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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毓幽狐-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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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歇下罢,连轴转可不是耍的,你若是不放心……”九商停一停,又道:“便将那瞧沙漏的法子教与我,我自替你盯着瘦月峰,如何?”

九商说罢,也不多劝,只是瞧沧澜那番疲累至极的模样,心中顿生不(:文)舍罢了。若是沧澜(:人)疑心甚重,自家一(:书)意坚持,倒也(:屋)无趣。沧澜沉吟许久,竟道:“商妹,我同你十分有缘,如今,变将一族的性命交与你了。”

若是程云亭晓得九商私下里提出要提沧澜分忧解难,只怕要急的跳脚——到底是旁人族中之事,且涉及一族存亡,便这样揽下来,到底不妥。九商悄悄地瞧了一眼程云亭处,见他正忙得风风火火,便携了沧澜的手一道回了浮陀厅。

浮陀厅石壁上的沙漏已然变成了透明色,沧澜指着那沙漏低声道:“这里头有面传音镜,通的便是瘦月峰的兵头。”她伸手轻轻一拨,那头便有声音传了过来,倒不同于先前那尖细之声,而是一把极醇厚的男音:“沧澜王有甚吩咐?”

沧澜道:“你且记住这个声音——”她示意九商上前去说两句,九商亦不迟疑,对那沙漏道:“瘦月峰上一切可好?”

那面沉默了一回,似是有些讶异。但不过短短一瞬,那声音便道:“蛇佬已然退回聚华峰,暂无声息。”

沧澜听到此处,方出声道:“莫以为如今天大亮便可松散了,一有情况,速速报我!”她再一拨那沙漏,一切又归于宁静。沧澜重新在石桌旁坐下,揉揉眉心道:“昨夜是甲卯队值守,今日换了甲辰队。”她将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叹道:“昨夜是我大意了,原本以为姮娥还要再候些日子才会来犯,没想到她竟这般等不及,只怕是这最后几日太过难熬。”沧澜将杯子搁下,望着九商苦笑道:“世间因果,皆一环扣一环,南都同姮娥之间仇怨颇深,要如此炮制她亦无可厚非,只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苦了咱们这些在夹缝中求生存者。”

九商瞧着面前这年轻的面庞,心下五味陈杂,低低道:“你且快去歇息,若是那兵头来报,我自会唤醒你。”

沧澜深深瞧了她一眼,往寝宫深处去了。九商望着那石壁上的沙漏,轻轻叹息一声。沧澜到底没有将最关键之处讲与自己听——这亦无可厚非。她能教那兵头记住自己的声音,已然是极大的冒险了。世上之人,又有多少能值得掏心相付?

九商一时想到程云亭,心中又涌起一阵暖意来。她这厢想着,那头程云亭已然出现在了浮陀厅中,后面还跟着沉君。沉君一改先前冷冰冰的面色,对程云亭同九商皆十分亲热,出声询道:“沧澜可在内室?”

九商道:“一夜几不曾合眼,沉君你且去歇息罢,这里有我同明之。”她指一指壁上的沙漏道:“沧澜已然将那沙漏中的机巧讲与我听了。”沉君同程云亭倒皆吃了一惊。沉君迟疑片刻道:“既如此,此处便拜托九娘了。”

待得沉君脚步声消失,程云亭忙急道:“沧澜王竟将这等机密讲与你听?”九商小声道:“是我自己央她讲来——我见她实在疲惫得不堪,心下不舍。”程云亭睨她一眼,语气颇有些酸味儿:“你倒好,竟得了鼠王青目!还不舍……你二人才相识一日之久!”

九商笑道:“红尘中不是有这么句话,叫做‘白头如新,倾盖如故’么?我同沧澜便是后者。”程云亭磨牙道:“那我同小九商自然是所谓‘白首如新’了。”九商横了他一眼,妙波流转,倒教程云亭心头一颤:“我倒不晓得你同沉君这般快便如此熟稔呢。”

程云亭面上一红,小声道:“我倒没料到他竟也爱炼丹,故而同他多说了几句。”二人喁喁了一回,程云亭到底比不得九商功法大成,且有芙蓉庄护身,不免也觉着有些吃神。九商忙道:“此时沉君定然歇得正沉,不若便在此处歇一回?”不待程云亭回答,便携住他的手,将他送入芙蓉庄内。

☆、第一百零八章

第一百零八章

偌大的浮陀厅中,又只剩九商一人。四下静谧得如同冰晶阁中一般,九商倒好久不曾有过这般清净。她盯住面前沧澜用过的杯子发了一回呆,又去瞧那沙漏,只见其中的沙粒仍旧透明。九商凑上前去,隐隐还在那沙粒之间瞧见一丝光晕流动,心中恍悟,这些沙可瞧作瘦月峰上兵士的身家性命,若有不测,便由那透明转为血红……九商再想到先前那沙漏中鲜红一片,心中暗叹,沧澜所言不差,南都虽对自己有大恩,却算得上锦玦岭遭殃的罪魁之一。

九商闲的无趣,便将自己那分身召了出来,又给它捏了个隐身诀,只有她自己才能瞧见那淡金色的小狐。小狐在她脚下撒娇打滚,毛茸茸的小爪子紧紧扣着她身上的那绸裙不肯丢下。九商便取出蝴蝶簪来耍它。那蝴蝶翅翼微微翕动,果然惹得小狐扑腾个不停。正耍得有趣,便听到一把爽利的声音道:“商妹自娱自乐着呢?”

九商扭了头去,瞧见沧澜神采奕奕地走了过来,放佛先前的疲累从不曾出现过一般,不由得抿了嘴笑道:“沧澜姊,怎地不多歇一会?”她抬手指了指那沙漏:“一切无恙。”

沧澜瞥了一眼沙漏,敛了笑,道:“虽然一片浪静风平之势,可我心中仍是不安。”她蹙一蹙眉:“越是白日里,这些蛇佬便越会伪装……”她想到九商同南都的交情,忙忙改口道:“姮娥诡计多端,且心肠狠毒,不可掉以轻心。”

九商微微一笑道:“沧澜姊,你便打算同他们一直耗下去么?”沧澜闻言,低了首拨弄坎肩上的银蝙蝠坠子,叹道:“我何尝不想一劳永逸……只是今年隆冬已尽,若是春寒过了,便要好上许多。”

沧澜叹了这一回,起身道:“若是前锋有急报,便让沉君去寻我。”随即闪身出了浮陀厅。

芙蓉庄中一日可抵好几日,程云亭这黑甜一觉十分踏实。自醒来后便听到九商的声音传道:“明之,你可是醒了?若是觉得精神头儿足了,我还有事儿要同你一道参详。”程云亭忙道:“你快快让我出来。”

不过是一瞬,程云亭便觉得眼前一花,九商正在面前笑盈盈地瞧着自己。程云亭环顾四周道:“九商,你下回可做得隐蔽些儿,若是教沧澜王她们知晓了你身上有芙蓉庄这等法宝,指不定起了那等不堪的心思来……”

九商拉了他坐下,一面无奈道:“明之,你这疑心倒比原先更重了。”她故意不去提这话,只是转了话头:“如今沧澜的想头便是守山为主,能熬过去便罢,你怎么看?”

程云亭蹙眉道:“这个冬日熬过,那下个冬日又该如何?除非鼠族人寻到了其他物事能替代得了这黄金粟,抑或南都肯放过姮娥,否则这便是个解不开的死结。”

九商将先前逗小狐的蝴蝶簪绕在指尖把玩,那阴琼木越发衬得她十指青葱如玉。半晌,九商出声道:“明之,你可还记得先前沧澜的话?那金乌峰是族人的性命所系,若是有那黄金粟的替代之物,为甚要举全族之力去同姮娥交恶?”

程云亭长吁一口气:“那必然是沧澜无十全把握,不愿损敌一千自伤八百,故而一直以守为攻。”九商双眉一展道:“我亦是这般想来。”她伏在程云亭耳边轻轻道:“我想助沧澜一臂之力……”

程云亭眉心一跳:“你怎地会这般想?”他面上显出些迟疑之色来:“自你心法大成后,我x盼夜盼便是速速上枫雪岭,将师娘接出来……咱们在鄂华岭上耽误了那些时日,那是不得已,如今已然进了锦玦岭,此处又正凶险,咱们难不成还要等尘埃落定才动身?”他愈发有些焦急,“前头还有个虎啸岭,谁晓得那里是个甚么状况!若是多耽搁……”

九商极轻极轻地道:“我想问沧澜讨黄、金、粟。”程云亭闻言一呆。九商低声道:“我阿娘在冰牢里待了这般久……”程云亭一想这黄金粟的功效,须臾便晓得了她的心思,亦极轻地回道:“你觉着能讨到的可能性有几成?”

“若是助他们打赢了姮娥,便有八成。”九商轻轻地扶上面前的石桌,用素手蘸了茶水在桌面上画了幅极形象的山形图,那茶水沾了她的手,立马凝成一层薄霜,在桌面上显得极有意趣。

“那日沧澜带我去翠驼岭,走的便是西面的宝春凹。再朝西便是悠然峰。这两处皆靠南都的小桃源。”她指尖一动,“宝春凹东面是不知名的小山头,再朝东尽是绝谷。”

程云亭仔细想了一回,道:“可是当初被雀族长老们炸断的山层?”九商颌首:“正因如此,瘦月峰才在地形图上首当其冲。盛产黄金粟的金乌峰便在这瘦月峰之后。”她指尖再一点,道:“此处正对瘦月峰,是翠驼岭上的聚华峰。姮娥及一干从众皆在此苟延残喘。寒碧潭上的曲煌堂虽是他们的老巢,可太过阴寒,南都下了狠手,教圣火一丁点儿都不漏出小桃源,他们在曲煌堂中委实呆不下去——再金碧辉煌却寒冰刺骨,姮娥自是熬不住的。”

九商讲至此处,忽然面色潮红起来,道:“明之,若咱们布下疑阵,教他们觉着金乌峰上的黄金粟已然都运到了西面的悠然峰上,那会如何?”

程云亭蹙眉道:“这同在瘦月峰上对聚华峰盯梢又有甚分别?不过是换了个战场罢了。”

九商沉吟道:“明之,你不晓得个中原委。昨夜我同沧澜他们一道进小桃源前,饶是我这般的极阴体质,在那入口外都觉得寒意逼人,更别提那些本畏寒的蛇们——这将是姮娥的困厄所在,盘踞多时的聚华峰已如同鸡肋,可一旦真到了南都小桃源外,他们绝不敢大肆声张。若束手束脚,则气势上先输了一等。天时地利,他们已然失去了两项。再者,南都那两不相帮之誓只有我同沧澜、沉君亲耳听到……”

九商还未曾说完,便听到一声极讶异的惊呼。沉君不晓得甚么时候已然立在他二人身后,双眸紧紧盯住那石桌上的茶霜图。九商心中咯噔一下,不晓得他到底听到了多少,却闻他道:“贵客真个肯替我们收拾了那些蛇佬?”那言语之中,竟是一片殷殷。

“沉君,你怎地不多歇息会?”沧澜大踏步进了浮陀厅,眉梢还隐隐带着些狠戾,手中握着一直朦朦胧胧略带些光晕的圆珠。九商忽然觉着那圆珠中有些怨气郁结,不由得心中一紧。沉君已然迎上前去,道:“那细作如何了?”

九商同程云亭对视了一眼,这才恍然。方才沧澜急急地出宫,便是要好好审讯那苪娘的来历。只听沧澜沉沉叹一口气道:“那苪娘……父亲是我族人,母亲却属蛇族。这些个小娘子们,到底还是同娘亲!她娘早已化作翠驼岭上一捧蛇皮,她竟还肯听姮娥调令……”她声调微微颤抖,放佛是想到了甚么极苦痛的事一般,沉君忙安抚地扶住了她的双肩。

沧澜缓了一口气,将那圆珠一般模样的物事轻轻放在石桌之上,喃喃道:“我本不想的……”程云亭看着那圆珠,面色不禁发白。九商面上稍显诧异,程云亭便贴耳低声道:“沧澜王取了那苪娘的元神。只怕如今那已是一具行尸走肉了。从前随着师傅,听说妖王们有这个本事,将族人元神提出来……”

九商想到那苪娘虽狡诈却极灵活的眸子,如今只怕成了一潭死水,心中亦打了个寒颤。沧澜在沉君的安抚下镇定了些,望着那雾蒙蒙的珠子,似是说与九商听,又似说与自己听:“我本想饶她一回,她却下了狠心要同我作对,还出言不逊,差些将阿彤叔气得晕厥过去。此人实在留不得……”许是头一回取了族人的元神,沧澜的双手又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沉君心细如发,忙忙打岔道:“沧澜,你可晓得二位贵客在商讨甚?”他故意微微扬了语调,将石桌上那副茶霜图示意与她看:“你且瞧瞧这个!”

沧澜何等聪慧,一扫之下不由得讶然:“地形图?”她肃然起来,紧紧盯着九商:“商妹,这是何意?”

九商温温静静道:“沧澜姊,我有单独几句话想同你说。”沉君满面疑惑,再瞧瞧老神在在的程云亭,不由得一阵气闷。

待得九商同沧澜从内室出来,沧澜面上尽是欣悦之色,九商也双眸晶亮,显得十分欢喜。程云亭不由得松了口气,沉君见微知著,晓得他三人所知尽是自己不知道的,心中不免有些怏怏,低不可闻道:“沧澜最爱瞒着人……难道我也是外人不成?”程云亭闻言面上笑容一僵,想到自己也是个爱心里藏事的,轻轻叹一口气道:“她不过是不想教你担心罢了,甚么都晓得,也不见得是好事,沧澜王这是心痛你呢!……”

☆、第一百零九章

第一百零九章

先前沉君不过是心中有些愀然,故而自言自语一番而已,不料程云亭有心听了进去,还拿话来宽慰他,忙讷讷答道:“云亭兄此话差矣,愈是瞒着,心中愈是不痛快,若是积攒的久了,只怕不是一二句话便能打消得的。”程云亭见九商走近,闭口不再多言。

沧澜满面春风,走到那沙漏之下,抬手在石壁上一处银色浮陀花上揿了一回,只见石壁上那些个银丝缓缓动了起来,九商定睛一瞧,正是自己先前画出的山形图!沧澜从头上拔下一股银簪来,在那山形图上指点道:“商妹,悠然峰上极寒,只怕姮娥不信黄金粟会换到了那里。”她用银簪点了一处,正是宝春凹所在:“此处我三人一道走过,商妹亦晓得,下面尽数埋下了蛇砂。姮娥轻易不敢从此处过。”

程云亭沉吟半晌道:“沧澜王的意思,便是将宝春凹的蛇砂尽数毁去,再卖个破绽,好教姮娥等深信其下埋了黄金粟?”

沧澜双眸熠熠生辉,道:“我便是这般想来,商妹觉着如何?”又见九商颌首,心中更觉满意。再一瞧身侧的沉君,神色间颇有些怏怏的,心下回过神来——那蛇砂正是沉君的手笔,初时花了大气力,用雄黄子、闵魂草等林林总总不下二十余种药材炼制而成,耗了十二分的心血……如今说毁去便毁去,只怕沉君心中不乐。她正迟疑着不晓得如何继续,只听沉君低声道:“这法子自是极好的,只是若一击不中,再炼蛇砂怕是来不及的。”

沧澜闻言,神色肃穆起来,心底暗暗盘算。沉君言之有理,若是这一回不能将姮娥从众一网打尽,只怕他们视宝春凹如履平地!九商同程云亭到底是外人,他们相助自己,亦有所求,只怕不会如沉君这般满心满意地为自家打算。沧澜正自思量间,忽然听得程云亭道:“这配蛇砂的方子,沉君可借我一观?”

沉君先是一愣,随后道:“并不是甚么了不得的物事,随后我写于云亭兄便是了。”

程云亭转身面朝沧澜拱一拱手:“沧澜王若是信得过我,便将这炼制蛇砂之事交与我罢。我且说一法子来,沧澜王若是觉着合适,自可一用。”九商见他身形笔挺如松,一言一行中尽得洒脱自信,心下欢喜,竟瞧得有些呆了。耳边只听得程云亭道:“原先宝春凹下的蛇砂不必毁去。我且再炼一份新的出来,同那原先埋下的起了出来,将二者混在一处。沉君元身可振翅而飞,到两兵对阵之时,便请沉君携了这蛇砂,一概从空中洒下,教姮娥等避无可避!”

沧澜双拳紧握,想到先前在广场之中那些受了伤的兵士,服下混了程云亭炼出的药汁来皆有好转,心下便服了他几分。又听程云亭道:“在下不才,身上却有不少补血丸。补血丸中再加一味火龙草,便能制出滚滚热浪来,其药力可渗透地皮,更能教姮娥相信黄金粟已然转到了宝春凹之下。”

沉君迟疑道:“补血丸虽炼制不难,可要铺满整个宝春凹底,怕是要数千枚!那火龙草亦是极难得之药草……”程云亭朗声道:“在下虽不才,这些却仍能办到!”九商想到芙蓉庄中书房里,炼丹房中那些巨大的坛罐,晓得明之为了自己早就殚精竭虑,心下一股暖流涌过。

沧澜从未见过程云亭这般意气风发之态,一时间竟被折服。待得她回过神来,更是决意一试,咬牙道:“便如程郎君所言!”她转头去吩咐沉君:“兵贵神速,你且去将蛇砂的方子交与程郎君,若程郎君需帮手,不得推辞!”

沉君虽满腹委屈,却不敢表露在面上,再一想,程云亭同九商亦是替沧澜分忧解难,便舒坦了不少,忙取了纸笔来将蛇砂的配料一一列出。程云亭仔细瞧了方子,婉言拒了沉君做下手,对沧澜道:“我炼制丹药时素来是九商帮手,如今还请沧澜王寻一间清净屋子,不教任何人打搅。”

沧澜满口应允,将他二人带入寝宫处一间极隐蔽的侧屋中,道:“此处是我闭关冥想时所用,从未有旁人来过。”她顿一顿,又诚挚道:“如今我锦玦岭安危,皆系在二位贵客身上了!”

程云亭道:“沧澜王请宽心,明日此时,定奉上两千枚丸药!”沧澜深深看了他二人一眼,旋身而出。九商在石门处下了重重禁制,又放开神识四下探察了一番,携着程云亭的手闪身入了芙蓉庄,正落在莲湖旁。

白凤树瞧见得二人进来,忙叫道:“程兄,那火龙草在阁楼前山坡的草茵里呢!”九商不料它这般通灵,笑道:“白凤,你本事倒了得,我要封你作这芙蓉庄里的大管事,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程云亭笑道:“多谢白兄提点。”二人一道遁地而走,待得瞧见那片草茵之时,九商喃喃道:“那火龙草长得甚么模样?”

程云亭眼明手快,揪出一株道:“便是这般形容。”九商朝他手中瞧去,只见那草同旁的药草无甚异样,不过是草尖尖儿多了一点红,颇像美人的胭脂痣,隐隐还带些焦油之气。她用意识在草茵中探了一回,不禁唬了一跳:“怎地这般密密麻麻?沉君不是说这火龙草极难的么?”

程云亭又好气又好笑:“你当着芙蓉庄是青淮庄么?寻个果子都要费上半天气力?”他二人亦晓得时不我待的道理,急急采了不少火龙草,由九商一并抱在怀中。程云亭熟门熟路拐入书房,又取下多宝格上的玉绕藤金葫芦,揿了那狐首浮雕。九商眼见多宝格“咯吱”一声转了开来,叹道:“你竟比我还要熟悉此间的布局。”

九商凝神引力,气运丹田,那芙蓉庄中的小金乌自然格外卖力,不多会儿便将那大大小小的炼丹炉燃得热浪翻滚。九商在一侧用白玉舂将火龙草碾碎,以备炼药之需。程云亭屏气静心,将那已然成型的大大小小补血丸再次丢入各色炉中,一时间放佛漫天花雨般红丸四散。

九商瞧着面前的景象,忽然觉得心头一阵灼热。她脑海之中浮现出了先前在冰晶阁中瞧见的那女子舞剑之态,恍恍惚惚又觉得少了些甚么。“飞萤折竹”、“ 青女织梭”、“踏雪飞鸿”……一招一式,飘摇若仙,却又有甚么东西放佛藏在心中蠢蠢欲动,教自己晓得那剑招仅是剑招罢了,却无魂魄。程云亭专心致志操控着炉火,哪里晓得身后的九商已然面上泛出一阵青紫之色。

漫天花雨,剑招无魂……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腾而起,涌向九商的指尖,发髻间的月华簪忽然嗡然有声。九商再也等不得,不过是须臾功夫,便出现在莲湖之上,手上的月华簪早已化作一柄青芒。芙蓉庄同九商心意相通,满天金乌已然化作月华,在剑身之上流光溢彩,摄人心魄。

九商脑中一一回想,再将招术一一舞出,闪出朵朵剑花,浮绕在身侧经久不散。那剑花又如漫天飞雪,点点莹莹,绕身不绝。程云亭此时还在炼丹房中,只有白凤树望着莲湖之上那飘飘人影瞠目结舌——一片片叶子绷成了小小风帆。

望着这恍若谪仙之人,白凤树不禁叹道:“这千百年来,已然多久不曾见过惊心动魄之景……”它晃一晃自己那紫金色的叶子,忽然发觉有一缕微微的剑气从叶端溢出。这下白凤树是真个儿懵了——自己难不成随了主人,主人心中有剑意,连带着自家都能吐出剑气来哉?

九商却没注意到白凤树的细微变化之处。她仍旧沉浸在自己的剑花之中——这才是剑意。先前自己在冰晶阁中学到的,只能称作招数罢了。她平复了心中的激慨,在莲湖之上如履平地一般走来,足下轻点之间,一朵朵微浪踏出,正个是美人如画,步步生莲。

程云亭丝毫不晓得九商在他忙于炼丹之时又精进一步。此时正是最为关键之时,程云亭的脸被那聚起的金乌光映得极亮,在那炉鼎蒸腾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火龙草汁倾了进去!

九商方一踏入炼丹房,迎面扑来的便是滔天热浪。那灼热之势,竟比先前在沧澜放置黄金粟的密室还要汹涌。九商晓得如今乃炼药起丹的关键之时,硬生生将口中的惊呼压了下去。再一瞧程云亭,白色袍背已然被汗水淋得精透,湿嗒嗒地贴在背上,高高束起的乌发也缠绕在一处,露出已然赤红的耳根。九商又上前越了两步,瞧见程云亭那又认真又执着的小模样儿,心中漾起一丝丝甜来,暗暗打算趁这炉丹药起来了,便寻个空练一回剑给明之瞧,也好教他欢喜欢喜——明之瞧自己练功,那还是多久前的事儿了……在青淮庄?亦或进了灵毓山?

☆、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百一十章

程云亭被那一个热浪头打得险些窒息,却咬牙撑住了。不过半盏茶功夫,炉鼎轰然一声,大大小小十余座皆弹开了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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