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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州月-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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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岳如筝哭了许久,也没有听到连珺初的声音。她吃力地转回身,透过帘幔,隐约望到他背对着自己,坐在床沿上,低垂着头,肩膀在微微地颤抖。
岳如筝有些惊诧地撑了起来,他还是没有回身。她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将身子伏在了他的背后。
一道薄薄的帘幔,隔在两人之间。
她随着他的呼吸而起伏,谁都没有说话。岳如筝紧紧抱着他的腰际,闭着眼睛,四周安静地只剩下呼吸的声音。
这个时刻,是岳如筝这三年来第一次感觉到那么充实温暖,虽然她的周身还是冰冷刺骨,虽然他只是给予她一个单薄的依靠,可她还是觉得整个世界都像是在紧紧怀抱着她,不会让她无所慰藉。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岳如筝伏在他背后,哽咽道。
连珺初一直都低着头,他很想将自己心里的事情说给她听,可是那些黑暗沉重的过去,让他不知道从何说起。
过了许久,他才低声道:“这句道歉,既是替大姐说的,也是为我自己。”
岳如筝的双手微微一颤,心头不知为何沉了一沉,“为什么这样说?”
连珺初始终用后背支撑着她,他深深呼吸了几下,道:“我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深渊,却还把你拴在身边。”
“什么意思?”岳如筝更加焦急,紧紧抱着他的腰间,“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他很想笑一下,缓解这压抑的氛围,可却一点也笑不出来,眼里充满酸涩。
岳如筝扳着他的肩膀,连珺初慢慢地转过身,望着挡在两人之间的帘幔,抬起双臂,用长满利刺的铁锥挑开了帘幔。
岳如筝苍白的脸出现在眼前,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两截铁锥上,任是她竭力掩饰,还是充满惊惧辛酸之色。
连珺初垂下眼帘,同样望着自己的“手臂”,忽而扬起唇角,终于笑了一下。
“你看,我就是这个怪样子了。”他笑得凄怆,无法自拔。
“那不是真正的你。”岳如筝拭去泪水,尽力坐好,“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回到以前的样子的。”
“如果回不去了呢?”他唇角带着笑意,可眼里却是一片死寂。
岳如筝怔怔地道:“怎么会回不去……”
“你认识的我……你认识的那个小唐,已经没有了。或许真正的我,本来就不是你心目的那个人……”积压在他心里的怀疑与否定逐渐蔓延开来,但他说得很平和,就像是要告诉岳如筝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一般。
岳如筝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会忽然说这些,她甚至都不明白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叫本来就不是我心目中的那个人?难道我认识你那么久,还会看不透你?”
连珺初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岳如筝看到他的神色,心头发冷,不由得伸手放在他心口,他缓缓地低下头,望着她的手。
“冷吗?”岳如筝摸摸他的身子,见他衣衫单薄,便取过他那件长袍,替他披在肩上。她想帮他穿好,可一伸手,便碰到那坚硬的铁锥,不禁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不要害怕。”连珺初虽然这样低声说着,双臂却也像是想要藏起来一样,朝背后避闪。
岳如筝抿了抿唇,扳着他的身子,重新将衣袖套上他的左臂,随后再让他侧身穿好另外半边。
她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袖子,淡淡地笑了笑:“这样不是很好吗?”
连珺初的武器被袖子掩住了,但他抬了抬双臂,挑起衣袖的上半段,望着她道:“被衣袖挡住了而已,藏在里面的,还是刚才那个怪模样。”
岳如筝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强调这件事,她是真的不愿意,也不敢直视他那诡异的武器。她愣了愣,连珺初侧过身子,忽而道:“连珺心已经到了这里,你也该回庐州了。”
岳如筝挪动了一下双腿,朝向他的方向,“你会陪我回庐州的,是吗?”
他没有回应,沉默了一下,道:“邵飏视我为仇敌,我不想再起争端了。”
“那你要走?”岳如筝直愣愣地望着他的侧脸,觉得有些陌生。
连珺初的眼神有些低落,岳如筝悲伤道:“因为他辱骂你的那些话吗?”
“不是……”他有些疲惫地转过身,背对着她,“你不要胡思乱想,再难听的话我都听过,这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那你……”
“过几天,我就要将大姐的棺木送回七星岛了。”他涩声道,“无论如何,她始终是我的大姐。”
岳如筝虽然有所预料,但心里还是怅然若失。
连珺初抬头望着她,又认真地道:“但我也答应过你的,要找墨离夺回神珠帮你疗伤,我不会食言。”
说着,他便想离开,可就在他起身的瞬间,岳如筝忽然伸手抱着他的颈,将身子贴近他。时隔多年,她的拥抱不像以前那样炽热,甚至身子还有些颤抖,但连珺初还是能从那急促的心跳中感受到一种执着。
他迟疑了片刻,侧着脸,很轻微地抵着她的脸颊。
“我不需要什么神珠。”岳如筝轻声道。
连珺初一直都望着前方,此时慢慢垂下眼帘,道:“你不希望恢复起来吗?”
“身体恢复了,心是碎的,有什么用?”她深深呼吸着,往后直了直身子,正视着他。
连珺初怔了怔,望着她的眼睛,久久不能言语。
第六十六章市楼金铁纵横鸣
一如他以往的执拗,连珺初还是坚持离去;想要去找到墨离要回神珠。之后的两天内;他都没有再来客栈。岳如筝想叫人打听他的下落;但邵飏竟也一直都没有出现;反是卫衡带人守在附近;据卫衡说;七星岛的两名部属也均已离去。
岳如筝怔怔地坐在床上;两天以来;她只觉度日如年。她不知道连珺初是否找到了墨离,或者是否已经启程返回七星岛,如果他真的就这样走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后也再难与他见面?
第三天,岳如筝已经快要绝望。她握着那枚残破的贝壳;甚至想要出去寻找连珺初的下落。可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急切的敲门声。
她又惊又喜,还未及疏整长发,只听门后的人轻声唤道:“如筝,如筝?”
岳如筝听到这声音心头一震,惊愕道:“师傅?”
房门一开,肩披雪白斗篷的江疏影走了进来,见岳如筝倚坐床头,面容憔悴,江疏影不由心生酸楚,含着埋怨之意地道:“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我……”岳如筝欲言又止。
江疏影叹了一声:“你不用解释,我已经听邵飏说了经过。”她伸出手去,按住岳如筝的脉搏之处,脸色愈加凝重。
“你是在与连珺初碰面后,被人打伤的?”江疏影沉声道。
“是……”岳如筝惴惴不安,不敢望向师傅。
江疏影怫然不悦,“既然连珺初就在附近,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事发之后,又为什么没有立即为你疗治?若不是邵飏回来禀报,你还要在外面流浪多久?”
“他自己一个人很难带我走。但后来遇到了连珺秋,是她为我化解了淤血。”岳如筝听出江疏影对连珺初的谴责之意,慌忙为之辩解。
“连珺秋?”江疏影一蹙眉,“她久不在江湖露面,怎会也到了这里?”
岳如筝低声道:“师傅,连珺秋她……已经被害了。”
江疏影更是大感意外,但见岳如筝意态疲惫,也不便追根究底。她起身朝门外走了几步,回头向岳如筝道:“我来的时候,蓝前辈恰好未曾离开,便也来了这里。”
说话间,门外脚步声响,不一会儿,一身褐裳长袍的蓝柏臣紧随着江疏影来到房内。想必是在来的路上也早有耳闻,蓝柏臣并未多问经过,只是向江疏影询问岳如筝的伤势。
江疏影沉着双眉,向蓝柏臣道:“我刚才搭了她的脉搏,只觉阵阵寒意在脉象中游走,很是奇怪。”
蓝柏臣略一思忖,也为岳如筝号脉,果觉这一股内力如若游丝,起伏不止。两人见此处人来人往,毕竟不可久留,当下由江疏影运功,蓝柏臣照应,想为岳如筝驱散体内的寒气。
江疏影将内力缓缓注入岳如筝督脉,却觉掌心一寒,那股寒意竟反震回来,直接将她的内力吞噬殆尽。江疏影一惊,急忙收手,见岳如筝双眉紧蹙,似是在忍着剧痛。
“如筝,你觉得怎样?”江疏影扶着她肩膀,让她慢慢躺下。
岳如筝额头渗着冷汗,虚弱道:“身上又像针扎一样。”
江疏影轻叹一声,替她盖好被褥,“你不要着急,等我们回到庐州,再替你彻彻底底地疗治。”
说罢,她向蓝柏臣示意,两人出了房间。
待得到了隔壁房间,蓝柏臣问道:“是不是她体内的真气已乱,不能用寻常法子疗伤?”
江疏影点点头,脸色凝重地想了许久,末了低声道:“柏臣兄,我感觉如筝所受的内力似是与神霄宫的心法有相似之处。”
“神霄宫?”蓝柏臣一怔,“那不正是定颜神珠的来源之地?照你这样说,墨离既然在三年前夺去了神珠,恐怕击伤如筝的也就是他了?”
江疏影微微摇头道:“兄长有所不知,神珠虽是奇物,却也必须配合神霄宫心法,才能提升修为。墨离当初只夺去神珠,那心法原本是由我大师兄邵景书保管,早在二十多年前便已经失踪,想必是被连海潮取走。”
她见蓝柏臣浓眉深锁,便细细将往事讲述给他。蓝柏臣甚少过问江湖中事,此番听得江疏影说起这些陈年往事,不禁慨叹道:“我隐居烟霞谷许久,竟从未知道印溪小筑遭遇了那么多波折。枉我与贺之颇有交情,真是惭愧!”
“我也是不想将本门之事传扬出去,所以一直隐忍至今。”江疏影忧心忡忡,望着窗外,“那天墨离上门追查我于师兄的下落,我和你曾经也跟他再度交手,我觉得如筝体内的这股内力,与墨离的内力又有所不同。”
“这样说来,我们除了寻找墨离问清真相之外,还得另找人手,尽快去请神霄宫的传人为如筝疗伤。”蓝柏臣沉吟道,“只不过神霄宫海琼子上人云游四海,几年都不曾回一次罗浮山,要想找到他,实在难于登天!”
“我听闻海琼子上人的众位高徒也都在武功上颇有造诣,若是找不到他老人家,就只能请求他们下山来一次庐州了。”江疏影说罢,秀眉微颦,似是在考虑如何能找到海琼子。
她见邵飏自从回到印溪小筑后便郁郁寡欢,料想他是不会愿意再为岳如筝奔波。而蓝柏臣的那些衡山弟子也早已离开庐州,正在为难之际,蓝柏臣忽道:“我觉得有一人应该可以前去寻访。”
江疏影扬眉问道:“你是说?”
蓝柏臣还未回答,听到脚步声响,卫衡正快步而来。
“来得真巧。”蓝柏臣一笑,起身将卫衡带进房间,将方才与江疏影商议的事情告诉了卫衡。
卫衡略一思索,道:“也好,我先探访一下海琼子前辈的踪迹,如果实在打探不着,就只能赶往罗浮山了。”说着,他又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江疏影,“这是我叫下人回山庄取来的灵芝,在她体虚之时服用,应该也能有点效用。”
江疏影本就对卫衡青眼有加,见他如此细致,心中颇感安慰。
罗浮山处于岭南偏远之地,距离庐州山水迢迢,卫衡在准备离开之前去向岳如筝道别。他神色轻松,岳如筝倒是很是不安,她想到以前一直对这个骄气的少年不甚友好,此时却要依靠他远涉岭南去寻访疗治之法。
卫衡见她神情委顿,不由一笑道:“你可不要多想,我本就耐不住寂寞,趁着这事去看看那传闻中的仙山,说不定还能巧遇化外真人海琼子前辈,学得一手好剑法,何乐而不为?”
岳如筝被他的说辞引得微微笑了一下,但眉宇间的忧郁之色仍未消除。卫衡起身出门前不忘调侃一句:“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何对那七星岛的小子念念不忘——两个人果然都是悲悲戚戚,莫非这才叫做冤家?但我记得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岳如筝怔然,他却已经带着笑意,离开了房间。江疏影吩咐下人以灵芝为药引,加以安神定性的配方,给岳如筝服下,见她不久之后安睡过去,方才略微放心。
这边卫衡回房收拾行李,却忽听楼下异常喧哗,其间似有女子的呵斥之声。他抓起古剑,飞奔出房间,楼下已经吵闹不堪。人群中但听一个女子用脆生生的声音叫道:“岳如筝呢?赶紧叫她出来,还装得害羞不成?”
江疏影和蓝柏臣疾步走下楼梯,见原本宽敞的厅堂被一群穿着深蓝劲装的剑手挤得水泄不通,其他的客旅稍有迟缓,便被连人带东西一起丢出了大门。那为首的女子一身素衣,头簪白花,说是戴孝,却又并不符合规矩。
印溪小筑与听雨山庄的下属则拥在楼梯口,拦住了这群人的去路,好端端的客栈一时间变得宛如战场,一触即发。
江疏影面带愠色,走到人群之前,道:“我徒弟受了内伤,怎能下楼?你又是什么人,在这里肆无忌惮,有失体统!”
素衣女子推开身边之人,侧身坐在桌前,斜倚着桌子,好整以暇地道:“她不肯下楼,我就在这里等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耐心?”又一勾手指,朝躲在一边的老板叱道,“还不给本姑娘上茶?”
老板忙不迭亲自去为这女子泡茶,江疏影抿唇扫视四周,见众人的装束,心中明白了几分,强压着怒气,道:“若我没看错,姑娘又是从七星岛而来的?”
“什么叫又?”女子拿手指点了点桌面,抬头道,“果然我猜得没错,连珺初是不是也到了这里?我四处寻他不着,就知道有岳如筝的地方,肯定少不了他的踪迹!”
蓝柏臣早就对这骄纵的女子不满,此时上前一步,正色道:“原来是七星岛的人,想必这位就是连姑娘了?我们这里并没有你要找的人,还请移步,还大家一个清静。”
连珺心斜睨了他一眼,不满道:“你难道也是印溪小筑的人?”
“衡山烟霞谷蓝柏臣。”蓝柏臣闷哼一声,不再多言。
却不料连珺心对此置若罔闻,依旧大咧咧地坐在桌前,毫无敬畏之意。蓝柏臣尴尬至极,但碍于自身辈分,不想与这个后辈动起口角。
江疏影忿然道:“连姑娘,我再次告诉你,连珺初并不在这里,你不要打搅如筝!”
“他不在这里?!”连珺心一按桌子,霍然站起,直指楼上道,“我们马上就要启程回去,他却没了踪影!好在我打听到岳如筝便在这客栈住着,他前几天分明就到过这里,你们还想拿我当傻子不成?是不是岳如筝对连珺初旧情难忘,正和他在房里私会?!”
卫衡站在楼梯上,见她大声叫嚷,早已听得心中恼火。当即足下点地,飞一般越过众人头顶,疾掠至她面前,不等她回过神来,扬手一掌,重重地掴在了连珺心的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又准又狠,连珺心未曾想到竟然有人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二话不说便动了手,一时间只觉眼前金星直冒,脸上火辣辣得疼。
卫衡长身玉立,一震衣衫,扬眉道:“你也身为女子,说话竟这样不知检点,七星岛的人难道就这样没有教养?”
连珺心这时才看清眼前人,见这人年纪似是比自己还轻,却气宇轩昂,一派高高在上的神情。她捂着脸倒退一步,愣了一愣,突然之间暴跳如雷,双袖一扬,两道白光自袖中飞射而出,直刺向卫衡咽喉。
卫衡手中古剑出鞘,狂挽剑花,招式迅猛,将连珺心的双剑牢牢套在光影之中,任由她如何点捺斜撩,都冲不破卫衡的剑势。
两人互不相让,众人急忙后退,连珺心在这狭窄的空间内施展不开,逐渐被卫衡那猛烈的进攻迫至门口。眼见就要跌出门外,她不甘出丑,发狠出招,双剑一前一后,在半空中直刺卫衡双目。卫衡袍袖一展,剑身微颤,横向一招撩起她双剑,趁她分神之际,一脚飞踢,正中连珺心肩头。连珺心下盘未曾站稳,被他这一下踢得倒飞出大门。
只听她在空中发出一声惊呼,正要仰天摔倒在大街上,不知何处飞来一道人影,在她背后以身子一承,她才跌跌撞撞地朝前冲了几步,没有摔倒在地。
此时客栈中的两拨人都已赶到门口,连珺心虽未摔倒,但大为光火,回头一望,身后之人亦是穿着素服,以白布束发,正是两天未见的连珺初。
连珺心为了搏回颜面,冲着他大怒道:“连珺初,这两天你都不知去向,究竟有什么事情值得你这样神出鬼没?!”
连珺初隐忍道:“我自有打算,有什么话等回去后再说!干什么在这里吵闹?”
“你害怕打搅了心上人休息?”连珺心愤愤不平,狠狠瞪着印溪小筑众人,目光最后落在卫衡身上,打了个转儿,又收了回来。
卫衡一扬手中古剑,叱道:“连珺心,再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小心你的舌头!”
连珺心气得花枝乱颤,将双剑持在手中,道:“你又是哪里来的无名小辈,敢在我跟前撒野?!”
卫衡拿眼角余光扫视她一下,傲然不惧:“在下听雨山庄卫衡。你可有胆量再来一战?”
连珺心虽然恼怒,但尚未失去理智,刚才那一阵交手,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冷笑几声,朝着连珺初道:“你还想在这里逗留?我可不愿跟这些人再交谈半句了!”
连珺初并未看她,而是朝前走了一步,朝着江疏影道:“前辈也到了这里?”
江疏影本就对七星岛抱有敌意,再加上总觉得因为有了他的存在,如筝才遭受苦难,因此对连珺初根本不愿正眼相看,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不加言语。
连珺初却似并不在意她的态度,继续朝前走着,直至到了门口。七星岛众人自是退闪到两边,但印溪小筑与听雨山庄的部下见他迫近,丝毫不肯退让。江疏影亦上前一步,站在门口,直视着他,像是要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连珺初身着白布长衫,面容憔悴,但眼神依然执着。见江疏影等人严阵以待,他便站定了脚步,略带疲惫地笑了笑,“我不是来寻衅生事的。”
卫衡站在他身边,本想问他为何消失了三天,碍于江疏影和蓝柏臣等人都在场,不便插嘴。江疏影正色道:“连公子,我们很快就要带如筝回庐州,请你带着七星岛的人离开这里,以免耽搁时间。”
连珺初的眼神黯了一黯,随即强自镇定道:“我不会阻碍你们。只是有一事相告,我找到了墨离的下落。”
“哦?”江疏影扬起黛眉,眼中略带惊讶,“他现在哪里?”
连珺初的表情有些复杂,他回头朝后方叫了一声,聚集在不远处看热闹的人群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闲人散开后,应龙带着众人匆匆赶来,其间几人肩头竟扛着一具棺木。
江疏影等人面露不解,即便是连珺心也带着惊愕。那几人来到近前,将棺木放在地上,后退之一边。
应龙上前,出掌一推,棺盖打开,露出里面躺着的人来。
那人面容肿胀,衣衫湿透,但细细分辨,尚可认出他的样貌。
“墨离?!”江疏影惊呼一声。
第六十七章神珠清芒照印溪
场之人皆大惊失色,墨离一直以来都在追踪于贺之;而现在于贺之下落不明;他却反倒暴毙。而且在他身上;还有许多谜团未曾得到解答;怎就这样死了?
蓝柏臣上前查看;见墨离咽喉处有一道深深血痕;横贯颈部;正是这一剑要了他的性命。蓝柏臣抬头注视着连珺初;“连公子,他是死在你的剑下?”
连珺初缓缓摇头,道:“我找到墨离的时候,他已经死去多时。”
蓝柏臣一怔,“你是在何处找到他的尸首?”
连珺初道:“巢湖深处。我近两天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昨晚在巢湖附近发现有人形迹可疑,便一路追去。到了那里不见人影,部属们四处查寻,竟在苇丛里发现了他的浮尸。”
江疏影忽而蹙眉道:“他一直在寻找师兄的下落,莫非两人交了手?”
“贺之若是在此地,怎么毫无踪影?”蓝柏臣沉吟道,“既然墨离已死,那枚被他夺去的神珠,连公子可曾找到?”
连珺初默然不语,江疏影看他神色,料是没有找到定颜神珠,不由微感失落。但她也从来没有寄希望于七星岛的人会将神珠找回,即便是找回了,这神珠又该归谁所有?与其造成纠纷,还不如暂避矛盾。
于是她侧身向蓝柏臣低声道:“或许墨离并未将神珠带在身边,况且……连珺初说的也未必就是实话。”
蓝柏臣也觉得江疏影所说有理,这时连珺心走到近前道:“墨离死得不明不白,那他的手下难道也不见踪影?”
连珺初沉吟道:“周围有一些部属的尸首,但没有看到苏沐承。”
“我看墨离必定是被那天藏在草丛中的人杀死……”连珺心说着,瞟着江疏影,“说不定,那人就是于贺之!”
江疏影淡淡道:“就算是这样,于师兄也是被迫还击。”
连珺心挑眉怒道:“说得轻巧!你可知道我大姐正是被那个藏在草丛中的人出掌打死?!要真的是于贺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印溪小筑!”
江疏影脸色一寒,蓝柏臣道:“这事如今空口无凭,贺之自身尚不知是否平安,你不能这样妄下断言。”
连珺心对其话语嗤之以鼻,不加理睬。而江疏影敛眉沉吟,见墨离已死,于贺之又久未现身,而如筝的伤势经不起耽误,而今只有先回到庐州印溪小筑,才能让她静静休养,等待卫衡找到神霄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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