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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灵修皆炉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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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注1
她歌声里那种发自心底的悲恸和哀婉,连不懂音乐的人都听得出来。
一曲既终,林卓雅从沉醉中惊醒。
有稀疏的掌声传来。
“极好。无论是歌声,还是琴声。”林卓雅说,“音乐之道,技巧倒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感情的表达和共鸣。”
“只是——”林卓雅想了想,却没有问下去。她因何如此悲哀?那种眉宇之间挥之不去的忧郁之色,令人怜惜不已。
夏飞飞却笑了:“近期异事频发,凶兆四起,我山寨当有败落之虞。幸得公子远道而来,还请公子早日查得真凶,拨云见日。”
山寨中长老已经脸色骤变:“夏飞飞!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他明知道六月飞雪是大凶之兆,但是只愿在这个时候粉饰太平。
林卓雅却笑了。他目光坚定地说:“我便是为此事而来。请姑娘放心。”
这次的邂逅就这么匆匆揭过了。
林卓雅入住荒月山寨,第一天便开始着手调查。他四处勘探,询问,有很多次事情真相都要呼之欲出了,却又好似永远被蒙在一层薄雾里,似乎触手可及却咫尺天涯。
经山寨长老安排,林卓雅住在距离原来的周家、现在的夏家不远处的竹楼里,光是周瑾,他便去探望过好几次。
然而周瑾始终瞪着他,一言不发。
夏飞飞有的时候会陪同他去,有的时候会偷偷一个人溜走。
几天后,她明显有些焦灼,看林卓雅的目光也有些不耐。
然而林卓雅一回头,她便换了一副面孔。
“怕是有些不对。”弱水村的谢明突然说。
苏红叶回头问他:“哪里不对?”
谢明犹豫片刻,才说:“我只怕这样是无法查出真相的。你们不觉得,林公子对荒月山寨的某人太过关心了些吗?”
苏红叶讶然望了谢明一眼:“你在嫉妒吗?”
谢明摇摇头:“我承认,起初见到夏飞飞的时候,我对她颇有好感。但是,她这个人,太不简单,似乎隐藏着很多秘密,并非良配。”
苏红依在一边气哼哼说道:“那是某人知道她修行速度过快,自惭形秽了吧。”
谢明摇头。
一时间苏红叶也有些沉默。
这等男女之间微妙暧昧的感情,本不是外人可以插手的。更何况,当事人是林卓雅。
林卓雅也觉得思绪有些混乱。
他觉得思绪混乱的时候,最喜欢找夏飞飞聊天,几天下来,已经成了习惯。
他高高在上惯了,总觉得和荒月山寨中的这些人格格不入,他们虽然崇拜他,然而他却不喜欢。
唯有夏飞飞,他喜欢把自己的分析说给她听。
每当这个时候,夏飞飞脸上的表情就会生动许多。她皱眉,她微笑。
林卓雅隐隐觉得,夏飞飞没有刻意讨好他,她是真正懂的。她总是那么的善解人意,她眼中蕴含的智慧深沉如海水。
他忍不住去了解夏飞飞,打探她的事情,然而越了解,越觉得看不透她。
几天后。
林卓雅突然拦住夏飞飞的去路:“你去哪里?”
夏飞飞显然有些惊讶,但片刻后便镇定下来。“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情?林公子,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戒律堂的人,都像你这么草包吗?连个小案子都要查这么久?”
林卓雅愣住了。
夏飞飞的言语居然肆无忌惮,而且尖刻。
她锋利的言辞毫不留情地继续袭来:“山寨中人自己查不明白,是因为他们蠢笨,何况利益熏心,只顾势力地盘,被蒙了心窍;你明明为了查案而来,理应旁观者清,可是,这几天来,你究竟在做什么啊?”
夏飞飞又道:“我的事情,你这几天问的差不多了吧?我就不明白了,一个父母双亡、又在案发前已经离寨出走的家伙,也值得林公子费那么大的心力,绕着圈子去询问吗?这和你要调查的目标,有关系吗?你若想知道我究竟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你来问我好了啊!”
林卓雅的脸刷的红了。
“你想太多了。”他终于说道。
“我是为了查案。”他慌忙补了一句。
夏飞飞不耐烦地看着他。她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显露这种神色。“是吗?那不好意思,是我自作多情了。”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林卓雅再次拦住她。
“你不能走!”他终于说道。
“为什么?”夏飞飞站定,抱臂望着他。
林卓雅只觉得多年来苦心维持的形象竟在今日毁于一旦,他顾不上痛心疾首,只是拦在夏飞飞头里:“昨天晚上有人夜窥山寨重狱,这个人,是不是你?”话一出口,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然而,有的话既然已经挑明,就只能这样走下去了。
林卓雅只觉得心中有些难受,或许是因为遗憾,或许是因为失望。然而他声音镇定,将事实一件一件道来:“前天晚上,有人夜探祠堂。这个人,是不是你?”
夏飞飞倒笑了,她的眼睛里,竟然饱含着期待:“为什么这么说?你发现了什么?有什么证据没有?”
林卓雅说:“我连续两天晚上去找你,你都不在。”
夏飞飞忍不住扑哧一笑,林卓雅也有些回味过来,脸微微有些红。
但是林卓雅依然很镇定。他说:“据山寨秦长老透露,他与夜探祠堂的那人交过手。那人修为应该在二转以上,三转以下。他用血刀蛊,伤了那人的前胸。”
夏飞飞很是鄙视地望了他一眼:“你要验伤吗?这么幼稚的想法你居然想的出来?万一伤的只是一个替身呢?”
林卓雅还未说话,年轻女子身上特有的清香已经包围了他。
冷清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夏飞飞竟然就在这样的街道上,在他的面前从容拉开衣襟!
林卓雅只看到白花花的一片,他的脑子里“嗡”了一声,霎那间一片空白!
“看清楚了吗?没看清楚可以再让你看一遍。”夏飞飞冷冷说道,“我还要出去办事。如果没什么证据的话,我先走了。”说罢,匆匆离去。
林卓雅心头百味杂陈,他慢慢地走了回去。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终于平静下来。
然后他盘膝而坐,按照赵夫人所授独特的法门,打坐调息。
接着,他从袖中取出一颗种子。
林卓雅激发了元力,种子就在元力激发之下,生根,发芽,抽枝,开花,最后,花瓣纷纷扬扬,飘落到林卓雅手上。
林卓雅沉默了。
这是神捕赵夫人的独门绝技,他也是前年才学会的。
灵犀花。三阶蛊虫。赵夫人在办案毫无头绪的情况下,会用灵犀花来选择突破方向。
而现在,所有的花瓣上都写着“夏飞飞”、“资质”两个词语。
林卓雅沉默了很久,终于抬起了头。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林公子!上次叛逃出山寨的那几个烟花女子,被我们抓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一下错别字。
注1:《黍离》,《诗经》三百首中的一首,相当有名。作黍离的背景正如文中所说。
在此,主角用《黍离》这首曲子来表达对山寨的留恋和爱恨。
本章标题为“何求”,其实主角真的有所求,过几章会揭晓
33第一次审判
林卓雅和弱水村众人赶到的时候,审判大会早已开始。
刑堂外人头涌动,刑堂内,秦家长老和陈家长老端坐高台之上。在山寨寨主商未明重病、柳家长老猝死的情况下,他们两家固然因为火拼过一场,大伤元气,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终于分别抢占了权力的制高点,双方实力平分秋色,并驾齐驱。柳家的势力也被瓜分。
在这种情况下,其余家族积累较弱的三转长老们纷纷选择了站队,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置身事外,否则,被孤立的家族会同时受到双方的联手绞杀,瞬间撕扯成碎片。
因此,从刑堂中两边长老的分布情况,便可知道他们更倾向于哪一派。站在左边的长老家族,唯秦长老马首是瞻,站在右边的长老家族,则甘为陈长老的麾下棋子。
刑堂内,唯有一人傲然而立。她白衣白裙,长发披肩,面容清丽,气质出众。在捉到那几个出逃妓^女之前,没有人真正相信夏飞飞居然会是那个冷血残忍的杀人凶手,但是大量的人证物证堆积如山,几乎已成铁案。
原来在不知道凶手是谁的情况下,一切线索都如同散乱在地的珠子,无论如何也串不到一起去;然而知道了凶手,再逆推回来,一切便都豁然开朗,有了相对合理的解释。
首先是曾住在夏飞飞隔壁的隔壁的吴三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诉说,她描述着那个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夜晚。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她说她被逼迫着将一个奄奄一息的血人抬到祠堂前面;她说她们同行的姐妹因为不愿从命而瞬间被吸成干尸;她说她自知罪孽深重,领着一家人逃亡后,始终良心不安,整日在荒月山寨外面徘徊;她说其实被山寨卫队捉拿之时,她已经想过要投案自首。
陈长老轻咳一声:“夏飞飞,吴三妹说的,可是事实?”
夏飞飞用怜悯的目光望了吴三妹一眼:“我知道必有傻子不知进退,想不到那个人居然是你。倒枉费了我给你们元石的苦心。”
这便是变相承认了。
但同时夏飞飞面上却有欣慰之色一闪而过:这个世界上毕竟还是有聪明人的,不是吗?至少李二姐就乖乖地逃出去了。
吴三妹拼命地跪在地上磕着头:“大人!蛊师大人!小人是被逼迫的!念在小人有投案自首之心,且饶恕了小人的一条贱命吧!放过小人的家人吧!他们都是无辜的!”她磕头磕得分外重,瞬间额头上便有鲜血流下。
陈长老命人拖她按手印画押,然后望着刑堂上那片暗红,皱眉说道:“大胆贱奴!你谋害蛊师在先,逃亡在后,现在居然敢弄脏我的刑堂?你那卑贱之血怎敢亵渎刑堂之威严?来人啊,将吴三妹一家乱棍打死,将尸体挂在寨门旁边,以儆效尤!”
吴三妹大骇,她和家人们一起哀叫讨饶,却早被人拖了出去。
陈长老望了秦长老一眼。
原本秦长老是事事必与陈长老相争的,然而在这件事情上,他竟然沉默了。
他们的观念有着惊人的相似:不过一些凡人罢了,蝼蚁而已,生死何必挂在心上?为这些凡人的生死与政敌争执,太有失他们的身份。何况,凡人冒犯蛊师,原本就是死罪。
陈长老问道:“夏飞飞,你可承认,是你杀死了自己的亲舅舅周财海,并将他的尸体抛在祠堂之前?”
刑堂外看热闹的人们早已群情激奋,议论纷纷,然而夏飞飞却很镇定,像早就已经预料好有这一天似的。“不错。”她平静地说。
陈长老也暗中松了一口气。
他最担心的就是铁证如山,凶手依然狡辩、拒不认罪。
眼下正是他和秦长老争权的紧要关头,刑堂为他所控,若是众目睽睽之下,夏飞飞或者拒不认罪,或者被屈打成招,秦长老自然会伺机发难。
他甚至还私下里搜罗了许多证据,如夏飞飞住过的那间精舍中,血迹隐隐的地面;再例如说,看到周财海往那个方向去的目击者。但夏飞飞既然当众认罪,这些东西都不用拿出来了。
因此,陈长老带着几分炫耀的口气对秦长老说:“周财海之死惊怖离奇,寨主重病在身,诸兄弟群龙无首,折腾了十数日,甚至请来了神捕赵夫人的高徒,也未找出真凶。若不是老夫有先见之明,看出妓^女出逃和周财海之死之间的关系,命人大力搜寻,几时才能明了真相?”
就连坐在陈长老一侧的长老们,此时也是一脸得意,大约觉得在争斗之中,隐隐高了对方一头。
但是秦长老却眼神古怪地望了陈长老一眼,似乎早已成竹在胸:“那不知陈长老觉得,应该如何处置凶手才好?”
陈长老沉吟片刻,还未开口说话,秦长老又说道:“陈长老以为,夏飞飞仅仅是杀了周财海一人吗?兄弟不才,却早已探明,令族孙陈然的死,和夏飞飞亦有莫大干系!”
趁着陈长老一系脸色骤变,秦长老早已反客为主,将刑堂当做了自己的地盘,他一挥手:“带包平上堂!”
包平被带上堂来。
秦长老指着包平对众人说:“包平一向有投靠我秦家之心。我因他风评不佳,未有应允。昨夜他突然深夜来到我家求助,说寨中有人要杀他。我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连夜审问了他,才知道竟是杀害了陈然的那人要杀人灭口,而包平,因为无意中撞见凶手杀人后仓皇而逃,竟被凶手索命,数日来几度暗杀,故而求我庇护。包平,你且将你知道的一一说来。”
在场众人素知包平是二转黄阶蛊师,他资质有限,到了四十多岁,自知无望晋级,便伙同几个败类蛊师一起在内务殿前闲逛,趁机摸鱼,小到打架斗殴、调戏良家女子,大到谋财害命,竟是无恶不作。因此包平素来风评极差,只因他会做人,又无人敢告发,因此容忍他到现在。
包平先是毕恭毕敬地向刑堂上众长老行了一个礼,紧接着便把事情经过一一道出。他头脑灵活,口齿伶俐,竟说得绘声绘色。
片刻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明白:陈然似乎手握夏飞飞的某些秘密,又垂涎少女美色,大着胆子上前要挟,谁知夏飞飞明面上答应,却暗中将陈然引出寨外,出其不意将他暗杀。
包平鞠躬说道:“小的所述,句句是实。当日陈小哥出寨之时,小的就在旁边,还曾调侃他又去猎艳了,又问他新近看上了哪家女子。陈小哥信心满满,说这次必然尽兴销魂。经不过小的缠磨,陈小哥才说那是夏飞飞。小的当时还有几分不信,后来到了前寨都要关门的时候,夏飞飞才一个人从外面回来了。却没有见到陈小哥。后来,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陈长老气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指着夏飞飞道:“你这个下贱狠毒的女人!我族孙不过口头上调戏你几句,你便蛇蝎心肠,将他诱杀吗?”
秦长老心头窃喜,面上却一脸为难:“陈长老断不可这般说话。我们就事论事,这事确实是陈然做错了。若不是他调戏在先,激发这悍妇心中杀意,又怎会惨死?说起来,令族孙是先前便有些劣迹的,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若是那个时候严加管教,却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你——”陈长老措不及防,一时面上紫涨,说不出话来。他身后蛊师见状不妙,忙为他捶背顺气。
秦长老得了上风,志高意满,宣布道:“刑堂陈长老身体不适,要略作调养,现在我宣布,周财海一案顺利结案!且将凶手夏飞飞押入祠堂旁的重狱里,等待其他罪行调查清楚后,再一并判罪。”
刑堂里外的人听了这话,都欢呼雀跃,有那暗中投靠了秦长老的,便引着众人大赞秦长老英明神武。
刑堂蛊师见到这种情况,也只得暂时听从秦长老号令,将夏飞飞锁了,又问:“押入哪间牢房?”
秦长老毕竟对刑罚不熟,一时间竟愣住了。
陈长老得了机会,他不顾自己气喘吁吁,声音颤抖着回答:“夏飞飞罪大恶极,理应处以极刑!且将此女押入死牢中,等待本座发落!”
真相既然已经大白,凶手已经揪出,长期笼罩在山寨众人头上的惊慌阴霾好似完全散去了一般。他们将一切罪恶全算在夏飞飞的头上,大声指责着她,辱骂着她,有的人还忍不住想打她,却被她一个散发着杀气的眼神,给惊住不敢动了。
天空中,雪花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
连续几天的飘雪令山寨众人都熟悉了这样的天气。他们选择性遗忘了六月正值盛夏的时令,山寨高层也下意识封闭了其他村落仍旧是烈日炎炎的事实。
空地上时不时有小孩子用雪球打着雪仗。
还有的小孩子,在其父母的教唆之下,将手中的雪球,狠狠地向夏飞飞砸了过去。他们一边砸,一边吐着口水,大声说道:“坏女人,去死吧!”
林卓雅站在人群之中,望着夏飞飞被狱卒用铁链拖着,踉踉跄跄地在雪地里行走,时不时有小孩子的雪球向她砸去。
林卓雅突然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总觉得,这个案子结得太快,还有很多疑团,没有真相大白。譬如说夏飞飞杀周财海的动机。
然后他突然想起灵犀花纷纷凋落的花瓣,他沉默着从怀中取出最后一片花瓣,定定地望着花瓣出神。
那片花瓣上,只写着“资质”两个大字,却红的像血,如泣如诉。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错别字。
林卓雅亦敌亦友,身份比较暧昧,亲们不要寄予太高期望。很多事情上,男人是靠不住的,特别是一个不够成熟的男人。
女主入狱是大纲中早就规划好的剧情,但是不会吃什么亏,大家放心。
34谜
包平垂首站在林卓雅下首,恭恭敬敬,有问必答。
作为一个山寨中大部分人都厌恶的流氓,包平能够混到如今还安然无恙,看人的本事自然是基本功。
包平很清楚,眼下的这个年轻人,恰好是他最得罪不起的那种。所以面对林卓雅私下的问询,他很是配合。
“你没有亲眼看到她杀人。在几天前,你根本不知道她和陈然的死有关系。”林卓雅很肯定地说道,“而且,她这几日根本没有把你灭口的打算,否则,你根本活不到今天。”
包平惊讶地看了林卓雅一眼,没有敢讲话。
“但是,她昨天曾经找过你。我亲眼看见她约你去一个酒肆谈事情。是的,我在跟踪她,所以我知道。”林卓雅的声音很是平静,彷佛那些不安和纠结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包平沉默了片刻。然后他笑了。
“果然瞒不过林公子!”包平笑着说道,“不错,我是没有看见夏飞飞杀人,我这些天也没有被人追杀。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地痞混混而已,她给我元石,托我去向秦长老告密。我又不用做亏心事,又有元石拿,为什么不做呢?”
“她?”
“就是夏飞飞了。说来她也是我的老主顾了。若是说是她杀了陈然,我也有几分相信的。哎,这个女人不简单。当年勾引胡兴的时候,就知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包平说道。
“勾引?”林卓雅若有所思。
包平赶紧点点头:“山寨中人都道是胡兴弃了她,我却不信。那小子性格孤僻了点,却是个实心眼。既然肯为她出头,又那般当众示爱,不会负了她。恐怕是她自己见异思迁,想着周瑾前程远大,把个好男人气的忍无可忍,生生逼出山寨,也是有可能的。现在她落到这般下场,便是死也是自己作死的。”
包平想了想,把当日夏飞飞收买他,演戏给胡兴看,又委托他制造舆论攻势的事情,一五一十给林卓雅讲了说来,又表功道:“方才告密的事情,是她允许我事后告诉公子您的。胡兴这件事情,她不让我说。可是小的想,她现在分明在勾引您,若是一个不留神,着了她的道,岂不是亲者恨、仇者快!”
林卓雅愣了一下,挥挥手,命包平回去。
林卓雅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心中更是茫然。
告密的事情,她竟然特意允许告诉他!
林卓雅突然就想起从前在神捕赵夫人座下时,听说过的一个案例。一个怀了莫大冤屈却始终无处申辩的人,终于走上以恶抗恶的道路,成为一个嗜血变态的杀人狂。然而他却有着严重的自毁倾向。他每次杀人都留下大量的线索,期望六扇门能将他缉拿归案。最后,赵夫人成功解开了他留下的线索,此人沉冤得以昭雪,尽管被判处极刑,却是含笑而逝。
这无疑是林卓雅最不想要的结局。
然而,回想起夏飞飞自见他后的一举一动,林卓雅不得不承认,她对他有期待。
首先是那一曲《黍离》,她凄婉地唱道:“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然后是她偷偷地溜走,自己在后面跟踪,现在想来,她也许是故意的;
最后,她反复不断地问道:“你有什么证据没有?”
“她究竟在期待着什么?她究竟希望自己做些什么?”林卓雅陷入沉思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苏红叶拿着一坛子酒,敲开他的房门。
苏红叶很熟稔地拍着他的肩膀:“林少,我知道你心里大概不好受,毕竟是花朵一般娇艳的人,一转身却被发现是杀人狂魔,这种感觉,我能理解。可是,现在回过头来看,夏飞飞虐杀周财海,无疑是铁证如山的事情……”
林卓雅突然打断他:“动机呢?动机还没有查清楚。”
苏红叶叹了一口气:“林少,我们穷乡僻壤的地方跟你们那里不一样,判案只看重结果,不问动机。夏飞飞是杀人凶手,这点已成事实……”
林卓雅再次打断他:“苏兄,你是弱水村的少主,私下总有渠道。我想拜访一下山寨的商未明寨主。希望你能安排,不要惊动了长老们。”
苏红叶望着林卓雅,终于点了点头。
同一个时间,另一个场面。
荒月山寨最阴暗不见光的牢房角落里,夏飞飞静静地躺在一团稻草上。在一片黑暗中,无人能够察觉她眼睛里算计的光。
自毁倾向?那是心理素质不过关的弱者才会做的事情,只有弱者才会在满手血腥之后仍然渴望着光明和救赎、安定与终结。
但是她是妖女夏飞飞。她要做从面上一直黑到骨头里的坏人,她所走的道路,注定充满了杀戮和血腥、欺骗和算计。
上一辈子的经历已经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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