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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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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月笼拿了衣服过来伺候她换上新衣,她转了身又站在镜前,镜中的人儿俨然一位气质颇佳的贵夫人,眉角微沉,透着股子沉静。

人虽是肖妈妈打造出来的,但当她看向江意澜时,却觉得她不像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倒带着股子大人的沉稳。

寅时三刻。有人在外头禀告江家的轿子已到,江意澜便扶着朱颜月笼的手出门,先去木雪园给武骆侯老夫人磕头,老夫人见她这身妆扮,目里一亮,禁不住在她身上多扫了几眼。

再去枫林阁给骆镇东夫妇磕头,何氏冷着脸嘱咐了一些不咸不淡的话,望向江意澜的目里带着隐隐怒意。

何氏的怒,江意澜自能猜得到,先不说骆玉湛在众人面前帮她而拂了何氏的面子。单说陪嫁交给老夫人这一桩,就把何氏气个半死。

何氏越是发怒。越是说明她心里有鬼,江意澜亦更加确信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

从枫林阁出来,江意澜便径自上轿,掩上轿帘后,轿内一片漆黑,她便坐在里头安静的等着,朱颜月笼则齐齐站在轿子一侧。

在大安国新妇回门亦是有诸多规矩的。需由母家亲兄或者亲叔寅时三刻上门来接,拜别公婆之后便可回门,而夫家的人则要设宴款待来接的人,设宴却是虚设的,多半是喝口茶便直接告辞。新妇夫婿则要等到日上三竿再带礼去女家,再同新妇一同拜见女家长辈。

江意澜坐在护的严严实实的轿子里,手脚一阵冰凉,来接她的是江意遥,只盼着他早些出来快回江府。

过了一会子。江意遥在轿外低声道,“二妹,咱们走吧。”

江意澜柔声回道,“谢谢哥哥。”

轿身起动,武骆侯府的管家将轿子迎到门口,恭恭敬敬送他们离开。

走出几步远的距离,江意澜忽又听到轿外江意遥问她,“意澜,你,还好么?”

江意澜知他担心自己,便抬手将轿帘拉开一角,外头天仍黑着,只有轿外的几盏灯笼闪着朦胧的光亮,她笑了笑,“哥哥,你看看我,这不是很好么?我好着呢,你就放心吧。”

轿内乌黑,江意遥自是看不到江意澜什么,听她语气轻松,不像是刻意装出来的,心下稍稍放松了些,顿了顿又想起来什么,仍旧担忧的道,“那他,他怎么样?”

他自然指的骆玉湛,江意澜略一想,在黑暗里摇了摇头,“到现在为止还算不错,不过我瞧着倒是个老谋深算的。”

“怎么了?可是欺负你了?”江意遥急着问道,伸手抓在轿子一侧的小窗棱上。

见他误会了,江意澜忙解释,“哥哥误会了,我是指旁的事,并不是说他对我那般。”

江意澜挨近轿子,贴着轿帘低声嘱咐,“意澜,若有人欺负你,你便来着人来跟我说,哥哥定去给你讨个公道。”

江意澜心里一暖,又掀了掀帘角,“我知道的,哥哥是意澜的依靠,意澜有事一定会同哥哥说的。”她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遂故意装着被风吹了打了个喷嚏,江意遥果然命她好生坐着,再不许偷掀轿帘。

轿子很快到了文江侯府,丘氏早在门口等着了,一见轿子过来,便急着奔上去,吓得碧青忙快步紧跟了上去,“夫人,您小心着点。”

江意澜在轿里听见唤声,忙将轿帘子掀开,一眼便瞧见急速奔上来的丘氏,忙两手扶住轿身站了起身,轿子还未停稳,轿身一斜,她差点从轿子里摔出来,吓得丘氏大喊了声,“意澜。”亏得她紧紧攥住轿杆。

轿子稳稳停下,江意澜提着裙子下轿,急急的奔到丘氏跟前,责怪道,“母亲,您小心点,外头黑灯瞎火的,您也扶着点碧青。”

听到女儿关切的问候,丘氏眼里的泪夺眶而出,伸手紧紧握住江意澜的手,哽咽着道,“意澜,我的儿,你可回来了。”

丘氏一双手冰凉入骨,带着些许颤抖,江意澜忙反手紧紧握在手心里,放在嘴边呵气,“母亲,天这么冷,您出来做什么,乖乖的坐在屋里等着我回来不就成了。”

碧青在一旁插话,“姑娘,这一晚上夫人几乎就没睡觉,一会子起来看看时辰一会子起来问大爷准备好了没有,自大爷一出门。夫人便巴巴的来门口等着了。”

江意澜眼里一热。一串泪落下来,“母亲,瞧您……”

丘氏心里更痛,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呜咽抽泣起来。

江意遥上前搀住丘氏,“母亲,意澜还没进门,您哭的她都难过了。”

碧青也安慰着,“夫人,二姑娘回来了是喜事。您惹的姑娘也跟着伤心了。”

丘氏这才松开江意澜,拿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一手仍旧牵着江意澜的手,“意澜,你受苦了。”

江意澜抽出手改为搀在丘氏胳膊上,“母亲,是您受苦了,咱们快进去吧。”

丘氏吸口气点点头,任由一双儿女搀着进了府门。

暖香院里。文江侯太夫人大房二房的长辈们都在等着了。

江意澜搀着丘氏进屋,声声嘱咐丘氏脚下小心。

太夫人的视线从江意澜进门便一直绕在她身上,心底暗暗惊讶不已,才出嫁两日,这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江意澜扶着丘氏在江微岸身侧坐下,抬头看了看江微岸,低声叫了声,“父亲。”

江微岸眼圈微红,强忍着心底悲伤点了点头。

江意澜这才回转身走到房中央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朝文江侯太夫人磕头。“孙女拜见祖父祖母。”

文江侯缓缓点头,太夫人看着她笑了笑,“快起来吧,现在可是别人家的媳妇了,瞧着倒真有几分模样了。”

文江侯却在一旁冷声道,“莫要丢了江家的脸面为好。”他又看了一眼江意澜,还算满意,至少瞧着像大户人家的贵妇了。

江意澜低头不答话,乖巧的很,接着再去拜江微波夫妇,杨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眉尖紧皱了皱,眼角微挑,尖着嗓子嬉笑道,“意澜啊,可见你嫁了好人家,瞧这通身穿的戴的,不愧为武骆侯府的二奶奶,瞧这小脸蛋儿水灵灵的,定是很得婆家人欢心吧?”

杨氏话里带刺,江意澜却不同她计较,淡淡的回道,“二婶过奖了。”

其余的话再不多说,杨氏反倒失望了,她原本猜着江意澜为了保全面子定会对婆家夸赞一番,甚至会说错什么不该说的话,毕竟是新妇,不可能不出半点岔子的。

轮到江微舟夫妻时,樊氏只淡淡笑了笑,江微舟却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打趣道,“意澜确是嫁了个好人家,只可惜我们意画没有这样的好福气,否则我也不用为她再操心了。”

“瞧三叔说的,妹妹论样貌才情样样比我好,定能嫁个更好的人家。”江意澜微微转目看了看一侧的樊氏,见她眉头紧皱,双唇紧紧的抿着。

一一拜见过后,文江侯又说了几句训戒的话,直到婆子进来询问何时用饭才算停下来。

或许用饭太早的缘故,江意澜食欲并不大,只挑了些青菜吃了几口便作罢。

用过饭后,江家的几位姑娘少爷们才陆续而来,哥哥姐姐们,江意澜便上前行礼,妹妹弟弟们自上前给她行礼,她将备好的红包一一送上,这一番折腾下来就大半个时辰,文江侯带着儿子孙子们去前厅候着,等着新姑爷上门。

房里只剩下夫人姑娘们,江意澜初为新妇又是第一次回娘家们,自是受些优待的,太夫人亲自携了她的手坐在自己身侧,拍着她的手欢笑不已,“意澜,瞧你这般模样,在骆府里倒还好吧?”

江意澜淡笑,“劳祖母挂牵,一切都好的很,侯爷老夫人对我好得很。”

“妹妹确实好得很呢,真真像个贵妇了呢。”说话的是江意黛,眉眼含笑,可那笑意里却含着浓浓的鄙视。

“姐姐身上穿的戴的,那可都是一等一的,确确的贵了呢。”接话的是江意婉,引得一屋子人都吃吃笑起来,她这是在说江意澜贵的是东西,却不是她这个人。

江意澜也不着恼,反而笑嘻嘻的看着她问道,“妹妹若是瞧着喜欢,只管给姐姐说,不论你看上哪样,姐姐都尽数送你便是。”

江意婉面色一黑,又嘻嘻笑道,“瞧姐姐说的,好像我要抢你东西一样,妹妹可不会做那让人忍痛割爱的事。”她嘴角挂着笑意,可嘴里牙齿却咬的咯咯响,心里嫉妒的要命,正如她所说,江意澜身上穿的戴的都是一等一的好,不论哪一样都是她比不上的。

江意澜呵呵一笑,叹道,“还是自家的姐妹好,说什么话都不会生气,省得绕来绕去的累脑子。”

江意婉噎的说不出话,心里的怒意更甚。

这一番暗潮汹涌太夫人看在眼里,怎会看不出其中端倪,心底亦是暗暗惊奇,短短两日,竟真的变了个人似的,遂笑道,“意澜啊,出嫁不过两日,倒比以前更会说了,骆府可真是个好地方。”

江意澜佯装不知太夫人所指,微微笑道,“祖母惯会说笑,孙女儿哪里会说话,不过是仗着您对我的宠爱罢了。昨儿个我去央求骆老夫人,还笨的说不出话来呢。”

太夫人眉头微皱,哦了一声,“昨儿个是敬茶的日子,你央求老夫人什么事?难不成是有人欺负你了?”

江意澜故意沉了眉角,“这倒不是,是我央着老夫人替我保管陪嫁,老夫人起初不肯答应,后来芳沁郡主出来帮我说话,老夫人才算勉强答应下来。”

江意澜此话一出,满屋子的女人们全都愣住了,发愣的目光盯向江意澜,似是在看个怪物一般,只有太夫人目里露出一抹亮光。

杨氏冷冷的哼了一句,“这可倒好了,咱们江家的陪嫁全都落到骆家人手里了,还是巴巴的送上去的,只怕还恐着人家不稀罕呢。我说意澜啊,你巴结公婆这招未免也太欠考虑了。”话里的讥诮连太夫人都皱了眉。

丘氏气的瞪了杨氏一眼,回过头看着江意澜,神色焦急,“澜儿,这怎么回事?”

江意澜抬眼在屋里看了一圈,视线落在丘氏脸上,眨了眨眼,”母亲,我的陪嫁交给太夫人不妥么?〃丘氏急的说不出话,只恨不得立马把江意澜拉出去问个明白,怔怔的不知该怎么回答。

第八十章。大闹

丘氏答不上来,江意澜便转头看看太夫人,似是很小心的询问,“祖母,我这么做是不是于理不合?”

姜还是老的辣,江意澜一开口说出此事,太夫人便想通了其中关节,只是奇怪谁给江意澜出了这样的主意,她身边的丫头?不可能,那几个丫头她都是熟悉的,断不会有这样的灵巧心思。难道是肖妈妈抑或沈妈妈?倒还有几分可能。

太夫人微微一笑,轻拍了拍江意澜的手,“你做的好,放心,骆老夫人不但不会贪你的陪嫁,还会一分不差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呵呵,老夫人居然肯帮你管着陪嫁,对你倒是上了心的。”

江意澜见太夫人已然知晓,遂掩嘴笑道,“祖母,这法子还是沈妈妈交给孙女儿的呢,能得祖母一句赞赏,也不枉我相救她一场。”

太夫人微微点头。

丘氏愣了愣,略一沉吟,恍然大悟,这才放下心来,又闻太夫人说骆老夫人对江意澜上了心,心底更是多了几分惊喜,女儿能得婆家欢喜,她才能安心。

众人又说笑一阵,有人来报新姑爷已到,请诸位姑娘回避,江意黛遂带着诸姐妹退到内室,江意澜则起身站到丘氏身后,见丘氏正紧张攥着双手,遂低低的叫了声,“母亲。”递过去一个请她安心的眼神。

门外高喊,“姑爷到。”

接着门帘挑起,骆玉湛迈步而入,身着红褐色长袍,腰间束一条暖红色郁金带子,带子中央镶着一块暗红宝石,浓眉黑目,一张脸也黑的阴沉沉的,径自走到太夫人跟前,双膝着地,生硬的道。“叩见太夫人。”竟是连个祖母都未叫。

太夫人眉头微皱。煞是不悦,冷冷的抬了抬手,“不必多礼。”

骆玉湛便真的站起身,沉着脸看也不看太夫人一眼,太夫人心下着恼,却也强忍着朝江妈妈递个眼色,江妈妈立马将准备好的红包双手送到骆玉湛跟前,骆玉湛伸了两根手指轻轻夹住那红包,似是捻在手里掂了掂,漫不经心的塞进袖里。连个谢字都没说。

江意澜眉头微蹙,心下生出一股怒意。骆玉湛此举无疑将她置于不堪境地,更是在明显的告诉大家,他不把江家人放在眼里,亦不把江意澜放在眼里。

她眉角微挑,生气的看向江意澜。

骆玉湛转身,目光微瞥,正好对上江意澜充满怒意的目光。遂哼了哼,撩起长袍朝丘氏跪下,“拜见岳母。”

丘氏见骆玉湛举止傲慢无礼,一副目无尊长的模样,心下暗暗生气,见他跪在自己跟前亦是冷着一张脸,像是旁人欠他钱似的,遂冷声道,“竟连个谢字都不会说么?”

骆玉湛似是一愣。随即明白,也不多言,跪在地上转了转身,朝太夫人抱拳,“多谢。”他这个谢说出来,还不如不说,傲慢的很。

丘氏气的差点厥倒,嘴唇哆嗦着几乎说不出话来,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咱们都当不得你这个谢。”

骆玉湛浓眉紧紧皱在一起,声音更冷,“岳母让我说谢,我便说了,到底还要怎样?”

丘氏一愕,气的满脸通红,伸手指着他,“你,你……”

江意澜亦是满腔怒意,从丘氏身后站出,“骆玉湛,你太过分了。”

骆玉湛蹭的从地上站起身,斜睨她一眼,一字一句的道,“江意澜,以后说话最好注意点,你既已嫁入骆家,便是骆家的媳妇,妇以夫为天,你这么对夫婿说话,是不是很不应该?”

江意澜微眯着眼瞪视着他,忽然从他斜视过来的眼角里看到一抹亮光,她心底一动,莫非……却又不敢十分肯定,遂接着怒道,“骆玉湛,你还知道是我丈夫,你对待自己的长辈都是这般无礼的么?”

“无礼?”骆玉湛话音里陡然转了个弯,说不出的轻视,“我以为我这般已是很客气了,江意澜,莫要忘记咱们是因为什么成亲的。”

丘氏猛的站起身,厉声喝问,“你们是因为什么成亲的?若不是你骆家要求咱们侯爷,侯爷又怎会将意澜嫁到你们家里去?”

骆玉湛冷笑几声,瞟了瞟江意澜,漫不经心的道,“这亲事是我要求的,皇上还下旨,我们两个谁也不许离开谁,这一生一世,都休想甩掉谁。”低沉的声音里含着说不出的诡异,竟江意澜心底打了个寒颤。

丘氏身子一颤,扯了江意澜的胳膊,“是真的么?是真的么?”

江意澜点头,眼里已是泪眼汪汪,丘氏跌坐在椅上,再度呜咽成声。

“哎呦,这是怎么了?新姑爷上门,好歹的咱们也要给个笑脸,大嫂,意澜刚才不是还在说老夫人很是喜欢她的么?玉湛年纪还小,不懂规矩,何必跟他一般计较,玉湛,快到二婶这里来,二婶给你包个大大的红包。”杨氏起身,笑着走到骆玉湛跟前,做出一副亲昵的模样。

骆玉湛却不领情,冷冷的看她一眼,“不必劳烦二婶了,若我娶得是意黛妹妹,说不定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杨氏惊得脚下步子一顿,再也不敢多说,讪讪回到椅上坐下,捏着帕子掩在嘴前,掩饰她的心虚。

“哈哈……”江意澜忽的大笑起来,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她便抬手扇了骆玉湛一巴掌,然后狠狠的道,“既然如此,反正你也不敢休了我,我既打了你,又怎样?”

骆玉湛面色更冷,冰冷的不含一丝温度,目里射出的光几乎将人冻住,嘴角微动,“好。”只一个字,简简单单,然后头也不回的朝门外去了。

太夫人猛的拍在桌上,震得杯盘咣当一阵响,大声喝道,“太过分了,不管这门亲事怎样,骆玉湛实在欺人太甚了,简直不把我文江侯府放在眼里,咱们好好的女儿嫁到他们家,不好生候着也就罢了,还被这般虐待。武骆侯府欺人太甚。”

太夫人话音刚落。门口进来个小厮,站在门口禀道,“太夫人,姑爷请二姑娘上轿回府,还说……还说……”小厮不敢再往下说,目光闪烁。

“还说了什么?快说呀。”杨氏尖着嗓子喊道。

小厮吓得一哆嗦,“还说如果二姑娘不跟着回去的话,那就自个儿走着回去吧,若……若有人敢将二姑娘送回去,定不让进门。”

江意澜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扑到太夫人怀里,“祖母。祖母,您瞧瞧,您瞧瞧呀,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祖母,我,我不回去了。”

丘氏也哭着扑上来紧紧抱住江意澜,“我的儿啊。我的儿,你的命真苦啊。母亲,我豁了命也不能再让意澜去骆家了。”

太夫人揽着娘两个也落下泪来,一想到骆玉湛那副傲慢无礼的模样,就恨得牙痒痒。

“哼。”文江侯气势汹汹的走进来,满脸怒气,“简直欺人太甚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儿,竟敢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哼。我就不信武骆侯教导孙子这么胡来。我要立马进宫,向皇上禀明一切。”

文江侯刚进来,江微岸三兄弟便齐齐跟了进来,江微波看一眼这满屋子女眷,又见坐在上头抱头痛哭的三人,已然明了发生的一切,暗暗埋怨文江侯不该一时冲动当着女眷的面说这话,转头朝杨氏递个眼色,杨氏意会,忙起身上前劝阻太夫人。

江微波则跟上文江侯,弯着腰低声道,“父亲,这件事是骆玉湛的错,咱们一定要去讨个公道,但今天就是三十了,若您进宫,这事儿惹怒了皇上,搅得太后皇后都过不得好年,皇上对咱们也定有芥蒂的,反倒显得咱们没礼了。为今之计,先将意澜送回骆家,意澜既已嫁过去便是骆家的媳妇,这大过年的不在婆家,总会被人诟病,传了出去,更是咱们没礼。”

江微岸看一眼江微波,急的两眼通红,狠狠道,“微波,你好狠的心,骆玉湛的态度你不是没看清,难道你还忍心将意澜送到那里去么?岂不是要置她于死地?”

江微波见大哥误会他,也是一急,忙着解释,“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从长远考虑的,你不是不知道,皇上下旨,他们二人就连和离的机会都没有,难道还要意澜背个抗旨的杀头大罪去?”

杀头二字一出,江微岸微微一愣,眼里的泪立时便流出来,看着抱在一起痛哭的妻女,也低声哭起来。

文江侯在地上狠狠跺了跺脚,大儿子爱女心切情有可原,二儿子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若惹怒了皇上,整个江家都得跟着遭殃,他强压下怒火,瞪了一眼痛哭的太夫人三人,轻声道,“先把意澜送回去,我这就进宫去,先向公公透透实情。”

“父亲……”江微岸上前阻止。

文江侯却摆了摆手,“无需多说,我自有道理,现在亦不光是意澜自己的事,还有我们整个文江侯府,绝不能让个小娃儿欺负至此。”

江意澜呜咽痛哭,听到文江侯的话,心底亦是一片冰凉,她的幸福甚至她的性命始终比不上文江侯府的面子,在他们心里,文江侯府的声誉才是最重要的。

她从太夫人怀里轻轻抬起头,顾不得丘氏在一旁的急声呼唤,擦了擦面上的泪,挺直身子,昂着头笑了笑,“父亲母亲不必为我挂怀,天命如此,我亦无法,我本要好好的渡过今天,别管今后好过歹过都不让你们再为我操心,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这便回去了。”

丘氏哇的哭声更大,死死的拽住江意澜的胳膊,“意澜,你不能走,你不能走啊,娘不让你走。”她从江意澜的话里听出一丝别样话音,她浑身打了个寒颤,这话里的决绝似是要离开人世一般,她拽的更紧,“意澜,我绝不会让你走的。”

文江侯看了看太夫人,“还不快拉住她。”太夫人身边的几个丫鬟立时上前紧紧拽住丘氏的衣服,丘氏哭的更厉害。

江意澜从丘氏手里挣脱出来,走到前头,对着太夫人及丘氏磕个头,又走到文江侯跟前磕个头,最后又给江微岸磕个头。

江微岸颤声道,“意澜,你切不可做傻事。”

江意澜又笑,笑的甚为凄惨。“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我还要留着这条命孝敬你们呢。”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出门,身后哭声一阵紧似一阵。

守在门口的朱颜月笼早就将屋里发生的事听得一清二楚,只气的咬着牙暗暗落泪,见江意澜狂奔出来,急忙扶住她胳膊,齐齐喊道,“二奶奶,二奶奶……”呼声出口,只想到骆玉湛方才行事。心内愈发难受,遂住了口。低着头一心扶着江意澜往前走。

骆府的一顶小轿子孤零零的停在大门口,江意澜一头钻进去,长长的舒了口气,擦了擦面上的泪。

轿身缓缓起动,朱颜月笼迈着小碎步,面上泪珠不断。

小轿子走过一条街,拐向一个小路口。忽然停下来,朱颜抬头四下看看,朝四个轿夫喝问道,“怎么停下了?”

“可以下来了。”骆玉湛不知从何处出来,稳稳站在轿前。

月笼率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挡在轿前,颤声问道,“二爷,您。您要干什么?”

骆玉湛抽了抽嘴角,面上仍是冷的像块冰,沉声道,“怎么?你们还想拦我?你们都先歇着去吧。”最后这一句是对四个轿夫说的,四个轿夫面无表情的应声是,转身朝一处走去。

朱颜月笼两人更加紧张,全都挡在轿前,轿里传出江意澜的声音,“你们两个也歇着去吧,这是我跟二爷之间的事,你们拦也拦不住的。”

“姑娘。”朱颜带着哭音喊道,连奶奶的称呼都给忘了。

“就连你们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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