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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长天艳山河-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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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呼啸,沉沉的汴河旁又多了几百具尸体。百姓们慢慢的让开了道路,静静的注视着两万凄色无声的大军护送着帝辇向东南而去。
赵桓骑在马上,一阵凄苦,为童贯感到阵阵的不值和惋惜,即便在赵佶完全抛弃了他,连个脸都不肯露一下的情况下,童贯都没有说出一句对赵佶不利的话来。
“不值”,当注意到自己想到这个词汇后,赵桓的心中一阵发凉,不知不觉间,他竟然用到了“不值”这个词汇,那个“不值”的人物却是他自己的亲生父亲啊。
几乎是双倍于死难百姓的士兵,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在童王爷挥剑割破喉咙的同时,拔刀挥向了自己的脖颈。那般视死如归,那般深深自责的眼神,让赵桓深信,剩下的胜捷军定会返回抗金前线,用敌人和自己的鲜血来洗刷过往的耻辱。
汴河之上,父亲未露面,赵桓亦没有上前问礼,吩咐人厚葬百姓士卒,并下旨抚恤之后,赵桓便打马返回了京师。返身回京,没有再回头去看一眼的赵桓,那一刻,他的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回到皇宫,拿起战报奏章看完之后,赵桓连下了数道诏书,他要杀人了。
着威武军节度使梁方平军前枭首,并籍其家。赐相州兵事都总管刘光世,相州南逃之文武官吏一体自裁。贬太傅致仕王黼为崇信军节度副使、安置永州,家产抄没充公。赐翊卫大夫、安德军承宣使李彦死,并籍其家。宁远军节度使朱勔赐死,籍其家。令太宰兼门下侍郎白时中上表请辞,张邦昌为太宰兼门下侍郎,尚书左丞赵野为门下侍郎,翰林学士承旨王孝迪为中书侍郎,徐处仁为尚书左丞,李纲为尚书右丞,秦桧领御史台,严直为大理寺少卿,主理蔡京、梁师成案。自是日起,凡通敌叛国者,以谋逆罪论处,不论臣庶,皆夷三族。自是日起,京畿路、河北西路、河东路、京西北路、京东西路为军事管制区,不论官民,皆从军法。罢内外官司、局、所一百五处,止留后苑,以奉龙德宫。
初七日,汝州鲁山义军首领牛皋领七人自相州潜归京师,同时也带回了大宋名儒沐阳公面斥完颜宗翰后撞柱而亡的消息,相州乡佬江泰亦从死,完颜宗翰尽屠四十三被俘相州留守之民以泄愤。
赵桓还没来得及下旨给崔景等人树碑立传,郑州方向急报传来,刘光世拒不领令其自裁的圣旨,率亲军潜逃了。盛怒之下的赵桓欲明旨天下,捉拿刘光世,新任太宰张邦昌固止之。言称刘光世虽有大罪,然并无投敌之意,明旨捉拿有可能逼其叛国,刘光世多知我军防务,若投敌则有大害,且光世之父亦为西军大帅,如今正领兵与金人周旋,此时明旨捉拿他的儿子,有不智之嫌。可先着人秘密索拿,待押回京师明正典刑即可。
赵桓虽准了张邦昌之奏,满脑子想的却是当年复燕之时,自己在枢府中喊出的那一句,“延庆误国,该杀。”
当日,完颜宗翰遣吴孝民等为使,入汴说降,赵桓聚大朝以迎金使。
赵桓高坐龙椅之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大殿之上傲然不礼的吴孝民说道:“贵使来朝,可是向朕开出受降条件的吗?”
“正是。”
“但请说来。”
“第一,宋朝一次输送我大金黄金500万两,白银5000万两,牛马万只,表缎百万匹。
第二,宋主尊金主为伯父。
第三,宋割让中山、太原、燕山、河间(河北河间)四镇之地。
第四,以亲王宰相为质。
第五,宋将童贯、谭慎、王安中、赵良嗣、江烈、何灌、张觉、郭药师、杨可世、岳飞、张孝纯、王禀、卢俊义等犯金兵天威者一体索拿交与金国治罪。”
“贵使可是宋人?”
“不是。陛下可见臣之发辫?臣已有女真出身。若得陛下应承这些条件,使臣靖此大功,想来下臣得归后可授国姓。”
“嗯,完颜孝民,听来倒有些意思。童贯与我朝有大功,贵使可否通融,允我朝不取童太师?”
“不行。童贯乃首谋平州者,我主定要捉拿他归朝服罪。”
“那朕坚持不与呢?”
“哼。无妨,我金国大军可自索拿。”
“善!请贵使记住今日所言,并请将朕这句话一并带回给宗翰,童太师已置好酒宴于地下,期待着同金国大军把酒言欢。来呀,送金使出城。”
(第四部完,敬请期待后续故事)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中流砥柱(一)
自去岁腊月二十七抵近燕山府城以来,完颜宗望就怀着一种莫名的不安。大军在燕山府城之外二十里,直待了两天,宗望才在除夕夜对燕山府城发起了第一次试探性进攻。
现在的燕山府城之外只有半段护城河,那是老城墙之外留下的,在向西向北新扩建的城区之外并没有再新挖护城河。不但没有新修护城河,连通长的护城壕都没有,有的只是断断续续,纵横交织的隔断壕、堑道,令人头皮发麻的暗堡、明堡以及那让人望而生畏的铁丝网。
完颜宗望第一波试探性进攻的效果非常好,一上手就探明了燕山府城城防的恐怖,两千骑兵逃回来了不到五百,离城墙最近的骑兵也还有半里之遥,而进攻的部队是在离城不到一里的地方和守军接上火的。
在完颜宗望看来,燕山府城的城防根本就不能称之为防御工事,用进攻型工事来称呼还差不多,因为它不但拥有着强悍的杀伤力,而且在这些密集的工事群中居然能毫无阻滞的快速向外暴兵,只要稍不留神,攻击不力准备后撤的金兵就会被突然反扑而出的燕军狠狠的咬下几块肉来。
经过三天的交锋,完颜宗望起初的不安已经发展成了惶恐。不但攻击不力,他甚至无法指挥大军完成对燕山府城的彻底围困。燕山府城的西城城墙比邻西山,析津、宛平、玉河三县坐落在燕山府城的西、南面,和燕山府城的距离都不超过四十里,互成犄角之势,拱卫着燕山府城的西南面,同时也将这三县一府之间的区域弄成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地域,完颜宗望根本就不敢分兵进驻这个区域,当然,位于正南夹在玉河和析津之间的宛平城,虽然宗望对城中的宛平钢厂垂涎欲滴,在没解决燕山府城之前,那是想都别想。更加无奈的是,被称为太行山之首的西山,紧挨着燕山府城西侧,种种迹象显示岳飞带领的那支燕军的机动部队就潜藏在那里。五天之内,宗望派到那个方向的侦骑几乎全都失去了踪影,连一丝消息都没有打探回来。宗望得出的结论是,岳飞是在刺激他派大军入山清剿,那差不多是和送死无异。
无法对燕山府城进行有效的包围,进攻也不力,宗望甚至考虑过撤退。只不过当他考虑撤退的时候,他才赫然发现,背后的顺州、檀州没有被先行清理掉是何等的不智,最恼火的是那些遍布的堡垒村落,犹如一枚枚毒刺般的威胁着金兵的后路、侧翼,让他不敢轻举妄动。而且,金帝已经对他越来越不耐烦了,不能迅速的拿下燕山府城已经让吴乞买相当的不满,更别说撤退了。完颜宗翰的西路军千里奔袭,侵入大宋腹地,就是完颜宗望现在必须围攻燕山府城的根本原因,一旦东线金兵放松对燕山的压力,让燕军腾出手来南下勤王,以燕军的机动能力和战力,完颜宗翰攻取大宋京师的部队很有可能就会是个全军覆没的结局。
长途奔袭,凿穿战术是金兵的用兵方略,但再好的用兵之道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只是看最后付出的代价值不值而已。现在东路的完颜宗望正是在为西路埋单,大军耗在燕山府城之下,丧失机动性的优势,去啃这座防御堪称恐怖的坚城。当然,事物都是相互关联的,在东路金兵为西路金兵埋单的同时,完颜宗翰何尝不是在给完颜宗望制造利好条件。尽快拿下大宋京师,逼宋主着燕山投降,即便燕山不受,腾出手来的西路金兵挥兵北上,和东路金兵对燕山形成前后夹击之势,这就是西路金兵能为东路金兵的付出回馈的最好报答。欲有所得,就必先付出,无他法,老老实实的战吧。
燕山府城内的大街小巷上到处张贴着燕山府路安抚司的战时管制通告,提醒着城内的居民们要随身携带身份证件,规避军事警戒区域,按时归家遵守戒严令。学校停课,工厂能停工的停工,不愿停工的封闭作业,市场停业,粮、副食品、日用品等实行配给制,以家庭为单位,按人头数以成人、儿童、婴儿分别划出定额,由官府统一进行供给销售,取消一切不必要的公众聚集活动。
街道上一队队乡民联防警卫队巡逻而过,人们行色匆匆,表情即紧张又有些丝丝的兴奋,战争就在身边,这座城市竟依然充满了活力。和外面的紧张不同,燕山府府衙内堂中却在上演一出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一个少女叽啦鬼叫的要和人打架,而他挑战的对象却是一个更小的少年,那个少年还手拿一份《北平春秋》看的津津有味,连看都懒得看那少女一眼,旁边站了几个小孩看着这一幕,全都龇牙咧嘴的笑个不停。
“江杰,你要还是个男人,就站起来和我打一场,你信不信,我只用一只手就能把你打趴下?”
江杰把报纸放下,施施然的伸了个懒腰说道:“正因为我是个男人,所以才不能和女人动手。你要真想打,叫小云陪你打吧。”
“哇哈哈――”小家伙们立即笑了起来,岳云气鼓鼓的瞪着双眼吼道:“老大,你说什么呢,我也是男人,绝不和女人打架。”
“你!你们这些懦夫,等我宗望叔叔打进城来,我定要他把你们几个全都砍了。”那少女正是完颜宗翰的掌上明珠寿康公主完颜蒲剌。蒲剌如今十五岁,刁蛮泼辣,根本就和江雪弄不到一块,倒是和江杰这帮小家伙挺臭味相投,江烈索性便把蒲剌丢在府中,和江杰等人一起读书玩耍,反正这帮小子在一起就是个闹字,再加上一个也无所谓,安全上也不用担心,不说江杰,就连最小的岳云,蒲剌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江杰摇摇头,把报纸拿起来递给蒲剌,想到她刚开始识汉字定是看不懂,又把报纸放回了石桌上。把一只手放到耳边对着蒲剌说道:“听,仔细听听。”
听不出个所以然的蒲剌不解的问道:“听什么?”
江杰笑了笑说道:“你那个宗望叔叔来了有七天了吧,你听到有一发石弹投进城里,或者是打中城墙吗?”
“这个――嗯,没有。那又怎么了?”
“我不知道你们金人造的投石机能打多远,估计也投不了多远。就以最差的来,算它只能投个五十步吧……”
“胡说!我们金军的投石机能投……嗯,能投一百五十步,比你们宋人的投石机投的远多了。”
江杰不屑的一笑,说道:“那就更不堪了。也就是说,七天,你的那个笨蛋叔叔还没让他领的金兵占据一块离城墙接近一百五十步的地方,也就是说城外的金兵到现在还没有建立一个能直接攻击城墙的投石机阵地,这打的什么仗,攻的什么城?还打进城来呢,估计这些金兵等到被我们燕军杀的大败亏输,还不一定有人能摸到城墙呢。”
何征西立即严肃的纠正道:“老大,过了,过了啊。哪能摸不到城墙呢,我看城都能进,只不过是给咱们俘虏进来的。”
“哈哈哈――就是,就是。你那个笨蛋叔叔肯定会被我们抓住,给你一样做我们燕军的俘虏。”
“你们――”
轰――
一声沉闷的声音从东边传来,完颜蒲剌立即兴奋的跳了起来,拍着手叫道:“攻城了,攻城了!是我们的投石机开始攻城了。”
看到一发石弹击中燕山府城东城墙墙垛之上,负责指挥攻城的完颜宗弼差点没哭出来。太不容易了,四千多具尸体换来的一丈高土台,终于令架在上面的投石机能把石弹投到城墙之上了。向前推进的这百步的距离,当真是拿人肉一寸寸丈量出来的。
安东门楼旁边的暗堡指挥室中,郭药师放下望远镜,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转身拍拍负责东城防御作战指挥的耶律宁说道:“干的不错,不给他们点甜头,怎么能吊住他们?城墙硬的给铁疙瘩似的,轰两下有个屁打紧的。看住点那帮孙子,别压不住兴头,一转眼就把投石机阵地给端了。”
这个耶律宁就是当年在白沟河被岳飞俘虏的那个辽军统兵官,当年的大辽南面行营都部署,如今的燕军后勤总管兼义捷军副统制军总教导使。
耶律宁嘿嘿一笑说道:“老郭,你放心好了,下面的几个孙子我都打过招呼了。不过话说回来了,你们总指挥部也真够混蛋的,不但把城防工事地图分的那么细,还直接越过我们发给各指挥,而且还要求他们保密,连我们都不告诉,搞的我这个东城总指挥连下城检查阵地都被挡驾,这个东城城防工事的示意图也才拿到几天而已。你们再这么搞几次,底下的小兔崽子们我可就管不住了。”
郭药师笑道:“扯淡!整个燕军,谁不知道你宁总管的大名,哪个小子敢给你呲牙?你也别觉得委屈,我还不是和你一样?参谋部的那帮小子被老爷子宠的不行,这次领了老爷子帅令,城防地图对谁都保密,半点情面都不讲。”
“老爷子”是燕军高官们对何灌的昵称,郭药师这么一提,让耶律宁不由为何灌担心起来。何灌率领总指挥部离开燕山府城已经一个多月了,现在也不知道他身在何方,也不知道年近古稀的老人奔波在外,身体吃得消吃不消。不过,耶律宁虽然担心,却是没有多问,这是不能问的。
耶律宁心中还有一个疑问,或者说是强烈的好奇,那就是那些被都总管衙门直属卫队严密守护的一个个炮室,里面到底安放了什么样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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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中流砥柱(二)
“小坠子,水壶里还有水吗,给我来点。入娘的,这压缩饼干方便是方便,可就是干的难受,还没个咸甜,嘴里能淡出个鸟来。”义捷军十二营一都都头寇成对着他的传令兵龙小坠说道。本来就是黄黑斑纹的迷彩服上沾满了泥土,两人靠在堑壕的土壁上,和两个泥人差不了多少,但是两人手边的钢弩却是依然保养的干干净净。
寇成接过龙小坠递过来的钢制水壶,拧开盖子猛灌了一口后,掂了掂水壶说道:“怎么还有这么多?小坠子,你怎么不喝?”
“嘿嘿,俺不爱喝水。小时候有一次偷偷去河里耍子,差点没淹死,肚子里灌的溜圆,打那起就落下了这个毛病,能不喝水俺就不喝。”
“烂毛病。对啊,你小子不是会水吗,威海军海军部招人你小子怎么不去?听说海军部的鸟人们饷银高,伙食也比咱们陆军好,你小子不去那享福,给这待着钻地洞,有瘾啊你?”
“嘿嘿,是俺爹不让俺去,他说俺的名字给水犯冲,五行又是属火的,更不能去海里头折腾了。其实俺……都头,金狗又上来了。”
不用龙小坠说,警戒哨报警的哨子已经吹的人耳朵痛。寇成探出半个脑袋向前观察了一下,大声吼道:“都稳住了,放近了再打。等金狗越过五十步线,一队负责引敌,二队跟我下壕,兜金狗的屁股去。”
从战争中学习战争的不止是燕军,还有金军。在燕军占据绝对射击优势的情况下,金兵慢慢学会了趴在地上向前爬,慢是慢点,而且还难看笨拙的要死,但确实有效,让燕军那恐怖的夺命弩夺取金兵生命的效率大减。至于骑兵,交出了昂贵的学费之后,再也不敢冲上来当靶子了。
而对于燕军防御工事中花样百出的交叉火力点,倒打火力点,陷阱、暗堡等等以前别说见过,就是听都没听说过的新鲜玩意,金兵至今还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反制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一点点的向前蚕食,突破一道燕军防线后,便派出大量后队,运上碎石泥土,把连通这道防线的所有道沟填实。
一个金兵指挥官刚从地上抬起脑袋想要呼喝手下前进,一支弩箭噗的一下从他的左目中钻了进去,叫都来不及叫一声,脑袋就重新栽进了泥土中。
“八个。嘿嘿,还赢不了你?虎子,这次非得让你把裤子都输给老子。”躲在暗堡中,小心的在钢弩的木柄上的军官区刻上一道,绰号猫猫的狙击手熟练的搅动滚轮把弩弦上好,再一拉弩栓,箭匣中最上层的一支弩箭就被匣中的弹簧片顶入了弩膛中。没有急于寻找下一个目标,转移到下一个阵地后,猫猫才撤开一块伪装,透过露出来的射击孔向外张望。
“冲啊!”
……
“带上战死的兄弟,记着搜寻武器,三都断后,撤!”一个漂亮的反冲锋,把已经被打残的这波金兵赶回去,十二营指挥使董先只下了两道命令。十三名兄弟阵亡,七名重伤,二十一名轻伤,这就是打退金兵这次冲锋,十二营付出的代价。伤亡一天天加重,金兵的攻击力度明显加强了。
年初九,九天,十天都不到,完颜宗望就在燕山府城城外扔下了八千多具尸体,歼灭燕军不知,惟一能看到的结果就是,放弃全方位攻击之后,那几个重点攻击的区域已经慢慢的接近了城墙,只要再加把力,金兵天下独步的骑射就可以不用顾忌躲在城外工事中偷袭的燕军,只管尽情压制燕山府城城头,掩护步兵攻城。攻城车,云梯,上啊!冲啊!完颜宗望脑子中已经被怒火冲击的开始出现一些幻觉了。
从来都没有打过如此窝囊的仗,从开始到现在,都感觉主动权竟掌握在守城者一方,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之后,居然连对方的城墙都还没有摸到。
就在完颜宗望艰难的开辟出攻城通道,即将发起真正意义的攻城战时,大宋东京保卫战已经正式打响。
东京保卫战是在初九日凌晨打响的,为了达到突袭的效果,完颜宗翰选择在凌晨,月亮落下之后利用黑夜的掩护对汴梁发动了攻击。
“点火。”一声令下,汴梁安肃门城墙内十几个洞室中的几十个巨型油灯被点燃,每个油灯周围都安放了几面镜子,把光线反射聚集到一个与地面成四十五度夹角的镜子上,而这面斜立着的镜子正上方,则是一个内壁被涂成银色的大圆筒子,圆筒对着下面镜子的口子却被一块挡板挡的严严实实的,一丝反射的光线都没有透上去。
“撤板”又是一声号令响起,同时,急促的哨音也响了起来。
哗啦――几乎是同一时间,几十个挡板被兵士拉开。聚集的光线穿过圆筒照到圆筒上口,圆筒的上口聚拢后卡着一个晶莹的大玻璃球,玻璃球散出的光线被罩在外围,内壁涂满银粉的球冠包裹着,把光线再次收集起来转成明亮的光柱直射向城下。没有低温的超亮光源,探照灯要做到可控又不易损坏,江烈当初还真是被小小的难为了一把。
几十道光柱同时射下,汴梁城下瞬间从沉沉的黑暗进入光明的世界,两千金兵像白痴一样呆立在光明中,非但睁不开眼睛,双眼中残留的白茫茫给大脑带去的刺激让他们的应激反应暂时处于了休眠状态。
密集的箭雨倾泻了半个字的时间后,突然停止,同时,城头上几十道光柱也熄灭了。汴梁城下重新陷入黑暗,若不是在压抑的令人几欲发狂的黑暗中传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呻吟之声,谁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一场屠杀。这第一次进攻,让金兵明白了一件事,黑暗给进攻方带来的不仅是保护,有时也会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偷袭部队十不存二,这就是大宋东京守军在不到半个字的时间内,给金兵送去的见面礼。
重新把连接城外监控踏板的报警铃铛归置好,安肃门城防区负责职守警戒指挥的一个军官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轻声骂了句,“一群**。”只凭这一句就可以知道,此人定是王贵从燕山带过来的燕军学员士官。只有燕山过来的人才会说这些京师人从没听过,却听起来十分过瘾的新词。
起初,完颜宗翰是想利用汴水的激流放火船袭取宣泽水门的,不过当探马回报汴梁所有的水门都被改成了钢栅门后,完颜宗翰不得不放弃了这一原定方案,改用正攻之法。结果,悲惨!当真可以称之为当头一棒,甚至连一箭都没有还击,一千多金军儿郎就身死他乡了。
失败。失败的感觉如此难受,却又如此真切。今晚的失败只是一个诱因,完颜宗翰本身就是带着这种压抑的感觉来到汴梁城下的。
第一眼看到那个七十开外的老人,作为大金国权倾朝野,统兵一方的王爷,完颜宗翰竟不自觉的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从地道里走出来的那个老人,头发凌乱,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和血污,还挂破了几处,可是那番淡定儒雅的气势,仿佛能穿透人心般深邃的眼神,让那些厮杀惯了的金兵们都不自觉的放低了手中的刀枪,收住了嗓门。
就是这么一个老人,让完颜宗翰放下王爷的架子,执汉人弟子礼恭迎,心中还怀着浓浓的自卑感。大金国,国土纵横万里,兵甲之利雄于天下,在这个老者面前,“野蛮”这个冷冰冰的词汇却是对大金国的注解。骂女真人野蛮、粗俗、未开化,辽人骂过,夏人骂过,宋人骂过,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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