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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惑江山:庶女不为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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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鱼、干菜,看样子,吴功如是南方人的习俗,加洛很羡慕在看着,现在知道自己在“云涯宫”过的日子很多都是北方人的习俗。

加洛听北义讲吴家在备看货,加洛才想到自己在这世上只过过一次年,虽然自己不太喜欢过年,那年的端康王府可是张灯结彩,用尽人间繁华,在这归虏营中刘典的屋子看不到一点过年的气氛,每天该做事还得做事。

不知何故,刘典要进城里去一趟,加洛身体好些,在屋里自是待不住,一听刘典要进城,便嚷着要一起去,刘典拗不过她,只得带着一起进城。

圣安城张灯结彩,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家家都在购买、添置年货,已经有些过节的气氛了,时不时还有几个顽童零星地放着鞭炮,加洛吓得总往刘典身后躲,她是喜欢放鞭又怕放鞭。

马车七拐八转地来到刘典要找的叶府,这叶府在西街,显然不是太穷的人家,刘典在门口递上拜贴。

看门的狐疑地看了刘典一会,才反身进去了。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时辰,把加洛冻得双腿打抖的时候,终于等到那人出来对刘典冷冷地道:“你们从侧门进去。”

加洛见刘典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忙跳下来比划问要不要她去侍候,刘典虽呆也是聪明人自是明白加洛的意思:“不去侍候,要你干什么?”

刘典气冲冲从侧门进去,加洛也忙跟着进去了。

一进门,便是一溜开阔的院子,一个四十多岁的婆子走了过来,这婆子长得不怎么好,腊黄的脸却偏涂着红艳的嘴唇,两个高耸的颧骨上还打着几圈红色的胭脂,一见两人撇了一下嘴,眼里分明是不屑地地里:“小心点跟着老身!府大,别走丢了,错了规矩可就是笑话。”

加洛见刘典的眼睛快瞪出来了,但很快又咽了一口口水,没说什么跟了上去。

加洛心里想好大气派,难不成跟当年的端康王府有得一比,生怕走丢了,忙也抬腿追上。

也就走了半盏茶的功夫,那婆子把两人带到后院,到了一面影壁前,婆子又道:“你们且在这里候着,容老身禀过夫人!”

加洛才觉得这座府邸大约还如当年端康王府一所“止园”大,应该没那婆子说的那可怕,听到又得等,不是刘典的脸色不好看,便连自己也开始有了怨气,什么样的人家,摆这么大谱,刘典虽是小官,可毕竟是官呀,见刘典都忍着气,自己这个小跟随更得忍着气了。

这次等的时候稍短一点,加洛双腿渐凉时,终于那婆子才传他们两进去,刘典一抬腿,加洛赶紧迈动着已经快僵的又腿追上刘典。

过了影壁,见门前有一个丫头,轻蔑地看着两人,没有伸手掀帘的意思,刘典便自己掀帘进去,加洛赶紧跟着进去,立刻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里面非常暖和,有两个大的铜火炉,加洛恨不得扑上去抱着,就是飞蛾扑火烫死了也好过冻死。

堂屋没人,两人只好再一次站在那里等着,不过这一次在屋子里还暖和,加洛就没刚才在外面那么着急了,只是加洛怎么也没想到这一等等到肚子都饿了,才终于听到响动,一个富贵的妇人走了出来,居中坐着,跟了一堆丫环婆子之类的,分两边站好。

刘典见了行了一下拱手礼道:“刘典见过岳母大人。”

加洛才知道刘典来的是他岳母家,有些好奇地看着,那妇人接过茶慢慢地掀开盖子,轻轻用盖子刮着茶水,然后轻吹一下才很标准地用凤凰三点头的姿势喝了一口茶,才道:“刘大人,你这是唱的哪出呀,怎么我家嫁出的晚娘泼出去的水,不明不白地就被你撵回家里来,这算什么?”

“典正是来看她的。”

“看她?养在老身家里算个什么,给你养着,养到几时,替你养的这段时间又怎么算?”

加洛见刘典的手抖了一下,没说话,那妇人得理不饶人地拍着桌子道:“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就没见过还有熊过你的,是不是老身家的闺女没有身家,你家里有长房,什么样的身家,我叶家不知道,只知道她是个泼妇,是个无德泼妇,说撵回来就撵回来,那你这个男人算什么东西,老身也是没见识的人,还真不知那家朝廷命官连纳的妾还要放在娘家!”

刘典知也没有理,只能不说话,任那妇人训斥。

加洛听这贵妇人敢骂长仪是无德泼妇,如果让长仪知道了,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心想:如果这个老身碰上那长仪小蛮妇一定有好戏看。

加洛心里正想着两人对骂对打的美妙场景,听到门边有响动,一会见那模样周正的小媳妇怯生生走进来,加洛终知道小媳妇唤做晚娘,贵妇人却说得越来越上瘾,言语更加难听。

刘典听着非常气愤,转身就要走,加洛想叫住,刘典看那晚娘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将包好的十两银子塞到晚娘手里,晚娘一下跪在刘典面前哭着道:“老爷,你带晚娘回去吧,晚娘什么都会做,晚娘不怕吃苦!”

刘典伸手扒开晚娘的手道:“我会给你休书的,别外择户好人家吧!”

晚娘如遭雷击,怯生生地看向刘典,见刘典别过头,转过头看贵妇人,贵妇人一副看好戏地冷笑着,晚娘满眼的失望,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

加洛见了没想到世上还有比自己更惨的,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休了,跟自己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真有得一比。不过这晚娘显然没自己那样的脸皮和没心没肺,这样一折腾多半想不开了,非丢了命不可,忙上前冲刘典比了半天意思是道:“连我这么个哑巴您都容得,怎么就容不下这么个漂亮的女人,她可比我会做事多了。”

晚娘虽不明白加洛在比什么,但知道加洛在帮她求情,见了一线希望望,又哭着给加洛磕头,刘典叹了口气,便道:“那就先回去再说吧!”

加洛一听忙扶晚娘示意她快给刘典磕头,晚娘忙磕头道:“谢谢老爷!”

坐首位上那妇人不屑地哼了一声拖着声音道:“刘大人,你就这么想带走了,怕也说不过去吧!”

刘典也冷笑一声道:“岳母大人,当初纳晚娘的时候,该给的都给了,现在岳母大人还要怎么样呢?”

“那这些天在老身家这府上吃,府上住,你就不算了。”

“那岳母说这些天应该怎么算呢?需不需要见官呀?”

“知道你是做大人的,不过就算朝廷命官,也该有王法管吧,在这圣安城,谁家没有一两个亲戚在做官呀!”那妇人的口气也不小,刘典也不口软道:“真不明白我犯了哪条王法,请岳母大人指正。”

两人正拉扯不清,听人报说这家老爷回来了,也就叶晚娘的父亲回来了。

约等了一会,那叶老爷摆足了老爷的架子进来了,听了那贵妇有些夸大刘典失德的说词,板着脸把刘典训了一通,到底同意放人了,那妇人却哼了一声带着一堆丫环婆子走了,那架式分明没把这所谓的叶家老爷放在眼里。

出了叶府,上了马车,马车的位置并不大,刘典坐马夫旁边去了,加洛也不管晚娘明不明白用手比着:“别怕,刘大人是个挺好的人。”

晚娘也没看明白只是忍着泪拼命点点头,加洛知道她心里的凄惶,伸手拍拍晚娘,晚娘终于偎着加洛嘤嘤地哭了起来。

加洛正劝着,却听刘典便问:“小哑巴,你们饿了没,要不要买些年货再回?”

加洛忙拉着晚娘点着头,很高兴,在晚娘身上比来比去,意思是要给你做新衣服。

到了一家卖布料的店面,马车停下来。

加洛看到拐角坐着个蓬头诟面的乞丐,不停地仰着脖子往自己嘴里灌酒,总觉得有几分熟悉,却又不知道熟在哪里,见自己的口袋里还有两个铜子,便放在乞丐面前,喝得半醉的乞丐眯着眼看着她,加洛忽又觉得自己有点傻,能有酒喝的乞丐应该不缺这两个铜子吧,早知道,早知道还不如拿去买糖人吃好了。

晚娘紧跟着加洛,什么也不要,最后都是刘典说了算,刘典给晚娘和加洛一人买了一身新衣服的布料,又给北义买了两块布料,加洛觉得他对北义比对晚娘还好,撇了一下嘴,晚娘捧着她那块布料带着泪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买了布料,刘典寻了个卖吃的地方,本是想包几张饼,在路上吃的,想了想还是进去了,早饿得有些头晕的加洛一见有吃的,那个心里乐得跟开了花一样,觉得刘典可算得上世上最好的人了,做着手势夸着刘典,刘典摇摇头。

一盘卤牛肉,一盘炒鸡蛋,一盘素三样,一大盆子面汤,几个肉包子,加洛只剩下流口水了,晚娘显然也饿了,但还顾及脸面,见加洛动起手的狠劲,犹豫了一下也开始下手了。

加洛吃到七八成饱,才有心顾及周围,她从小长这么大,除了在何慕枫身边的日子,基本都是缺衣少食的,有一次吃饱的机会,她一般是不会浪费的,不过这种机会比较少罢了,抬头一见刘典,正爱怜地看着她与晚娘,然后又轻轻地摇着头。

加洛抬眼望了出去,对面是一家医药铺子,上前写着“三不治医馆”,加洛有些纳闷地看着,心里不免好奇:‘三不治’是个什么意思?

刘典吃东西的速度不快,这倒不是象何慕枫那样是因为出身好,有教养,只是他穷的时候养成的习惯,一天只吃两顿饭,有东西吃的时候,每次都慢慢吃,怕吃太快,没感觉吃过饭,所以同样是挨过饿,他和加洛却有天壤之别,所谓混然天成是贵人,也不知是不是指刘典这样。

刘典听到加洛一直盯着那医篇看便道:“那‘三不治’是没钱不治,病不死不治,治不好不治。”

加洛眼睛瞪得大大的,想当初她给怪物治病和给关笑天治病不是太亏了,没有任何条件要求地就治了,怪说不得自己成不了神医,所谓神医一定有些苛刻条件让人觉得了不起,才“神”吗,但又觉得后面这两条“病不死不治,治不好不治”有些矛盾,但哪矛盾却又一时说不出来,正得愣愣地看着,却又总觉得有些熟识,又说不出熟识在哪里。

却听刘典笑着道:“这可是圣安最有名的医垆了,说那神医有起死回生之术。”

加洛心里一动,收回目光,心里又后悔,当初如果自己治病救人也弄出点条件,挂个什么“十才治医馆”的招牌,说不准现在也吃得好穿得暖的。

三人正吃着,忽听外面一阵打闹,抬头一看,却是刘中与容雨虎那个败家子的家奴撕打得正是厉害。

刘典见了忙放了筷子跑出去叫了一声:“中儿!”

刘中听到叫声回头看了刘典一眼,把抓他的一个家奴猛地推开,抬腿便跑。

刘典见了要追,那容雨虎没打着刘中,带着气举鞭就抽刘典,刘典躲了一下,还是被抽着了头发,一头乌丝随着四散开,加洛才发现刘典虽孱弱了一点,迂腐了一些,模样其实并不丑。

刘典好歹也算得上朝廷命官司,挨了一鞭极为气恼地看向容雨虎,容雨虎却哼地一声带着人扬长而去。

加洛和晚娘忙跑出去,刘典摇摇头说了一句:“家门不幸呀!”

加洛不知道刘典是指容家家门不幸还是指刘家家门不幸,看他迂腐的样子,想笑又不好笑。

一路上刘典自有了心事,闷闷不乐的,晚娘兀自捧着自己那块花布看得乐呵呵的,加洛想大概刘典从没给她买过东西的缘故,心里酸酸的,想到长仪,她不由地替晚娘的前景担忧起来。

回到归虏营,刘典把两块布料递给北义道:“北义,那白的给你,灰色的是给你父亲的,要过年了,找个裁缝量一下做身新衣服吧!”

北义捧着布料,有些不安地道:“刘大人,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

加洛想也是怎么使得,刘典除了官服,平日的衣服也都是五成旧的,倒给大家做新衣服,刘典摆摆手,不再说什么话,北义也就不再使不得了,欢欢喜喜给施泰送去了。

加洛听到吴功如那院传来欢声笑语,有些好奇,偷偷跑过去看,却见不知谁讨好吴功如来着,送了一箱衣料,那吴芷兰与几个丫头正在窗户那里兴高采烈地挑着,看来要过年,是不分贫穷、富贵的,穷人一身衣服是过年,富人一箱衣服也是过年,加洛极是不满悻悻地回了房间。

加洛刚一进屋,徐小海就带着十来个内侍,给刘典送来何慕枫的赏赐,除了黄金百两,白银百两,还有两车衣物、酒肉、食物。

刘典打从入朝为官起,何慕枫都没正眼看过他,无任何建树又没有名目忽然给了这么重的赏赐,刘典真的惶恐。

刘典不知所措地谢了恩,徐小海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才带着人走了。

徐小海一走,北义立刻跳过去一看叫道:“刘大人,有肉、有鸡鸭,还有酒!”说完又打开箱子惊叫,“刘大人,竟然还有好此被褥,这褥子是皮,上好的狍子皮和灰鼠皮!”

刘典更惶恐,看平日最喜欢这些黄白之物的加洛恹恹地裹着白狼皮爬到炕上去了,叶晚娘赶紧跟过去问:“小哑巴,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刘典看着在土炕上嗯嗯两声加洛不由得满腹狐疑,何慕枫有可能赏他吗?

刘中吃了容雨虎的亏,心里的恨就不是用语言能形容的,一气往北街自己住的那个狗窝走,快要到时忽听到有哭声,正在想着如何整治容雨虎的刘中寻声一看,一个身子娇小的女孩子扶着墙壁哭得正是厉害,刘中除了对自己那个喜欢结交权贵的兄长刘典不太满意,还是生就了一副侠义心肠,上前道:“谁欺侮你了,告诉中爷,中爷帮你收拾他!”

那个哭得正伤心的女孩子连个伤心的地方都找不到,非常生气,转过头看见眼前一个脑袋被人打破,眼眶还有些流血的青年男子在眼前摆出一副大侠的模样,一下觉得有趣忘了伤心道:“好啊,你自己说的!”

刘中一听不是圣安口音,一边抹着眼眶上的血一边道:“那当然,你在这一带问问,我刘中大爷的大名谁人不知,以后谁要敢欺侮你,你只管报上我的大名,包你没事!”

那个女孩子更觉得有意思了,上前道:“好呀,正好有人欺侮我,你帮我出头!”

“没问题!”刘中一拍胸,跟着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子便走到刚才被容雨虎打的那条街上,女孩子东找西看的,显然在找人,刘中只得跟在后面,后来终于在一个死胡同里,女孩子指着一个窝在墙喝酒的乞丐道:“就是他,就是他欺侮我。”

刘中一看,不就一乞丐吗,立马走了出来道:“喂,男子汉大丈夫,欺侮一个小女孩算什么英雄?”

关笑天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看了刘中一眼,然后没理转过头,刘中在北街也是有名声的,一见人家不屑理他,上前就要拉关笑天,却一下没拉着还摔了个跟头,把另一边没破的额头也撞破了。

刘中虽没刘典的书读得多,脑子的机灵却不差过刘典,立刻意识到这个人是个高人,只是还没来得及讲上两句奉承话,脖子已经被关笑天掐着,刘中连连大叫:“大侠,饶命呀,饶命!”

带刘中来那小女孩见了笑得花枝乱颤的,刘中才知道自己上当了,那个小女孩分明认识掐他脖子的人,而且还很熟,关笑天一挥手把刘中扔到几丈远的地上才道:“陶然,你够了!”

那叫陶然的女孩子一下跳走来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刘中才知道自己平日那叫闹着玩,这些才是真正的武林大侠,一下爬起来跪到关笑天面前道:“大侠,刘中我平日最敬仰的就是你这等行侠仗义的大侠,您收我做徒弟吧!”

“谁说我是大侠?”关笑天喝完最后一口酒,扔下酒壶便走了,刘中连叫了几声:“大侠!大侠!”哪里还有关笑天的踪迹,非常失望。

刘中生平最瞧不上的人便是刘典,能做一肚子好文章,写得一手好字,不靠溜须拍马,却又一事无成,便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他发了誓绝不做刘典这类人,一心想做一个不折不扣的大侠,铲除象容雨虎那样恶霸流氓,为百姓除害,眼前这人肯定就是自己心仪的大侠,与大侠失之交臂,实在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

关笑天除了没象乞丐一样乞讨,剩下都与乞丐无异了。对于施加洛的死,他一直自责着,问何慕枫,何慕枫除了沉默,不做多的解释,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关笑天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何慕枫离开圣安后,关笑天就天天在圣安的大街上游荡,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自己好象一直都没什么目标,在给何慕枫疗伤时才知道这个端康王居然是武林中久负盛名的“四公子”。这个“四公子”自己就打过很多交道了,除了武功高强,南北都有着他的大商铺,非常的富有,而且神出鬼没,后来被顺查出是大燕的奸细。

“云涯宫”为了抓这个“四公子”用过很方法都让“四公子”逃掉了,连真人面目都不曾见过。“云涯宫”和“异门”是很有渊源的,施苹雨与姬宫就是师姐妹。

关笑天因为加洛救了何慕枫,害死施苹雨,姬宫弄清楚此中曲折肯定不会放过他的,他就算武功高强也没必要回去看人脸色或者也叫自投罗网,本以为何慕枫活着回来一定会寻“异门”的晦气,自己到时候再想办法给姬宫一个交待,但没想到何慕枫居然退隐了,退得轰轰烈烈、热热闹闹的,天下尽知。

关笑天看到陶然就知道姬宫开始在找他,只是陶然都出现了半个多月了,还没见到姬宫的影子,也觉得奇怪,只是关笑天对这些不以为然了,他救人是为了给施加洛一个交待,只是救完了没有了交待的人,这是很他觉得窝心的一件事,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也许会陪着他一世,姬宫真要让他拿个说法,大不了就把这条命陪给她好了。

刘中这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关笑天基本每天都看得见,今天听那丑丫头说他是刘典的弟弟还有些不相信,刘典在圣安还是比较有名气的,闹过不少事了,官做得不大,却绝对算得上是个风雨满城的人物。

关笑天也看见过刘典几次,有点呆气又有点才气的一个人,这两是兄弟,关笑天还真有点怀疑。

这三年,关笑天每天基本都是打上两壶酒,找个地方一坐,便开始一天醉酒生活,他的酒量好,除非是自己想醉。

何慕枫走后,这圣安城每天都有许多事情在产生,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欺欺哄哄,你方唱罢我方登台。关笑天个人认为何慕枫不该走,这里太适合他了,正为何慕枫惋惜的时候,他又回来了,又一通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后,何慕枫居然做了皇帝,看来还是何慕枫在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修为才到了最高境界。

关笑天想着就想笑,这做皇帝和做生意有许多异曲同工之处,何慕枫的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心狠手辣、阴险狡诈的心肠,即适合做皇帝也适合做生意。

看着手里的两个铜钱,关笑天觉得这个丑丫头还有点意思。

苏宁、徐小海都十分担心,何慕枫的伤势并未完全好,大半夜突然要出城,还要骑马出城,两人又怕冻着又怕伤病再犯又怕出事,除了派几十人随行保护,苏宁带着人杰地灵更是一步不离。

苏宁没想到何慕枫深更半夜固执着要来的地方,居然是刘典住的地方,何人忙伏下身给何慕枫做下马的杌子。

何慕枫的腿脚不灵活,自从遇着这个小哑巴就变得急燥,那天突然站得起来后,一直站不太稳,这次骑马,好几次都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苏宁、徐小海忙连扶带抱地把何慕枫扶下马。

苏宁扶着何慕枫勉强站在雪地里,何慕枫立刻一下指着刘典那院墙,要翻进了院墙,好在那院墙不高,苏宁扶着他没费多大力翻了进去。

院子里飘着一股子烤红薯的香味。

何慕枫从破窗户望进去,见丑丫头、北义正手忙脚乱地从炉灰渣里往外刨红薯,刘典坐在南头炕上看书,丑丫头刨出一个冲刘典招招手吖吖叫两声,刘典忙摆摆手道:“不吃了,不吃了,你们吃好了。”

丑丫头又冲刘典身边正在做针线的一个女子晃晃红薯,

何慕枫才发现屋里又多了一个娇媚的女子,眼睛跳了一下,苏宁也明白何慕枫在指刘典还挺有艳福的,细想也是,除了这哑巴丑点,北义生得俊俏,现在又多个模样姣好的女子。

不过何慕枫几年没有说笑过了,让苏宁一下不适应,不过自从从刘典这里回去过后,何慕枫就渐渐有了笑容,脾气虽燥但发火明显少了。

模样姣好的女子摇摇头,丑丫头分了半个,就全塞在北义手里比着什么。

何慕枫看不懂,很着急,苏宁更看不明白,只能跟着干着急。

北义嗯了一声,忙拿东西包了,开门跑了出去,大约送给什么人去了。

丑丫头才起身拉着那模样姣好的女子指着告诉她要做些什么事,也不管那个女子听不听得懂,一交代完居然厚颜无耻地把那女子往刘典炕上推。

女子一脸娇羞,刘典从书上抬起头赶紧道:“小哑巴,你少胡闹。”

丑丫头忙笑着比了个拜堂入洞房的手势,刘典摇摇头道“你个人小鬼精的东西,你又没拜过天地,入过洞房,讲这样的话也不知道羞。”

刘典一句话,把丑丫头堵得哑口无言,赶紧做手势让刘典讲故事听,刘典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道:“唉,你真是个泼皮。”

丑丫头嗷嗷叫了几声,显然是非常不满刘典讲的话,刘典叹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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