺手端起小矮桌上的药碗,一扬脖将其灌进肚腹。

非常非常苦,又涩又苦。并见碗底沉下一层白花花的皮屑,也不知是何物。

我随口问道:“这是什么啊,这么难喝?”

“蛇蜕。”闫似锦回我。

啊?!

☆、第三章 :

刘村。

群星已起。

正是子时。

我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拎着食盒;自村头暂居地往村尾而行。正是子时,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也是最接近光明的时候。

在人间界,子午之时向来是个极容易发生奇异怪事的时辰。但我并非凡人;自然不会惧怕这种时候出行。

仰头瞧瞧苍穹之上亮闪闪星光;我最近两头跑还着实累得慌。止住了脚步稍事休息;放眼瞧,那村尾就在不远处。

有不知从何而来的风轻拂过脸颊,将我散碎发丝扬起。腾不出来手;也就只好任由着它们恣意飞舞。

风很凉,带着刺骨的寒气,温度陡然降下许多。四野寂寂鸦雀无声,只有这刺骨寒风刮着;还有偶然炸起的一两声悲啼,似婴孩哭声,细听之下,却又似乎是猫儿低低嚎叫。

我加快赶路。素素已经饿了一天了,若不是今日发生了大事,我也不会直到此刻才抽出时间来管她。唉,说来这姑娘实在可怜,父母将亡,来刘村投奔表姑,奈何表姑也在几日前身死,如今真真无依无靠孤苦伶仃了。

暗暗替素素姑娘难受一回,我脚步并不停。眼瞧着村尾那间孤零零茅草屋就在前方,我却突地嗅到一丝危险气息。

那种感觉很难用言语形容。说是杀气?也不确切。我只是突觉风更冷四野更静,头顶不时扑棱棱掠过一两只寒鸦,却飞不多远便自半空中跌落。

远处偶然炸起的猫叫声开始密集起来,越来越密集的嚎叫声令人心思混乱,情绪难以平稳。

毕竟是个小村子,前阵子又发生龙母事件,如今人人将入夜便紧闭了门窗,所以这村头到村尾不算长的一段路,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确实很艰难。不过艰难倒也罢了,如今这般,却是闹哪样?!

还未入秋,这风怎就莫名寒凉了呢?!

再次止住脚步,我侧耳细听。除了撕心裂肺的猫嚎之外,就是这奇怪的冷风,四周并没什么奇怪的物体出没。并且只要我仔细听,那种突然的心慌与危险之感就消失。

啧啧,这是怎回事?!

我钱招招可不是吓大的!

当下便将食盒与灯笼放下,我掐个剑指自眼前往斜刺里一抹,便开启了天眼通。借助天眼神通再度打量四周,却是依旧一片漆黑,并无异常。

呵呵,我还真就不信邪了呢!

便又自怀中掏出一白一朱两色瓶子来。瓶子只有拇指粗细,极普通的瓷瓶。我先是将白瓶子打开,猛的朝四周围一撒,空气中登时泛起一股子刺鼻的酸味儿。

再将朱色瓶儿打开,将内里朱砂也扬向四周围。再度开启天眼通,果然这回子所见便与初时大不相同。

却是周遭一片血色雾气笼罩,那先前落地的寒鸦竟急速间化作一滩血水子。而远处的猫嚎声不见了,近处却可依稀得见矮树丛深处,一双双泛着绿光的眼。

原来是修行不到的猫妖。

我暗叹一声,刘村这风水,啧啧,真是没救了!这聚拢妖物的能力竟比栖霞山还要强。不过自古到今那妖物都是对灵气最为敏感,这刘村此时突然多了许多修行还不到年头的猫妖,看来是有大量灵气可供它们汲取了。

也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刘村有它们的天敌。

便不由忆起刘村外树林以及横木,还有那聚阴池内修炼到蜕皮阶段的虬褫。虬褫说白了是白蛇修炼到一定境界,想来猫与蛇本是天敌,这刘村既然出现了千年难遇的虬褫,自然吸引来大批猫妖也不稀奇。

毕竟谁能有幸吞食了虬褫的内丹,那一步登天,白日飞升也不是不可能。

“呔。尔等小小猫妖也敢作祟!我乃栖霞派钱招招,还不速速退散!”

寻思通了就觉可笑,这些猫妖真真自不量力,就凭着数量多便赶来刘村聚齐。这又不是打群架,凭着数量取胜。就你们几个再回去修炼个七八千年,还有可能与虬褫一较高下,如今便灰溜溜打道回府吧。

本着慈悲为怀,上苍有好生之心,我好意提醒那几个隐藏在矮树丛后的猫妖。并言罢自怀中掏出张黄裱纸来,咬破舌尖血,喷一口真阳涎。符纸呼的一声着起火苗子来,直直飞向那矮树丛。

此乃逐妖令,对付大妖怪人家不吃这套,但对于这几个小妖,还是很有用的。

逐妖令一现,矮树丛中闪动的绿光倏忽间熄灭。接着风止,猫嚎消失。空气中的寒凉不见,又恢复盛夏暖意。

收了天眼通再瞧,若不是地上还有几滩血水子,我真要怀疑方才并没有任何事发生了。

长叹口气,我拾起灯笼与食盒继续前行。又走了大概半柱香功夫,便见长街尽头最后一间茅草屋内,烛光微明。

柔和的烛光将临窗而坐的一个人影映照窗纸上。雪白的窗纸,勾头安静看书的人。

她手持一卷泛黄纸书,正看得入神,就连我进门也未曾发现。我立在门口呆呆地瞧了会,不由长叹一声。

唉,做人的差距啊!做女人的差距啊!

这临窗而坐用功读书的并非要赴京赶考才子,自然我与她也谱不出一曲才子佳人、红/袖添香佳话。她是个大姑娘,与我一般。

但她生得比我面貌可人得多,言谈举止得体的多,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有种浑然天成的气质流露,就连修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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