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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春妍-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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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可要替女儿多陪陪大哥。”
陈方铎一走,云娘走进了屋子,看陈籽妍靠在床头,一副没精神的样子,嘴角一弯,也不说话,拿起绣花绷子,就着她床头的烛光绣了起来。
陈籽妍揪开被子下了床,伸了伸发僵的腰身,在屋子里走动了几步,回头正瞧见云娘略带戏谑的笑,忍不住翻了翻眼,“有话就说,别这副样子。”
“小娘子病了,还是好生躺着吧,若是再受了凉,受累的可不止是我们。”云娘低着手,拉长了丝线,轻飘飘地说了句。
听她故意把病字咬得那么重,陈籽妍扬手一甩,“切,你看不出来,管大夫也看不出来?既然是明白人,我又何必要装样子。”
“这病可真病得是时候,夫人一腔热情怕是被浇了个透心凉。”
热情?确实是很热情啊!陈籽妍重新爬回床上,窝在被子里,想着刚刚陈方铎说的话,话里的意思,曾经有一家他们觉得是良配的,只是,只是什么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连提都不愿提起呢?
“云娘,那张家四公子是外室之子,现在是不是回了张家?”陈籽妍似乎抓住了一些东西,是不是因为张家四公子回去了,张家不承认这门亲事,又或者陈方铎觉得张家是商家,配不上陈家呢?
云娘停下了手中的绣活,眼神变得恍惚,良久之后方才答她,“是的。”
“你说,张家是不是不想认这门亲事?”好歹也回了张家,就算是外室之子,也是富家公子,怎么可能和书院山长家的女儿结亲?
“云娘不知。”云娘微低着眼睑,绣花针穿过绣布,在梅花的花心中挑出一点花蕊。
到了与铺子上约定对帐的日子,荟娘与芳娘带着嫁到庄子里的荆娘一同进了玲珑阁,如今陈夫人既然已明言不再插手,陈籽妍便在一楼辟了间屋子,当成理事之用。
荆娘性子泼辣,在府里时得罪了不少人,先夫人深知她的脾性,将她嫁至远在绵县的庄子上,心存让她避开的意思。因不喜陈夫人,这五年来从不曾踏进陈府半步,都是由她夫家来府里面见老爷,但今年不同,她得了信说是大郎与小娘子找回来了,兴冲冲地跟着夫家一起回了双流县。
“荆娘见过小娘子。”荆娘一进门直接就跪在了陈籽妍的面前磕头行礼,脸上的喜色怎么也藏不住。
得知陈籽妍面见管事娘子,荷娘一改平常地守在了她身边,当年从蒋家陪嫁来的人聚齐一堂,自然不能少了她,“荆娘来了,咱们姐妹多年未见,你如今可真不同了,瞧瞧这衣服行头,府里的夫人小娘子也不过如此,走在外面谁能看出你只是个管事娘子。”
荆娘听她的话,脸色一变,一掌拍开她的手,“成天呆在乡下,好不容易来见一回小娘子,当然得把最好的衣服穿出来。荷娘,你可是觉得羡慕,要不这样,咱俩换一换。”
荷娘笑着的脸一僵,嘿嘿一声,“这可是夫人当年的安排,哪是我能说换就换的,再说了,如今小娘子可离不得我。”
陈籽妍看了看荆娘的打扮,虽不入时,衣料却是上成,穿在她身上确是显出几分贵气,但与府里的夫人相比还是差了不少,荷娘这张嘴啊,想到此不动声色地敲打着,“虽说是娘亲当年的安排,你若是有此心,我也不会阻了你的前程,我这院子里清苦,别说和外头比,就是比夫人身边的人,那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小娘子可别吓我,我可是哪都不去的。”荷娘心一颤,可巧丁香端了茶水进来,立马就接过,讨好地送到陈籽妍面前。
“别人不说,就那芙蓉,模样长得好,行事大方得体,琴棋书画样样兼能,夫人可是喜欢得紧,咱们家里有谁能越得过她?”
荷娘不乐意地轻啐一声,“那又如何,总归是个奴才,可比不小娘子这般尊贵。”
“是啊,奴才就是奴才,若是痴心妄想要当主子,可没个好下场。荷娘,你可是见识过的,哦!”荆娘冷插一句,让荷娘血色尽失,一时尽不知要怎么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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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没有更新,对不住了,没有其它原因,睡过头没有码字。一连两个星期的审查,我都快疯了,撑不住啊撑不住~
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亲事始末
陈籽妍眼睛在两人脸上轻睃,转头拿起桌面上放着的账本翻看,“荆娘,庄子里都种了些什么?”
“除了粮食,去年还种了一批桑树,去年起锦城张家就在绵县大肆收购生丝,我家那口子见是个机会,便寻思着种桑养蚕,增加些收成。”荆娘边回答边瞅着荷娘的脸色,见自己说的话对她起了成效,不由得意地笑了。
庄子上的管事是个聪明人,看这些年的收成,便知庄子被打理得有序,如今更是寻机发展第二产业,庄子交给他是该放心,她那娘亲眼光还真不错。
再看荆娘泼辣,荟娘稳重,芳娘单纯,荷娘算计,四个陪嫁丫头性子各有不同,如今除了荷娘,另三人不但嫁得好,更是将铺子和庄子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不由地对于便宜娘亲多了几分好奇,荷娘总说她娘亲心善和气,就是性子软了些,易被人拿捏。但现在看来,每个人都被安排在需要的位置上,看人的眼光不得不让人佩服,若是荷娘心小一些,老实地嫁给陈管家,这府里恐怕谁也不能小觑她,可惜了。
“荆娘,你带话给你家那位,这些年辛苦他了,我和大郎会记在心上。”如果一切顺利,这庄子将会是他们最后的容身之地。
荆娘早从荟娘处打听了小娘子的事情,知她依着一本账就将夫人的人撵了出去,是个有手段的,府里谁敢轻心?她们这些蒋家来的陪嫁总算是有了主心骨,“小娘子莫说这些,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吩咐。”
“你们都是娘亲身边的人,我不依仗你们依仗谁?荷娘,大家难得一聚,你拿钱去厨房,中午玲珑阁多加几个菜,你们陪我一道热闹热闹。”
荷娘知小娘子这事要将她支开,她自不愿意离去,“小娘子,这等小事让丁香去就成,我还得伺候您呢。”
“去吧,厨房的何妈可是你的老熟人,你不去,丁香那小丫头嘴笨得很,办砸了可怎么办?”她可不管荷娘愿意不愿意,摆明就是要支开她,铺子和庄子上的事情,她可不愿意让荷娘听了去。
丁香站在门口眼观鼻,鼻观心,完全不理会荷娘的眼色,荷娘终也无法,只得退了出去,临出门时朝着丁香低骂了句,“就你笨!”
看着荷娘已经远走,陈籽妍朝丁香吩咐,把茶水和糕点端过来,挥手让她出去。
“铺子和庄子里的事情等会儿再说,我有话要问你们。”屋子里只剩下她们几个,陈籽妍示意她们各自找位置坐,“你们可记得,当年与咱们家相邻的张家。”
对面三人面面相觑,荟娘得了几人的暗示,谨慎地问了句,“小娘子从如何得知张家的?”
“你们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只需要回答你们记得的。”荷娘缄口不提,不知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她只有从这几人口中找出真相。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荆娘似是下了决心般站起来,先给她行了礼,“有些话,小娘子听过就好,莫放在心上。”看陈籽妍并不答她,用力叹了口气,“大约十几年前,大郎刚满月,张家搬到了隔壁的院子,张家老爷、夫人还有位两岁的小公子,夫人与张夫人一见如故,两家时有来往,只是张家老爷经常不在家,说是出门做生意去了,夫人便时常去张家陪她。小娘子出世之后,张夫人得了一场重病,若不是夫人拿出陪嫁的保命药材,那张夫人恐怕早已经香销玉陨,两位夫人结为姐妹,两家比从前更为亲近。”
陈籽妍嘴角微翘,只是结为姐妹吗?为何与桑公子说的不同,“后来呢?怎么就疏远了?”何止是疏远,更是连提都不曾提过。
“十年前那场祸事,大郎和小娘子本是在张家玩耍,不想却被拐子掳了去,老爷和夫人再怎么着急、伤心、难过,也没想过要怪张家人,谁想一夜之间,张家搬了个干干净净,夫人本就伤心,一气之下就再也没有起来。老爷气张家薄情,下了死命令,陈家上下不许再提张家人的名字。”荆娘说着眼圈已经红了,拳头捏得紧紧地,似要找张家出气。
他们兄妹是在张家被人掳走的?陈籽妍腾地站了起来,难道那些猛虎帮人目标其实并不是他们兄妹,而是张家四公子?张家一夜之间搬走,只怕是知道了事情的原由,这里不过是张家的外室,想来那些人是盯上了张老爷,却祸及陈家,只是这般不动声色地搬走,确实不地道。
“就只有这些?”那门亲事到底是如何订的?可有婚书?可有定亲之物?张家就此消失了吗?
荆娘诧异地看着陈籽妍,心里盘算着小娘子到底还知道多少,按理任谁也不敢把这事说给她听,难道是荷娘?“我只记得这些。”她讨巧地回了话。
陈籽妍手指在杯缘上轻弹,看来不下猛药,她们是不肯全然坦白的。“是吗?我怎么听说,两家有意结为秦晋之好。”
“小娘子,这样薄情的人家,就算是订了亲,老爷也不会让您嫁过去。”芳娘的话冲口而出,立马被剩下两人瞪了回去。
“果然如此。你们不必慌张,张家的事情我也是好奇,至于我嫁给谁,自然有爹做主,我只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如今也算是真相大白,只是那张家是什么想法呢?其实嫁不嫁进张家,与她没多大的关系,只是与桑公子的五年之约可是从进张家算起,她若不能嫁给张四公子,那约定还会算数吗?
“小娘子,这事到底是谁告诉你的,可是荷娘?”荆娘暗忖,此事若是荷娘说的,一定不能就此罢休,非把她弄出陈家不可。
“你们不需要知道是谁,现在,你们只管将铺子和庄子打理好,它们不止是我娘亲的心血,更是我和大哥的将来,大哥的情况,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爹身子不好,我不得不早作打算。至于荷娘,我对她的态度,我想你们也该明白,把她留在我身边,自然是有用处。”陈籽妍心知娘亲能将陪嫁的东西交给他们,肯定是相信他们,她正愁无人手可用,故且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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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挺纠结的,要不要继续呢?
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秘藏私房
陈籽妍一番话让她们本来绷着的脸缓和不少,相互之间眼神交流过之后,荟娘领头回话,“小娘子聪慧过人,夫人在天之灵也甚感安慰,夫人的恩情如山我们难以回报,今生能再见到小娘子与大郎,我们自当全力相助,铺子和庄子小娘子勿须担心,我们早就防了她一手,有些东西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小娘子请收好。”荟娘从怀里拿出用红绸包着的东西交给她。
陈籽妍用手捏了捏,里面好似是一叠纸,打开一看,是三张地契和一张银楼的定制凭证,一张是绵县庄子周围的二百亩良田,另外两张是两处宅子,“这些?”
“她入陈家门之前,我们早已经打听过,知道不是个好相与的,所以这些年我们交上来的帐其实并非全部,这两年她的胆子更大了,安排了好些人手进来,为了防她,我们将瞒下来的银两买了宅子与良田,如今宅子都已经租了出去,一年收益不多也近百两,良田的收成换了银子也有百两。”荟娘看着陈籽妍将红绸重新包好,压在心头的大石总算是搬开了,“本想将银子送进来,实在是不方便,便在银楼里替小娘子打制了一只金镯子,将来若是小娘子急需用钱,也能兑换应急。”
手中捏着红绸包,陈籽妍心中感慨万分,如果她们眛下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再次佩服她那未曾谋面的娘亲,能培养出如此忠心的丫头,着实不易,长叹一声,“娘亲福气太浅,我和大哥运气太好。”
“小娘子不必如此,若知夫人如何待我等,便会明白我们做的不及一二。”荆娘撇开头抹了下眼角,眼尖地发现外间的门框处有褐色的衣角闪过,回头朝陈籽妍做了个手势,高声问道:“小娘子您拿个主意,多余的粮食是存着还是卖给米铺?”
陈籽妍朝着她手指地方向看去,心领神会地将东西都塞进怀里,“眼下老天爷庇佑,庄子的收成好,余粮存下三成应急,其他的都卖了吧。”得了荆娘暗示,荟娘她们也拿了铺子里的事来问她。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外间传来丁香的声音,“咦,荷妈妈怎么站在外面?”
“丁香,是荷娘回来了吗?”陈籽妍故意提高了声音问。
外间应了声,荷娘扶着腰挪了进来,口中唉哟声不断,“也不知是不是岁数大了,只要走得远些这腰就不听使唤,靠在墙上歇了半天也缓不过来。”
“坐吧,荷娘辛苦了这些年,要不,我去禀了夫人,送你去庄子上荣养可好?”
荷娘听她这么一说,扶着腰的手左右摆动得飞快,“那怎么成,荷娘可是应了夫人,一定要陪着小娘子出嫁,去夫家护着您呢。”
荆娘强扯着她坐在凳子上,握掌成拳用力在她腰间一击,“哟,就你这样还能护着小娘子,不给小娘子添乱就不错了。咱们姐妹一场,你来庄子上荣养,肯定让你过得舒舒服服的。”
那一拳着实有些分量,陈籽妍眼尖地瞟见荷娘呲牙咧嘴地趴在桌面上没法动弹,故意收敛了笑意,沉着一张脸喝道,“荷娘胡说什么!我可还未及笄,若是让夫人听到,以为我做了让陈家丢脸的事情,到时候别说荣养,只怕要连累你一起受苦。”
荷娘细想着话里的意思,眼皮子跳个不停,强忍着疼痛站起来,低头认错,“小娘子勿恼,荷娘再也不敢胡说。”
“夫人治家严谨,若是有此等胡话传出去,仔细了你一层皮。”屋子里静悄悄地,陈籽妍冷着脸心中默数着数字,数到一百之后,这才转颜一笑,“好了,荆娘难得回一次双流,荟娘她们也忙,你们姐妹几个在这里叙旧,我先回楼上歇会,等会儿午饭再叫我。”说完拿着账本离开。
陈籽妍一走,压力骤减,荷娘轻吁了口气,双脚软绵绵地轻抖,撑着桌面想要坐下去,不想坐了个空,跌倒在地,“荷娘,你没事吧。”站在她身后的荆娘一把拉起了她,“你看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糊涂,凳子可离得远,怎么就坐下了呢?”
荷娘痛得说不出话来,心里把个荆娘骂了百十遍,她明明看到凳子就在身后,谁想坐下时却成了空,不是她还有谁?用力甩开她的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后立直了身子,下颌微抬,面无表情地说了句,“你们坐,我去换件衣服。”
等她离开,荆娘和芳娘双双笑出声来,荟娘伸手在两人腰间轻拧,“消停些,这都多少年了,还和从前一样。好歹也要顾着小娘子,她如今可是这院子里的头一份。”
“呸,就她自己当自己是个角色。”芳娘用力啐了一口,正欲继续骂,丁香端着茶水进来,摆好茶水又退了出去。
等她下去了,荆娘推推身边的荟娘,“这丫头是谁家的?”
“还记得从前守二门的吴婆子吗?说是她的干女儿。”听到吴婆子的名字,几人相互对视一眼,先是意外,转而又理解地点点头,原来是她的干女儿,能争到小娘子身边当差,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下面怎么闹,陈籽妍自是不知晓,进了屋子将门栓好,打开一直搁在角落里的大箱子,这口箱子里存放着一些旧衣裳,她将衣物都拿了出来,轻巧地撬开下面的底板,一个不起眼的夹层露出来,把红绸包放进去,正欲盖上,想起那张银楼的凭证,思忖了一会儿,将凭证取出来,这才将底板盖上。
这口箱子是她背着云娘动的手脚,虽说她与云娘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但有些东西还是不想让云娘知道,比如梁家的酿酒方子,当年梁家大伯发现儿子背着他赌博,一狠心将祖传的酿酒方子交给了梁康,梁康本是让她去还给梁家,可她不愿意,就眛了下来,只把骗回来的银子给他们。
将箱子复原之后,陈籽妍拍着箱顶笑了,有房有地,当年她一门心思想要的东西,如今都有了,只可惜养父过世,大哥受伤,从前一家人的梦想变得越来越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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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补十四日欠的更~~~~~~
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有空闲吗
自从荟娘她们来过之后,荷娘的行为越来越古怪,成天守在陈籽妍身边,对院子里的其他人和气亲切,对云娘更是一改往日的嚣张,事事以她为先,不论大事小事都要问过云娘,对陈籽妍就更不必说了,殷勤得让人浑身发麻。
陈籽妍还未起床,荷娘已经端着热水守在了门外,服侍她洗漱穿衣,端茶送水,进进出出全程随同,不管是在哪里,总是立在她身后,不多言,不妄语,到了晚间更是等她上床歇着了,才熄了灯出来。所有陈籽妍的事情,全然由她一手包办,甚至连打洗澡水这样的事情,也不让其他人插手。
荷娘所有的行为,陈籽妍都看在眼里,既不阻止,也不夸奖,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可不相信是因为那日几句警告的话就让荷娘转了性子,她这么做只怕是得了陈夫人的授意,要将陈籽妍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手中。
这荷娘恐怕是留不得多久了。
“小娘子,夫人让人传话,让您去主院。”
丁香上来佳话的时候,陈籽妍正在楼上抄佛经,这些佛经已经抄了整整四个月,终于抄到了最后一本。听到传话,立在一旁的荷娘转身去了里间,拿了件披帛出来,准备给她换上。不想陈籽妍根本没有停手的打算,荷娘想说什么,最终也只是张张嘴就咽了下去,抱着披帛又安静地当起了柱子。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陈籽妍终于停下了笔,拿起纸张轻轻吹了吹,从书案侧边将抄了四个月的佛经一张张地叠好,抬眼朝着荷娘伸手,接过披帛挂在手臂上,又指着佛经让荷娘带上,这才出了门。
进了主院花厅,陈夫人坐在榻上,手中拿着本册子慢慢地翻看,榻前除了芙蓉还立着一个看过半百的妇人,妇人自陈籽妍进来后,双眼就没有离开过她,看她给陈夫人行了礼,看她坐在陈夫人身边,眼睛最后落在了她的手上。
“怎么这么久才来?”因一场病误了马家春宴之后,陈夫人对她的态度就一直不咸不淡,依旧是笑意满面,少了热络,多了疏离。
陈籽妍歉意地笑着,挥手让荷娘将足有两寸厚的佛经送上来,亲手递到她面前,“正巧写到最后一页,这抄佛经讲究的是心意,不能打断,谁知耽搁了夫人的正事,是籽妍考虑不周,还请夫人原谅。”
陈夫人并未接过,只是拿起最面上一张,看着上面清秀的字迹,眼里有莫测的光芒闪过,“练字如练心,确实是下了番功夫,吴家的,你来瞧瞧,咱们家小娘子这字写得如何?”
立在芙蓉身边的女人,上前一步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涎着脸笑道:“陈夫人,您这不是在羞我吗?我这等粗人又怎么看得懂,这字写得如何我不知,但小娘子这番心意却看得明白,佛祖定会保佑小娘子,寻个好人家,找个好夫婿。”
这人说话便说话,为何还用一副审视的眼光打量自己,陈籽妍心里不禁一个寒噤,立时,全身的汗毛全都直直竖了起来。
听她这么一说,陈夫人冷脸才缓和了不少,手指微屈扣了扣两人中间的方几,“放这吧,我等会儿再看。”
等陈籽妍再次落座,陈夫人正眼对着她,“今日叫你来,是想让你看看这个。”说话间指了指她面前的册子。
陈籽妍将册子拉到自己面前,心中冷笑着,原来还不曾死心,只一瞬间,她双颊泛起了红霞,羞涩地低声询问,“夫人,这是什么?”
“这上面全是双流县的才俊,才学相貌俱是一流,家世人品都属上佳,七月是你的及笄礼,是时候议亲了。你娘亲过世得早,父亲书院事忙,我这做继母的少不得要为你费心,你若能嫁得好,也算是对得住姐姐了。”
“籽妍全凭爹爹做主。”
陈夫人眼里利光一闪,全凭爹爹做主?哼,就是完全不需要她来操心的意思吗?“你且先看看,若是有中意地,再与老爷商议,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好了,就这样决定吧。”
“籽妍告退。”听出她话语里的寒意,陈籽妍行礼退出去,故意将册子落在了方几上。
走出花厅,荷娘小步追了上来,陈籽妍余光一扫,看到她手中捧着的册子,嘴角浮起冷笑,一言不发地朝着玲珑阁走去。
“小娘子,您就看看吧,好歹也是夫人的一番心意,男婚女嫁本是常理,没什么好害羞的。”进了玲珑阁,荷娘拿着名册送到她面前,看她根本就不想看,急得跟在她身后劝说。
陈籽妍本来带笑的脸因她的话变得阴沉,但荷娘的话说完之时,笑得比刚刚更灿烂,“荷娘,你有空闲吗?”
荷娘不明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一时呆滞着没回答上来,微张着嘴看着她。
从她手中抽出那本册子,丢在身边的方几上,脸上笑靥如花,“荷娘,东苑的梨花是不是开了?”
“梨花?”荷娘想了想,昨日还真见到东苑的梨花开了,“是啊。”
“上次用桃花泡茶喝,马家小娘子不是很喜欢吗?可我却没能去她家赴春宴,虽然是因为病了,可是我的心里一直不舒服,既然梨花开了,我就想着要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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