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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来归-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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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知道柳丝若突然拔出头顶的发钗,抵着自己的脖子同凤音喊道:“若是神女不肯相见,丝若便自绝于此!”
凤音嗤笑一声,上前一步:“还当自己是凡人呢?你倒是扎下去啊,便是用这支发叉将自己扎成刺猬,你总归是死不了的。”
柳丝若一愣,望着凤音,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她惨惨一笑,同凤音道:“凤君就如此巴不得我死?”
凤音挑着嗓子嗯了一声。
“好!”柳丝若昂首,不再看向凤音,而是面对浅色涧结界的那一处,扬着嗓子喊道:“神女既然不肯见我,我便于此自毁元神!”说完,便扔了金钗,抬起一掌,作势就要往自己天灵盖劈去。
昔芜终是阖目,瞬身出现在柳丝若身边,抬手拦住了她。
“神女……”柳丝若目光盈盈。
昔芜收回手,冷眼看她:“为何要见我?”
“丝若已无它法,只能来求神女……”柳丝若垂眸,再抬眼时,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只求神女……不要嫁给流渊……”
“谁说要嫁了!”凤音怒气横生,也不待昔芜回答便将话插了进来。
原来是因为这个,也是,神仙活的久了自然无聊了些,但凡有些谈资的话题不消半日便能变得人尽皆知。
昔芜觉得有些好笑,眼前这个女人,先是趾高气扬地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让自己离流渊远一些。现下又跪在地上恳求她,让她不要嫁给他?
昔芜瞧着柳丝若这张面若桃李,胜却西子三分的面容,嘴角轻轻勾了一下。昔芜道:“你求我,我便要答应你么?”
说的好,凤音顺着昔芜的话冷哼一声,深表赞同。
想起当初,她在*镇同自己说的那些话,昔芜冷笑,提点道:“还有,你现在究竟是以什么身份来同我说话?”
昔芜弯□子与她对视,她道:“那一日你同我说,仙妖殊途。如今,我亦属天族,同他原本亦有婚约,如何殊途?你说,你成仙是为了他,而他所历许多也皆是因为你?那为何,如今浅色涧与九重天再度联姻之事,在三界传的沸沸扬扬,连你都惊动了,流渊又可曾给过你什么说法?”
见柳丝若别过脸,昔芜抬手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昔芜笑道:“倘若你与流渊当真两情相悦,感动天地,他怎么不说娶你?怎么对这桩婚事只字不提?”
“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们便将我当做傻子么?”
凤音看向昔芜,觉得昔芜今日与平时看起来很不一样。
柳丝若眸光一闪,看到一袭蓝衣在榴花树后头的阴影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还未等凤音他们反应过来。便见柳丝若抓起昔芜的手,抬起来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昔芜有些讶异,却十分嫌恶的想要将手抽出来,奈何柳丝若的力气太大。
她流出泪水,仰面看向昔芜,苦苦哀求道:“丝若自知身份卑微,神女同凤君又何须咄咄逼人?长生……呵呵……我当初修仙是为了能够生生世世和他在一起,并不是为了什么品阶份位……当年之事也皆是因为我,才使得神女变成现下这个样子。神女若仍是恨我,不若给丝若一个痛快……”
柳丝若的把戏,别说凤音,昔芜都猜了出来。昔芜没有回头,她感受得到流渊的仙气。
他在这里。
这个时候,昔芜心里是有些兴奋的。柳丝若想让流渊误会她,那么流渊会相信她而不相信自己吗?这个时候,她忽然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的答案。
最后,流渊走到她身边,他的手轻柔的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从柳丝若手中缓缓抽离。
“没事吧?”
昔芜没有看他,是以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看着自己问的。昔芜不知道,柳丝若那些故作揉揉的把戏,他比她明白的还要早些。只是再早,也终归太晚。
昔芜不知道流渊这句温柔带着关切的话是在问自己,她只看到柳丝若咬着下唇,含泪望着流渊摇了摇头,她心中顿时有些怒火中烧起来。她冷哼了一句,将手从流渊手中抽开。
凤音将这三人复杂的神色尽收眼底,觉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老天爷诚不欺她。
“我承认,我还喜欢离渊,可我原本并不打算嫁给他。”
这句话,是昔芜用传音入密说给柳丝若一个人听的。柳丝若在捕捉到原本这个词的时候,脸色已经变的惨白。
昔芜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神色看着她,继续同她说道:“可是,我现在却改变主意了。”
说完,她冲柳丝若缓缓一笑,转身看向身旁的流渊,此时,他也看着她。她对他微笑,只问了一句话:
“流渊,你愿意娶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稍安勿躁,还记得前缘咱闺女说的那句话么,那是伏笔啊,伏笔~
下一章夙夙会……
不知道会不会和谐……
明天继续更新~~~
你们的留言是我持续码字更新的动力啊!
第十八章 :旧时今日此门中(二)
她说:流渊;你愿意娶我么?
他看向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平静无波。并不似当年那般问他:“流渊;你娶我好不好?”那般殷切与羞涩。
她曾将自己最美好的一段年华撷取下来,心里眼里装着的满满都是他。流渊心中的情绪比起现在忽然有些释然的昔芜,还要显得有些复杂。他是该高兴,即便看不到她眼底的喜悦与笑意,可她问他这句话的时候,无论她心里是想着什么的,他依旧高兴。只是,他心中比谁都清楚,他却终究是错过了她。
转折太大,凤音一口气还未接上;便听流渊握着昔芜的手;笑得一派风清月朗。
流渊说:“我愿意。”
昔芜浅笑,居高临下地将柳丝若看了一眼,对流渊说:“那你回去定个日子,时候到了便来接我吧。”
说完,清浅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走了。
凤音看了一眼流渊,又看了一眼跪坐在地上脸上惨白的柳丝若,跺了跺脚,转身也追了上去。
“阿璟,你为什么要嫁给他!”凤音追了上来,昔芜不等她,她足尖一点便落在她身前,抬手挡住了她的去路。
人,不可以踏进同一条河流两次。昔芜知道,可是她还是跳了。她想了许久,再见到柳丝若的表情时,她觉得自己的内心变得狰狞起来。似乎是花璟对她的恨,她忽然下定决心,转头问向流渊的那句话,她的心里有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兴奋,偏激。她为什么要嫁给流渊,原因很简单,正如她同凤音所说:“我必须嫁给她。”
“也许,还有其他办法呢?”
昔芜摇头,总不能让她看着流渊去死吧?
九重天那边像是深怕昔芜这边会反悔似的,翌日清晨便叫礼官送来了写满聘礼的帖子。婚期,定在三日之后。
“三日会不会太赶了?”绿绮捧着纸笔站在一旁,一边点算着手边的物件一边问东华道:“帝君,我们这边的陪嫁……”
“陪什么嫁!”东华帝君负手来回踱步,面容揪在一块,让绿绮产生一种,帝君他老人家头顶上一片愁云惨雾的错觉。
“她怎么就答应了呢?我瞧着她同夙真神感情也不错……”东华十分不解,又十分忧郁。虽然这事他让昔芜自己做决定,可是凭心而论,在他看来夙倾涯哪一点都比流渊那小子好些,抛却真神这么一个身份,单就万万年来身边一个女仙女妖都无,他都向着夙倾涯些。
最后,东华帝君长叹一口,幽幽同绿绮吩咐道:“陪嫁一千多年以前就备下了,就按着那些送吧……”
绿绮提笔记下,招招手吩咐几个仙侍将箱子抬下去。说道一千多年以前,绿绮记得,当初陪嫁在行大礼时,便已经抬去了重华殿。但是后来主子跳了诛仙台没有嫁成,凤音暴怒之余,清醒地站在天邢台上一面用袖子抹了抹鼻涕,一边招呼她在凤族的几个左膀右臂过来。愣是一行人冲进了重华殿,将送去的陪嫁如数抢了回来,现如今,那些东华帝君多年以来收罗的各种宝贝,全都在珍珑阁里头堆着呢。
无任何意外的,九重天太子流渊与浅色涧神女花璟的婚事,再一次迅速的传遍了四海八荒。
凤音不晓得流渊现在如何,只知道昔芜看起来十分平静。
凤音站在一旁,看昔芜抬手随意在仙侍呈上的盒子里,随意挑了几样首饰时,有些恍惚。犹记得,一千多年以前的那场婚礼,花璟那个傻子,老早就开始筹备了。明明绿绮办事是那样让人放心,她仍是事无巨细全部都要经手过眼一遍。挑首饰,挑嫁衣上的纹样,挑成婚之后第一日,第二日,甚至是往后整整一个月的衣裳。明明让自己不胜其烦,还同自己埋怨,说日子何时变得这般难捱,一日三秋似的。
昔芜现在秋不秋她不知道,凤音只晓得,她自己秋了,心上秋,一个字,愁。
天后娘娘派来负责这次大婚的元君,在捧着本子同昔芜念叨了一连串冗长的礼仪流程之后,毕恭毕敬的请教这位未来的太子妃,对于大婚的安排可还有什么建议。
彼时昔芜在挑一对玉镯,在祖母绿和羊脂白玉见犹豫不决。最后她将两款玉镯戴在手上比对,期间抬眼将那元君看了一眼,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与流渊成亲那日,柳丝若必须位处上席。”
“这……”不是不知这三个之间的纠葛,元君表现得有些为难,上席之位何等尊贵,柳丝若如今不过是一个下仙,如何能处。
最后昔芜取下了那祖母绿的镯子,将羊脂白玉的镯子凑成一对示意紫荆收起来。昔芜道:“她若不来,我便不嫁。你只管将这句话同他们说好了。”
凤音忽然有些明白,却又有些不明白。
凤音道:“你若是看那贱人不顺眼,又何须委屈自己?”
昔芜轻笑,那笑容在凤音眼中显得有些牵强。昔芜道:“年纪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嘛。”
“那为何不嫁给……”
“阿音,我有些乏了。”仿佛知道凤音要说什么,昔芜柔声打断她,抬头冲凤音浅浅一笑。凤音楞神,张了张嘴,终是没将那个名字说出口。
凤音点点头,走时会心的带走一众仙婢。昔芜亲自送凤音出了门,门将要合上,却伸出一只手抵住。昔芜抬眼去看,来人是夙倾涯。
“夙……夙夙……”
夙倾涯今日未挽发髻,三千白发被熏风吹的微扬。银发渡上日光,刺的昔芜眼睛有些疼。她低下头,不知为何不敢看他。
腕间一紧,原是夙倾涯握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说推门而进。
昔芜有些慌张,退后一步,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奈何他握的是那样的紧。
“我……我有些困了。”
“你总不会站着睡觉。”
“……”
好吧,昔芜承认,她永远都说不过他。
夙倾涯凝视昔芜许久,即便她低着头,仍然被那视线扰得无所适从。夙倾涯握着他的手紧了一紧,尔后便直截了当的开口,同她说道:“不要嫁给他。”
昔芜条件反射地向后缩了缩,夙倾涯却以一种强硬的姿态,拽着她不肯放手。拉的她一个踉跄,左脚绊了右脚,整个人直接撞在了他的怀里。
“昔芜,不要嫁给他,好不好?”
他又问了一遍,却不再是以往云淡风轻的语气。像是在哄她,极尽温柔,甚至于末尾的三个字在昔芜听来,多了一丝恳求的意味。
“夙夙……”夙倾涯的怀抱,有淡淡的出尘香香气,十分好闻。第一次闻到这种味道,她便喜欢上了。夙倾涯知道后,便将三界之中分外名贵的出尘香送了她一些,用精致的沉香木匣装着。匣子上雕刻了好看的纹样,仔细看,是杜鹃和一簇榴花。也是在许久之后的后来,昔芜才知晓,那匣子,那出尘香,均是出自夙倾涯之手。
都是他亲手做来,送给她的。
“封印冰海龙渊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你不必如此委屈自己。”他向她承若:“我只要你一句话,便是抛却真神之尊,我也甘之如饴。”
用来推夙倾涯的手怔了一下,这委实不太像夙倾涯说出来的话。委屈吗?她问自己。不,夙倾涯问她这句话的时候,她并未想到什么委屈不委屈,她有些感动,吸了吸鼻子,抛离这种感受。然后她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与他之间的羁绊,应当是老天爷早就注定好了的吧?”
如果这是命运,她会选择接受。
而且,嫁给流渊,她并不觉得有多委屈。只是不大高兴,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不大高兴,仅此而已。
“那我呢?”
“嗯?”
“如你所说,这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命中注定。那么我呢?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遇见我?”
“……夙……夙夙……”昔芜睁大了眼睛,抬头去看他。她觉得今日的夙倾涯很不一样,与往常都不一样。
映入眼帘的是夙倾涯那张端华无双的俊美面容,他垂眸看着她,眼眸中星璨摇曳。她张了张嘴,有闭上,她当真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答他。
夙倾涯的语气分不出喜怒,他淡淡问道:“你方才想说什么?”
昔芜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夙倾涯的语气终于不再平淡,他挑了一个尾音,嘴角是清浅的笑意。
昔芜只感觉夙倾涯放在她腰际的那只手臂紧了一紧,便听夙倾涯弯下腰来,在她耳边吐着热气压低了声音,格外温柔地对她说道:“那便让我来告诉你……“
“告诉我什……唔……”昔芜傻傻地看着眼前那张俊美的,近在咫尺的脸,傻傻地开口问道,最后一个字却被夙倾涯欺身吞入腹中。
那一瞬间,似有天雷劈过。昔芜睁大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夙倾涯吻了她。
两片温热的唇瓣贴了上来,蜻蜓点水一般。
夙倾涯抱着她,声音有些黯哑,像带着蛊惑。夙倾涯说:“你遇见我,是因为老天爷知道,我比谁都爱你。”
这句话说完,昔芜只是抓着他的衣襟怔怔地看着他,料想还没有从刚才那个吻中回过神来。夙倾涯没有再给她思考的时间,扣住她的腰便又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这一次,不再是浅尝即止,他吻的热捏,像是要将她拆吞入腹一般。他的舌,灵巧地撬开她的牙关,贪婪地享受着她芳香的津液,刮过每一寸内壁。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依旧是10点左右更新~~~么么哒~~~
小老鼠,我不要吓我!
话说昨天写了新文的八章分集梗概,感觉整个人都萌萌哒!
第十八章 :旧时今日此门中(三)
昔芜端坐在菱花镜前;身着层层叠叠厚重精贵的嫁衣。她的脸上仅施了薄薄一层的脂粉;面色看起来较前一天要稍微好些。
凤音推门而入;低头间是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随即,她抬起头,面上笑得仍是如往常一般的张扬。她朝昔芜走过去;抬手接过喜娘手中的乌篦,看着镜子中映照出的昔芜的脸,挑着嘴角一笑:“你看,我又给你梳了一次头,待到我成亲那天,你也得给我梳。”
昔芜淡淡一笑:“现在就想着要成亲?可是桑青同你说了些什么?”
凤音哼了一声,有些赧然;脸上难得泛出两团红晕。凤音有些别扭地说道:“老娘好歹也这么大年纪了!成亲也不过分吧!”
昔芜被她难得羞赧的模样逗笑,抿唇摇头,浅笑道:“不过分。”
凤音哼了一声,不理她,低下头来继续给她梳头。还是这间屋子,还是眼前这个人,而这个人嫁的也依旧是那么一个人。凤音觉得,仿佛这一千多年,兜兜转转这二人终于又回到了原点。
真的,这样便是最好的结局吗?凤音没有问昔芜这个问题,却在心底这样问自己道。
昔芜至始至终,都只是淡漠地看着镜中那个描了红妆的自己。她以为依仗着曾经的感情,抛却那些羁绊,自己可以高高兴兴地嫁给那个人,就如同凡间所有待嫁的新娘子一样。可是她不能,她已经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夙倾涯,不要去想他。今日礼成,她与他之间就再无任何关系。也许,他们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他贵为真神,日后一定能遇到一个能与他比肩,共赏云卷云舒的女子。
是只……
当昔芜抬手捻起胭脂点上唇畔的时候,她不自主地想起了夙倾涯给她的那个吻。
他吻了她,柔软唇温柔,炽热。最后他缓缓松开对她的桎梏,一双凤眸,星辰暗淡地凝视着她。最后他说:“昔芜,你一定会改变主意的。”
改变主意么?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能改变什么?
昔芜淡淡的笑了,看着凤音替她绾好头发,簪上一支又一支做功精致的钗子。
“主子。”紫荆推门走过来,屈身行礼,像是有事禀告。
昔芜看向她,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紫荆垂头道:“九重天上来了个仙侍,说有贺礼要亲手交给主子。”
凤音放下手中的梳子,抬手替昔芜正了正凤冠:“九重天上的仙侍?莫不是莲生?”
紫荆微抬头,面色有些难看,看了一眼昔芜又望向凤音道:“不是莲生姐姐,是那日来过的那个人。”
这句话说出来,凤音便知道这丫头的脸色为何有些为难了。凤音斜眼,嗤笑一声:“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敢来?你让她打哪儿来的给老娘滚回哪去!不见!”
紫荆点头,又转头看向昔芜。
昔芜沉思了一会,抬头对她说道:“你让她进来吧。”
“阿璟!”
昔芜摇了摇头,示意凤音安心。“我只是想知道她还有什么话能对我说。”
柳丝若在紫荆的带领下,移着莲步走到昔芜身后,她乖巧地冲她二人行礼:“见过神女,见过凤君。”
凤音轻嗤了一声,问道:“是不是巫人一族的脸皮,都同你这般厚实?”
柳丝若没有凤音想象中的坏了脸色,而是恭敬地冲袖中掏出一个白瓷瓶子,屈身对昔芜道:“昔年丝若一人随太子殿下来到这九重天,除却太子殿下便只有神女对丝若好,百般照拂。即便丝若是真心喜欢太子殿下,也知道只有神女才是有资格陪伴在太子殿□边的那人。上次,是丝若不懂事。”
“我看你这回也不懂事。”凤音转身提昔芜昔芜挑选耳饰,余了个背影。“你要是真懂事,就不会再腆着个脸来浅色涧了。”
柳丝若不语,只是毕恭毕敬地伸出双手,将手里的东西呈给昔芜。
昔芜淡看她一眼:“这是什么?”
凤音怪里怪气地插了一句:“谁知道是不是毒药?”
昔芜颔首,低眉顺目。她道:“墨先生那里的东西,丝若全身家当,也只能买来这些了。”
昔芜听到凤音哼了一声,她垂眸去看柳丝若,她看起来规规矩矩是来示好赔罪。可当她说出,那东西是出自墨先生那里的时候,她便猜到,她给她送的到底是什么。墨先生那里,用来买卖的也不过就是那三种酒。
昔芜示意紫荆接过,便不再有任何表情,阖眸任由凤音替她描眉,淡淡说了一句:“你走吧。”
柳丝若嗯了一声,又从她做了个礼,这才起身出去。
凤音好心提醒:“这种人,你又何必见她?”
昔芜不答。
柳丝若给她的东西,她闻着味道便知道了,是凤音曾经给过她的前尘如梦。柳丝若在她与流渊成亲这一日,送这个给她,她想的是什么,委实不难猜。
成千上万只金鸾搭成桥,一路从浅色涧飞到九重天,加上有凤君开路,场面十分浩大。
昔芜坐在鸾车里,手里握着的便是柳丝若给她的那小瓶前尘如梦。握着它的指节微微泛白,想来是有些用力地缘故。前尘如梦若有若无的酒香,便凝绕在昔芜身侧。
前尘如梦,喝下它,她便能够找回花璟的记忆。喝下她,她仿佛才能找回真正的自己。
九千九百九十九节白玉阶缓缓映入眼帘,鸾车行驶的速度也缓缓慢了下来,这样的场景无疑是走过一遭的,只是她知道,是自己不记得了。
曾经在她困惑的时候,凤音也曾给过她这样一种酒,她没有喝。因为她觉得,昔芜也好,花璟也好,都是她,无不同的。可是现在,握着这小瓶前尘如梦时,她犹豫了。甚至在鸾车里,她能够听到自己不安的心跳声。她是彷徨的,也是害怕的。她不想糊里糊涂地就这么依仗着昔芜这个名字,活一辈子。
她不想的。
最后,在凤音掀帘子过来牵她的手时,她阖上双眸,迈出一脚,踏了出去。
而鸾车里,白色的瓶子还在,却是空了。
九千九百九十级白玉阶,她在凤音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走完。
每走一步,都像是凌迟一般。
她的头很痛,翻来覆去的光影,如同走马灯似地在她脑海里面反复。每走一步,都好像有什么东西和记忆里头的那些画面重叠。每走一布,她的心,她的胸口,都痛的要命。
她不知道,她九千九百九十级白玉阶,是什么时候走完。直至她的手由凤音牵着,交到了另一个人手中,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紧闭着双眼。那人似乎感受到她的不安,用力却温柔地握了握她的手。
随后,她被那人牵着,走向高台,在帝后面前,获得上古神祇的祝福。
而他,却觉得一切都虚幻的不真实。他握着她的手,她的掌心滚烫,他紧紧握着,像是一辈子都不会松开一样。这恍然让他觉得,这一千多年,不过是一场幻梦。
流渊回头,眸中神色温柔。他握紧了她的手,在心里同她说道,我会陪着你,再也不丢下你。长安,永安,天上,凡尘,只要你喜欢,你要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月老,取出象征姻缘的红线,双手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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