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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望族-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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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老夫人虽觉得痘症这种 病,好了就好了,不可能会有什么反复,但女儿柳顾氏先前也说过不欲大办,便也不反对,只是示意女儿,长幼有序,要先把柳东行与文怡的亲事定下来,省得惹人闲话。柳顾氏答应了,蒋氏收到消息,立即便向文怡报喜去了。

只是,就在文怡为这个消息暗暗羞涩心喜之际,北方却传来了坏消息:北疆告急,敌军多次进犯边境的村镇劫掠,据说,他们已经集结起十万大军,逼近北望城。这几次劫掠,不过是前奏而已。

京城内外一时间慌乱起来。

好象进展有些慢,应该加快了。。。。。。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第一百九十八章 北疆告急

北疆敌国这次入侵,极有可能是因为受去年的旱情影响,整个北方的粮食收成都不佳的缘故。眼下正值冬值冬春之际,青黄不接,南方尚有肥沃的土地可以产出粮食,运往各地舒缓灾情,但北疆的广大荒芜土地上,却长不出多少粮食来,据说如今敌国连战马吃的草料都无法保证充足了。

镇守北望城的一众将领——其中就有沪国公府出身的小阮将军——向朝廷上书,阐明了在边境发生的种种现象与他们的分析,推测北国入侵是真有可能的,而且应该就在夏天到来之前发生。如今边疆一带的城镇虽看着还算稳固,但随着北国粮食进一步消耗,局势便会越来越恶化,朝廷应尽快增兵北疆,加固防守,以防万一。

消息付出,不但朝廷上下一片肃杀,连京城内外也是小道消息满天飞,一度有谣言称敌军已经离京不足五百里了,闹得人心惶惶的,甚至有富商人家信以为真,举家收拾行李预备逃往南方,坊间的粮价也一时升到平时的三四倍,引发了更大的恐慌,皇宫中那位九五至尊为此大发雷霆,下旨严禁朝廷官员与各部院泄露北疆军情,更禁止任何人在京城传播谣言,违者立斩,无需送官审讯。如此接连砍了七八个人,情况才稍稍有所缓解,加上罗家等一众皇商从南方紧急运来了大批米粮,平抑粮价,市面上渐渐恢复了平静。但即使如此,京城里的官民仍旧抑制不住心头的恐慌,纷纷在么底下探听最新情况。

北疆离京城虽远,但因为从京城边上流过的淮江,源头就在北疆,从北望城南下入京,通常只需坐船顺流直下走上十来天即可,一旦敌军夺得北望城这个重镇,要撞墙住他们向京城进发,困难就大大增加了,所以北疆的安定对京城中人来说,是极为重要的。在这种情况下,不但皇帝日日急召兵部官员与一众闲赋在家的将领入宫商讨对策,连一般的官员与富贵人家,也开始想方设法攀上家中有武将的人家,好探听边疆的最新消息。

侍郎府里,顾大老爷因为身为文官,不在兵部任职,又为了女儿的“病”年前一直造假的关系,没能获得机会参与到进行的商讨中去,加上现在还在新年里,衙门尚未开衙办事,他甚至连借着职务之便去打听消息都做不到,便不由得焦急万分,连长子备考这样的大事,都被他暂时抛诸脑后了,每日都坐着轿子四处串门,或是派出得力的小厮满京城乱窜,想办法打听最新信息。

文怡也没闲着。她还记得前世的经历,因为身处南方的平阳的关系,她已经不记得朝廷是几时与敌军开战的了,但还记得今年夏秋季节时,北疆会有几次大战,虽有险情,朝廷的大军却还是成功地抵挡住了敌军的侵袭。她甚至还记得,柳东行就是在这几场大战里立下功劳的,因此才会在年纪轻轻的时候,一跃成为高级将领。然而,她也同样记得,柳东行在与自己议亲的时候,被人形容是毁了容又身有残疾的,虽然眼下她与段可柔所言的可信度已经产生了怀疑,但只看四伯父四伯母跟自己说起这门亲事是,那目光闪烁不定的心虚模样,就知道事情即使不完全是真的,也有八九成。

虽然这辈子,事情已经以身试法了许多,柳东行也不见有参军的迹象,但她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他既是她所认定的未婚夫婿,她又怎能坐视他身受重创呢?

事情紧急,她也顾不得许多了,借着拜年之便,前去向罗四太太请安,然后打听了一下连续的局势。

罗四老爷就在北望城附近值守,因此罗四太太倒是知道一些消息,是文怡心焦,便安抚她道:“虽外头传闻极多,听起来象是敌军立时就要南下,但其实还到这个地步。我们老爷上个月就有信回来,说敌军时不时劫掠黑社会,都是数十人的小队,也算不上精锐,遇上强壮些的百姓,还有不小的损伤。每年这个时候,总会有小拔敌军南下的,今年不过是因为去年北方有旱情,才显得多一些,北疆一带的军民早已习惯了,并不慌乱,京城里是因为有心人故意生事,才传得谣言满天飞罢了。”

文怡闻言却丝毫不敢松一口气,她是知道今年北疆将有大战的,但又不能向罗四太太直说,只好道:“干娘,这消息是上个月干爹捎信回来时说的,会不会当时情况并不严重,但眼下局势又有了变化呢?虽然年年冬春都有敌军南下劫掠,但边疆守将联丵名上书请求朝廷增兵,总不是谣传呀?”

罗四太太微微皱眉头,叹道:“或许是吧,不过军情重大,我们老爷也不能在家信里说得太多。。。。。。只是他既然这么说了,想必事情并不算严重,有些事,我们远京城,什么都是听别人风传,自然不如他们身临其境知道得清楚。如今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好生照看家里,不让他分心了。”顿了顿,她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自打他去了北边,我便猜到会有开战的一日,这是他身为军人的责任,我这个当妻子的,不能在他身边陪着,能做的也就只有在家照顾好孩子,安静地等他回来了。”

文怡怔了怔,忽然觉得有些羞愧,她为有可能出征的柳东担忧,却忘了干娘的丈夫已经在边疆了,若两军交战,他岂不是更危险么?自己却不能体谅干娘的忧虑,纸盒子到位了自己的私心前来打听消息……文怡红着脸,低头道:“干娘,对不住,我不该给您添烦忧的。”

罗四太太惊讶地睁大了眼,继而笑了:“傻孩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如今京城里谁不担心这事儿?你小小年纪,觉得害怕也是自然的,若不是跟干娘亲近,也不会求到我头上了。”他亲亲热热地拉起文怡的收,“若是别人来问,我说不定还会推说不知道,毕竟圣上已经下旨了,但你我的情分与别人不同,我是不会瞒你的。放心吧,好孩子,京城不会有危险的。”

文怡有一次涨红了脸,犹豫了一下,才鼓起勇气道:“京城不会有危险,北疆想必也是有惊无险的,都说敌军有十万之众,我是不信的,不是说北疆旱情严重,连战马的草料都不足了么?那他们如何能养得起十万将士?派去边疆掠劫的,也不过是小队人马,可见他们兵力不足。那什么十万大军的传言,一定只是敌军意图混淆视听,方才故意放出来的。北疆防守坚固,绝不会被敌军打倒,干爹也会平安无事的。”至少在她的记忆中,这一年的战争确实是有惊无险。罗四老爷驻守的不是正面迎敌的北望城,未必有太大风险。

罗四太太听了,十分高兴:“我虽不懂这些,但你的话听起来十分有道理,那就承你吉言了。等你干爹凯旋归来,干娘就请你过来吃席!”

文怡笑着陪她说一会儿闲话,又跟两个小妹妹玩半日,宾主皆欢,方才告辞离开。过了两日,方才前去拜访李太太。这一回,她倒是稍稍松了一些,李大人不在边境,她说话倒少了顾忌。

李太太素知她对柳东行颇为上心的,少不得打趣几句,然后才正色道:“他下个月才要参加武举会试,便是考中了武进士,也未必赶得上大军开拔。再说,北疆可不是一般儿的地方,不是有一定资历又确信可靠的,都不可能派过去呢。如今驻守北望城的是小阮将军,他素来治军极严,便是一般的勋贵人家子弟,若没有真本事,也不可能仗着家里的势,就被他收到手下去办事了,更别说是新进士。

这一科出来的新进士,多半是要派到地方上任职的,也正好把派驻各地的老将们换回来,送到北边儿去。你与其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担心一下,到时候你这未婚夫婿被派到天南地北之遥,你跟他要如何完婚呢?”

文怡的脸刷的一下红了,羞得不知该说什么话才好,但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照李太太的说法,柳东行多半是不可能被派到北疆去的,加上前世又不曾听说他是武举出身,她便猜想,这一世柳东行大概是因为另寻出路的关系,没有加入军队,因此此时的际遇与前世相比,已经大不相同了。虽然这样一来,他便不能象前世一般,立下军功声名雀(鹊)起,但至少他是平安的。文怡在心中念佛,只要他能平安无事,便是功名前程略差一些儿,又有什么要紧呢?

得了准信,文怡回到侍郎府时,心情一直很好。但她还没来得及回房,于老夫人便急急招了她去。

“东阳侯府要开元宵灯会?”文怡睁大了眼,“这个时候么?”

于老夫人点点头,示意如意将帖子送过去,眼神晦暗不明:“眼下京里人心惶惶,圣上已经下旨,要在元宵当晚大办灯会,与民同乐,这也是为了安定民心。不但东阳侯府,还有好几个王府、公府,都要办灯会呢。东阳侯府送帖子来,说是为了让他家大小姐在出阁前在与好友聚上一聚,因此只在花园里办一次小灯会,请几家素日往来较多的小姐前去做客,另外再由他家世子做东,请一些亲戚朋友去吃酒,倒比别家的略简便些,他家在帖子里……只请了你一个去……”

文怡正在看那帖子,听到这话,手里顿了一顿,心念电转间,抬头微笑:“是么?这倒可惜了,我本来想着,还能叫上两位姐妹做伴呢?”

于老夫人的眼神略缓和了几分:“可随主便,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让她们姐妹几个没那福分,赶在册封太子妃的圣旨下达前,便认识了杜家小姐呢?”

文怡没应声,反倒面带笑容地将目光投向一直静丵坐在侧的文娴“五姐姐也收到帖子了吧?路王府素来是爱热闹的,想必不会错过如此盛事。”

文娴抿抿唇,垂下了眼帘,一旁的文娟心直口快地答道:“路王府确实也有等会,但是居然一直没送帖子过来,还有两日就是元宵了,真叫人急死!他们再不送来,姐姐怎么来得及预备出门的衣裳首饰?!”

路王府自从那回派了人来询问茶会那天的议案后,便一直没在邀请文娴上门了,难道她们真的看不出一点端倪么?文怡瞥了正座上神情略带了几分不悦的于老夫人几眼,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还不向文娴说明。眼下京城里人人都在关注北疆局势 ,待安定下来后,各王府子弟的婚事就会先后定下了。与其到时候失望伤心,又耽误了姻缘,还不如早早向文娴暗示一下,省的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这时文雅却忽然笑眯眯地道:“说起来五姐姐和六姐姐都没接到帖子呢,元宵马上就要到了,若不是圣上下旨下得急,各家也不会拖到这时才送帖子,今日再收不到,就真的没有了。路王府该不会是把五舅舅忘了吧?”

文娟怒而回头:“你少胡说八道!王府是什么地方?那里的管事向来办事办老了的,怎么会把姐姐给忘了?!”

“那我可就不清楚了。”文雅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表情,“我年纪小,自然是没人请的,往日姐姐们去别人家做客时,我可真羡慕得紧,没想到今年还能跟姐姐们一起过节呢!”

“你。。。。。。”文娟猛地站起来,却被于老夫人的怒喝打断了:“吵吵嚷嚷的象什么样子?!规矩礼数都学到哪里去了?还不快给我坐下?!十一丫头,你也少说两句,别当其他人都是傻子!”

文娟气鼓鼓地应了声,行过礼坐下了,文雅则有些不情不愿的,一边行礼,一边露出了讥讽的笑。文娴一直沉默地坐着,整个人越发阴沉了。文怡收起了帖子,只当什么都不知道,转而说起了别的闲话,过了一会儿,便告退回房了。

正月十五当日,还未到傍晚,她便坐上了马车,前往东阳侯府,到达侯府门口时,已经是夕阳西下时分了。

侯府门前已经停了两三辆马车,许多侯府的家丁婆子围了一圈,迎接来客入府。文怡远远瞧着,猜想那几辆马车里坐的想必是女客。既然别人先到一步,她也不急,至少命冬葵嘱咐车夫,让别人先行。

正等待时,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不一会儿侯府门前便有人高声喧哗。文怡听着,似乎是有人在嚷嚷着不需随意靠近冲撞什么的,又有人在大声喝斥,报称自家主任乃康王世子,不许侯府的人无礼。

文怡一听说是康王世子,便皱了眉头。那个刁钻任性的少年显贵,怎么又叫她碰上了呢?难道东阳候世子请的客人里头,还有这么一位?

大家吃粽子了吗?节日快乐~~~

第一百九十九章 门前风波

车厢外头,侯府的家人听到康王世子自报家门,也略收敛了些,只是那被冲撞的女客所带的随从,却没那么客气:“便是康王世子,也没有横冲直撞的道理我家小姐乃是虞阳长公主所出嫡长女,金枝玉叶,身份高贵,又深得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的宠爱,满京城的人,没有胆敢冒犯的。世子爷这样冒冒失失地撞过来,若是伤着了我家小姐,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怪罪下来,可怎么当得起呢?”

那康王世子的随从听了这话,自然是不依的:“怎么当不起了?你家小姐便是长公主之女,我们世子爷也是宗室贵胄……”

“行了行了”熟悉的少年声音忽然打断了那人的话,语气中满是不耐烦,“跟他们吵什么?好男不跟女斗,难不成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还要跟个小丫头争闲气不成?快让他们先进去,省得把人家大门堵得水泄不通,天皇老子来了都进不了门”

文怡一听,便认出这说话的就是那康王世子,暗地里好笑。他这话表面上是在退让,其实也是在讽刺那位长公主之女排场太大,架子太足。

以东阳侯府的处事低调,会在杜渊如出阁前的最后一次聚会中请这么一位身份高贵的小姐前来做客,大概也是看在她的出身份上吧?毕竟杜渊如成为太子妃后,便要与这些皇室女眷亲戚打交道了,结一份善缘,也是件好事。只是这位长公主之女,虽不知本人性情如何,家中的下人却未免太过张扬了些。这件事虽然他家占了理,但毕竟是到人家家里做客来的,起冲突的对象又是亲王世子,怎的说话这般不客气?

正思索间,文怡便听到前头传来一个稚嫩的女孩声音:“哪个跟你争闲气了?明明是你自己横冲直撞,差点撞上了我的马车,如今却恶人先告状怪不得别人都说你是个没脸没皮的小恶棍呢,真不明白东阳侯府为何要请你来”又大声吆喝下人:“还不快走?跟这样的人多待一会儿,都辱没了身份”她的随从纷纷应声,东阳侯府的家人见状无法,只得好说歹说,把她迎下马车,一路恭敬送去大门里去。

康王世子的随从听到这些话,都纷纷义愤填膺,但他们的小主人却不为所动:“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他们这才安静下来。

那位长公主之女的排场大,人虽下了马车进了府,但随行的丫头婆子媳妇以及护送的家丁侍卫足有三四十人,加上在她后面,又还有另一位女客,同样是带了许多随从的,因此侯府门前一时半会儿还清空不了。那康王世子命人退到边上,自己则慢慢地操纵着缰绳,让马慢慢踱开几步,让出位置来,好让那些侍卫有路可走。

文怡在车厢里听了一会儿,悄悄掀起车帘的一条缝,正看到康王世子骑马退开的背影,而他的随从也都遵其令行事,没再与那长公主府上的家人冲突。她放下车帘,心里暗暗点头:看来这位性情刁钻任性的宗室贵胄,为人也不是一无可取的。但她转念一想,过一会儿自己进府后,恐怕就会遇上那位长公主所出的小姐,又不由得有些头疼。她向来不喜欢这种性子高傲、目下无尘的贵女呢

虽然头疼,但文怡还没忘记,以自己的身份,是不能得罪这些贵女的,便打算开口提醒冬葵一声,注意约束随行的人,不要与其他客人的随侍发生冲突,就在这时,她们所在马车的后方忽然响起一阵马蹄的急驰声,越来越急,听起来似乎马上就要跑过来了。冬葵忙挪到车窗边,正打算掀开一点帘子去看情况,却忽然感觉到一阵风吹起了那帘子,一个黑影飞快地从车窗外驰过,眷起一阵尘土,正中冬葵的眼口耳鼻。她吓了一跳,低低地惊呼一声,忙抬头捂住了双眼。

文怡见状吃了一惊,忙探头过去看她如何了,却听到外头一阵阵的马嘶叫与马蹄声,接着有好些人惊呼:“当心”“世子”“要撞上了”“当心后面”“快停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马车晃了两晃,又有男男女女惊呼尖叫,然后便接连响起两声凄厉的马嘶叫,与那康王世子“哎、哎”的叫声,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但很快便是一声闷响,继而有无数人高声喊起话来:“世子、世子您没事吧?可摔着了?”“小姐、小姐,可是磕伤了额头??”“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如此大胆?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文怡在车厢内听得心惊胆跳,难道那个康王世子摔下马来了?

但那肇事之人似乎并不在意,反而还哈哈大笑道:“这不是康王世子么?当年康王爷也是个骑马的好手,没想到世子都长得这么大了,却连马都还骑不稳,索性就别骑了吧,不然总是象这样动不动就摔下来,岂不是辱没了康王爷的名头?”但转过脸便换了一种温柔的语气,对另一边的马车道:“真不好意思,可是吓着了小姐?是哪家府上的千金呀?都是在下鲁莽了。我也是这侯府的亲戚,今儿上门赴宴来的,因刚刚得了一匹好马,一时心喜便放手急驰,但也顾及此处有人,不敢冲撞,已是及时拉住缰绳叫停了马,只是这畜生不通人性,才会不懂规矩,胡乱嘶叫,惊吓了小姐。小姐没事吧?”

前头那位女客的家人骚动了一会儿,不多时,便有个婆子出来应道:“我家小姐无事,只是受了惊吓。这位少爷虽是侯府的亲戚,又是今日的贵客,论理我们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还请尊驾仔细些,这京城大道人来人往的,可不是纵马飞驰的地儿。今儿只是我们家小姐略受了些惊,倒也罢了,若是下一回撞上什么贵人,尊驾可就不好交待了。”

“是是是,是在下鲁莽了,在下给小姐赔个不是,请小姐多担待吧?”

那位小姐倒是没应声,不一会儿,也在婆子丫头的簇拥下,袅袅婷婷地下车进府去了。那肇事之人乐呵呵地看着她进门,便把马鞭丢给侯府的门房:“客人可都来齐了?都请了谁家的?”那门房有些不自在地接住了马鞭,一边小声应答,一边将他引了进去。他的随从也都纷纷下马,有人随主入府,有人牵了马离开,却只有两个人瞥了康王世子一眼,没怎么理会就走了。

而那位康王世子却在随从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袍子上满是尘土,眼神不善地瞟向那刚进府的人,问:“那是谁?好大的架子”

“是畴城伯府的二少爷,他家与东阳侯府本是老亲,亲妹又将许给侯府的世子,两家马上就作亲了。”

“原来是他,哼,怪不得……”康王世子朱景深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忽然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忙扭头望去。

文怡飞快地放下了帘子,长长地舒了口气。差一点就叫那康王世子发现了

不过,这位世子爷也着实可怜了些,明明也是宗室,又是王世子,如今不但长公主的女儿不把他放在眼里,连一个伯府子弟,都敢公然嘲讽他了。虽然早知道他是个讨人嫌又不受重视的,但别人这样待他,却也未免太过势利了些。

文怡想起上回在山南镇时,这位小世子虽任性地闯进静室来找她,却也好意提醒了她要小心郑家以及路王府会派人来问话的事,因此她虽然不欲与他再打交道,却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测隐之心。

但回想起方才看到的他那半边侧脸,她又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为什么……她总觉得他不会善罢甘休呢?他该不会…对那个伯府的二少爷做出什么报复的举动吧?是否会牵连到东阳侯府?

文怡心下为难,抬头看向冬葵:“可好些了?不要紧吧?”冬葵红着眼摇头道:“就是被沙子迷了眼,不妨事的。小姐,咱们也该下车了。”文怡点点头,再看了看她的眼睛,这才让她掀起门帘下车。

进了侯府的后花园,已经来了七八个人,她只认得沪国公府的两位小姐,其他的却都是生面孔。阮孟萱与她还算相熟,见她来了,便笑着向她招手。她过去问了好,又问起其他人,阮孟萱便笑道:“小灵家中长辈身子抱恙,她要侍疾,恐怕不能来了;查家这阵子正忙,听说查将军要被派往北边去呢,这时候玥丫头也没什么心情玩乐了。我本想跟表姐说,把李家妹妹也请过来,只可惜今日还有别的客人在,咱们都没法自在在,她来了也是无趣,只好算了。”说罢压低了声音,朝一个方向点了点下巴,“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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