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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春妍-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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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事儿都是荷娘管着,难有出头之日,如今只大郎一人,夫人发了话,让她管着冬阁里的事情,这会儿她正欲去夫人那里回事,一出门就听到一声惨叫,赶过来看时,小娘子已经倒在了地上,而荷娘的手正捂着小娘子的鼻。

没等荷娘回过神来,周婆子已经窜到了她身边,扯着她的头发一阵摇晃,“你个狗奴才!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谋害小娘子!看我不告诉夫人,把你打杀出去!”

巨痛让荷娘终于清醒了过来,一手捂着自己的头皮,一手掐着对方的手臂,“你那只眼睛看到我谋害小娘子了!还不放手!”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来人啊!杀人了啊!”周婆子尖叫不断,手上的劲儿也加重了几分。

周婆子的尖叫,引来了更多的人,管大夫和两个婆子从冬阁里跑出来,看到躺在地上的陈籽妍,管大夫冷眼扫过两个扭打在一团的人,“你们两个,快把小娘子抱进去!”

那两个婆子也顾不得劝架,将陈籽妍抬放了花厅间的榻上,一人跑进了小厨房,一人悄悄溜出园子,朝着主院方向跑去。周婆子常年做些粗重活,手脚自然要重上几分,几个招面下来,荷娘已经被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周婆子反拧着她的手,从地上捡起破布塞进她嘴里,推搡着进了花厅,又不放心地解下荷娘的腰带,将她的手绑定。

管大夫坐在榻前的小杌子上替陈籽妍把脉,闭着地双眼猛地一睁,仔细看了看陈籽妍的额头,默不作声拧拧眉,复又闭目深思着,周婆子本欲上前问个情况,看了他的样子,也不敢说话。从厨房出来的袁婆子端着水盆,放在榻边的方凳上,然后退到周婆子身边,低身问道,“周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周婆子朝倒在门边的荷娘呶呶嘴,捂着嘴在袁婆子耳边说了几句,袁婆子惊得张大嘴,边看着荷娘,边朝周婆子挨近了些,“真是找死了,居然敢谋害小娘子。”

正当两人窃窃私语时,外面涌进来一群人,陈夫人冲进门,看着躺在榻上的人,身子摇晃了两下,站在一旁的芙蓉和张欣如赶紧上向扶住了她,“姑姑小心。”

陈夫人定了定神,扫了眼躺在门边的人,冷哼了声,上前两步凑到榻边,“管大夫,我家小娘子可好?”

“现在还不好说。”

“什么?”

“要等她醒来,方知撞得严重不严重。”管大夫收了手,从小杌子上起来,退到了门边。

陈夫人看着榻上的人,悲切地喊了她两声,看她没有回答,眼角溢出泪花来,“可怜的孩子。”手帕在眼角一抹,脸上的悲切换成了冷峻,“周婆子,你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周婆子赶紧上前,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细说了出来,说完也抹了把泪,“可怜的小娘子,居然被个黑心的人害了。”

说荷娘要谋害陈籽妍,陈夫人又如何会信?但听她说得仔细,心有狐疑地走到荷娘近前,“把布给扯了。”

荷娘自打陈夫人进了花厅,心里就凉透了半边,小娘子一时醒不了,她这冤就没法申,不知夫人会不会看在前些日子她说的那番话上,放她一马,“夫人,荷娘冤枉啊。”

“冤枉?那可是我亲眼所见!”周婆子尖声喝道,刚想继续,就有人轻拉了她的袖子一下,心中一紧,立马就闭了嘴。

“你说说,到是哪里冤枉了?”

“小娘子脚一歪撞了过去的,我想拉没拉住,还把她的衣袖给扯了下来,夫人若是不信,大可等小娘子醒来后问清楚。”

周婆子冷笑出声,“我明明见你捂着小娘子的鼻子,想要闷死她。”

“绝对没有!我不过是害怕,想探探她的鼻息。”

陈夫人冷哼了声,“先不管你是否存了谋害之心,小娘子在你跟前出了事,肯定是你没伺候好,那就是你的错,来人!将荷娘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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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有帐可查

“夫人,夫人。。。。。。”榻上的陈籽妍半撑起身子,焦急地喊着人,奈何荷娘哭天喊地的声音太大,硬是被盖了过去。

离得床榻最近的芙蓉从嘈杂的哭叫声中听到了这微弱的声音,回头看到陈籽妍无力地趴在床边,细白的手臂朝夫人伸着,“夫人,小娘子醒了。”

大伙听到芙蓉这一声喊,全都转过身朝着榻上看去,周婆子心一惊,拖起荷娘向外走,不想荷娘拼着吃奶的劲儿甩开她,冲到了榻前,拉着籽妍的手不肯放,眼泪鼻涕直往她手上蹭,“小娘子,救我!”

“放肆!”陈夫人大喝一声,挥手让人将荷娘拖出去,陈籽妍紧抓着荷娘的手不放,眼见着拉不住了,身子顺势滑下了榻,脚下一软人朝前扑过去,“夫人,此事不怪荷娘,真不怪荷娘!”

“籽妍,你干什么?”不等陈夫人伸手,早已经有人托着籽妍的手臂,将她扶回了榻上,“你可是陈家千金,何必为了一个下人下跪求情?”

陈籽妍心里暗回了句,明明是没站稳,怎么就变成了下跪?“夫人,不是她的错,是我,是我突然停下来,这才被荷娘撞到了廊柱上,真不是她的错。”说着说着她眼里的泪水翻滚出来,抽泣声不断,看得花厅里的婆子丫头眼眶一热。

陈夫人一脸心痛,伸手替她抹着眼泪儿,声音柔和了不少,“不管是谁的错,她没照顾周全,这罚总是不能省的。”

“可是,荷娘是娘亲身边的人,我怎么忍心、我怎么忍心!”陈籽妍哭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倒在了夫人怀里。

“是啊,说到底也是姐姐跟前的人。”陈夫人边说边拍着陈籽妍的肩,眼里却是一片清冷,“罢了,二十大板太重了,十板就好。荷娘,你听着,若不是因为你家小娘子,可有你苦头受!下去领罚吧!”

荷娘看陈籽妍求情,本已松了口气,可最后还是要挨打,心中不由地怨了夫人一把,口中刚要喊饶命,突被夫人冷冷的眼神扫到,心里一惊,饶命的话也就咽到了肚子里。

陈夫人看人已经拉出去了,眼里的冷意全数收去,只留下温情满满,手指轻触着她的额头,啧啧叹气,“好孩子,头可还痛?管大夫,小娘子的伤到底如何?”

管大夫朝陈籽妍看了一眼,“回夫人的话,小娘子伤得并不重,但因伤着头,总归是不好,需得多休息几日。”

陈夫人叹息一声,“真是个让人心痛的,你这样我怎么和你爹交待?芙蓉,着人把小娘子送回玲珑阁,好生歇息,还有,让厨房炖些补品送过去,伤了头可是大事,莫想其他的知道吗?”

等着陈籽妍回了玲珑阁,荷娘也被人抬了回来,招了丁香去照顾,云娘扶着陈籽妍上了楼,服侍她在榻上躺好,走到窗前把荷娘的惨叫声关在外头,一转头看到陈籽妍平静地翻着账本,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娘子真是狠心。”

陈籽妍连眼睛都不抬,“此话怎说?”

“这额头可不比别处,小娘子就不怕撞傻了?”云娘用热水绞了帕子敷在她额上,“若是留个什么印子,可就难嫁了?”

“难嫁?不是还有张家吗?大不了我就呆在张家不走了。”陈籽妍随口一句玩笑话,却感觉到云娘的手突然一压,轻抽了口气,想要瞪云娘一眼,却被那长长的水袖给挡住了。

她正郁闷着,云娘突突地笑出声来,“可知道痛了?看你以后还不把头当回事。”

陈籽妍闭了眼不理她,她知道什么?额头可是最硬的地方,再说了,有意为之,总不会让自己受伤,顶多碰出个青印子。

“账本?”云娘看着陈籽妍递过来的东西,随手翻了翻,也就明白了,“夫人舍得放手?”

“老爹发了话,由不得她。”自从拿到账本之后,陈籽妍已经看了几天,不但没看出个头绪来,还弄得她满脑子糊里糊涂的,“你可会看?”

“当然。”云娘也不推脱,细细地看了起来,时不时拿着笔在旁的纸上写两笔。“这次就由云娘代劳,但日后还请小娘子自己看。”

虽然前世她不懂会计,也知道如今这种就是流水帐,里面什么都有,但想要查清楚,却是很难,还是虚心些吧。“云娘教我。”

云娘停下翻页的动作,看她一脸诚意,笑着应了,“其实,这帐并不难,铺子里的出项无非就是重复的几件事,进货、运费、月钱、衙门差役的茶水钱、杂项开支,进项就更简单了,销了多少货得回多少钱,只要这边是平了,再减去那些开销,盘点下存货,赚的钱也就出来了。”

这些她是明白的,只是每页各项都有,看起来眼花,要是能统在一起多好,进货花的钱全在一起,一眼就能明白,心思一动觉得此法可行,从书案上拿出一叠纸,翻开账本,把每笔相同的账目都抄在一页纸上,几个时辰之后,手中多了一叠纸,而账目却也清晰起来。

“小娘子真是聪慧,一经提点便想明白了,从前我家公子便是想了这个法子,账本看起来就轻松多了。”云娘不再插手,只是在一般检查她是否抄错。

账目是清楚了,可她却还是不明白,从这些帐里能看出什么来吗?能将账本拿出来,账目自然已经平了,需要她查什么呢?

云娘看她抬眼瞧她,立马离了书案,退了出去,“小娘子自行琢磨,云娘下去看看午饭可来了。”

整个玲珑阁的二楼,只有陈籽妍一人,她自然不会规矩地坐在案前,拿着一叠纸倒在榻上,随手拿起块糕点塞进嘴里,口中还在含含糊糊地念着,“正月十七,素绢十匹,纹银十五两。正月二十八,生绡二十匹,纹银十两。二月初九,绉纱五匹,纹银十两。”也不知念了多久,就在她要入睡的时候,突然看到一条,人立马就惊坐了起来,反复将此看了个遍,嘴角不由地溢出笑来,原来如此。

有了发现,陈籽妍精神一振,随后又查出了几条,细细记下来,然后在心中推敲一二,更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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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相互做戏

到了午间用饭的时候,躺了几天的荷娘终于下了床,只是脚下并不轻松,丁香扶着她一拐一拐地进了正厅,看着云娘笑语盈盈地替陈籽妍净手洁面,心里冷哼了声,她在床上受苦,这云娘立马就粘上来了。伸手在大腿上掐了把,眼眶迅速集满了泪水,“小娘子,荷娘让小娘子受苦了。”说完人朝前一扑,眼见就要扑倒在籽妍的跟前。

“丁香,快扶荷娘坐好。”陈籽妍急得弯了身子,托着荷娘的手臂,一旁的云娘与丁香帮着她将荷娘安在了榻前的小杌子上,“荷娘,你这是干嘛?还嫌伤得不够重吗?”

“荷娘对不住小娘子,就算是打死也不为过。”荷娘一把鼻涕一把泪,拉着籽妍说起了先夫人过世前,是如何揪心他们兄妹的失踪,是如何将小娘子与大郎托与她,如今小娘子好不容易寻了回来,却被她撞伤了,又是多么对不住先夫人的恩情。

陈籽妍心里虽是不屑,脸上也只能挂着悲恸的表情,时不时拿手帕抹眼角,只是任她怎么抹,手帕都没法湿起来,眼睛到是被擦得泛了红。

如此哭一把说一段,足足闹了一刻钟。偏厅里的人急得直冒冷汗,玲珑阁新近的丫头山茶端着饭菜已经热了两回,可外面的人全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再热只怕就不用吃了,只得顶着被骂的危险挪进了正厅门口,朝着云娘使了个眼色,抬了抬手中的托盘,再指了指身后的桌子。

云娘心领神会,低下身子拉起荷娘,抽出手帕轻轻给她擦着脸,“好姐姐,你可不能再伤心了,小娘子这才刚刚好,如今又被你引得大哭一场,伤了身子如何是好?”

荷娘稍息了些,抬头见陈籽妍眼睛发红,心中暗喜,抽了抽气,“是荷娘的错,小娘子还是将我打发了出去,省心了事。”

“荷娘,你这样说,让我如何对得起娘亲?这事儿我明白,不是你的错。可是夫人、夫人她。。。。。。”陈籽妍捂着脸,推开身边的云娘,朝着楼上跑去。

陈籽妍这一跑,让楼下的丫头婆子全都傻了眼,云娘跺着脚,急急地丢下众人追了上去,丁香和其他婆子一道扶着荷娘朝楼上走,才上了几阶便听到云娘劝着籽妍,“小娘子,你的心意荷娘自是明白的,她那般为你,你也该为了她爱惜自己的身子,莫再伤心了,洗把脸下去吧,不然荷娘又该伤心了。”

听到楼上倒水的声音,荷娘忙拉着其他人下了楼,倚在楼梯下朝上看着,脸上全是担心和难过,让人看了动容。

下楼后,两人相互说了些安慰的话,热了三次的午饭终于送进了陈籽妍的胃里面,等丫头婆子用过饭后,陈籽妍将其他人都遣了出去,唯独留下了荷娘,拉着她的手不肯放,问她娘亲从前的事情,荷娘心中大喜,这番板子没有白挨,小娘子对她又亲近了几分。

“荷娘,我记得你说过,娘亲还有三个陪嫁丫头,她们如今过得可好?”陈籽妍看她说得累了,亲自倒了杯茶给她。

荷娘也不推辞,接过来一饮而尽,“她们啊,好,也不好。从前吧,夫人的陪嫁铺子和庄子都由她们在打理,可是夫人接手后,自然不可能再如从前,多少会送些人去。明面上还是她们在打理,但实际说话、做主的人已经是夫人的人。”

“唉,我虽是年纪小,但也明白这是没法子的事情,夫人为了这头家也不容易。我娘的陪嫁,若是接了手不如了从前,我爹会疑心,她也不舒坦。用自己人吧,怕人闲话,用从前的老人吧,相互间又不熟悉。难啊!”陈籽妍摇头长叹。

“小娘子是明白人,老爷更是想明白了这些,才把事儿交给您处理,可是有什么为难的吗?”荷娘想着那日的账本,心跳快了几拍,若不是那天想事太入神,这事儿只怕早交到她手中了。

陈籽妍嘟着嘴摇头,“还在看呢,那么大一本可费眼了。罢了,咱们不说这些,反正有夫人看着,总归是不会错的。”

“这般说可不对了,如今有夫人帮着,将来去了夫家如何是好?”荷娘心急如焚,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她,说话的语气也急了三分。

那想,陈籽妍却满脸通红、低头羞涩地扭着衣角,“荷娘说什么呢?我还没议亲呢。”

议亲?荷娘张嘴想说什么,眼里突有惧意闪过,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是我糊涂了,不过,小娘子已十四,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两人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终于散了。

荷娘刚走,云娘便转了进来,看着陈籽妍嘴角含着冷笑,心下了然,“可是探了有用的东西?”

“板子打得太少了。”陈籽妍怒意渐浮,荷娘分明是知道定亲之事,却隐瞒不提,平日里明着暗着,想要怂恿她与夫人较劲也就罢了,只是一事不顺心,便急急跑去夫人那边投诚,这般人物玲珑阁里只怕是留不住。

“小娘子何须担心,那日不是已经在夫人心里扎了钉子吗?”那日陈籽妍明里为荷娘求情,却句句话里不离娘亲,陈夫人那口气又如何咽得下。

自从那日在冬阁外撞了头之后,陈籽妍便把笔墨纸砚拿到了大哥处,陈籽瑞睡着的时候,她便练字,若是醒了,便拿着杂文游记念给他听,陈方铎看到女儿这般乖巧懂事,自是欢喜,每日来看望籽瑞时,也坐在一旁听她念书,听到兴致处,也会说上一段自己游学时的见闻。冬日日照越来越短,寒天冻地间,冬阁里总是欢声笑语。

冬阁里的情况,自然有人报与陈夫人听,心中虽然气恼,但脸上从来不显半分,只是陈籽妍呆在主院越来越长,每日用过朝食,陈夫人总是亲热地拉着她说话,一问玲珑阁里还有什么需要没有,再问丫头婆子可是安生,三问从前在桑家的生活。每天如此重复,陈籽妍心中厌烦,却又不能明着推了,只能笑脸相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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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章 荟芳二娘

转眼到了年前,府里杂事繁多,庄子里的管事来送年礼的,各家各府来拜会的,把个前院塞得水泄不通,陈夫人自然不能再拉着陈籽妍陪她说话,到是让陈籽妍过了段松泛日子。

“夫人请小娘子去前院花厅,先夫人陪嫁铺子里的管事娘子送年礼来了,想给小娘子磕头见礼。”陪嫁铺子?陈籽妍听了传话,心中默念半分,拿起已经搁了几日的账本放入怀中,带着荷娘去了前院。

前院夫人理事的花厅里,陈夫人端坐在暖榻之上,火盆里燃着银骨炭,四周的门窗关得严实,却一丝炭味都没有,一旁站了两个媳妇打扮的女子,看到陈籽妍进来,两双眼便再也没能离开她的脸。

“见过夫人。”陈籽妍已经偷偷打量过两人,但因夫人那锐利的目光扫过来,立马敛眉屈膝行礼。

陈夫人笑盈盈地拉过她坐下,还没等她坐安稳,陈夫人的脸色一肃,“手怎么冰凉的?荷娘,你怎么照顾的小娘子?这般冷的天,也不给她多披件袍子。”荷娘上前一步,刚想低声请罪,陈夫人已经变了脸,“真是赶得巧,你娘亲从前的丫头给我送了件织绒披风来,你瞧着上面还有一圈儿兔儿毛,待会儿你就穿回去吧。”

“那怎么可以,这可是几位妈妈孝敬您的,再说了,这等织绒披风太过厚重,我年数小,不小心上了虚火可不好。”陈籽妍早已经看明了陈夫人的意思,那披风一直放在她手边,从来就没有递给她的意思。

陈夫人笑得眉眼都弯了,回头朝着一直站立的两位女子说道:“瞧瞧我们家小娘子,真是个可心的。”

荷娘凑上前也跟着说了句,“夫人和善,小娘子纯孝,实在是陈家之福。”

只是这话并没有引起陈夫人的重视,而是拍着籽妍的手说道:“好了,如今铺子里的事,你父亲都交给了你,你就多跟几位妈妈学一学,哎呀,瞧我这记性,这两位你还不曾见过吧,脸尖的叫荟娘,脸圆的是芳娘,都是姐姐的陪嫁丫头,如今啊,可是铺子里的管事娘子,你们多亲近、亲近。”

两人等陈夫人说完,规矩地上向朝着陈籽妍跪下,实打实地磕了三个头,“见过小娘子。”陈籽妍示意荷娘将两人扶起,这才发现两人眼眶全是红的,却强忍着眼泪不掉下来。

陈夫人看着她们几人的样子,眉眼儿连动都没动,端起茶喝了一口,“我这里还有些事情,你们到隔壁的偏厅去说会儿话吧。”几人纷纷退了出去,临出去时,荷娘眼睛朝着陈夫人看了过去,正遇上陈夫人扫过来的眼光,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还是飞快地点了头。

偏厅里放置着一张金漆圆桌,陈籽妍落座后示意几人都坐下,荟娘与芳娘相互对视一眼,连称不敢,荷娘笑着将两人按在了凳子上,嘴里不停地夸着陈籽妍,说她与先夫人一般和善可亲,待她极好;又说当年几人在先夫人跟前伺候,姐妹感情浓厚,如今两人离了府,见得少了,可情分还在;再提如今小娘子虽是回了府,终究没了娘亲,她们都是自己人,该多帮衬。

陈籽妍一直没有打断她,一双眼在荟娘与芳娘脸上探来探去,终于探到了有用的东西,当荷娘抹着眼泪说起她娘亲过世的事情时,两人的表情除了悲伤,居然隐藏着几分厌恶,而那厌恶并不是冲着陈籽妍的娘亲。

“荷娘,我知道你们难得见上一面,可也不能哭哭啼啼的,先把正事儿说了,再续旧可好?”看她们都息了声,陈籽妍从怀里拿出账本,推到了两人面前,“账本夫人已经交给我好些天了,可是有几个地方看不太明白,不知两位娘子能不能教教我?”

荟娘和芳娘再次对视一眼,两人明显地松了口气,笑着应了,“小娘子尽管发问。”

“布庄现在由谁打理?”

没等人答话,荷娘便抢先回了话,说是由荟娘两口子管着,顺道还提了提荟娘那口子是先夫人从蒋家带过来的人,先夫人看他稳重,这才把布庄交给他。

陈籽妍轻扫了荷娘一眼,微垂着眼睑轻叹了声,“荷娘,今儿也不知怎么了,头有些痛。”

荷娘突听她转了话,楞是一时没接上,脑子里转了半天回了句,“头痛?”说完她就紧紧地闭着嘴,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许是忘记喝药了,这头又痛起来了。”陈籽妍轻啜了下嘴,蹙着眉,手指在额头上揉了揉。

“云娘是怎么回事?这等大事都能忘记,我这去给您端药,您等着。”说完便忽冲冲地出了偏厅,小娘子刚刚揉额的动作,可是看得她心一惊,这可是她闯下的祸事,若是医不好,她的小命就给搭进去了。

等人离开之后,陈籽妍依旧病怏怏地撑着额头,余光躲在手臂之后,暗中观察着厅中坐着的两位,荟娘的嘴角轻动,鼻间有轻哼的气息,而芳娘更直接,硬是朝着荷娘的背影轻啐了一口。

陈籽妍看着有趣,这就是姐妹情深?“如今过得可好?”

她突然一问,让两人一惊,立马收敛了心神,荟娘起身行礼,“谢小娘子关心,我们姐妹都过得很好,夫家都是老实可靠之人,不说富贵,但也衣食无忧。”

陈籽妍细看她的眉眼,芳娘长得很有几分韵味,浓眉大眼,挺鼻厚唇,眼神里透出一股子纯真,倒有几分东北人的粗犷之美,再看那荟娘个子小巧,眉目清秀,嘴角总是淡然微笑,眼神微敛喜怒不形于外,是个精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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