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仙喜帝-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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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对不对，这是师兄给我的，是这个！”姒子在离浩和老者出声之前，将玄光镜放回戒指里，然后继续掏，最后掏出一面沾着泥土的方面大铜镜。

那铜镜色泽浑浊，看上去和普通女子用的黄铜镜无异，离浩拿过那面镜子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可疑，但他照着镜子的时候，的确什么也照不出来。

“的确有些古——”离浩话音未落，那面铜镜镜面忽然白光一闪，随即镜面像被揭开了一层纱变得白亮透彻，只是它依然不能照物，而且还有一个女人的面孔渐渐清晰起来。

“小姐！是小姐啊！”乌管家和老伴看清镜子里的女人之后，一时间激动得无以复加，迅速地对着镜子跪了下来。

“这是娘封存在镜子里的灵影！”离浩抬手引出灵气注入镜中，随即镜子里的女人像活过来一般，嘴唇不断地翕动好像在说话，但姒子和离汐等人根本听不到。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后，那镜子里的倩影慢慢雾化成烟，最终散去，那面黄铜镜也恢复如初，成了普通可以照物的镜子。

“大少爷，你听到小姐的说的话了是不是？”乌管家激动地握住离浩的手，离浩没有睁开，然后点了点头，目光却移向了离汐，带着几分复杂。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离汐了，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只要是关于离汐的，他都有权利知道。”姒子讨厌看到离浩那种“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眼神，什么事说出来大家商量不久好了，为何要那么纠结？

离浩没想到姒子居然一点都不避讳，面子上有些难看，但他也觉得，姒子的话有道理，就好比现在这件事，他就不能替离汐做决定。

离汐被离浩单独带进了房中，赤儿想要跟上去，被姒子拦住了，姒子打发乌管家夫妇去安排府里的事情，赤儿则一脸无措地盯着离汐离开的方向，恋恋不舍地站在原地，姒则打了个转潜回了离汐他们所在的院子，躲在窗户后面偷听。

“小汐，你愿意还俗吗？”离浩开门见山地问。

“什么意思？”

“刚才母亲的灵影里留下了遗言，她希望我们两兄弟能放弃修仙，做个平凡人，我已然在修仙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不会再回头，你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因为我是废物？”

“小汐你——”

“我知道哥哥你一直觉得我丢了你的脸……”

“你为何会这样想？”离浩激动地打断离汐的话，“难道，你一直是这样以为的？”

离汐不语。

“呵——”离浩苦笑一声，“不管你怎么想，我只要你记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护你，不过，现在你已经在修习《混沌归元诀》，不再需要我的保护了，不出百年，你一定能超越我。不过，你的混沌灵根已经被开启，只怕瞒不过师叔师伯们的眼睛，为了你的安全，你最好离开昆山剑派。”

“为什么？既然要我离开，为什么之前还求着掌门让我入昆山？”

“那时候，我是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俗世，离家的老爷子不会放过你，我只好让乌管家将你送到了昆山。今时不同往日，你也知道昆山的修士并非个个都是善类，混沌之体太过特殊，若是被发现，你会惹来杀身之祸，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封印你混沌之体的原因，小汐，你若想继续修行，我不阻拦，但从此，你只能当一个散修士！”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离汐看着离浩的苦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给你三天时间，希望你能好好考虑。”离浩说完，便出了房间，让离汐一个人好好地思考。

离浩前脚刚走，姒子后脚就跑了进来。

“离汐，你犹豫什么啊，再犹豫你家就断子绝孙了！”姒子还惦记着昆山剑派那霸道的规矩，说什么不能成亲，离家现在就剩下离浩和离汐两兄弟，两兄弟不能成亲，那不是断子绝孙是什么？太残忍了……

“……”离汐，“你偷听我们说话？”

“别犹豫了，要我说，你若不想成为散修士，我让爷爷收你为徒也行啊，反正爷爷收的徒弟不必经过宗门考核，而且穹庐山的弟子可以成亲的，这样你既有了靠山，离家也不会断子绝孙了！”姒子完全不理会离汐额话，只一心觉得自己的计策堪称完美，如果离汐也成了她的师兄，那她就可以永远和离汐一起玩了。

“若是这样，在世人眼里我就是背叛师门了。”离汐摇摇头道，“而且成为散修士，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姒子闻言也思考片刻，这样做，好像确实有背叛师门的嫌疑，眼珠子咕噜一转，姒子随即笑了起来，道：“你想啊，你人缘那么差，不服离浩的人又那么多，你若是退出昆山剑派，不知道会有多少看你们不顺眼的昆山弟子会来找你们麻烦，如果没有靠山，你肯定麻烦不断，离浩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你死定了！再说散修士修炼的坏处你也知道，没有宗门功法帮助，大多是事倍功半，我们穹庐山的功法可比昆山剑派的功法好多了，而且还不用自己拿灵石换，你看我六位师兄多厉害就知道了，你的《混沌归元诀》还是我六师兄指导你的呢！至于你说的那个问题嘛……如果你这个徒弟是穹庐山求来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求？”离汐停了姒子的话，觉得既牵强又有理，眼中一片迷雾，道，“何解？”

姒子拍拍离汐的肩，嘴角扬得老高道：“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洛阳仙盟

三日之后，离汐给了离浩一个答案，决定从此脱离昆山剑派，一年里，在那个传道授业的地方看尽冷暖，所以他对昆山剑派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说离开倒也轻松。离浩本来决定暂回昆山剑派处理离汐的事情，却没想到还没出发，就接到了掌门的传讯符，意思便是已经让离汐改投穹庐山广虚真人门下。

姒子那日与离汐说过之后就消失了，这条消息刚传遍若水庄，姒子就出现了，但与她一同出现的，还有广虚真人。

“臭小子，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拜见师父！”离浩从姒子出现的时候就明白了，让离汐入穹庐山，应该是姒子这丫头一力促成，姒子和其师兄知道离汐乃是混沌之体，到现在还能替离汐保密，说明是真的站在离汐这一边，离汐若投入广虚真人门人，他不但不必担心离汐日后的安危，还能让离汐得到最好的指导，实在一举两得。

“离汐，我爷爷可是豁出老脸将你要到了他名下当弟子，以后你就是我小师弟了哦，快叫声师姐听听。”姒子乐不可支地跑上前，她在穹庐山属于最后进门的弟子，辈分最小年纪也最好，还没有人叫过她师姐呢。

“姒子莫闹，以后这就是你的七师兄了。”广虚真人捋着山羊胡子一边点头一边瞧着离汐。

“师兄？不是师弟么？他可是比我晚进门的！”

“你是我孙女，他们是我弟子，没让你叫他们师叔，已经很便宜你了。”

姒子：“……”

离汐就在姒子郁闷的当头，跪下身去给广虚真人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之礼。”

“好好好！”广虚真人乐得合不拢嘴，“我这七个徒弟里面，就属你最听话，还愿意给我磕头。”

离浩：“……”

姒子：“爷爷，六师兄也没给你磕过头吗？”

广虚真人胡子一翘：“那个小祖宗。不让我给他磕头就算好的了！”

离浩：“……”

“来来来我的小徒弟。师父送你一样好东西。”广虚真人广袖一拂，手上就出现了一个圆盘，圆盘上拖着一个泛着金光的果子。

离浩一见，连忙道：“洗髓灵果，还不快谢谢你师父？”

“谢师父！”离汐又磕了个头，然后才结果灵果，等他那到手上的时候，才发现手中的灵果又多了一个，面不由一红，看来广虚真人确实不怎么受徒弟尊重。他不过是又磕了个头，这老头就高兴得多给了他一颗。不过也好，姒子也还没到洗髓伐骨的时候，日后他和姒子正好一人一颗。

简单的收徒仪式过后，广虚真人就离开了洛阳，离浩还有命令在身，很快也动身回了洛阳魔都，这两人离开不到两日的功夫。洛阳城就再次沸腾起来，就连一向闭门修炼的离汐也得到了消息：晁家捐出了一万五千两银子救济洛阳贫苦百姓，新崛起的修仙家族刘家也随后效仿，洛阳城立时掀起了一场救济热潮。

姒子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先是出门转了一圈，回来之后立马吩咐乌管家买木买草，乌管家去请示离汐，离汐问也没问便让乌管家按照姒子的话去做，到了第二天。姒子和乌管家也浩浩荡荡地带着一群人到了晁家和刘家施粥的贫民区，准备为贫民修缮房屋。

若水庄参与进来，最不好看的莫过于刘家，刘家因为效仿晁家施粥，已经被许多修仙家族嘲笑为假慈悲，如今若水庄比他们想到更好的点子，就有更多人视他们的心不诚，一时间，刘家与晁家的暗中角力，就变成了刘家与若水庄的较量，而且很快，刘家就想到了一个新点子，就是将身强力壮的贫民招到族下的商铺，使其自力更生。

“唉……刘家那个冤大头，真是冤。”姒子瞧着刘家干劲越来越大，觉得自己无意中倒是促成了一桩好事，这些修仙家族，哪个不是做表面功夫的好手，但不管是不是表面功夫，洛阳城的贫民总算得到了好处，她也算为她的皇帝老爹做了件好事。

“姒子姑娘这话何解？”乌管家总觉得姒子派人来修缮房屋目的不单纯，但她一直不动声色，好像真的只为做善事。

“何解？”姒子嘴角勾起笑容，后半句话还没说完，晁家施粥额地方就开始有流言传了过来。

乌管家让人去打听之后，才有些愣愣地看着姒子，问：“姑娘，您真的花了十万两银子才从晁家买回那栋大宅？”

姒子瘪瘪嘴，不说话。

“这里都传遍了，说离家流落在外的少爷花了十万两才从晁家买回大宅地契，晁家又花了一万五千两来救济贫民，老奴知道小少爷不可能有那么多银子，这肯定是姑娘帮的忙，老奴……”

“唉……”姒子喟叹一声，乌管家这个人还真是不会抓重点，“除此之外，你还听到些什么？”

那个被派去打听的家仆又在乌管家耳边耳语一番，乌管家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姒子摇头示意他别说出来，自顾自地爬上房顶去给人家修房子去了。

晁家因为流言越传越烈，早早地收了，姒子等人将一个贫民区的房子修好后，已经是入夜十分，这里的贫民倒也热情，就着施粥的棚子为忙碌了大半天的若水庄人准备了饭菜。

“哇——这么丰盛？你们真的是贫民吗？”姒子瞧着一桌子的鸡鸭鱼肉，有些傻眼，这地方破破烂烂的，一看还真的像贫民区，但贫民一日三餐温饱都成问题，哪里还有这种好菜招待客人？

“小姑娘，洛阳是陪都在，咱们的圣上又如此仁德爱民，一点点鸡鸭鱼肉，我们还是凑得齐的。”一个比姒子大不了两岁的小伙子说话倒是直接。

“那你们还去领粥？”姒子不自觉地问出口，转念一想又忽然笑道，“也是，不领白不领，人家都送上门了岂有不要的道理！”

那小伙子脸色微红，右手还扶着一个老太太，那老太太佝偻着腰，走路颤颤巍巍，道：“还是姑娘贴心啊，咱们虽然吃得上饭，但皇上打仗，家里的壮丁都上了战场，留下我们这些孤寡老人和孩子，没有什么人能帮着干点体力活，小姑娘今日可是帮了我们大忙啊。”

姒子被夸得不好意思，其实她今天来是有私心的。

“那个晁家，有钱是有钱，可我们听说，他家的钱都是不义之财，连后辈侄子都欺负，霸了人家的方子，还伸手管人家要银子，现在又到我们这里来做好人，还有那个刘家，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说是要带我们去做活计，结果到头来又嫌我们笨手笨脚，还说我们没见识？”

乌管家听到这里忍不住看了姒子两眼，据他的消息，刘家乃是开灵药铺子的，这些普通百姓肯定不认得那些药材。

“呵呵……”姒子干笑两声，没有对老人家的话发表任何意见，若水庄的人在这里用完晚饭之后，便收拾了器具回家。

“姒子姑娘，有句话我不知当问不当问？”乌管家支支吾吾的半天才开口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没错，那些话都是我教人散布出去的，这只是我们整垮晁家的第一步！”姒子兴冲冲地扬起头，要多神气有多神气，“晁家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地牢不可破，六师兄说过，有弱点的敌人，都不算什么敌人，没有弱点的敌人，那就不是敌人，而是可敬可怕的对手，晁家嘛，弱点和破绽多了去了！”

“姑娘为何要这样做？”乌管家心中猜测，“是为了小少爷吗？”

姒子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不全是，一来是为了离汐的杀母之仇，二来是我和晁家兄弟不对付，这第三嘛，是我爷爷教会了我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乌管家好奇地看着姒子，他越来越喜欢和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说话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姒子铿锵地说出一句话，“洛阳的修仙家族在散修界颇有名望，尤其是晁家，一直领导着洛阳散修界，虽不如云浮世家威风，但也算称霸一方，晁家若是清明正义倒也罢了，偏偏他们心术不正还巧取豪夺。”

乌管家点点头，晁家一直是洛阳散修界里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几百年来家业越攒越雄厚，暗地里的龌龊事也越来越多，但各大家族都是表面以晁家为马首，私下里还是多有不服，晁家明面上的确是洛阳散修界的领导者，但一有云浮世家的势力驻扎于此，二有而家族阳奉阴违，晁家还不能算是真正的领导者。

“姑娘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你可比离汐那个木头聪明多了！”姒子打了个响指，凑近乌管家道，“我听说，自从刘家崛起之后，晁家急于稳固家族在洛阳的地位，偷偷拉拢了几个家族，准备组建洛阳仙盟！”

第一百一十七章　结盟大会意外多

“洛阳仙盟？”乌管家一听这名字，就已经知道晁家的用意了，在洛阳总舵修仙家族，晁家和刘家如今实力最强，刘家的资历肯定不如晁家，坐不稳盟主的位子，这样一来，晁家老爷就是盟主的不二人选，也就能让晁家实实在在地稳居洛阳散修第一的位置了。

“我还听说，晁家准备将云浮世家的人也拉出来，想让白灵儿去当说客，不过……”姒子打了个顿，乌管家耳朵伸得更长了，“也不知道白灵儿这个聪明蛋怎么说的，云浮世家的人不仅没同意，还把她扣在了家里，不让她再和晁家的人接触。”

乌管家有些忍俊不禁，云浮世家对散修界的事情了如指掌，晁家是好是坏瞒不过他们的眼睛，云浮世家不屑于与劣恶之犬为伍，倒是在情理之中。

回到若水庄之后，乌管家尽责地将今日发生之事与离汐说了一遍，离汐刚得知洛阳仙盟之事，第二日晁金和秦羽之就上门，邀请若水庄加入洛阳仙盟。

“不好意思，离汐以后不再是你的小师弟了，他现在是穹庐山的弟子，不属于散修人士，所以洛阳仙盟的事，你们就死心吧。”姒子以一句话回绝了晁金。

“什么？”

“什么！”

晁金和秦羽之同时惊叫一声，两人的表情复杂程度，简直难以形容。

“小师弟你——”

“都说了他不是你的小师弟，别乱攀关系。”姒子抢着打断晁金的话。

“离、离师弟……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晁金仍旧有些难以置信，一年前晁家的几位长老想尽办法要将他送进穹庐山，结果也没能成事。离汐居然能有这样好的机缘。

“这是宗门秘密，不能告诉你。”姒子抢白。

离汐：“……”

“小、离师弟，那你日后是继续留在洛阳历练，还是现在就回穹庐山？”

姒子：“这也是宗门秘密？”

离汐：“……”

“那有什么不是宗门秘密？”秦羽之一哼。狠狠瞪了姒子一眼。

“你们不想知道的，都不是宗门秘密。”姒子回瞪一眼，随即笑靥如花。

秦羽之：“……”

晁金：“离师弟，虽然若水庄不能加入洛阳仙盟，但我代表晁家邀请若水庄参加这次的结盟大会，可否？”

“到时候我们一定光临，一定让你们觉得蓬荜生辉。”姒子乐呵呵地一拍手，结盟大会，他们就算不来接。她也会去凑热闹的。

晁金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觉得喉咙里都快冒出烟来了，从姒子那里讨了好些个没趣。他就拉着秦羽之灰溜溜地离开了若水庄，晁金离开后不久，晁家就差人送来的请帖，洛阳仙盟的结盟大会，就定在了三日之后。

三天之内，洛阳散修界结成仙盟的消息就传遍了九州大陆，在结盟大会的前一天，还流传出另外九大魔都所在的城镇也效仿洛阳修士所为，将散修界由云浮世家独大变成多股势力的局面。

这种局面的形成连姒子都预料过，云浮世家不可能没有想到。姒子再稍稍一思忖。就知道云浮世家为什么拒绝加入仙盟了。云浮世家势力遍布九州，若是加入仙盟。就等于让分散开来的势力集体被人钳制，笨蛋都不会做这种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

虽然不加入仙盟，但云浮世家还是受邀前来观礼，若水庄同为观礼的客人，就被安排在云浮世家的旁边，姒子围着祭仙台看了看，云浮世家这次只派了两人前来，而且……貌似修为都很低……这是瞧不起洛阳仙盟的表现么？

瞧不起就太好了！

姒子莫名地欢乐起来，望着眼前的祭仙台，现在各个家族的主事者都已经站上了仙台，只待起誓结盟，姒子忽然觉得好奇，用所有人恰好能听到的声音问：“离汐，如果有人违背结盟，会遭天打雷劈么？”

话音刚落，祭仙台上下一道道目光阴测测地向姒子扫去。

“……”离汐，“那得看他们结下什么誓言。”

“哦。”姒子应了一声，随即又道，“如果誓言不狠，那肯定就不是诚心的。”

阴测的目光持续扫向姒子。

“……”离汐，“你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当然，这年头面和心不合的太多了，谁是真心真是假意一个誓言就能试探出来。”姒子漫不经心地继续“看透人心”，浑然不觉众人的目光有多么地不善。

“哐当！”忽然祭仙台山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姒子伸长脖子一看，居然是起誓时用的通天仙镜。

这通天仙镜，倒不是真的有什么通天用处，只是一面普通的仙家宝物，仅仅只是个象征物什而已，但越是象征性的东西，就越发受人重视，也越有说服力，如今镜子从仙台上落下，着实让参与结盟的家族面色尴尬。

“唉……肯定是有人结盟的时候心不诚，连仙人们都看不过眼了。”姒子什么不能说就说什么，反正……童言无忌嘛。

听到这话的结盟家族，像是被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样，唯独晁家不急不躁，晁老爷走上前去查探仙镜为何掉落，却是看了半响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最后将目光移到了姒子身上。

姒子像被拔了毛一样咋咋呼呼地跳起来，道：“你们自己心不诚，还想诬赖我做手脚？你们这些人还是长辈呢，不害臊！”

晁老爷自然一眼就能确定姒子有没有动手脚，但转眼就遭到一个小姑娘的骂，他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一腔怒气堵着不上不下无法宣泄，他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一个小姑娘骂回来……

“离汐——”

“姒子姑娘，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晁老爷在姒子再次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之前，委婉地阻止了她。

姒子眨眨眼，道：“原来不能说话，那你不早说，我闭嘴。”

晁老爷胸口起伏愈发不定，确定姒子真的不会开口之后，才转身再次将仙镜挂了上去，对众人道：“方才仙镜没有挂稳，出了些小意外，这次不会再有差错了。”

姒子在下面撇撇嘴，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那面仙镜肯定还会掉下来。

“我晁家以——”

“哐当！”晁老爷四个字才出口，那面仙镜果然再次遗落，而且镜面被摔出了一道裂痕，让仙台山的修士们皆是一惊，不等心里的恐惧蔓延开来，那面仙镜上的裂痕出现了一丝焦黑。

“有人在捣鬼！”晁老爷即刻断定道。

“呵呵，一群乌合之众，还想着结盟对抗，真是笑话！”娇傲的声音从天外飞来，一字一句莫不是天大的讽刺。

姒子和离汐听到这声音皆是浑身一震——红莲！

这些人没见过红莲，他们两人却是对她的声音十分熟悉的。

“我们走！”姒子第一时间朝离汐耳语一句，红莲上次就抓过他们，谁知道她这次是不是冲他们来的，就算不是冲他们来的，她曾吃了司邪一亏，十有**会找他们出气，还是先躲为妙，好在他们两人被众多起誓的修士挡在后面，若不留心，很难发现他们要溜走，而她身旁的那两名云浮世家的修士，看到姒子撤退，他们也小心翼翼地跟着退去。

“何人藏头露尾，有胆子就现身！”在场所有的修士都防备起来，一晁家为首的修士更是站在了所有人的前面，倒是极有盟主的派头。

“藏头露尾？你么这些蝼蚁，还不配见我的真面目！”红莲语罢笑声一停，立时不远处就传来三头怪物的怪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