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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菜史-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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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看,却是让大家都不由瞠目结舌起来。半空中方才那团浅青的浮云此时竟成了一段飞速旋转着的云柱,就像蘑菇云似的笼罩了大片天空!而那“云”却已经不是由李不与沈梦溪的身影组成,而根本就是由两人比拼内功而将四周落叶凝聚而成的一个巨大的球!
  这是慕九第二次见到这样的球。第一次是在跟胖子谢天骄对战的时候。那时候李不也是运功弄了一个十分有压迫力的球来,当时还把四周人都逼得倒退了好几步,威力不可说不巨大。
  但是这一次,球的体积不相上下,但是里面散发出来的罡气及传播出来的声音却让所有人都有想要赶紧逃生的欲望。要知道这可是合两大高手之力对拼而形成的罡气,一般人哪里抵得住?于是百余名黑衣人全部都往耳朵里面塞了东西,一个个双手死握住刀柄纷纷退后了数十步。而眩晕的感觉同时也席卷了花树四周的人,如韩冰冰秋恨水等人武功高强还顶得住,慕九与萧云舒却是完全无抵挡之力。
  “冰冰!快给慕九点住穴道!”
  萧云舒盘腿坐在地下,由紫薇芙蓉相扶,额上已经是大汗淋漓,但是仍强撑着开口说了句话。韩冰冰听闻,立即将翻到在地的慕九扶直,完全将她点晕了过去。
  等她起身欲往段小邪身旁去时,她却突然间望着那花树,再也无法动弹了!
  “夫人!”
  良久,她呆呆地转过身,手指头指着树上,声音也颤抖起来:“紫珠丹——花变黑了!”
  161 一毁俱毁
  韩冰冰指着“紫珠丹”,突然间连声音也激动得发起颤来:“你们快看!这花变黑了!紫珠丹成熟了!”
  这一声之下,在场所有人也顾不上全力运功了,只是心头一震,同时望了过来。
  开着紫色花的树果然已经变成了近乎于黑色的深紫色,一朵朵肆意绽开在碧绿的枝叶之间,很是夺目。尤其是每朵花的花蕊中间又呈晶莹的猩红色,也就使得这花看起来更是奇特不凡。“这就是紫珠丹?”秋恨水离花树最近,这时候不免好奇地弯腰盯着它瞧起来。她小心地抬手去碰那花瓣,碰了碰才缩了手,那花瓣居然就应声而落,掉到地上变成了一瓣枯槁。
  “怎么会这样?!”
  她惊奇地抬头望着众人,南宫情就在她旁边,却没有答她,只是紧紧皱起了眉头。韩冰冰很是激动,双手交握冲着段小邪直嚷嚷:“这下好了这下好了!我们不怕了!——南宫大侠!”她立即转向南宫情,急切地说:“这里应该只有你最熟悉紫珠丹的服用之法,请爷快点让萧夫人吃下吧!等下恢复了功力,我们就——”
  “来不及了!”
  冰冰还没说完,望向半空的段小邪就猛扯她的袖子:“沈梦溪也已经发现了!”
  大伙尽数抬头望去,不知何时,半空中那团巨大的罡气已经渐渐在往山岗靠近,沈梦溪已经改变了与李不正面互攻的攻势,而在将他的内力缓缓往山岗上引。他这样做的目的不难看出是在寻找脱身之路,显见刚才韩冰冰那声惊呼,已经惊动到了他。
  “他是想先夺取紫珠丹!——大家先各就各位,趁着他还未脱身,先把这珠子保护住!”
  段小邪提剑而立,沉声说道。
  然而他们似乎低估这位对手的实力,才等他们刚刚站定在四方,只听山岗上一阵轰隆,半空那团罡气就已经直直撞到了山尖上!顿时尘土飞扬,沙石四射,树木的断枝与泥泞一起往四处飞来,直直打在人的脸上身上,带着那么点毫不犹豫的味道。
  随着一道劲风,沈梦溪踏着一截断枝倏然而至,半路已连送了四五掌过来,将四守的众人拍得急忙中运掌相接。
  这一波倒是并未见得有多厉害,几个人纷纷出掌,便顺利将他掌风化解。但紧接着,就在这一招对拼的同时,还不等众人落地,从他的袖口就又游龙般地飞出一条白练,直直飞向紫珠丹树的根部,并将之紧紧缠绕住!
  “南宫!你攻他下盘,我来对付他的武器!”
  段小邪边说已边举剑飞身,那宝剑长吟不偏不倚迎向那条白练,南宫情同时剑指沈梦溪腰腹,一时间双剑合璧,虽不十分默契,却已成功将那白练给逼了回去。
  “你们还等什么?黑鹰!立刻上去把紫珠丹夺下!”
  段小邪二人合力交战的功夫,李不也已经赶了过来,沈梦溪见状,便厉声吩咐起四周黑衣人。顿时,百余杀手齐齐出动,将圈中数人紧紧包围在水井旁,狠命厮杀起来。
  “小段!你们回去,把他交给我!”
  李不提剑加入战圈,轻轻把他们长剑挑开,如此说道。段小邪便也不多啰嗦,与南宫情落了地便同时回到众女身边。
  这时候整个后院便就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不但是露天的菜地遭了秧,便连远处使用中的大棚中也频受波及。本来灰暗的天色被扬起的尘土一遮,更是显得灰头土脸,四处只听得见刀剑之声,以及口中狂嘶怒吼之声。
  被点了穴的慕九伴着树干坐在井沿上,四周杀喊声扰得她不时蹙起眉头。萧云舒立于她身侧,脸色沉凝盯着四周战场。
  “宫九!我要的只是紫珠丹,又没想杀你,你何不给我行个方便!”
  半空中传来沈梦溪的厉声呼喊,与李不交手已不下三百招,他纵然是没将李不打伤,但也不见丝毫颓势。
  李不冷笑,手下长剑使得更加凌厉:“口气不小!想杀我便来试试!”言罢,他手里长剑在空中划开一道半圆的弧,那弧线所到之处,剑气竟然绵延数里,与山岗相连的几处山头顿时东摇西摆,有不堪用的甚至喀嚓几声直接断掉!
  而沈梦溪当下也不敢大意,慌忙将身腾空数丈,急急一个返身,劈了一掌出来。这掌威力不小,李不自然得回避,他却趁这个空隙如箭般掠到场下混战的中心点,也就是那座水井边沿!
  “这就是紫珠丹!”
  他提剑站在花树之侧,看也不看地抬手化去秋恨水一剑,双目带着亮光盯着那紫得发黑的花朵。
  “沈梦溪看剑!”
  段小邪见他到得身边,忍不住一声狂呼,举剑从空中朝他头顶劈下。
  “败军之将,还敢来送死?!”他冷笑侧目,拔剑往他颈中一划,虽未十分全中,却也毫无意外将他刺杀落地。紧接着他挥剑砍下整棵树,拿手中白练将之捆住抛向了后方。
  这一切做下来,竟然没有一个人有时间将他拦截住,而守护了大半年的紫珠丹,就这么任他取到了手。
  “小邪!”
  正在与黑衣杀手们厮战的韩冰冰见状不由着了慌,急急抽身往沈梦溪刺出一剑。“冰冰小心!”萧云舒与空中飞来的李不同时一声大喊,沈梦溪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掌将她拍开了四五丈。他还待朝落地吐血的她再补上一掌,却不得不改为接下李不的招势来!
  “你既然非要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到了此刻,李不沉声一喝,蓦然将长剑当胸捧直,凝目望着沈梦溪,缓缓将剑尖平移送出,直指向他的胸口。
  这一剑看来平平无奇,就如最不会使剑的人拿着把剑在练手一样,不但看不出半点杀气,也瞧不出半分力道来。明明动作极奇缓慢,但是那剑尖每往前送出一分,那破空的气流就尖锐三分,就好像最最锐利的刀子,割在最最薄的钢片上一样,那声音那样尖脆,简直像是要刺穿人的耳膜,令人多听一秒也觉得像是折磨。
  沈梦溪见他忽然缓下身形,犹自纳闷了半刻,待见到那再平常不过的剑刃上居然渐渐地有了寒气萦绕时,他的脸色就变了。先是变得微微地白,而后是瓷器那样的白,再后来是白纸的白。
  “‘噬魂十三剑’……”
  他喃喃出声,下意识地将剑举起,但是再举起似乎也已经没有意义了。那把普通的剑到了李不手里,在这样的一招剑招之下,就成了世上独一无二的宝物,它就像是把感应了巨大磁场的铁器,不带半点犹豫地飞向他的胸口……
  “噬魂十三剑?这不是当年九龙宫主宫采云击败漠北神君的那套剑法吗?”
  围上来的黑衣人已经被歼杀过半,在与南宫情联手挥出几掌震退了余下散兵之后,秋恨水缓下身手,咀嚼着这套剑法名字不可思议地望向萧云舒。
  萧云舒神色怔怔,半垂下眼眸点头:“不错!就是这套剑法……当年的九龙宫主,也就是李不的祖父,正是用这套剑法击败了漠北神君!”
  秋恨水再度望向场中,只见李不手中那剑被一团白雾包裹,已然随着沈梦溪的动作而紧紧贴住他的胸口,令他走到哪里那剑尖便跟到哪里,再也躲避不得。
  “宫九!你纵然是杀了我,这紫珠丹我也不会还给你!哈哈哈……”
  就在那剑尖触到胸口之时,沈梦溪突然仰头一阵狂笑,挥手向不远处的花树挥开两掌,顿时将整棵树劈成了一滩粉沫!
  “沈梦溪!”
  在场几人不由得失声大呼,然而那树已然不复存在,粉沫随着秋风飞向空中,顿时就化成了一股飞烟。遭此变故,李不手中长剑也不由得偏了偏,原本将要透胸而出生生被抽出寸许,变成了斜插入他胸口。
  “你!”
  “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偏不让你们得到!就是亲手毁了它,我也心甘情愿。”他口中喷血,跌坐在地上,带着几分笑望着在场众人。“青衣楼主!没有了紫珠丹,你就是个废人,也就只剩个死字,‘他’会亲手杀了你,报你当年夺位之仇。世人总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是有时候,‘死’正好就是了结恩怨的最好方式,不是吗?……”
  尘埃似乎落定。寒风里只听得见他狷狂的大笑声和急促的喘息声,血从他的胸口突突地往外直冒,顺着肋下浸湿了大半幅衣衫,又沾湿了地面黄土。
  每个人都没有出声,只怔怔在原处望着他笑完又哭,哭完又笑,而后砰然倒地,再也不起。
  很难说清楚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等待这一天等了大半年,却又在这一刻轰然化成灰烟。认识这个人好几个月,一起吃饭喝酒谈天论地,突然间就变成了你的敌人,然后又突然间就这样倒在你面前。心里纵然是有恨,但到了此时,更多的却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空虚感,不是吗?
  “云哥哥……云哥哥……”
  山岗上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叫,一道纤细的身影从上面飞奔而下,箭步冲到流了满地血的“尸体”旁边。
  “是杨春儿!”
  秋恨水吃惊低呼。
  那披头散发的女子跪在地上,口角衣襟尚有干涸的血渍,双肩只剩右臂尚能动弹。她扶起沈梦溪的上身紧紧搂在怀里,目光呆滞无神,并脸贴脸地望着被血染红的地面,口里痴痴呓语:“云哥哥,你又睡了……你又不理春儿了……”
  “杨春儿!”
  韩冰冰眼泛泪光,不忍地上前两步,“杨春儿,沈梦溪他死了!”
  “你才死了!”她不满地瞟她一眼,俯身拿衣袖抹他嘴角的血,低头在他眉眼上、唇上各吻了一下。神情动作俱是那样凄然,令人不忍望之。
  “冤冤相报何时了,有时候,死也未必能解决问题。”
  就在众人无语唏嘘之际,这时候突然又有道陌生的叹息声轻轻从某处传来,那声音十分悦耳,但听在耳里竟是有着七分的落寞三分的衿贵,令人无视也不能。
  162 大月往事
  周围忽然传出叹息声,把已经陷入无言境地的众人都唤了回神。
  面前的空地上,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个身披玄色衣袍的人,侧对着这边静静望着地上两人。他微低着头,脸上戴着银色面具,只露出峻峭而干净的下巴。
  “是你!”
  众人都狐疑地盯紧此人,只有萧云舒猛然颤声喊了一句。这一幕直把大伙看得目瞪口呆,就连李不,也眉头紧皱,神色变幻不定。而那人竟浑然不觉似的,只顾蹲下身子,从杨春儿手里将沈梦溪身体夺过,伸掌在他胸口伤处拂了拂,而后握住他手腕,以两指之力按压起他经脉来。
  说也奇怪,本来已经看似死人的沈梦溪此刻喉头竟咕咚一响,一个吐纳之后,竟再次徐徐睁开了眼。“……先生!”他从齿间挤出两字,而后强撑着跪在地上,抖瑟着朝那人俯身叩拜起来:“云儿有罪,愿受先生惩罚。”
  “你当然有罪。”那人慢悠悠起身,背手望着天边,“我好好一座血衣楼交与你打理,你却阳奉阴违,为满足你私欲而肆意行事,却又偏偏以我名义多行不义。你,合该有今日。”
  沈梦溪闻言伏地不起:“先生!”
  那人叹息一声,又道:“起来吧!”沈梦溪微怔,从地上站起,但是脸色竟比跪在地上时还要惶恐得多。那人转身过来面对向他,右手缓缓搭在他肩上,目光尚显柔和,看上去就像个慈祥的长辈在面对着后辈似的。但是紧接着,沈梦溪的眼睛就倏地睁大,口里急喷出一口鲜血,等到那人放手时,他已经如同一堆腐肉般跌坐在地上。
  “武学之道,若不用在正处,终究是害人害己。倒不如打消了你这想法,从此以后让你再也不能碰他,还好些。”
  “先……生!”沈梦溪瞪大眼望着他,睚眦欲裂,但终究也只是唤出两个字,便就再度昏迷了过去。
  “云哥哥!云哥哥!……”
  这边几个人看得心头震撼不已,好半天段小邪才出声:“这个人,想必就是墨先生了吧?沈梦溪这是怎么回事?”
  李不沉吟半刻才回答:“我没将他杀死。但是天底下能够发现这个破绽的人并不多,而刚才这手功夫如果我没看错,正是少林寺的分筋错骨手,任何人挨了这一手,就算神仙下凡,此生也都再不可能恢复武功。”
  “他居然也会少林寺的绝学?”段小邪吃惊不已,“我还以为,这世上除了九龙宫的人以外,便再也没有通知各派绝学的人了!”
  南宫情狐疑出声:“奇怪,这个人的背影倒像是在哪里见过。”
  李不与他对视,片刻,又都无语地移开了目光。
  “你们,都知道我是谁了吧?”那墨先生忽然转了身过来,很是温顺谦和地面向这边。“那么,萧楼主,我的弟子既伤在你们手里,这笔账,是不是也该算一算。”
  众人大惊,慌忙拔剑在手。萧云舒脸色煞白,但是仍自兀立不动。
  “你是想今天就与我决斗吗?”她颤声说。
  “今日或改日有什么区别?”墨先生慢悠悠道,“十七年前我要你等我三个月再动手,你不也是这么说的么?‘择日不如撞日’,这话很是有道理。所以,今日既已见面,便就做个了断也好。”
  萧云舒泪光闪烁,身形愈发晃动。“我说过,我那时是不得已!”
  “好一个不得已!”墨先生恍然失笑,“你是不得已,我今日岂非也是不得已?你既是对我无情,我自是可以更加无情。”
  萧云舒低头,唇角扬起一片苦涩,“你当真是这么恨我么?恨得非要我死了才甘心。”
  “不错。”墨先生点头,“出手吧!”
  萧云舒黯然呆立,脸上只剩无尽苦笑。
  “慢着!”李不上前挡在她身前,“沈梦溪是我伤的,你要是替他出头,冲我来便是!至于你们之间的恩怨,不必急在此时了结。”
  墨先生转目望向他,唇角微勾点了点头,“冷傲又目中无人的宫九少爷,居然也会为了他人出头。果然是变了!”
  李不神色一凛,目光透出几分寒意:“萧楼主现如今既在我的地盘上,身为主人,少不得也要摆些资格,动手吧!”
  墨先生想了想,望了他两眼:“你真的要跟我动手?”
  “不必啰嗦!”
  李不一语道毕,已经举剑腾向半空。墨先生也不含糊,身形一闪便与他在空中相遇。
  萧云舒紧张地望着他们,神色是从来没有过的忧虑。韩冰冰安抚她:“夫人别担心,我们有这么多人在呢!不会让他伤害你的。”萧云舒急急回道:“不是……不是这个意思!他们谁伤了谁都是不行的!”韩冰冰不解地睁大眼,“为什么?”她摇头,目光复杂地走到一旁。
  韩冰冰与段小邪对视一眼,段小邪叹气道:“只可惜紫珠丹已经被沈梦溪那厮销毁,不然的话该多好!”
  “那不是紫珠丹!”萧云舒忽然回头,定定地望着他们说:“那棵是假的,是大月国的一种草药,治病医毒也是很有效,但它绝不是紫珠丹。”
  “……”
  所有人的注意力在这一刻全部由对斗的二人转向了这边。韩冰冰倒抽一口冷气,秋恨水也瞪大了眼睛,南宫情倒是神情镇定,眉眼间还带着一抹了然。段小邪问:“它不是紫珠丹,那什么才是真的?”
  萧云舒定了定神,望着半空中交缠的两道身影幽幽说道:“真的紫珠丹是藏在一颗玉雕当中,是颗丹药,而非草药,而且只有一颗。”
  是当年大月皇帝为了给他的小女儿过五岁生日,亲自命人寻了最最温润灵动的玉石,雕了这个送给她的。他这个小女儿,就是后来亡国时逃出宫的长公主。
  “玉莲花?”段小邪怔住,“楼主又是怎么知道这个真相的?”
  “因为,”她目光闪了闪,脸上渐起了一阵凄然,“我就是长公主的伴读和陪侍。”
  “……”
  众人再度震惊。南宫情恍然道:“楼主果然就是那位与长公主一同长大的‘青云女史’?”
  “不错。”萧云舒黯然点头,“我就是那位女史。我从小跟公主一起长大,后来亡国时,皇后娘娘亲自拿花锄,在冷宫的僻幽之地凿开了宫墙,让我及何钦——哦,就是这位何老爷,带着长公主及小太子并两个心腹宫女逃了出来。途中小太子不幸夭折,后来何钦为了掩人耳目,就与夫人商量,将长公主当成了他们自己的孩子,我则做为侍女身份依然跟在长公主身边。”
  “可是当年上官流血洗山庄,你又是怎么躲过这一劫的呢?还有太子既死了,为何山庄又还有个小少爷?”
  萧云舒深深叹了口气,“小少爷是何钦自己的孩子。为了以防有人注意到公主,他便有意将小少爷抱出外面露脸,以让人误以为公主并不重要。可是没想到还是被上官流查到了这里,那夜他们人到了之后,马上冲入了院里。何钦把妻子及公主少爷藏在地窖之中,然后自己在前院与他们周旋。可是到了最后我们听到他们在外头说找不到公主,把何钦杀掉了之后,何夫人就在情急之下,将身边小侍女扮成小姐的样子,长公主则假扮成小厮模样,让我护着她逃了出来。”
  “当时因为仆人们都被集中在后院,——也就是眼下我们站在这块地方,”她眼望地下,泪水夺眶而出,“仆人们全部被杀死在这里,尸骨被斩得遍地都是,血都顺着水沟流出了院外……我们沿着静寂无人的尸场一步步爬上山岗,当时我们才只有九岁,我哭出了声,公主却是半声未吭,眼睛里憋得血丝都出来了,下唇也已经咬破。我们坐在漆黑的山顶,亲眼望见上官流把何钦杀死,又把他头砍下!也许是最终没有找到长公主,所以杀光了之后他们也就走了。而我们天亮后就悄悄离开了这里,去了江南。”
  说到这里,她抬起衣袖潸然而泣,仿佛再度看见了当年那幕场景。
  众人听后悄然无语。片刻后南宫情才道:“那长公主后来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她止了哭泣,摇头叹息说:“我们一直往南方走,到了苏州之后住在尼庵里,后来尼庵突然遭遇一场大火,当时我并不在公主身边,等我回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她的踪影。我在苏州苦找了半年,但是也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后来我就另外想法子在苏州住下,无意中打听到青衣楼总坛就在江南,便起了心思想进内杀掉上官流。不料这时青衣楼里发生突变,有人……有人已经捷足先登,杀了上官流取而代之了。”
  “那后来夫人又是怎么进的青衣楼?据我所知,青衣楼那时是并不招收女弟子的。”段小邪望了望她身边的紫薇芙蓉说。
  163 小郡主
  “后来,”她涩然苦笑,“后来也是缘分吧!是孽缘。七年过后,我十六岁,在绣坊里当绣娘,晚上路过湖畔时,遇见了‘他’……”她遥向空中的玄色身影,黯然道:“那天下雨,我不小心滑下了湖,本以为自己就要淹死了,不料却有双手及时将我拉起,将我救到了岸上。我醒来时是在小树林里,他坐在篝火旁边冲我微笑,举着酒杯问我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的目光迷离,神情忽然变得温柔,眼神中甚至有抹属于少女的娇羞,看上去竟比平时还要美艳三分。
  “那时我们跟你们一样年轻,我们时常在一起,他的琴弹得十分好,我不开心时他便不说话,只静静地弹琴给我听,直到我肯理他为止。从他的举止谈吐,以及他的打扮,我知道他身份不低,但是我从来没有问过他什么,我怕真相会让我接受不起。我只觉得在经历过那么久颠沛流离的日子过后,能有个这么懵懂而温暖的依靠也十分好,哪怕只是暂时的。直到有一天在屋顶上他吹完了一首曲子,忽然问我跟他在一起开不开心,愿不愿意这辈子只听他一个人的琴,愿不愿意这一生一世双方只属于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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