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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寂寞何所思-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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韬光养晦”?若真是这样——

洞庭洛问茯苓:“你的那个谁呢?”

“走了。我让他离开。”

“你不想和他在一起?”

茯苓沉默了一下,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洞庭洛想,如果荒佑当年与其父反目、佯狂焚宫,不过是处心积虑地为日后得到皇位铺路,那也难怪耶律杭会那么重视他,若是这样的人做了皇帝,烈国想要入主中原,怕是又要等上几十年了。在荒佑做庶人的这些年,耶律杭大概时时都派人盯着他。如今,荒佑定然是有什么异动,耶律杭才会再起杀心。

“茯苓,你知道我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吗?”

茯苓看着他,没有说话。

洞庭洛道:“是去杀荒佑。”

茯苓眼波微微晃了一下,复又平静。

她说:“其实,我已经猜到。”

“那你为何还要跟着我。”

“想要给他收尸。”

“咳——”洞庭洛觉得头皮有点麻。

最后,洞庭洛给耶律杭留书一封,告之他把茯苓带走了。那封书信颇有些歧义,若不是耶律杭知道茯苓喜欢的是谁,怕是要以为洞庭洛带着茯苓私奔了。

离开临璜之后,洞庭洛小心藏匿踪迹,绕道而行,来到烈国西北边境一个军人的家中。这个军人就是当初随萧狐和阿览达攻打临璜的两千骑兵之一。在这个军人的家中,洞庭洛抱走了一个刚满周岁的小孩。

这个孩子是萧狐和阿览达的孩子。当初正欲起兵叛乱,作为高龄产妇的萧狐辛辛苦苦生下了这个孩子。阿览达怕万一叛乱失败,这个孩子会落入耶律隆绪手中,便悄悄把孩子抱给一个他最信任的手下,让他的妻子代为抚养。

后来萧狐兵败,阿览达为救萧狐,前往临璜城下俯首认罪。在去临璜的途中,阿览达把孩子的下落告诉了洞庭洛——

“请你把他带离军营,带离烈国,把他放得远远的,再不要回来。我真怕我死了,阿狐会让儿子为我报仇。我希望我和阿狐的儿子既不是奴隶,也不是贵族,更不是复仇的工具,我想他做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人……”

可惜阿览达没有想到,萧狐会在他死后追随他而去。

大雪纷飞之中,洞庭洛抱着这个小孩,在雪地里印下一串脚印,不久,这些脚印便被大雪掩埋。

小孩的脸红彤彤的,洞庭洛把他的襁褓裹紧了一些,在洞庭洛的怀里,他睡得很香。

“你有名字吗?刚才我忘了问他们。不如我给你取个新的吧。唔,茯苓,我们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当然,默默跟在他身后的茯苓是不可能说出什么有创意的名字的。唔,她甚至都不说话。忽然想起茯苓的名字是一味药的名称,洞庭洛好怕她会给孩子取名叫胖大海。

“嗯——现在是冬天,冬天……就叫寒萧吧,很有你的出生地的感觉,对吗?你喜欢吗?喜欢的话,就乖乖地睡吧……”

两个月后,洞庭洛终于踏上了久违的荒陵土地。他把小寒萧带到一座小村庄,送给了一家没有小孩的农户。

阿览达,如你所愿,你的儿子,将会是一个老实淳朴的庄稼人,他永远不会承受你的痛苦和仇恨,所以,请你安息吧。

“茯苓,你会把寒萧的下落告诉耶律杭吗?”

“不会。”

安顿好寒萧,洞庭洛和茯苓继续向荒陵腹地行进。沿途多是荒郊野地,两人常常是露宿野外,两人的相处模式与在烈国的时候也并没有什么变化,洞庭洛在前面走着,茯苓则在后面默默地跟着。只是近来,洞庭洛时有感觉茯苓的步伐不如之前那么轻盈,呼吸也常有不畅。洞庭洛找了个休息的时候把茯苓召到面前,为茯苓诊脉,没想到,竟是喜脉。

“这孩子,是荒佑的?”

“是。”

咳,这两人,果真是干柴遇上烈火,一点即着。

洞庭洛问:“你想要这个孩子?”

“是。”

“那——我做他干爹可好?”

茯苓弯了弯嘴角,算是笑了。

“好。”

“茯苓,长夜漫漫,好无聊的。”

“……”

“茯苓,说点故事来听吧。”

“公子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诶,明知故问,你知道我想要听什么故事的。”

这似乎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又似乎是因为从没有要说这么多话,凝视着眼前火光跳跃的篝火,茯苓略微想了一下,然后用完全没有半点起伏的呆板语调道:“我和荒佑的相识,早在我要刺杀他之前,那是在我——”

第三十章 烈焰冰山(上)

茯苓略微想了一下,然后用完全没有半点起伏的呆板语调道:“我和荒佑的相识,早在我要刺杀他之前,那是在我——”

茯苓和荒佑的相识,早在茯苓要刺杀荒佑之前。那是在茯苓完成一次刺杀任务之后。

那一次,她要刺杀的人是出了名的警惕,茯苓在他身边潜伏了长达三月之久,才终于等到了他的一处小小的疏漏,按照常理,这样的疏漏完全不能保证刺杀成功,且一旦失败,便再难下手,但是茯苓也知道,若是此时再不下手,这次任务将成为她的第一个败绩。

茯苓动手一向果断干净,不过意料之中的,茯苓从重重包围之中逃出来的时候,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鲜血浸透了她一身雪白的歌姬纱裙,就如同刚刚在在鲜血中沐浴过一样,纱裙紧紧地黏裹在她身上。

身后追兵发了疯似地穷追不舍,主子都已经死了,手下却忠心依旧,可见茯苓杀的那人是何等魅力,这也难怪墨堂要杀了他。

失血太多,剧烈奔跑之中,茯苓的体力已经耗尽,原先设定好的逃跑路线几乎都被封堵,剩下的唯一一条生路,也是死路。前面便是秦淮河,茯苓知道,体力耗尽的她,已经无力游到对岸,一旦到了水里,她的血将流失得更快,只怕游至河中心,她就会溺水而亡。

茯苓站在秦淮河边,透过迷蒙烟雾,依稀可以看见对岸繁华霓虹,宽阔的河面上漂着几艘色彩鲜艳的画舫,有丝竹之声断断续续地随着清风飘过来。茯苓回头看一眼身后百米之外的追兵,随即纵身跳进河水之中。紧接着又是连续几声“扑通扑通”的跳水声,有一部分追兵也跟着她跳了下来。她奋力的游,不停地往前游。其实,被抓住是死,溺水而亡也是死,结果都是一样。但是茯苓不想被抓住,她只是拼命地往河中心游去,心里有个声音跟她说,游到那儿,只要游到那儿,一切都会结束。

她觉得她在往下沉,河水就像是无底的黑暗的深渊,她一直往下沉,却触不到尽头。她的脑袋里全是幼时在墨堂一遍又一遍练习挥剑的画面,师父说,杀手不需要剑法,生与死,只在挥剑的那一刹那——水封住了她的呼吸,整个世界在“嗡”的一声之后,变得鸦雀无声,整个世界,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就如一根破碎的稻草,在这湍急漩涡之中浮浮沉沉。结束了吧,她想,已经结束了。

“但其实,一切并没有结束,我没有死。我被救了。”茯苓说。

生与死,只在挥剑的那一刹那——你想生,还是,想死?

我,不知道。也许,我是想生的,也许,我想死。

其实这世间有很多东西,茯苓觉得应该好好地想一想。但是茯苓没有去想,想得太多,剑会变钝。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她可以好好地想一想,而不用担心她的剑。然而。脑子里一片混沌,周围是看不清东西的白茫茫的一片。她什么也无法去思考。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又似乎,只是眨眼的那么一瞬。

慢慢地,她感觉到身边似乎有一双温柔的手抱着她,轻轻地把她放在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上面,似乎生怕碰坏了她。接着,有温热的液体流入嘴里,她皱了眉,觉得那味道是苦的。

人死了,也会感觉到什么是苦,什么是甜吗?

不对,不对,她没有死,她还活着。那么,她还是被抓住了吗?不对,身下躺着的地方并不是固定的,而是有规律的摇晃,周围虽然安静,却依然可以辨别出有人在弹奏琵琶,她应该是在秦淮河上的画舫里,她被救了。

慢慢睁开眼,引得脑袋一阵闷痛。眼前是一个人影,努力集中目力,见一个妙龄少女正笑嘻嘻地看着她。

“你醒啦?”

茯苓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你先别说话,也不要乱动哦。大夫说你的伤势很重,光是肋骨就断了四根,要好好调养。你是不是想问这里是哪里?”

茯苓慢慢眨了一下眼睛。

“你呀,真是命大。要不是被我家公子发现你漂在水面上,把你捞起来及时救治,我看啊,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你现在呢就在我家公子的船上,你现在已经安全了!你身上有很多伤,大夫刚刚来上过药了,你放心,有我家公子的玉肌膏,绝对不会让你留下半点疤痕的。”

房间的门忽然被打开了,进来一个人,逆着光,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觉得这人站在门口,外面的夕阳斜斜照进来,看起来特别地高大。

少女看见来人,忙行礼道:“公子!”

“蕊儿,还是那么多话,老远便听见你的声音。”

蕊儿古灵精怪地吐吐舌头。“蕊儿不说了,蕊儿这就告退了。”于是低着头乖乖退出房间,关了房门,不一会儿,就听见甲板上“咚咚”的蹦跳声音。

那人听见了,摇摇头:“这丫头,活泼过了头!”

又道:“这么快就醒了?你恢复得很快嘛!”

茯苓看着他走过来,慢慢地也看见了他的样子,然而茯苓是从来记不得人的具体模样的,对她而言,人的模样可以轻易改变。但是,人的气质和味道,却不容易改变。眼前这人,有着不同寻常人的气质,表面温文,内里却充满霸气。他身上的味道很淡,清新干净,偏偏又沾了少许脂粉的香味。

“谢公子救命之恩。”

那人点点头:“举手之劳。”

茯苓一向少言,道了谢之后,便没了话,于是合上眼调息。

然而那人是个不知趣的主儿,见她不说话了,干脆坐到床沿,微倾着身子俯视她。

“你身上的那些伤,有新的,也有旧的——”

茯苓静静地躺着,看上去似乎已经睡着了。

“我甚至在你身上看见一个伤疤显示你曾被一把剑当胸穿过——”

茯苓闭着眼睛,甚至眼珠都没有转动过。

“我很好奇——”

船并不是静止的,而是在缓缓前行,茯苓可以听见船破水的声音。

“你到底——”

这条船会开向什么地方?茯苓想,也许它会驶向大海,然后在快要到达彼岸的时候沉没。

“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茯苓睁开眼,视线便刚好撞进那人的眼睛里。茯苓冷冷地瞪着他,他也一眨不眨都看着茯苓,像是在与她较劲。

“你一向如此冷淡的么?本公子辛辛苦苦救你,甚至亲自替你穿衣、喂你喝药,你却连一个笑容也吝啬给本公子?”

讲到这里,茯苓的嘴角微微弯了一下。“其实他很幼稚,喜欢跟人较劲。他曾跟我说,如果我是冰山,他就是烈焰。他说,上天注定要他来克我。最开始的半个月,我的伤还很重,穿衣、吃饭、洗浴都要蕊儿帮我,他便总在我穿衣服穿到一半的时候,或是坐在浴桶里的时候闯进房来,他甚至还会肆无忌惮地站到我的浴桶旁边,我知道他只是想要引我尴尬。”

洞庭洛汗,这“狂躁症”原来这么无聊的么?鄙视他!

“我自然,不会尴尬。”又道,“后来我开始尽量下床走动,我想要快点好起来。有一次我不小心滑倒了,后来我再练习的时候,我都会发现他站在不远处看着我。有时候他也钓鱼,让人做成鱼汤,说是给我补身体。他曾兴致勃勃地弄来一条渔船,让渔夫表演撒渔网,不过,他看了一会儿就没了兴致,他问我,‘你觉得这样的生活好吗?男的捕鱼,女的补渔网,你觉得好吗?’”

“难道就没有一个办法让你笑一下?”那人右手撑着头,靠在船舷上侧头看站在身边的茯苓。“你是褒姒转世的么?”

“褒姒?”

“就是周幽王的宠姬,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那个,你不知道?”

茯苓摇摇头。她虽能把荒陵各个地方的方言说得和当地人一样纯正,却对中原的历史和文化一知半解,她没有那个时间,当然,也没有那个必要。

“你和褒姒一样,都不爱笑。”

远处一只画眉斜斜飞过来,在他们的头顶转了两圈,落在船舷上。茯苓慢慢伸出手指去抚弄画眉小小的脑袋。那画眉低下头啄了两下茯苓的手心,“哗”地一声便飞走了。

那人问:“你喜欢画眉?”

茯苓望着画眉飞走的方向,很认真地想了想,道:“我不知道。”

那人叹气。“若你果真是褒姒,我倒宁愿做一做那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

洞庭洛道:“那只画眉难道就是墨堂的那个啥?”

“是的。我完成任务之后重伤昏迷,无法及时复命,墨堂不知我生死,于是派画眉出来找我。”

关于这个画眉,洞庭洛是知道的。墨堂探子杀手众多,且遍布天下,各自都有自己的一层伪装,分派任务的时候找起人来颇为麻烦,也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于是墨堂便想了个办法在每个人的身上都点了一种香,并训练画眉闻香寻人。

这次出来,洞庭洛的身上也被点了这个香。说起来,这种香的味道真的很特别,洞庭洛嗅觉这么灵敏的人都闻不到,那些画眉却能闻到,实在神奇。

“没过几天,我就收到了我的下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就是刺杀荒陵大皇子荒佑。”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关于茯苓的故事,算是一个不是番外的番外。

第一次尝试用这样一种方式来写回忆,大家有意见的提意见哦。

第三十一章 烈焰冰山(下)

“今天晚上秦淮河的赏灯会,我要给你看一个东西。”

“什么?”

那人不答,只是神秘一笑,将她拉出船舱。

这一晚的秦淮河很不一样,没有往日的喧闹繁华,两岸黑漆漆的,看不见一点灯光,河面上很安静,孤零零的只有他们这一艘画舫。唯一不变的,是河面上那些迷蒙的雾气,那些雾气就像一层神秘的面纱,把整个秦淮河笼罩着,不让人看透它的本来面目。有风吹过的时候,雾气随风浮动,竟让半空中的明月也朦胧了起来。

秦淮河的赏灯会竟然连一盏灯都没有。茯苓第一个反应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什么样事情可以让整条秦淮河黯然失色?

“啪!啪!”

身旁那人拍了拍手,黑暗中一支信号烟直直冲上天空。刹那间,各式各样的花灯沿着秦淮河两岸一盏接一盏地亮起来,一直延伸到秦淮河的尽头。

“嘭!”一朵孤傲的银白色烟花在秦淮河的上空爆开,这就像是一个狂欢开始的讯号,两岸似乎在一瞬间从地底下钻出了无数的人,男女老少,他们喧闹着欢腾着把手中的烟花点燃了放向漆黑的天空,秦淮河就像是来到了黑夜的白昼。

船缓缓地在秦淮河上前行,沿岸火树银花不夜天,却只为船头表情淡漠的那一人。

“你看河面上。”

茯苓顺着那人的目光,只见河面上不知什么时候燃起了无数大大小小的莲花河灯。那些河灯里居然也有小型的烟花,被点燃了,扑簌簌地冒着耀眼的银白烟火,照亮了如镜水面上莲花的倒影。那人俯下身从河里捞了一个小的,放在右手心里,递到茯苓面前。莲花芯里的银白烟火在两人之间簌簌地冒。

“喜欢吗?看看这盏河灯的愿望是什么?”

茯苓抽出河灯里的纸条,只见上面用稚嫩的笔迹写道:我今年的愿望是希望冰山姐姐为烈焰哥哥笑一个!

这时两岸的人开始齐声闹腾起来。

“冰山美人笑一个!”

“冰山美人笑一个!”

“冰山美人笑一个——”

人声鼎沸,那人靠近她:“怎么样,笑一个?”

茯苓看着那人,忽然觉得他的眉眼是那么的清晰,就算是闭上眼,她也可以在心里勾勒出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甚至于他的每一个表情,深沉的,任性的,无赖的,温柔的,每一个表情,她都可以像翻阅画册般地,一张张在脑海里翻过。

“我不是冰山,你也不是烈焰。”茯苓说。

那人忽然望着茯苓愣了一下,随即得意地笑,手指抚过她的嘴角。“都笑了,还说不是。”

“……?”她刚才,有笑?

他在她耳边低声道:“我若不是烈焰,怎可令你展颜?”不等她说话,他已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哈哈,“狂躁症”泡妞很有一套嘛!有机会定要向他讨教一二!男人不会喝酒也就算了,不会泡妞?敢问人生意义何在!

“然后呢?”洞庭洛问。茯苓真的不是擅长讲故事的人,那么激情热烈的场面,在她口中,简直淡了三分盐味。而且在最关键的时候,她竟然就不讲了!

“然后,我把他踢下船,自己跑了。”

“啥?不是吧?茯苓,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行为严重伤害了一个男人的自尊?”

茯苓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道:“也许。”

洞庭洛晕。这话里有没有半分愧疚悔过的意思啊?荒佑,我不鄙视你了,我同情你。

“那再后来呢?你不是,要去杀他么?”

“是啊。我是要到东京去杀一个叫做荒佑的人,可是我没有料到,他就是荒佑。我到了东京,得到消息说荒佑并没有在东京城里,不过几日之内便会回京。我便在京城等着,几天时间,谋划好这次的刺杀行动已经绰绰有余。我计划在他刚回京的时候行动。那日,他坐在轿子里,身边除了四个轿夫,只有一队侍卫以及几个侍女。他们行进到一条巷子里时,我解决掉那四个轿夫,轿子落到地上,他猝不及防,从里面滚了出来,后面一队侍卫迅速涌上来,我跃到半空,剑尖垂直往下欲刺他心窝,然后我看见了他的脸,他也看着我,我蒙着脸,他仍是认出了我,我的剑刺进他的身体的时候,他说:‘是你。’”

“你刺中了他?”

茯苓摇头。“我原是要一剑置他于死地,但是当我发现他就是荒佑的时候,心里想了事情,剑钝了。他受了重伤,却没有死。侍卫把我围住,我杀了他们,逃走了。”

茯苓转过头看着洞庭洛,又重复了一句:“我逃走了。”

洞庭洛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我逃走了,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我要杀他,可我不想杀他。那段时间,我很反常,不论睁着眼或是闭着眼,脑子里全是我杀他时,他冷冷看着我的表情。荒佑被刺杀的事震动朝野,皇帝极怒之下下令彻查,大有不找出凶手誓不罢休之势。听说自从那日被刺他就陷入昏迷,一直发烧,我担心。我想了很多事,最后决定无论如何我都要再杀他一次,若能成功,我便完成任务回墨堂复命,若是果真无法下手杀他,我就被擒住处死。他住的地方被保护得滴水不漏,我费了些力气进到他的房间,他躺在床上,被子没有盖好,我看见他□的胸口裹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浸了点血迹。我走到他床边,举起匕首对着他心窝,却半天刺不下去。他忽然睁开眼睛——”

荒佑忽然睁开眼睛,细长的凤目牢牢盯着举着匕首站在他床前的茯苓,盯着茯苓的眼睛。

“你在犹豫什么?你,不是来杀我的么?”

茯苓放下匕首,四下里看了一下房间,见床边矮柜上有一茶盏,手中匕首突然飞出,击中茶盏,茶盏随即“啪”地一声,支离破碎。

他瞪着眼睛,似乎一时之间无法理解茯苓的行为。

门外无数侍卫涌进来,茯苓往他们冲去,很快便被按倒在地,脸颊被压在地上,沾了灰尘。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放开她!你们放开她!她不是那个刺客!”

侍卫中一个像是领头的人拱手道:“一个陌生女子,三更半夜身着夜行衣出现在皇长子府,下官身为禁军统领,有足够的理由拘拿。下官奉旨彻查皇长子被刺之事,自会秉公处理,还望皇长子不要为难下官。”不等荒佑说话,便又对手下道:“带走!”

茯苓被交由大理寺关押受审。她对刺杀荒佑的事供认不讳,只是当被问及谁指使一事,茯苓便沉默以对,如此一来,严刑逼供,自是不可避免。

茯苓被抓的第七天,荒佑坐着轮椅,被人推着到天牢来看她。

见面的时候,两人隔着牢门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

荒佑命人打开牢门,推他进去。茯苓斜靠在草堆上,白色的狱装上是斑斑血迹,有已经干涸的黑褐色,也有湿润的鲜红色。

遣散了周围的人,荒佑道:“你说,你叫茯苓?”

“是的。”

“可笑,我竟然是从你的认罪书上知晓你的名字。”

他喃喃地念了几次她的名字,又道:“茯苓,你原可杀我,却自投罗网,是不是,你爱上我了?”

茯苓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是如湖水般的平静。

“我不知道。我下不了手。”茯苓伸出手,握紧的拳头慢慢打开,露出手心里沾染了血迹的纸条,上面有小孩子稚嫩的笔迹,写着希望冰山姐姐为烈焰哥哥笑一个。“我一想到这个,我的剑就钝了。”

“茯苓,跟我在一起好吗?”

“不好。如果你不是荒佑,或者,我不是杀手,但是偏偏,你是荒佑,我是杀手。”

“若我想见你,要怎样才能找到你?”

“你找不到。”

荒佑看着她的眼睛:“只要你还活着,我就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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