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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雨霏霏-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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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倾霏环顾四周,这是一个百尺宽的大棚,是那种无论严寒或酷暑都适合待的地方,在这里射箭可要比外面轻松多了,因为没有外力的影响,所以很适合像倾霏这样的初学者。

倾霏拿起了一把弓,拉开。这种弓若放在平常女子手里肯定是提不起来的,更别说是拉开,于是安沁询问道。

“重吗?”

“不重。”

“果然是女侠。”安沁竖起一个拇指。

倾霏挽唇,凝神,朝箭靶射去,插在边缘区域。

“偏了。”倾霏凝眸远望,轻语着。

“已经不错了,你是第一次射箭,多练练,肯定能射好的。”

倾霏见安沁只在旁边观看却露身手,挽唇道。

“要不你射一个给我看看。”

“行。”

安沁轻松拿起一旁的弓,满弦,朝眸中的红心随意一放,这一连串的动作极其的流畅迅速,箭‘咻’的一声便稳稳的插在红心上。

“厉害!”倾霏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还好啦,跟四哥比差远了,只是四哥从不在人前表演他的射术,所以并不是很多人知道。”

“论谋略城府要数当朝太子,论风儒睿智要数三皇子,论学思才艺要数九皇子,为何独独没有你们三人?”

倾霏语毕又朝箭靶射了一箭,比刚才那一箭要离红心近许多。

安沁三箭齐发,朝三个箭靶射去,皆中红心,身手利落!

“因为四哥在很小的时候就跟我和六哥说过,在这个皇宫里,若没有足够强的依靠就不能让别人看见你有多优秀。”

倾霏又射了一箭,和刚才那箭距离红心的距离差不多。

“那时你们多少岁?”

“四哥十二岁,我们九岁。”

“······”

语音入耳,倾霏抿唇一连发了四箭。她不间断的抽拿着身旁箭篓里面的箭羽,眼底暗涌着情绪。十二岁,他还是一个少年,却看得那般透彻。他是在那座紫禁城里夜夜无眠,日日防着别人的算计吧?六岁,他就失去了母妃。他还那么小,就没有了依靠。所以他只能通过遮掩来生存,怪不得他会那么早就出宫。怪不得才二十岁,他就拥有惊人的武功。倾霏再满弓,连发了两箭,飞驰的箭似感染了人情感般,‘咻’的一声插在了两个红心上。

安沁眨了眨眼眸,确定那两支箭是真的插在最中间的那个位置后才侧首转向倾霏,眼中满满的都是惊诧。

“倾霏,你,你,真厉害!”

倾霏敛了敛眸,按下那抹纷涌而至的哀怒,这才看到她竟接连发射了那么多箭,而且有两根还正正的插着红心。这是怎么了?倾霏低问自己。她刚才是在为安诀年少时的遭遇感到难过和生气了?她理了理自己的情绪后才启唇问。

“红心上的那两支箭是我射的吗?”

“是啊,倾霏,你是我见过学箭学得最快的人了。”

“真的吗?”倾霏轻唇,依旧不敢相信那两支箭是自己所射。

“嗯嗯。”安沁忙点头。

当倾霏和安沁出了大棚,太阳已偏了许多。安沁望了望远处草地上的斜阳笑了笑。

“这个时候去纵马,正好能看夕阳。”

“你喜欢看夕阳?”

“嗯,我觉得自然界里面的东西要数夕阳最美。”

“若能见便见,见时却又道思念···”

“倾霏,你还会作诗啊?不过,这个太感伤了,不好!我觉改成‘不能见便念,见时只道不负思念’会好点,你说呢?”

“呵呵,我只是觉得它太过短暂,还没看够就没了。”

“可是它每天都会出现啊!”

“是啊,真好!”

倾霏语毕挽唇,其实最后那两个字她说的是安沁,如此好的心态,也许是他一直那么快乐的原因。

“倾霏,我去挑马,你要吗?不过马场里的马再好也不够灵驰好,而且你还跟它慢慢的熟悉起来了,相信我,灵驰最好了。”

安沁很诚恳的劝说着,倾霏星眸含笑。半响,扇了扇纤长卷翘的睫毛道。

“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再挑吗?”

“呵呵。”

倾霏随安沁绕了马场半圈,见有一些马的色泽很是奇怪,红棕斑斓,便好奇问道。

“这是什么马?怎么长得这么奇怪?”

“奇怪?嗯,是有点,那是蓝月国送来的御马,很温顺,用来溜达最合适。”

“这样啊,那你在挑什么马?”

“我在挑一批最能跑的汗血宝马啊,免得一会追不上灵驰。”

安沁用他那双很是深邃的眸子在马棚里四处搜寻着,对比平日里笑嘻嘻的他显得格外认真。

“汗血宝马?”

“额。”

“好像安儒的也是···”

“对啊,三哥府上有六匹。”

“这一棚都是汗血宝马?”倾霏见安沁在一个大马棚前停了下来便问道。

“不止,刚刚路过的那个棚还是。”

“这些马你们都可以随便要吗?额,除了那四匹北荒烈马。”

“可以啊!”

“那你为何不要一匹可以和灵驰比速的汗血宝马?”

“不行,我不能抛弃龙腾的。”

“为什么?”

第三十一章 纵马夕阳

“因为,龙腾是我从市集上救回来的,虽然它不是什么品种珍稀的马,速度也不比汗血和北荒的马快。但是,龙腾很乖的。所以,不能换。”

倾霏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到会惹了安沁这一段说辞,她望着安沁满脸‘别致’的神色,忽然觉得有点儿哭笑不得,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不小心做了坏人般,于是笑道。

“龙腾在你心上的地位都快赶上你府上的侍妾了吧?”

“额,差不多吧!”

“呵呵···”倾霏这会真的哭笑不得了,不知这话让他的侍妾听见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哎呀,就是你了。”安沁忽地高兴喊道。

安沁挑的是一批浑身皆棕但头顶有一撮鬃毛的红色烈马,把它牵出来的时候便听见它嘶吼了一声,声音很是雄壮。

“呵呵,倾霏,这会不怕落在你后面了。”

倾霏挽了挽唇,两人走出马棚,侍卫便牵来了灵驰。

“夕阳正好,倾霏,我们出发吧!”

“好!”

倾霏“驾”的一声后便奔腾而去了,安沁随后紧跟。

在那片碧波芳绿的草地上,棕色马匹很快的赶上灵驰,迎面而来的风温暖了倾霏的嘴角,安沁深邃的眼眸在夕阳下炫目而好看。

“夕阳无限好啊!”安沁在狂奔的马上双手张开,自由而快乐的喊着。

倾霏侧眸,星眸璀璨的笑着,她朱唇上的那抹笑是夕阳里没有的光景,风疾速拂过,淡绿的身影在马上飞驰得如流萤般美丽自由,他们慢慢消失在夕阳的侧影里。如果天空有飞鸟经过,请你记得今日,因为她曾在夕阳里这样笑过,安沁仰望天空,深邃而俊朗的目弯成了一轮皓月。

入夜,诀然府外。

“咦···”

倾霏刚下马,忠叔就迎了上去。

“给七皇子请安。”

“起来吧!”

“倾霏姑娘。”

“忠叔,你怎么在这?”

“是三皇子让我来给你送信的。”

忠叔语毕从袖口处取出了一封信,倾霏接过挽唇一笑。

“等很久了吧?”

“午时来恰好你出去了。”

“劳烦了。”

“不会。老奴还得给三皇子回话,就先告辞了。”

“慢走。”

忠叔朝安沁行完礼后便离开了。

“倾霏,快进去吧,我们玩的这么晚,估计这会四哥快等急了。”

“额,好。”

夜朗星疏,云层薄厚不均,时而埋过明净的月色时而薄淡轻掩。诀然府内的春兰开得正好,倾霏步履轻浅,荷绿襦裙不时的轻拂着开得正盛的雅兰。有的一箭一花,有的一箭两花,细叶柔韧,雅缕如丝,清馥绵绵而绕夜。入夜的诀然府似乎更美,像他的眸,墨而兰雅。似夜君子,美人如花!

此刻的安沁是少有的安静,他在想信的事情。其实,他是希望倾霏和他的四哥能走在一起的。可中间却出现了一个三哥,他是那么的温润偏偏,风儒俊朗。这会,四哥似乎遇上强劲的对手了,安沁低低的思索着。

“安沁。”

“嗯?”

“今天玩的很开心,谢谢你。还有昨晚的事,也谢谢你帮我解围。”倾霏挽着唇,轻语。

“倾霏···”

“嗯?”

“我们是朋友吗?”

安沁的神色似乎比他一贯时候要认真,倾霏星眸轻凝,挽唇道。

“是啊!”

“既然是朋友就不用言谢,以后我还找你玩呢,好吧?呵呵。”

安沁俊目下弯,笑得很是开心,那个笑仿佛能感染人般,倾霏亦挽了挽唇,溢出了一个笑,尔后轻语。

“好!”

“倾霏,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昨夜的事虽然我也一直很替你担心,可帮你解围是四哥的意思。”

安沁俊目凝着身侧的倾霏,只见她静若淡然的面表怔了怔,接着星眸一下一下的扇着,却不知她在思索什么。

“我那时就坐在他身边,为何我不知道?”

“我们从小就待在一块,有时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其中的意思。”

“···”

“倾霏。”

“额”

“你觉得四哥和三哥谁好?”

安沁轻声询问,倾霏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只是,这个问题是倾霏一直没有去想的,两人皆是这天下间最尊贵的皇子,一个邪魅如渊,一个风儒睿智,是天下女子都无法抗拒甚至心生爱慕的男子。可,他们是皇子,其中一人还可能是日后的帝皇,而她不过是剑雨江湖中的一株莲色,她入不了那瑰丽堂皇的帝皇之家,她只愿在这风萧雨寒的江湖里寻得一份依靠,又或者她一人浪迹天涯、长居青荣派,这是她能为自己想到的结局,而她和他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半响倾霏才道:“若我日后有了答案,再告诉你,好吗?”

“好!”

和安沁相处可以简单。他像风,能让绿叶享有自由,即使绿叶的根扎得很深,但只需有片刻,于倾霏而言,便已经足够。

苒汀内,安诀正靠在椅子上休息。最近沙壤边关政事繁忙,太子辅助皇上批阅奏折一向忙碌,安儒亦忙着受封接管之事,于是弘历帝分派了不少任务给他和安心。他整个下午都是在忙一些长篇大论的上书,公务令他费了不少神。安诀这会儿正合着眼,晕郁的灯光笼着他俊美如描的脸,平日里的那抹邪魅若有若无,似都蕴藏进了他轻合的兰眸里。外头传来了欢笑声,一阵清水之音令他缓慢的睁开了眼睛,接着便看见倾霏玉净带笑的脸,那抹蜿蜒开来的笑简单而愉悦,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四哥”安沁入了苒汀后笑喊着,倾霏随意看了一眼他。

安诀浅音道:“看来今日玩的很开心啊。”

“是啊,我们去了郊外的马场,还射箭、纵马、看夕阳了,呵呵···”

安沁语毕转眸望向倾霏,倾霏笑着点了点头。

“哎呀,四哥,今晚准备了这么多菜呀!唔,真香!好久没在你府里用过膳了,还有我爱吃的冰琶蹄子和东坡肘子啊!”

安沁深嗅了一口热腾的香气,满心愉悦的说道。

“别瞎晃你的唾沫星子了,快吃吧!”安诀鄙视着。

“嗯嗯。”

“怎么你爱吃的都是蹄子啊?”倾霏闻音强按下笑意,好奇问道。

“呵呵,是啊,蹄子好吃,有嚼劲。哈哈···”

“······”倾霏闻言无语的笑着。

一个时辰后,倾霏时不时的浅酌杯中的酒酿,其实喝第一口时她就发现,那是度数很低的梅酒,有淡淡果香萦绕。而安沁白玉般的脸此刻却泛着红晕,似有几分醉意。倾霏淡淡的往安诀望去,即使这样,他还是感觉到了倾霏的注视,转眸相对。倾霏从他魅惑邪雅的容颜里看不到一丝异样,他只是似笑非笑的往向她。良久,倾霏低眸,内心却是了然一片,她喝的酒和他们喝的不一样!安诀竟在她心上花心思了。倾霏又拈起了桌前的酒杯,细酌了一口,按下那不知是酒意窜人还是别的什么感觉。

春日的夜晚,到了亥时还是凉的。倾霏独自走在通往雅居的长廊上,头顶被雕花梁顶阻挡,她看不见那清亮的半月,身旁的兰花香馥萦绕,似在提醒她现在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春满人间。只是琼花此时却已落尽了。七年了,那座琼州城或许变了样子,可是琼花的颜色却永远开在她心中,流光荏苒也不能将它洗退丝毫。

倾霏推开了雅居的门,就在她关门之际,却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指掌挡住了。倾霏抬眸对上了那双兰墨色的眸子,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安诀迎了进来,并从后面关上了门。倾霏朱唇微张,可却不知说什么,因为这是他的诀然府,于是她走至了那个八角窗口,恰好能看到一角星空,安诀缓缓靠近,在她两步之外停下,兰眸夹杂着些微情绪望着她。雅居的烛火不亮,倾霏也没有去添灯,半响才问他。

“有事?”

安诀闻音兰眸闪烁着微芒,在这昏暗的灯光下似乎更加的魅惑。

“他喜欢你?”

“···”

“安儒可是喜欢你?”

“···”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

倾霏不料他会来,而且还会问她这些,朱唇微蠕却支不出一言半语。

“莫倾霏,说话。”

“安诀。”

“额?”

“你让我说什么?”

“说你想说的。”

安诀说这话时是往前走了两步,他倾眸俯看着她,倾霏没有退开亦没有抬头,只是在他身前轻泛着星眸,兰香混合着她淡淡的气息萦绕在两个人四周,安诀纤长如玉的手指轻拈起倾霏的下颌,使得倾霏的星眸与他对视,倾霏泛着眼眸,眼底不藏一丝波澜,半响才道。

“我累了,想休息,四皇子若没什么事就请吧!”

安诀从倾霏明净的星眸中看到了如水清透的颜色,原来···所有人都不在她心上啊!他不禁笑了笑,原来他竟问早了!安诀放开她肌肤如雪的下颌,转身离去。倾霏面色无漪,然纤柔的指尖却不由自主往里缩了缩,她缓缓闭上了星眸却听不见意料中的开门声,接着就被一股强大的臂力拉入了一个怀抱,兰香钻鼻。倾霏的星眸迅速掀开,轻咬朱唇,静如湖水的心泛起了涟漪,安诀抱着她的力道令她放弃了挣扎,她不再用力去挣脱,因为结果在她的意料之中。

“不能喜欢他!”

玉雅的声音散落在这片夜里,飘染进了如荷女子的唇齿间,并随她的吞液一起滑入里头,和她的心紧紧贴近。世上有很多事都是让人理不清、看不穿的,如今夜的安诀,一切如风,吹散了屋外的香郁,却带不走他留下的痕迹。倾霏回过思绪时,门已被合上,她没有来得及看他离去的背影。挽了挽唇,或许,幸福往往与她有一门之隔,她被这世间凡尘所牵绕,就连步伐都受到了禁锢,她能做的也只是承受或者迎接。

雅居的最后一盏烛火熄灭了,天色越来越暗,也原来越浅···

这夜有人握着玉蜻蜓看了一夜,有人的萧音唤醒着寂夜里的精灵。夜无声,思念也许不如初······

第三十二章 安儒告白

天空里漂浮的白云似柔棉的絮,阳光躲在云层里避而不见,天气很好,对比昨日起了些微的风,适合扬起轻柔的襦裙和女子的发。

倾霏走在长安大街上,身着白色襦裙,粉黛不施,面容依旧平静,如星的眸并未对任何一处喧嚣至于特别的目光,那是与这座繁华的安城极其不负的淡然无尘。

半响,倾霏拐进了一处装潢别致的胡同,距离大街十米处是一扇华光流彩的石门。琉璃阁,果然名副其实。倾霏低低想着。突然,门口出来了一个年轻的小厮,长得很是干净,他朝倾霏作揖道。

“倾霏姑娘,里面请。”

“你怎知我是?”

“人若莲荷,淡然清逸,睿王交代过的,不会有错。”

小厮语毕笑了笑,谦而不卑,这样的人应该不只是小厮这么简单吧!倾霏亦笑了笑,甚是好看,小厮怔了怔,能令睿王上心的女子是该如此的!

“如此,烦请带路。”

“姑娘,请。”

琉璃阁是一处很特别的地方,装饰华丽却显低调,光线柔和,洒在两旁的琉璃石上婉转如幻,倾霏细看琉璃阁内摆放最多的是文竹和睡莲,绿如滴翠,蓝如绸纱。拂过一帘珠挂,上面的是旋转如荷叶的楼梯。

“倾霏姑娘,睿王就在第三层,从这儿上去,小心阶梯。”

“额,劳烦。”

浅步轻踏着木梯,声音如入潭的水声,激起了安儒心里的千层涟漪,人未到,温笑已上唇。

片刻,淡然的容颜终于出现在安儒的视线里,他笑意愈浓。倾霏掀开珠挂,映入眼帘的是没有一丝阻隔的阁楼被光线充满,还有安儒那温润暖人的笑。

“来了···”

“额。”

倾霏靠近,越是接近栏杆视野就越是旷远,琉璃阁要比安城里的大多屋舍要高,甚至酒楼也都只是两层,无疑,站在这里可以一赏安城的大好风光。

“琉璃阁是你的?”倾霏淡笑而问。

“何以见得?”

“因为四处皆摆放有竹子,整个建筑的设计也是匠心独运,所以我猜是你的。”

“呵呵,除了竹子还有莲荷。”安儒温眸轻锁着倾霏,复又道:“我是为你而设计的。”

倾霏抬眸,张了张唇,安儒见状走至了她的身边,与她齐栏而立。春风适时扬起,此刻的安儒意气风发,俊雅不凡。他双手扶过了倾霏的肩,温目温柔如河,倾霏只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是乱的,一抹绯色不自觉的上笼,她窘然,尔后轻唇。

“这儿风大,很是凉,我想坐下。”

安儒闻言笑了笑,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倾霏在一处藤椅上坐下。

“倾霏。”

“嗯?”

“我的心意你可知道?”

倾霏望着他眼低的深情竟有点挪不开眼眸,半响都找不出回答的话语。

“安儒···”

“额。”

“我现在还不想谈这些···”

“可是,我怕!”

安儒蹙眉而语,他是安朝最出色的皇子,他是那样的睿智无双,可这一刻他竟说他怕,倾霏低咬着唇。

“你怕?”

“我怕,你会和他走得越来越近。”

倾霏闻言竟良久的答不出一句话来,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是因为安儒还是安诀。安儒凝眸,有句话曾在夜里在他的心里挣扎了千万遍,如今,她就离自己那么近,仿佛只要一伸手,她就能纳入自己怀中,从此就是自己的。终于,他没有忍住,温语润唇,慌了人。

“倾霏,你可愿意做我的王妃?”

倾霏怔了怔,身子倏地窜过一阵热流,星眸深藏着言语使得眸色璀暗不明,思绪愈纷繁错乱,欲启的唇难以言语。她不是一个绝情的女子,或许只是淡淡的凉薄,此刻的她如梗在喉,只能吞液。爱情是多么美好的东西啊,若选夫君,无疑,安儒是合适的。他是那么的儒雅温柔,她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但她却像活了很久般,因为她所承受的是常人无法承受的痛楚。她的心是热的是软的是柔的,但她却无法去呵护,是仇恨让她坚强也使得它坚硬,她时刻都无法忘记她叫莫倾霏,是莫家的莫倾霏。琼州城里的琼花不可能开在春日,它们只能伴着过分哀凉的秋风徐放,即使再美也不合时宜;即使有人愿意温暖,但也改变不了它属于秋天的事实。因为有些东西早已注定,她也盼望着有那么一天她可以把她的感情种往春天,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还不知道自己到了最后能否全身而退,或许早在青荣派时她就做好了粉身碎骨的准备,那场火烧尽的不只是她的家和亲人,飘扬的灰烬也成她心底的尘埃,而现在,早已经岁月的磋磨化成了心底的坚石,上面有篆刻,却刻少了情爱。所以,别人给的她要不起,因为她也同样给不起别人要的。一个人如果不能将那万千悲楚的情绪整理好,她就只能去平静,一如昨夜,她的眸一如昨夜,在涌动过所有的波澜后终归平静,倾霏淡淡一笑,如丝轻柔,却也有种随意断灭的意味。

“安儒,你可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声音如水流过安儒的耳垂,他不太适应倾霏着突如其来的安静,即使她一贯如此。

“···你要什么?”

“我要的是我的家,我的亲人,可他们都不在了,没了。所以我只能什么都不要,只是我要去复仇。”

有两个字如风轻拂,却使得安儒身形一震,倾霏第一次从嘴里说出了自己的意图,不禁有点不自然,垂了垂眸光。

“我愿意等。”

“可是,那是等不了的。”

这句话让安儒揪心一痛,那是连生命都不要了的意思吗?可他还是重复着自己的想法。

“我会等你。”

倾霏看到了他眼底的了然跟坚持。

“你既知道,那是在七年前就该死的人,你为何还要坚持?”

“呵呵,若只是喜欢又怎至于这样?”

安儒轻笑,眸中那一抹神色却看得倾霏抿唇闭眸,他在诉说他的爱意,很浓、很浓······!她感受到了,却无法回应,所以她不忍,却又不得不去残忍。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生活在帝皇之家,将来还可能是帝王,而我不过是那江湖里的的一处浮萍,平常百家燕不入帝王家啊。”

安儒低低的笑了一声,甚是无奈。

“我未曾料想到的是有朝一日那万人敬仰倾慕的身份竟也是会拖累人的。倾霏,我只问你一句,抛开所有不说,你喜欢我吗?”

倾霏淡淡一笑,轻吐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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