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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寂寞何所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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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枫靠在床柱旁边白他一眼,随口道:“莫不是长得不符合阎王爷的审美标准,他老人家不收?”
“这怎么可能?”就算不想搭理他也不能敷衍他啊。
“唔,或许是她八字太硬,克父克母、克夫克子,就是克不了自己,啧啧,没办法,她八字真的太硬了,阎王都不敢收,怕被克!”
淡桐嘿嘿奸笑两声,接着奋起就踹了他一脚。
洞庭洛在外面听着觉得好笑。黯枫就是这样,别看他平日里冷得跟冰块有得一拼,要认真耍起嘴皮子来,舌头简直比毒蛇还毒。不过,所谓“八字太硬”的那位可是你师父我的妹妹,说话注意点,别太过分啊!
“……你是说,有人用一种巨毒化解了‘炼玉’的毒性?!那不就是——”
淡桐头一转,对上黯枫发亮的眸子,肯定道:“你猜对了,是以毒攻毒!而且这种巨毒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恐怕连义母都不晓得。用这种毒的人显然也不太了解它的毒性,错误地估计了巨毒发作的速度,以至于保护姑娘心脉的药物还未起效用,剧烈的毒性就已经化解了‘炼玉’,侵入心脉。不过,好在药石终究起到一定的作用,这位姑娘的心脉虽有所损伤,却没有立时危及性命。这就导致了姑娘现在体弱气虚,若是过度地心绪不宁或是劳累疲倦,便很有可能一病不起,气虚而亡。”
“那这姑娘还有救么!”
此时,黯枫已经一扫刚才爱理不理的态度,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双手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捏成了拳头。
淡桐也是激动莫名,看黯枫如此,不禁哈哈笑起来。“当然有救!以前我不敢说,但是前些日子义母新研究出来的一套针灸法,对这心脉之伤绝对适用,不过是需要些时日罢了!幸好当时我认真记了下来!”
“如果可以找到那种巨毒,是不是就是说——”
“那就是说,阿洛身上的毒就可以化解了!”淡桐那双桃花眼,曾经无数次骗取善良老百姓同情和金钱的桃花眼里,在此刻充满了喜悦,甚至漫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他伸出手用力按住黯枫微微颤抖的双肩:“学医三年!不过学医三年便让我找到这样厉害的巨毒!黯枫,上天待我们不薄!待阿洛不薄!对不对?”
黯枫不断点着头,笑得很开心,却又忽然悲从中来,他差点忘了,他们连阿洛现如今在哪个地方要饭都不确定。
于是想起第一次见到阿洛的情景。
那天,自己和淡桐刚乞讨完回到塌了一边的草棚屋,老远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借着昏暗的月光仔细一看,就见阿洛极度狼狈地瘫坐在自家门口。他很警惕地看着他们,就像一头受伤的狮子,明知自己已经没有战斗力,依然向擅自靠近自己的人发出最危险的警告。淡桐上前拍他肩膀,以示好意。不想一拍之下,他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他们把他抬进屋子里,打了溪水为他清理,才发现他满身伤痕,想来刚才淡桐一定是拍到他肩上的伤处了。但奇怪的是,他的血液是淡紫色的,他的衣服已经被他的血染成了不均匀的紫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当然,后来他们知道他是因为中了毒,才变成这样的。
他们还在他的身上发现了一块枫叶状的血红色的玉,一本名为《月魄剑法》的书,和一把寒光闪闪的剑。他们知道,或者可以说是更加地肯定,这个人不是普通人。
后来,阿洛在棚屋住下了。三个少年,一见如故,虽然生活困苦,常常三餐不济,却能够互相扶持,患难与共,感情日渐深厚,就结拜为兄弟。发现阿洛会武功之后,自己又执意拜阿洛为师。
而最初的疑问,关于阿洛的血为什么会是紫色;关于为什么当初洗伤口的水泼在院子外面的草地上,那片草地就枯萎了,以后整整一年没有再发新芽;关于他到底是什么来历……等等这些疑问,自己和淡桐都没有再去深究。
不能说的秘密,每个人都有。
原本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没想到——
一日,阿洛偷食物的时候不慎受伤流血,血渗进食物里,幸而当时大家都没舍得吃,收了起来,第二天早晨起来,大家发现屋子里一地七窍流血的死老鼠、死蟑螂,而他们盛食物的小碗已经被打翻在地。之后阿洛便不告而别,只留下了那块血红色的玉作为纪念。
淡桐说:阿洛是怕终有一天会毒死我们。
“淡桐,你说,义父能够找到阿洛吗?”
淡桐答得毫不犹豫。“当然能!现在我们已经找了到能够解‘炼玉’的剧毒,你想,连‘炼玉’都可以解,阿洛身上的毒也一定可以解!”
替殇歌仔细掖好被角,黯枫再开口说话时,嗓音因为强行压抑激动的情绪而变得有些沙哑。
“姑娘,你一定要好起来,告诉我们是谁用毒药救了你,那巨毒,又是从何得来!姑娘,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
窗外的洞庭洛再也看不下去,只觉满心都是又酸又苦又涩的情绪,喉咙口也如同被什么给堵住了,眼圈一阵发红。再次看了一眼屋里的三人,洞庭洛足下一点,在房檐上借力,一个柔软似无骨的后空翻,已是倒退着飘出了一里之外。眼前是迅速掠过的建筑草木,耳边是夜风呼呼的狂啸。昏灰的夜色中,洞庭洛一身白衣如鬼似魅,从夜行人的头顶悄然滑过。
“啪嚓!”狂飘三百里后,洞庭洛终于栽倒在一片青浅的草地上,心口一痛,紫色的血丝丝屡屡滑落唇角。
四周空无一人,洞庭洛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也不去擦拭唇角的血,任由它不断涌出,在侧脸划出一道紫色的“伤痕”。反正不会有人看见,他可以让他的血尽情地流淌,如同宣泄不能示人的孤独与脆弱。反正,不会有人看见。
目光所及,是苍凉的星空。其实这天的星星特别多,闪烁着很是耀眼的光,可是洞庭洛就是觉得苍凉。他抬起手臂,遮挡住双眼,不去看那些闪耀得刺眼的星。
淡桐,黯枫,谢谢你们还记着我。不过,真的对不起,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至于殇歌,我没有能力照顾好她,就拜托你们好生照顾了。
离开那块草地的时候,洞庭洛放了一把火,把那片已经被他的血毒噬得枯萎发黄的草地烧得一干二净。
此时的北城门已经关闭多时。洞庭洛不紧不慢走过去,看见的,是星光下立于城门前的一抹玄黑孤影。
那孤影慢慢转过身,浓黑的眉,兽一样的墨绿瞳仁。看见洞庭洛,他薄薄的唇勾起似得意似邪恶的笑容。
“洞庭洛,你果然不会让我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快乐!祝大家新年新气象!好运滚滚来!
我有如下少许愿望:
第一,希望下一次的“哥本哈根”不要再让人失望(当然,这个实在有点难度,但是我还没去过马尔代夫,不甘心啊!难道是我真的太苛刻各国政要了?);
第二,希望三叔快点填坑啊,你说了农历年底会完结《盗墓笔记》的(这个难度也很大啊,三叔一向没有信用可言的);
第三,希望家人全都平平安安;
第四,希望所有的考试都能顺利通过;
第五,呵呵,当然是希望大家觉得我写的小说好看啦!嗯,我会努力的!
暂时就这些了,想到再补上。嗯,我愿望确实不多吧?老天爷快快受理吧!
第十五章 最后一间房
那孤影慢慢转过身,浓黑的眉,兽一样的墨绿瞳仁。看见洞庭洛,他薄薄的唇勾起似得意似邪恶的笑容。
“城门快关的时候,我想着,再等你一个晚上,只要天还未亮,今日,便还是今日。我说过,今日,我会在北城门等你。洞庭洛,你果然不会让我失望!”
不枉他跟个大傻子一样在城门前当了一整天的门柱。不过他也不是什么也没干。近两个月来,烈国与荒陵的关系略显紧张,北城门严加看守,进出不易,他在人群中站了一天,倒是把各个关卡摸了个透彻。
洞庭洛一脸云淡风轻,双手环胸,闲闲向前迈了几步,走近那人。“有时候阁下与我的想法还真是差不多。刚才我还在想,如果现在这个时辰阁下依然在北城门等候,我洞庭洛就跟阁下到烈国去!”
耶律杭大笑:“哈哈!这样说来,我耶律杭当真本事,竟能使洞庭兄动容。”
洞庭额角青筋一抖,这人不但脸皮够厚,还有极其严重的自恋倾向。再说,我什么时候跟你称兄道弟了?“洞庭兄”?我们很熟?
“阁下先不要高兴得太早,洞庭洛最怕见到别人失望的表情了。”
“什么意思?”
“我只是答应要跟你去烈国,并没有答应要加入你的那个墨堂。”
耶律杭眯起眼睛:“我以为,你是考虑清楚之后才来见我的。”
“呵呵,我当然考虑清楚了。墨堂能吸引我的不过就是有解剧毒的方法,但是你又不确定那个方法对我有没有效果,也就是说,我冒着背负叛国罪名的危险到烈国去,卖掉自己的自由替你打一辈子的工,就为着一个不知道有没有效果的药方?那我还不如安安心心待在荒陵等死,至少有生之年我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觉得我说的对吗?如果你是我,你也会做和我一样的选择,不是吗?”
对面耶律杭看洞庭洛的眼神已经变得玩味。他墨绿的眼睛捕捉着洞庭洛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仔细地研究,,就像是一只冷静的豹。然后,他的嘴角再次挂上他招牌式的似邪非邪的笑,那笑容是那么自信与笃定。
“你们中原人说话怎么都这么拐弯抹角的?你说了这么一长串话,应该不是让我做什么选择题的吧。说吧,怎样才同意加入墨堂?你的条件是什么?”
这就算“拐弯抹角”、“一长串”了,我本来还准备了一个长篇的呢,不过因为本人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跟你闲扯蛋,才没有拿来折磨你!
“我有三个条件,你能做主吗?”
“你说。”
“第一,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加入墨堂?这个问题,我希望你现在就回答我。”
“可以。希望你加入墨堂有两个原因:第一,我们堂主知道你身中剧毒,希望堂中秘藏的医书可以帮到你。但是,那医书曾是传世之宝,墨堂在机缘之下得到后,怕引来灾祸,便一直秘而不宣,里面的医理和药方也只针对自己人,所以,要帮你,就要先让你成为自己人;第二,我想你也听说过墨堂和烈国皇室的关系,烈国皇帝陛下认为你是个难得的人才,希望你能成为他的心腹。”
“你们堂主,知道我身中剧毒?他是什么人?”
耶律杭一笑:“这个问题是你的第二个条件吗?如果不是,我拒绝回答。堂主是什么人,为什么又会如此清楚幽城里一个小混混的情况,或许等你到了烈国,就会知道答案。”
洞庭洛挑挑眉,不置可否。
“第二个条件,不可以限制和监视我的日常行动。”
耶律杭摸摸下巴:“只要你的行为不违反我大烈律法,可以。”
“第三个条件,我要墨堂帮我找一个人。”
耶律杭嘴角一弯。“女人?”
“……阁下的表情是否过于猥琐了些?”
耶律杭脸色一变,心道:老子活了这么二十几年,还没人敢说我猥琐!如果他不是洞庭洛,老子早把他拖出去斩了!算了算了,他年轻不懂事,老子不跟他计较!淡定,淡定——可是,猥琐?我刚才,当真很猥琐?我堂堂、堂堂……居然被人说猥琐?
洞庭洛当然不知道耶律杭此刻混乱复杂的内心世界,他更不知道自己随口一句话颠覆了耶律杭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这是历史性的一刻,是足以载入正史和野史的一刻,是耶律杭心路历程的又一个里程碑——
洞庭洛问:“你答应吗?”
耶律杭咳了一声,冷静下来,道:“我答应你。若论找人,墨堂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好,我愿意加入墨堂。”
“好!够爽快!从今日起,大家都是兄弟!”
耶律杭回头看看紧闭的城门,略一思忖,心想:反正任务已经完成,到时那老妖怪高兴还来不及,晚回去一天,应该不会被骂才对!
“呵呵——洞庭兄,城门已关,我知道前面不远有一家客栈,不如我们去喝酒,住上一晚,明日再上路?”
“不忙,先说好,我身上可一个铜板没有。”到底还有谁在要求别人请客的时候,可以像某人这么理直气壮?
“哈哈哈,这还用说,自然是我请!”
于是来到耶律杭说的那家客栈门口,店小二站在门槛边,正欲迎上来招呼,看见耶律杭墨绿的眼睛,忽然就冷汗直冒,直觉这人不是好招惹的,讪讪地收回已经跨出门槛的右脚。
这是什么状况!这是什么状况啊?这就是气场的力量啊!
耶律杭想:平常人见到我总会不自觉地感到害怕,反观洞庭洛,对着我竟然从来面不改色,谈笑自若,当真不愧是那老妖怪要找的人!但是,耶律杭一面欣赏洞庭洛,一面又有些小郁卒。自从遇到洞庭洛,他就变得没以前强势了,这实在不是什么好现象。
洞庭洛想:耶律杭为人豪爽干脆,遇事冷静善思,脸皮厚,喜欢笑,颇对我的胃口。倒是不知这性情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另外,他的身份有颇多的疑点,绝非寻常善与之辈,应该多加提防。不过,到了烈国,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有一个耶律杭这样的朋友,应该不错。
一起跨进缘升客栈门口时,二人目光不经意间对上了,心中各自打着小九九,面上同时绽开笑容,却是一个豪爽,一个干净(汗——这两个腹黑的男人)。
“洞庭兄,请!”
“耶律兄,请。”可以吃白食,洞庭洛自然从善如流。
运气似乎很好,缘升客栈刚好还剩下两间客房。定好房间,二人转至靠窗边的桌前坐下。好酒好菜一上桌,便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来。
“洞庭兄,你今年可有十九了?”
洞庭洛摇摇头:“十八而已。”
耶律杭一听乐了。“我今年二十四。哈哈哈,好!我为兄,你为弟!”
席间,二人趁着酒兴论起了当今局势。说起近日幽城忽然增兵三千严守城门,其间用意让百姓捉摸不透,以至于人心惶惶。不知是否又要开战?洞庭洛虽天资聪颖,幼时家中也有几位西席教授过经史子集。但是他毕竟做乞丐多年,每日光是填饱肚子就够他忙的了,哪有时间去关心时政,对当今局势自然不太清楚。但见耶律杭口若悬河,面上隐隐现出几许豪气,颇有些指点江山的味道。洞庭洛不动声色,默默喝着杯中上好的花雕,吃着美味的猪肉、鸡肉、羊肉、牛肉(啧啧,一个肉食动物,却迫于生计吃了这么多年素的,真是难为这孩子了)……心中暗自揣测,这耶律杭当真是烈国皇族中人。
耶律杭口中滔滔不绝,心中却暗道,看来洞庭洛对时事不大关注,这倒是个好现象。
酒至半酣,一缕幽幽的玉兰冷香萦绕鼻间。洞庭洛抬起眼皮扫了眼客栈大门,只见一人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斗篷裹得严严实实,正在店小二的引领下从外面进来,轻盈的步伐带动斗篷下摆一摇一掀,黑色斗篷下一截雪白的裙裾若隐若现。
“我要一间房。”那人声音很轻,但是洞庭洛耳力极佳,听得是清清楚楚。女子的嗓音,冰凉如丝,妩媚如蜜。洞庭洛不觉多看了她的背影几眼。
小二抱歉道:“实在对不住,这位客官,小店客房已满,客官还是请到别家去吧。”
女子沉默片刻,再开口说话时却不再对着店小二,而是侧脸面对着站在柜台后面的正专心拨着算盘的掌柜。女子的语气中满是失望,嗓音却是更加妩媚,让人忍不住猜想那乌黑的斗篷遮住的是一张怎样妩媚的脸庞。
“掌柜的,真的没有多余的客房吗?”
掌柜的是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一双小小的三角眼虽然吊着两个又大又泡的眼袋,眼神却是精明锐利的。此时夜已极深,大堂里也只剩下靠窗边的两位年轻公子了。掌柜的全神贯注拨着算盘,清点这一整天里的收入。听见有人在跟他说话,手底下一阵噼里啪啦也不停,漫不经心地抬头看面前来人,下一刻,手中算盘噼里啪啦的声音便不由自主地停止了。
此时,大堂里的气氛变得很微妙,甚至透着点诡异,洞庭洛再次看过去,只见掌柜的那双精明的眼睛已经现出迷茫之色,望向来人的瞳孔渐渐失去焦距,空洞无光。片刻之后,他的眼睛才又回复清明。
这时,那女子再次问了一遍。“掌柜的,真的没有房间了?”
掌柜的一怔,松弛的脸部绽开一朵商人标准的笑容,低头看了一眼账本上的记录,道:“不不不,小店尚有一间客房呐!”
“咦?可是刚才,小二哥说贵店已经客满,还让小女子到别家去呢!”
“什么?!”掌柜的又惊又气,直瞪着一旁的店小二,怒道:“你都说了些什么鬼话?!还想不想在这儿干了?滚一边儿去!待会儿再收拾你!”店小二一脸委屈,张口正要解释,掌柜的已经别开脸,瞬间换上讨好的笑容,对那女子道:“姑娘不要见怪,不要见怪啊!缘升这就带姑娘上楼歇息!来,姑娘这边请……”
不一会儿,掌柜的缘升“噔噔”下得楼来,对着店小二骂了几句,让他到后院锁门。走到柜台后看见拨混乱的算盘珠子,皱皱眉,实在想不起刚才的账算到哪里了,只好无奈地重新计算,便又把店小二念了几遍。
此时最后一坛酒已见底,耶律杭用手背抹抹嘴,道:“掌柜的,算账!”
“哦,好好!客官,一共是十二两银子!”掌柜的拨了拨算盘,又对刚从后院进来的店小二道;“你还愣在那边干嘛?!还不快带两位公子上楼歇息?!”
“可,可是……这客房……”
掌柜的不耐烦了。“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啦!脑袋里装仙人掌啦?!”
那店小二脸憋得通红,那样子都快哭出来了。他还想问今天到底怎么了呢!先是在门口遇到那个光用眼睛就可以把人惊出一身汗的黑衣人,再然后又遇到全身裹得死紧的怪女人,到最后,连掌柜的也变得怪怪的。明明最后两间房已经被那两位公子定下了,哪里来的另外一间空房间给那个怪女人啊!哎哟——又被掌柜的骂,他今天招谁惹谁了他?!
店小二决定鼓起勇气,字字清楚地道:“可是,这两位公子订的是两间房啊!现在却只剩下一间了。”
“怎么会?!”店小二的表情很认真,半点没有开玩笑,他也没有扯谎的必要。缘升皱着眉,迅速翻开账本,看清账本上最后两行字后,抬头就对店小二一阵劈头盖脸的臭骂。
“……说你小子就是不踏实干活,连客人定了几间房也记不住!刚才那位姑娘来订房时你也是这样!”
洞庭洛与耶律杭斜眼一扫,见账本上清清楚楚写着他们只订了一间房,下一行字写的是刚才那位女子订了一间房。整个页面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涂改过的痕迹。两人再次对望一眼,保持缄默,只是抬头往那女子的房间的方向望了望。
第十六章 出城
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天亮了。
缘升客栈像往常一样平静,屋顶上,一只通体雪白的鹰拍拍翅膀,往烈国方向飞去。随后,一个玄黑的的身影从房顶跃下,半空中一个没有半分借力的侧翻,黑衣与空气摩擦发出“哗啦”一声响时,他已滑入二楼走廊的阴影里。
那人轻巧地闪进一扇房门,室内明亮柔和的灯光染上他的脸。浓黑的眉,兽一般的墨绿瞳仁,不是耶律杭是谁?
“洞庭兄。”他唤了一声,房中却没有回音。闩好房门,他往里间走去。
“洞庭兄,你睡……了?”
里间的一幕使耶律杭在停顿了半秒之后,才吐出最后一个字。
不大的空间里,洞庭洛紧闭着眼,颤抖着蜷缩在墙角,右手死死捂住嘴,一缕缕淡紫色的液体从指缝间渗出,顺着手背、手臂滑下。短打的白布粗衣前襟、袖口已被染成深深浅浅的紫色。
很痛的样子,却没有发出半点呻吟,甚至连喘息也没有。只是不断有大颗大颗的汗水渗出,打湿额前的黑发,滑落苍白的面庞。
“洞庭洛?!”耶律杭抬脚欲过去帮他。
“……别来碰我啊……有毒……你手上有伤……”洞庭洛的声音虚弱无力。
耶律杭有些惊讶地顿住脚步,抬手看看手上不久前才被灼伤的伤口,不禁佩服洞庭洛灵敏的感官。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他闭着眼睛,竟然还能闻出别人手上带伤!这样的人,绝对不能成为他耶律杭的敌人。
“需要我帮忙吗?”
洞庭洛皱着眉摇头。心道:帮忙?怎么帮忙啊?要是可以,你来替我痛好了!妈的!早知道中这毒不可以喝酒我就不喝了嘛!
耶律杭只好静静地站在离洞庭洛五步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洞庭洛。不晓得过了多久,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一声鸡鸣,桌上的油灯已近油尽灯枯,窗外有了一丝亮光,如豆灯火在微凉的纷乱的晨风中拼命挣扎颤动,显得如此黯淡,不复昨夜的明亮柔和。
“吱呀——”晨风吹动半开着的窗。“扑哧”,如豆的灯火在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呐喊之后,熄灭了,终于。
“呼——”虚弱地吐出一口浊气后,洞庭洛软软瘫在墙角。
耶律杭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走过去蹲在他面前。
“怎么会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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