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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我妻谁-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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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步君摇摇头,专注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容颜,笑了笑,“是陈家的人。”
“陈家?”元初一有些惊疑,“陈永庭的那个陈家?”
“在遥州开赌场的除了他还有哪个陈家。”戚步君伸手拉上衣领,遮住元初一死盯着他伤处的视线,“外界流传我们与萧家势不两立,有些是真的,但有些是陈家趁火打劫,最起码我只做掉了萧二,萧三的死是陈家硬栽到我头上的。还有我这伤,来行刺的人都带着萧家专有的玄木牌,做得太明显了,陈永庭是想把这滩水彻底搅浑,成为最大的赢家。”
原来如此。遥州赌场虽说向来是以叶、萧、陈三家为势力代表,但实际上,只有叶萧两家的势力能相互抗横,陈家不过经营着一些三流赌场,虽然数量不少,但始终难成大器,如今叶萧二家反目,他们会放过这个机会才是怪事。
“萧家知道这件事吗?”元初一问。
戚步君眨了眨眼,伸手将元初一被风吹乱的鬓发拢到耳后,笑道:“我要娶的,就是萧正的女儿。”
元初一又惊又疑,盯了戚步君好一会,“公公真的死在萧家人的手里?”
至此,戚步君的笑容里才带了些苦涩,“不然你以为什么?以为是我杀了二哥吗?”
“我……确曾想过。”元初一直言不讳,蹲在摇椅旁望进戚步君的眼睛,“告诉我,这件事,你参与过吗?”
戚步君平静地回望着她,身体随着摇椅的摆动轻轻晃着,良久,他点了点头,“让叶彦杀萧正的主意,是我出的。”
闻言,元初一抿紧了唇。
她以为她会震惊,可并没有,好像她的心底早已猜到,叶彦虽欠些脑子,但杀掉萧正的后果十分严重,若无人怂恿,恐怕也不会如此冲动。后来显然他想明白了,找到苏晴说了这件事,苏晴这才传回字条,让她小心五叔。
“你知道叶真对赌场不上心,便以此逼走叶彦,让公公无人可用,若萧家发难,公公能倚仗的人就只有你。”元初一尽量平静地说出心中所想,“你指使叶彦之前,就想到了萧家可能会杀了公公吗?”
戚步君移开眼去,盯着微有波澜的水面,平静地道:“这是一个变数,我并未想让二哥死,所以我杀了萧二,替二哥报仇。”
看着他清澈无瑕的容颜,听着他随意地轻谈杀戮,元初一胸口一阵发闷,她吸了口气,定住心神,“你可知道赌场现在乱成一团?”
戚步君轻笑,“那是做给陈家看的,也是萧老爷子提出的要求,我想娶他孙女,就得让萧家挣回面子,以青龙赌场做饵让陈永庭放松警惕,让他以为叶家已被萧家逼至末路,他定会起吞并青龙的念头,然后萧家再以不计前嫌之姿与我里应外合,一举荡平陈家那群乌合之众。”
元初一怔忡半晌,“青龙……那是叶家聚数年之功才建起的……”可以说是叶家现在的招牌。
戚步君不甚在意地笑笑,“萧家的第三代,只剩萧倩一个人了,我娶了她,便娶了遥州赌场的半璧江山,用青龙来换,值得。”
元初一极讶,“我记得萧正有儿子,不仅他有,萧二萧三都有。”而且不止一个。
戚步君看看她,轻笑,“现在没了。”
看着他的笑容,元初一只觉一股凉气直冲脚底,再耐不住与他漫谈,猛然起身厉声道:“那叶真呢?也没了吗?”
过于激动,元初一忘了身后就是鱼池,长时间蹲跪的双脚又有些发麻,当即站立不稳往后退了两步,直至踩到鱼池边上才记起身己的处境,一声惊呼还未出口,便被一股大力抓住腰带拽了回去,摔到一旁的草地上。
戚步君面色苍白地倒在一旁,捂着自己的左肩,笑容明朗,“你还真是让人操心。”
看着他肩头渗出的血迹,元初一强压下过去看他的念头,咬着牙道:“你刚刚说公公的死是个变数,叶真又是另一个变数吧?你定没想到,他居然一改常态,主动向公公要求打理生意。”
戚步君的笑容淡了些,放松了身体躺在地上,极轻极轻地说:“你不问问我的伤势么?我伤的好重的。”
元初一不为所动,定定地看着他,他又将笑容勾起些,偏过头看着她,“你知道二哥是什么时候死的?”他并没等元初一一回答,说完便道:“就在我陪你去胡士恩家的那天,回程时我接到的消息。”
元初一呆了下,连震惊都忘了,她的确记得,那天有个小厮来给戚步君送信,可……“怎么可能……”她狠狠地咬了咬牙,抑制住自己的颤抖,“那天晚上叶真还说……”还说萧家的事已经解决了。
她可真是傻!
想到那晚叶真反常的举动,想到那不容拒绝的休书,想到叶真拿到白鹿书院的院士文书时的激动,元初一真想狠狠地,给自己一个耳光!
第83章 又一次选择
“叶真知道,你若得知了这个消息,是铁定不会再同意与他和离的,所以他将此事暂时压下,只知会了我。”
听着戚步君的话,元初一心中难过,嗓子眼一阵阵的干涩,“难怪……他执意要我离开遥州。”她长长地吸了口气,“那后来呢?他怎地就生死不明了?”
戚步君任由自己摊在地上,笑道:“后来萧二萧三都死了,有人放消息出来说是你指使的,萧家堂口下的兄弟欲出重金买你人头,叶真……就把这事扛了,然后失踪了。”
这一连串的事元初一听得手脚发麻,短短一个月,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叶真……“他被萧家的人杀了?”
戚步君摇摇头,“事后我安排他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避难,不过他没留在那里,我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我只能确定,他并未落入任何一方势力手中。”
看着戚步君面容平静地叙述这一切,元初一心下微恻,她咬了咬唇,思绪挣扎着,终是问道:“那个消息,是你放的吗?”
放出这个消息不仅能转移萧家的视线,更能借此逼走叶真,那戚步君,就再无顾虑了。
戚步君轻笑了一声,撑着身体坐起来,长发遮住了他的神情,可他声音中的落寞却是清晰可闻,“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把祸水引到你的头上。”
元初一低头,不语。
刚刚那一瞬,她虽有怀疑,却是极为惧怕听到肯定的答案,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留在这里。
“你知道叶真会去哪里吗?”戚步君侧着头淡淡地问。
元初一缓缓地摇了摇头,“他朋友虽多,但知交有限,若不在林向晚那……”她的目光忽闪了一下,“会不会去他母亲的故乡了?”
戚步君没有说话,在地上坐了半晌,慢慢地站起来,“可能吧,他走了也好,起码我不用再为他操心,你也不用怕他留在这我会害他了。”
元初一撇过眼去,没有回应他的话,又见一只白净的手掌递到自己面前,抬起头,便见戚步君一如住昔地朝她微笑,“起来吧,水边地潮,免得受凉。”
元初一没有搭上那只手,自己站了起来,瞄见他自嘲地笑容,终是不忍心,低声说:“你身上有伤,不要使力了。”
听了这句话,戚步君便又开怀起来,“我与萧倩的婚期初定于下个月,你要来参加,不然夫家到场的只有我这个新郎,可笑死人了。”
元初一扬了扬眉,“婆婆呢?大嫂呢?还有罗姨娘,她们去了哪里?”合庆园已经没人了,也没听说她们住在这里。
“二哥去世没多久,二嫂就去了念慈庵挂单,苏晴应该还在她娘家的别院住着,其他人么……有的回老家,有的另谋出路……”戚步君稍显虚弱地笑了笑,“一个家,被我散没了。”
“你……”看着他肩头的血渍越加明显,元初一着实再说不出什么重话,“你快去再包扎一下。”
戚步君却没动,“你不问我为何执意走到今天么?”
元初一微顿一下,摇了摇头,“你不肯放弃,总归有你的理由,我问不问又有什么区别。”问了,她或许会心软,改变自己的初衷。
“你这么说……让我有点失望。”戚步君无视自己的伤势,慢慢坐到摇椅上,放松身子,“你这么说,就代表你要走了,是吗?”
元初一没有言语,算是默认。
戚步君歪头看着她,“要是此时坐在这的是叶真,你还会走吗?”
“应该不会。”元初一直言不讳地回望着他,“因为叶真没有你这么……”
她略一犹豫,戚步君笑笑接道:“心狠手辣?”
元初一摇头,“你掌控全局的能力要比他强上许多,无需我再帮忙。”
戚步君点了点头,低声说:“走吧,我也不想你再搅入这趟水中。”
他这模样,倒真让元初一有些心软,一些话已到嘴边,却终是没有说出口来。
其实他可以走的,放弃这一切,叶家的财产足够他挥霍一生了,何必要将自己置于这个混杂的漩涡之中?统一遥州的赌场?就算让他统一了,有什么意义?他再强、再横,终有一天也会被人取替,到那时,回想这一生,他不会后悔么?
或许会的,但元初一知道,他仍是不会走的。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坚持,当初她走时邀他一起,他放弃了,现在仍将是如此。
“你的婚礼……是下个月哪天?”临走之前,元初一还是问出了这个她不想知道的问题。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一点也不想参加他的婚礼,或许是因为明知他带着目的成婚而心中难过,也或许……是因为她心中还有一丝理不清的牵绊。
但,最终她还是问了,也打定主意要去参加,她不想他在成亲之日,身边却没有一个家人陪伴。
戚步君笑笑,“初一。”
“嗯?”元初一看向他,看到他眼中闪动的笑意,忽然明白他不是在叫她,而是在说他成亲的日子。
“你……还是不要来了。”戚步君靠到躺椅上,轻轻地合上眼睛,“我怕我定力不够,会忍不住跟你走的。”
“你!”元初一突地眼眶一热,奔至他面前,“你就不能走么!非要留在这么!离开遥州过点自在日子不好么!”
感觉滴落到手背上的温热,戚步君心中一惊,立时睁开眼睛。
“你何苦让自己活得这么累,你知不知道,你过得不好,总有人会担心的。”
一滴、两滴……戚步君翻转手掌,接住那成串的泪珠,心中不知为何也跟着酸涩起来。
原来在这世上,还有人会为自己而哭,感觉着手中的湿意,自小便坚定的信念仿佛已现裂痕,心中对未来的构想蓝图也开始变得模糊,慢慢的,汇成一滩晶莹的泪水,苦苦的,咸咸的。
这是她最后一次劝他了吧?上次他选择放弃,这次……
“我……一定得留下。”说完这话,戚步君似乎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脸上的苍白更为明显,他勉强抬起手臂盖住眼睛,“以后别再为我担心,这是我选择的路,我会努力过得好的。”
想到因叶家而死去的祖父,想到为了他竭尽心力的信伯,想到一众为支持他甘愿默默无名的弟兄们,他能选择么?他有选择么!
所以,这样就好,能得她一滴眼泪,他总算……不枉此生。
听着他最后的答复,元初一闭了闭眼,抬手用袖子抹去脸上泪痕,再不说话,转身,朝外走去。
竹香与卫四都在前院,见元初一回来都迎了上去。元初一一言不发地走出院子,临上车前,回头再一次看了看门上悬着的匾额,与跟出来的卫九道:“一会就把它拆了吧。”说完她不顾卫九的错愕,转身上了马车。
并非她太狠心,连个念想都不想给他,而是他成亲在即,不管这门亲事是心甘情愿也好,另有目的也好,总归是要成亲了,另一个女人即将走进他的生活,再留着一个“念楚小筑”,要将她置于何地!
若是以前,她或许会感动他的念念不忘,可有了与韩裴在一起时的切身感悟,元初一变得清醒许多,每一个女人都想得到丈夫全部的关爱,若连她自己都还贪图这份牵挂,又有何理由去指责韩裴对何清婉的复杂心态?
“少夫人,我们去哪?”卫四在车帘外问。
“去青龙赌场。”元初一疲倦地道:“去接卫三。”
卫四马上照办,可到了赌场,出乎元初一预料的,卫三竟不想离开。
想想也是,卫三不像卫四那般懵懂,他的前半生几乎都在赌场做事,那才是属于他的天地,何必勉强?
如此一想,元初一对戚步君的选择也就释然了。她本想再去拜祭老爷子,不过眼下形势有些紧张,各处都有陈家的眼线,不想破坏戚步君的计划,元初一便在青龙赌场的后堂以心为香,顶帕为孝,朝着合庆园的方向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跪了一会,以慰先人。
再次登上马车,元初一平复下心情,与卫四道:“走吧。”
“还去哪?”卫四问。
元初一没有迟疑,淡淡地道:“去京城。”
叶真无处可去,定在京城。
她要去找他,虽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找到他后要做什么,但她一定要去。
元初一、竹香、卫四,三人一车,轻装出行,看着被远远抛在身后的遥州城,元初一想,叶家、赌场、戚步君,这回是彻底告别了。
从遥州到京城不算远,但也不近,乘车的话一般要走上七八天,元初一这次不急着赶路,她要趁这一路把心里的一些事理顺清楚。
不过,越是想要清楚,有些事却偏如一团乱麻,叶家的遭遇常让她不自觉地回想起自己这一月的安稳生活,相比起来,那才是她最想过的日子,可一想起韩裴,她始终不能释怀,又心酸又委屈;再想到叶真,心中五味杂陈,她已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又难过又觉得自己……亏欠了他。
第84章 路已到尽头
八天后,元初一他们赶在城门关闭前进了京城。
这是元初一第一次来京城,帝国之都,繁荣自然不同凡响,纵然已到夜色初降之时,街上依然繁华喧闹灯火通明,不过元初一没什么心思游逛,只让卫四寻了一个看上去还算不错的客栈,暂时住下。
这里不比遥州,要见赵熙恐怕没那么容易,还是从容一点,先找好落脚之地的好。
第二天起来,元初一用过早饭叫小二过来问了问,知道了庆王府的大致方位,这才出了门,边走边问,一直走到皇城前大街上,庆王府就在街上最显眼的位置。
看着眼前威风吓人的两只巨大石狮,还有那两扇极尽奢华贵气的朱底描金大门,元初一想起一路来见到的官员宅落或是皇亲府邸,大多是低调简朴的,就算内里不低调,表面也要做做低调的样子,这是天子脚下,岂能把银子贴在脸上?偏偏他,像是怕别人不知他有多奢侈一般,弄了个金碧堂皇,不过想想他向来轻傲骄狂的模样,倒也衬他。
元初一下了马车,走上庆王府门台的石阶,马上有个看门小厮迎上来,一脸善意笑容,“不知这位夫人有何贵干?想要找谁?”
元初一倒是有些讶异,别说权贵,就连以前叶家的门房都不会这么客气,自己又不是什么有身份的贵客,这种热情不免让人觉得有点诡异。
后退了一步,元初一抬头看了看府外匾额,确定上面写着“庆王府”的字样,这才狐疑地道:“请问庆王爷可在府上?”
“在。”那小厮侧了侧身子,“夫人请随小的来。”
元初一实在摸不清状况,连姓名都没通报就往里领,要是个刺客什么的……这戒备不嫌太松懈了么?
转过影壁,元初一草草扫了一眼,见府内布置固然精美,却十分俗气,大门上的那种描金式样随处可见,有几处好好的景致硬被描得多了几分媚俗之气,糟蹋了不少灵性。
没一会元初一便见着了一处宽阔的厅堂,不过那小厮却没有带她往那边走,而是穿过几道院门,来到了王府的后园,在一处月亮门前,那小厮住了脚,“夫人,王爷就在园内,您请吧。”
元初一皱皱眉,“你认得我?”
那小厮笑笑,转向卫四与竹香道:“二位请随我到客厅休息。”
竹香看看元初一,元初一点了点头,竹香与卫四便与那小厮走了,元初一便也走进那园子,不过心中满是疑惑,难道赵熙知道她会来?
不同于外面的流俗,这园子里倒是处处见了精巧,布置以素净的花木为主,石凳凉亭都仿制树木而建,唯一明晰的建筑是不远处伫立的一栋木楼,也是姿态天然,形容质朴。
这个赵熙,爱好倒也广泛,极端的媚与极淡的雅,他都能兼容。
沿着脚下的五色石子路,元初一信步而行,没多久便听见一些声音,似是游戏之声,转过一处假山,便见一群俊秀青年聚于树荫之下或坐或站,中间一人抚琴,旁人有的击掌,有的低声相和,还有的轻展肢体,舞姿严谨而充满古风,赏心悦目。
元初一看得清楚,抚琴那人正是赵熙,他眉眼平顺,神情悠然,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赵熙专心地抚着琴,一曲终了,他才抬头,看到元初一,竟无一分惊讶之色,起身将位置让给他人,他走到元初一身边,笑道:“你终于来了。”
他这一笑,眉稍轻扬,姿态轻慢,总算还他几分骄狂本色,元初一这才放了心,不然她总是觉得之前认识的那个赵熙是别人假冒的,那就不太好办了。
“你知道我要来?”元初一挑挑眉。
赵熙哼笑一声,随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凉亭,元初一便走过去,与赵熙坐下后,那群作乐的青年中过来两人,端来一些水果茶点置于石桌之上,然后回去继续听曲,从头到尾并未开口,也不见对赵熙有什么恭敬之意,一切都非常自然,好像压根没把赵熙当成王爷。
{@文@}元初一瞄着他们,“这些是什么人?”
{@人@}赵熙飒然一笑,毫不遮掩地道:“我的男宠。”
{@书@}元初一登时无语,再仔细看看,这些青年个个姿色不俗,类型也齐全,从可爱到美艳,从阳光到淡漠,都能找到一两个。
{@屋@}“如何?有没有相中的?送给你。”赵熙的脸上带着元初一熟悉的坏笑,瞄着她,“你若嫌麻烦不想带走,在这试试也无妨。”
“你对我还真够意思。”元初一说得咬牙切齿。
“好说好说。”赵熙摘下一颗葡萄扔进口中,“这世上除了我父皇,从没有人打过我,所以我对你自然也特别一些,如果这些你都看不上,我也可以的,千万不要不好意思。”说罢他吐出葡萄皮,舌尖轻舔了下嘴角,“我技术不错,错过就可惜了。”
可惜你个OOXX!
元初一心里暗骂,也不想再和他说废话,直接了当地问:“我来是想见叶真一面,你不用否认,我知道他在你这里。”
赵熙耸了耸肩,“我没打算否认,他是‘来过’我这里,不过又走了。”
“走了?”元初一霍然起身,“他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赵熙笑着看了她半天,“哎,我听说你们不是和离了么?怎么?你还记挂他?”
元初一瞪他一眼没有说话,赵熙看着那边树荫下玩乐的一群人,突然倍感无聊似地叹了一声,靠到桌边托着腮道:“他要我转达一句话。”
元初一看着他,赵熙难得地正色说:“他要我告诉你,我们的路走完了,自此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
元初一怔了良久,“他……真的这么说?”之前的种种,他竟是出于一种报答补偿的心态吗?
赵熙长眉一展,“我可说不出这么肉麻的话。对了,”他身子向前倾了些,朝元初一笑道:“我前几日又收了一个男宠,我们一起研究研究?”
看着他眼中的期盼与认真,元初一没来由地一阵恶心,她一直不明白赵熙是怎么看她的,有时对她挑衅,有时又好像很看重她的意见,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可能就是因为当初那一耳光,打得这位皮痒的庆王爷十分舒服,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于是什么好的坏的都想和她分享一下。
她该高兴吗?
“叶真……”她犹豫一下,“他这段时间好吗?”
赵熙笑着指了指那群青年,“你去问问他们,留在这好不好。”
元初一的眉头拧紧了些,虽然他们看上去不错,但她还是不愿想象叶真留在这,成为这众多男宠中的一员的样子。
赵熙仿佛看穿了元初一的担心,不屑地哼了一声,“强迫人的事我从来不做,他们要走要留我也从不勉强,对叶真也是如此,选择权向来在他手里,我可是很被动的。”
他这么说,元初一倒也相信,不过心里始终不太舒服,就算叶真最后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喜好,她也希望那个人能一心待他,无需他心力交猝。
可现在她终究无法改变什么,大老远的跑来京城却一无所获,元初一未免有些心灰,她与赵熙又实在没什么天可聊,便向赵熙告辞,赵熙也不留她,送她到园子门口,又从腰间拿出一块金牌递过来。
元初一不解地看着他,他噙着嘴角坏笑,“我心情好,给你留个纪念。”
元初一接过来,见那面不足巴掌大的小金牌上刻着庆王府的字样,背面却是赵熙的名讳,与一般的王府金牌立时有了绝然不同的区别。
这是个好东西,关键时刻起到的可不止是唬人的作用,元初一便不推辞,收入怀中。
看她收了,赵熙笑眯眯地点点头,“快走吧,以后有事报我名号。”
怎么好像在赶她似的?元初一怀疑地看了看他,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便不想太多,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心头闪过一丝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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