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梅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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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花好奇的拿起一根缎带，发现那些缎带居然会随着光线变色。陆小凤在一边解释说：“这是大内才有的，据说是什么什么藩国的贡品，全天下也不过几匹。只有拿到了这玩意儿才可以进皇宫看他们两个比武。哼，老段那家伙，自己不想得罪任何人，就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我。”

　　　　“大内总管居然也同意他们在金殿上比武？”梅花诧异的问。

　　　　“大内总管也是练武的人，凡是练武的人都会想要一睹当世两大剑客的风采，再加上当今皇上也不是什么食古不化的老顽固，据说他还蛮有兴趣的，说什么不愿意扫了武林英雄的兴致。”

　　　　陆小凤叹了口气。

　　　　“弄得好像是两只猴子耍把戏一样，比武就比武吧，为什么一定要在皇宫的屋顶上？不管是叶孤城还是西门吹雪，他们都不是那种爱出风头的人啊。我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定要以死相搏一场，明明都已经惺惺相惜了……”

　　　　“等一下，你说惺惺相惜？”梅花眯起了眼睛。

　　　　“是啊，叶孤城曾经被唐门的暗器所伤，是西门吹雪帮他治伤的。我还以为他们可以就此言和成为朋友，结果还是要在刀剑上比划一场。”陆小凤烦躁的说，“他们练的都是杀人的剑法，这次比试，一定……”

　　　　一定什么，陆小凤没有再往下说，因为他看见梅花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不行，不能这样。我不想看见他去比武。可是，别说现在我没办法走出这里一步了，就算我找到他，难道他就会因为我一句话放弃比试吗？他比剑不是为了名，也不是为了利，他就是想追求心里的剑道，虽然我不懂他的剑道可我也知道，他不会放弃和叶孤城比试的机会的，哪怕会死。”

　　　　按着额角梅花颓然坐在了椅子上，在她的世界里，西门吹雪最后赢了。可她难道就能保证在这个世界里不会有什么变化吗？表妹说本来西门吹雪会输的，可是叶孤城自己心乱了，可以说叶孤城最后是输给了自己。但万一这个世界里的叶孤城他就不心乱坚定得很呢？至少梅花就想象不出那个叶孤城方寸大乱慌慌张张的样子。不过西门吹雪心烦意乱却是不争的事实了。

　　　　就在梅花苦苦思索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看见陆小凤朝她挤了挤眼睛，不禁一怔。这时她才发现身后似乎站着一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说到具有这个本事的，除了玉罗刹还有谁？于是她没好气的回头，看着那个明明都做外公却还妖孽得要命的老妖怪。

　　　　“你来干什么！”

　　　　玉罗刹翘起一边嘴角笑了笑，自顾自的走到桌子边坐下，顺手拿起一条缎带在手上把玩。

　　　　“陆大侠，最近几天外面找你可是找疯了啊。大家都想要进皇宫的凭证。毕竟，武功再好的人，也不会头脑发热的去和御林军还有大内侍卫较劲。我也不想落得个讨人厌的下场，你这就走吧。”

　　　　此言一出，梅花和陆小凤都大惊，没想明白玉罗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此地离京城有两天的路程，陆大侠快马加鞭，还是可以赶在决斗开始前赶到的。”

　　　　玉罗刹手指一挥，拿走了一条缎带。

　　　　“作为让陆大侠好吃好喝几天的报酬，你一定不会反对我拿走一根吧。”

　　　　陆小凤愕然地看着他：“莫非教主也……”

　　　　玉罗刹哈哈一笑：“非也，非也，我对这些打打杀杀可没有什么兴趣。梅花，你不是很想见到那个男人吗，我这做爹的也不再棒打鸳鸯了，你愿意去就去吧。之前不让你走，那时因为你才生完孩子，不适合赶路。眼□子已经调养了一阵，坐坐马车应该没事。”

　　　　梅花上上下下的看了他半天，差点以为这个玉罗刹是冒充的，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说话了？

　　　　“陆大侠，我和梅花有点事情想说，你为何不先去马厩选一匹好马呢？”

　　　　陆小凤对这位赫赫有名的西方魔头也是顾忌良多，和梅花眼神交流一番之后，很干脆的就出去了。梅花盯着玉罗刹，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是我叫他不要再来找你的，我直接告诉他，他和你不行。”

　　　　等陆小凤一离开，玉罗刹就直截了当的说。

　　　　“为什么？”

　　　　梅花不明白，玉罗刹干吗要做这样的事情，吃饱了撑着吗？实际上，她早就看出来了，只要自己乖乖的愿意留在魔教，玉罗刹不会管她和谁在一起。她连西门吹雪的儿子都生了，要是玉罗刹不愿意他们在一起，干嘛又不对生孩子的事情暴跳如雷。梅花能看出来他还蛮喜欢这个孩子的。

　　　　玉罗刹皱了皱眉头：“你是我的女儿，我可不想看见你日后变成怨妇。”

　　　　梅花张嘴想说点什么，立刻被他打断了。

　　　　“没错，眼下西门吹雪显然很喜欢你，可是我能看出来，这个男人的心里最重要的永远都是剑。对你的喜欢只是暂时的，一旦他冷静下来，就又会重新回到对剑的追求上去。那个时候他就会冷落里，忽略你，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你一眼。你愿意一辈子过这样的生活？”

　　　　“他、他不会的……”

　　　　梅花结结巴巴的回答，可是连自己都不相信。玉罗刹说得没错，西门吹雪就是这样。否则他也不会在自己再三叮嘱之后依然要和叶孤城比武了。

　　　　“我只是叫他想清楚，要剑还是要老婆，两个只能选一个。我的女儿可不是嫁给他受气的。我要他做出选择，要么放弃和叶孤城的比试带你走，要么就去比试永远别再见你。你知道他的选择了吧。”

　　　　玉罗刹冷漠地说。

　　　　“可是，可是……”梅花低声为他辩解，“他不去的话，全武林都会嘲笑他的……”

　　　　玉罗刹勃然大怒，在桌子上拍了一掌：“他是那种在乎别人眼光的人吗！他在乎那些虚名头衔吗！梅花，你心知肚明，他就是想验证自己的剑道，才会答应和叶孤城比武。和剑比起来，最后他放弃了你！”

　　　　“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的！”梅花尖声叫道，不知道是要说服玉罗刹还是要说服自己，此刻她心乱如麻，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才好。

　　　　“那好啊，所以我给你机会，你自己去找他，看他怎么说！免得你老是不死心！”玉罗刹厉声的说，“第一次见到他我就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愿意和他在一起过一阵子，愿意给他生孩子我都无所谓，但是想和他长相厮守，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西门吹雪不是可以做丈夫的人！”

　　　　梅花抓住那条缎带，沉默了很久。她想为西门吹雪辩解，说他和玉罗刹说的根本不一样，说他不会因为剑道抛弃自己。但想到他看着剑的那种眼神，还有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叶孤城的比试，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当初的承诺，会一直等她回来。

　　　　“他不是那种人。”

　　　　最后她只能这么说，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最后一章，晚上晚点放出来。

　　　　这次还说烂尾我就去跳楼！

　　　　我真的，真的，很努力的写了……

　　　　嗷，嚎叫着在电脑前滚来滚去。

　　　　终于不用想每一章开头的十个字内容提要了！

　　　　这种傻事以后再也不干了！

　　　　想提要比想正文花的时间还久叫什么事情啊……



第六十四章

　　　　最后梅花还是获准离开了这个软禁了她好多天的山庄。她没有和陆小凤一起，因为陆小凤必须得提前赶到京城，那堆缎带如果不赶快发出去，天知道日后江湖上那些好汉会不会愤怒的杀掉他。

　　　　玉罗刹肯定不准梅花带走才生下不久的儿子，她也不想带走他。还没满月的婴儿，抱着在雪地里奔波，不是变相杀人吗。反正玉罗刹肯定会好好待这个孩子，梅花看着他慈祥的笑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心想难道是儿子不听话跑了，就把希望寄托在更下一代，发誓要把孙子培养成一代魔头？

　　　　恋恋不舍的在孩子的小脸蛋上摸了又摸，玉罗刹真是典型的有了孙子不要女儿，用一种“你好烦怎么还不走”的眼神瞪着她。梅花顿时觉得刚才以为他担心自己为自己做了很多考虑的感动全部是渣。她最后在婴儿的脸上亲了一下，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房间。

　　　　她肯定不会一个人出门，越来越有赛巴斯风格的奉剑姑娘将会一路随行。她的脸色不太好，估计是因为主动泄露了秘密被玉罗刹吓唬了一顿。但这样一来，她算是正式脱离了玉罗刹的编制，成为了梅花麾下的雇员。走出山庄大门，看着纷纷扬扬的白雪，梅花觉得有点抱歉。

　　　　“真是对不住，奉剑，老是要你陪着我东奔西跑的到处受罪。”

　　　　奉剑闻言不禁露出吃惊的表情：“教主去哪里，属下自然就要跟着去哪里，何来受罪之说？教主没有怪罪属下的欺瞒，反而为属下求情，属下已经感激不尽了。教主请放心，从今往后属下绝对会誓死追随教主，绝无二心。”

　　　　梅花看了她好一阵，有点心酸的拍拍奉剑的肩膀：“谢谢，你是个好姑娘，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罩你。如果你是个男人该多好。”

　　　　奉剑莫名其妙。

　　　　再次坐上了马车，吱嘎吱嘎的在雪地里前进。不得不说玉罗刹还是对她蛮好的了，把自己的马车让她坐不说，连拉车的马都是他自用的大宛好马。上车的时候梅花看见赶车的居然是那个和他寸步不离的贴身护卫，心下倒也明白，一来是为了保护她，二来，恐怕就是为了监视她吧。

　　　　梅花苦笑，车厢里燃着烤手的暖炉，到处都铺上了厚厚的皮毛，一堆柔软的垫子几乎把她给埋了。什么吃的喝的都一应俱全，就算她才生完孩子不久，这么出行也没大问题。玉罗刹把她养得太好了。难道他是怕自己半路跑掉？不，不会的，梅花不会跑掉。她已经认识到想要甩下魔教一个人去过想象中的幸福生活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无论如何，她都是玉罗刹的女儿，不管过去多久也不管她嫁给谁，这个事实都无法抹杀。与其悲惨的和玉罗刹断绝关系后面被当叛徒追杀，还不如做个教主来得安全呢。最起码，至少除了西门吹雪身边，她还有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啊。总的来说，玉罗刹对她也算不错了。

　　　　马车走得又快又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即将到来两大剑客的对决上，一路上基本就没有遇到什么麻烦。马车里梅花不止一次的看见提刀跨剑的江湖侠士冒着严寒策马往着京城方向而去。一个个看起来都兴奋得不行，连梅花他们这些看起来很诡异的人都懒得理睬了。也是啊，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是天底下所有学剑之人的梦想和目标，对那些人来说，这场比武的意义不亚于知道MJ到天朝来开演唱会的超级发烧友。梅花完全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可作为家属，梅花实在是高兴不起来。陆小凤说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又不是耍把戏的猴子，她深以为然。切磋就切磋吧，为什么一定得选在这种神奇的地点。还好皇帝比较开明，否则一声令下，管你是谁，直接拿箭射下来。叶孤城是有阴谋才会故意把比武地点选在这种地方，可是西门吹雪又是为什么？他那么喜欢被人围观吗？梅花还记得以前他练剑的时间最不喜欢有人站在一边了，根据她的观察，那个时候西门吹雪完全已经进入了一种与世隔绝的状态，除了剑，他什么都没想。

　　　　可是她和他在一起之后，他似乎练剑的时候变得少了许多，也不再像刚认识的时候，看上去对什么都漠不关心，总是站得远远地，似乎走近一点就会沾染上红尘世俗的庸俗之气。梅花第一次见到叶孤城的时候，就觉得他和西门吹雪就像是照镜子一般的两个人。

　　　　会不会，真的和玉罗刹说的一样，西门吹雪为了追求剑道，觉得她是个拖累或者妨碍？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一旦分开，他立刻就清醒了？

　　　　梅花揉了揉额角，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把爱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至少她不觉得西门吹雪是情圣，他居然还会谈恋爱这种事情就够惊悚了。

　　　　算了，她只想得到一个最终的答案和结果，以及，希望他不要出事，好好的活着。能不能在一起，之后会怎么样，梅花反而没什么心思去想。他没有背叛她，梅花就觉得蛮欣慰了。

　　　　到达京城的时间比梅花想象得要早，进了城才发现里面像过年一样热闹非凡，到处都是江湖人士，个个都兴奋得要死活像比剑的人是他们一样。京城大大小小的客栈都挤满了人，连后院柴房都睡着人。梅花站在街道上，看着人来人往，心中有点茫然。

　　　　“梅花！”

　　　　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梅花回头，看见陆小凤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神秘兮兮的样子，一脸风尘，不过表情很轻松，像是终于卸下了什么重担。

　　　　“我带你去见他。”

　　　　不用说也知道这个“他”是谁，梅花有点紧张的吸了口气：“不是没有几个时辰就要开始比武了吗？”

　　　　陆小凤冲她挤挤眼睛：“没错，可是他就想见你一面。要不是碍着满大街都是人，他就自己到城门来接你啦。对了，我可没告诉他已经做爹的事情，这种事情还是你自己和他说比较好。”

　　　　说着，陆小凤皱起眉头上下打量了梅花一番，不是很赞同的说：“要是他知道你这样的身体还冒着雪出来乱跑，不气死才怪。”

　　　　说着，陆小凤就不由分说的示意她跟着自己走，奉剑和那个沉默的男子跟在后面，估计是解决那些发现陆小凤企图跟梢的人了。陆小凤带着她在小巷子里七转八绕走了好久，确定不会有人发现后，才神神秘秘的进了一个小巷，翻墙进门打开了院门。

　　　　梅花一踏进院门就闻到了一股清甜的香气，是一种食物的香气。陆小凤把她往前一推，自己很麻利的就关上门跑掉了。

　　　　“我是个很识趣的人！”

　　　　梅花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去搭理他了，因为她已经看见了不远处大树下站着的那个人。他也看见了她，慢慢的朝这边走过来，眼眸似星，白衣胜雪。他看上去一点都没变，和梅花记忆中一模一样，只是瘦了一点。他的脸从来都是冷峻凌厉，即使偶尔微笑也带着点说不出的讥讽和嘲笑。可现在他正对着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谢天谢地，这个笑容一点没变。

　　　　“西门……”

　　　　吸了吸鼻子，梅花还在想应该说点什么比较好。她有满肚子的话想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然而当她再一次被拥抱入怀，脸颊紧紧贴在柔软的衣料上，鼻子闻到熟悉的味道时，忽然又觉得什么都不用说了。因为不需要语言，不需要什么辩解，他的表情，眼神，还有动作都在表达着一种含义。他为什么坚持要和叶孤城比武，他为什么会轻易相信玉罗刹的话离去杳无音讯，还有，在他心里，剑道和自己，到底哪一个比较重要？

　　　　梅花觉得都没有必要再去问。她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心意，和那时候一模一样，从未更改。

　　　　“抱歉。”

　　　　西门吹雪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让你担心了。我只是——”

　　　　梅花摇头示意他不用再继续往下说，有时候女人就是那么容易满足。他是个骄傲自负视剑道如生命的男人。但是他愿意对自己解释，他因为自己追求剑道而向自己道歉，梅花忽然觉得满足了，她从来都不是个贪心的人。

　　　　西门吹雪先是有些诧异，可立刻就明白了她未说出口话的含义，更紧的抱住了她，喃喃地不知说了句什么，梅花没有听清楚。不过她大概能猜到，于是没有追问——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没有意义的辩解和解释上面呢。

　　　　她和他的心意都没有改变，并且都知道对方明白了这一点，这样，就足够了。

　　　　“我并不相信你爹说的那些话……”

　　　　沉默了许久，西门吹雪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说。

　　　　“那为何要离开？”

　　　　“虽然他说的那些话当时让我很愤怒，可冷静下来一想就知道了，你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我的确产生了迷惑。我追求剑道，对剑历来讲求心无杂念，无欲无求。可自从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就没有办法无欲无求了。答应叶孤城的比剑，也许是为了证明什么，也许，我只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梅花抬起头，看着他的下巴，还有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和以前一样，看上去冷冰冰的，和他的剑一样漠然无情。可是，很显然，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如果说以前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宝剑，即使站得远远的，也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种凌厉冰冷的杀气。现在的他则是把剑锋隐藏在了剑鞘之下。

　　　　“那你想明白了吗？”

　　　　梅花明知故问。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能说给我听听吗？”

　　　　梅花对他眨眨眼。

　　　　“再锋利的剑，若是没有剑鞘，最后都会折断生锈。诚于剑，就得先诚于心。”

　　　　西门吹雪低声地说。

　　　　梅花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露出一个笑容：“这果然像是你会说的话……西门，我好想你。”

　　　　“……我也是。”

　　　　于是等到天都要黑了，陆小凤磨蹭了半天不得不咳嗽几声后推门而入，立刻翻着白眼转过身去，大声的抱怨：“你们有完没完！”

　　　　梅花咯咯的笑起来：“非礼勿视，你没听过吗。”

　　　　陆小凤哼了几声，估计没有在说什么好话。看见和自己一起来的花满楼一脸坦荡的站在那里，忽然还有点羡慕起他来。至少，他不会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场景。

　　　　花满楼不知道陆小凤在腹诽什么，虽然他大概能想象得到那两个人在做什么——久别重逢的情侣还能干嘛。只不过花满楼是君子，自然不会让别人觉得尴尬，彬彬有礼的对着西门吹雪和梅花点头致意。

　　　　“西门，走吧，人家满皇宫的人都在等着一睹你的风采。”

　　　　作为西门吹雪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陆小凤不是不担心他。可他不想让梅花也跟着担心，所以故意嚷嚷着说。西门吹雪放开梅花的手，悄声在她耳边说：“等我回来。”

　　　　“咦，梅花，你不去啊？”陆小凤奇怪的问，“别担心，皇宫里掌管大内侍卫和御林军的人我都很熟，你可以一起去的。”

　　　　梅花摇了摇头，看着他狡黠一笑：“陆大哥，今晚会有很多事情发生，我一个弱女子还是不去凑热闹的好。再说了，我相信西门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陆小凤摸摸自己的小胡子，不能理解明明之前还那么担忧的梅花为什么忽然变得很镇定了：“西门，没想到你还挺会哄女人的啊。看来以前我都小瞧你啦。”

　　　　花满楼笑着摇摇头，示意他赶紧出去，自己却向着西门吹雪微微一笑：“不知等到明年春暖花开之日，在下可有荣幸拜访万梅山庄？上次过而不入，实在是生平一大憾事。”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悠然道：“花公子这样的君子，自然是欢迎的。不过另外一个人，最好就不要一起来了。”

　　　　外面传来陆小凤的抗议声：“凭什么这样对我！西门你偏心！”

　　　　“你先回屋去好好休息，这里的掌柜是我家的老人，想要什么吩咐他就行了。”

　　　　西门吹雪摸了下腰间的佩剑，回头叮嘱她。梅花点了点头，小声的说：“你千万小心，别忘记我和你说的话。”

　　　　三个男人都走了，梅花慢吞吞的回到里面的屋子坐下。有个很慈祥的老人端茶过来给她，还拿来了几盘看起来就很好吃的糕点。梅花道了谢，觉得肚子饿了，开始吃了起来。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全，虽然看不见，奉剑和那个男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躲着呢。

　　　　她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西门吹雪了，包括叶孤城和宫九的阴谋，包括叶孤城会准备一个替身和他比试，自己却是去行刺皇帝——感谢当年表妹热情的剧情普及，反复念叨了无数次，梅花不想记得都很难。以前她很害怕西门吹雪问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进而发现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现在她已经不会再有这种顾忌了。

　　　　她相信西门吹雪和陆小凤以及花满楼一定可以阻止宫九的阴谋，而且西门吹雪也一定会和叶孤城进行那场宿命的对决。可是西门吹雪一定会赢的，梅花可以肯定。

　　　　因为他的心中再也没有任何顾虑和疑惑，叶孤城却有。一个满心盘算着阴谋，不惜欺骗对手，利用对手来掩饰自己的人，能使出那一招“天外飞仙”吗？梅花想起叶孤城，不禁为他感到惋惜。明明他是不问红尘俗事的世外高人，为什么一定要去搅合这些权力阴谋呢？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追求，叶孤城也一样。可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总得做好失败的准备。

　　　　梅花默默的等啊，等啊，等啊，即便是肯定西门他们不会有事，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到焦急和担忧。直到夜已经很深了，茶水都添了无数次，她婉言请那位老掌柜先下去休息，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点亮了桌上的灯。她希望西门回来的时候，可以第一眼看见这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