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长天艳山河-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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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彩旗变换，朝堂之外的崔灿也是经历了一番别样的刺激。成徳帝姬赵瑚儿行了加笈礼，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其实也就是十五岁而已。面对着大宋圣人娘娘咄咄逼人的气势，崔灿赶在赵佶下旨赐婚之前，对着赵瑚儿发动了攻心战。经过崔灿口若悬河的一番忽悠，终于使小姑娘相信，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只有经历了这个过程的男女结合的婚姻才是最幸福，最完美的。崔灿认为自己和赵瑚儿如今也只能算是相识，根本谈不上相知，还是不先急于论婚嫁之事，彼此再多接触一段时间，加深了解之后再考虑是否发展这段感情。小姑娘满眼都是星星的对着崔灿说道：“崔郎，我信你，喜欢你，爱你，你说怎样就怎样。我这就找母后去说，让父皇母后不要管咱们的事。然后，咱们就好好的谈一场恋爱吧。”

虽然摆平了成徳帝姬，但崔灿还是忍不住有种掩面泪流的冲动。

朝堂党争以王黼、蔡京相继去位，赵佶改回元丰官制，各方大员仍居现位的结果，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从激烈的党争之中稍稍缓过神来的朝廷，赫然发现北方的威胁已经迫在眉睫。加之太子暗中搅动，京师各大报纸接连报道金国的不寻常举动，引的天下震动，有识之士纷纷上书朝廷，督请朝廷尽快励精图治，加强边地守备。

鉴于此，赵佶在五月十五日大朝会特下恩旨，诏诸路帅臣举将校有才略者、监司举守令有政绩者各三人。很快各路举荐的名单就上报到了朝廷，其中福建路保举的三人中，有一位早在宣和元年（1119），就上疏要求朝廷注意内忧外患问题，被赵佶认为议论不合时宜，谪监南剑州沙县税务的官员。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李纲。荆湖南路的举荐名单中，江烈的师兄严直赫然在列。

六月初六进封童贯为广阳郡王，落致仕，领河东、河北、云州路宣抚制置使（比宣抚使的职权更大，统领辖地兵权及部分政事之权），驻驿太原，往守河东。初八日，诏臣僚辄与内侍来往者论罪。初九，诏吏部以前般各路举荐官员转迁升用。

“小灿，这次童太尉终于如愿以偿的封了王，牧守河东应该会尽力吧？”太子府中赵桓对崔灿问道。

崔灿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如愿以偿或许，尽心尽力未必。复燕云之事虽未全功，若时朝廷未封王却是有些失约，而令致仕，更属意气用事，吾尝有闻，童太尉还是颇有怨言的。如今边地有险，朝廷倏然起复，把早该给他的王爷帽子丢过去，接着让他去拼命，哼哼……可惜人心不是泥作，不是想怎么揉搓就可以怎么揉搓的。”

赵桓脸上微微一红，知道崔灿嘴上已经给他留了面子，没有直接说他老子赵佶是个势利眼，太过功利，区区一个王爷帽子都舍不得。赵桓干咳了一声说道：“即如此，那孤是否该在童帅出巡之前找他谈谈，或是书信一封对他敲打敲打？”

崔灿叹了一口气说道：“无用，也不妥。陛下刚刚下了严旨，严禁臣僚交接内侍。想来陛下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或是察觉了什么，这是给官员们的一个警告。朝堂上言官御史们可都卯足了劲，等着抓人纰漏上位呢。这个时候，兄长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其实，崔灿却是知道，赵佶之所以下这道严旨，却是因为王黼托了梁师成向赵佶进言，谋划复相一事。心理世界十分怪异的赵佶这次不知道因为什么，对梁师成这次进言，非常生气，当场把梁师成骂了个狗血喷头，还拟了这份圣旨转发下去。崔灿对赵桓隐瞒此事，一个是不想让赵桓感觉到自己在宫中还有情报来源，另外一个就是崔灿认为太子现在需要的是低调，这段时间，崔灿不想让太子府出任何一点乱子，以引起京师各势力的注意更或者引来赵佶的猜忌。

崔灿离了太子府便赶往巾帼社，到那里完成每天的作业，和小丫头片子成徳帝姬谈人生谈理想。把成徳帝姬忽悠的星光灿烂之后，十分绅士的把帝姬送到宫城外。

含笑目送赵瑚儿一步三回头的消失在宫门之内，崔灿这才返身登上自己的马车。如今洪福车厂出品的新式四轮马车已是风靡整个大宋，面对巨大的市场需要，洪福车厂即便连开了四家分厂，全面启动加班加点，订单也是排到了大半年后，而且现在还只是供应大宋四京和燕山府，其余地方根本就顾不过来。

不过，崔灿和江家自和别人不同，新式马车在京师上市之前，除了向皇室上供之外，头十辆车就是半卖半送的给了江氏集团东京分行。江成虽是江氏集团大东京地区的总裁，但他主要负责生意上的事，江烈在东京地区布下的力量，实际的主事人却是崔灿。崔灿代步的马车，车牌号码却是挂的官方牌号，京甲－02015。因为崔灿身份敏感，所以特意选了这么一个很普通的车牌号码。只可惜，崔灿在东京妇女界中的风头太盛，即便这么普通的车牌号码，也被八卦少女们传的街知巷闻，几乎每天都有追星少女，当街拦车索要签名的。有时候，崔灿自己都怀疑，五哥让他担任京师潜藏力量的主事人是否合适。

崔灿上了车，刚刚还是空的车厢内此时却是已经端坐了一个青年。崔灿却是一点也不惊讶，看来这种情况经常出现，施施然的坐好，待马车再次行驶起来以后，崔灿对着那人问道：“查清楚了？”

那人摇了摇头说道：“跟踪的人有四路之多，现在只能确认两路。一伙是暗中保护帝姬的禁卫，还有一伙是北边的，刚刚传过来的消息，那伙人中虽然都没有蓄辫，但有几个人的前脑门上粘了假发，说女直话的，还有人去了金国驿馆。第三路人马应是京师势力，他们对地形相当熟悉，而且联络点和中继点很多很繁杂，别家不可能有此实力。但现在还不能确定他们到底是哪家的，据目前得到的情报分析，恽王那边的可能性较大。第四路人马最少却是最神秘的，这些人多操南方口音，跟踪大人好似并无敌意。之所以说他们好似并无敌意，是因为他们的驻地已经探明，就住在两重天总店斜对面的里瓦客栈中，只有十个人。这些人像是江湖人士，中间不少好手，咱们的人跟了不久就被他们发现了，不过他们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还是大摇大摆的住在那，看意思，这伙人好像是对江帅感兴趣，找大人来敲门的。因为咱们对南方不怎么注意，所以这些人的背景还不清楚。大人，要不要再派人去摸摸他们的底？”

崔灿沉稳的说道：“不用了。现在不宜多事，只要把那些东西盯紧就行，只要没人注意那边，咱们就暂且按兵不动。这些南方人若是来敲门的，自然会投帖子过来，先不去管他们。你的人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把金人和京师的那波人给看住了，尤其是注意打探这两方势力之间是否有联系，还有就是金人和朝中大员交接的情况，事无巨细都要详细记录。这些人只要不知道五哥送来的东西，就先不要打草惊蛇，一旦他们有异动，立即报来，我会派人处理。”

“是。”

马车转过一道弯，车厢内又只剩下了崔灿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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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东京前奏（二）

（上一章节名有误，因为（一），抱歉。）

在燕山临出发前，赵大有接到的命令就是秘密护送一批洪福实业的货物抵达京师，他所带领的五十人特战分队需要全程潜行护送，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这批货物的安全，除了持有令牌并通报正确口令的人员，一旦有任何人对货物有不轨企图，格杀勿论。等安全抵达京师后，赵大有和他的特战分队则需听从崔灿的指挥。

洪福实业的交际很好，燕军的威名同样也是保障，是以一路行止相当顺利，路上碰到的一些土匪看见洪福的旗号，都老老实实的让开了道。及至到了京师，和崔灿接上头交令后，赵大有他们也不知道这批包的严严实实的货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崔灿安排的地点休息了一个晚上之后，赵大有一行人便被崔灿安排到江氏集团东京分行位于汴梁东大街旁边的广备桥仓库，负责协防安放在广备桥仓库内的那批货物。只不过，这次依然是潜行守护，赵大有的特战分队分成三个点，不远也不近的把广备桥仓库纳入保护范围内，在几个制高点上可以利用千里镜，把放置货物的库房以及周边情况严密监视起来。

入夜后，崔灿一身便装，带着四个护卫从第三甜水巷的江府后门出来，坐上一辆马车只取幽静小巷，绕了几个圈子后，来到了广备桥仓库。进入仓库，走到那批货物堆放的库房里，直待了半个时辰方才出来，接着带着四个护卫上马车离去。

一刻钟后，本来应该在回江府的马车上的崔灿，却是出现在广备桥仓库不远处的一间二层民居中。赵大有迎上来抱拳行礼，崔灿笑嘻嘻的问道：“今天情况怎么样？”

赵大有回道：“白天有几人意图潜入仓库，这几个人很是小心，见仓库守备森严，便都退了回去。几个能观察仓库内部的制高点，也有人去偷窥，按大人的命令，我没让弟兄们惊动他们。今晚大人去仓库盘查，后面却是跟了三拨人马，两拨人马是跟踪大人的，另外一拨人却是跟踪前面那两拨人的。同样，我没让弟兄们惊动他们。”赵大有汇报完毕，并不提问也不对此情况做出分析，发表自己的看法，只是笔直的站立，等待崔灿的下一步命令。

崔灿暗叫了一声好，心里着实佩服哥哥们的带兵之能，这队兵士个个龙精虎猛，透着森森的杀气，更难得的是半点骄奢之气都无，说该说的，做该做的，不是自己职守的事一句多嘴都没有，真正做到了令行禁止。赵大有口中的第三拨人马自然是崔灿安排的特勤队的人员，本来崔灿以为那些人的跟踪潜行技巧已经相当高超了，不想在赵大有他们眼中，却是无处遁形，被探查了个一清二楚。

“大有，你是行家，帮我推测一下，以今天跟踪我的两拨人的实力，他们若要袭击仓库，劫掠这批货物大概会派出多少人？”崔灿略一沉吟，问出了这么一句。

赵大有说道：“暂且以往北撤退的那一伙人为甲队，以往西撤退的那一伙人为乙队。分为两种情况，若以侵入破坏为目的，甲队大概需要四十人左右，乙队需要三十人，第二种情况，若以潜袭仓库，并在不触动警报的情况下全部或部分劫走货物为目的，甲队至少需要八十人，乙队需要六十人以上。这是以两队队员实力平均的情况分析的，若是两队中另有高手存在，担任偷袭先锋，所需人员至少可减三成。”

崔灿点了点头说道：“以我的估计，对方很快就会对这批货物动手，至于是劫是毁现在还无法猜测。权且以劫走货物预测，同时对付两拨人马，而且要把事情控制在小范围之内，尽量不惊动周围居民，你需要多少人配合？还有需要什么别的辅助条件？”

赵大有沉声说道：“此地是货场区，居户不多，不惊动居民的难度不大。给我一百精悍之士，让他们听我的命令，负责料理后事和外围封锁。还需要十辆车拉尸体，血迹和血腥味的处理还需要大人想办法。”

崔灿听的猛咽了一口唾沫，合着赵大有是打了保票就以他这五十人的小分队，把来犯的一百多号全部屠杀干净，而且还是悄没声息的。若非五哥江烈在信中强调过，要绝对相信这五十个人的战斗力，但凡遇小规模战斗，尽可交与这五十人处理，崔灿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赵大有不是在吹牛。

赵大有也看出了崔灿眼中难以置信的眼神，但还是紧紧的闭上嘴巴不多做一句解释，只是胸膛显得更坚挺了。

崔灿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好，所需的人和物我来安排，今天晚上就可抵达这个地点，离此不远，你尽可派人去接洽，所有人和物全部听从你的调遣。还有，最好能抓几个活口。最后强调一点，一旦事泄，任何人不得暴露身份。”

赵大有自然知道崔灿是指什么，眼中寒光一闪，啪的一声双腿并拢立正，回道：“是！保证完成任务，绝不暴露身份。”

六月十二刚入丑时，半轮新月西垂将落之即，一场静悄悄的猎杀在东京街头上演。

十几个鬼祟的人影悄无声息的翻过江氏集团的广备桥仓库围墙，一刻钟后，墙头之上探出一个脑袋，接着举起一支点燃的香左右晃动，一点香火在黑夜之中是如此清晰，即便隔着五丈河也能看得清楚无比。

接到信号之后，几十号黑衣人迅速冲过广备桥向仓库运动过去。门轴轻响，有人从里面把门给打开。黑衣人的首领在人群中向前一挥手，领着队伍鱼贯而入，开门的一个蒙面大汉冲首领点点头，转身带着众人向仓库内潜行。

眼看就要到达那批货物储藏的仓库，黑衣人的首领突然轻声喝道：“停。有点不对劲。”旁边一人小声问道：“哪里不对劲？”

“太静了。前面的人呢，怎么连个影子都没见？咦，刚才带路的……”

话未说完，四角突然探出四道光柱，把场中几十人所立区域照的亮如白昼。从黑暗骤然到强光之下，生理和心理反应完全跟不上趟，就在黑衣人队伍陷入呆滞之时，夺命的弩箭已经从四面八方激射过来。连串的弩箭入体声响起，这队黑衣人连惊呼声都来不及发出，场中已经只剩下刚才说话的两个首领还站着。只不过他们并没有比他们的伙伴多支撑多久，射中他们的是吹管发射的药针，虽不致命，但针上的麻药效力非凡，很快，两人身子一晃，便栽倒在地上。失去意识之前，那个首领有气无力的从口中吐出一句几不能闻的惊呼，“燕山夺命弩！”

黑暗中，赵大有轻轻挥了挥手，他身后便跳出五个人如灵猫般的跑入死人堆中。五个人皆是一般动作，摸出匕首，单腿压住地上的黑衣人，冷酷的把匕首捅进身下黑衣人的心脏，再转个九十度，拨出匕首对着下一个重复刚才的动作。不消片刻，场中除了那两个昏迷的首领，其他黑衣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赵大有冷冷的看着手下把那两个黑衣人首领架走，身边一个手下低声报告道：“大虫，偷袭甲队负责接应的人员车马已经清理干净，无一漏网。偷袭乙队似乎已经发现今晚有同伴，所以他们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动静，一直待在潜伏位置，猴子报告，他们中间有一人离开，应是向上方请示去了。”

赵大有沉声说道：“执行第三套方案，把缴获的甲队车马拉过来装货，引乙队来劫。通知第二小队，做好准备，一旦乙队不上钩，有撤退迹象，立即截杀。”

凌晨丑时正刚过，偷袭乙队的最后一名黑衣人托着背上的两只没羽的弩箭，拼命的闪转腾挪，好不容易逃到五丈河边，毫不犹豫的纵身向河中跳下。还没等他的身子落入水中，水面却是先一步炸开，寒光闪现，一柄利刃已然穿透了他的胸膛，把他最后一丝逃生的希望也给无情的狙杀在夜色之中。

夜战、伏击、小分队作战，以有心袭无备，全是特战队擅长也是最喜欢的作战方式，这些条件同时赶上，来犯之敌被全歼的结局已是注定。两拨人马，总计一百七十八人，格杀一百七十三名，俘虏五人。特战队轻伤三名，全是潜藏在水中的队员，被蚂蟥咬的。

事情过去两天后，东京的几家报纸登载的趣闻轶事中有这么一则趣闻，六月十二凌晨，广备桥畔一屠户屠宰生猪之时，不慎让猪挣脱绳索，伤猪奔行街巷，撒下遍地猪血，最后血流过多，力尽倒闭。还是在这个地方，离屠户所住相隔不远的小巷中，一夜香车（粪车）因车轮断裂，置夜香车倾倒，粪水充溢街巷，街坊已将车主入告于衙门，令其赔偿四邻遭袭恶臭之灾。当然，这样的消息除了惹人一笑之外，并没有引起什么过多的关注。

一百七十三具尸体做完后续处理，所有箭支被回收，特战队点验无误后，崔灿安排人把这些尸体秘密运到城外烧了个干干净净，骨灰洒入田间做了肥料。

这五十名特战队员的战力实在令人咋舌，崔灿对五哥所言彻底信服的同时，也为这帮凶神是和自己同一阵营庆幸不已。崔灿却是不知道，为了把这些人训练成这般钢铁战士，他的几个哥哥付出了多少努力。

江烈不是神仙，更不是无所不知，他能做的只是向哥哥们抛出一个个概念，指出发展的方向和需要达到的要求，并根据实际情况给出合理建议，最后就是尽一切可能的为这批开兵家先河的特种兵提供最好的训练条件、攻守战具。

如果让江烈总结他在这支队伍的建设中起到的最大作用，江烈会毫不犹豫的指出，他最大的作用是把方法论交给了这些人。提出目标、训练、发现问题、分析拆解问题、研究探讨问题、尝试解决办法、总结、实践，然后再重复上述步骤。就是这般不断的摸索、尝试，历经千辛万苦，这支不断淘汰增补，最后剩下的几百人组成的特种大队，才算是勉强达到了江烈当初的设想要求。

第九十一章　东京前奏（三）

局势越来越紧张，崔灿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赶在大战之前，把潜藏在京师之中的一些敌对势力清理一下，于是，便有了这次的诱杀计划。同时，此举还有打草惊蛇之意，崔灿希望通过这次行动置敌以乱，露出更多的蛛丝马迹。

一百多号人就此人间蒸发，各方却是半点声音都没有。没有声音不代表没有动静，虽然地面下的争斗，大家都有这样或是那样的原因导致打碎了牙只得往肚子里咽，但作为潜藏势力来说，一下子失去这么多的精干手下，还是有伤筋动骨之痛的。

燕山军情司特勤队的队员们拷问之事学习的不错，很快便把俘虏的供词呈递上来。

榆关之战，金兵已知燕军武器之利，天下罕见。随着各种新式武器陆续装备部队，总有疏漏之处，金国方面还是通过各种途径搞到了一些武器样品。不过令他们失望的是，这些新式武器不但材质要求颇高，就连制作技术都是他们无法理解的，更别提仿制了。科技水平的差距已然超过了简单仿制的程度，那若想得到类似的武器装备或是技术只有生抢一途。在燕山抢掠，除非大军攻伐燕山，小股部队入袭那纯粹就是找死。半年之内，负责对付燕山的南路帅司已经派出了多支小分队和大量的细作入燕，结果全是有去无回。燕山军民联防之法简直就把整个燕山给弄成了一个巨大的铁桶阵，细作入燕，稍有异动便被发觉，然后就是被俘或是被杀。至于渗透进去的小股部队，那就更是凄惨，连燕山府真正核心的警戒区域都没摸到就被剿杀的连个渣都不剩下。

既然在燕山无功，一旦获得燕山秘密送往大宋京师一大批新式武器的情报之后，金国的细作司立即陷入了兴奋之中，迅速组织人力，意图抢掠这批武器。此事甚至惊动了金国皇帝吴乞买，下的批示中用到了不惜一切代价之语。

崔灿满足了他们付出代价的愿望之后，却是对他们下一步还能整出什么妖蛾子提不起太大的兴趣，他现在感兴趣的是燕山这批新式武器运抵京师的情报是哪边泄漏的，是燕山方面还是京师这边？

拿着呈递过来的口供，崔灿仔细看了一番之后，沉声对特勤队的队正黄风问道：“恽王的人？你怎么看？”

黄风回道：“口供经过反复比对，可信度很高。以这些人所接触的信息，他们自己是认为在替恽王办事。只是，这般做法显得太过做作。这帮人实力不弱，中间还有一些江湖好手，能把这些人组织起来，办事的能力不至于在这样的事情上出这么大的漏洞。两种可能，一种是故布疑阵搅乱我们的判断，另一种可能就是事前做的保险，一旦事败可以利用这些人把责任都推到恽王那边。”

崔灿淡淡笑了一下说道：“不管哪种可能，效果还是不错的，至少让我们不能轻易下结论。其实这其中存在一个误区，我们对能否判断这些人是不是恽王一派的需要并不迫切，或者说，这不太重要，因为咱们和恽王一派已经是死对头了。”

黄风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住没有追问崔灿到底想到了什么。崔灿也不再多讲这件事，而是对黄风吩咐道：“广备桥仓库的作用已经不大，你留下几个人再盯一下，其他人都可以撤了。接下来，除了原来盯的人，这两个人你也派人重点盯牢了。”黄风从崔灿手里接过资料后拱手行礼转身走了，严格的训练已经让他失去了行军礼的习惯，他也是当初岳飞初入唐县厢军大营时，被岳飞一拳轰下擂台的刺头之一。

六月十五，宋太子赵桓的随从侍卫换上了不少生面孔，太子府中的警卫也是加强了不少，新来的近侍首领正是赵大有。不但是赵桓这边，就连茂德帝姬那里，崔灿都吩咐赵大有安排了一组人去暗中保护，因为崔灿感觉京师之内的气息愈发诡异，仿佛随时都可能有事情发生。另一个原因就是，一下子干掉对方那么多人，对手不管是谁，只怕是难免都要思虑着报复一事。

事情果然来了，只不过却是在朝堂之上。六月十七，金使高居庆上朝报聘，称宋燕山府路诸官员对金国十分敌视，其中犹以燕山府路安抚使江烈，转运使张觉和兵事都总管何灌为甚，三人把持燕山府路军政，极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