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局-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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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苍非池便给穆迟意泡了一杯花茶，坐在穆迟意身旁和她闲聊：“穆峰主，尝尝这花茶的味道。”

杜止是不喝花茶的，没想到苍非池会在杜止的地盘上泡花茶：“好。”穆迟意捧起茶杯轻轻嗅了一口，“是玫瑰花吗？”

苍非池立即点头：“嗯，穆峰主猜的真准，不知道花茶合不合胃口。”

闻言，穆迟意喝了一口花茶，伴随着淡淡的玫瑰花香，入口是淡淡的酸与甘涩。细细品来，余味绕口，芳香不绝，让人回味无穷，穆迟意不由赞叹：“好茶！”

“是嘛，我也觉得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这玫瑰花啊，平日里我不愿尝试，谁知尝了一口，倒是不愿意放下了。”杜止踏着步子走向穆迟意。这句话说完之时，正好走到穆迟意跟前，随意地坐在了穆迟意的身旁。

穆迟意不知道杜止的这句话是否意有所指。只好勉强接口道：“不过那也只能是偶尔调剂一下，若是喝多了，可就无趣了。”

“未必，兴许喝的多了，才知道自己真正喜欢的味道。”

穆迟意不愿再纠结这个话题：“好了。杜止师兄，我们别再谈这个话题了，好不容易见到你了，我想和你单独谈几句。”

“只有非池一人在这里，不碍事的，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杜止依旧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看着穆迟意。可能心中早就猜出了穆迟意的意图，这才让苍非池接待自己，但也有可能这就是杜止想要告诉穆迟意的。

苍非池看出了穆迟意的犹豫。立即起身道：“杜止峰主，我正好有事要离开，你们先聊。”

杜止似乎不愿单独面对穆迟意，拉着苍非池的袖子，欲说还休。不知苍非池对杜止做了个什么表情，最终杜止还是放下了袖子。离开了会客厅。

整个会客厅便剩下了杜止和穆迟意两人。

“杜止师兄，你似乎见到我不是很高兴？”

“没有，小穆你这是哪里的话。”其实杜止不过是见到了穆迟意有些尴尬，他和穆迟意真正认识的时候，还是因为汤尉眠的关系，不过，现在的他可和汤尉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他有苍非池，也就够了。

“好吧，那我姑且就认为你原谅了我没有及时来拜访，不过，我该问的，你可千万别逃避！杜止师兄，你和我说说，你和汤师兄到底怎么了？”带着一脸殷切地关心，穆迟意看向杜止。

即使杜止早就料到了穆迟意会这么问，但也没有想到她会问的这么自然，这么直接：“这个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穆迟意立即催促。

“好吧，说实话，我们不过是我们从懵懂未知走到成熟的代价罢了，我们成长了，终于知道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清楚地意识到了我们两人之间的不可能。”

杜止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带丝毫的起伏，仿佛就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般，让穆迟意立即火冒三丈地拍起了面前的桌子：“所以你就选择了苍非池！”

意料之中穆迟意会生气，不过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终究还是不如她和汤尉眠的关系，杜止苦笑着想到，但转念想到终究还是有一个人能够那么真心地关心汤尉眠，心中的不平瞬间被安抚了：“小穆，一切都会过去的，等你经历了爱情，你就会知道，爱情是有保质期的，一旦没有好好保存，过了保质期，那么就会变质，不复存在。”

一句劝慰穆迟意的话，却让穆迟意如坠冰窟，爱情尚且如此，她和叶覃的关系，怕是直接被判入十八层地狱了吧。

“小穆？”杜止看着自己解释完后，穆迟意发呆的表情，不由伸手在穆迟意眼前晃动。

被杜止一惊，穆迟意立即回过神来，看着杜止，愣愣地说道：“那你真的能够忘记汤师兄吗？忘记你们曾经的一幕幕？”

几乎是下意识地，穆迟意想要从杜止的口中，得出属于叶覃的答案。

“时间会抚平一切伤痕，我们都不过是一群喜新厌旧的生物罢了。”杜止轻轻吐出这句话，手指默默地在茶杯地边缘绕圈，直到他终于收手，拿起苍非池的花茶杯喝了一口茶。

穆迟意看着杜止的一系列动作，终于明白了汤尉眠和杜止已经回不去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杜止接受了苍非池，不介意喝着他的花茶，那么自然，那么不在乎汤尉眠，丝毫都不过问下汤尉眠的情况。

穆迟意的双瞳渐渐变得幽深，终于喝了一口花茶，重重地将茶杯放在桌上：“在我品来，多么新奇的花茶，多喝了两口，却越发觉得苦涩和耐人寻味，还不如最单纯的茶水来得爽口，来得清新。”

一句话一气呵成说完，穆迟意站起身，整了整衣冠：“杜止师兄，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便先行离开了，我还要去见见别的峰主。”

“也好，我让非池送送你吧。”杜止起身送穆迟意道。

“不用了。”穆迟意摆摆手，“苍非池，我可不敢用他，你好好享用吧，对了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不过现在想来你也不需要了，那么便扔了吧。”拂了一下袖子，桌子上便多了一大罐经过特殊储存方法保存的茶叶，穆迟意没有停留半分，便转身大步离开，她有些受不了和杜止师兄的对话了，她觉得这几年的光阴里，杜止师兄变得那么陌生，陌生到穆迟意见到她的时候，心中便不由恐惧。

穆迟意不知道的是，杜止细细盯着穆迟意给他带的松尖茅台茶叶，像是要从这罐茶叶上看出别人一般，最终将松尖茅台收入了乾坤袋，这才缓缓平复了心绪。

驾着云朵，穆迟意向青松峰而去，她和李术并不熟悉，但是同为峰主，这点礼数还是需要的，一路拜访，穆迟意依旧还是再度去紫旭峰拜访了一下杜介守。

杜介守这次又搭了一个露天大棚，摆着一副画具正在作画，穆迟意一时间不知道是否应该上前打扰，倒是杜介守率先和穆迟意打招呼道：“小穆，来了怎么不过来，躲在一旁做啥？”

穆迟意摸了摸鼻子尴尬一笑：“我不是怕打扰师父的雅兴吗？”

“你还有不敢做的事情？！”杜介守想起自己和付玖谈了话后，刚准备和穆迟意联系，传音符传出去，却没有受到任何回音，显然是进入闭关状态了，一点都没有把他这个师父放在眼里！

“师父……”穆迟意委屈地说道，真心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师父不高兴了。

“好了，别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最近逍遥剑派的事情多着呢，有你忙的，不准再闭关了，我只要给你传音符，你必须立即出现在我面前！”杜介守立即拿出了师父兼掌门的气势，对着穆迟意命令道。

穆迟意知道自家师父一直因为自己是女修，对自己多有纵容，却没想到现在还对自己这么照顾，他的语气虽然是命令，但是穆迟意却从其中听出了关心，毕竟穆迟意有着常人所难以想象的诡异运气，有时候好到不真实，有时候又衰到所有人都叹为观止。

“知道了，师父！”

“收徒盛典准备好了没有？后天便要开始了，你相关的师兄弟和弟子都已经开始准备了，就你，一个人悄无声息地闭关了，以至于你最后只需要出场收徒盛典就成，到时候可给我擦亮眼睛，好好招些好苗子。”

“知道了！师父，你不去收徒盛典吗？”穆迟意觉得既然收徒盛典那么重要，作为逍遥剑派掌门的杜介守怎么说也应该参加。

☆、181：黑玉峰奇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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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介守没有直接回答，收徒盛典虽然重要，但是后面的事情也不简单，看他现在颇有闲情逸致地画画，其实不过是为了给逍遥剑派的弟子一个保护符罢了。再说，逍遥剑派的掌门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见到的，收徒盛典上会遇上不少根本不适合在逍遥剑派修炼的修士，或者是根基太差的修士，这些修士也都见过逍遥剑派掌门的尊荣，这让一派的掌门没有了那么神秘感，也没有了那么至高无上之感。

“我不去了，还有其他的事情，对了，付玖应该和你说了他的打算，你怎么想？”

见到了汤尉眠后，穆迟意已经决定跟随付玖去焕海界，但是想到这么说太伤人心，她准备找一个更合适的时机说，至少得等到逍遥剑派招收了不少修士，甚至其中有不少天赋秉异，潜力无限的修士，然后再说自己要离开的消息，想必那时候师父更容易接受吧。

至于自己的二师父，有时间去见个面吧，毕竟她可能是要永远离开逍遥剑派了。

神游天外的心思终于收了回来，穆迟意看着杜介守画板上所绘的白榆果，淡淡回复道：“师父，你怎么不把白榆果身根的土壤画上去？”

杜介守手执画笔的手一颤：“先把白榆果画完整了，再画土壤不迟。”

“若是我画，我必然先会画上土壤，再画白榆果，毕竟没有土壤，哪里来的白榆果。”穆迟意巧妙地将话题引到白榆果身上，其实也算是回答了杜介守的问题，只是纠结的杜介守依旧不清楚穆迟意到底要表达的意思。毕竟土壤一词有歧义，说是逍遥剑派再合适不过，但也有可能是焕海界……

“可能习惯不一样吧。”杜介守打哈哈道，这并不是他一贯的习惯，不过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徒弟成长了不少，感受着她身上的灵气波动，杜介守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只是觉得穆迟意给人的感觉，更加沉稳，也更加成熟了。

“也是。对了，我是给师父来送礼物的！”穆迟意想到自己在万宝阁买的深紫色髓木盒，便想到了师父杜介守。毕竟只有他能够将深紫色，穿得韵味十足。

接过穆迟意的礼物，杜介守并没有过多表示，不过他扬起的嘴角告诉了穆迟意，他很满意穆迟意的礼物。

送出了礼物后。穆迟意便告别了杜介守，向最后一座山峰而去，黑玉峰和众山峰的位置差距很大，穆迟意驾着云朵，直接突破了逍遥剑派限制的速度，花了一盏茶的工夫才来到了黑玉峰。

黑玉峰。峰如其名，黝黑的山峰中透着如玉一般的光芒，这是逍遥剑派唯一一座能够将黑暗和光芒巧妙结合在一起的山峰。穆迟意也是第一次踏上这座山峰。

还未上山，镇守山门的镇山兽便对着穆迟意咆哮了两声，似乎看出了穆迟意身上的服饰，他们的咆哮并不带恶意。

很快，便有山峰上的修士下来接应穆迟意。这两个黑衣修士全身上下除了眼睛之外的地方被尽数蒙着，穆迟意从身段和声音中根本分辨不出他们的身份：“穆峰主。范峰主有请。”

“麻烦两位带路了。”黑玉峰和其他的峰不同，它的存在、地位等一直是逍遥剑派不会提及的事情，即使是从前的逍遥剑派，也没有人敢说范谦羽和杜介守谁真正执掌更大的权利。

杜介守在明，范谦羽在暗，两人一明一暗，维持着逍遥剑派的和平，也保持着逍遥剑派的地位。杜介守能够控制整个逍遥剑派除了黑玉峰以外的所有山峰，但是黑玉峰却是独立于所有山峰之外的特殊存在。也许，正是这种相互对峙，没有真正谁独掌大权的结构，让两人能够相互制约，限制权利，防止专制。

穆迟意一直看不透范谦羽，甚至在范谦羽强大的气场面前，她几乎不敢与其对视，她清楚地记得自己被绑上中心岛审判台时，他镇定地站在人前，只是简单一站，却让其他所有的修士都不敢上前的情形。

黑玉峰的特殊存在，连带着黑玉峰上的弟子，地位都隐隐比别的山峰的弟子高出一等，毕竟他们是逍遥剑派真正出生入死的修士，在曾经的仙魔大战中，暗部的修士占逍遥剑派所有迎敌的大多数，而他们更是从来不争名夺利，真正作为一个属于黑暗的修士一般，隐于逍遥剑派的黑玉峰，不被其他门派所了解。

两个黑衣修士带领着穆迟意最终来到黑玉洞府的门口，穆迟意估算了一下时间，仅仅是来到洞府门口，就比其他山峰所花费的时间要多上三倍，看来黑玉峰不是能够轻易往来的。

“穆峰主，我们就送到这里了，范峰主会派人来接应您的。”两个黑衣修士恭敬地鞠了一躬后便随之从原地消失，让穆迟意暗自称赞了一番暗部原班人马的出色实力。

很快便有一人从黑玉洞府的门口出现，同样的黑色服装，不过脸并没有被蒙上，前来迎接的人，穆迟意还算有些熟悉：“杜凡，你是来接我的吗？”

“是，穆峰主有请。”

“杜凡你太客气了，快走吧，我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范峰主了。”很显然，穆迟意的这句话是客气话，但是杜凡不会介意，他们黑玉峰的修士本就不善言辞和交际。

穆迟意见到杜凡，便会想到杜止，虽然两人样貌上没有丝毫相似，是杜介守从不同地方，不同时间收养的两个弟子，但是他们的名字使得他们两人的身份绑在了一起，他们都是杜介守的养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她已经对杜止没有任何好感，连带着对杜凡的好感都慢慢减少，不过不能没有礼数，所以才会尽量笑着和杜凡开玩笑，希望别引起杜凡的怀疑。

杜凡和杜止两人的性格差距太大，当时一个进入御剑门，一个进入暗门后，就昭示了两人完全不同的命运，杜凡的人生中，除了杀戮，就是预防杀戮，几乎没有其他的生活，自然，他不会发觉任何穆迟意的不自然。

黑玉洞府内的情况让穆迟意吃了一惊，这是一座完全乌黑的洞府，里面只有几只红烛在随风摇曳，使得整个洞府的氛围越发诡异，穆迟意心中一凉，表情变得不再那么自然。

杜凡像是习惯了黑玉峰以外的人来到黑玉洞府后的表情似的，很自然地为穆迟意解释道：“我们以在黑暗中暗杀为生，因此我们需要习惯黑暗中的生活，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这一直是我们的生活环境。”

杜凡的话中没有丝毫要博取同情和怜悯的意思，波澜不惊的语气中，正说明了他们对这种生活泰然处之的态度。

穆迟意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对着杜凡灿然一笑：“没事，过一会儿，便会习惯了。”穆迟意将神识四散开来，却发现神识像是被阻碍了一般，几乎难进寸步，只能探测到周围一米的距离。

“穆峰主，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是阻隔神识探测的，也是修炼方式的一种，你放心，进了我们黑玉洞府的贵客，我们一定会毫发无损地送出黑玉峰。”本来是安抚人心的一句话，却在烛火摇曳的作用下，脸型变得有些诡异，让穆迟意心跳速度快了一分。

杜凡继续领着穆迟意向洞府内走去，穆迟意并没有因为杜凡所说的话而放松丝毫警惕，她不是一个被动的人，她喜欢主动掌握自己的处境，了解环境，以能够随机应变。穆迟意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修炼方式，虽然很多她都很被动地接受，但是却大大让穆迟意长了见识，深深体会到了黑玉峰的所有修士，都是在怎样的生活环境之下，每时每刻都在训练。

正是这两种天差地别的对比，让穆迟意知道了自己还能够更加进步，不断前进，也更深刻地了解了黑玉峰修士实力提升比一般逍遥剑派修士速度更快的原因。

——不是他们更加出色，只是因为他们更加努力！

终于来到了会客厅，范谦羽站在一片黑暗之中，他远远的背影比穆迟意所想象地更与黑暗浑然天成，若不是努力辨别，几乎找不到他的存在。

“范峰主！”既然范谦羽没有主动打招呼的意思，穆迟意便主动和其打招呼道。

范谦羽这才缓缓转过身来，一个响指，整个会客厅便映照在一片灯火通明之中，五彩石，夜光石等也熠熠闪光，看来黑玉洞府不是所有地方都是黑暗的。

“穆峰主，我等你很久了。”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也许会有什么言外之意，但是范谦羽这么说，穆迟意便知道，他的这句话，只不过是字面上的意思。

杜凡在一旁对着范谦羽示意道：“峰主，我先下去了。”

“好。”范谦羽说完，在最近的位置上落座，也邀请穆迟意坐在一旁的座椅上。

☆、182：真实范谦羽

黑玉洞府内的书桌和其他所有洞府内的石桌都不同，穆迟意洞府内的石桌、石椅等都是白玉石，其他洞府内的石器穆迟意并没有仔细分辨是什么石头做的，但都有一个共同点：白色。

可是黑玉洞府不能用一般的眼光来看，它里面陈列的所有石桌、石椅，甚至连石墙都是黑曜石制作的，只有在光芒之处，隐隐散发出光洁的色彩，这种黑曜石的材质比较稀少，光是这个会客厅所用的黑曜石，其价值很可能就等同于一个家族拥有的资产，穆迟意不由对范谦羽越发矛盾起来。

一方面他的生活条件实在让人羡慕，但是另外一方面，他们的生活确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残酷血腥，这么一想，穆迟意才终于恍然，付出多少，便能够收获多少，很显然黑玉峰上的弟子都付出了寻常修士所不能想象的痛苦和折磨，才最终达到了这样的高度。

穆迟意突然之间觉得没有丝毫的羡慕，反而有些落寞，不管是家族也好，门派也好，这样的存在都是必须的，这也正验证了修仙世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即使它是以修仙飞升为目的，但是依旧复杂地和凡人世界一般无二，就如同21世纪如履薄冰的各国。

坐在黑曜石制作而成石椅上后，范谦羽立即进入了正题：“你年岁比我小太多，我姑且叫你小穆吧。上次我来拜访你，是门派的要求，每个峰主都必须有两名一级暗卫保护，我便是来和你商量这件事情的。”

一级暗卫，是仅次于特级暗卫的存在，整个逍遥剑派也就只有数十人：“这是掌门的意思，还是大家一致决定的？”

“掌门询问了大家。大家一致同意了掌门的意见。”范谦羽回答道。

言外之意很简单，这是掌门的意思，若是从简来看，掌门是为了各个峰主的安危，大多数一级暗卫都比各峰的峰主实力要高上不少，这种保护，曾经逍遥剑派也有，不过没有这么夸张罢了，大多数掌权者自己培育的影士。

这次师父直言要用一级暗卫，深入想来。无疑是为了缩减范谦羽的实力，范谦羽像是古代掌握兵权的将军，经过卫肃承一事之后。想必师父也不再那么轻易相信别人了，当然，也有可能是真的范谦羽的存在危及到了他自己的地位。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现在的穆迟意管不了的：“范峰主，那你就挑两个暗卫给我吧。等收徒盛典结束后你再安排给我吧，我的要求很简单，听命于我，我不希望有人跟着的时候，不希望别人跟着。”

穆迟意想到有人暗中跟随着自己，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有种被窥视的感觉，而自己在收徒盛典后就要离开逍遥剑派，那么范谦羽也就不需要派暗卫跟随自己了。也就避免了这份尴尬。

“既然小穆你这么说，那我便过几天给你安排，正好趁这两天好好给你物色两个。”范谦羽面不改色地说道，一板一眼的面孔上看不出丝毫感情的波动。

“对了，范峰主。我出门历练的时候给你带了点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虽然和范谦羽并不算熟悉。但是她知道整个逍遥剑派拥有这么和谐平静的生活，他起到了绝大部分的作用，在这份感谢之下，他为范谦羽找一份礼物，并不牵强，甚至觉得自己带的礼物不能表达自己的谢意。

范谦羽道了声谢谢接过了穆迟意手中的黑色方盒，一打开，看着里面陈列着的无数个小型暗器，不由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不过转瞬即逝，穆迟意根本没有发觉。

一枚枚黑色的长菱形暗器，像是水晶一般，只不过在眨眼之间，却又不再有丝毫光芒，像是最普通的黑色暗器一般，让人难以觉察。

暗器若是过于显眼，便不再有暗器的优势，同时失去了暗器存在的意义，穆迟意苦苦寻找，才找到了一件配的上范谦羽身份和修为的礼物，最重要的是，它还若璞玉一般朴实无华，她不顾高价买了下来，直到最后才想到，若是范谦羽不使用暗器，那么她的这份礼物，只能被范谦羽转赠给别人了。

“还不错，应该能用的趁手。”范谦羽收到过的礼物不少，却很少这样称赞，这样的话，已经算的上范谦羽给予高度评价了，穆迟意听到他这么说，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的忙碌没有白费。

本来，穆迟意可以离开了，然而就在她送给了范谦羽礼物，得到了他肯定后放松的那一瞬间，突然觉察到了会客厅内不寻常的气息，她的五官立即被吊起，神识扩散开来。

意识到穆迟意的变化，范谦羽好奇问道：“小穆，你怎么了？”

穆迟意是在黑玉洞府内察觉到不寻常的气息，范谦羽作为黑玉洞府的主人，加上他的职业，一定比自己更早察觉到，不过他并没有说起，穆迟意被范谦羽一问，立即犹豫起来，不知道要不要和他坦白。

“发现了什么吗？”范谦羽竟然对着穆迟意淡淡地笑了，而且是被穆迟意看在眼里的笑容。

穆迟意犹豫的心在看到范谦羽的笑容之后，不由脱口而出道：“我感觉到了魔修的气息。”

——她本不想坦白的，可是范谦羽的笑容太恐怖，让穆迟意下意识地回答了范谦羽的问题。

回答完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穆迟意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范谦羽，瞳中闪过隐隐蓝芒。

范谦羽没想到穆迟意竟然这么准备地辨识出了魔修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