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长天艳山河-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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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边放心了，可其他地方的牧民却吵吵起来，一个漷阴县的牧民嚷道：“江大人，俺家离得远，但俺也想让俺婆娘来你这厂子做工，可行啊？”

“当然可以，不过大嫂平日里就回不了家了，只能等到旬假或是调班积累长假再回去。当初建厂子的时候，工人的宿舍和食堂也都一并建好了，宿舍四人一间，吃饭休息都能保证。”

“那感情好！”

发派完了甜头，该说正事了。

“诸位，烈和大伙刚才谈的说起来也都是私事，现在咱们回归公事。烈之所以找大伙来，商谈合做之事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通知大家，府衙计划出新规矩，就是在各地划定放牧区域，而放牧区域之外则全是禁止放牧的。这样做不为别的，主要是为了保护山林树木。”

此言一出，众人立即炸了锅，刚刚的兴奋劲头一下子全变成了不满的情绪。江烈笑了笑挥手止住大伙的喧闹，说道：“本府当然不会不给大伙留活路，而是这项新政不得不施行，而且，烈也为大伙想好了变通之策。首先限定放牧区域不是不让大伙放牧了，而是要在指定的区域内才允许放牧，本府会仔细考虑，也会征求大伙的意见，尽量把水草肥美的地方划成牧场，本府让地方官吏统计各县地理，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这个。另外，大伙可以改以往的放养形式为圈养形式，像高老丈他们一样，自主结合成合作社，统一管理，兴建养殖场和饲料作坊，加工制作圈养牲口的饲料。我已经把相关的技术整理成套，并刊印成册，可以无偿送给大伙。而且官府还准备好了一批专项资金，专门借贷给大伙来兴建圈养栏舍和饲料作坊。我可以保证，只要按我说的办，大伙绝对只赚不赔。”

满室寂静，沉吟良久之后，跌哥老爹开口说话了，“烈娃子的意思我老汉明白。按照江大人的说法，不算别的，就这卖羊毛和让家里女人来工厂上班的活计，只要咱们勤快，这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红火。可是日子红火了，就更得珍惜咱们这片土地，谁要来夺咱们的财产咱们也不能答应了。那些山林就是守卫咱们这片土地的好帮手，若是叫咱们把牲口乱赶一气，给糟蹋光了，那就是拆了自家篱笆引贼人来抢。不过，江大人圈养牲口的法子大伙心中都没数，不敢一下子改过来也是可以理解的。我老汉却是信烈娃子不会坑咱们，这样吧，老汉我也豁出去了，我先按江大人的法子来养牲口，养成什么样，到底是赚是赔，大伙自己来看。”

江烈满怀感激的一把搂住跌哥老爹，激动的说道：“好，跌哥老爹，实在太感谢你了。咱们就以半年为期，按我的方法，半年就可见效。到时大伙看到实效，认可这种圈养之法的好处后，本府再推行牧场区归化之法。”

第五十九章　宣和五年的春天（五）

疯狂！只能用疯狂二字来形容洪福木器行、奇峰铁器行以及江氏集团燕山府分行开业时的抢购场景。

还好江烈对此早有预计，也有经验，提前知会郭药师调了一指挥的巡城禁军到场弹压局面，维持秩序。到洪福木器行和奇峰铁器行抢购的自然是新式马拉犁铧和十耧车，那些乡绅名士都是派自家的仆人前去购买。而到江氏大型连锁超市抢购的却是巧若天成的成衣和玻璃镜，这些可都是金贵东西，那些有钱的主全是带着浑家、闺女亲自来选购的。

在江氏连锁超市的后院宽敞的会客室中，江烈正和两位老者说笑，江成和江安也在旁相陪。江安如今已被江烈调到燕山府来，担任燕山府路江氏产业的掌门人。而江成则是打着送货和陪同两位老者前来的名义，跑来看看江烈，他不亲眼看到江烈生活和工作的实际情况却是不放心，再一个这也是老哥哥江泰专门交待的。那两位老先生正是洪福木器行的大老板张方和奇峰铁器行的大老板吴铁锤，他们旁边坐的两个年轻后生，一个是张方的大儿子张矩，另一个是吴铁锤的二儿子吴峰。

两个老先生这会儿，美！眼睛都笑的眯成了一条线，两人经商这么多年，看到今天上门抢购的场面，便对落入口袋中的钱财有了大概的估摸。心里也不由感叹，十几年前，两人无非就是一个普通的木匠和铁匠，自从江烈上门定制东西后，那简直就象请了一尊财神爷在家里供着，短短十几年间，便发展成了大宋木器和铁器行中首屈一指的的翘楚。两人早就拿定了主意，要紧跟着江烈的脚步，他们江氏集团发展到哪里，自家的产业也就跟到哪里，跟紧这个财神爷，那绝对是有赚不赔的。

江烈早在去年燕地未平的之时，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进军燕地市场，得了消息的两家还没登门拜访说项，江成却先得了江烈的吩咐倒着找上门来，请他们两家也到燕地开办分行。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就是不为赚钱，只为这么多年来的情义，两家也是当仁不让。没想到，刚一入燕就又捞了一个大金矿。

“怎么，张伯、铁锤大叔，你们真的准备退休了？”江烈笑着对两人问道。

这么多年的关系，几人都是交情深厚，张方和吴铁锤更是把江烈当成自家子侄般看待，是以什么话都不忌讳。吴铁锤打铁出身，脾气直来直去，听江烈问话，笑着捋捋胡子说道：“哎呀，不服老不行了，也该是让他们年青人出来抡大锤的时候了。我呀，还是回相州养老，闲的时候亲手打几件小玩意活动活动筋骨，再找泰哥喝喝茶、聊聊天。唉，人老了就想图个自在啊。”

张方笑道：“你个老没羞，恁地不老实。俺可不打遮拦。咱就是一木匠出身，哪有多少脑筋，做这生意本就是赶鸭子上架，也是为了给小烈搭个帮手。起初有小烈手把手指点着，还能勉强应付，如今咱年纪也大了，小烈又忙，咱可就跟不上趟了，还是让小的们出来接手为好。他们都读过书，小烈的那一套学问也多少跟着学了些，办起事来自然比咱们这些老榆木疙瘩强。”

江烈笑了笑，说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小烈本想着趁着现在终于当政一方，有了行事的便利，过一阵子把小烈准备多年的炼钢之法给倒腾出来呢。既然铁锤大叔要回相州养老，那此事只好和峰二哥一起来做了。”

吴铁锤一下就坐不住了，身子猛然挺起来，对着江烈双眼放光的问道：“小烈你说的可是真的，真要行你那炼钢之法了？你不知道，自从你给我我提过此事，大叔这心里就一直挂着。不过俺也晓得这朝廷有盐铁茶专司之法，咱小老百姓插不上手，是以一直没敢多问此事。小烈你如今可是一方狩牧，正是行此法的大好时机。嗯，大叔哪也不去了，就在这燕山陪着你，定要把这炼钢之法给鼓捣出来不可。”

“爹。您不是……”吴峰一听老爹不走了，心里可有点急。自己好不容易要担重任了，这老爹偏要杀个回马枪，叫他如何不郁闷。

吴铁锤正在兴头上，哪容儿子多嘴，转头就对着儿子吼上了，“你个小兔崽子，毛还没长齐呢，就想管起老子来了？你抡捶的手艺还远没出师呢，这炼钢之法哪里是你能帮得上忙的，给老子滚一边去。哼，瞧你那点出息。我留在燕山就专门务这炼铁之法，生意上的事你去做主吧，老子一句蛋话都不多说，这总行了吧？”

吴家父子俩的一番做派逗的江烈直乐，看见一旁的张方有些落寞的表情，笑着对张方说道：“张伯，您不用担心，小烈自然还有财路找你合作，不会让你们张家被亲家比下去的。”这张家的亲家说的就是吴铁锤，张矩娶的浑家就是吴铁锤的大闺女吴兰芷。两家不但结亲，还按江烈的建议在对方的产业中分持了股份，俨然形成了一对战略联盟，这次新式农具的联合制作和发售就是以这种联盟运作的方式进行的。

张方早就料到江烈还有点子给他准备，做出那副表情也不过是试探一下。听到江烈直接言明，立即笑道：“哈哈，我就知道小烈是不会忘了张伯的，有什么好点子，快快说来。”

江烈把一张图纸拿出来铺到桌子上，图上画的正是江烈构思良久的四轮马车。张方是看图的行家，一见此图，整个心神立即就被图上所绘的马车给吸引住了。看了良久，方才猛呼出一口气说道：“此物架构制作不难，只要解决了――嗯，这个叫什么轴承的钢制件，绝对又是宝物一件。”

江烈笑道：“张伯所言不差，此车若成，用两匹健马或四匹、六匹挽拉，运货一车可载数千斤，载人几十位亦是不在话下。待烈把眼下的一些事处理好后，就会在燕地大力修路，大路都是修那种水泥路。这**车最适合在这种平整坚硬的路面上运输。到时，张伯不但可开设马车制作工厂，还可成立马车行，一部分用于出租运送货物，另一部分可以在大的府城中开展公共交通运营。”

“什么？怎么个公共交通运营？”

“嘿嘿，就是拉乘客把其送到目的地并收取一定费用的运营方式。不过咱这马车太大，单拉一个乘客不划算，可以换个方式运作。首先可以根据城中人流集中往返的路段划定多条既定路线，然后把每条路线分成数段，在每段都设置车站，立上站牌。咱们的马车分从不同路线的始发站出发，沿着各自的固定路线行使，并在每个站点停靠，让那些想从一个站点到另一个站点附近的乘客上车乘坐，这样一来，乘客可以到达自己想去的地方，而咱们也可以把同路的乘客集中运送，把运营效益提上去。”

张方听的是猛点其头，嘴里已经开始念叨东京汴河大街的一个个路口，想来心中正在盘算着开通大宋京师的公共交通线路。

江烈笑道：“张伯，你先别急，这马车终究还得要靠你亲家先把这钢制轴承弄出来，而要制这抗压耐磨的优质轴承，还得先把好钢炼出来。不过，张伯你可根据我画的图，把其他部件先试制出来，试用一下再根据实际情况修改细节，把制作工艺给定下来。待到轴承一制好，就可下单量产了。”

“行。这可是好宝贝，老汉我也不走了，就在这燕山住下了，不把这新式马车做出来，老汉就不回相州。看什么？你也和小峰一样，你老子我不掺和这燕山府的生意，总行了吧？真是一帮子刚扎了翅膀就憋不住想飞的鹰崽子。”

只用了两天，洪福木器行和奇峰铁器行储备的新式农具就销售一空，又过了三日，得了消息，见到马拉农具实实在在的强大功效后，燕山府路各州县大批的采购团找上门来。各州县虽然没有燕山府这般淘汰军马留用的条件，但地处燕地，大户们搞些马匹来还不算太难，就算正规渠道搞不到，大不了从北地金国统治区走私就是。如今，根据宋金海上之盟的协议，在燕山府路和金国接壤的地区，还开设了好几处大型的围栏榷场，专为两国边境贸易提供便利，马匹交易就是其中的一个主要项目。

要说各州府衙门对这新式农具最积极的，无疑就是平滦营三州。人家可是民选州长的发源地，如今虽然归附了宋朝，但乡佬会可并没有解散，依然发挥着重要的影响力。去岁干翻兀术那一仗，缴获的万匹战马人家三州可是早早的就分了，一匹都没交给朝廷，是以挽拉这新式农具的马匹，三州比燕山府还富裕。乡佬们确认了燕山府新式农具的威力之后，第一时间就向州府衙门展开了游说。张觉安排好马匹分配事宜后，立即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燕山府，知道洪福和奇峰门市早就争破了头，他也不去凑那热闹，直接就找到了江烈，让他给牵线说项，先让两行满足平滦营三州的订货需求。

这个面子江烈自然是要给的，何况人家是送现钱来的，哪有推脱之理。江烈把张觉介绍给了张矩和吴峰，两人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张觉的要求，保证三天之内将平滦营三州订购的第一批五百套农具交货。要知道，如今两行不但燕山府城内的制造厂，就连靠近燕地的加工厂全都在加班加点的打造这种新式农具。虽然有所预期，但预期的市场所需仍远远的低于实际需要，张矩和吴峰现在其实就只在作一件事，那就是不停的催货。

……

“报！报江大人，雄翼军香山大营发生营变，番汉兵士在营中群殴，郭帅派小的来通报江大人，请江大人提升府城警戒，郭帅已带兵赶去弹压，稍后即有军报送来。”

江烈坐在府衙正堂上，挥手让信使退下，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轻声说道：“咱们这就开始吧。”＇TXT小说下载：。。＇

（近几天更新时间会不正常，尽量保证一天两更。今日第二更稍后就送上）

第六十章　宣和五年的春天（六）

香山大营番汉兵士群殴的起因很简单，也很无聊，无非就是因为菜盆中最后一块肥肉片子的归属，惹的争抢的一个契丹兵和汉兵打了起来，随即各自老大出来罩小弟，一队契丹兵和一队汉兵干起来了，接下来斗殴迅速扩大，整个兵营的兵丁都跟着打了起来，连本来不愿掺和的奚族兵也被搅了进去，打到最后，哪还能分出对方到底是哪族的士兵，就近拉住一个开练就是。还好大营正将常山魁见机的快，把自己的亲军派出去拼死守住了兵器库，才没把局面弄到不能收拾的地步。等郭药师领着大军进入大营弹压，把局面控制住后，整个香山大营已经重伤四十八人，轻伤六百多号。不过却是没死一个，由此可以看出，大伙手中还是留了分寸的。

香山大营营变的原因简单，但联系到燕山府路各军中不断出现的番汉士兵对立的事情，就不能不让高层去研究深层次的原因了。

香山大营营变第二天，燕山府提辖兵甲盗贼公事岳飞便把一份表奏文书递交到燕山府路军事都总管行辕，对军中番汉对立一事进行了分析并提出了整改建议。行文上称，番汉士兵对立的根本原因就在于，番汉士兵对对方根本没有认同感，在心底里还没有把对方当成同一阵营的伙伴。基于此，必须对番汉士兵加强教育，让他们尽快认同对方，消除隔阂。否则，军队的战斗力不但无法保证，甚至还会发生更加不堪的事情。关于教育方式，岳飞建议在燕山府附近择地修建兵士转训基地，把兵士派到转训基地接受训练教育，兵士由各军分批派来，争取在一到两年的时间内把燕山府路所有番汉士兵都轮训一圈。

何灌如今也被层出不穷的番汉士兵斗殴弄的头疼不已，心中对番汉兵士混编的做法也生了不小意见，不过这是太子拿的主意，又有童帅支持，他也不好多说什么。现在岳飞的这封文书不但把番汉对立的症结说的清楚，还提了一个看上去满不错的建议，何灌自然是高兴不已。不过，这种兵士大规模调动的事情他可做不了主，赶紧修好公文分别派人报与王安中和枢密院。

两日后，王安中的回复到了，只有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善。若枢府同意，文书一到即可执行。”王安中如今已经转到了河北东路治所大名府，邀了一帮文人名士写诗论文，哈屁的不亦乐乎。

王安中回复后的第二天，枢府的公文也到了，不但同意此事，还行文表彰，称此乃治军创举，并且言明也别叫什么转训基地了，直接称为燕山军事学院，又拨了两万贯的专项启动资金来。着何灌一应负责此事，把燕山府路兵士集训当成一个试点来办，若效果好，则在大宋各地驻军推行。不过枢府的公文中也做出了相应的限制，各军每期赴训人员不得超过各军兵力的一成。

何灌接到枢密院的公文，立即开始建立军事学院的领导班子，自己任了学院的祭酒，郭药师挂职院监，负责具体训教任务的学正当然要把始作俑者岳飞给抓来顶缸。谁叫他还是燕山府提辖兵甲呢，兵士作训的事可正归他管。

调兵赴训的公文转发出去，各军派遣的第一批学员还在报到的路上，岳飞却是先带着自己的一帮老部下来到了良乡境内的大房山下。岳飞所部不但带去了大批的营帐，还用车辆运去了上万斤的水泥。这些水泥是江烈还没到燕地之前，就秘密派人来燕山开设水泥、砖瓦烧制作坊，悄悄囤积下来的。如今江烈当了燕山府的家，公权私用了一把，顺利的给这个水泥作坊转正，然后水泥、砖瓦作坊便以两百贯的价格把这一万斤水泥卖给了军方。而军方预定的砖瓦，则由砖瓦厂负责运送。

第一批受训学员陆续赶到，签到后领了行军帐篷按划定的区域自己去扎营，接着就被岳飞指派去拿着工具烧荒、开挖地基、填碎石、平整夯实……还不知道这军校是要干什么的，就先当上了工程兵。地形是早就勘察好的，建筑施工图江烈也安排人按照他和岳飞商量的意思画好了，工程材料已经安排妥当，一千亩的学院用地全是荒地，根本没有拆迁的麻烦，剩下的就是劳动力的问题。

学员们被赶去做苦力，却是敢怒不敢言。因为院正大人勇冠三军的名声早就如雷贯耳，以奚六部大王萧干之勇，还接不下岳飞一箭一枪，别人就更不敢髭毛了。不过让学员们奇怪的是，岳学正提前带队来了三天，不去抢修营房，却是先修了二十多个，排成两排各自分开的石头房。本来学员们还以为那是茅房，不想偷溜进去一看，除了一张刚够一人勉强躺下的矮床之外啥也没有，四壁也没有窗户，只在房门上留了个只能从外面打开的小窗口。

院正大人不说，他们也不敢问，好奇心压不住就问先来的哥们。一个叫章舀子的汉军兵头对新来的说道：“不知道吧？那是给那些蛮子办事用的。”

“胡咧咧，办事才给这么大点地方？再说营中哪里会让女人进来。”新来的自然不信。

“我诳你作甚？营中没有女人，可有男人啊。北地蛮子都好这口，趴在屁股后面搞两下，两个男人这么大点地方足够了。看见没，每个小房子都单独分开，就是不让他们办事的时候相互影响。嘿嘿……哎哟――你个入娘的贼厮鸟，敢打爷爷，去死吧你！”

这章舀子不但嘴坏，还是个刺头兼傻大胆，编排人家蕃兵也就罢了，偏偏把声音放的很大，生怕旁边早看着不顺眼的契丹兵率胡鲁听不见。率胡鲁和章舀子都是来自雄翼军，还分在一都中，早就不对付，相互揪着干过好几场，被执行军法打了板子，屁股伤一好接着再干。章舀子摆明是挑事说给他听的，那还能不让他听到？大辽汉化多年，契丹兵们对汉话一点障碍都没有，既然听得真真的，意思又明白的透彻，那还有什么可说的，上来就是一个窝心炮送过去。

两人都是刺头，自然屁股后面跟着一帮小弟，两个老大一动手，呼呼拉拉就跳出十几条汉子加入战团。不过这次打架可没扩大，那个冷冰冰的汤教官一支哨箭拉着尖利的鸣声射了过来，正插在刚想加入战团的另一都的一个兵头的脚尖前，就差那么一点就得把他的脚给钉在地上。凛冽的目光投来，那个兵头吓的好悬没尿裤子，这一下其他人也都被吓的收住了脚步，自动的让开了一个圈子，看着圈子里的十几个汉子打的热火朝天，手痒的在大腿上一阵猛搓。

见场中打的差不多过瘾了，个个都挂了彩，汤怀拿起挂在胸前的竹哨放进嘴中吹了起来。

“哔哔――”直透脑仁的尖利哨音立即惊醒了场中干架的人群，纷纷收了手退开，相互怒视着对手，再次确认一下给对方脸上留下的记号。其他人都住手了，可章舀子和率胡鲁这哥俩却是拼出了真火，还揪在一起死掐。

章舀子一口吐沫飞过去，趁机挥拳向率胡鲁下巴揍去，可视线中的率胡鲁好似一下子飞了起来，自己也感到浑身轻飘飘的，然后就是猛然一震摔倒在地上，抬眼看见头前是一只军靴，而率胡鲁则趴在另一只军靴边，最后才是感到屁股生疼，好像刚刚被人一脚踢飞了起来。

抬头刚想开骂，看见面前站立的人却是岳飞，又把脏话硬生生的给咽进了肚子里。吓的赶紧爬起来单膝跪倒抱拳行礼，眼睛余光撇了撇岳飞身边站着的一个笑嘻嘻的小胡子，心说这是什么人，身手怎么这么快？反应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和率胡鲁就被此人给踢翻了。

岳飞阴沉着脸不说一句话，浑身透射出滚滚威严，压的众人透不过气来。沉默良久之后，岳飞才冷冷的说道：“此事再一次证明了一个道理，不论是哪个民族，都是有蠢蛋存在的。”岳飞的话声不高，但穿透力极强，工地上已赶来报到的一千多名兵士全都听的真切，只是没一个敢废话的。

岳飞顿了顿，扫视了一圈围观的番汉士兵，又低头看向那些单膝跪地等待责罚的打架兵士，扬声说道：“你们都起来吧，本院正不会打你们军棍。这里向诸位宣布燕山军事学院的第一条院规，不得以任何理由对学员处以肉刑。”

听着响起的一片欢呼声，岳飞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再次扬声压住欢呼声说道：“第二条院规，所有违反军规的学员，将视情节轻重程度处以站军资、加练、关禁闭等处罚。你们不是在猜那些单立的石头房子是做何用的吗？我告诉你们，就是作为禁闭室关押违反军规的学员用的。来呀，送这十几名学员去禁闭室，先关两天禁闭开开张。所有学员听好了，那些石头房子外围都有一圈红线，那是警戒线，没有本院正的令牌，任何人不得越过警戒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