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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多情-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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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看起来像是一处僻静的所在,因为四周都没有相邻的房屋和院子。这个院子虽小,却布置得很雅致,院内的花草树木也早被人先一步拾掇得葱郁茂盛,看来云思远还真是看在云思雪的面子上,对我稍加了照顾。

进了屋子,红菱和绿绮便开始收拾起来。

“你们……不走?”虽然一路上我都受到她们的照顾,可是从云思远、云思雪与她们的亲近程度来看,她们也不像是普通的宫女,按理说不该和我待在一起。就算这里除了我自己一个活人都没有,我也不会心生一丝讶异。

“封小姐说笑,我们怎么会走。”正在铺床的红菱直起身来朝我笑了一笑,继续弯身铺床。

“可你们不是雪……长公主殿下的侍女吗?”一声“雪儿”差点脱口而出,我不禁暗道好险。

“正因为我们是长公主殿下的侍女,所以殿下的话我们是一定要听的。”红菱再次答道。

“长公主殿下让你们留下来照顾我?”

这次我是真的有了一丝受宠若惊的感觉,毕竟从红菱的身手上我就能看出她和绿绮的身份不凡,如我这般活不能见人死不能见尸的棋子,竟然能够得到她们的悉心照料,这叫我如何不受宠若惊?

“除了长公主殿下,陛下也有交代。”红菱不答,绿绮却抢着说道。

这下我倒是真的愣住了,一会儿救我,一会儿又要杀我,如今又叮嘱人照顾我,云思远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不管怎样,封小姐就在此安心养伤吧,我们会时刻侍奉在你左右的。”红菱铺好了床铺,转过身来朝我行了一礼。

我一时间除了苦笑,再没有其他表情。看来伤好之前要出去,只能是个天方夜谭了。

第三十二章

百无聊赖。

身上的外伤大多已经结痂,明明痒得抓心挠肝,却偏偏不能动手去抓。内伤似乎也好了大半,内息却依然不顺,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缘故。

住进徊光轩快一个月了,这期间无论是云思远还是沈雨枫,甚至连云思雪都没有出现过。倒是因为有红菱和绿绮在身旁,我的诊疗和汤药在这一个月里都未曾间断过,而且汤药中的珍贵用料也一直未变。有时候红菱陪我出去散步时也能听到一些议论,宫里面的人说起我来似乎是好奇大过厌恶,而鄙夷又大过了好奇。对此我倒是无所谓的,毕竟我总有一天要离开这个地方,与这里的一切,我都不想扯上一星半点关系。

不过吃了就睡、睡醒便吃的日子,除了无聊外也着实闷人,可巧离徊光轩不远处正好有一个看上去挺大的水池,于是我便央红菱给我寻了根粗细恰当的竹子,自己以缝衣针和线做了一杆简易的钓竿,没事就坐在池子边垂钓打发时间。

“小姐,就算你的垂钓技艺再好,这不挂饵的钩也是钓不上来鱼的。”红菱端着两碟点心从屋里走出来,停在我身边,看着平静无波的水面道。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红菱和绿绮最初对我怀着的敌意已经渐渐消除,现在她们称呼我为“小姐”而不是“封小姐”,这至少说明她们已与我亲近了几分。

“钓上鱼的话还要放生,与其这么麻烦,还不如就这么钓着。”我扭头朝她笑了一下,很自然地伸手拿了块糕点塞进嘴里。

“小姐,你……果真与众不同。”红菱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

“哪里不同?不都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罢了。”我认真地看着她,口齿不清地答。

“小姐,你这是在故意曲解红菱姐的意思哪!”这时绿绮也走了过来,将红菱手里的糕点接过后放在了一旁。

“难道小绿你不觉得我说的是实话?”好不容易咽下口中的食物,我立即出声反问道。

“小姐,要是寻常人家有你这样的运气,她们早就攀上高枝变凤凰了,哪还会像你这样,躲在这里靠钓鱼打发时间啊!”绿绮听我这么问,不禁哭笑不得。

“运气?”我听了她的话后亦是哭笑不得,“小绿,你什么时候见过有运气的人重伤坠崖不说,还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关起来不准离开半步的?”

“小姐,这里可是皇宫。”绿绮抽了下嘴角,好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

“皇宫又如何?”我拍干净手上的残渣,提起鱼钩看了看,又重新放回水里,“再好的地方只要不是自己的家,那便没什么可留恋的,即便是仙宫都没用。”

“呵,你倒是好大的口气。”谁知不等水面的涟漪荡平,一个声音便突然从我们身后响了起来。

“参见陛下!”红菱和绿绮连忙转身行礼,我却依然四平八稳地坐着看我的钓竿。

“起来吧。”云思远挥了挥手,随即便坐到了我的身边。

“莫非陛下今日很闲?”我不看他,只是从碟子里再拿起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

“放肆,竟敢在陛下面前吃着东西说话!”云思远没有开口,另一个声音却从他身后传来。

我向后仰头看去,就见一名面目清秀的年轻男子,正站在云思远身后恼怒地瞪着我,看他的装束,应该是宫里的侍人。

“吃东西说话怎么了?如果你看不过眼,就将我赶出去啊!”我故意嚼得更加用力,直把他气得脸色泛红,“或者干脆杀了我。”

“你!”他一个气急就要上前。

此时,云思远却抬起了手,“长情,你去那边等朕。”他的声音平静,宛如在闲话家常。

“是,陛下。”名唤长情的年轻侍人瞬间敛了怒容,转身朝不远处的一株柳树走去。

我瞥了一眼云思远,再次看向泛起了微波的池面。

“子瑜,这段时间感觉如何?”云思远像是完全不在意我对他的态度,温言低语。

“承蒙陛下抬爱,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应该比当初在船上时更能挨打。”我笑了一声,同样言语温和。

“朕当初要杀你,是因为你要破坏朕的计划,阻碍朕还黎民百姓一个太平盛世。”云思远闻言顿了一下,声音沉了下来。

“陛下贵为天子,无论杀谁都是陛下的权力,我等草民自是无权心生怨艾。”听见这样一句话,我终于忍不住挑眉看他,“只可惜陛下若一意孤行,恐怕前朝的下场便是陛下的……前车之鉴哪!”

云思远没有接话,我却觉得从头到脚瞬间冰冷。

“封子瑜,前朝覆灭全是凌律帝残暴无道咎由自取,我朝得建则是因为开国皇帝贤德圣明、万众归心。以我朝比凌朝,你可知这是死罪?”云思远一字一顿,说得极慢。

“死罪?呵,陛下自知本朝以仁义治国,又何苦行前朝残暴之事?”我握紧双手,感觉手心的冰凉逐渐湿润,“先帝在世时放宽武林管制,推崇习武强身、以武会友,如今陛下却想以这下三滥的方法实现天下禁武,陛下,究竟是谁将本朝与前朝相提并论?”

云思远不接话,骤然溢出的杀气却压得我动弹不得。我这张嘴啊!在心中哀叹了一声,我已然绷紧全身,准备随时跳起逃命——没有内功我至少还有身法,虽然希望不大,但是能躲多久是多久吧。

一时间气氛压抑非常,我和云思远就这样僵坐当场不言不语。

“陛下息怒,想必长公主殿下也不希望看到陛下因为一些小事如此气愤伤身!”就在这时,红菱突然屈膝跪下,朝云思远伏下了身子。

不等我反应,绿绮也跟着红菱跪了下去,“陛下请爱惜龙体!”她亦猛地伏地,声音微颤。

云思远看着她们,半晌后忽然勾了嘴角,“你们这两个奴婢,当真是忠心耿耿。”他一开口,周身的杀气便瞬间散了,我差点直接软倒在地上。

“陛下谬赞。”红菱依然伏着身子,声音却不卑不亢。

“子瑜,盛世不需要江湖,经历了这么多,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云思远站起身来,俯身看我时,表情已化作了温和亲切,“习武强身与仗武欺人仅仅一线之隔,以武会友和以武结仇同样只差分毫,这样的江湖于天下无益、于百姓更加无益。”

“陛下,即便你的理由再冠冕堂皇,也改变不了你做了那些事的事实。”我抬手拭去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竭力露出平静的微笑,“如果陛下能够适可而止,这个天下一样可以变成陛下心目中的那个太平盛世。”

“子瑜,你还是继续休养吧,朕就不打扰了。”云思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身朝长情站着的地方走过去。

“小姐,还望你今后别再同陛下起冲突了。”待云思远的身影远去,红菱立即站起身来,伸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我,“殿下虽命我二人护在小姐左右,但陛下……陛下不会每次都看殿下这份薄面的。”

“是啊小姐,刚刚陛下的表情真是吓死人了,我还以为……”绿绮站起来后欲言又止,脸色微微发白。

“我明白。”靠在红菱身上,我也暗自松了口气。

虽然我也不想冲动行事,但不知为什么,每当话一到嘴边我就忍不住说了出来。就像刚才,我明知当着云思远的面说他与凌律帝是一路货色会让他杀心再起,可我还是说了出口。封子瑜,为了你所爱的人们,下次你一定要在云思远面前管好自己的嘴,一定!

若硬要说这世界上什么东西最不可靠的话,那肯定就是自己对自己的叮嘱和告诫。白天我还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再跟云思远说些有的没的徒惹杀身之祸,晚上我却又在遇见云思远时没忍住,说“这宫里无酒喝,说不定是因为酒太难喝的缘故”,这么说的结果便是,云思远不知从哪里带来了一坛酒摆在徊光轩院里的石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看来陛下最近真的很闲。”红菱和绿绮看见他慌忙行礼,我则皮笑肉不笑地抽了下嘴角。

“朕也是人,一天十二个时辰,总也有闲下来的时候。”他毫不在意我的态度,提起桌上的酒坛摇了摇,“五十年的松醪酒,不知子瑜你有没有兴趣与朕小酌一杯?”

“陛下说笑了,受伤之人岂能饮酒?”虽然听见松醪酒之名后我已经有些心动,面上却仍保持着平静的神色。

“绿绮,拿酒杯来。”云思远像是没听见我的话,径自朝绿绮道。

“奴婢遵旨。”绿绮向他行了一礼后便转身进屋,不多时就端着两盏红中带蓝的琥珀酒杯,走出来放在了石桌上。

“蓝景红尘,好久没看见这副酒盏了。”云思远拿起一只杯子摩挲着,似乎心生感慨。

我看着他,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子瑜,莫非还要朕走过去请你不成?”见我不动不语,云思远放下杯子,抬眼看我。

我与他对视片刻,大步迈向他对面的石凳坐了下来。云思远见状但笑不语,随即拍开了酒坛上的封泥,斟满了两个琥珀杯。

“虽然朕不爱饮酒,松醪却无论如何都得尝上一尝。朕知你最爱秦无素制的清雪酿,也许这五十年的松醪不会比她的酒逊色多少。”将杯子举到鼻前闻了闻,云思远笑着说道。

“陛下,你到底在江湖中安了多少眼线?”我也试着闻了闻松醪酒的酒香,的确沁人心脾。

“原来清雪酿是一个秘密?”他闻言眨了眨眼,似乎颇为无辜。

“或者你要告诉我,你的眼线是墨雨殇之流?”我微微一笑,嘲讽之意浮于表面。

“要是醉笑楼真能为朕所用,朕也不用费尽心思地东奔西走了。”云思远不知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闻言竟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

我抽了下嘴角,决定安静地喝酒。

五十年的松醪酒味道确实不错,酒味醇浓却不辛烈,回味微甘,饮下后似乎连带着思绪都沉静下来。

“如何?”云思远略带笑意的声音将我骤然惊醒,我立即回神看他。

“佳酿好酒,不可多得。”再抿了一口,我轻声道。

“比之清雪酿如何?”云思远以手支住下巴,继续问。

“无素的酒天下无双,即便这松醪酒再甘醇,亦无法与之相比。”我一饮而尽,将琥珀杯放回了石桌上。

云思远的眼神变了变,随即恢复如常。

“看来,朕倒真该尝一尝这传说中的旷世佳酿啊!”沉默片刻,他忽然笑了。

“若陛下还是商人云思远,或许还有机会一尝,可是现在嘛……”我笑着起身,微微低头看他,“陛下,无素的浊酒怕是入不得陛下的尊口啊!”

“子瑜,你非要这么敌视朕吗?”云思远身子未动,只稍稍抬头与我对视,“江湖究竟如何,你应该比朕清楚,说到底,江湖这趟水也不是由朕一手搅浑的。”

“是,陛下只不过是做了个推波助澜的局外人而已。”我笑意不减,语气平静,“只可惜我封子瑜平生最讨厌的,便是这种煽风点火、推波助澜之辈,借刀杀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你到底是因为朕欲铲除武林而敌视朕呢,还是因为朕一心想置天雪魏于死地?”云思远看了我半晌,忽然开口道。

没想过他会突然这么问,我一时间沉默下来。

红菱和绿绮见情形似乎有些不对,便一个退入屋中,另一个悄悄地隐进了阴影里。

“是这样又如何?”我沉默许久后才再次开口,说话时丝毫不闪避他的目光,“天雪魏与你不过一面之缘,要说嫉恨仇杀怎么也轮不到你,更何况你贵为天子,又有什么好嫉恨他的?难道你还嫉恨他生在江湖,天天为生死奔波不成?”

这次云思远倒不像白天那般突然杀气逼人,相反,他竟忽地笑出声来。我不知他现在作何想法,只得不动声色地站着看他。

云思远笑了许久,似是笑到没了力气才渐渐止息了笑意,“子瑜,有些事要是真如你想的这般简单该多好。”他看着我,声音轻而温柔。

“天灵萱是谁?”我当然知道事情从来就不如我想的那样简单明了,所以我干脆开门见山。

“你倒是敢问。”云思远拿起酒坛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道。

“不问又怎么知道事情不简单?”我重新坐下,与他对视。

他看了我一眼,仰头将杯中物一饮而尽。我看着他自斟自饮却并未出声,因为我想看看他和我,究竟谁更加沉不住气。

云思远直到灌进肚中第五杯酒后,才再次开口,“天灵萱第一次进宫时的身份是品香师。”他又斟满了一杯酒握在手中,眼睛虽看着我,眼神却似乎已飘忽远去,“但凡嗅过的香,她都能立刻记下香中材料,从无错手。朕的母后,即当年的兰晔皇后对她喜爱有加,多次在先皇面前提及这位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我仔细听着并不插话,虽然疑问不少,心中却已隐隐猜到了天灵萱的身份——后来的身份。

“先皇听闻多次后,终于对这名品香师起了兴趣,一时心血来潮,便命人从国库内取来了西域三支国敬奉的国宝弭罗之香,宣品香师天灵萱进殿品香,岂料这一宣便让母后终生追悔莫及。”云思远轻笑一声,言辞间似是透着嘲讽,却又夹杂了几分愤怒与悲哀。

“先皇初见天灵萱,即被她的一身纯白所震撼,连日品香论理,更是让他对这名身世成谜的雪发女子心生爱慕,最终天灵萱成了先皇的妃子,由先皇宣世赐名号为‘白’。”云思远饮尽杯中的酒,再次斟满一杯。

“原来天灵萱即是白妃!”听到这里,我虽心中有数,却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

天下皆知先帝的白妃宠冠六宫,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绝色女子,却不知白妃竟然还是个一等一的品香高手,难怪水吟裳提起天灵萱时会一脸崇敬。不过慢着,刚刚云思远似乎说白妃是……一头雪发?

云思远对我的反应并不奇怪,继续道:“自此以后,先皇几乎再未踏足过其他寝殿,连母后的昭德宫都甚少再来。母后整日愁容不展,却难诉心中苦楚,只好移驾徊光轩静养休息,却不想这段时间里,白妃那边竟传出了身怀六甲的消息。”

“徊光轩地方僻静,静养确实不错。”我干笑一声插了句话,心中却乱作了一团麻。

先不论云思远将我安排在这里是何用意,他为何提起白妃当年身怀六甲之事?

“本来白妃有喜并非意料之外的事,毕竟她恩宠正隆,可母后担心的却是先皇对她日渐深重的疼惜之情。”不知是不是已经看穿了我心中所想,云思远竟抬头多看了我几眼,“朕虽为长子,又是母后所出,理应继任帝位毫无争议,可先皇却在纳娶白妃之后一推再推立储之事。母后本就心存忧虑,见此情形更是不安,只得恳求朝中老臣上书父皇,请求其按帝家祖训立长立尊。可惜母后算错了一件事,历朝历代又有哪个皇帝愿意立储之事为他人左右?所以母后这一步棋走得极错,几乎赔上了她的后位。”

“陛下,你醉了。”我站起来,作势就要迈步回屋。

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听,而且这样的事情我也听不得。皇家秘辛之所以称之为“秘辛”,就是因为它不能为外人所知,因为它关系到皇家的威严。如今云思远竟这般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于我来说怎样都不是好事一件。若他真的醉了,那他清醒之后必定要杀我灭口,若他并没有醉……若他没有醉,那我有生之年将再难离开皇宫。

我刚迈开步,云思远也站了起来。

“子瑜,事关天雪魏,你真的不想听?”他轻笑一声,仿佛胸有成竹。

我顿了一下,继续走。

“你说,他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呢?”云思远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停步,却并未转身。

“若你真的在乎天雪魏,你就该替他探明身世。”云思远接着又道。

我踌躇片刻,终是缓缓转身,“陛下,你究竟想要如何?”我盯着云思远的眼睛,一字一顿。

我希望自己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阴谋和诡计,我希望自己能有足够的智慧与他对峙,我更希望自己能想出好的办法逃出生天。云思远有一点说得没错,这个江湖对我来说变成什么样都没有关系,但我要我的父母兄妹、亲朋好友还有天雪魏,全都平安无事。

“白妃顺利诞下麟儿,先皇见他肌肤白皙、眸色透亮,便给他取了一个‘冰’字——云思冰。”云思远再次无视了我的话,只是接着前面的继续讲下去,“可惜白妃体弱,产后没多久就染风寒去世了,朕可怜的小皇弟云思冰亦在不久后离奇失踪,在寻找未果的情况下,先皇终于因受不住打击而病倒床榻。无奈之下,他只得遵照满朝文武之谏立朕为皇储,代理国事。唯一可惜的便是,先皇立储之后就再没回到皇位之上。”

“可惜一位绝代佳人竟然就此殒命,果真是造化弄人。”我叹了一声,强压住心底的忐忑,沉声道。

“难道子瑜你刚刚只听见了有关于白妃的种种?”云思远对我的反应似乎颇为惊奇,不禁出声问道。

“我自然也听见了兰晔皇后的苦痛遭遇。”我朝他抱拳行礼,随后就要走回房间。

“天氏一族独有的苍冰诀,天氏男女皆可修习。”岂料云思远骤然响起的话语,再次阻住了我的脚步,我不禁驻足凝神,“换句话说,苍冰诀就是天氏一族的证明,雪发白须也是天氏一族所独有的标记。”

“天雪魏只是被原曼荼罗教右护法天逸恒收养罢了,苍冰诀亦是天逸恒所传。”我没有回头,却忍不住出声反驳。

“子瑜,苍冰诀从不外传。”云思远似是听见了一个笑话,语气中竟微微泛起了笑意,“就算当年苍耶国为先皇所灭、天氏一族几近血脉断绝,都没有外传。”

我猛地转身看向他,“你说什么?”我竭力保持镇定,声音听来却有些颤抖。

“天氏一族乃是苍耶国王室,而苍耶国,只是当年先皇平定关外九国之乱时,顺带扫平的一个西域小国。”云思远许是从我的表情里看出了端倪,于是语气平常地解释了一遍。

“即便如此,天雪魏亦可是天氏遗孤,未必就会与白妃扯上什么关系。”我强自定下心神,再次开口辩驳。

“当年先皇命人清点苍耶国王室遗体,只有苍耶国皇储与一皇女不见踪影。”与我的焦躁不安相比,云思远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气定神闲。

“若你们一早便怀疑白妃是苍耶国皇女,为何先帝还要立她为妃?”我再也沉不住气了,语调陡然升高。

“子瑜,朕也知道你必须死,可朕还是将你带进了皇宫。”云思远重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我心里一惊,却霎时明白了他们的想法——为帝者,皆以为世事都将为其掌握,他们无所惧亦无所怕,只因他们自诩为天子——苍天所授、拥有最高权力的天之子。

“陛下,你已为帝。”我沉默许久,终是艰难地开口。

“是,朕已为帝。”云思远神色平静。

“陛下亦是兰晔皇后所出,为尊为长。”我接着道。

“确实如此。”云思远抬眼看我。

“无论从情从理,无论天雪魏究竟是何身份,他都不会,也不能威胁到陛下哪怕一分一毫。”我与他对视,毫不避让。

“现在看来,他的确算不上是什么威胁。”云思远又一次喝完了杯中的松醪酒,呼了口气。

“既然如此,陛下又何必再苦苦相逼?”我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忍不住越发拔高了音调,“陛下身为一代明君,即便不顾兄弟情分也该顾念血浓于水,更何况天雪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

琥珀杯骤然擦过耳边狠狠地砸在门上,器皿碎裂的声音刺进了我的耳中,亦刺入了我的心底。

“封子瑜,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云思远站起身来,朝我迈开了步子,“朕无意寻他,可他却偏偏闯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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