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城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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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云轻笑道：“你相信有湖怪吗？”
　　肖扬略思片刻道：“也许……人怎么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杀人？”
　　乔云道：“有些人练一些乖僻阴毒的功夫，又或者走火入魔，中了剧毒，都有可能。”
　　肖扬道：“这么说，你觉得是人为？”
　　乔云神色一黯，良久，道：“我不知道……走吧。”肖扬道：“你带我来这里，就只为了证实这一点？”
　　乔云没有回答。
　　“你好像知道些什么。”肖扬狐疑地道。
　　乔云忽回身，轻轻地道：“我们走吧。”
　　回到小船，乔云凝望着对面那艘豪华的画舫，忽一扬手，一团耀眼的火焰砸向船身。
　　红红的火舌疯狂地舔舐着画舫，嗤嗤声作响，浓烟翻滚。
　　肖扬的眼睛忽有了光的感觉。他一怔，摘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条，惊问：“你在干什么？”
　　乔云平静的答道：“清除垃圾。”
　　肖扬愕然地望着在熊熊烈火中的船只，心底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让他不禁浑身一寒……
　　月光静谧，照映在轻盈飘荡的湖水上，如诗如幻。
　　一条黑影以极快的速度飞跃到一艘重型大船上，径直朝船内歌舞嬉闹的人扑去，势如迅雷，又快又狠！
　　黑影伸出的手忽顿了顿，浑身一颤，笑意僵在嘴边。
　　一把冰冷的剑已搁在他的脖子上。
　　“阁下，该现出你的正面目了。”从他背后闪出两个身影，正是肖扬与乔云。
　　黑影警惕地后退了几步。
　　肖扬的手微微一旋，剑尖挑向他蒙在脸上的黑纱。
　　乔云凝视着黑衣人，忽目光一闪，陡然扣住了肖扬握剑的手。
　　肖扬神色一变，惊愕地道：“你干什么？”
　　黑影片刻迟疑，忙闪身逃窜。
　　肖扬目光一冷，推开乔云，长剑一劈，剑芒闪烁，在黑影背后划了一道。黑影扑入湖水中，一晃便不见了。
　　肖扬跺了跺脚，叹息一声。他回首，冷冷盯着乔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乔云默然无声，只呆呆望着湖水。
　　“你知道他是谁，是吗？”
　　乔云道：“我……只是怕面对真相。”
　　肖扬颓然地收剑回鞘。
　　“你们回来了？”絮儿见到肖扬和乔云从船上下来，问道，“湖怪抓到了没？”
　　肖扬瞥了一眼乔云，没有作声，独自走进屋去。
　　“怎么了？”絮儿问。
　　乔云狐疑地望着絮儿，低声问：“姐姐，你没事吗？”
　　絮儿一愣，笑道：“我会有什么事？”
　　乔云笑了笑：“是啊，会有什么事。我们都没事，湖怪也没事。”
　　絮儿摇摇头：“你们都有些怪怪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好了，进去吧。我为你们准备了夜宵。”
　　乔云笑道：“正好，有些饿了。”他望望明月，唇角浮现出一个笑容，笑容中带些苦涩。
　　第二十五章　入魔掌
　　当肖扬把一个全身裹黑的中年男子拖上岸的时候，一旁的乔云暗吃一惊。那人，确切地说是一具已经僵硬了的尸体，其脸部已被湖水浸泡得发胀，面部全非。
　　肖扬将他翻过身来，背部朝上，动手撕下他的衣物，一道醒目的暗血色剑痕赫然在目。
　　“怎么样？”乔云低声问道。
　　肖扬若有所思地答道：“从种种迹象上看来，他的确是昨夜暗袭的那个黑衣人。”
　　乔云几乎是兴奋地脱口而出：“也就是说，他才是湖怪？”
　　肖扬用异样的目光瞥了一眼乔云，没有回答。
　　“那样的话，现在就不用担心了……”乔云轻快地道。
　　肖扬轻笑一声，不以为然。他望着乔云，目光中带着忧虑，愁绪在怀，难以消解。忽轻叹一声，道：“这些天，你觉得如何？”
　　“什么？”乔云不解地问。
　　肖扬道：“这样的日子，你觉得快乐吗？你愿意放弃天玄城吗？”
　　乔云侧目望着平静的湖水，轻笑一声道：“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忘要感化我？真是让肖大侠费心了，可惜……”
　　“可惜什么？”肖扬眉头一皱。
　　乔云轻笑道：“可惜我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你骗了的！不要把我当成三岁的小孩，我不喜欢被人一次次像傻瓜似的耍弄！你故意留在这里的几天，也只是想感化我，真是难为你了，肖大侠！”
　　肖扬沉默了片刻道：“如果你一定非得这样理解，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确实想帮你。但主要还在于你自己，我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帮我？”乔云轻笑道，“谢了。”
　　“乔云……”肖扬正要说话，忽然瞥见一只浑身雪白的信鸽从天而降，快速地飞到木屋前，停息在木板上。
　　乔云正要伸出的手陡然一顿，愕然地望着肖扬先一步已将它抓在手中，一时无语。
　　肖扬解下鸽子脚上的信条，狐疑地问道：“这是什么？”
　　乔云迟疑了片刻，低声道：“我通知青龙……我在这里……”
　　肖扬猛然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他神色凄然地望着乔云，轻笑道：“好，好，我又何必一厢情愿，多此一举！既然你那么想回去，那你就去吧。真是好笑，我又有什么权利来干涉你？我有什么权利！”
　　乔云低首不语。
　　肖扬走了……他带着愠怒与失望，离开了安来居。
　　乔云颓然地坐在木板上，怅然若失。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他的心仿佛在一个没有人迹的深谷，四周皆是空洞的叹息，声声悲凉，让他疲惫不堪。
　　气走肖扬，他有些异样的快感，但更多的是哀伤，在心底呻吟，无休止地……他倒在木板上，一动不动，慵懒而散漫。
　　慕容世风、龙傲和慕容杰三人这几天一直找寻着乔云和碧落的下落，忙碌不少功夫，却没有什么收获。此刻龙傲坐在一家普通客栈内，一杯杯闷头喝着酒，谁也不搭理。
　　慕容世风坐在他对面，只轻笑着也不去管他。他吩咐身边的慕容杰：“你去准备几匹键马，我们今天就回去。”
　　“回去？”慕容杰不解地道，“不找姓乔的小子了？”
　　慕容世风沉吟道：“龙心堂已经飞鸽传书过来让我们去参加老夫人的葬礼，乔云的事只能暂时搁一搁。”
　　“我不甘心，眼看就要抓住他了，岂能在这节骨眼上功亏一篑？”慕容杰神色激动。
　　慕容世风冷冷瞥了他一眼，沉声道：“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哪来那么多废话！”
　　慕容杰负气地站起身，转身离开的刹那，与一端盘子的店小二撞个满怀，酒菜的污渍染在他白色的上衣上，异常醒目。
　　“你干什么，有没长眼？”慕容杰正苦于没地方撒气，揪住机会忍不住愠怒地骂道。
　　“对……对不起。”店小二吓得面色苍白，结结巴巴地道，“实在对不起客官，要不您上楼换身衣服？”他偷偷回首，那一抹神秘的红色隐匿在暗处消失不见，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
　　慕容杰狠狠瞪了他一眼，看了看自己胸前明显的污渍，只得上楼找个空房间换衣服。
　　“***这几天什么事都不顺！”慕容杰忍不住低骂了一声，匆匆换了衣服出来，忽然瞥到刚才那店小二端盘进入隔壁间。
　　“姑娘，用膳了。那位肖爷临走时交代过，要小的好好照顾姑娘，不能有什么差池。”
　　慕容杰心中一动，贴壁偷听。
　　“谢谢，你放这里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慕容杰耳际，他轻笑一声，真是无巧不成书，原来她就在这里！一个大胆的念头陡然跳入他的脑海。
　　慕容杰下楼，以极快的速度买来马匹，趁慕容世风和龙傲结帐过来的时候，忽然捂住肚子装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你这是怎么了？”慕容世风奇怪地问。
　　慕容杰一副痛苦难忍的样子，演技不是盖的。他呲着牙，皱着眉，有气无力地道：“大概是刚才吃坏了肚子。爹，你和龙庄主先走，不要因我耽误了时间，我稍好些了就马上去追你们。”
　　慕容世风点了点头，和龙傲一起各选一骑，策马匆匆赶去龙心堂。
　　慕容杰在后面轻轻一笑，神情立即恢复如初。他飞速跑到楼上客房，轻轻扣响了门。
　　“谁？”一身淡兰罗裳，静立于窗前的上官依罗回首，有些奇怪地问道。自从天玄城出来，便在这家客栈落脚了数日。肖扬承诺办完一些私事即送她回家。在此期间早已飞鸽传书至龙心堂，好让上官索安心。只是这两天未见着肖扬，故而有些闷闷不乐。
　　“我……”慕容杰故意变了声音，“肖爷让小的给姑娘传个信。”
　　“肖大哥！”上官依罗有些欣喜地打开门，望见来人，不由一愣。正要关门的手已被对方紧紧握住，一阵寒意瞬间袭上心头。
　　慕容杰轻笑着凝望因惊慌不安而更显得楚楚动人的上官依罗：“表妹，你就这样对我，太没道理了吧。”
　　上官依罗畏惧地望着他被烈火灼烧得异常狰狞的脸，不由自主到后推一步：“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想干什么？”
　　慕容杰进了一步，随手关上门，轻轻一笑道：“我来带你回家。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奶奶……她已经过世了。你爹让我来接你回家去。”
　　“奶奶她……”上官依罗失声叫道，忽又狐疑地望了他一眼，冷声道，“一定是你骗我，是不是？”
　　慕容杰淡淡地道：“我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堪吗？我会向你撒这样的慌吗？”
　　上官依罗沉默了片刻，道：“即使你没有骗我，我也不会跟你走，我要等肖大哥回来。”
　　“又是肖扬！”慕容杰恨恨地道，“他算什么东西！我是你表哥，是你的亲人，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外人吗？”他步步逼近，眼眸里含着邪意。
　　上官依罗望着他阴沉的笑容，心中一震，失神地后退。
　　“你到底要怎样？”她慌乱地问，逼至墙角，已无退路，“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慕容杰阴冷地一笑道：“表妹，我不过想带你回家，你何必拒我于千里之外？”
　　“来人……”上官依罗未喊出声，慕容杰已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慕容杰在她耳边低声轻笑，“管保你会满意。”
　　“呜呜……”上官依罗惊恐地望着他，无力抗拒，踢翻了脚边的一个凳子。
　　一双犀利的美眸透过轻纱窗，将这一切看得真切。她转身，冷冷一笑道：“肖扬，我要你再欠我一次！”
　　第二十六章　追寻
　　晌午时分，肖扬行色匆匆地进入客栈，店小二忙上前巴结道：“肖爷，您回来啦？有什么吩咐，可要小的去为您热壶酒？”
　　肖扬神色凝重，他一手推开店小二，道：“我有事，你忙去吧。”他走了几步，忽又回头问道，“在我离开的期间，那位姑娘可好？”
　　店小二忙答道：“好着呢，小的刚刚送去了午餐。”
　　肖扬狐疑地望了他一眼，朝楼上客房走去，店小二紧随而去。
　　肖扬在客房门口稍稍迟疑了片刻，推门的刹那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房内悄然无声，没有上官依罗的身影。他连连唤了几声，还是无人应答。
　　肖扬的心猛地一沉，面色苍白。
　　“奇怪，那位姑娘刚刚还在的。”店小二喃喃自语着，“可……可能出去了吧。”
　　肖扬的目光缓缓投向桌上丝毫未动的饭菜和窗前被踢翻的凳子，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正侵袭着自己。他一把拉过店小二，沉声问道：“我要你照看好那位姑娘，现在她人呢？”
　　“我……我刚还看到她，真的，就一会儿功夫……”店小二结结巴巴地道。
　　肖扬松开手，有些疲惫地道：“不好意思，是我太心急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我问你，可否见着什么可疑的人物出入？”
　　店小二摇了摇头，嘀咕道：“今天客人太多，老实说也记不得。哦，对了，我今天碰着一个半边脸好像被火烧成焦炭的年轻公子，好大的火气。”
　　肖扬将目光转向窗外，若有所思。良久他缓缓地道：“你先下去吧。”
　　店小二忙告退了。
　　肖扬颓然地叹息一声，忽然感觉身侧衣袂微翻，心中一动，转身看到一身白衣的乔云正静静地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肖扬惊问。
　　乔云跨入房间，对着肖扬苍白地一笑：“我跟着你，本想……向你道歉，”言语间有些艰涩，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肖扬面前总是如此愧疚，“结果却听到这个消息……”
　　肖扬无奈地叹息一声，道：“现在最头痛的是，根本不知道对方挟持依罗的真正目的。”
　　乔云若有所思地道：“不是冲着龙心堂来的？”
　　肖扬道：“如果目的是龙心堂或者是其他人，他可能会留下只言片语，主动联系我们，提出他的要求。可事实是，到现在，没有任何声息。龙心堂的声望在外，一般人也必不敢造次。依罗又不可能与江湖中人结什么仇，他们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乔云狠狠地一拳砸在墙上，一时间石灰屑纷纷扬起。他的手轻轻抚过墙壁上那个隐隐用指甲刻的慕字，因仓促而显得歪歪扭扭、模糊不清。他忽然冷笑一声道：“半面焦炭的年轻公子……”
　　肖扬微微一怔，道：“你的意思是……”
　　乔云沉吟道：“他的目的不是龙心堂，不是上官索，不是任何其他人，而是上官依罗本人。”
　　肖扬一怔，道：“这样的话，依罗就危险了。”
　　乔云捏紧了拳头，冷声道：“我一定会找到她，谁也不能伤害她！”
　　“为什么不求我帮忙呢？”一袭红色悠然飘入客房，离梦背手含笑地望着二人，一脸得意。看着两人脸上不同程度惊愕表情，她在心里暗暗冷笑，自己在这里守株待兔半天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肖扬一怔，忙道：“你知道是谁？”
　　离梦笑道：“你们猜测的没错，带走上官依罗的是慕容杰，是我亲眼所见。”至于对方迫不及待的神情早在她预料之中，她要的就是肖扬的感激和亏欠。
　　肖扬和乔云对视了一下，同时一震。慕容杰，真是慕容杰！
　　一片荒芜的原野，野草疯长，高过半膝。
　　离梦若有所思地望着茫茫草原，边走边用手中的长剑隔开碍人的丛草，低首仔细查看，像在寻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肖扬在她身旁问道。
　　“脚印。”离梦回答。
　　“会有什么不同吗？”乔云奇怪地问。
　　离梦笑道：“那个人既携带着上官依罗，脚印必会比一般人深。”
　　乔云低头看了看，道：“可是我还是看不出什么来。这里草这么多，脚印又这么混乱，你能肯定这里一定留有那个人的脚印？而且你凭什么知道他们一定从这里经过？找脚印是否太渺茫了一点？”
　　离梦道：“当然还要凭其它的东西，譬如气味。”
　　“气味？”乔云一愣，“什么气味？”
　　“当然是那个人留下的气味。”
　　乔云笑道：“很离奇啊，这怎么可能？就算有什么气味留下，也早被风吹散了。而且，你怎么知道他的气味是什么样的？”
　　离梦侧目望了他一眼：“这是做杀手的基本要求，你一个外行是不会懂的。”
　　乔云轻轻一笑，不再开口。现在有求于她，自然不好跟她计较什么。就信她一回，但愿真能靠她找到上官依罗。
　　肖扬走过来，问道：“怎么样了？”
　　离梦思索片刻，道：“跟着我的感觉走。”
　　三人走了大半个时辰，走出了原野，离梦忽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隐约的房屋轮廓，问：“前面是？”
　　肖扬道：“前面就是慕容山庄了。”他忽顿了顿，望向离梦，狐疑地问：“你……确定吗？”
　　离梦点头：“我从来不会出错，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肖扬不解地道：“慕容杰怎么可能大胆到把人带回慕容山庄？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乔云道：“既然来了，不妨去看看。现在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忽想起什么，神色一变，不自觉地摸向自己布满伤疤的脸，他低沉地吐出几个字，“慕容杰……已经疯了……”
　　第二十七章　慕容山庄
　　慕容山庄。其建筑雄伟壮丽不在龙心堂之下，甚至比之多了几分野心和震慑力，那排排茂盛的绿树使整个山庄隐藏于阴翳之中，在给人一种无以言状的幽深。
　　肖扬和乔云此刻却无心去注意这一切，他们急于找到慕容杰。
　　门口的守卫却肯定地表示他们的庄主和少庄主都不曾回来。乔云不信，正要闯进去，一看去精明干练的中年男子慢慢走过来，含笑着道：“鄙人是慕容山庄的管家李诚。这几日鄙庄主和少主人的确都不在家，不知两位有何贵干？”
　　肖扬抱拳道：“李先生，打搅了，我们确实是有要事求见贵庄主。”
　　“少废话，叫慕容杰出来！”乔云不耐烦地嚷道。
　　李诚神色略变，冷笑一声：“鄙人已经说过了，庄主和少庄主都不在！若二位执意不肯罢休，那就是存心找茬！”
　　乔云一把抓住李诚的衣襟，冷冷地道：“叫慕容杰出来！你没听清楚？”
　　“你……你……”李诚惊恐地望着他。
　　“乔云！”肖扬忙低声道，“快放开李先生。”
　　乔云狠狠松开李诚，一把将他推在一边，顾自走向庄内。立即有数十人围攻上来，挡了去路。李诚冷冷地盯着面前的二人，作了一个手势。众人蜂拥而上！
　　乔云随手一挥，火光及处，逼得众人连连后退。
　　乔云反手为刃，倏然出招，将附近一个企图暗袭的家伙击倒在地。回头对肖扬道：“这里交给你了，我去找人！”说罢纵身一跃，顺着石阶而上，已进了庄内。
　　肖扬呆呆望着地上那个被烈火咒所击倒的家丁，看他整张脸血肉模糊，已面目全非，全身抽搐着，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吼，不禁动容。他仰起脸，目光紧紧盯着乔云远去的背影，心底泛起一些莫名的冷意。
　　“抓住他！”李诚惊叫一声，正要跟进去，肖扬的长剑已抵在他的胸前。
　　“肖……肖扬，我敬你是大侠，你……你却……”李诚又惊又怒地指责。
　　肖扬淡淡地道：“得罪了，李先生，肖扬也是迫于无奈。”
　　肖扬挟着李诚进入山庄，乔云从一处院子里出来，急促地道：“我找过了，没有看到慕容父子的身影。”
　　“我不是早说过了，你们偏不信！”李诚不满地嚷道。
　　肖扬沉吟道：“难道……离梦给我们的线索有错？”
　　乔云摇摇头，神情诡异地注视着四周，缓缓道：“不，我感觉得到慕容杰的气息，他就在附近！”他回头轻笑一声：“既然我们已经得罪了慕容山庄，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说到这里他目光一狠。
　　“你……你想怎么样？”李诚不禁打了个寒战，惶恐地望着他。
　　乔云将脸逼近他，狠狠地道：“放一把火，烧了它！”
　　“你敢！”李诚愠怒道，又惊又怕。
　　“你看我敢不敢！”乔云冷笑地对着他。
　　“好了，别闹了。”肖扬将脸转向李诚，正色地道，“李先生，我们今日对贵庄多有得罪，实在是无奈之举。该天再来赔罪，告辞了！”说罢，不由分说拉了乔云便走。
　　“你们伤了人，搅得慕容山庄不得安宁，想一走了之？”李诚冷笑。
　　乔云回头冷冷地道：“你想怎样？”
　　“我要你小子跪下磕了头再走！”
　　乔云冷笑：“恐怕你受不起爷爷的一跪，会一命呜呼！”
　　“你们把慕容山庄当成什么地方了！”李诚喝道。
　　乔云目光一冷，展开手掌，火焰跃起。
　　李诚畏惧地后退了几步，没敢阻拦，只得让乔云与肖扬顺畅无阻地走了出去。
　　“这事怪你太卤莽！看，我说什么来着，他最怎么笨也不会等着我们去找。”
　　“你怨我？肖扬，你这人还真有意思……”
　　李诚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听着他们彼此埋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大吼一声：“关门！”沉闷的关门声在肖扬和乔云的身后猛地响起。
　　肖扬和乔云转了一个弯，没人注意时，又偷偷地走了回去，藏身于在荫翳的树林之中，窥观着慕容山庄的动静。
　　乔云冷笑一声，道：“很明显，姓李的骗我们！但他似乎又有些忌惮我们。如果慕容世风真的在庄内，他大可以有恃无恐，气焰更足一点。”
　　肖扬颔首：“如果说慕容世风躲着我们，这太没道理了。所以……慕容世风可能真的不在……”
　　“但慕容杰一定在！”乔云狠狠地道。
　　肖扬忽神色异常地凝视着他，良久，道：“乔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老实回答我。”
　　乔云意外地望了他一眼：“你想知道什么？”
　　肖扬沉吟道：“此次从天玄城出来，你的任务是什么？”
　　乔云轻笑一声。
　　“你不愿回答？”
　　“确实无可奉告！”
　　肖扬神色沉郁地道：“你还是决定为天玄城卖命？”
　　乔云冷笑：“现在我只想尽快找到依罗，其他的事，我不想去理会！”
　　肖扬出神地望着他，不语。
　　慕容山庄。昏暗的地下室里，沉闷而死寂，烛火摇曳，照射在墙壁上，鬼影重重，空气里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