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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束手就寝!-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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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又猥琐地笑起来,“我倒是你们这些修仙的都是笨蛋,相爷送了你那么多美人,你碰都不碰,没想到,公子你倒还懂得些情趣嘛,荒郊野外,孤男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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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口是心非

黑衣人的笑意还未收起,就变成了另外的模样,枯槁、锐利,一双鹰隼般的眼盯着莲生,“这么好看,有些不忍心。”

话音刚落便猛地向莲生一扑,身形极快,手中一柄青莹莹的剑眼看就要抵上莲生的颈。

莲生微颦双眉,知道硬接不行,匕首划出,身法伶俐地转到他的身后,架住他的手臂,匕首从黑衣人的肩下灵巧地钻过,冲到了他的咽喉。

黑衣人没想到莲生会这么快反败为胜,谄媚地笑浮起,“姑娘是什么人?小小年纪,功夫竟如此之高?看来我今天的剑没长眼睛。”

“你的剑当然是不长眼的。”莲生狠狠道,“就连你,也不长眼,说,为什么要杀我?!”

黑衣人脸色一僵,随即又挑起一丝笑,看向站在一旁只管看热闹的有狐说道,“公子,还不制止你的相好……”

他的话还没说完,莲生的匕首又近了几分,皱眉道,“嘴巴放干净一点,不然我立刻割断你的咽喉!”

“别,别,我的小姑奶奶,我只是来传话的,又一时比较好奇你的身份,所以试探一下你的武功底子。”黑衣人忙求饶。

试探?骗鬼去吧,刚才那招如果不是她自己反应快,足以置自己于死地,莲生心下的厌恶陡增,手腕刚要用力,有狐便伸手移开了她的匕首。

“他是相府的一个暗人,不是来杀你的。”有狐解释道。

“是的,是的,我是来给你的相……给公子传达相爷的重要命令的。”黑衣人忙接话说道。

既然狐狸都这么说了,莲生只好收起匕首,远远地走开,她可不想偷听他们的谈话,听得越多死得越早。

“太后的寿诞庆典就要到了,各地的诸侯王爷都已经携带家属重臣前来王都朝贺,相爷想劳烦公子多多留意一下那几个王爷的动向,必要时可以……”那人一张脸笑得极其丑陋,手上的动作已经表明有狐可以直接杀了那些不服从韦相的王爷们。

“好,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刚走出几步的黑衣人,眼里突然满是阴沉怨毒,蓦地转身,短剑一抖,凌空而落,从背后直击莲生的天灵盖。

莲生知道背后被人偷袭,剑法凌厉,这回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

眼见剑尖离莲生的头顶只剩了不到一寸,黑衣人的手臂忽的一软,剑落到了地上,随后颈上便被有狐苍白的手指掐住,喉咙里求饶的话也变得模糊不清。

“已经给你一次机会了,可惜你没珍惜。”有狐话音冰冷。

“公……公子……我再也不敢……”黑衣人痛苦地扭曲着身子,气息眼看就要没了。

方才有狐的身影极快,飘逸轻灵,莲生偏头看向他冰冷的脸,她怎么忘了这只狐狸最擅长的是掐人脖子。

黑衣人知道有狐不会手下留情,转而向莲生看来,满眼的哀求,双手无力地朝她伸去,试图要抓住莲生的衣角。

莲生眉头皱起,旋即转身,咬牙,“放过他吧。”

“你确定?他已经动了杀你之念,有第一回第二回就会有第三回。”有狐垂下的睫投落了淡淡阴影,声音已经没有刚才的清冷。

“要杀我也没那么容易,还是放了他吧,否则你没法和韦仲交代。”莲生解释说道。

听完莲生的话,有狐的袖子微微一扬,黑衣人便甩了出去,“留你一条狗命,回去复命,如果再犯,枉死城无数种酷刑随时恭候着你!”

黑衣人狼狈地爬起,神色复杂地看了莲生一眼,转身快速离开。

“他刚才的话你也听了个大半,怎么样,想不想混进皇宫?”有狐偏头向莲生问道。

“我去那里干什么?”莲生不以为然。

“去了就可以见到白泽,当今圣上尚无子嗣,各诸侯王们早已在属地整顿兵马以防不测,现下天下平衡格局眼看就要打破,这么重要的时候他绝对不会缺席。”有狐嘴角勾起一丝笑。

“我为什么要见他?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莲生心下烦躁,转身要离开。

没有拆穿莲生那欲盖弥彰的焦躁,有狐轻笑,“如果你来,我会将我所知道的棋院的事告诉你。”

这个条件很诱惑,莲生眯眼,“我怎么进去?”

“乔装成侍童混在随行队伍中,或者乔装成医女。圣上一直不上早朝,久病缠身,近日会有一批医女入宫。”有狐笑笑,仿佛早已谋划好了。

“好,一言为定,我会在栖桃苑等你的消息。”莲生轻笑,天已经不早了,莲生想回去会会那个花魁浅浅。

话音未落,人已经远去,有狐抬起头来,望着莲生的背影越来越小,渐渐融入天边的流云之中,却是连头也不曾回一下。

晓风残月,远远的村落里传来一两声鸡鸣,所谓“怅然所失”这些词语的意思,他在霎时间全都明白了。

只是他并不知道,在那融入夜色的莲生心里想的却是:白泽,你欠我的,一定让你双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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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红颜错付

晓月清风,水无声地流淌,静静地一波一波荡漾着,将两岸五彩斑斓的灯影及楼船画舫一一柔化成模糊的波影。影子轻轻晃动,恬静而委婉,如丝般柔滑,梦似的让人心醉神迷,水上晕出层层的雾霭,衬着那漾起缕缕涟漪的湖面,点染出了难以言喻的寂寞。

湖面上荡过一串清冷忧伤的乐音,莲生踏上画舫,帘子撩开,只见花魁浅浅,或者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她斜靠在暖榻之上,青丝散乱,纤手懒散地抚过墨色琴弦,似乎发现了有动静,她水色曳地纱裙晃动,已经收起了琴,头上的步摇随她的动作款款摆动,煞是美丽。

花魁浅浅现在不在相府而是在这里,也就证实了有狐所说的话,至少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柔弱。

趁她还没发现自己,莲生想尽快离开,想看她的真面目,一时还不能拆穿她。

没过几天,有狐就差人带来了口信,莲生决定以医女的身份混进皇宫里,有狐不愧为韦相的亲信,一切繁琐的检查程序都已经安排妥当,莲生只管领了牌子跟在那群真正被选来的医女的队伍里应召入宫。

有狐还说他的条件要等到莲生见到白泽后才会说出来,莲生不知道他打什么鬼主意,但她总有一种感觉,狐狸不会害她。

医女们的衣服比起自己的粗布衣漂亮了不知有多少倍,上衣是白色丝绢缝制的宽大衣裳,设计十分简单,长袖上窄下宽,朝下方延伸倾泻,有如蝴蝶羽翼,在微风吹拂下像是随时都会翩翩起飞一般。

一重又一重次第开启的宫门和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的回廊,这是大夏皇宫给莲生初次的印象,还得小心翼翼地捧着玉瓶走路,除了一直保持恭敬的低头动作,胳膊也有一些酸麻,半日才抵达一座宫室。

按照惯例是先要见教授礼仪的老嬷嬷的,但据说皇帝突然犯病,所以带头的医女还未停歇就直接被召去救治。

内侍随便点了几个人,莲生不幸在列,还是有些棘手,自己对看病医人什么也不懂,如果表姐沐沅在那该多好。

莲生捶打着酸麻的胳膊时才发现一直有人盯着自己看,拧眉偏头才发现是栖桃苑的花魁,浅浅,只见她笑语盈盈,依旧是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朝莲生温婉一笑。

她怎么会在这里?莫非这次太后寿诞白泽确实想图谋什么?刚要抬头就听内侍那阴阳怪气地声音响起,在催着她们赶快谒见圣上。

偌大的宫殿里一缕轻风也没有,繁复的纱幕以纹丝不动的姿态低垂着,莲生低着头跟在前面的医女身后,只能看着她的下半身来确定方向。

淡淡青烟从金兽口中逸出,香气幽浮于房中,应该是为了安神,但莲生却觉得这香味和前几天在画舫中的活春宫时的很相似,有种**的感觉,可能皇帝喜欢,像是一层密织的轻纱,缠绕在身上,掩住了口鼻,莲生突然开始怀念宫外清新的空气,这地方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呆的。

半昏睡着的年轻帝王恹恹地躺在明黄色泽的锦被之下,发丝流于枕畔,依然乌黑,衬得脸上皮肤愈发苍白,不见半点神采,冰雪般脆弱。

莲生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先前见的那个荒淫无度的皇帝,相比之下,他现在仿佛是一个空壳子一般,哪还有当日的神韵。

“你,过来喂药。”一个疏懒的声音。

莲生慌忙低下头,可能对方发现自己太过赤果果的眼神。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莲生的衣角被身旁的一个医女拽着,她满脸的焦急道,“主子在叫你。”

皇帝被扶起身半坐着,莲生便跪在榻前用勺喂他药汤,看似容易,但实际操作起来这不是项容易顺利完成的工作,好几次药汁延他的嘴角流下,莲生有些手忙脚乱,不知是否该立即放下药碗为他拭擦干净,而扶着的美人似乎并不介意,轻揽着皇帝,每次不待药汁滴下便引袖为他拭去。

气息恹恹的皇帝从锦被中伸出一支纤长枯瘦、皮肤细薄得透出血脉的手,抚了抚美人的脸庞,“辛苦你了,尺素。”

莲生手一顿,手中的勺子直接将汤药灌到了外面,尺素?鱼尺素?这个名字莲生听到过不止一次,白泽昔日的恋人。

莲生趁着美人抬袖擦拭汤药的时候瞥了她一眼,眉如远山,腰若束素,一派的文秀淡雅。说实话,相貌并不是很出色。

莲生思索间耳边再次响起了美人的声音,像是微微的叹息,“陛下,妾身是鸢娘,不是鱼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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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宫闱情事

莲生目送着一行婀娜多姿的宫女走过,跳下栏杆,拍了拍手,这皇宫除了宫殿富丽堂皇些,其实没什么好玩的,莲生只是在规定的范围内溜达了几圈竟然听了很多墙角。

譬如她早上只是奉命去送了一下医女们换洗的衣服,就听见浣衣所的宫人们议论,某个掌宫的姑姑和某个侍卫有染,经常趁大家不注意时暗送秋波,还私相授受。

又譬如莲生无聊爬上树想来个悠闲的午休,就听见树下两个内侍在耳语,某个大臣私吞了粮饷,还从宫外往后宫送一些个粉嫩的男宠,各宫娘娘们已经暗自掏腰包买了一些藏在了寝宫。莲生扶额,这皇帝也不知道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了。

实在被他们吵得不胜其烦了,莲生不得不跑到了御花园的池子边看金鱼,这么开阔的地方应该没什么说悄悄话的吧,莲生抬脚跨上桥的栏杆,刚要迎风欣赏嬉戏的金鱼,就听见桥下有声音传来。

“你听说没,陛下已经醒来了,但仍旧不见各宫的娘娘们,宫外跪了一片,陛下竟然只宠幸了一个新进的医女。鸢美人在宫外一边哭着,一边喊着鱼贤妃的名字,结果被陛下罚去冷宫侍奉那些老太妃们去了。”

“怎么会去那个鬼地方,那里每天夜里不是有很凄惨的哭声传出吗?据说还是前朝的一些老太妃的冤魂一直不肯离去。”颤抖的声音响起。

“陛下或许是怀疑当年就是鸢美人害了鱼贤妃腹中的胎儿,所以才会一狠心把她送到那鬼地方去的。”

“嘘,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这会儿这里哪有人影,对了,你经常能见到陛下,帮我一个忙,把这个送给陛下身后的那个……”宫女的声音有几分娇羞。

“不会吧,你喜欢刘公公?你……”另一个声音里全是难以置信。

“讨厌,人家是想送给……韦侍卫,韦大人的。”

“这个我可帮不了你,你自己去吧,整天冰着一张脸,就和谁欠了他似的,万一他一不高兴,一剑招呼过来,我小命可就没了。”

另一个宫女一听,一边撒娇一边说着,“帮帮人家嘛。”

“不行。”语气很坚定。

莲生嗓子痒,忍不住咳了出来,桥下的人突然捂着脸出来了,一扭小蛮腰,一跺脚,一溜烟跑了。

莲生忍俊不禁,轻轻跳下栏杆,又扶了扶额头,这个皇宫真是不太平呐,一群喜欢男宠的后宫娘娘,还假装着前仆后继地跑去找皇帝,一个冷宫里天天晚上会传出凄惨的哭声,那个鸢美人似乎是鱼拂衣宫里的好姐妹,但疑似害得她孩子不保,还有,宫女不喜欢皇帝却喜欢侍卫。

要不要这么犀利啊?怪不得把皇帝生生给逼得往宫外跑,喝了媚药寻欢作乐,真够悲催,几天下来,折腾的身子也垮了,莲生不禁摇头,这些还是少知道点微妙,小命要紧。

其实医女的工作不多,就是翻翻药草,捣捣药,有狐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除非上头的主子吩咐,带头的医女一般不会来烦莲生,直到月上柳梢头莲生的手也没沾过药草。

夜风掀动着莲生的衣带,扑扑的打在假山石上,一两朵夹杂在其间的花朵在风中摇曳,远处只有一点宫灯的柔光,一丝一丝的渗透进漆黑的夜色里。

微光中,莲生看见花魁浅浅一身素衣行踪诡秘地翻出了宫墙,几乎下意识里,抬脚跟上,此刻的浅浅哪里还有之前弱不禁风的模样,身手敏捷地穿梭于高低起伏的宫殿之间。

她是要去见白泽吗?莲生犹豫着,这样跟下去极有可能会见到他,如果遇见,要怎么办?瞬间心里像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说不出。

思索间,莲生才反应过来,人被自己跟丢了,或者浅浅只是藏在附近?轻轻推开面前宫殿的门。光线昏暗,房梁上挂满了蛛网飞絮,桌椅案几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莲生慌忙躲在一团满是灰尘的纱幔后,只见进来的是一个身着青衫的人,待到他关了门转过身来,莲生才看见他脸上是一张木雕鬼脸。

木雕鬼脸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精巧的黑色罐子,走到隐蔽的一角,伸手揭开一堆杂草,下面是一个大的水缸,然后将那罐子里的东西轻轻地倒入缸中。

莲生憋着气快憋不住了,这些脏的纱幔上满是灰尘,不断地钻进她的口鼻,没忍住一个喷嚏打出,打破了大殿的死寂。

“谁?!”

木雕鬼面拈起一片废旧的香片,远远地掷来,香片本是轻巧之物,居然平平地飞出,不偏不倚地冲莲生眉心飞来,幸好她及时跳出纱幔。

“是你?”有一丝惊讶。

“你是……”对面的人显然认识自己,但莲生不认识他,思忖间手便被拉起,被半拖半拽出了门。

大殿的门再次合上,一面墙壁轻轻转动,花魁浅浅走了出来,偏头向身后的人问道,“用不用我跟出去看看那人是谁?”

“不必,”地上的影子里衣衫随风徐徐飘荡着,窗外的湘妃竹,沙沙的响动,寂静空旷的宫殿里白泽清雅地声音响起,“从小到大,知道这个地方的除了我,就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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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你死我活

在木雕鬼面具被取下的一刹那,墨色的眼睛直视着莲生惊愕的表情,一瞬不瞬,仿佛想抓住她脸上那一刻的每一个神色。

错愕过后,莲生慌忙行礼,“民女……民妇,拜见……”面对这个变幻莫测的皇帝她都不知道怎么称呼自己了。

还没拜下就被对方托了起来,莲生偷瞄了一眼,只见他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怎么样,看起来很吃惊的样子?难道你真的认为朕是一个骄奢跋扈、独断专行、夜夜笙歌纵情声色的废物皇帝?”

摸准了皇帝陛下现在处于心情平和时刻,莲生终于松了一口气,“额,民女不敢,只是没想到陛下您,这么晚还神神秘秘地跑来这个地方。”

“如你所见,朕是来处理这个的。”皇帝将刚才那个罐子递给莲生。

莲生还没接过来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熬药的医女都是韦仲韦相挑选来的,他这个汉阳无权的襄王被拥立为皇帝后也不甘心被韦仲所控。

“你怀疑这些药……有问题?”莲生偏头问道,“那你的病……”

其实他倒药的时候她就应该清楚了,他是在装病,只见他轻轻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抬起来给莲生看,那双原本枯瘦、皮肤细薄得透出血脉的手已经变得光滑无比,甚至比莲生的手指还好看。

还真会伪装,莲生暗自咂舌。

“想不想听故事?”年轻的皇帝的手握紧栏杆,突然吸了一口气,眼睛没有看莲生,仿佛在眺望很远的方向。

莲生知道圣命难违,即使不想听也得听,可心里一直在叫嚣着:您别讲了,我越知道的多越危险,我不想搅进这场纷争的啊。

不过显然皇帝陛下不愿意随便关上想要诉说的**,有些落寞的声音响起,“其实当年我原本就是以汉阳质子的身份进宫的,那时度日如年、如履薄冰,因为如若我的父王在汉阳图谋不轨,局势一有什么变动,我这个质子的人头就会被放到金盘上,被送回故土。”

手指不禁握紧了罐子,这点莲生倒是没有预料到,他的少年时期原来是这么度过的。

“直到有一天我来这里,”皇帝转身指了指莲生身后的宫殿,“这里原来是个佛堂,我发现了另一个和我差不多的人,不对,应该是比我还惨的人,一对住在冷宫里的母子,我虽然每天活得心惊胆战了些,但好在衣食无忧,可他们一个是先帝的女人,一个是皇子,竟然没有饭菜果腹,他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这里偷供奉的食物。”

莲生想到了刚才他用香片当暗器,才反应过来这里原来是一个佛堂。

“我们的情形差不多一样,我是质子,他是落魄皇子。也许是同病相怜吧,他会来这里偷东西,我会放东西,就这样过了很久,心里其实把他当做一个好弟弟的,直到有一天一个内侍端来了一壶毒酒,他让我们两个人互相残杀,等到谁先倒下就要喝了那杯毒酒。”

莲生心底升起一股愤然,这样还真够没人性的,但好像忽略一个问题,喉咙一滞,急忙问道,“结果你杀了他?”

皇帝微笑着摇头,眼睛瞬间明亮,“不,我和他一起杀了那个带来毒酒的公公。”

听起来有些骇然,但群狼撕鹿,如果他们不这样,在如此的世间里恐怕注定是要被牺牲的吧,即便是那些所谓的高风亮节的当权者,其实不过也是一群嗜好权力和鲜血的残虐之徒。

不过还好,莲生庆幸还有一对兄弟能如此反抗,忽然间长长松了一口气,“你们真的是好兄弟。”

“是么?”他嘴角又浮起了一丝笑意,一瞬的神色变得分外温和,“或许是吧,在那时候或许是……人只有在什么也不懂的童年时才是最可爱的,一旦长大了,心魔也就生出来了。”

“心魔?”莲生愕然。

“我此生最爱的两个女人都是被他所伤,一个是我的挚爱鱼拂衣,一个是我的母妃。”

鱼拂衣?这个名字一出现,莲生顿时全明白了,眼前这个皇帝所说的好弟弟竟然是他,同样是皇子,同样是被关在冷宫,同样和一个叫鱼拂衣的女子有交集的只可能是白泽。

“哈哈哈……很诧异吧?”叙述的人忽然大笑起来,转头看着怔怔发呆的莲生,眼神渐渐变成了冰,“你想象不出来吧,这个世界真的有那么两个人,生来就注定会被推到对立的一面,我们不是兄弟,不是亲人,甚至连朋友都不该是,注定要势不两立,拼个你死我活。”

“呵呵”躲在树后的浅浅回头看着刚才还没有表情的白泽此刻竟然惫懒地笑起来,笑容竟似出自真心,没有半丝讥讽。

“没想到这么些年的权欲、杀戮、阴谋、背叛还没教会你什么是皇家的兄弟。”白泽广袖一拂,转身离去,不像他平日的温和,竟生出几分傲然,睥睨天地、不容人质疑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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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勾引男宠

立于桥上,四周静谧,水般月色。听夜风吹拂耳边散发的细碎轻音,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更漏点滴,莲生目送着皇帝落寞的背影不禁叹息,刚要转身就见一身黑衣的韦大公子韦侍卫将剑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不愧为皇帝的侍卫,速度和手法都很快,快到莲生都难以防备,果然听了秘密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还是听了皇帝的秘密。莲生看着韦侍卫那张寒冰一样的脸,心底的寒意一寸一寸升起,恐怕命不久矣。

“你知道的太多了。”韦侍卫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手腕一转,剑锋划过,莲生闭上了双眼。

只听叮的一声,韦侍卫身子一侧,手腕中箭,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莲生偏头才看见是一身白衣的有狐。

月光下立在桥的另一端的有狐的衣衫随着晨风徐徐飘荡,飘然出尘。

莲生怔怔地看着有狐,没注意到背后手已经受伤的韦侍卫一脚将她踢向对面的有狐,莲生就这样被当做武器踢了出去,韦侍卫也趁机逃走了。

有狐忙伸出双臂去接她,只是这一坠势实在太猛,莲生的身子撞进了有狐的怀中,两人一起倒下,向一边滚去。此处正是桥的一个缓坡,两人直向坡底滚去。

有狐见势不能止,忙把莲生抱紧,身子一侧,滚到坡下的一棵树下,撞在树根上,总算停了下来,树叶被振的落下来,哗哗的洒了两人一身。

莲生刚要推开有狐的身子,忽见他抬低头,两眼迷惘地看着自己,莫非是撞晕了?

发现莲生盯着自己,有狐慌忙将她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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