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曾许诺-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蚩尤笑道:“祝融应该已经嘱咐你全权负责神农山的事情,你若非要请示就去吧,反正我没什么事,倒是等得起,可这些侍卫等得起吗?难道你打算看着这些侍卫哭死在此?”

共工迟疑不决,看着后土,后土容貌秀眉宛如女子,说起话来也十分柔和,“一切听从共工大人安排。”顿了一顿又说,“炎帝是吩咐过谁都不见,可蚩尤是炎帝唯一的徒弟。”

共工看着周围哀哭绝望的侍卫,叹了口气,对蚩尤说:“我只能答应带你去紫金顶求见炎帝,至于炎帝今日能不能见你,就不是我能做主的。”

蚩尤拱拱手,“共工一诺重千年!”他抓着阿獙的尖耳朵,附在他耳畔嘀嘀咕咕地说着,艾比的眼睛慢慢亮了,哭声突然就没了。它歪着脑袋看蚩尤,蚩尤很郑重地说:“我保证!”

阿獙嘴巴一下就上弯,变成了一个快乐的月牙。

阿珩揪着阿獙的另一只尖耳朵,痛心疾首地说:“你怎么这么傻啊?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阿獙啊呜一声,把头贴到阿珩身上,毛茸茸的狐狸大尾巴扫来扫去,拂着阿珩的脸,眼睛都笑成了两只弯弯的小月牙。

阿珩只能无奈地摇头。

阿獙停止了哭泣,阵眼已去,共工运足灵力,对着回音谷几声气吞山河的虎啸,所有侍卫一个激灵,停止了哭泣。

阿珩听到共工的啸声,心内暗惊,不禁认真地打量了一眼这个与祝融齐名,却一直被遮挡在祝融阴影中的将领,忽地明白了为什么蚩尤说“共工一诺重千金。”

共工和后土护送蚩尤和阿珩到达紫金顶,正欲求见,在殿前打扫地的白胡子老头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炎帝说共工,后土都留下,蚩尤去小月顶见他。”

共工和后土都面色一变,蚩尤和他们拱手道别。

阿珩看距离远了,才低声问:“小月顶有什么特殊吗?”

蚩尤眼内思绪重重,“小月顶唯独的特殊……”他猛地咳嗽了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刚才他虽然没说出一丝力,可仅仅为了维持在共工和后土面前的气势已经十分辛苦,“就在于我们都没去过。”

阿珩轻声说:“你休息一会吧。”

蚩尤疲惫地笑了笑,把头靠在阿珩肩膀上,阿珩伸出手,想推开他,却又收了回来,只默默地坐着。

不一会,小月顶就到了。

非常普通的一座山峰,没有宫殿,没有侍卫,什么都没有,就是草木异常繁盛。一只梅花鹿站在崖顶的松树下眺望,看到他们,嗷嗷鸣唱,似在迎客。

阿獙也高兴地唱起来,应和着嗷嗷鹿鸣,一时间好似山水都笑开颜。

梅花鹿昂起头,对他们长长鸣叫了一声,在前面轻盈地跳跃,好似在说:“客人们,随我来吧!”

他们随在梅花鹿身后,沿着山涧小径,一路穿花拂柳,转过一个山坳,进入了一个山谷。

霎时间,只觉眼中蓝光浮动,以为一脚踏上了蓝天。

整个山谷没有一丝杂色,密布着各种各样蓝色的花,杜鹃、百合、辛夷、芙蓉、蔷薇……全是蓝色,悠悠蓝色合着山谷中湿漉漉的雾气,氤氤氲氲,有一股说不出的缠绵相思之意,好似江南初春时节,乍暖还寒时,轻轻飘着毛毛雨,天仍旧是蓝的,甚至有轻微的日光洒下,可嗯的心里心外都弥漫这湿意。

放眼望去,只山坡上有坟茔三座,安静地休憩在蓝色的花海中。

阿珩没有跟随梅花鹿前行,突然爬上山坡,跑到坟前,分开半人高的蓝色山茶花,看到墓碑上分别写着:

爱妻神农听訞之墓,夫神农石年泣立。

爱女神农女娃之墓,父神农石年泣立。

爱女神农瑶姬之墓,父神农石年泣立。

阿珩第一次知道尝遍百草的炎帝神农氏的名字是石年,她摸了摸墓碑上的字,这并非刻印上去,而是用心头精血直接书写而成,一个墓碑就是无数滴宝贵的心头精血,写字的人在用生命哀怮。

炎帝只娶过一位妻子。一千多年前炎后就已经去世。这千年来,各族出于各种目的,纷纷进献美貌贤德的女子,却全被炎帝拒绝了。众人猜测的原因各种各样,最可靠地解释是如果再里炎后,势必会令一族坐大,炎帝不想打破现在各族之间的均衡,所以虚悬后位。

阿珩凝视着墓碑上的字,心内暗想,也许所有人都理解错了原因,炎帝只是为了一个时间最简单的原因虚悬后位。

梅花鹿看他们没有跟来,不解地鸣叫催促,阿珩站了起来,回头看到蚩尤站在山谷中的小径边,仰头看着她,目光柔和且坚定,似乎不管她流连多久,他都会一直等下去。

在一片波涛起伏的蓝色忧伤中,他好似成了唯一的明亮。

阿珩心中急跳几下,不管直视蚩尤,向山坡下冲去,蚩尤展颜而笑,温柔地说:“慢一点,别摔了。”

梅花鹿朝着他们穿过山谷,到了一片开阔的山地,颜色顿时明媚起来,一方方的田地,种着各种各样的药草。

一个穿着葛麻短裙,卷着裤脚的老者在地里劳作,听到鹿蹄声,他直起身来,扶着锄头,笑看向他们。

眼前的老者咋一看面目平凡,穿着普通,再看却生出高山流水,天地自然之感,阿珩心中一震,明白这就是三帝之首的炎帝了。

炎帝说:“没想到蚩尤还带了客人。”

蚩尤开门见山地说:“解药,两份!”话还没说完,他就成了强弩之末,软坐在田埂上,唇角全是黑血。

炎帝把一颗解药递给蚩尤,“这毒药只有一份,解药也只准备了一份。”又对阿珩说:“小姑娘,让我看看你。”

阿珩把手递给他,炎帝把了一下她的脉,含笑问:“为什么要把毒引入自己体内?”

阿珩瞪了蚩尤一眼,对炎帝说:“不是您想的原因,我是他的债主。”

蚩尤把手里的药丸一分两半,自己吞了一半,剩下一半递给阿珩,炎帝说:“即使你天赋异禀,能撑到现在也到了极致,还是光给自己解毒来吧。”

蚩尤没理他,只看着阿珩。

炎帝眼中有了诧异,仔细看着阿珩,“小姑娘的毒暂时没有事,我会立即再给她配置解药。”

蚩尤想了想,把剩下的半颗药丸丢进嘴里。

一直颜色赤红地鸟飞落在炎帝肩头,炎帝取下它爪上的玉简,看完后苦笑着问:“轵邑的火是你放的吗?”

蚩尤闭着眼睛不回答,他的双手插在土地中,脸色渐渐好转,整个山坡上种植的灵花异草,甚至连徒弟的颜色都在迅速黯淡,就好似整个大地的光华都被蚩尤吸纳了去。

阿珩惊骇地看着,炎帝说:“他是自己悟得了天道,功法自成一套,非我们的理解。”

阿珩呐呐地问:琅鸟被捉住了吗?

炎帝轻抚了下肩头的赤鸟,赤鸟展翅而去,“我已经传命让榆罔把换鸟看好,不会让祝融动它。”【小说下载网﹕。。】

阿珩放下心来,“谢谢。”

炎帝叹道:“祝融深恶蚩尤,如果他在,蚩尤绝不能这么轻易上山,可一动贪念,就被蚩尤利用了。”

阿珩越来越糊涂,难道不是应该下毒的人阻止蚩尤见炎帝吗?怎么听着好似是炎帝故意命人把守神农山?

“你什么时候为阿珩配置解药?”蚩尤站在了他们面前,双目精光内蕴,显然伤口已经开始愈合。

炎帝转身向竹屋行去,“解药明天才能配合,你们在在这住一天了。”

阿珩和蚩尤随在炎帝身后进了竹屋,炎帝取出茶具烹茶,蚩尤盘膝坐到了窗下,阿珩可不好意思让炎帝为他烹茶,“我来吧,我在家时常为母亲烹茶。”

蚩尤笑点点头,把蒲扇交给阿珩,坐到了蚩尤对面,却不说话,一直沉默着。

蚩尤突然说:“我怀疑过祝融、共工、后土,连榆罔和云桑都怀疑过,却一直坚信你什么都不知道。到了神农山才突然发觉,最有可能下毒的人是你,只有尝遍百草,精通药性的神农氏才能配出这么厉害的毒。为什么?师父!”

蚩尤的一声“师父”寒意凛凛,令整个屋子都好似要结冰。阿珩屏息静气,偷偷去看蚩尤,却看他脸朝着窗户,压根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

炎帝默默地凝视着蚩尤,一时令人窒息的宁静。

水蓦地翻滚起来,打破了宁静,阿珩手忙脚乱地烹茶,匆匆把茶端到案上,“我出去看看阿獙和小鹿在玩什么。”想到回避。

蚩尤把她摁在身边,“你有权知道自己为什么中毒。”眼睛却是挑衅地盯着炎帝,“师父,你既然想杀我又何必要收留我?”

炎帝笑对阿珩说:“你可知道蚩尤如何成了我唯一的徒弟?”

阿珩摇摇头。

炎帝捧着茶盅,视线投向了窗外,“几百年前,又一次朝会,管理西南事务的官员说贱民九夷造反了,竟然杀害了数百名人族和一个神族官员,我当时因为瑶姬的病,心思烦乱,就名榆罔负责此事。一百多年后,祝融上书弹劾榆罔,原来九夷的祸乱起自一只不知来历的妖兽,因为自悟了天道,能号令百兽,九夷族敬称他为兽王,却比虎豹更凶狠残忍。欲望心怜九夷贱民,不忍对野兽下杀手。可野兽冥顽不灵,已经重伤了十几大将。为了此事,祝融和榆罔两边的人吵得不可开交,我问清楚野兽所犯的杀孽,斥责了榆罔,同意祝融去诛杀九夷的兽王。”

阿珩已经猜到那只野兽就是蚩尤,虽然时过境迁,仍心惊肉跳,蚩尤竟然被神族高手追杀了上百年,难怪他一旦藏匿起来,连神力高强的大哥都找不到。

炎帝喝了口茶,休息了一下,继续讲述:“我以为此时结束了,可没想到一个深夜,榆罔突然来求见,说九夷族投降了,甘愿世世代代做贱民,唯一的条件就是饶恕他们的兽王。榆罔苦求我召回祝融,我不禁对这只野兽生了好奇,于是当日夜里就赶往九夷。在一个沼泽里找到了他们,当时的形式又凶险又好笑,野兽用自己做饵把急躁自负的祝融诱进了尸毒密布的沼泽,里面的毒虫千奇百怪,几个神将都中了毒,祝融明明可以一把火就把野兽烧死,可他若引火,就会引爆沼泽里积累了几万年的沼气,祝融火灵护体,顶多受点轻伤,其他神降却会死。当时祝融破口大骂,一定要把野兽挫骨扬灰,野兽还不太会说话,一边呲牙咧嘴地咆哮,一边不停地敲打自己的胸膛,好像在说,来啊,来啊,烧死老子啊!”

炎帝说着,仍不住笑看了一眼蚩尤,对阿珩说:“当时我心里非常震惊,野兽生于山野,懂得利用虫蛇毒瘴没什么,可他选择同归于尽的地点大有学问,沼泽是个很奇怪地地方,水土混杂,都克制火灵,却又充满沼气,一点火星就能爆炸,祝融在这里完全无法自如控制一切。这只话都不会说的野兽比许多神族高手都懂得利用天时地利。”

阿珩想到刚才的哀音阵,赞同地点点头。炎帝说:“我看出这只野兽压根不是野兽,只是一个无父无母,被百兽养大的人。我先下令祝融闭嘴,开始和野兽慢慢沟通,他对我充满敌意,一边看似在听我说话,一边却狡诈地用各种毒虫毒兽偷袭我,试探着我的弱点,但他不知道我熟知药性,一般的毒根本伤不到我。我越是光差他,越是惊叹他的天赋,可也越是心惊,这样卓绝的天赋就这样暴戾扼杀,我一时欣喜于发现了一个天赋异禀者,一时又局的应该立即杀了他。”

蚩尤显然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生死竟然就在炎帝一念之间,回头盯着炎帝,没有一丝表情,看不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就在我犹豫不决时,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朵落花,这只凶蛮狡诈的野猴子抓抓落花,左右看看,四周都是污秽不堪,他好似生怕把花弄脏了,小心翼翼地把花插到头上。我看着他满头乱毛,顶着一朵野花,模样十分滑稽,两只眼睛却狠狠地瞪着我,忍不住大笑起来,杀意顿消。下令祝融他们都离开,我和野猴子在沼泽里单独呆了十天十夜,终于赢得了一点他的信任,让他出了沼泽。我用治好他的伤、补好他的脚筋做条件,请他跟我回神农山,被他拒绝了。我渐渐发现他虽然暴虐,可也单纯,和他相处的唯一办法就是坦诚相待,我直接告诉他我觉得他很聪慧,不应该和百兽为伍,想把他变得和我一样,他竟然就同意来神农山了。”

蚩尤凝视着阿珩,目光清澈明亮,就像春夜的如水月光,山涧的烂漫野花,阿珩又是困惑,又是慌乱,逃开蚩尤的目光,“那只小野兽后来就变成了您的徒弟,有了一个名字叫‘蚩尤’。”

炎帝苦笑,“到了神农山后,我说服他做我的徒弟可没少花心思,先和他反复解释师父和徒弟的意思,他明白后竟然频频摇头,觉得自己吃了大亏。我承诺取消九夷的贱籍,赐名九黎。又用一个北冥鲲的卵作交换,告诉他只要把卵孵化了,将来就可以在天上飞,他才勉强答应。”

阿珩很能理解炎帝的苦笑,至阿婆整个天下的少年都梦想成为炎帝的徒弟,他手蚩尤却还要又哄又诱。

炎帝看着蚩尤,眼中感情复杂,“你的天赋惊人,进步一日千里,我一面欣喜,一面害怕。自从决定收你为徒,你在我心中就和云桑、榆罔、沐槿一样,是我至亲的人,我高兴于你的每一点进步;可我还是一国之主,作为炎帝,我无法不恐惧你。我生怕有一天,你因为祝融或者其他刺激,狂性大发,把你所学的一切都用来对付神农百姓,所以我给你下了毒。”祝融再暴躁贪婪,后土再隐忍深沉,也有弱点和牵绊,蚩尤却无父无母,无牵无挂,性子又狂妄不羁,天不能拘,地不能束。

蚩尤不耐烦地说:“算了,我懒得听你啰嗦,也懒得和你算下毒的账了!你给阿珩配好解药,我就会永远离开。”

炎帝笑看着蚩尤,眉目间有淡淡的温柔,“一百八十年前,你狂怒下离开神农山,我以为你绝不会回心转意,榆罔却星夜把你追了回来。那时,我就知道我看错了你,可一瞬的犹豫,终究是没有为你解毒。我本来决定等你从蟠桃宴归来。我下令祝融他们把守神农山,严禁任何人上山,不是阻挠你,而是因为我自己中毒了,快要死了。”炎帝最后这句话内容太诡异,几乎让人觉得听错了,可他又明明白白地说了一遍,“蚩尤,我中毒了,活不了多久了。”

蚩尤去抓炎帝的手腕,炎帝没有任何防备,任由他扣住命门,“轩辕族族有青阳,高辛族有少昊,神农族却没有一个可堪重任的继承者,榆罔心地仁善,可能力平平,祝融过于贪婪残忍,野心太过能力,共工又太古板方正,不懂变通,后土倒是可造之材,但他看似柔和谦逊,却机心深藏,过于隐忍小心,这样一群不争气的小混蛋还一个不服一个,只怕我一死,他们就要忙着斗个不停,榆罔根本镇不住他们。”

炎帝忧心忡忡,“轩辕黄帝已经厉兵秣马,隐忍千年,我的死讯,就是为他吹响了大军东进的号角。高辛和神农已经兜了几万年,当年俊帝继位的关键时期,我父王派十万大军压境,若没有少昊力挽狂澜,只怕俊帝早已成了枯骨,这样的仇岂能不报?”

炎帝眉间有一重又一重的忧虑,就像一座又一座的山即将倾倒,阿珩身发冷,心狂跳,似乎已经看到了千军万马的怒号奔腾,蚩尤却好似什么都没听见,只专注地用灵力探查炎帝的身体。

炎帝的语声无奈而苍凉,“大荒几万年的和平安宁就要彻底终结,天下苍生又要陷入连绵不断的战乱中。”

蚩尤默默拿开了手,炎帝凝视着蚩尤,“你看能在我命不久矣的份上,原谅我这个老头子吗?”

蚩尤冷着脸说:“你还没死呢!”语气虽然仍然不善,却再没提要离开。

炎帝笑道:“我打算在死前封你为督国大将军,不仅神农国的全部军队都归你统领,你还有权驳回炎帝的决策。不过,神农国的军队分为六支,一支是炎帝的亲随,只炎帝能调动,另外五支则……”炎帝叹口气,“实际上你能不能调动所有军队就要靠你自己的本事了。”他站了起来,“我去给阿珩配置解药。”

炎帝一走出去,阿珩极力抓住蚩尤的胳膊,结结巴巴地问:“炎帝,他、他、他说的都是真、真、真的吗?他是医术冠绝天下的神农氏,怎么可能治不好自己?”

蚩尤淡淡说:“他这一生为了治病救人,研习药性,尝试了太多毒物,各种药性在他体内混杂,一直在磨损他的身体,他这两年应该又尝试了不知名的毒草,毒草本事的毒,他已经解了,可毒草引发了几千年来郁积在体内的毒素,现在是万毒齐发,无药可救。”

“那也有办法,对不对?”

蚩尤低头看着阿珩,轻抚了下阿珩的头发,沉默地摇摇头。

阿珩猛地放开蚩尤,跑出屋子,抬头望着蓝天,大口大口地吸气可仍觉得喘不过气来。

这么多年三国鼎立,太平无事,就是因为炎帝德高望重,天下民心所向,即使雄才伟略如父亲也不敢逆天而行,如果炎帝一死……阿珩不敢再想下去。

远处的山坡上,夕阳把层林都染成了金色,阿獙和小鹿正在玩耍,一追一逃,一躲一藏间,欢快地鸣叫声传遍了山林。

阿珩不知不觉中追着它们的步法,走进了那个蓝色的山谷,阿獙和小鹿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坐在山坡高处,看着红霞密布的西边天空。

夕阳正一点点坠落,这是最后的美丽安宁了。

她随手摘了两片叶子,放在唇边吹奏着,滴滴溜溜的声音在山谷里传开。

有人闻曲而来,坐在了不远处,阿珩没有理会,依旧吹着曲子。

一曲完毕,她才侧头看向坐在坟茔旁的炎帝。

傍晚的风大了,蓝色的花海一波又一波翻滚着浪花,时起时伏,炎帝的身影时而模糊,时而清楚。

阿珩走到炎帝身边坐下。

炎帝微笑地看着夕阳:“你有点像我的一个朋友,不是容貌,而是一些小动作。”

阿珩望着夕阳没有说话。

“她叫西陵嫘,现在知道她名字的人很少了,可在三千多年前,她曾是整个大荒最有名的女子,被称为西陵奇女,我父王还曾命我的兄长去求过亲。”

阿珩问:“她答应了吗?”

炎帝摇摇头:“没有,如果她答应了,也许我的兄长就是炎帝了。”

阿珩问:“您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炎帝笑了,有浓浓的惆怅,“你们果然是很像。阿嫘在很多年前也问过我这个问题,在她之前从没有人关心,在她之后没有人再敢问,你是第二个问我这个问题的朋友。”

炎帝的手放在妻子的墓冢上,神色温柔,眉眼间有绵绵不绝的相思,“我自小灵力低微,不善于那些打仗的法术,长相也不出众,一直不受父亲看重,兄弟们也不大和我一起玩,我喜欢一个人种植花草。都成轵邑的外面有一条河叫济河,济河岸边住的都是灵力低微的神族,他们没有能力做官也不能参军,只能靠打些零工做点小生意为主,一个卖花女就住在济河畔,她喜欢用灵力培植各种蓝色的花,有蓝色的牡丹、蓝色的芙蓉、蓝色的风信子……”

炎帝的手从身边的蓝色山茶花抚过,“我第一次看见她时,是一个湿漉漉的清晨,我去河边采摘药草,她出门汲水,穿着一袭白底蓝花的长裙,鬓边簪着一朵蓝色的山茶花。当时河上的人还很少,我们隔河而立,视线交投,她微微笑了一下,我却惊慌得看都不敢看她,捡起锄头就往地下锄,结果锄到自己的脚,她在对岸大笑。我在榻上修养了一个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伤一好,就算着她汲水的时点去河边,刚开始是几个月去一次,慢慢变成几天去一次,再后来我天天都去河边挖草药,可我不敢和她说话,年少时的我十分内向腼腆,一看到她就脸红心跳,连多看一眼都不敢,我们一直隔河相望,却一直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三年后,父王命我陪哥哥去西陵家求亲,以为阿嫘很会养蚕,我正好培育出一株碧玉蚕,父王觉得我能帮着哥哥投阿嫘所好,就让我一块去。那次求亲很失败,阿嫘把哥哥刁难得狼狈不堪,不过我和阿嫘却成了好友,阿嫘邀请我和她一块去大荒游历,我自然忙不迭答应了,后来我们又认识了能歌善舞的阿湄,三个人结成了兄妹。三人中我最年长,阿嫘却胆子最大,总是带我们去做一些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炎帝笑着摇头,眉宇间有疏朗开阔、意气飞扬,“那真是我生命里最疯狂的一段岁月,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原来我也会醉酒闹事、打架斗殴。我们三个还约定‘要永远在一起,永远和现在一样快乐’。阿嫘大声地所谁要是违约,她就会惩罚谁。可是,她碰见了那个光华耀眼的少年,她自己先违约了。她离开的那天,我们也是坐在一个山坡上,像今天一样眺望着夕阳,我吹曲子,阿嫘唱歌,阿湄跳舞。我的曲子还没吹完,阿湄的舞还没跳完,阿嫘突然说她要走了,要去找那个光华耀眼的少年。阿湄非常生气,怒气冲冲地跑了。我去送阿嫘,他问我‘可有喜欢的姑娘,可有想永远在一起的人’,我突然就想起了济水岸边的蓝衣女子,阿嫘所‘你若喜欢她就该告诉她,你难道不怕她会嫁给别人吗?’突然之间,我就慌了,都来不及和阿嫘告别,就匆匆往回赶。”

阿珩明知道他们最后结成了夫妻,仍然很紧张,“你找到她了吗?她还在济水边吗?”

“我半夜就到了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