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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许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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愕恼罚蕴叫缘靥崃艘幌赂母铮竿蹙秃懿桓咝耍道褚亲鸨笆橇⒐荆胰赐掣谋洹!

这些事情,阿珩也帮不上忙,只能宽解道:“慢慢来吧,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少昊叹了口气:“希望能让父王慢慢明白吧!如果高辛再这样墨守成规下去,迟早要亡国。有时候我真有点蚩尤,无所顾忌,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阿珩凝望着远处,默不作声。

少昊筛选完蚕种,对阿珩行礼,“王子妃娘娘,我的活已经干完,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阿珩笑道:“好。”

阿珩和少昊同乘玄鸟回去,阿珩想到四哥的婚事将近,盘算着应该给未来的嫂子准备个见面礼。

少昊见她一直不说话,问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该给嫂嫂送个什么礼。”

“你可打听了她的喜好?”

“不知道,四哥那性子呀!问十句,他回答半句,我在他耳边唠叨了一天,只打听出嫂子是当地大姓濁山氏。”

“神农的九黎、轩辕的若水,都是民风质朴彪悍的地方,只敬骁勇的英雄,你这个嫂子可不仅仅是出自大姓濁山氏,她是若水未来的女族长。”

“啊?我四哥要娶若水的女族长?”阿珩眼睛瞪得老大,“我一直以为四哥会娶一个温柔柔丽的女子,没想到他竟然喜欢上了个女中豪杰!”

“你想送什么给女英雄?”少昊笑。

阿珩想了一瞬,眼睛一亮,歪着脑袋看着少昊,笑得贼兮兮,“自古英雄爱名器!最好的礼物就要麻烦名闻天下的打铁少昊了,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帮忙,听说他从不打造兵器。”

“他倒也不是不肯,不过……”

阿珩紧张地问:“不过什么?”

少昊仰头看天,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过,当年白拿了你的雌酒方,这个就算是回礼吧!只是时间有点紧,一年时间只能打造一把贴身的匕首。”

阿珩松了口气,激动地直摇少昊的胳膊,“谢谢,谢谢,谢谢……”比自己收了少昊的好处还高兴。

少昊笑,“你们兄妹可真像,都是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东西搜罗给对方。”

阿珩到不否认,笑眯眯地点头,“四哥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青阳呢?”

阿珩笑容一黯,低声道:“大哥和父王很像,都是以大局为重。”

少昊想说什么,却又只是苦笑了下,什么都没说。

夜晚,阿珩坐在榻上,膝上放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红色衣袍。她的手从衣袍上轻轻抚过,当日神农山上,蚩尤让她许诺年年四月初八,相会于桃花树下,她告诉蚩尤,只要你每年都穿着我的袍子,我就年年来见你。言下之意,已是暗许了一生,蚩尤听明白了她的话外之意,所以狂喜。

和少昊成婚以来,她身边一直有侍女监视,而蚩尤那边,估计也是危机重重,她根本不敢给蚩尤任何消息,否则万一被发现,不仅会牵连母亲和四哥,还有可能把蚩尤陷于绝境。

如今大概因为和少昊成婚日久,传回去的消息都很让黄帝满意,黄帝 对她渐渐放心,侍女们也习惯了她走来走去的忙碌,没有以前那么警惕。

明日要去人族的村寨看蚕,应该能找到机会让阿獙把衣袍偷偷带出高辛,送到蚩尤手里,蚩尤看到衣袍就该明白她想说的话。即使一再小心后,仍不幸被不怀好意者撞破,他们看到的也只是一件衣袍。

过了两日,阿珩向俊帝上书要去高辛的最北边传授养蚕,因为路途遥远,不能当日赶回五神山。

这段日子来,轩辕妭在民间的所行所为,俊帝一直看在眼里,百姓对他的赞誉也自然全部听到,比起深沉精明的少昊来,他更喜欢这个会养花弄草、会谈品书画的儿媳,所以很爽快地准了轩辕妭所求。

身边的高辛族侍卫和侍女已经跟着轩辕妭出出进进了无数个村落,从没有过任何纰漏,只看到王子妃真心为高辛百姓忙碌,警戒心自然而然也就降低了。

傍晚,阿珩做了一个傀儡代替自己,早早安歇了。她自己却和阿獙偷偷赶去了九黎,这边的村落距离神农国很近,月亮才上树梢头,他们就到了九黎。

山坡上的桃花开得缤纷絢丽,山谷中的篝火明亮耀眼。少年少女们簇拥在桃树下、篝火旁,唱着动人的情歌。

阿珩站在桃花树下,静静等候。

等到月过中天,蚩尤依旧没有来。

阿珩抱着阿獙,低声问:“阿獙,你真的把衣袍带给他了吗?”

“啊呜……”阿獙用力点点头,也着急地张望着。

阿珩摸摸他的头,安慰阿獙,“别着急,他会来的。”可实际上她的心里七上八下,比谁都着急。

阿珩,靠着阿獙,一边静听着山歌,一边等着蚩尤。

阿珩抱着阿獙,心中无限难过。高辛宫廷规矩森严,为了筹划这次见面,她大半年前就开始准备,借口向民妇传授养蚕,让俊帝同意她外出,又小心翼翼、恪守本分,换取了俊帝的相信,大半年的辛苦才换得一夜的自由,可蚩尤竟然再次失约。

她本来准备了满腹的话想告诉他,她的无奈,还有她的生气,生气于他去年的失约,生气于他竟然这么不相信她,可是所有的甜蜜打算全部落空,满腹的话无处倾吐。

烈阳突然兴奋地尖叫,阿獙也一边兴奋地叫,一边欢喜地跳来跳去。阿珩仰头望去,云霄中一抹红色的影子正在迅疾飘来。她破涕为笑,紧张又欢喜地擦去眼泪,整理着自己的发髻、衣衫,担心地问阿獙:“这样可以吗?乱不乱?”

大鹏鸟犹如流星,划破天空,直直下降,阿珩紧张地静静站着,阿獙兴奋地扑过去,想和以往一样扑到蚩尤身上,突然他停住了脚步,困惑地看着大鹏鸟。

大鹏鸟背上空无一人,他绕着桃花树盘旋了一圈,把叼着的红色衣袍丢下,竟然一振翅,又没入云霄,迅速远去。

“呜呜……”阿獙低声哀鸣,困惑地绕着袍子转来转去。

阿珩脸色发白,她许诺只要他年年穿着红袍,她就来年年见他,他特意把红袍送给他,他却让大鹏把红袍扔到桃花树下,表明他不会再穿。

阿珩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捡起衣袍,失魂落魄地抱着红袍,怔怔发呆。

桃花簌簌而落,渐渐的,阿珩的肩上、头上都是落花。

烈阳嘎嘎尖叫,阿珩回过神来,看到他和阿獙担忧的样子,阿珩悲喜交加,用力把红袍扔到地上,你不稀罕,我也不稀罕!

可是付出了的感情却不是想扔就能仍,她即使恨他怨他,他依旧在她心里。

她仰头看着一树繁花,你们年年岁岁花依旧,可会嘲笑我们这些善变的心?说着什么海誓山盟,转眼就抛到脑后。

阿珩一掌怒拍到树上,满树繁花犹如急雨一般哗哗而落,她的指头摸过树干,依旧能摸到去年写下的无数个“蚩尤”。他若看到这些岂能不明白她的心意,可他压根连来都不屑来!

阿珩拔下玉簪,在几百个蚩尤旁怒问,“既不守诺,何必许诺?”字未完,簪已断。阿珩坐到阿獙背上,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是拍了拍阿獙。

阿獙十分善解人意,沉默地赶回高辛。'网罗电子书:。WRbook。'

此时,蚩尤站在一座距离九黎不远的陡峭悬崖上,身体与悬崖连成一线,似乎风一吹就会掉下去。他身上只穿着中衣,没有披外袍,显然是脱下不久。

在他脚下,是一个山涧,怪石嶙峋,草木葱茏,有一条溪水潺潺流淌,随着两侧山势的忽窄忽宽,溪水一处流得湍急,一处流得缓慢,最后汇聚成一方清潭。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山涧两边的崖壁上全是灼灼盛开的桃花,溶溶月色下,似烟霞,似彩锦美得如梦如幻,风过处,桃花簌簌而落,纷纷扬扬、飘飘荡荡,犹如雪落山谷。

蚩尤默默凝视着脚下的景致,良久都一动不动。

忽而,他如梦初醒,回头望向九黎,她来了吗?她真的在等他吗?她既然与少昊那么恩爱,又何苦再来赴什么桃花之约?

蚩尤挣扎犹豫了一会,扬声叫:“逍遥。”

大鹏落下,他飞跃到鹏鸟背上,急速飞往九黎。

桃花坡上月影寂寂,清风冷冷,桃花树下空无一人,只有一件扔在地上的血红衣袍,已被落花覆了厚厚一层,显然在地上时间已久,看来袍子自被逍遥扔下,就没有被动过。

蚩尤捡起衣袍,对着满树繁花冷笑,几次抬手想扔,却终是没扔。

一瞬后,仰天长啸,跃上大鹏,决然而去。

第二年的四月,当鲜红开遍山野时,阿珩和少昊前往轩辕,参加昌意的婚礼。

在她还没成婚之前,阿珩对轩辕族的感觉很淡,在她成婚之后,不管走到哪里,大家看到她时,首先看到的是轩辕族,有神族因为她的姓氏而蔑视她,也有妖族因为她的姓氏而尊敬她,她这才真正开始理解姓氏所代表的意义。

因为她的喜悦,阿獙和烈阳都分外高兴,阿獙边飞边鸣唱,它的叫声愉人心脾,连少昊的坐骑玄鸟都发出欢快的鸣叫。

少昊落后了几丈,默默地看着欢呼雀跃的阿珩。她自从嫁到高辛国,总是小心翼翼,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恪守高辛的礼仪,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手舞足蹈地放肆。

阿獙越飞越快,一路冲到轩辕山,比他们预定的时间早到了半日。

阿珩本想给大家一个惊喜,没想到青阳似乎早感知他们的到来,已经在殿前相侯。倒是殿前扫地的侍女大吃一惊,立即往殿内奔跑,“王姬回来了!王姬回来了!”

少昊下了玄鸟,打趣青阳:“几十年不见,青阳小弟风采依旧。”

青阳淡淡一笑,“这里是轩辕山,你是上门的女婿,应该换个称呼,称我一声大哥。”

少昊瞟了眼阿珩,笑道:“等你什么时候打赢我再说吧!”

青阳道:“择日不如撞日。”指着桑林内,做了邀请的姿势。

“好!”少昊没有拒绝,跟着青阳走进桑林。

朱萸记得边追边嚷,“两位公子,都打了上千年了,也不用每次一见面就要分胜负吧!”

朱萸敢怒不敢言,握着拳头,小小声地说:“我能听到,我能听到……”

青阳和少昊两个说着话,已经布好了禁制。青阳手掌变得雪白,身周结出一朵又一朵的冰牡丹,桑林内的气温急速降低。少昊微笑而立,衣袍无风自动,周身有水从地上涌出,溅起一朵朵水花,如一株株盛开的兰花。

朱萸无奈,向阿珩求助,“王姬,你快说句话。”

阿珩已经看到母亲和四哥,对朱萸吐吐舌头,表示爱莫能助,朝母亲跑去,一头扎进母亲怀里,“娘!”

嫘祖笑抱住她,阿珩靠在母亲怀里,上下打量昌意,“四哥的样子很像新郎官,恭喜四哥。”

昌意脸飞红,阿珩笑着刚想说话,嫘祖拍了一下她的背道:“今日是昌意的好日子,别欺负你哥哥。”

“娘偏心,四哥已经有了嫂嫂疼,娘也开始偏心!”阿珩撒娇。

昌意瞪她,“难道少昊就不疼你了?我们可都听闻了不少你们的事情。”

阿珩脸伏在母亲肩头,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声音却是带着笑的,“娘,娘,四哥欺负我,你快帮帮我!”

突然间,鹅毛般的大雪无声无息地飘落,昌意惊讶地抬头。

阿珩指指桑林内,“大哥和少昊在打架,希望他们不要伤得太重。”

嫘祖笑接了几片雪花,对身后的侍女吩咐:“这雪下得正好,过一会去采摘些冰椹子。”

朱萸小声嘀咕,“真不知道是为了想赢少昊,还是为了在好个理由光明正大地下场雪。”

少昊和青阳从桑林内走了出来,少昊脸色发白,青阳嘴角带着一点血痕,显然两个伤得都不轻。

朱萸着急地从怀里拿出丹药递给青阳,青阳摆了下手,冷冷地说:“你的续命丹药对我没什么用,自己留着吧!”

昌意道:“看样子还是少昊哥哥……少昊妹夫胜了!”昌意难得促狭一回,占了少昊的便宜,话没说完就大笑起来。

少昊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快走几步,在嫘祖面前跪下,行跪拜大礼,改称母后。

嫘祖受了他三拜后,示意昌意扶他起来。

昌意对少昊说:“我小时候第一次叫你少昊个哥哥时,就盼着你真是我的哥哥,没想到如今我们真是一家子了!”

少昊微笑如常,眼神却有些恍惚。

嫘祖一手牵着阿珩,一手牵着昌意,向殿内走去,青阳和少昊并肩而行,跟在他们身后。

阿珩和昌意还是老样子,边走边说,边说边笑,呱噪得不行。昌意斗嘴斗不过阿珩是,还要回头叫少昊,让少昊评理。

少昊只是笑,从不搭腔,微笑却慢慢地从嘴角散入了眼睛。高辛宫廷礼仪森严,他没有母亲,也没有同胞兄弟,在他的记忆中,他自小就要处处留意言行、时时堤防陷害,他从来没有做过母亲的儿子,也从来没有做过弟妹们的兄长,他以为王族就该是他们那个样子,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兄弟姊妹可以谈笑无忌、和乐融融。

正午时分,侍者来报送亲队已经接近轩辕山,昌意立即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一边戴帽子穿衣跑,一边不停地问少昊,“你当日迎娶阿珩时说了什么?”不等少昊回答,他又说:“你们当时一切顺利,如果有什么意外,我该怎么办?”

阿珩和少昊对视一眼,少昊微笑着没有说话,阿珩笑道:“四哥,放心吧,你不会处理,嫂子也会处理!”

昌意瞪了阿珩一眼,朝天喃喃祝祷:“一切顺利,一切顺利!”可又迟迟不动,看着青阳,“大哥,你会陪我一起下去的吧?”表情可怜兮兮,就好似小时候,一有了什么麻烦事情,就去找大哥帮忙。

青阳实在受不了,直接把昌意推上了云辇,没好气地说:“你是去娶亲,不是去打架!我去干什么?快点去迎接新娘子。”

昌意犹抓着青阳的袖子,紧张地说:“大哥,你等等,我还想问你……”

“问什么问?我又没娶过亲!”青阳用力拽出袖子,一掌扫到驾车的鸾鸟背上,鸾鸟尖叫着往山下冲。

云辇上下颠簸,消失在云海间,昌意的尖叫声还不断传来,“大哥,大哥……”青阳不耐烦地皱眉。

阿珩笑得前仰后合,对少昊说:“在四哥眼中,大哥无所不能,无所不会,不管什么事都要找大哥。”

少昊微笑不语。他名义上有二十多个弟弟,可从没有一个弟弟把他看作大哥,他只是一块挡住他们通往王位路上的绊脚石。青阳看似不耐烦,可其实,他心里很高兴。他们两个都明白,在他们的位置上,他们不敢相信别人,更没有敢相信他们,能被一个人全心全意的信赖都是可遇不可求。

随着他们的车辇过处,从山顶到山脚,道路两侧的若木都结出了最盛大的花朵,每个花朵大如碗口,颜色赤红映照得整个天地都红光潋滟。

阿珩被满眼的红色照得失了神,在一片耀眼的赤红花海下,看到了一个更夺目的红色身影。

蚩尤身形伟岸,一身红衣如血,令高大的若木都黯然失色。他凝视着阿珩,神情冷漠疏远,眼神却赤热滚烫,丝丝缕缕都是痛苦的渴望。阿珩呆呆地看着他,心内有一波一波的牵痛。

车辇停下,青阳和少昊走到蚩尤面前,向蚩尤道谢,感谢他们远道而来参加婚礼。阿珩惊觉原来这不是幻象,蚩尤是真正地久站在若木树下。

阿珩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蚩尤,心神慌乱,视线压根不敢往蚩尤的方向看,也压根不敢走过去,只能装作被若木花吸引,仔细看着若木花。

青阳叫阿珩过去,阿珩知道躲不过,定了定神,才微笑着走到他们面前。

云桑在大家面前,不想显出与阿珩的亲厚,格外清淡地与阿珩寒暄了几句,完全是王族见王族的礼节。阿珩知道云桑心思重,如今也渐渐明白了王族和王族之间很复杂,就如大哥和少昊,在众人面前也是格外疏远,所以也是绷着一个客气虚伪的笑。

反倒陌生的后土看到阿珩,一改平时接人待物的含蓄温和,态度异常亲切,带着沐槿过来向阿珩行礼,口称“王子妃”,蚩尤却是做了个揖淡淡问道:“王姬近来可好?”

沐槿还以为蚩尤是不懂礼节的口误,小声提醒,“女子婚后,就要依照夫家称呼,应该叫王子妃。”

青阳和少昊都好似没听见,阿珩心里一震,有忧虑,可更有浓浓的喜悦,连对蚩尤的恨怨都消了一半,对蚩尤回道:“一切安好。”

蚩尤笑问:“不知道王姬和少昊恩爱欢好时,有没有偶尔想起过旧日情郎呢?”

大家皆悚然变色,正在这时,若水的送亲队伍到了,喜乐蓦然大声响奏,才把蚩尤这句话盖了过去。

两个侍女掀开车帘,一个朱红衣服的女子端坐在车内,女子面容清秀,眉目磊落,喜服收腰窄袖,犹如骑射时的装扮,衬得人英姿飒爽。

喜娘把昌意手里握着的红绸的末端放到新娘子手里,示意新娘子跟着昌意走。只要下了送亲车,随着昌意登上鸾车,就表示她成为了轩辕家的媳妇。

不想新娘子虽握住了红绸,却没有下车,反倒站在车椽上,高高在上地俯瞰着众人。大家被她气势所摄,都停止了交谈和说笑。

昌意因为紧张,还没有察觉,只是紧紧地捏着红绸,埋头走着,手中的红绸突然绷紧,他差点摔了一跤,昌意紧张地回头,才发现新娘子高高站在车上,一身红裙,艳光逼人。濁山昌仆朗声说:“我是若水族的濁山昌仆,今日要嫁的是轩辕族的轩辕昌意,谢谢各位远道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就请各位为我们做个见证。”

四方来宾全都看着濁山昌仆,猜不透她想干什么。

昌仆看住昌意,“我们若水儿女一生一世只择偶一次,我是真心真意一生一世跟随你,与你白头偕老,你可愿意一生一世只有我一个妻?”

这是要昌意当着天下的面发誓再不纳妃,青阳立即变色,想走上前说话,阿珩抓住他的胳膊,眼中有恳求,“大哥!”

青阳狠心甩脱了阿珩的手,走到昌仆面前刚要发话,回过神的昌意迅速开口,“我愿意!”没有丝毫犹豫,他似乎还怕众人没有听清,更大声地说:“我愿意!”

四周发出低低的惊呼声,青阳气得脸色发青,瞪着昌意,眼神却很是复杂。

昌仆又问道:“我将来会是若水的族长,我的族人会为了我死战到只剩最后一个人,我也会为了保护他们死战到只剩下最后一滴血,你若娶了我,就要和我一起守护若水的若木年年都开花,你愿意吗?”

昌意微笑着,非常平静地说:“我只知道从今而后我是你的夫君,我会用生命保护你。”

昌仆粲然而笑,因为幸福,所以美丽,容色比漫天璀璨的若木花更动人。她握紧了红绸,跳下车辇,飞跃到昌意面前,笑对她的族人宣布,“从今而后,昌仆与昌意祸福与共,生死相依。”

她身后的若水儿女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声。轩辕族这边却尴尬地沉默着,大家都看着青阳,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阿珩笑着欢呼,朱萸偷偷瞟了眼脸色铁青的青阳,用力鼓掌,一边鼓掌一边随着阿珩欢呼,轩辕族看到王姬如此,才没有顾忌地欢笑道贺起来。

若水的男儿吹起芦笙,女儿摇着若木花铃,一边歌唱,一边跳舞,又抬出大缸大缸的美酒,给所有宾客都倒了一大碗。大家被若水儿女赤诚的欢乐感染,原定的礼仪全乱了,只知道随着他们一起庆祝。

昌意牵着昌仆走到青阳和阿珩面前,介绍道:“这是我大哥,这是我小妹,这位是小妹夫少昊。”

昌仆刚才当着整个大荒来宾的面,英姿飒爽、言谈爽利,此时却面色含羞,紧张地给青阳见礼,似乎生怕青阳嫌弃她。

阿珩是真心对这个嫂子喜欢得不得了,迫不及待地拿出准备的礼物,双手捧给昌仆,“嫂子,这是我和少昊为你打造的一把匕首。”阿珩绘制的图样,少昊用寒山之铁、汤谷之水、太阳之火,整整花费了一年时间打造出这把贴身匕首。

“高辛少昊的兵器?”简直是所有武者梦寐以求的礼物,昌仆眼中满是惊讶欢喜,取过细看。把柄和剑鞘用扶桑木做成,雕刻着若木花的纹饰,她缓缓抽出匕首,剑身一泓秋水,光可鉴人。昌仆爱不释手,忙对阿珩和少昊道谢。

昌仆把手腕上带着的若木镯子褪下,戴到阿珩手腕上,“这是很普通的木头镯子,不过有我们若水儿女的承诺在上面,不管你什么时候有为难,我们若水儿女都会带着弓箭挡在你身前。”

阿珩姗姗行礼,“谢谢嫂子。”

昌意凝视着妻子,眼中有无尽的欢喜和幸福,昌仆脸红了,低着头谁都不敢看。

青阳看到这里,无声地叹了口气,对昌意无奈地说:“既然礼仪全乱了,你们就直接上山吧,父王和母后还在朝云殿等着你们磕头。”

朱萸忙去叫了玉辇过来。

阿珩把他们送到车边,直到他们的车舆消失在云霄里,她仍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发呆。

耳旁突然响起蚩尤的声音,“你可真懂得他们那般的感情?既然说新欢是珍珠,为什么有惦记着鱼目的旧爱,让阿獙把衣袍送来?”

阿珩心惊肉跳,先侧身移开几步,才能平静地回头,“听不懂大将军在说什么,我和少昊情投意合,美满幸福。”

蚩尤眼中又是恨又是无奈,“真不知道我看上你什么?你水性杨花、胆小懦弱、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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