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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寂寞何所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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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萧绰的目光忽然往韩德让的方向一转。“丞相似乎想说些什么?”

韩德让刚才不过是稍微动了动嘴,没有发出声音,没想到就被萧绰注意到了。不知道韩德让是该钦佩萧绰目光敏锐呢,还是该为萧绰时刻注意着自己而感到幸福呢?

韩德让道:“回太后,臣只是觉得这女子的名字似是在何处听过,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耶律隆绪道:“丞相不用伤神,我已经派墨堂的人打探那女子的身份,相信这几天便能收到消息了。”

“不管她是何人,绪儿不是说她会到烈国来么。到时,我定会见她一见。”

这时,一个白色物体从殿外飞了进来,掠过帘幕,停在了耶律隆绪的肩上。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鹰。

耶律隆绪把鹰腿上的竹筒口去了封蜡,从中取出一个细小的纸卷。

“阿易,去。”

闻言,那只鹰“哗”一声,扑腾着双翅飞出殿外,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是关于乌衣的消息。”耶律隆绪看了纸条,道,“没想到她竟是祈莲的名妓,现年十八岁。我们只能查到两年前她进入妓院之后的资料,她十六岁之前的资料以及认识她的人都已经被抹掉了。”

韩德让略一沉吟,忽道:“啊,这乌衣是——”

第二十一章 本草园里的一年

韩德让略一沉吟,忽道:“啊,这乌衣是——”

耶律杭看着韩德让,知道他已经理解到这条消息所含的真正含义,对着韩德让点点头,耶律杭道:“丞相猜得不错,能够让我们墨堂查不到一个人的过去,甚至是那个人存在与否的,这世上,只有‘它’能够做到。竟然出动‘它’的人来做说客,看来这次,祈莲氏是认真的了。”

“你刚才说——她是一个□?”萧绰忽道。

“是的。”耶律隆绪回道。

“那——”萧绰扬着眉梢,转头对着韩德让笑得毫不温柔,“不知丞相是在何处听过‘乌衣’这个名字?可否说与本宫听听?”

“……呃!”明明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心爱之人的事,但萧绰毫不隐藏的醋意仍然让韩德让慌乱不已,急着解释,却早没有了在朝堂上的自信稳重,一时什么也说不清楚了。“臣……不是太后想象的那样……”

一旁的耶律隆绪眨眨眼:“咦?这样说来,朕好像的确听丞相说起过这个名字呢!”

耶律隆绪不过轻飘飘的一句话,已经使得韩德让额上冷汗瞬间下来了。“陛下,微臣什么时候——”

“你是说朕冤枉你了?!”

“这!臣,不敢……”

此时,女王般的萧太后已经微微眯起了墨绿色的眼睛。“丞相是不是应该好生解释一下呢?”

眼见此情此景,耶律隆绪暗自偷笑。恐怕也只有在太后面前,才会出现另一个让人感到容易亲近的韩丞相吧。韩丞相平日里给人的印象总是沉默寡言、不善交际、不易亲近,然而却具有出奇地政治才能和政治魄力,在烈国朝堂上地位颇高,是很多年轻官员崇拜敬仰的对象。若是让那些崇拜他的人看见这样的韩丞相,不知会做何感想?

打消自己无聊的恶趣味,耶律隆绪很识趣地决定不再打扰这两人“打情骂俏”的二人世界,道:“母后,孩儿还有些事需要处理,先行告退了。”

萧绰点点头。“嗯。回去早点歇着。”

“微臣恭送陛下!”

刚走出门没几步远,听见萧绰淡淡道:“韩德让你给我过来。”

耶律隆绪“噗”地一声,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韩丞相,忘了告诉你,以前你不是给朕念过一首中原的诗吗?咦,是怎么念来着?

朱雀桥边野草花,

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

飞入寻常百姓家。

哈哈哈哈!这“乌衣”二字,不就是出自这儿嘛!丞相,你就慢慢跟母后解释吧!

所谓墨堂,可以说是烈国耶律皇室专用的杀手组织,专门培养密探和杀手,负责搜集各种情报和执行杀人任务。在民间,总是有各种各样关于墨堂的传说,像哪国某著名人物离奇死亡,人们就会说,这很可能是那人惹到了烈国皇族,被墨堂的人暗杀了……等等诸如此类模式的神奇故事。洞庭洛整日里在大街上混,听得多了,就对这种毫无新意的故事厌烦至极,同时又想着哪天有机会定要见识见识这么个像是黑道的杀人组织。那时的洞庭洛并没有料到,仅仅几年之后,他就自愿加入黑社会了,而且这个黑社会还是官方承认的。

洞庭洛刚进墨堂的时候,除了襄汝和墨怅,没有再见到任何人,觉得整座院落空空荡荡,如果是有不明就里的人不小心闯进这里,大概也只会以为这是哪位皇室贵族的府邸。只是偶尔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些零碎的金属撞击声,傍晚时分或可听见些乐器的演奏,这才确定,这大院落里其实住着不少的人。后来,洞庭洛在去茅厕方便或是到饭厅用饭的时候,会零星地碰到几个打扮怪异的人。这些人见了面仅淡淡地和面熟的人点点头,便沉默而迅速地做完自己的事,再同样沉默而迅速的离开,消失在这座院落的不知何处。

襄汝告诉他,墨堂的许多弟子都已分散在各国各地,或执行任务,或隐姓埋名,一边过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一边等待下一个任务。现在住在这里的人,都是还没有出师的弟子。他们通常是在密室里做着各种奇奇怪怪的训练,很少出来,所以很难得碰上。

“其实到现在我也只认识一两个师兄师姐。”

“你们两兄妹为什么会拜墨怅为师,尤其是你,有公主府不住,却住在这里,难道也是为了把自己训练成密探杀手?”

“才不是!我才不想杀人呢!”

“那是为什么呢?”

“你知道吗,墨堂有一个藏书阁,里面收藏着大量珍贵的百家典籍,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早已经是孤本,师父博览群书,对百家学说颇有见地。哥哥一向对你们中原人的文化很感兴趣,便一心拜师父为师,这还不够,居然也拉上我。不过现在我倒是越来越喜欢你们中原的东西了!”

在洞庭洛来到墨堂的第二天,墨怅领他住进了一个叫做“本草园”的院子。这个院子颇有些规模,虽只有两间屋子,却有着大片的种植草药的土地。

那两间屋子,一间是睡房,另一间存放着各种珍贵药材,还圈养着一些有药用价值和用作医药实验的动物。

墨怅说,这座院子以后就属于他了。自此之后,墨怅再没有出现在洞庭洛的视线里。

存放《洞庭全录》的密室设在睡房里。密室很干净,空气流通,略有些干燥,很适合藏书。整个密室九尺见方,内设一桌一椅,一个立式桃木书架,七十二本《洞庭全录》就整齐地码放在书架上,枣红色的书脊上用隽秀的字迹描着“洞庭全录”四个字。抽取其中一本翻开,里面是一行一行同样隽秀的字迹,字如其人,可以看得出来抄录这部《洞庭全录》的人是一个温婉的女子。书页空白的地方有许多朱笔注解,让书的内容更易读懂。不过这些注解的墨迹还很新,字迹也是潇洒狂放,显然是一个男子在不久之前所注。洞庭洛猜测这注释多半是墨怅的笔迹,从这些笔迹很容易看出,墨怅是真心想要帮助洞庭洛。大概墨怅也懂医术,却没能找出方法救治洞庭洛,只好寄希望于洞庭洛自己,毕竟,就像他之前说的,洞庭族人的血液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对医学的天赋。

也许,我真的能够找出治疗的办法!洞庭洛想。

洞庭洛安安心心在本草园住了下来,又仔细画了一张离的画像,写了一份他所知道的关于离以及戚府的资料,交给耶律杭让他帮忙找。很久没有画过画了,提起毛笔的时候,洞庭洛的手都在抖。幸而他基础尚在,多画了几张,终于把离的样貌气质画了出来。当时耶律杭正好过来,看见画上的人,道:“哟!洞庭兄,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啊!洞庭兄啊,不是我要打击你,根据我以往的经验,这种类型的女人不好追啊!”

洞庭洛甩他一个白眼:“什么追不追的,我就想知道她是否平安而已。你答应过我的,要认认真真地派人帮我去找!”

耶律杭被他说得有点烦了:“知道啦!都答应你了,你还怕我堂堂一国之君反悔不成?”

然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墨堂的探子派出去一拨又一拨,始终没有离一星半点的消息。这期间,洞庭洛总是梦见戚府的那场大火,梦见自己努力地往戚府跑,一直重复地跑在那条长街上,却总是在马上就要冲进去的时候,房子在眼前坍塌。

有时候,洞庭洛想,或许,离真的已经死了。她幸运地逃过了那根圆柱,不代表她就能幸运地逃过下一根圆柱。

有时候又想,人都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废墟里并没有找到任何尸骨,只是在水池里飘着一具锦弟的浮尸。大火不可能把尸体烧成灰那么干净,他甚至都没有找到戚孤湟的尸骨,所以,她一定还活着,或许,连戚孤湟都还活着,或许她烧伤了脸,换了姓名,藏起来了,所以墨堂的人才找不到,更或许,戚孤湟终于得到了她的心,他们找了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

他开始没日没夜地研读那些医书,他并不觉得这些医书可以彻底解掉他身上的毒,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够活得久一点,至于为什么而活,老实说,他自己也不清楚,也许,只是因为他的心中还有希望。

耶律杭一有空就会过来一趟。大部分时候洞庭洛都在埋头苦读,或是不停地摆弄草药。看到洞庭洛如此认真,耶律杭也不打扰,还帮着他往药炉里添柴火,或是帮着把药材从屋子里抱到院子里铺开,晒干。洞庭洛闲暇的时候,耶律杭便邀他下一盘棋,耶律杭的棋艺很差,像洞庭洛这种半吊子的水准也可以让他盘盘皆输。不过,尽管总是会输,他也不恼,反而相当满意自己这一次又少输了几个子。很久以后,当两人回忆起这段时光,洞庭洛不无遗憾地说,那时的耶律兄,真可谓我洞庭洛的知己。耶律杭则面带怀念之色,然后自嘲道,那时候朕笨得很,以为那样就可以收买人心。

不过耶律杭毕竟是一国之君,空闲的时间并不多,耶律襄汝便成了本草园的常客。

洞庭洛一生中所接触过的女子,襄汝是唯一一个性格明媚的。在她的周围,似乎总是洒满了阳光的味道,有时俏皮,有时温暖。

她很喜欢中原的文化,尤其喜欢用柔软的毫峰蘸了浓浓的墨汁,在宣纸上书写中原古老的文字。她说,哥哥说我最适合写隶书,可我偏偏喜欢行书,行云流水,着实潇洒。

洞庭洛很不想承认,襄汝的字比他这个荒陵人写的还好看。

有时候也教襄汝下棋。棋盘上厮杀不断、暗藏陷井,襄汝的手支在下巴上,凝神思索,难得沉静一回。

偶尔从别处传来音乐声,她细细地听了,便又和洞庭洛聊起和音乐相关的东西来。记得有一次是一首琵琶曲《春江花月夜》,洞庭洛顺手在纸上写下了前朝诗人张若虚的名句:“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这首诗以前夫子有教过,还背得很熟,夫子没少夸过他,唔,没办法,谁叫他洞庭洛天生博闻强识呢?后来长大了,在码头搬运货物的时候,听见江里一艘画舫上,有一花娘弹着琵琶唱这首诗,那天正是月圆之夜,江上烟雾迷蒙,水流寒彻,花娘的唱腔哀而不怨,悲而不凄,洞庭洛手一松,背上背着的大木箱子差一点就落进了江里。他忽然发现,原来,他从没真正背熟过这首诗。

襄汝把纸上的诗一句句念出来,道:“我记得与张若虚同时代的刘希夷也有相似的句子。”略一沉吟,念道,“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洞庭洛道:“你喜欢哪一句?”

襄汝认真想了一下,道:“刘希夷对花自伤,感叹斗转星移、物是人非;张若虚对着物是人非之景,却出人意料地看到了江月的一成不变和人的代代无穷,相比之下,江月实在太过寂寞。我知道你们中原人觉得从意境上,张若虚要略高一筹。不过呢,我还是喜欢刘希夷的句子,古雅朴实,别有韵味,念起来一点也不拗口(这个才是最主要原因)。对了,跟你说哦,中原的城市,我最喜欢的就是洛阳。”

“唔?为什么最喜欢洛阳?你又没去过,难道只凭着几句诗,就爱上了一座城?”

“哼,这你就不懂了吧。就是因为没有亲眼见过,所以才会喜欢啊,想象出来的才是最美的嘛!”

洞庭洛眉一挑:“有道理!”

如此,时间就如同草原上静静流淌的白音戈洛河,不知不觉的流逝,竟已是整整一年。

第二十二章 东烈巾帼(上)

“公子,襄汝公主来了。”茯苓在门外恭敬地道。

洞庭洛闻声往门外看过去,看见门外静静站着一个靛蓝色的身影,利落的碎发,平静无波的眼睛,颇为英气的五官让人乍看之下,竟分辨不出究竟是男是女。

茯苓,是墨怅指派给他的女仆,说是会中原语言,专门负责他的生活起居。听襄汝说,茯苓曾是墨堂首席杀手,后来不知犯了什么大错,被贬为奴隶,终身禁锢在这里。

茯苓总是沉默着,并不多话,不过,院里院外所有的工作她也都做得井井有条。她的存在感极弱,若非洞庭洛五感天生过人,能够听见她微乎其微的呼吸声,否则就算内功再好,也无法感觉到她其实就在咫尺之外。

这样的人,会犯什么大错?又是何等大错,以至于受如此惩罚?

心中如此作想,洞庭洛面上淡淡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于是茯苓行了礼,退下了。

此时襄汝轻快的脚步声已经来到了院门外。洞庭洛放下手中的书,往屋外望去,只见耶律襄汝穿着一身利落的马服走了进来。见着矮几上堆着的十几本书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洞庭洛,就知道你还在看书!”(有没有人知道,其实洞庭洛很宅的,以前是为了生计不得不出去,现在不愁吃不愁穿,还有一大堆书可以给他读,不宅简直对不起自己。可见,宅,也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的。)

洞庭洛揉揉酸麻的双腿,龇牙咧嘴地从矮几后面站起来。妈的,来烈国也有些时候了,还是不太适应烈国缺椅少凳的状况,盘腿坐在毯子上着实不舒服。真不知道以前古时候没凳子古人都是怎么过的,整日跪着,血液不循环,腿都粗了。唔,实在无法想象当年的西施貂蝉其实有着一双萝卜腿儿……妈的!不想了,太破坏美感了!以后都没幻想对象了!

“这不是在等公主你吗?看着书不那么无聊。”边说着,由于刚才连篇的胡思乱想,洞庭洛的眼睛不由自主往襄汝的腿上扫了一眼。

唔,从纯粹的客观的美学角度来看,这小姑娘的腿长得还真不赖啊!尤其今天还穿着马服,更显出匀称修长的腿部线条。唔,不错不错。

襄汝不察,满脸的纯净笑容,连眼睛都笑得弯弯的。“那我们快出发吧。”

他们要去草原上骑马,这是昨日与襄汝约好的。

“洞庭洛!快看!那儿就是我跟你说的苏璧湖!”

洞庭洛顺着襄汝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平坦的草原上,有一个巨大的天然湖泊,远远看去,如同镶嵌在草原上一块碧绿的玉璧。这里离皇城很远,足足三个时辰的路程。真不知道襄汝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襄汝拉着洞庭洛下马,躲进了齐腰高的草堆里。这时天色近昏,草原上的太阳有着明晰的轮廓,低低垂在草原的尽头,橘红色的光洒得到处都是,襄汝染着橘红光芒的小脸上洋溢着兴奋之色。忽闻远处有振羽之声,襄汝低声叫道:“来了来了!”

洞庭洛往那湖上一看,只见一群白鹤从北边飞来,兴奋地叫着,平展着双翅翩翩降落,缓冲的力道让它们在碧水之上划出淡淡的痕迹。

“快看那两只!”

那是正对着西边的方向,太阳将落未落,周围的红云已经模糊了它的轮廓,整片西天都晕染着绚烂的橘红。一对白鹤立于湖中,沐浴在这橘红之中,在夕阳的见证下交颈厮磨,仰天长鸣。

看见洞庭洛难得一脸被震撼到的表情,襄汝笑得好不得意。

这样的画面是洞庭洛从不曾见过的。若是襄汝没带他来看,那他本来就不完整的一生怕是更加不完整了。

正如此作想之时,湖上的白鹤似是受到惊吓,尖声叫着向同伴发出警告,顿时湖面一阵混乱,“哗啦哗啦”的振翅声之后,白鹤们又像来时一样,结队飞走了。

“不对啊,太阳还没落完,它们不会这么快就走的啊?”白鹤们不同往日的状况让襄汝有些紧张,连忙把耳朵贴在地上,远处阵阵马蹄踩踏的闷闷的震动毫不留情地传了过来。“是骑兵!数量还不少!”

洞庭洛也学着襄汝的样子把耳朵贴在地上,灵敏的感官很快做出判断。“是西北方向。现在大概离我们有半刻钟的时间。”

襄汝瞪大眼睛:“西、西北方向?!”

“你想到什么?”洞庭洛问。洞庭洛住在烈国,多多少少对烈国的情况有所了解。在烈国这片土地上,生活着许多世世代代以游牧为生的部落,其中,以耶律氏、萧氏最为强大,后来耶律氏逐渐收服了其他部落,成为草原霸主。萧氏与耶律氏世代都有姻亲关系,心甘情愿成为耶律氏的强大后盾。在耶律氏一统的草原上出现一股从西北而来的、不明来处目的的骑兵,若非外族入侵,便是内部叛乱。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小事。

“我,不确定。”襄汝咬着嘴唇,紧皱着眉。

“来者不善,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看看情况再说。”

于是二人在自己马的屁股上狠狠扎了一下,马儿受惊,便不管不顾地往前跑了起来,很快就消失得没影了。二人躲进刚才他们看白鹤的草丛中,感受着一阵比一阵明显的震动,静静等待未知的来者。

半刻钟后,骑兵出现在了洞庭二人的视线中,洞庭洛目测了一下,竟有两万人之多。带兵的似乎是一个中年女子,朱唇杏眼,眉峰张扬,目光锐利,骑在高头大马上,英气逼人。襄汝见了那女子,差一点叫出声来,洞庭洛连忙把她的嘴捂住了。

洞庭洛用唇语问:你认识她?

襄汝:太后的亲姐姐,我的姑姑,萧狐。

萧狐?这个名字洞庭洛听说过。她是太后萧绰的亲姐姐,曾嫁齐王耶律萨哥为妻,封齐妃。传说她大胆泼辣,能征善战,敢爱敢恨,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她曾经率三万大军驻扎烈国西北边境,将西北的几个部落治理得井井有条,使他们不敢有丝毫叛乱之心。早在祈莲氏还没有被荒陵统治的时候,祈莲曾多次派军队来骚扰边境,她便亲自率兵讨伐。后来齐王不幸英年早逝,萧狐偶然与一名养马的奴隶阿览达相识,而后相爱,她不顾自己太后姐姐尊贵身份与阿览达卑微的奴隶身份天差地别,毅然下嫁。

这样的奇女子,洞庭洛早就心生佩服,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

这时骑兵们下了马,任马到湖边喝水。有的士兵从马上卸下被拆开的帐篷,看样子是要在这湖边安营歇息了。洞庭洛暗自庆幸刚才料准了他们要到湖边休整,才没有藏在湖的附近。

待得夜幕完全降临,骑兵们已经扎好帐篷、吃过饭,休息的休息,巡营的巡营。这时,从西北方向冲过来一骑,骑兵从马上下来便直往主帐篷里去。过了一会儿,萧狐从帐篷里出来,见西北方向,一辆马车和一队护着马车的骑兵在夜幕中渐渐现出模样,正缓缓向这边过来。渐渐近了,萧狐快步迎了上去。马车夫停了马车掀开帘子,隐约看见车里半卧着一个人。有两个骑兵上前去把那人抱出来。营火明暗之间,洞庭洛只看到那是一个颇为英俊的男子,只可惜似重病在身,身子枯瘦得紧。

襄汝:那是姑父,阿览达。他何时竟病成这样?

说话间,阿览达已经被骑兵背进了主帐篷,萧狐默默跟在后面,在进帐篷的时候,似乎抬手拂了一下眼角,那动作快得几乎没人注意。

半个时辰后,萧狐从主帐篷出来,进了另一个帐篷。那似乎是个议事的帐篷,因为萧狐进去之前,几个将领和参谋模样的人已经陆陆续续进去了。

这时有两个巡营的士兵出来撒尿,快接近洞庭他们藏身的草丛时,忽然被一股力量拉进了草丛,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藏在草丛里的两人一人一个手刀弄昏过去。

洞庭洛赞道:公主殿下下手还挺干净利落的嘛。

襄汝:那是。你一向都小看我的。

洞庭洛:唔,我什么时候小看你了?快!换上他们的衣服,用泥巴抹抹脸,我们进营里看看究竟是什么状况。

于是二人藏好那两个士兵,明目张胆地进了营地。二人不快不慢地向萧狐刚才进去的那个帐篷里靠近,直到洞庭洛基本上可以听清里面的说话声音,二人便在那附近装作认真巡视的样子走来走去。

“里面在说什么?”襄汝小声问,她的耳力没洞庭洛好,听不到里面的声音,想再走近一些,又怕引起帐外守着的士兵的注意。

“他们说的是烈国语言,很多我都听不太懂。我照着他们说的话复述一遍,你注意听。等会儿翻译给我听。”'网罗电子书:。WRbook。'

“这样也行?”

“行不行要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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