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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千年老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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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有理有据,实在不容推拒,姜怜心便只得顺从的与他先后上了马。
伴着送殡的队伍出发,画末一手环过她的腰身握住缰绳,一手覆在她的腰腹处催动妖力。
果然有一股暖意自他手心相触的地方弥漫开来,逐渐遍布全身。
行进中,不时有风拂过身旁,将他垂落胸前的发丝扬起,抚过她的面庞,亦扰动了她心底的波痕。
她下意识的敛目垂首,却又瞥见两人的发丝在微风中交缠在一起,如此亲密,如此微妙。
姜怜心正陷入不知所措的尴尬之中,却被一阵人群的骚动声唤去神思。
待她定睛朝路边看去,才发现浩浩荡荡的送殡队伍两旁竟然早已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那些百姓原本只是观瞻富贵人家的红白之事,却渐渐的指指点点起来。
闲言碎语越说越大声,最后竟变成导向一致的斥骂。
“瞧瞧,那就是姜家家主,听闻是个不祥之人。”
“生下来就克死母亲,家里人都被克光了,而今连没有血缘的舅舅也被她害死。”
“她竟然还有脸送葬。”
“这样的人呆在金陵城中,会不会也牵连到无辜的人。”
“前段时日出了好些命案,还说是鬼怪作乱,说不定就是她这鬼怪。”
“这小妮子准是个妖精。”
……
闲言碎语算得了什么,她姜怜心从小听多了。
只是,这样恶毒的话却不断勾起那些可怕的回忆。
鬼魅缠身,命格凶险,她也不想啊。
她一个孩子能知道什么,可为什么那些人偏要将一切都归咎于她,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把她关在漆黑的屋子里,锁在寂寞的院子里,把她当做异类躲避。
他们也不过是和她一样的凡人,凭什么说她是妖。
愤怒与绝望的情绪刹那间自心底蔓延开来,顷刻就将她没顶。
她闭了眼,拼命的不去听也不去想,却又觉得自己就像一叶孤舟,无助的在黑暗中飘摇。
原本以为将要这样飘摇下去的孤舟,却在下一刻忽然靠了岸。
姜怜心被拉回现实才知那不是岸,而是背脊上倚靠的触感。
坐在她身后的画末忽然贴紧了她的身躯,甚至松开了缰绳,与那只渡气给她的手一道移至她双耳前覆住。
他的一双臂弯便形成一个狭小的空间,将她圈入其中让她觉得安全又宁静。
姜怜心的情绪终于得到安抚。
她也终于将自己拉回现实,意识到一切都已过去。
她不再是那个无助的孩子,而是姜家家主。
终于鼓起勇气睁开双目,她看向道路两旁的目光却坦然许多。
这本不是她的错,她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你们这些人都没有心吗?不会用眼睛去看,只相信耳朵听到的吗?”
“你们可知,就是这不祥之人开设粥铺救济百姓,你们食了她的米粮,而今不也好好的站在这里?”
姜怜心本想硬着头皮熬过这段路,却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
她朝着前方声音的来处张望,只见一身青灰道袍的矶元正策马而来。
他原本应该在墓园里提前安排下葬仪式,不知为何出现在半路上。
经他这一番吆喝,原本在街道两旁看热闹的人们则愈发嘈杂起来。
那些人或是质疑矶元的说辞,或是感叹姜怜心的善心,也有道她是为了赎罪的。
虽然是众说纷纭,好歹也算止住了方才一致指向她的矛头,替她解了围。
在人们的议论声中,矶元勒住马绳,翻身而下,而后大步向送殡的队伍行来。
“家主。”见到队伍最前方的姜怜心,他便忙绽出一脸笑容,方才喝止路人时,弥漫于周身的凌厉之气,顿时烟消云散。
然而就在他欲进一步凑到姜怜心近前时,却被画末目光中的寒意生生顿住,不得不讪然的往后退开两步,继而对她禀道:“我在墓园中等了许久都不见家主身影,怕是路上出了什么事耽搁了,故而折回来查看查看。”
听明了矶元的来意,姜怜心便宽慰他道:“方才确是迟了些自赵府出来,倒也不曾误了吉时,无妨。”
说罢,矶元又重新上了马,送殡的队伍继续向前行去。
待到达提前备好一切的墓园后,众人则在矶元的带领下依照道家礼制行了葬仪。
最后由碧芙领着赵欢之子,与姜怜心和其他人等朝着他的坟头进过香,总算完成了这持续将近一日的繁复礼仪。
此时的姜怜心已有些体力不支,但见碧芙仍跪在赵欢墓前,流着两行清泪不肯离去,便也不忍相劝,只得立在她身后默然而视。
与她并肩而立的矶元则又轻阖双目,默念了一段咒文,而后若有所思般低喃道:“世间有贪、嗔、痴三大孽相,皆一念可成魔,赵欢便是贪念太重。”
姜怜心总觉得这样蕴涵哲思的话,自矶元那张嘴里说出来,显得格外别扭,可此情此景听闻,却也颇有感触,便不禁叹了又叹。
“你不是说让我设立那些粥铺,是为你积德吗,方才怎的……”姜怜心想起方才他为自己解围的一幕,便忍不住相问。
矶元却甚是平静的应道:“若能普度众生便是功德,何必计较归于谁,况且帮你洗脱冤屈也是功德一件,你我既然是家主与掌事,且也是朋友,何必分得那样清楚。”
“我们是朋友?”姜怜心侧过头去,诧异的看着矶元。
“难道不是吗?”矶元亦回望她,竟有几分委屈的意味。
姜怜心于是重重点了点,脸上再难忍笑意绽放。
又不知待了多久,还是矶元忍不住劝了碧芙两遭,说时间久了怕小孩子受不住,这才说动碧芙起身。
碧芙又在赵欢墓前哭了一阵,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接着矶元又向姜怜心告假,称卜算铺子里有事,得先回去。
姜怜心心道铺子里的事都是大事,就毫不犹豫的应了,而后只与画末领着众人回去。
至赵府门口别过碧芙,又遣散了参与送殡的众人,便只剩姜怜心和画末二人,携着少许仆从继续往姜府回去,
方才还浩浩荡荡的队伍,此刻忽然安静下来,却也让姜怜心有些如坐针毡。
碧芙入了赵府后,那匹马就空了出来,他们本可以分乘两骑,但不知为何画末没有提出来,她便也忍不住装傻。
可依理来说,应当是她主动提出来比较好,毕竟她不愿走画末也不便赶她,眼下这样他会不会觉得她不够矜持。
接下来的一路,姜怜心便一直纠结于这件事,竟连那忽然有些凛冽的风也不曾察觉。
当画末将手臂揽至她身前,拉近两人距离时,她才骤然回过神来,于是有些尴尬道:“我……我还是回那匹马上吧。”
说完这话,她却忍不住有些后悔,满心紧张的等着画末回答。
不想画末却将手臂收紧了两分,贴着她耳际应道:“不必那样麻烦,就快到了。”
姜怜心没有再答话,面上却不由的浮出一抹浅笑,唯觉笼于周身的墨香沁人心脾。
伴着心中渐渐升腾的暖意,她禁不住兀自低喃:“我原以为此生注定孤寂,所有人都将我视为怪物,不愿与我接近,想不到上天待我不薄。”
“恩。”画末似乎没有听清她所言,不经意的应了一声。
姜怜心于是继续说道:“有你和矶元两个朋友,怜心也总算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朋友?”画末自言自语般喃喃着这两个字,声音里却是无尽的落寞,而此刻心下正浮着春风暖意的姜怜心却并未察觉到他渐渐紧蹙的眉宇。
第十章 :落花流水总关情(一)
待办妥赵欢之事;回到姜府中时,天色已不早;姜怜心原本已觉倦怠,简单沐浴更衣后,便推了寝屋的门准备进去歇下。
岂知她前脚刚进去;画末后脚就跟了进来。
“小白还有何事?”她边向他问得来意,边转过身来,待目光落在他手里握着的汤药上时;一切不言而喻。
姜怜心顿时泄了气;央着他道:“反正都是要落下病根的;喝不喝药又有什么区别?”
她挪到他身旁,攥着他的袖角看他,满含期待的眼神却在他清冷的目光中退却。
他不容商量的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
姜怜心只得识趣的自他手里接过那碗药;咬了咬牙一口饮尽,而后将碗啪的一声搁在旁边的妆台上,愠怒道:“这下总行了吧。”
画末却也不应她,径自绕道她另一边,拉开妆台下的抽屉,取出早前放在里面的一盒蜜饯,递到她面前。
心里升腾起的怒火没来由的就这样被浇熄了,姜怜心便就了他端着的锦盒,取出一颗蜜饯塞入嘴中。
咀嚼间,果然消解了苦涩滋味,咽入喉中还有几分回味。
这蜜饯甚是好吃。
姜怜心便又朝着锦盒伸出手去,可那只手还没挨着蜜饯的边就被画末伸手拍开。
继而他又不顾她哀怨的目光,神色淡然的收起了锦盒,重新放回妆台的抽屉里,最后竟然锁了抽屉,并将钥匙收入他怀中。
对于他的这一系列动作,姜怜心的惊诧之情溢于言表。
这可是她的妆台,是她的蜜饯啊!
然而就在她准备冲上前去同他好生理论一番时,却见他略侧过身子,仿佛能读懂她心思般,垂眸道:“此物太过甜腻,多食不宜。”
爆发在即的情绪就这样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硬生生堵了回去,直到画末转身出了屋子,又顺手将门带上后许久,姜怜心还呆滞的立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后来接连许多日都是如此,画末对她可谓是晨昏定省,却都是为了强迫她吃药,虽然每次都给蜜饯作为安慰,可也仅有一颗。
姜怜心不时看着那紧锁的抽屉,心底的怨气逐日递增。
直到那天,她再次被迫饮了药,甚为憋屈的睡了一夜,晨起懒散之际,刚自床榻上坐直了身子,却听到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她只当是伺候梳妆的丫鬟,心下暗道怎的也不先问一声就进来了,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
然而当男子清冷的声音隔着床榻四周垂落的幔帐传入耳中时,她才意识到这擅闯之人哪里是丫鬟,慌乱间扯过锦被掩在胸前,原本残存的睡意也刹那间抛到了九霄云外。
“醒了就把这药喝了吧。”不等她出生责怪,画末倒是先开口说来,语调更是理所当然。
他倒底知不知道何为女子闺房,真真是白活了几千年。
姜怜心积聚了几日的怒意正无处消解,此刻简直就要爆发,却见握着白瓷碗的手递到了帐中,白皙的指几欲与那瓷器融为一体。
“几个素来和赵欢交好的大主顾见他没了,被别的商号挖了去,我今日约了那几个主顾见面,怕你不好生吃药,走之前就先过来一趟。”
画末说得甚是轻描淡写,然而姜怜心却十分清楚,他所说之事本都该是由她这个家主出面的,可她反而未能顾及到,竟连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都不知晓。
眼下画末不仅毫无怨言的替她打理着生意上的一切,一早出门还特意过来给她送药,事情做到这一步,但凡有良心的人都没有办法冲他发火。
姜怜心看着那碗汤药,终于还是接过来,正盘算间,又听到画末添了一句:“药若是洒了,我自会让人再煮一碗来,亲眼看你喝下。”
这家伙竟连她如此一点小心思也看透,实在太过可怕。
姜怜心见再无转寰之机,便只得将那碗药尽数饮了下去。
在食了画末发配的那颗蜜饯之后,她忽然觉得不对。
她为何要这样听他的话,就算他为了她打理生意,那也是她拿自己的性命换来的,更何况他本就是管家,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至于他殷勤的给她送药一事,也一定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说不准还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呢。
他这般要她吃药就吃药,说给一颗蜜饯就只给一颗,把她当成是豢养的宠物了不成。
她还不知道药里有没有毒呢。
姜怜心越想越生气。
“混蛋!”
随着一声怒吼,那青瓷枕头便从帐帘中飞了出去,砸到地上,磕碎了一块角。
接着衣衫不整的姜怜心一把掀开了帐帘,却见屋里早已没了画末的影子,只有几名丫鬟闻声冲了进来,正战战兢兢的不知所措。
姜怜心怒得直喘粗气,她忽然掀起锦被,翻身下床。
她光着脚在地上来踱来踱去,无意间瞥见名唤小环的丫鬟正欲言又止的蹙眉看她,便不耐烦的问道:“怎么了?”
“那个……白管家说……”小环吞吞吐吐的答道:“说家主不可以光着脚站在地上……会着凉……”
又是“白管家说”,姜怜心彻底被惹怒,一挥手指着旁边的两个丫鬟喝令道:“你们两个给我去街上买十斤蜜饯回来!”
“哼!不让吃怎么着?锁着怎么着?我就不知道去买吗?我堂堂姜家家主,就不信这蜜饯不是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接近晌午时,姜怜心抱着一包蜜饯,一边恨恨的抓起一把塞进嘴里,一边往街上行去。
今日画末不在,难得一天逍遥,她自然不能轻易放过这机会。
况且那卜算铺子也好几日不曾去过,听闻矶元忙活得甚是有滋有味,今日且正好视察一番。
姜怜心打定主意,便径直往卜算铺子的那条街过去。
借着珈业寺的香火,那条街原本就人头攒动,眼下卜算铺子又生意红火,正是宾客盈门之相。
姜怜心一踏进铺子里,伙计中有识得她的,就忙进去唤了矶元出来。
矶元见了她,加紧脚步将她迎到内堂,又亲手奉了茶水,才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相问:“家主身子可大好了?怎的带了这么多蜜饯来?”
“好多了,故而今日出来走走,我最近喜欢蜜饯,料想你也喜欢,就带了些来与你尝。”姜怜心双手捂着茶盏,与他寒暄着,一双眼睛则忙着环视四周,欲查看他这内堂里新添置的奇怪物件。
然则,她目光才移开半寸,却被矶元不经意间引起的话题拉了回去。
只听他随口问道:“说来,关于画末体中那枚炼妖石,家主打算怎么办?”
炼妖石一事也正是姜怜心今日前来的另一重要原因,那日问及画末,见他避而不谈,便已存有疑虑,只是碍于当时情形不便相问,故而今日背着他来问矶元。
自矶元的话中,她隐约察觉到些事情,下意识的蹙紧了双眉道:“炼妖石难道还未除去?”
“怎的,你竟不知?”矶元颇为讶异,竟咬着半颗蜜饯反问回去,其意却已无疑。
姜怜心的双眉愈发蹙紧了两分,心下忽而沉闷得难受,又听矶元继续说道:“所谓炼妖石,乃是上古遗留的神物,其碎片散落人间,识得之人遇之,以此炼化妖魂,可增千年法力。”
这修道之事,姜怜心实在不懂,只得云里雾里的听他解释:“炼妖石一遇妖魂则生根,自此与妖的元神紧密相连,不到魂飞魄散不得分离,继而积年累月的吞噬妖力,贮存于炼妖石中,再由别的修道之人吞食,可获得炼妖石中所有妖力,却也同时为其吞噬妖力,如此往复,直至形神俱灭。”
说到这里,矶元露出满脸忧虑神色:“虽说使用炼妖石者最终都不得善终,却还是有人和妖贪图捷径,拼死一搏。白管家有几千年的道行,待到魂飞魄散之时,炼妖石的力量必定会引来无数妖物觊觎争抢,到时只怕会引起人间浩劫……”
“你的意思是……画末有朝一日终会被炼妖石噬尽妖力而魂飞魄散?”姜怜心似乎并没有抓住矶元提醒她关注的点,而是一再的确认了画末的结局。
看到矶元肯定的点头后,她便又好似不能相信一般追问道:“怎会如此,世间万事万物都有解决之道,也许只是你不知道呢?”
她说着,愈发激动起来,却又想起什么,露出满脸期冀道:“或许你师父知道也不一定,你师父呢?快带我去见他!”
姜怜心说着就要起身,矶元忙过来拦她:“家主先冷静些,我师父昨日就已启程回茅山了,况且炼妖石之事,三界之间但凡修道人皆知晓,千百年来还没有听说有使用炼妖石而不灰飞烟灭的,此事当真无解啊!”
凝视矶元笃定的眼神,姜怜心忽而脱力般跌坐回椅子上,仿佛不可置信的反复低喃着:“不会的,不会的……若当真如此,他明知道服食炼妖石的结果,怎会毫不犹豫的吞下去……”
那不是死亡,是灰飞烟灭,是在三界之内化作尘埃,再没有轮回,再寻不到半点踪迹。
那样的结局,光是想想就让人害怕。
见姜怜心这般失魂落魄,矶元却担忧起来,忙移至她面前,焦急道:“家主何至于此,他即便要灰飞烟灭也需许多年的时间,那时家主已再世为人,早不记得这一世的事情。还有,家主切不可与他过多纠缠,莫要忘了,他始终是妖啊!”
“他是妖,却与别的妖不一样,至少在我看来,是不一样的。”姜怜心喃喃,目光依旧涣散。
第十章 :落花流水总关情(二)
“他会担负起管家的职责;助我把姜府内外打理得紧紧有条,以至于姜府上下都更愿意听他的;提到什么都是白管家说。”
“他会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不许我与他不喜欢的人见面,不许我在外饮酒;不许我晚归。”
“他会逼着我喝药,尽管我觉得那些药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对了,他还不许我吃太多蜜饯;多吃一颗都不行。”
……
听到这里;矶元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姜怜心方才拿来的那一袋蜜饯上;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就背着他买了这么多蜜饯?”
方才还深陷于沉思的姜怜心立时被他拽回现实,剜了他一眼,嗔怒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待斥得矶元缩了脖子不敢吱声后;才又回复方才的轻柔语调,将那话题续了下去:“我要说的是,他做的事情虽然也常让我头痛,可是他却是这世上第一个让我感受到温暖的人。我相信即便是妖也未必都该死,他们也和人一样,有善恶之分,画末多少次救我于危机,我又怎能见死不救?”
姜怜心说得有理有据,矶元听后亦陷入沉吟,继而若有所思道:“虽然你的说法与我自小从师父那里接受的教义不同,但也有些道理。”
见矶元似要被她说服,姜怜心正欲继续表达自己的看法,却会然听得隔壁的小房间里传来一阵哗啦水声,接着矶元面色一变:“哎呀,我差点儿忘了!家主稍后,我去去就来。”
他说着便一溜烟冲入那小房间内,也不知在里面捣鼓些什么。
姜怜心一时好奇,又见他方才顺手带上的门尚且虚掩着,便提起步子跟了过去。
这铺子都是我替他开的,看一眼如何不行。
她这样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便探头探脑的往那门里看去,却见矶元背对门口蹲在地上,也不知是在做什么。
她便索性推了门进去,才发现矶元面前的是一个小铜盆,盆口盖着块琉璃质的罩盖,里面则有一尾火红的小鱼游得畅快,看样子像是锦鲤,又不太像。
“你怎么改行养鱼了?”姜怜心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句,惊得矶元忙转过身来。
不等他开口解释,她则已挪到他身旁蹲下,饶有兴致的看着铜盆中那尾小红鱼,但见其灵活闪动的身子在水中游蹿,投射在琉璃罩盖上亦泛起红光,却也甚是好看。
姜怜心又细细端详了一遭,但见其周身通红的鳞片若有似无的泛着金光,鱼鳍宛如牡丹红瓣,模样比她府上水塘里的锦鲤灵气许多,便问道:“这鲤鱼倒与我府上的不同。”
“这不是鲤鱼,乃是……家主使不得!”矶元正答着他的话,却见她伸手去揭那琉璃罩盖,待他阻止时,却已晚了一步。
姜怜心本想揭开阻挡视线的罩盖赏鱼,又道这小鲤鱼活泼可爱,便伸了手到水面上逗弄,哪知指尖一阵剧痛,却是那鲤鱼忽然跃出水面狠狠咬住她的指尖。
她一时惊骇的跌坐在地,慌忙甩手,几遭下来那鱼总算甩脱出去,可是她的手指却遭了殃,整整齐齐的一排牙印格外狰狞,还往外冒着血豆。
正当她低头查看手上伤势之际,却听得一个清澈而又软腻的声音夹着嗔怒传来:“哪里来的凡人,也想霸占我的地盘?”
姜怜心于是诧异的抬头,只见屋子里凭空不知何时凭空冒出了个身着红裙的少艾,不过十三、四岁光景,头上扎了双髻,长长的垂落至腰间,其中还有几缕是红色的。
隐约记得方才那尾小鲤鱼的头顶似乎也有些红色斑纹,想到这里,姜怜心又向四周望了望,却再寻不到那条鱼的踪迹。
就眼下形势来看,情况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她于是将手指的疼痛暂时搁到一边,满脸不可思议的朝那少艾问道:“你……是刚才的那条鲤鱼?”
“你才是鲤鱼!你全家都是鲤鱼!”少艾忽然飞扑至姜怜心面前,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发怒的模样甚是凶残。
姜怜心被她吼得连连后退,只觉耳边嗡鸣,险些就要在她高分贝的呼声中背过气去。
好在矶元及时过来解围,忙拉开红衣少艾道:“不得无礼,还不见过家主大人。”
那红衣少艾原本有十分阵势,却在矶元的呵斥中软了下去,虽不再对姜怜心大呼小叫,然而看着她的目光却还是充满敌意。
姜怜心全然不知眼下是何情况,只得向矶元投去问询的目光。
矶元领悟过来,便与她解释开来:“她叫小璃,乃是上古灵兽,名曰横公,只不过原身是通身赤红的鱼形。”
姜怜心终于明白过来,恍然大悟道:“这么说她不是鲤鱼?”
“当然不是!”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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