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惑江山:庶女不为后-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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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洛把汤罐递给何慕枫，何慕枫揭开盖闻闻道：“闻着还不错！”

加洛舀了一碗递给何慕枫又看向李苑，只等着何慕枫一声赏便给李苑也盛一碗，没想到何慕枫从开口喝到喝完都没开口，只是一口气喝完了才道：“嘿，不错呀，拿去热着，事情处理完了，再喝！”

加洛只得又端走了，心里不知道何慕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

何慕枫把几十个老臣惩治了月余，李苑在这近一个月对于支持泰邪王胜过支持脱不归权衡利弊，陈其得失地写了十几份策论，都让何慕枫不满意，扔在案头留中不发，责令其重新再写。

唐加浩与杭克岷的军队也就在这个时候杀进了北胡王庭，活捉了泰邪王，但军队进王庭的当天夜里，唐加浩便被招回狼山，然后带着密旨的杭克岷，在王庭大肆屠杀，除了善丹早先逃脱，只有拓拖木逃走。

北胡王庭终于派脱不归送来了割地的条约，赔偿款项。

何慕枫把那绢帛扔到脱不归头上道：“现在还拿这东西来丢人现眼。”随即命令将脱不归收押。

天朔二年三月，杭克岷押着泰邪王一众王室成员到了狼山，并且虏来了许多女子，数万的马匹、牛羊、金银器皿、兵器，狼山就跟过节一般，何慕枫由着将士放纵地寻欢作乐。

加洛见唐加浩看着叹了口气进了帐篷，便也跟了进去，见唐加浩解下佩剑放案上，便上前问：“哥，怎么了？”

“没什么，总算打完了，应该没多久就可以回圣安了！”

封海却跑了进来道：“将军，人将军着人送了两坛酒，两条牛腿，两条火腿，都是上好的！”

“那快谢谢人将军！”

“是！”然后封海看了加洛一眼才附到唐加浩耳边小声地说了什么，唐加浩给了他**一下，封海不好意思地跑了。

封海把羊腿、牛腿全烤了，加洛闻着香气有些着急地道：“怎么还没烤好呀？”

唐加浩听了摇摇头道：“怎么你就那么心急，还怕不够你吃呀，那么多！”

“别说封海跟着你别的没发现，这烤肉倒烤得地道！”

封海把切好的烤肉送上来，加洛伸手便去抓，唐加浩摇摇头，也有些饿了，正要吃时，忽听有人道：“这肉闻着味道不错呀！”

加洛忙把手抓收了回来，唐加浩忙起身，何慕枫已经走了进来摆摆手道：“加浩不必多礼，来，我也来偿偿！”

等何慕枫坐下来后，唐加浩忙把筷子递上，加洛见了问：“你怎么到我哥这里来？”

“怎么不欢迎吗？”何慕枫拿了筷子夹了肉吃了一口道：“加浩，这手艺不错呀！”

加洛抿着嘴偷偷笑，何慕枫见了问：“偷偷乐什么？”

“就是要乐！”

唐加浩一见他那个妹妹已经有些意乱情迷了，心里虽不耻加洛的行为，但还是起身道：“皇上，臣去看看他们弄得怎么样了？”

何慕枫点点头，唐加浩忙退了出去，加洛见唐加浩出去了，一下爬到何慕枫身上用她那满带肉香的嘴咬了何慕枫的腮帮子一口，何慕枫笑了一下问：“还想不想吃，不想吃，我们回去？”

加洛点点头，何慕枫一伸手把加洛抱了起来。

第十九章

唐加浩正在告诉封海如何烤更嫩的时候，见何慕枫抱着加洛掀了帘子出来，扬长而去，两人都瞠目结舌。

这之间何慕枫又带加洛去了一趟北胡王庭，把他大嫂和明素的骨灰收了回来。

放纵玩乐十天后，何慕枫终于风风光光下了狼山，予远真的备了特制的金丝楠木龙辇在山脚下候着。

加洛看着予远，心想回去后让何慕枫会怎样对待予远，不过想到予远当年那番话，何慕枫怎么对他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坐在何慕枫身边，那貂绒的毡子坐着自比当日骑马舒服多了，不过她可不象何慕枫那般规矩，东张西望，看着自己一路由南而北的痕迹，想着当时的苦乐，眼睛不是地湿润着，何慕枫见了笑了一下，伸手把加洛的手握在手里，并没说话。

何慕枫也不急着回圣安，一路地游山玩水，关外的三月并不暖和，加洛也不知这大冷天的有什么好玩的，抱着手炉还冷得心慌意乱，当然如果让她去捉雪鸡，她一定就不会觉得冷了。

何慕枫无聊地坐着，玩着手中的紫檀扇忽道：“说点好玩的事，给我解解闷！”

“枫哥哥，求你个事！”

何慕枫撇了一下嘴道：“让我猜猜！”

“猜！”

“想你那小相好了！”

“枫哥哥，把她给我好不好？”

“你拿来干嘛！”

“我要，就是要她！”

“好，好，别吵了，别吵了，她比我还好？”

“我要人！”

“除非你依了我！”

“依你什么？”

“逢五，逢十自觉自愿地来**我！”何慕枫刚一说完，便被加洛扑到毡上，一顿猛打，何慕枫连叫：“悍妇呀，好，好，我错了，逢五，逢十由着我自觉自愿地**你！”说完又捱一顿粉拳，何慕枫长叹：“这皇帝不做也罢，别人当皇帝，风月无边，我当这皇帝稍有差池便遭人抛弃，如今主动**人家，人家却要拳脚相加！”

加洛气得对何慕枫又掐又打，何慕枫忙道：“你说我们这样，周围看着的人以为怎么了，说不定人家还以为朕是那种好色之徒，即便是在这辇里还在轻薄你呢，我呢声名在外，倒也无所谓了，就怕以后人家对你指指点点的呀！”

加洛才想起这还在辇上，忙坐正了，何慕枫偷偷地笑了，也撑起身来。

车辇行至天关前突然停了，人杰地灵忙拨剑护驾，却听唐加浩、人杰地灵几乎异口同声地道：“是狼娃！”

加洛听了忙掀帘一看，果见狼娃爬在不远的一块巨石上。

人杰地灵都收了剑，加洛看着狼娃，眼睛有些个湿了，狼娃看到加洛探出头来，直起身站在那块巨石，扯着嗓子嗥了起来，听上去是荡气回肠的凄厉，狼娃连叫了三声，才转身跑向茫茫的大草原，加洛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忽想起什么，但又记不太清了，只得看着狼娃的身影越来越小。

何慕枫伸手搂过加洛道：“狼娃生在大草原，长在大草原，也许这里更适合他！”

“可是乌木干那个老东西肯放过他吗？”

“乌木干这个人亦正亦邪，却是有义气的人，况且狼娃救过他，再有什么，也不至于要了狼娃的性命！”

“枫哥哥好象并不恼乌木干？”加洛靠近何慕枫怀里，何慕枫笑了一下道：“为什么要恼，我这人自负，认为这世上的对手不多，至今为止只有两个半对手？”

“两个半对手？”加洛听了觉得奇怪，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何慕枫点点头道：“第一个是庄周王；第二个是乌木干；还有半个就是施苹雨与施杏雨！”

加洛没想到自己的大姑姑与小姑姑竟然能成为何慕枫对手，只是只算半个，何慕枫见加洛的模样笑了起来道：“为什么你大姑姑、小姑姑合起来只能算半个，因为我不太欣赏她们的招术，仅管她们的招术很管用！”

加洛为大姑姑、小姑姑能成为何慕枫的对手而自豪，但又因为被何慕枫算半个，而不甘心，不过想想两位小姑姑用的招术，确实也上不了台面，正要为两位姑姑讨个说法，车辇进了天关。

施婧妤早已在关口恭候，有何慕枫的时候，加洛永远看不出施婧妤真正的喜怒哀乐，见着何慕枫似乎把所有的不快都忘光了，惊喜万分，撒娇弄痴，压根不提被何慕枫送下山这事，这一点加洛最为佩服。

加洛看见施婧妤才回到残酷的现实中，怎么施婧妤是阴魂不散，没完没了地跟着，她施加洛前世到底怎么欠了她的，而狼娃又留在了大草原，以后真斗不过她，想一走了之，怕就难了，想到这里加洛忍不住又拍拍自己的头，怎么还没回去，就生了走的念头，自己也太逊了吧。

何慕枫似乎忘了把施婧妤送下山的事，只是淡淡道了声：“方充华，在天关等候长了吧！”

施婧妤立刻柔柔一笑道：“允儿不怕等候，”说完声音又哽咽了，“只是允儿很想念皇上！”

加洛心中犯堵，何慕枫却点点头道：“这些日子，朕也甚为想念允儿的，与朕一起回圣安！”

加洛听了不是犯堵，是犯恶心，那施婧妤赶紧福了一下，脆生生地应着。

何慕枫便另赐车辇随行，施婧妤就乖乖地退下了，加洛看着施婧妤的背影，却听何慕枫在她耳边小声道：“洛儿，为什么方允儿姓方，你化名也喜欢姓方呢？”

加洛听了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道：“皇上，人家方充仪本来就姓方，洛儿是胡乱编的姓名，那不是凑巧吗！”

何慕枫恍然大悟道：“哦，还真凑巧！”

加洛想起姬宫与施婧妤的对话，有三分试探地问：“枫哥哥，你喜不喜欢方充仪？”

何慕枫看了加洛一眼，眼往上翻了翻才道：“从我懂事起，至如今喜欢过两个女子！”

“枫哥哥喜欢过两个女子，是哪两个？”加洛有点紧张，很希望能有自己，何慕枫不紧不慢地道：“第一个是容敏月，容敏月这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没什么大智慧，有点儿小心思，全用在如何嫁给我上面了！”

加洛知道容敏月在何慕枫心目中地位，很知趣地不与她比，很想知道第二个是不是自己，何慕枫倒也没拿捏继续道：“第二个是樱花，这丫头为了我，什么都肯去做，连命都可以不要！”

加洛有几分失望，想着在狼山时见过的几条薄绢上面那娟秀的字迹，怕真是连命都不要了，自己与容敏月、樱花确实没得比，又胆小又怕死，虽没得比，却又不甘，好一会才问：“我还以为枫哥哥喜欢的这两个女子中有方充仪呢？”

何慕枫听了笑了一下道：“方允儿算我见过的聪明的女子之一了，以前她纠缠我，我以为她是受谁指使，曾经一度还怀疑她就是北胡的内奸，不过以她岁数又不太可能，与她接近，无非是一种玩心。”何慕枫顿了一下又道，“跟这方允儿打交道也有些年头了，她第一次是在佳仪府上出现的，那时我就派人查了，前顺沐阳人，一个方姓官员的女儿，家中人丁单薄，只有一妻一女儿，沐阳攻破后，夫妻具亡，仅留个女儿入了籍，象这样的，当时在沐阳为数不少，这个女儿就是方允儿，因为生得漂亮，入籍的第十天就被佳仪的人挑中了，那佳仪府的人，我也自然查过，没有问题，之后一直待在佳府，没跟任何人接过头，也没做过什么不利于我的事，但是她有身手，虽然她只在那次你下泻药的时候使过，我看出来是‘云涯宫’的手法，本来我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但偏就这事让我纳闷，她还真没有与这‘云涯宫’的人接触过，我一直抓不着她的把柄！”

加洛才知道大约自己在山上没有见着施婧妤的时候，她已经下山开始布局了，施婧妤是布好局后才入佳仪府的，而肯定平常与施素素她们就少有接触，在何慕枫面前出现后，可能就再也没有与“云涯宫”的人接触了，而不久大顺就灭了，施婧妤这么会审时夺度的人，自然不可能再做傻事。

最让加洛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下泻药那次被冤枉，何慕枫是知道，刚要噘嘴，何慕枫又道：“我想她既然会‘云涯宫’东西，你肯定应该认识，偏你却说不认识，我就纳闷了！”

加洛一听汗就流下来了，何慕枫说完拍拍加洛的手道：“不认识就不认识吧！反正大顺也亡了，‘云涯宫’也灭了！她怕就算有什么，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加洛见何慕枫没有继续追问，知道何慕枫是防着施婧妤的，才松了口气，赶紧岔了话道：“我还以为枫哥哥是喜欢方充仪的，原来是这样，不过洛儿想枫哥哥既然觉得方充仪可疑，肯定也不是无中生有，防备也许是应该的！”

何慕枫听了哼了一声道：“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讲了半天，你那个小脑袋瓜是不是只会纠缠这事？”

加洛本意是想提醒何慕枫防备施婧妤，但经她的嘴讲出来，怎么何慕枫听着都象在吃醋一般，于是不高兴地道：“难不成，我让你不要喜欢方充仪，你就会应了！”

何慕枫看着加洛那张快掉泪的小脸乐道：“那看你以后的表现了，如果表现得好，让我不喜欢就不喜欢吧！”

加洛一时没明白要如何表现，明白过来，何慕枫已转过头看着外面的风景去了，加洛想着何慕枫喜欢的两个女子没有自己，没心没肺的小心肝终于生出了难受的感觉，称路上没休息好，头疼，便怏怏地依着！

何慕枫听了扭回头问：“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说不舒服就不舒服了！”说完伸手摸摸加洛的额头道，“别说，好象真有些烫，会不会着了风寒，小海，宣太医！”

没一会太医就急急赶到，加洛差点晕了，只是已经讲了头痛，只得继续装下去，这可苦了那太医，左右没症出加洛为什么会头痛，只得讲加洛是路途遥远，没有休息好，给累的。

何慕枫一听立刻吩咐道：永隽病了，就在北地镇歇一夜！

加洛翻了翻眼睛，觉得自己不是狐狸精，最后都要因为何慕枫的种种施为而成为狐狸精名垂燕史。

加洛的头疼本是借口，何慕枫把几个太医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放手，加洛终于可以安静地倚着榻，见何慕枫坐在一旁满眼含笑地看着她，不由得把头扭到边装睡，何慕枫见了伸手拨过来问：“头还疼？”

“刚才疼得厉害，这会好些了！”加洛只要身子好些，是个闲不住的主，何慕枫给她台阶，她还是赶紧下台阶比较妙，何慕枫哦了一声才道：“那要不要为夫陪你在北地镇逛逛！”

加洛点了点头，何慕枫立刻伸手把加洛半抱半扶起来，吩咐绛衣侍候穿好衣服，便搂着加洛走出了他的行宫。

洒过水的街道已经被肃清，街上非常安静，加洛走到当初看皮影的地方，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不知那人又去哪里讨生活了；到了当初与商队住的那家客栈，想到初遇罗照英的日子，加洛又有些心酸，也不知罗照英如何了。

北地镇对于加洛来讲有些讲不清的情愫，当初的自己到这里，做梦也没想过，时隔快一年，又以这样的方式回来。

不过加洛想到何慕枫喜欢的两个女子没有自己，出来时有的那点心境，很快又没有了，后面就无精打采了，何慕枫见了也没多勉强，便扶上龙辇，回了行宫。

回到行宫，加洛突然看到桌上有什么东西金光灿灿的，走上前一看，居然是当时出关前送给狼娃的那五张金叶子，想起狼娃的种种，加洛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下来了，知道也许从此以后真是天地相隔永远没有相见的日子了，心情更不好了。

之后的日子了，加洛都难得淑女地坐在车辇内，说笑也笑了，调皮也没了。

何慕枫行程虽慢，却都带着巡视的举动，特别还去了一趟泗阳水库，加洛因为何慕枫喜欢的人没有自己而生闷气，心情不好，好在施婧妤从没出现在眼前，一直到了恩平镇，加洛的心情才好些，让绛衣去自己自己歇脚的店子买了一大包自己喜欢的老荫茶。

回到圣安，已是五月底，正是当年加洛离开的日子，阳光明媚，圣安城再一次倾城出动，不过与当年似乎不太一样，那些欢呼声显得压抑，小心谨慎！

回到圣安，就何慕枫这么个折腾人的主，闹得外廷内宫鸡飞狗跳的。

淮明王被捕入狱后，容桓书在圣安将参与淮明王叛乱的另外两位王爷及长仪公主都揖拿入狱，并且大兴刑狱，参与的、涉嫌参与的、与两者有关系的九族一个不放过，捉捕下狱的人达到三万多人，圣安的牢房不够，人犯很多被关到归虏营，弄得圣安跟个人间惨狱。

加洛觉得何慕枫那圣旨上的赦免怎么象虚的，要象这样清算，那圣安城没走的人应该全可以算进去，为了保命，那个时候谁不说一两句违心的话，做一两件违心的事。

苏宁本已官至一品，回圣安后，被立为贤王，赐潼南为封地，食邑三千户，成为大燕第一个异姓王，但苏宁回来后，因伤病的缘故一直在府上养着，没上过朝。

容桓书提为兵部左侍郎，正二品；旅杰忠提为户部右侍郎，从二品；唐加浩提为兵部右侍郎，从二品，杭克岷提为兵部参正，正三品。

容敏月晋为贵妃，为后宫之首；方允儿晋为修仪，赐号舒。

何慕枫除了留了绛衣，又找回杜汐、百灵来侍候加洛，加洛没想到两人安好，而且淮明王从未为难过，还颇有照拂，凭这一点，加洛对淮明王还很感激的。

加洛转了一圈，依旧顶了个永隽郡主的名头，何慕枫还是没给她没份，加洛想想自己所付出与所做的事挺有些自做多情，没名没份也就罢了，连个喜欢都没捞着，加洛特别没有面子，回到九华宫，多躲在何慕枫的寝宫里，实在没什么面子宫里晃。

只是何慕枫很快御批加洛、加浩兄妹恢复本姓杭，杭虎才知道加洛、加浩真的是自己亲弟弟杭龙的一双儿女。

对于加洛来说姓施姓杭都没多大区别，但很多人却知道有着本质区别的，施加洛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贱姓女子，她身后有已被封为国公的大伯杭虎，兵部侍郎的哥哥杭加浩，兵部参正的堂哥杭克岷，而她的这两个哥哥在此次平乱中，功劳最高。

北胡天寒地冻，加洛凭着一口气硬撑了过来，也算争气，回圣安，畏寒症却发作了起来。

何慕枫后悔不矣，再忙，每夜必回寝宫守护，加洛的病情却总不见好，何慕枫召来施杏雨，施杏雨一症就有此纳闷地道：“这丫头可奇怪了，一门心思奔着皇上去，守着皇上您旗开得胜回来了，怎么又结郁于心？”

何慕枫更后悔，忙道：“可能是牢儿的事让洛儿心里堵着了！”

施杏雨听了摇摇头道：“这丫头打小就胡作非为惯了，从没入过心的事，这牢儿的事，心眼倒变得比针尖还小了？”于是便开了方子道：“皇上可要多开导她，牢儿已经没事了，照如此下去，真怕见不着牢儿了！”

何慕枫接过方子一边应着，一边吩咐人去煎药，一边吩咐人送走施杏雨，才坐到加洛身边，握着加洛的手道：“洛儿，是不是枫哥哥伤着你了？”

加洛本闭着眼躺在榻上，只觉得累，什么也不想搭理，听到何慕枫这句话，眼泪一下流了下来，何慕枫见了忙道：“果然，是我恼着你了，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这一辈子怕只有一个傻丫头，才能让枫哥哥舍弃江山去追回来，你说枫哥哥对这个女子仅是喜欢吗？”

加洛听了才肯睁开眼睛，何慕枫伸手搂到怀里道：“枫哥哥，怕是将这个傻丫头爱到骨子里去了，一个‘喜欢’怎么能配得上这个傻丫头。”

加洛听了“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吐了何慕枫一身，何慕枫吓了一大跳，赶紧吩咐把施杏雨接回宫，施杏雨一诊脉有些惊奇：“药有喂她？”

何慕枫有些紧张摇摇头道：“还没煎好？”

施杏雨更奇怪了：“按说这时辰也没煎好药，只是奇了，这丫头的心结又打开了，我重新开个方子，那方子的药就不要再给她喝了！”

何慕枫连连点头，忙接了方子，又吩咐人去煎了，施杏雨一走，就赶紧把加洛搂到怀里道：“傻丫头，傻丫头，你可别吓唬我了，怎么越长大越发逗不得了！”

加洛噘着嘴看着何慕枫，好一会才道：“我好饿！”

何慕枫抚着额头道：“还忘了问杏雨，你喝药前吃东西，当与不当？”于是又派人去问施杏雨，等问的人返回，药也煎好了，施杏雨回话是能饮食，就先饮食后半个时辰用药。

看着加洛乖乖用了膳，然后又皱着眉喝了药，何慕枫才松了口气，重新搂回怀里道：“这些日子，枫哥哥会很忙，没有空闲陪你，可记得枫哥哥在狼山里讲的话：可以恃宠生骄，可以胡作非为，可以声色犬马，就是不可以与枫哥哥离心离德！”

加洛一听便叫道：“对了，那阿英呢，你答应过！”

何慕枫笑了道：“我答应自然不会赖帐，只是人还没到圣安！”

加洛才放心下来，虽想多赖一会何慕枫，但知道何慕枫很忙，便乖乖地道：“枫哥哥，我好许多了，你去忙吧！”

何慕枫见真的没事了，叹口气笑道：“这黑灯瞎火的，你枫哥哥再苦命，也得休息了！”说完搂着加洛，细细说会话，加洛越发心宽了。

加洛一躺就是一个多月，病好后，何慕枫外廷大约折腾完了，内宫才刚开始折腾，容敏月为了让大家不至于如此紧张，便提议让大家伙聚聚。

加洛病好了，连殿门都还没出过，何慕枫倒喜欢容敏月这提议，其实何慕枫大胜回宫，庆宴就该接连不断了，实则因为加洛病着，也没人敢提。

穿着那种做工绣美的浅蓝色暗花的白锦裳，用白色织锦的腰带束着，加洛看上去倒也如了出水芙蓉，袅袅婷婷了，圣安已是七月流火的天气，加洛便没着袜，仅穿了又镶着珍珠翡翠的白色木履。

下了肩舆，加洛看到了长仪，有些不太相信，当年的长仪活泼而美丽，就在加洛上次偷来圣安时，长仪虽被关着，也美丽依旧，眼前的长仪面色苍白，清减了大半，也穿着一身白色锦裳，却显得人不胜衣。

加洛有些吃惊，忙走上前问：“长仪，这是怎么了？”

长仪苦笑了一下，她的贴身侍女却眼一红道：“当年公主放了郡主后，王爷…”

长仪用眼横了那侍女一眼，侍女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