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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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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抵到跟前,一股子男子独特的味道顿时就窜进了陈惜微的鼻腔中,忍不住脚下就有些站不稳,脸上也娇羞起来,腻腻吐出一层绯红,却犹自要脸面,不肯躲开,却再次拿手去顶他额头,“你呀,不止长疮,都流脓了。”
瞧她还是这副姿态,乖官当下嘿嘿一笑,抬首一张嘴,就把陈惜微那根如葱管般的玉指给含进了口中,陈惜微手指微微一热,便感觉到温暖湿滑,这时候还有些呆滞,未曾回味过来,直至眼神和乖官一撞,瞧他眼神带着一股子邪魅,正定定瞧着自己,手指上传来的感觉更是柔腻软滑,当下便慌了,脸色更是一下便烧红到了脖颈,滚烫起来……
她慌乱之下,当即抽回手来,即便如此,那温暖滑腻之感,依然在指端停留不去,叫人回味不已,越是回味,芳心越是酥麻,一时间,连话都讷讷说不出来了,角色互换之下,方才还是狡猾的母狐狸,这时节,却是变成软弱的小白兔了,踉跄之下,腾腾退了两步,身子就依在了窗阑边上。
“你……你莫要过来了,再过来,我就要叫了。”她口不择言,芳心大乱,却不想乖官嘿嘿往前两步,心说这一幕我等了很久了,可惜一直没机会碰上……
“好叫惜微姐姐你知晓,男人么,额头上是不会流脓的,不过别的地方么,却是会的。”乖官说了一句极是邪恶的话,谁叫对方老是调戏自己,现在自然要调戏回去。
她被陈太后领进宫中的时候,年纪还不大,生长于深宫之中,市井间那些话如何听得见,若是换了别人,不需思量,一早就明白了,换了闻人奶奶那种知情识趣的,说不准,一个媚眼儿,娇声一句'老爷既然生病,奴奴伺候你把脓给吸出来'说话间蹲到胯下卖力吞吐了。
而这句话在作为痴呆文妇的陈惜微听来,却是要动动脑子才能想明白,她这时候极是紧张的时节,全没平素的聪慧,却是乖官逼到眼跟前儿了,热热地呼吸喷在脸颊上,好几下了,这才明白对方这句话是何等地龌龊下流,倚着平时,早就恼了,可这时节,却是不敢挠,强自壮胆,可是听在乖官耳中,却依然是怯怯地。
“你……你再说这等腌臜龌龊之语,我……我可真真恼了。”陈惜微眼帘垂下,却是连和乖官正视的胆量都没有了。
乖官这时候却是不打算放过她了,被她一再地调戏,这时候惹出真火来了,哪里肯就此罢手,当下蛮横地一展长臂,搂过怀中,探首就是一个肥嘴儿,一下子亲得陈惜微昏天黑地,连喘气都忘记了,一口气差一点儿上不来,一颗心更是魂飞天外,不知此身在何处。
不过她到底是宫中的女官,比之常人,在心性上头到底要胜出,这一憋气,却是立马儿清醒了,当即又羞又恼,一张嘴就咬了口中舌头一口,不过咬了一半,到底不大舍得,却是口下留情了。
她不咬人还罢,乖官说不准亲一下,只准你调戏我难不成还不准我调戏你,便也罢了,吃她这一咬,却是闷哼一声。
“你……”陈惜微羞恼之下,看他漆黑的眉毛微微皱起,又有些不忍,“再跟姐姐胡闹,真不容你了。”
这时候,楼下罗佛广正要上马车,看见窗户口陈惜微,便伸手招呼,“姐姐……”
罗佛广这时候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跟陈惜微一席酒下来,却是姐妹相称,尤其陈惜微生长于深宫之中,对罗佛广在民间自由来去却是羡慕不已,而罗佛广做了罗教圣女多年,说个难听话,虽然不是什么江湖术士,却更胜江湖术士,察言观色揣摩人心的本事,那是必备的技能,瞧见她能和国舅大都督往来,甚至能代替他招呼女眷,身份自然不凡,说不准就是什么内宅受宠的。
如今这位国舅爷口味独特,市井间也不是不知道,只瞧这位爷爷家里头的女人便能知晓一二,故此虽然陈惜微看起来年纪大了,却也毫不稀奇,再则说了,年纪大些,却是格外有些妙处的,市井间秽语有道'吃鸡吃小鸡,肏毴肏老毴',似此等话,虽然入不得耳,但能在市井间流传,却总是有些道理的。
故此,罗佛广却是刻意结交这位惜微姐姐,一席酒下来,让陈惜微大起知己之感,虽不说结拜为异姓姐妹,却也是生出手帕交的念头,把自己真实身份都告诉了对方,罗佛广得知她是陈太后身边的司记,那更是大喜,似这等人,你平时想认识也没机会啊!俗话说的好,拎着猪头找不到庙,这种情况可是太普遍了,故此愈发仔细结交。
就在方才,陈惜微还赠了她一方绣得有一个'惜'字的帕子,而罗佛广回赠了一块,这便是真正的手帕交了,日后难免多多来往。
罗佛广在楼下一叫,陈惜微不好不回话,故此虽然娇羞不已,却也只能白了乖官一眼,转身趴在窗阑上挥手,“妹妹,记得来看姐姐……”
两人一上一下说话,正在这时候,陈惜微突然便觉得背后一双手搂住她腰,一惊之下,正要挣扎,听得后面人儿低声道:“姐姐,你若叫起来,须臾大家脸上不好看……”
她顿时一滞,大明的确是开放,姑娘家坐在窗口一心一意画春宫图,这也稀松平常,但这并不是说,当真一男一女在众人面前拉拉扯扯,就说不过去了。
你要在后世,说不准,还能捞一个行为艺术的名头,可这年头,若当众叫穿了,那可真真不好做人了。
她一咬牙,恨恨低声,“那你还不放手……”说话间,还得跟楼下罗佛广招呼。
背后邪邪一笑,“谁叫你屡次三番招惹我的。”
说话间,背后一凉,衾裤落地,似乎香臀暴露在空气间。
陈惜微顿时吓得动也不敢动,更别说是叫了,若叫出来,那真真是不好做人了,当下便低声哀求,“好弟弟,亲弟弟,你就饶了姐姐这一遭罢!姐姐日后再不敢了……”
她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好弟弟亲弟弟的,却是格外火上浇油,她甚至能感觉到背后人儿喷吐在脖颈上的气息,一时间,又羞又慌,脖颈处汗毛炸起,却是起了一层细细的疙瘩,这等境况,要是花丛老手才能看得出来,却是处子独有的薄晕。
须臾,似乎有舌头在脖颈上轻吮,陈惜微一时间娇躯一颤,双腿一软,再也站不住,差一点儿跌倒,后面双臂一紧,就紧紧把她揽在怀中。
她身子一软之下,香臀顿时就坐在一根滚热烫手的降魔杵上,虽然是处子之身,可到底年纪不小了,如何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更是骨头酥了三分,脸上艳艳地又染上了一层橘色,衬得分外娇娆。
“好弟弟,不要……”她一时间话儿也不会说了,檀口微张,一时喃喃,翻来覆去便是这句话了,却不知道,这句话比春药的效果,那也不差仿佛。
胯下被掏了一把,随即,一只手伸到窗阑前,两指绡湿,张合之间有一缕银丝似断非断,极为淫靡,背后那讨厌的声音又想起,“好姐姐,你这算不算口嫌体正直……”
她下意识一把抓住那手,死死按在窗台上,再伸出去,便要被楼下人瞧着了,一时间,脸上羞得真是赤红赤红的,当真无地自容,拼命摇着头,“奴,奴不是那样儿的人……”
正说话间,胯间就有东西挤了进来,愣头愣脑,一下便顶了一个尽根,陈惜微倒吸了一口凉气,保存了二十来年的东西,终于就没了,一时间,却不知道做什么想法,随即,那宝贝缓缓进出,却是癫狂了起来。
她到底年纪不小,虽是处子,却也懂得男女之间妙处了,倒无甚苦楚,只动了三五下,便起了微妙之感,待得十数下,酥麻难捱,似痒痒却又没挠准地方,一时间,鼻腔出气,发出一声细若箫管地呻吟,随即却是被自己吓了一跳。
难道,这才是真实的自己?
“姐姐,妹妹一时舍不得跟姐姐分离,真恨不得日日和姐姐相伴……”楼下罗佛广俏声跟楼上陈惜微说着话,她一介女流在大街边上说话,本要招人耳目的,可旁边不少眼神凶悍之辈护卫,虽说普通打扮,可瞧着气势便是豪门勋戚之流家中恶奴家丁,又有谁敢上前搭话。
陈惜微,你这骚情女人,原来,你骨子里头还是指着郑乖官如此,只是不好意思自己下手,却要诱得对方主动,真真淫荡无耻……
她如此想着,眼中就流下泪来,愈是流泪,愈发觉得身体滚烫,被那好弟弟亲弟弟一杵,快活地只想大叫……更是格外生出一种耻辱地快感来。
“妹妹,我……我也舍不得你……”她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如歌似泣。
背后国舅爷一手箍着她腰,只觉手掌间滑腻丰美,小凤璋更是湿滑得有趣,显是水儿极多的,加之听着两人楼上下说话,格外地得趣,仗着酒性子,愈发卖力。
姐姐……
妹妹……
就瞧见楼下一位姑娘眼眶通红,紧紧抓着马车的车栏,楼上窗阑处趴着一位美熟妇人,伸指咬在口中,那手指洁白修长,细若葱管……
她呜呜咽咽地哭着,美人抽泣,如歌如诗,叫人怎不怜惜。
第435章 艳彼妖姬,寝兴在侧
数日后,京师风向急转。
司礼监大太监张宏跪在仁寿宫前,已经几天了,这几日来,日日早朝,议的全是这个,往往下面臣子一开口,万历不用猜,肯定是御史弹劾郑国舅的。
若非那郑国舅幸进,霍乱朝纲,如张公公活菩萨一般的,又怎么会如此呢?故此清流们就跟往热腾腾锅里面下的饺子一般,扑腾扑腾地,也不管水深水浅,就那么无怨无悔地往里头跳。
加之许国许阁老一系也往里头搅,却是把水搅得浑浊不堪,万历头大如斗。
可愈是这般,万历愈是生气,对张宏,那是格外地生气,后世说大明'权阉祸国',虽然颇不公允,但是却也可以从侧面说明一点,有明一朝,只要说家国大事,你就无法饶过太监这个话题,几乎每一个大明的皇帝,身边总有那么几个奢遮的太监,皇帝们对这些太监用起来大抵也颇为放心放手,甚至有太监的家人封爵的,譬如英宗时候的太监曹吉祥,其侄子就被封了伯爵。
总之,你若说太监全是坏的,那只能说你史没读得通,可若说太监是好的,那又似乎是笑话,人性总是复杂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明朝皇帝对太监们大抵视如家人一般,当然,这个家人,是大明人看待问题的那个家人,譬如几代的家生子这般的,这种比较畸形的感情不太好理解,那就有点像是养一条狗,但是你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狗比人更忠心,有那爱狗的,狗死了比娘老子死了还要伤心的,自然,也有不听话的狗反噬主人的……
故此万历对张宏真是气到了骨子眼里头去了,你张宏也是历三帝的老人了,朕待你不薄啊!冯大伴(冯保)那会子,你对朕多有照顾,朕是心中清楚的,朕把冯大伴发配到孝陵种菜,立马儿就让你做了司礼监掌印太监,平日对你多有优容,你就如此对待朕?
张宏这一跪,尤其这还是皇帝身边最信任的司礼监掌印太监,这,简直是当众抽他朱翊钧的脸,他能不怄气么!脑壳子都气得一胀一胀的。
可愈是这般,他偏生愈发执拗起来,朕自问亲政以来,兢兢业业,不曾有半点懈怠,朕哪里错了?连武宗皇帝那般恬戏的,你们这些臣工们不也容了?怎么轮到朕,就容不下了?
总之,他便如乖官所料的那般,叛逆期来得比较晚,故此,朝堂上越是闹腾,他越发不肯遂了这些大臣们的意。
不过,他是那种蔫坏型的个性,说白了,从小到大被张居正和李太后压着,已经压抑习惯了,故此就是,你说,我听,但我听完了,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你们越是说,我越就这个样子。
他若不是这个性格,又怎么会把'留中不发'玩得炉火纯青,后面那些皇帝这一手,几乎全是跟他学的,反正,你们上折子说我也好,骂我也罢!我也不廷杖你们,我唾面自干,我就不搭理你们。
故此朝堂上固然天天吵,可吵完了,朱翊钧拍拍屁股,从龙椅上头下去,全当没听见了。
早朝历来规矩是只议三件事儿,所以说这早朝是文山会海的官样文章,抵不得半点儿屁事呢!堂堂帝国,衮衮诸公,每天就为了十五岁的郑国舅,吵个不停,像是死伤数千,十数万人无家可归的事儿,这些人根本不问,总之,你做了多少好事,不抵你做了一件错事,就要死死咬定这一口不松开。
后世史家说明季,往往都要加上一句,朱明不亡,是无天理,真真一点儿都没冤枉,满朝文武,做事的没几个,全是卖嘴的,越是道德君子,越是这样的货色。
这么吵来吵去,万历甚至生出一种看戏的心态来了,每天在龙椅上看着下面一帮子人大喊臣如何如何,他自顾自就把南戏班子里头的场面往这上头套,一来二去,竟觉得满朝臣工,似乎和南戏班子的那些戏子们也没多大差别……
只是,事情终究是急转直下,张宏在仁寿宫门口挨到第七天的时候,死了。
这一下,连原本做面糊和事老的首辅申时行,都不得不说话了,张宏和他搭伴也差不多两年了,对内阁几乎从无刁难,满朝交口称赞,这时候张宏死了,他若不说话,这个首辅,只怕要做得不太稳当了。
而次辅王锡爵,虽然在搞倒搞臭高启愚上头跟郑国舅是一个目标,但两人终究不是一路人,说白了执政理念相差太大,政治容不得脉脉温情,连父子都反目譬如蔡京父子两个,何况是姑爷和泰山呢!再则说了,乖官也从不承认自己是王锡爵家的姑爷,开什么玩笑,我是抢了你们家闺女,可没说要做你家姑爷。
故此王锡爵一声不吭,心说,小子,总要叫你尝尝这里头的关系厉害,你才晓得,朝中有人好做官,若不然,皇帝是你的靠山也没用。
他终究还是想名正言顺地收了郑国蕃做老王家的姑爷,这么一来,他才能有把握去窥一窥首辅,他心里头总是盘算:有了这小子的银山和他赚钱的本事,再有老夫的手段,老夫何愁不是再一个张江陵?自然,张江陵欺凌少帝太过,这点却为老夫不取,要以之为戒。
这时候申首辅一开口,万历就有点儿招架不住了,他想求助另外一个刚提拔进内阁的老师沈鲤,可沈鲤跟申时行极为不对付,他甫入内阁,根本还没矗立起权威来。
申时行眼睛很毒辣,顿时就注意到了上头万历瞟往沈鲤的目光,他微微转首看了看沈鲤,心中冷笑,这蓝面贼(历史上申时行去职,沈鲤和沈一贯同入内阁,申时行便写信给沈一贯,上头就写:蓝面贼来矣,盾备之!可想而知两人积怨颇深。)……不过他要做出首辅气度来,自然不肯冷了脸,外表却是瞧不出半点儿端倪。
沈鲤是被万历点名进了内阁而非朝臣廷推出来进内阁的,他自然要给皇帝几分颜面,当然,明朝的阁臣们,再怎么给皇帝颜面,那也是有限的,即便是申时行这位万历的老师,也有封驳皇帝旨意的时候,也就是皇帝写一道诏书到内阁,内阁一瞧,这个我们不认可,又把诏书一封,原样儿退回去,你皇帝要非得按照诏书来做,对不起,那这个叫做'矫诏',只要是文臣,大抵是不买账的。
只不过,沈鲤说好话也有限,一来限于他在内阁的资历比较浅,二来,他跟内廷太监们勾连颇深,也不太肯为了郑国舅的事儿太得罪内臣,要知道张宏自冯保之后,可是内廷太监们的头一块牌子,老祖宗,而沈鲤又做了内书房十数年的老师,也就是教太监们读圣贤书处理政事的,说实话他身上内廷的烙印很深,又如何可能为了保郑国舅下死力气呢?
至于许国和王家屏,那更是想也不要想了,许阁老巴不得一棍子把郑国舅给撂翻了,王家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正如王锡爵所料那般,总要叫那小子知道朝中有人才好做官,郑国蕃终究是崛起太速,根基不稳,像是董其昌,在这种大佬角力的场面里头,起的作用就有限了,他又如何扳得过申时行的手腕子?
万历脸上挂不住,气冲冲退了朝,跑去和陈太后诉苦,陈太后也是吃了一只死苍蝇一般腻味恶心,要知道张宏可是跪死在她的仁寿宫门口的,这岂能不恶心她?
她虽然是皇太后,可心机手腕,都要差着李太后一截,虽然这次力挺郑国蕃,那也是被逼不得已了,世人皆知慈圣李太后而不知道她仁圣陈太后,这才无可奈何出面,实际上她虽然贵为太后,可到底就是个没野心的女子,顶多,雍容华贵了些,如此而已。
陈太后也没什么好法子,这时候,还是陈惜微说话了,何不让国舅暂避一时?国舅一离开京师,那些朝鲜士子们必定就要继续和内阁闹腾,到时候,内阁便该头疼了。
说白了,终究这个根子还是在商税上头,内阁若不准朝鲜开商税,那么,就必须出兵朝鲜,问题来了,【。52dzs。】出兵是要花银子的,这个钱,谁来出?
朝鲜那地儿,是个人都知道,老早是高句丽的地盘,隋唐几代帝王在这上头靡费无数,隋朝更是因此亡了国的,虽然说大明人很自信,可是有一点,你既然往那么远的地方出兵,这银子,人吃马嚼,那是一丝也不能少的。
户部有银子么?有,可是户部也刚宽裕了没多久,而且这时候正是两河大工最关键的时候,花的银子如流水一般,治理河道,那是历朝历代都极为重视的,你要说为了出兵朝鲜,连自家的黄河都不治了,那根本说不过去。
况且,这里头还有个关节所在,要知道,海运那边给户部缴纳了上百万两的银子,这海运如今是谁的买卖?郑国舅的,他若一停缴纳这银子,户部立马儿就要哭穷。
陈惜微这话一说,陈太后和万历都是眼前一亮,是啊!东方不亮西方亮嘛!何必非得跟群臣计较这个?
说到此处,陈惜微脸上微微一红,就从贴身衣裳内摸出一份单子来,讷讷道:“国舅说这两日不便进宫给太后您老人家请安,本来想请太后出宫悠游散心,又怕群臣悠悠之口,就给太后您孝敬了二十万两银子,说是给您修个宫殿。”
陈太后顿时就欢喜,这倒不是说太后就这么喜欢银子,而是这仁寿宫前死了张宏,陈太后怎么想都怎么觉得腻味,虽然说,宫中这么多年下来,冤魂多了去了,可到底张宏就死在跟前,故此乖官孝敬二十万说是给太后修个宫殿荣养,太后自然就喜欢,觉得这还是真是孝顺懂事体贴,小棉袄,说不出的好。
“还是这孩子懂事,你说说,怎么外头那些人就非得跟他过不去呢!”太后虽然没野心,但不代表她笨,也瞧出自家侄女有些不对劲儿,但是这话不好当面说,只好装着瞧不见。
万历寻思了下,觉得这也无不可,不过,还是去跟若彤说说为妙,若不然,要把她气着了,可就不好了。
当下他匆匆离去,陈太后这才有空去仔细询问陈惜微。
“你给哀家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太后到底多年的皇后、太后做下来,这气度当真端起来,还是很有些威严的。
这里头有个缘故,盖因为,一开始,她是打着把陈惜微给万历的主意的,至于陈惜微大着万历几岁,那怕什么,市井间俗话说:
女大一,穿锦衣。
女大二,生进儿。
女大三,抱金砖。
女大四,有喜事。
女大五,赛老母。
女大六,总吃肉。
女大七,是贤妻。
女大八,事事发。
女大九,人长久。
女大十,人老实。
这也是大明市井间常见的手段,那些小门小户人家的婆婆,怕媳妇进了门,不孝敬老人,故此每常把自己娘家人说给儿子,自家人变成媳妇,知根知底,甚至很多大户人家,也是如此,故此陈惜微实际上一开始就是为万历预备的。
不过朱翊钧显然没他的老祖宗宪宗朱见深喜欢比自己年长的万贵妃那么重口味,陈太后也不好明说,说我这侄女如何如何你干脆收了她之类的话,故此就耽搁了,加之后来郑妃常在陈太后跟前孝顺,陈太后也就不提这话了。
但是,这可不代表陈太后觉得自家侄女跟郑国舅合适,要知道,朱翊钧二十二岁了,郑国蕃才十五岁,若陈惜微在民间,这么大的儿子说不准也生出来了,故此连陈太后都觉得有点重口味了,不大能接受。
陈惜微脸色一白,她是太后的娘家侄女,自然知晓太后脾气的,若真说自己是在酒楼被郑乖官从背后给办掉了,那岂不是恶了太后?
她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脸色苍白,眼泪水就下来了,“都是惜微不知廉耻,瞧着国舅俊美,忍不住勾搭他……”说着,便抽泣起来。
“你……”陈太后脸色一黑,伸出指头来指着她,“你这死妮子,那孩子才十五岁,你怎好做出这等事情了,若是日后被郑贵妃知道了,哀家怎么做人?你让哀家怎么说你才好。”
“太后,都是惜微鬼迷心窍。”陈惜微膝行了几步,一把抱住太后的腿,“求太后饶了惜微这一回罢!”(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到底是她娘家侄女,瞧着如此跪在地上如梨花带雨一般,陈太后终究有些不忍,长叹了口气,“唉!冤孽啊!还是怪我,把你关在宫中太久了,这宫里头除了皇帝,尽都是些个没根的人,也怪不得你……”
陈太后也是女人,还是深闺寂寞了十数年的女人,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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