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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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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终于受不了了,她右手冲着顺富的小腹就一拳打了下去。顺富哎唷一声,立刻放开了夕颜。
萧唐和殷奕的眉头同时慢慢的舒展开了一点。
夕颜轻轻的按着自己的肩膀,在周围的几个穴道重重的点了几下,才咬着牙说,“顺富大哥,我好不容易跑出来,受了一身的伤,你这么激动,我可有点受不了。”
“受伤了?受在哪里?让我看看!”顺富又扑了上来,一边扯着夕颜的袖子,“我那里还有将军赏的金创药,秋兄弟上过药了没有?”
太热情了,太热情了,萧唐和殷奕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缓缓的蹙了起来。站在一旁的庞傲看着这番表情变化,嘴上不说,心里确实在默默临摹,打算回去以此刻个木雕。
夕颜把袖子慢慢抽了回来,拍了拍顺富的肩膀,“不是开始打仗了吗,顺富大哥你怎么还有时间过来?”
顺富这才正色,冲着殷奕说,“将军等了一会儿,见监军大人还是没去,以为小六子传话不利,就让我再来一趟,没想到遇见了秋兄弟,一着急就给忘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脸上显得十分憨厚。“那既然秋兄弟回来了,我觉得也得去和将军说一声才好。”
“那是自然。”夕颜笑了笑,转身对着殷奕说道,“监军还请多穿些再去将军帐里,外面冷,小心别冻着。”说完,她便做了个请的姿势,又低头看了一眼小六子,“小六子,咱们也走吧。”
“是,是。”小六子没想到峰回路转,大哥来了以后这群人不但没有把大哥押下再问,还顺顺贴贴的跟着就去了将军帐,对顺富的敬仰之情顿时如滔滔江水,一双小眼镜眨巴眨巴的看着顺富,就差流下眼泪来了。
“糟了。”夕颜走了没多久,萧唐突然出声道,“刚才给她卸了妆,上了药,忘记再给她易容了。”
殷奕听了,脸色先是大变,但接着又恢复的往常,“无妨,她现在连襄王都忘了,这便是最好的易容。”
夕颜跟着他们到了将军帐,通传之后,掀了帘子进去,“将军。”她抬头看面前站着的男子,不由得在心里啧啧道,以前觉得殷奕算是挺好看的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林溯云穿着一身的轻甲,肩膀处有一铜质琉花,头发高高的束了起来,眉毛如剑,显得英挺非凡,鼻子高挺,嘴唇抿成了一条笔直的线,最让人惊叹的是那一双眼睛漆黑如墨,夕颜没见过这么黑这么漂亮的眼睛,就好像……她想了想,就好像自家后院养的那只小京巴,后来不小心被树枝给挑瞎了眼睛之后的样子。
对于那只小京巴,她向来是心怀怜悯的。
所以对于面前这个人,她抬头又仔细的看了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也怪可怜的。
林溯云看了一眼夕颜,转身又问了顺富和小六子几句话,便把他们两个打发了。他低下头去看着夕颜,先是被她吓了一跳,原来那个朱砂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完完全全的任非的模样。他惊的往后退了两步,但还是很快的稳下心神,因为之前的那个秋夕颜神态像任非,但面目不是那么像,现在的这个秋夕颜,面目像极了任非,但神态又差了太多。
“你……是怎么回来的?”他开口问道。大约是乱了方寸,所以前面的那些官腔都没有说出来。
夕颜笑了笑,“自己跑出来的呗,不然还等着将军发兵去救我啊?”略带嘲讽,语气轻松,绝对不是任非能说出来的话。
林溯云自嘲的笑了一下,伸手去拉她,“算了,别跪着了。”毕竟还是王爷,毕竟还是需要人来跪拜。
他刚刚扯动她的右手,就看见夕颜微微的蹙起了眉头,她咬了咬牙,也没推开他,而是顺着林溯云的姿势站了起来,然后咧嘴笑道,“将军也没什么赏赐?我可是舍身为军啊。”
林溯云愣了一下,按照她说的确实如此,“赏你什么……我再想想。”
“我没要将军以身相许,不用这么犹豫吧。”夕颜调笑道。
林溯云顿了顿,看着眼前刚才还在眯眯笑的女子嘴唇变青,然后猛地晕了过去。他这时候才发现,她的右肩处,就算是裹了皮毛的大麾,也依旧向外渗着血。他顿了一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抬手就把她抱了起来,转身入了自己的内帐。
解开裹在身上的大麾,里面其实才穿了十分浅薄的一件白色袍子,胸部,腹部,肩部无一不在向外渗着血,肩部尤为严重。他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她刚才被自己拉的时候皱了下眉头,但是又为了什么,忍的那么厉害,风轻云淡的笑一下就能过去。
他想了想,还是伸手把她肩上的衣服轻轻的拨了下去,他苦笑了一下,心里想着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躺在自己面前的明明就是任非,明明就是她,自己竟然一直不肯相信。从那个秋夕颜出来的第一眼,自己就明白她是谁,可却死活不愿意相信。不是不愿意相信她还活着,而是不愿意相信她竟然和殷奕在了一起,也不愿意相信追随自己多年的暮朗竟然说了谎。
他手上微微一滞,只觉得在她身上的伤,洋洋洒洒的像是一盆重墨浇在了自己的身上,滞住自己呼吸的不仅仅是她身上的伤,还有暮朗曾经说过的话。他亲口对自己说检查过了尸身,确定那就是她,可如果是真的,那自己面前的这个难道是鬼魂不成?
他的手轻轻的掠过夕颜的脸颊,苦涩的笑了一下,如果你还在,还活着,那我所做的一切就是有意义的,不再是靠着骄傲撑起躯壳的林溯云了。
“将军,监军大人来了。”帐外传来了通传的声音。
林溯云慢慢的站起身来,眼睛却一直盯着晕了过去的任非,这才缓步的走了出去。他对着门口的侍卫吩咐道,“去请张军医来。”这才转身看着面前的殷奕,他依旧坐在行椅上,一副淡淡的模样。
林溯云知道他会想问什么,便先开口道,“秋夕颜以命换信,实在是让人赞叹。我赏了她右前锋将的职位,不过她现在受了伤,还不能及时上任,所以先在我这里养伤。”
殷奕略略一笑,“只怕不太合适。襄王也知道她是个女子,我们就直接说吧,她有个儿子在我帐中,常年生病,她每夜都要去照顾他,噢,对了,也只有她亲手调配和针灸,那孩子才觉得有效。”
林溯云看着眼前的殷奕,不卑不亢,风轻云淡的微笑着,好像什么事情到了他这里都能迎刃而解。他不知道殷奕知不知道自己和任非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任非走到一起的,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容小觑。
“噢,对了。”殷奕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其实夕颜这个孩子十分认生,我怕她已经不记得襄王是谁了。”
林溯云猛地被他这句话敲醒,没错,刚才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原来就是她的眼神,她看自己的时候像是第一次见到自己,仔仔细细的在打量着。他轻微的颤抖着,过了半晌才点了点头,“我请了军医来给她看看,她刚才晕过去了。等她醒了,我就让人把她送回去,不过既然已经赏了军位,就收不回来了。”退一步,却不代表退出。
“晕了?”殷奕沉了沉,知道大约是在内帐,自己现在这样担心也没什么用处,便只能同意,“将军找人唤我来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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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两军阵前仍然是一片风平浪静,让人连口大气都不敢出。
林溯云坐在自己的内帐,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床铺上的殷殷血渍,有些木然。
“王爷。”暮朗跃了进来,看见床铺上的血渍,有些心急的问,“王爷受伤了?”
林溯云摇了摇头,看着暮朗的眼神有些变化,“多哈怎么说?”
“多哈同意了,但是没想到她那么容易就跑了,明明给她喝了夕颜花水。”夕颜花水,是千朵夕颜花放在琉璃罩子里面,放置在阳光之下,蒸腾之后收集水珠而成。方法听上去简单,但是收集制作起来却繁复的厉害。
林溯云皱了皱眉头,“恩,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对了,以后如果不是我叫你,尽量不要跟在我身边。”他顿了顿,怕暮朗有什么反应,就又说道,“殷奕那边的人都不简单。”
暮朗见他像是有什么事情憋在心里,可却也不好问,便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林溯云深吸了一口气,夕颜花水,可以让人做个最美好的梦,然后醒来会忘记记忆里最深的那个人。他嘴角挑了挑,原本是希望那长相和任非相似的秋夕颜,那个得到殷奕青睐的秋夕颜能忘记最重要的事情,然后跟着多哈做好狼神,起到制约殷奕的作用,同时也是自己交过去表示合作的人质。却没想到,她就是任非,而她记忆里最深刻的那个人,竟然是自己。
无论爱恨。已经深深的嵌进了她的骨子里。
可又被自己这样挖了出来。
他理顺了一下思路,真好,自己先是把她推开,然后又让她恨自己,现在直接让她把自己忘记了。一切都是阴差阳错的,但却确确实实的控制在某个人的手里,那人……就是知道她一直活着的暮朗。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真的,你们看,没有ooxx成……不准打我!
襄王
漆黑夜里,苍星无几,偶有两颗闪现,却在天际的一隅转瞬划下,见证这是个乱世,兵荒马乱就在眼前,却依旧有人在南国弯脊耕作。
最幸,是身处漩涡中流,你以为你有手段能改变激流方向。
最不幸,是搏击到尽眼见苍凉却发现根本无改天之术。
黑衣人影在空中疾疾穿行,偶有跃起,仿佛苍鷲展翅,滑翔于天际,无声无息。
满箸守夜,卧在殷奕的帐上,眼尾向那黑衣人影的方向瞄了一下,表情像是一只觉得索然无趣的猫,又半阖上眼睛,静静的掩在一篇黑暗之中。
旁侧的夕颜帐内,萧唐卧在离夕颜不远的一张毡被上,轻轻的咬着自己的贝齿,嘴唇抿的微红,另一侧的夕颜俨然已经进入了梦乡,甜甜的笑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萧唐默默的坐了起来,摸索着刚要用夕颜的银针扎进自己的穴道,却被身后的女子一声轻咳给制止了。
“就知道你今天白天用了魅术,现在遭到反噬,难受了吧?”夕颜眼皮也不抬,依旧是一副睡着了的样子,轻声说道。
萧唐苦笑了一下,“本来以为忍的极好。”
夕颜冲着萧唐招了招手,“要是疼,就说出来。”她这才睁开眼睛看了看他,笑道,“我身上也疼的厉害,要是知道有个人和我差不多疼,我心里可能好受点。”
萧唐白了她一眼,这是什么逻辑……
“来,和我说说,小六子和顺富他们是打的什么主意?”夕颜一边从萧唐手里接过银针给他的穴位上施针,一边样态懒散的问道。
萧唐叹了口气,要不是她还能这么熟练的拿捏自己的穴位,要不是之前她已经把看过一边的穴位图给烧了,他真的要怀疑眼前这个气场十足的女子不是自己认识的秋夕颜了,这般的处变不惊,这般的冷漠又火辣,还真真的是个多变的性子。
他点了点头,开口缓声说道,“他们几个是襄王派去故意把你引到那里的,到时候顺富在你身边,会以黑色木枝为讯号,广德他们则会从一侧赶来原先就预备好的狼,至于多哈,则早就是停留在那里的了,只为了能把你带走。噢,对了,你以为的两军交战,其实什么都没有,那些谎称的敌军压上,也不过就是为了让你不顾一切自己留下来的引子。”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至于为什么要把你交给多哈,那几个人都说不知道,只说自己的奉了襄王的命令这般。事成之后会给他们各找一户清白的人家娶了,再消了他们的军籍,给够以后生活的银两。”
夕颜点了点头,自己这命还挺值钱,十个人的下半辈子啊。她略一颔首,又问,“这襄王为什么非要让我去多哈那里?”
萧唐臂上受针,却十分不以为然,“他知道你是女子,公子出门带了个女子,在他心中是什么身份,不言自明了吧。”
“噢。”任非收起银针,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笑道,“原来是想用我挟制公子。”过了半晌,她又加了一句,“真是蠢货。”
“噢?”萧唐脸上现出一丝笑意,他从未料想过她竟然也会有一天骂着林溯云是个蠢货,还用上了这么轻蔑的语气。
“他要不是个蠢货,公子就是个蠢货。”夕颜继续说道。
“噢?”萧唐觉得更有意思了,这一棍子,连公子都给打进去了。
“不然他明明知道我去了就不是什么好事,怎么会又让我去的。”夕颜微怒。
萧唐一扬眉,提醒道,“恩,我记的是你自己说没事,去就去的,当时相当大无畏。”
夕颜脸色凝滞,半晌才嘟囔出来,“那要他们两个都不是蠢货,我就得是那个蠢货。”
萧唐眉目当中流淌出一抹笑意,有些成年男子的韵致风流在其中,他一挑嘴角说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夕颜幽幽的吐了一口气,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卷进这趟浑水的?大约就是那一群人闹哄哄的闯进来,非说自己杀了邻居家的大婶的时候。想想自己一个貌似弱质女流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劲儿去掰断那些关节?那群官员不是脑子被皇上踹傻了,就是被那大婶的死相给吓晕了。想想也是,大半夜的,那大婶自己在家还穿着一身红衣,啧啧啧,想想就觉的一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过后院的那只小京巴不知道这么久没有人喂还能活着吗。她貌似忧伤的吐了口气,复又相当顺利的进入了梦乡,想那只小京巴那么会讨人喜欢,表面看上去大约是京城里最好看的小京巴了,背地里却是狠辣无比。上次貌似看见他带着一群狗下属在欺负一只小母狗。啧啧,前两天还看见他和那只小母狗如胶似漆的呢,今天连地盘都不让进了。
夕颜啊夕颜,你的记忆到底被你脑补成了个什么样子?
萧唐看着刚才还锐气十足的夕颜一声不吭的就趴下睡了觉,又好笑又无奈,在她身边坐了半晌,给她轻轻的拉起了些被子。
要想接受一个人的变化,有的时候确实需要些时间,可又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长。
将军帐内,黑衣人影坐在内帐,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这位传言中温润清雅的王爷不急不忙的喝着杯里的香茶。
终于,那人有些耐不住了,本想大声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结果一抬眼,却对上了林溯云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顿时气被卸去了大半截。
什么温润清雅出尘谪仙,都他母亲的是骗人的掩人耳目的东西!这襄王肚子里要是没有些鬼怪,他多哈就不可能那么容易栽在他手里。
黑衣人在肚子里腹诽,脸色上却不敢给面前的林溯云半丝不好看,只是压着一股怒气问道,“那女的逃了,是回了军中吗?”
林溯云不答,慢慢的把茶盏放在了桌上,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多哈,这才慢悠悠的说道,“恩,回来了。”
“那怎么办?!现在全兀蒙族的人都知道我带了狼神回去,结果狼神跑了。这说出去,不是我不成事,到时候王爷的计策也成不了!”多哈压低了声音说道。
林溯云不答反问,“你伤了她?”
“恩。”多哈不解这王爷怎么突然这么问。“伤了啊,不是王爷你说得带回去嘛。我不伤她,怎么能带回去?”
林溯云哦了一声,这事怪不得多哈,他生性好武,性子又蛮烈,听到要带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打晕了带回去,本也没有什么差错。即便心底是任非那渗着血的肩膀,凭他多年的忍耐,倒也不是非要站起来就打回去一拳才能解气的。“除此之外呢?”林溯云又问道。
(奇)“什么除此之外?”多哈更加莫名其妙。
(书)“那衣服是谁给她换的?”林溯云轻飘飘的问道。
(网)“我啊。”多哈十分诚恳。
林溯云点了点头,“那药也是你上的?”
“那不是。”多哈嘿嘿一笑,“我哪有那手艺,是身边的大夫上的。”
林溯云又点了点头。多哈更加弄不明白面前这脸色越来越清淡越来越无所谓的王爷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了。“她不能和你去了。”林溯云突然说道。
“啊?”多哈皱眉,“不能?!那我回去怎么交代?”
自从殷奕把夕颜带回去之后,林溯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回来了,那狼神的位置怎么办?最后,他还是让暮朗去找了个信得过的女人来,要身材样貌和任非有些接近的,之后便是把多哈身边的那几个跟随给杀了,这样就没有人见过狼神的真正模样了。也幸好多哈当时把她打伤了,赶着回去疗伤,不然就凭他那个鲁莽性子,还不让天下人都见到了她的模样。
“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替代的人,现在就在你的营帐当中。至于那个上药的大夫,你应该知道怎么办。”林溯云冷冷回道。“她留在这里,还有些用处。”
多哈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名堂,之前告诉自己如何会把一个女子送到,让自己把她当作狼神以助自己的威望,让自己给他喝下夕颜花水忘却重要之事,并且说好一定要保她平安,因为她是能挟制监军殷奕的人,到时候要是帝赭发难,自己多多少少还能争取到一些对方犹豫的时间。可是怎么突然之间,这女人无声无息的跑了,跑回来这襄王也没和自己打声招呼,到了最后还来了这么一套。
“王爷,我们的计划……”多哈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林溯云顿了顿,抬头看他,嘴角轻扬,微微笑道,“一切还是和原来一样。多哈,你是我最有力的左膀右臂,千万要忍。”
“知道了,王爷。”多哈看见他这一笑,仿佛风过千树梨花,苍白稚嫩的花瓣随风而落,纷纷洒洒,飘逸风流,让人真是……他不由得心里一紧,这襄王,要是生成个女子,该多好啊。
两人又商议了一会儿,林溯云说入夜深了,让他快些回去,多哈这才起身告辞。
林溯云一人站在大帐里,沉默了半晌,才在心里把过往的事情翻了个个。
当初他贵为太子,虽然身高位重,却不过是如坐针毡,那么多人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位置。可他偏生无所谓,别人都说那漱妃有野心扶持儿子溯赭上位,可他偏生不信,因为自己和溯赭向来都是好的,别人怎么说都无妨,只要他信他就好。
谁知这堂皇皇室,天下第一的家庭之内,却不是一个信字就能安然度过的,他信他,可却敌不过外戚弄权,巧言令色。溯赭争南蛮中箭入水,他是不知道的,结果却被人说是他看溯赭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杀而图快,千般辩解,比不上莫须有的安置。
那梁子,便是从那时候结上的。自此,他不信他,他亦无心。
溯赭做了皇上,他本以为这就是到了尽头,总能好好活着了吧。却被下令南省,回京路上被人围杀,说是奉了皇上的命。杀了一路,终于不敌,坠入深渊。
可醒来的时候,眼前是那么一张焦急的脸,还有一双清亮亮的眼睛。他在那里一呆就是一年。要不是暮朗寻来,要不是他说帝赭受了行刺,而那领头的分明就说自己是襄王派来的人,要不是他说帝赭就快派人来了,你若不走,怕是身后的这个小木屋,还有这屋子里的人都保不住了。他就是真的不走了,他答应她要以身相许了,他觉得和她携手走遍万水千山,是天下最好的事情。
他拢着她的头发,他说,我会回来接你。
后来一走,就是好久,他一回来就被帝赭派去了征战,从南边到北边,都是险赢的战役,好几次都以为要死了,好几次都以为真的不能回去接她了。他那时候想,原来皇上真的是要自己死啊,原本以为是旁人设下的误会。
要不是后来帝赭那么突然的说要给他赐婚,他都觉得自己这副样子,再去和她在一起,简直就是拖惴了她。他跪在殿上,说自己已经有了意中人,帝赭不悦。京城中都知道自己是求来的这婚,却没有人知道,是自己跪在殿上一天一夜未曾进食的结果。他未曾告诉她,怕她觉得难受,她那性子,明明很软,却又很刚。
再后来,是自己最难忘的两年,携手走在府中,可却总觉得她应该在山间最好,而不是被囚在这一方庭院。
本以为这样就是相安无事,可未曾想,帝赭还是不放过他,想要借张丞相女儿之手慢慢的毒害他。帝赭知道他经常头痛,而任非是那头痛唯一的解药,他竟然冷笑着说,“那就把他的解药给杀了,扔了,看看他怎么办?会不会疼死?”
他知道那事的时候是惊慌了的,真的没想到早先和自己形影不离的溯赭竟然恨自己到了这厮田地。所以才决定造反,所以才决定在那之前就把她送走,送到个平安的地方,没人知道。所以才有了那么一场能骗所有人的假死的戏,吓她,骗她,怕她露了馅,所以未曾知会一声。却没想到……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策,竟然在其中出了纰漏。
那纰漏是暮朗?是殷奕?还是就是她本身?
刚刚知晓她死讯的时候,整个人的心都被剜空了,撑着自己的,是一股恨意。为什么?为什么殿堂上坐着的那个人,他什么都有了,还要从自己这里抢东西?为什么自己只有一个任非,还保不住。
为什么?!她最后和自己说的一句话是,“你信我”,那时候多想抱着她说,“我信,我信”,怎么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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