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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雨霏霏-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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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的灵修殿内,刚批阅完奏折的弘历帝正躺在贝椅上小憩,李公公为他轻舒的太阳穴。

“皇上可是担心琼州一带的水患?如今发现得早,不似那次,且有睿智能干的睿王前去赈灾,所以啊···奴才斗胆请皇上宽怀!”

李公公轻声细语着,他是服侍过先皇的人,因提拔的早,所以年龄和弘历帝差不多,现今,也是弘历帝唯一能说上心里话的人了。高处不胜寒啊!作为帝王可是连枕边人都是不单纯的情感,所以首领太监向来都是内宫中地位颇高之人,因为忠君所以受重用,且他还是弘历帝登机不可或缺的助手。

“李福啊!朕在位多年,除了上次琼州水患外再没发生过什么大事。朕勤政多年,现在老了,所以要更谨慎些,朕可不想落后世老年糊涂的骂名啊!不过还好的是,朕生了几个好儿子。”

弘历帝甚为宽慰的说着,五十出头的帝王,在数十年尽瘁疲惫的批阅奏折生涯里,再精壮的马上男儿也会落下一身的疾病,那是坐在最高位置上必须有的代价,要不千古流芳而鞠躬一生,要不遗臭万年而骄奢淫逸,一切都是你为了登上皇位的那个初衷开始就已经定下的结局。

“是啊!皇上,奴才看近几年睿王的风头是要盖过太子啊,颖王也不错,只是他可能无心皇位之争。”

“皇子本就是为皇位而生!等朕百年归老,或许就只是一人幸运而存,与皇位擦边而过的其他皇子注定清冷余生,而朕的四皇子确实是与众不同啊!”

“是啊,奴才看在那么多的皇子中皇上您是最喜爱颖王殿下的呢。”

“那是因为他对朕的态度从来都是真实的,他从来没有从朕这里算计过皇位。”

帝王果然最忌讳异心,历朝历代都是。

“看来四皇子还因玉妃娘娘而记恨着呢···”

“当年那件事朕确实有错,不然玉妃也不会遭奸人之手。”

“皇上你也是被蒙蔽了,毕竟内宫里的斗争从来都是狠辣至极。”

“哎···也罢!四皇儿近来如何了?”

“皇上是指?”

“都说说!”

“玉妃之事他可能已经查清了,好像跟月空王子有关。对于太子这边,他开始反击了,他现在正步步为营。”

“呵呵,他倒是本事大,当年朕为了不想皇后等人下台导致前朝不稳,所以就一直没有追查此事,也一直瞒着,没想到他竟坚持了这么多年啊!”

“颖王也实在是孝顺。”

“他哪来那么多人脉?”

“这个···奴才也不清楚。”

“也罢,由他去!他若能拿出确凿证据,朕就还他和玉儿一个公道便是!”

“皇上英明!”

“对了,那个名叫···莫倾霏的女子呢?”

“一直在颖王府,和颖王的关系也一直很好。”

“她是什么背景?”

“琼州莫直之女。”

“莫直···?”

“正是十几年前自发赈灾救民的莫家之子。”

“你是说那个拒绝朕赐旨封为三品护城公的莫家?”

“正是!”

“可是,那么一个大善之家怎么会遭遇灭门呢?”

“这个···奴才也疑惑着!”

“如此说来,那莫倾霏与朕的四皇儿倒也不是不般配了!”

“是啊!莫家是制琴世家,那女子也算是名门之后。”

“唔······”

六角雅亭,荷花开得正好,青叶粉瓣,荷香清溢,百里的湖百里的荷,在清晨的雨雾中尤其美丽,木舟小船湿漉漉的,倾霏站在雅亭内观望许久了,终于忍不住冒着微雨飞身湖上,她以莲叶作踩,身姿轻盈柔美的变换着动作,时而翻飞时而侧俯,笑容清美的采着粉荷。半响,白衣渐湿,手上抱满了大大的一束荷花,她才舍得回来,刚落地,便看见了笑容满面的安诀。

“倾霏姑娘真是好雅兴!”玉雅的声音与那一池的荷花很是相配。

“早啊!”

“早!”

“我采了荷,先回去插上。”

“都湿了,顺便换身衣服免得着凉。对了,天热了,我让木儿给你备了几身衣服。”

“谢谢!”倾霏淡笑的说着。

安诀本还怕她会拒绝,不料她竟是接受了,不由得挽唇一笑,很是愉悦。

“等会来苒汀用早膳。”

“额···”

倾霏语毕转身,脸却瞬间的红了,她愈是加快了步伐,安诀看着倾霏落在六角雅亭的伞,于是对渐远的背影喊道。

“倾霏,伞。”

“不碍事,反正已经湿了。”

倾霏回眸道,那支兰嵌珠钗在这清晨微雨里,在倾霏发上是那样的好看。不知怎的,安诀突然就从心里涌出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很麻很酥,让他深深沉浸,直到多年后他才知道,原来那种感觉就叫幸福。白衣影浅,挽唇却深。

倾霏回到雅居,木儿已在那等候了。

“姑娘那么早的去采荷了啊,哎呀,衣服都湿了呢。”木儿惊呼着,她与倾霏相处数月,现在是越来越熟稔了,不似刚来时只和倾霏说些客套话。

“呵呵,不碍事,就是看着荷花好看就忍不住去摘了。”

“唔···还真香!”木儿接过倾霏的粉荷轻嗅着道。

“呵呵···”

“对了,主子让木儿给您送几套衣服过来,姑娘现在浑身都是湿的,肯定不舒服吧,您等着,木儿给您备水去。”

“嗯,谢谢木儿!”

“呵呵,这是木儿应该做的。”

倾霏回之一笑。

沐浴过后,倾霏发现木儿只放了一件青叶粉荷相间的襦裙在旁。她刚才随意看了几眼安诀送来的衣裙,共三套,一是自己刚穿上身的这套,另外的两套是绯红色与粉红色,这都是倾霏甚少接触的颜色,她的衣服一般绿色和白色居多。木儿一直已在屏风外候着,此刻笑语道:“姑娘,请您沐浴完后记得去苒汀用早膳,若是没什么吩咐,木儿先退下了。”

“额,好。”

一株香的时间后,倾霏步伐轻浅的往苒汀走去,路过的仆人无一不向她问好,倾霏皆一一笑应。

“哎呀,莫姑娘今日穿这身衣服可真好看。”

“是呀,莫姑娘人美心地好,见到我们还会笑,真好!”

“是啊,要是她日后是我们颖王府的女主人可好了。”

“肯定是!你瞧咱们殿下什么时候带女人回来过了,而且还一住就住这么久。”

“我听闻殿下前几日就带回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和莫姑娘一起回来的。”

“这样啊,不过我还是觉得殿下是真心喜欢莫姑娘的!”

“我也觉得!今早我刚好在膳房里,福管事还亲自过来吩咐,说倾霏姑娘喜欢喝荷露羹粥,殿下吩咐了要弄好点。”

“呵呵,真的呀?”

“嗯嗯。”

两个侍女边走边聊着,伤醒初愈的乔语一路在后面跟着,把她们的谈话尽收耳中,尔后朝相反方向走去。

第五十三章 雨天,核酥

苒汀内,安诀见倾霏出现挽唇一笑。

“来了。”

“额。”

“青叶粉荷果然适合你。”

“谢谢。”

“福恩,可以了。”

“是。”

片刻,膳已经上好。

乔语刚到苒汀就看见了安诀与倾霏两人不时相视对谈、挽唇一笑之景。虽话语不多,但那个安静而自然的氛围还是让她冷了冷眸子,但很快又巧笑上唇。

“参加颖王殿下。”

安诀回眸,乔语已至,于是笑语。

“你醒啦,还没用早膳吧,福恩,给乔语姑娘备餐。”

“是。”

“谢谢殿下,乔语昨日就已经醒了,想着殿下,便一早就过来了,还望殿下莫要怪罪乔语扰了您和莫姑娘才好。”

“怎会,你为本王当了一枚暗器,本王一直心存感激呢。”

“乔语不要殿下的感激,乔语只要殿下允许我时常能见着您就好了。”

“呵呵,美人既有要求,本王又岂能不允!”安诀玩味着,倾霏着实觉得无聊,便一直会心喝着美味的荷露羹粥。还好,她没有被人扰了心情。

“莫姑娘喝的可是荷露羹粥,这也是乔语最爱喝的呢,想不到乔语竟与莫姑娘口味相似,呵呵。”语音带笑,眉眼带俏,这样的女子本该让人喜欢,可倾霏却从她的眉眼里读出了“不简单”三个字。

“呵呵,既然乔语姑娘喜欢,这儿还有一碗,你拿去喝便是了。”

安诀知道倾霏的喜好,她早膳向来只喝两碗特制小碗分量的清粥,加点小菜或点心。

“那就谢过莫姑娘了。”乔语开心的接过倾霏的递予,像是从倾霏那里接过的不是羹粥而是安诀那么开心。

“不必客气。”

“你多吃些点心,只喝了一碗小粥怕是会饿。”安诀细心道。

“不会,今早没什么胃口,你们慢用,倾霏先回去了。”语毕朝乔语一笑。

伊人缓缓离去,安诀才回眸。

“颖王殿下怕是很喜欢莫姑娘吧!”

“何以见得?”

“殿下的眼神,单是眼神就可以看出。”

“有这么明显吗?”这一句算默认。

“额,殿下从来就没有用那样的眼神看过乔语。”

“呵呵,那乔语姑娘可是喜欢本王?”

“自然是!不然乔语怎会连命都不要了。”

“那乔语姑娘且说说你喜欢本王什么?”

安诀凝眸而望,乔语巧笑掩盖着她的慌张。

“自第一次见到殿下起,乔语就为殿下的风采折服,况且···况且乔语和殿下还有一夜之恩呢。”乔语低眉而语,尽显女儿家的娇羞之态,安诀见状一笑。

“呵呵,乔语姑娘可记得真仔细啊!”

“殿下,你可是乔语的第一个男人也是乔语唯一的男人,你让乔语如何去忘。”语毕深情款款的望着安诀。

“呵呵,那以乔语姑娘之见,本王接下来要说些什么话才好?”

安诀与她对视,只见她的脸渐渐绯红,难道连女子的娇羞之态也能装得出来?呵呵···

“乔语只愿殿下能留我在府上,乔语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殿下,可乔语是真心喜欢殿下的,还望殿下能让乔语侍奉在您身边。”

“呵呵,这个乔语姑娘何不去问过倾霏?”

“这···”乔语疑惑,复笑语:“乔语明白了,谢殿下,呵呵。”

其实安诀只是想看看倾霏作何反应,他这可不是在应诺眼前的女子,只是她要误会便由她去,安阳,好戏还在后头呢!

是日,雨依旧,因雨势推迟了两日的月空终于决定启辰。他约了安诀,还是那日约安儒的雅座。

马车内的安诀阖目浅听着外面的雨声,紫绸衣束身的他无比的英俊潇洒。终于,月空还是来找他了,一切按计划进行着。风雨茶楼前,福恩打伞,细雨还未染上安诀的绸衣,他便消失在茶楼的门口,恰巧去风雨楼的苒儿远远的看见那袭紫衣,然后欣喜的原路折回。

“小姐,小姐,你猜我见到谁了?”

“大呼小叫的,核酥呢?”凤潇潇本差小苒去风雨茶楼买点心,未料去了半个时辰,人是回来了,可就是不见核酥的影子。

“小姐,你先别理核酥,你猜我见着谁了?”

“谁啊?”

“颖王殿下,就在风雨茶楼的门口,他刚好进去···”

未待小苒说完,房内已不见了凤潇潇的影子。

“小姐,小姐,外面下雨,你等等小苒啊···”

风雨茶楼内,安诀薄唇带笑。

“月空王子可是想好了?”

“呵呵,既然来找颖王殿下,自然是的。”

“那便说吧!”安诀随意喝了一口龙井。

“除了玉蜻蜓的秘密,颖王殿下可有别的···?”月空记得安诀在那晚隐约有提到另外一个交换条件,只是被自己打断了。

“月空王子现在是担心自己的归途不够顺利呢?还是担心尊妹的安全呢?”

“自然都是有的,毕竟以颖王之势,月空是不得不低头啊!”

“呵呵,月空王子言重了,安诀此举也只是不得已的放虎归山而已。”

“那么,颖王殿下的另外条件是?”

“用真的的月空和雪粟来换你和你妹妹的安全。”

“呵呵,颖王是以为那月空还有可能活着?至于雪粟,倒是可以给你,我恰好有一株。”

“呵呵,月空王子是要在下多次提醒呢!你的阿爸可是留了后路的,你的弟弟会用来继承他的皇位,至于月空,必要时是用来换你的安全,又或者是等你不在了,用来控制好代替你的。”安诀话语含蓄,可却听得月空鹰目下的情绪暗涌。

“呵呵,把真的月空放出来,蓝月国岂有我容身之所?颖王殿下,你真是半点后路都不给人啊!”

“王子可真是说笑了,在下要救出真正的月空并非用来对付你,不过是安诀应诺于人,且以王子在蓝月国盘踞多年,安诀又岂能那么容易撼动得了你的地位?蓝月之事与安诀无关,还请王子放心。”

“颖王殿下心渊似海,你打的是什么算盘我又怎会知道,只是真月空定被我阿爸藏在了隐秘的地方,我又怎会知道。”

“所以还请王子先遣人送雪粟来我南城,至于你的妹妹··就还得在这多留些时日,快马加鞭不过是半月之事,在下敬候佳音!”

“你!”

“月空王子,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且念在你不过是卫名王手中的一枚棋子份上我放你一马,只是日后走的每一步就好自珍重吧!”

安诀兰墨很深,薄唇峻冷,月空从心底由衷的生出了一股阴霾,他这一行还真是“收益颇丰“啊!到底谁说的话才最接近真相?安诀远去,他握手成拳,鹰目厉得似锋芒般。

安诀刚从风雨茶楼下来,便看见了湿了一肩衣服和下摆的凤潇潇,随后进来的小苒收起了伞随手抹了一把雨水,她几乎是全湿的,此情此景不由得让安诀好奇。

“凤小姐,下着雨怎了出来了。”

还抹这雨水的小苒见安诀主动和小姐说话很是窃喜,凤潇潇亦是惊讶。安诀几乎很少搭理她,她璀目顿喜,却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充分理由的话,于是回道。

“额,来买核酥。”

“想必风雨茶楼的核酥一定很好吃,不然凤小姐也不会冒着雨大老远的亲自过来。”

凤潇潇闻言一窘,她是官家小姐,着实没有必要亲自过来,而且还冒着雨,被安诀看穿,凤潇潇蠕唇了半天,却没有发出一个字来。

“福恩,拿两份核酥,本王也尝尝那味道。”

“是。”

片刻,安诀自福恩手中拿过一盒朝凤潇潇走近,安诀每走一步凤潇潇的心便跳乱一分,璀眸怔然的看着眼前玉雅而邪魅的男子。

“凤小姐,这一盒给你,以后别再在雨天里乱跑,为了一盒核酥淋湿了身子不值得,说不定还会染上风寒,要是落下了病根岂不折腾?核酥是不懂得心疼的。”安诀说完把那一盒核酥塞进了面色淡淡的凤潇潇手里,尔后朝门口走去。

“如果我愿意冒雨去买那一盒核酥,说明那盒核酥定有过人之处,不论那盒核酥有没有心会不会心疼,只要我能见到它,就心满意足了。”凤潇潇朝安诀已停的背影说道。

待身后没有了声音,安诀再次抬步,消失在了风雨茶楼里。

良久,小苒朝还站在原地,朝怀里紧抱着核酥的凤潇潇道。

“小姐,我们回去吧。”

“额···”

深夜,兰居内,刚忙完公务的安诀准备就寝,脱去外衣的他只着一件白色里衣,他步步靠近雕花檀床,今夜的兰居染着细微的别致香味,湛蓝色的床褥上明显起了一个弧度,似纤柔女子睡躺的高度,安诀挽唇却是鄙夷一笑,他缓步随意走近,果见女子侧睡的背影,长发铺了一床,很是蜿蜒美丽。

房内的微香依旧,安诀倒不恼,想看那个不但投怀送抱,如今还亲自送上门的女子在玩什么花样。显然,他对自己的自制力是很有信心的。然而,过了许久,床上的女子都没有动作,似睡着般。

“要睡回西厢去,本王累了。”

安诀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着,然床上的女子依旧没有一丝醒来的痕迹。终于,安诀忍不住了,伸手扳过女子的身躯。岂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为熟悉的脸,安诀瞬间张开了唇,惊呼道。

“倾霏!?”

第五十四章 西里春

可,床上的人儿依旧没有反应,安诀旋即摇晃起了倾霏的肩躯,怀中的雪颜平静得似跌进了深深的睡梦那样,只余呼吸浅浅。安诀浅蹙眉宇,然后抱起和他一样只穿了一件里衣的倾霏往外走去。然,还没走两步,步伐便沉了起来,接着身子就不可控制的发热,安诀跌坐在地,暗叹不好。

“倾霏,倾霏···”

安诀意图喊醒倾霏让她离开,可发出来的声音却已经的低哑,安诀自知中了异域的媚药,低喊了一声:该死的!看着那如雪的容颜,三千青丝如瀑轻落在地,安诀抵死咬唇,强硬的挪开目光,他取出一支梨针往自己的下腹刺去,意图用疼痛去压制那股汹涌的**,结果梨针虽没,安诀却依旧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只余如烈焰般的欲火在不停的浇烧,安诀如玉的脸色绯红一片,本就白皙的皮肤此刻如女子染了胭脂般娇美,他浑身上下皆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呼吸越发的重,眸光不受控制的再度锁上怀中的娇躯,随后手也慢慢的抚上那副静谧而绝美的容颜,手指所到之处触感极柔,这让安诀的身体忍不住的轻颤了起来,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娇嫩的皮肤,是不厌其烦的迷恋,该死的!安诀对自己低骂了一声,尔后闭目扬手点上了自己不安分的右手。此时,一阵浓郁的脂粉香味飘了进来,安诀几乎在瞬间张眸。

“乔语给颖王殿下请安。”

“你把倾霏怎么了?”

“莫姑娘无事,殿下无需紧张,她只是睡沉了一些,明日自会醒的,倒是殿下您,很难受吧?!”

“你竟把药撒在倾霏身上!”

“这种药若不是撒在了莫姑娘身上,以颖王殿下的武功和见识又怎么中得了呢?!”

“那乔语姑娘深夜前来是打算献身的吗?”安诀几乎咬牙而问,竭力抑制着**使他异常难受。乔语解衣而前,安诀兰眸轻眯,纱衣滑肤而落,露出了她雪白的肌肤,安诀挽唇直笑,眼中除了男子被媚药控制的**其余的尽是鄙夷,乔语娇笑着朝安诀走近,俯身,拉起地上的安诀往床榻走去。

“下这么烈的西里春,你就不怕死在床上?”安诀冷问着。

“颖王殿下也只会中这种媚药,乔语此生就殿下这么一个男人,如果殿下真的要乔语的命,那么乔语也唯有认命。只是,能死在颖王的床上,乔语无怨无悔!”

乔语说完,安诀下身一挺,一声惨烈的女音不可控制的溢唇而出。这一夜,乔语昏死过数次,又被折磨至醒,直到天色微亮,安诀才疲惫睡去。

西里春,西域最为古老而奇特的媚药,一般不外泄,极难寻得。此种春药对女子无效,只有擦在女子的发、身体,才能使近处的男子中毒。凡中西里春的男子必须尽快找女子行房解毒,不然内力会犹如走去死胡同般乱窜,即使再高深的武功也会走火入魔!

晨光射入屏窗半开的兰寝内,珠挂如幔,雅兰半垂,睡了一夜的倾霏渐渐醒来。

“怎么回事?”倾霏低喃着从地上起来,用手轻垂着脑袋,她的记忆就只是停留在乔语走后,自己觉得困,然后在雅居内午睡。其余的,皆是空白。此刻,倾霏觉得自己的头还异常沉重,像是睡了几天般,虽知道自己可能发生了什么事,可却没有急着起身离开。直到忽觉此处甚为熟悉,似自己来过的兰居才渐渐起身。然而,当目光触碰到那张雕花大床时,倾霏不由得一愣,半响都没有回过神来。上面显然躺着两个身体**的人,一男一女,男的是安诀,此刻还睡得很沉,女的是乔语,原本白皙的肌肤已淤痕累累。倾霏不过离他们两步之遥,可谓是看得触目惊心!脸色慢慢敷上绯红,是那种可以滴出血来的绯红,心也随之涌上了一层莫名的感觉,说不出却让她欲摒弃而不得已。倾霏虽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景象,却也想象得出他们昨夜是有多激烈缠绵,她收回愣了许久的目光欲离开,乔语却很合时宜的醒了。

“你怎么在这?莫姑娘···”

很明显前面的问是为了留下欲走的倾霏,而后面的“莫姑娘”是为了叫醒还熟睡着的安诀。果然!安诀闻音而醒,倏地张开惺忪的眸。昨夜他虽有料想到此情此情,可欲火褪去,他还是从心底生出了一个担忧,所以瞬间从床上坐起,随意披上外衣。

“倾霏,你可愿听我解释?”玉雅的语音带着急切。

安诀凝眸紧紧锁住倾霏平静的脸,乔语以被褥裹胸在旁娇笑着。倾霏沉默良久,在安诀下床走近前转身离开。

“倾霏···”

“颖王殿下不必向我解释,倾霏看得见的。”

“这就是安阳的计划?让我们二人不和?”倾霏走后,安诀朝还在床上的乔语冷问。

“殿下,乔语可是和您有两夜之恩啊!难道殿下就一点也看不到乔语的真心?”

“真心?!呵呵,你当真以为你有?!怕都是虚荣和矫情吧!如今你的任务也完成了,不想再被人操控的话,救出你弟弟后有多远走多远!至于这件事,权当你因我从雅妓沦落的同情!”

“呵呵,颖王殿下当真是什么都知道啊!乔语十五岁就和弟弟沦落街头,为了生计只能卖身青楼。弟弟因赌被囚,乔语唯有答应太子的要挟。但,这些事情都是那一夜之后。如今,只怕乔语再如何表明自己的心迹,殿下也不会相信了。乔语只盼殿下能记得我们有过两夜之恩便好。”语毕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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