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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长天艳山河-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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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将压倒复辟派。现在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情就是……”

“就是那支金兵对吧?复辟派着实可恨,如此丧心病狂之事也能做的出来,当真是令人发指,太也可恨。”李纲沉声怒斥,很明显对于刚才完颜宗翰等人逃离,还是不能释怀。

崔灿紧锁着眉头说道:“这支金兵太过危险,完颜宗翰等人脱困后,金兵只怕不会再听复辟派指挥了,他们下一步如何打算难以预料。是一直向西逃入西夏再回转金国,还是直接北上攻击燕山?不管他们如何选择,这两种选择都会给我大宋带来难以承受的灾难。”

高官当中,知兵的自是以宗泽为首,宗泽也是一脸阴沉,想了想说道:“金兵虽然重获自由,但新败不久,士气不张,燕军给他们的震撼又太过强烈,完颜宗翰不是莽夫,我料他此时必不敢去触燕山的霉头。河北西路他也不敢走,不说真定王渊部实力强悍,就算过了河北,北边云州路还有燕军主力大军,完颜宗翰更不敢走这条路。去掉这两条,完颜宗翰必然向西,然这个选择对于咱们来说却是害处最大的。”

李纲点点头说道:“不错。西军正和党项对垒,战事紧急,突然多出这两万余金兵从腹背杀出,西军恐有全线崩溃之虞。另外,西京重地,如今守备空虚,一旦落入金兵之手,干系滔天。”

“所以,必须尽快解决张叔夜的威胁,让韩帅腾出手来,去围剿这队金兵。即使不能聚歼,也需――也需逼得他们没时间停下来攻取洛阳。至于西军那边,也要示警,让种师道提前做好防范,配合韩帅把金兵围歼……嗯,逼金兵尽快撤入夏境。唉!老种相公,你到底是如何想的呀?”即便冷静睿智如崔灿,提起种师道也是不免哀叹,怎么分析,他都应该是站在赵桓一边的。难道他真的相信赵佶他们的一派胡言,认定燕山欲反?

崔灿一声哀叹惹得众人也是一阵沉默,心中对种师道是即怨恨又不解。李纲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小灿说的不错,张叔夜是关键。我同张帅只见过几面,列位大人中有无和张帅相熟的,可愿往张帅大营走一遭,申明大义,详述此中厉害,说动张帅易帜?”

一人越众而出扬声说道:“下官是海州人,张帅布政海州之时,与吾多有交情。傅不才,愿去说张帅倒戈。”

说话的人是新任给事中,兵部侍郎孙傅(历史上他是赵桓于战时任命的兵部尚书,现在由于多了一个王襄,王襄拜相后,兵部尚书一职给了王襄的副手路允迪,他则做了路允迪的副手。此人忠勇,曾在第二次开封保卫战中以尚书之身亲当矢石上城作战。后来病急乱投医,居然相信一个叫郭京的江湖骗子会施什么“六甲法”,能招来“北斗天兵”助阵。这个郭京可是神仙的有点狗屁倒灶,金兵破东京就有他的功劳在其中,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去查,搜“郭京”即可。此人后文中应该会出现,此处不再详述。)。孙傅也是赵桓火线提升的,身上自然挂了赵桓一党的招牌,复辟派发动政变,大索忠于赵桓的官员,他也就有了这天牢一游的待遇。

李纲闻言大喜,刚要出言鼓励,孙傅却说道:“傅但有一言,只能尽量说服张帅倒戈去攻金兵,实无把握劝张帅转投阵营。因我知张帅为人,耿直忠义是为本身。”

“既如此,下官也愿同去,给孙侍郎些许帮衬。”

又有一人突然站了出来,对着李纲谦恭沉稳的说道。

第一百四十一章 黄河东流去(四)

“既如此,下官也愿同去,给孙侍郎些许帮衬。”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中书侍郎秦桧。

李纲大喜,击掌言道:“太好了!会之(秦桧字)素有机变,既然愿往,此事定成。”

秦桧曾同金使多次交锋,在那么被动的局面中亦能游刃有余,口才机变之能也是得到朝中同僚们的一致认同。况且秦桧乃次相之身,他能亲赴张营说项,自然比单去一个兵部侍郎孙傅分量重了许多。崔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选择了沉默。众人又再次商议一番后,决定事不宜迟,不能给复辟党留出应变的时间,宗泽今晚就连夜出发,潜入王彦军中,配合王彦寻机控制整个京畿路禁军。而秦桧和孙傅则是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去说张叔夜。

“公子,秦相求见。”

崔灿到东京后自然是一直住在江府,京师变乱之后,这里也就成了保皇党的临时大本营,汤怀救出李纲等人后,就把他们全都带到了这里安置。因为江烈是家主,所以当初江成选府邸时可是考虑着足够江家全面入住的,又不缺钱,府邸自是买了好大一处宅院,现在安排这么多人入住也是轻松。江家的人一般都不会称呼崔灿官职,而是比着江烈称呼崔灿为公子或是灿哥儿,江烈不在,崔灿就是江家的半个家主。

似乎料到秦桧会来,崔灿也不吃惊,微微一笑亲自走到屋外把秦桧迎了进来。

“呵呵,秦相刚脱困境,明日还有要事,不早些歇息,这么晚了却来下官这里,有何事指教啊?”

秦桧笑道:“哈哈,此事说来还是怨你师兄中正。今晚牢中饭后闲话,中正言及令祖半部遗稿,只是简单说了纲领,只引得某这心中饥渴难耐。回房也是睡不下,所以就深夜冒昧叨扰,欲求沐阳公遗稿一睹为快。”

崔灿楞了一下,随即礼让秦桧坐了,着人上茶后走进内室把爷爷的遗稿拿了出来。将崔景的手稿递给秦桧,崔灿笑道:“遗稿不少且兼杂乱,秦相要看完只怕今晚就睡不了多久了。他日有暇,再来借阅也是可以的嘛。”

秦桧看着崔景的手稿却是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吾怕以后再没有机会拜读了。星翰以为明日我等去说张叔夜,结局如何?”

崔灿知道正题来了,回道:“老实说,实难预料。人心总是最难琢磨,张叔夜会是什么态度,我猜不出。”

秦桧道:“我在密州(京东东路一州,比邻海州,秦桧曾任过密州教授)任上曾与张帅有过结交,对嵇公(张叔夜字嵇仲,古人除了直接在姓后加公,还常对尊者以字头后加公敬称,比如主席字‘润之’被尊称为润公,蒋委员长为介公,嵇公就是对张叔夜的敬称)为人还是知道的。嵇公不论是靖安地方还是领兵抗金皆是忠义用命,说动嵇公合击金兵或许不难,然我与孙大人只怕是也回不来了。”

“既如此,秦相与孙大人明日之行且慢,咱们再想其它办法,或尚有别路可循。”

秦桧抬头看了崔灿一眼,没有直接否定崔灿的说法,却是突然转口问道:“今日局面,陛下是作何打算的?”

“陛下?秦相如何有此一问?陛下现被困宫中,与外界信息隔绝……”

“呵呵,星翰莫要唬我。刚才星翰只言陛下只是一时被困,暂时无虞,言辞间对陛下的安全很有信心,吾就知星翰怕是已经和陛下有了沟通渠道,甚至直接面谈过。不然,钦命王贵东京平叛戡乱行营兵马总都监的亲笔圣旨如何得来的?临摹笔迹的微末伎俩可是骗不了明白人。陛下――陛下已经作好了促和的打算了吧?”

崔灿当真是被秦桧惊住了,难怪五哥江烈要自己死死盯住这个人,即便长久以来对其多方观察,此人智谋城府之深还是远远超出了崔灿的判断。推测出崔灿同赵桓见过面或许不难,他居然还能断定赵桓的真实打算,真是大出崔灿意料。

秦桧敏锐的捕捉到崔灿眼中闪过的一丝诧异,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陛下仁厚,不愿多起兵戈,殃及无辜。京师之中,双方对峙这么久,王帅都没有使用火炮攻击叛军,吾就知陛下有了做和的打算。圣人、太子皆在叛党之手,我等家眷,还有燕山列位大员的亲属只怕也难逃被索拿的下场。权力争斗,历来残酷,往往无所不用其极,陛下确实是年少,还缺了些历练。京师之中,叛军实力依然占优,陛下又在宫中被困,即便城外实力翻转,最后还得面对叛党玉石俱焚的要挟,陛下即下不了决心,你们也投鼠忌器,只有作和之数,力保陛下北走燕山这唯一的选择了。”

“猜的分毫不差,此人眼光谋略当真是深不可测。”崔灿心中止不住感叹。沉吟一番后,崔灿对着秦桧揖礼道:“灿佩服,秦相所料不错,陛下确实已下了促和的决定。既如此,不知秦相是否有机妙锦绣教我?”

秦桧目光有些深沉,话音近乎缥缈,“若陛下北走,必是划地分治之局。沧海桑田,二十年后见高低。”

靖康元年三月十五日,京畿路兵事都总管,亲征行营左傅元帅宗泽突然出现在开封城外的王彦军中。宗泽在军中威望自不是王彦可比,登高一呼,被张俊蛊惑的士兵就有大半放下了武器,甚至直接倒戈,众叛亲离的张俊孤木难支,只领着十数亲兵逃入宋江军中才得以保命。张叔夜和宋江合兵一处,七万大军西有韩世忠五万大军进逼,东有宗泽重新掌控的五万京畿路禁军威压,一时间进退两难,连忙收缩兵力,严防死守。

“秉大帅,营外有使者求见。”

“哼!这就来招降了吗?不见。”

不一会儿中军再次进账禀报道:“还是营外之人,他们这回只说是海州故友求见,有事关天下安危的大事说与大帅。”

“故友?来者何人?”

“秦桧秦执政,兵部侍郎孙傅孙大人。”

“混账!如何不早说?速速请他们进来。等等,本帅当去亲迎。”

“大帅,此二人必是伪帝的说客。不若将其诳入营中,直接拿下便了,大帅不必同他们再废口舌。”宋江连忙出声建议,生怕张叔夜被人说动,转投了赵桓的阵营。

“公明放心,我知他们来意,然二人皆是老夫故友且为朝廷重臣,不可不见。今日不叫他们说我,我却是要反说此二人。”

张叔夜亲自把二人从营门外迎到帅帐中,待奉上茶水,双方开始详谈。

帅帐之中一阵沉默。完颜宗翰等金国高官逃脱,使得复辟派再无要挟金兵听令的筹码,这支金兵已经是出笼的恶虎。秦桧和孙傅一句劝降的话都没说,直接就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张叔夜,令张叔夜大吃一惊,心中乱作一团,刚才的计较全都跑的没影。

以他之能,不用二人明说,立即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大宋西北面临着滔天大祸。

长叹一声,张叔夜沉声说道:“说吧,你们那边是如何打算,想让我怎么做?”

孙傅抱拳施礼道:“请嵇公易帜,尊陛下为吾皇,同韩帅大军联合,共同围剿此部金兵,即便不能将其剿杀,也要逼其速速逃入夏境,力保洛阳不失,西军无虞。”

“围剿金兵可以,易帜转投伪帝绝无可能。”

“伪帝?难道睿智如嵇公,也相信那些虚言妄语吗?”

张叔夜冷着脸说道:“难道当夜太子率兵入宫,逼陛下禅位不是事实吗?此事京师中多有人知,太子的近侍赵大有和那个杨再兴就是当夜爪牙。”

孙傅急道:“当真是颠倒黑白!当夜上皇预谋禅位,恐陛下不受,于宫中召众宰执商议,未通报枢府即增调宫禁,又夜召陛下入宫,这才让李相怀疑宫中有变,为保陛下周全,方才要求陛下率侍卫入宫。此事李相亲历,如何有假?陛下登基不久,金贼便兵临城下,吾皇毅然不退,不惜以万金之躯同京师军民共御外敌。陛下殚精竭虑,军民众志成城方才有了抗金大捷,陛下不愧我大宋中兴之主,一代明君。别人不说,难道张帅不知道陛下为抗金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吗?就连张帅自己,哼哼,也得承陛下提携之恩吧。若时,为何不言陛下得位不正?”

张叔夜额头青筋暴跳,强自压住火气,闷声说道:“得位正不正,做父亲的还能诬赖儿子?伯野(孙傅字)不必再说。”

这时入了营帐一直沉默的秦桧却突然开口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上皇也好,陛下也罢,都是太祖太宗子孙,我等为臣子的,知道皇位上坐的是正统血脉,但为社稷用命即可。嵇公是不认同燕山之政,对吧?”

一语切中要害。其实大伙都是明白人,赵桓得位正不正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并没什么打紧的。真正要紧的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而像张叔夜这样心怀天下的忠义之人,却是关心哪个人上位,行什么国策。金兵入侵,国难之际,还得先应付眼前危机,待危机暂过,对不同政见者可就要使些手段了。

张叔夜眼中精光暴闪,连忙对秦桧问道:“叔夜敢问秦相,对这燕山之政如何看,对江烈此人作何评价?”

“燕山之政,于国大害。江烈,乱宋之奸雄。”

“秦相,你――你何出此言?”孙傅大惊失色。

秦桧却不理他,对张叔夜说道:“请嵇公莫为难伯野,再有劳嵇公派侍卫送我回京,我要朝见上皇。”

第一百四十二章 黄河东流去(五)

韩世忠这对爷俩,领着十几万大军从东走到西,又亦步亦趋的从西线赶回京师附近。在汴梁城外扎营对峙一番后,这又相协联手,兜着屁股去赶脱困的完颜宗翰,再次向西奔去。不明白的人,还以为这爷俩就喜欢领着大军纵横驰骋的调调,玩的不亦乐乎。

金兵走了,张叔夜也走了,京师之外剩下的只是完全被宗泽重新掌控的京畿路兵马,还有越聚越多的勤王义勇。各方认可的领军人物耿南仲还半死不活,指挥协调混乱不堪,复辟派从一开始占据的上风彻底丧失,完全陷入了被动,只能依靠东京城内的兵马优势占据城中要地,准备负隅顽抗。

“不能再等了,派大军攻打万寿山吧。那些刁民胆敢阻拦朝廷大军,既是反贼,即便全杀了亦如何?”京师宫城门下省公事房中,久违了的蔡攸恶狠狠的说道,只是神色间却难掩惊慌。

如今这皇宫全被复辟派控制,而两位皇帝却都在万寿山中。赵佶回到京师就驻驿在万寿山中的龙德宫,而赵桓却是政变当晚一路逃入了万寿山中的闻天楼。千余侍卫拱卫着赵桓,死死守住闻天楼及其周边不大的一片区域,外面是王宗濋率领的叛军包围着他们,再外面却又是赶来勤王的京师百姓。就是因为这些百姓悍不畏死,将叛军主力隔绝在外,并逼迫王宗濋做出妥协,同意民众派专人向闻天楼中送水送食,赵桓他们才得以安然待在闻天楼中。若非如此,就算杨沂中、呼延灼和他们的部下再厉害,也是坚持不到现在的。另一边,王宗濋能同意民众送补给进去也不全是因为害怕逼死赵桓,实在是赵佶也被百姓给一锅堵在了龙德宫中,百姓不放行,赵佶也得饿着。

万寿山东西两侧则是复辟党和保皇党的大军各自把持对峙,如此复杂的局面,当真是谁也不敢先乱动。这也是为什么,崔灿敢易容混进闻天楼同赵桓面谈,却不敢冒险把赵桓救出来的原因。

知道京师之外的博弈,复辟派已然完败,蔡大官的脑子就有点乱了。要说蔡攸老公相长子,年纪不大就能拜相,也不全是靠投赵佶所好,心思谋略还是有的,只是此人胆色确实不佳,事到临头总是方寸先自乱了。他可是忘了,赵桓才是他们保命的最后倚仗,大军一旦不顾一切的杀入万寿山,乱军之中,赵桓万一有个闪失,两派就再无妥协余地,必治对方死地方才能罢休,何况还有一个老皇赵佶夹在里面呢。他虽然满嘴冒胡话,但却是说出了别人想说却不方便说的话,恽王赵楷和康王赵构的眼中都是光芒闪烁了一下。

明白人自然大有人在,不管是蔡党还是王党的旧部,这会儿倒是不约而同的跳出来对着蔡大官一通驳斥,直接把蔡攸批的闭嘴躲到门口给自己的五弟,也就是本次政变的总策划蔡鞗来了一脚。哥子被人狠批,你却在此看风景,当真是可恶,还不快点给我找回场子。

蔡鞗转头看了一眼大哥,就又转回头去看天空中飘过的淡淡白云,仿佛整个世界都同他没有关系似的。自从政变之后,蔡鞗同被软禁的茂德帝姬面谈过后,就一直是这幅要死要活的样子。复辟派要谈事,拉他来他也来,可人来了心却不知在何处,不管复辟派们作何决议,他是半句都不掺和。

蔡家五郎继续歇菜,大伙只好向张邦昌李邦彦问策,两人也是焦头烂额,实在拿不出个主意。最后大伙无奈之下,才想起这边还有一个刚投降过来的人才,他既然在此时选择投向这边,那就说明他还是看好复辟派的。

这个人才当然就是秦桧,冷眼旁观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自己表现的机会了。

“诸位大人不必慌张,我知伪帝的底牌,伪帝欲和。可以说,从一开始咱们就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一句石破天惊之语,立时把堂内众人炸的沸腾起来。

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秦桧突然通过张叔夜搭桥投入复辟派阵营,复辟派也没有在其真实立场上过多纠缠,他们本就是为了追逐利益才纠结到一起的,秦桧来投无非也是利益二字,其实所谓的立场大伙都是一样的,谁能给自己带来最大的好处,爷们就站在谁一边。更何况,当初大索桓党,也没什么明确的目标,只要是赵桓火线提升的,皆一股脑的抓了,扔进天牢后也一直没有去甄别招降,这里面到底有几个铁杆的拥桓派还真不好说。

在这种危急时刻,复辟派对秦桧来投自是欢迎,多一个人也是好的,何况秦桧还素有智谋之名。秦桧来了半天,只是通报了保皇党的新动向,明确的讲明了复辟派目前极其不利的局面之后,就再不多言。直到复辟派一众大佬黔驴技穷,愁云惨淡之时,方才抛出了这句石破天惊的话。

“会之,这――这――你说的可是真的?”张邦昌心中激荡,话都几乎说不顺溜了。

“千真万确!前晚,我从崔灿那里探知的。咱们手中有伪后、伪太子,众多桓党重臣的眷属,更有陛下大义名份,此为天时,京师中大半为我所据,又占地利,除了燕山一隅和京师中被裹挟蛊惑的部分刁民,大宋各地皆奉陛下为主,所以人和也是我占上风。伪帝多有羁绊,再无果决,玉石俱焚之念不彰,此正是我等立于不败之地的保证。当此之时,或可派使者直驱身前,陈说利害,逼伪帝就范。”秦桧大义凛然的满嘴胡说,但堂中个个人精,他话里潜藏的意思那都是领会的清楚,只要复辟派抱着破罐破摔,不惜拖着整个天下跟着陪葬的架势做要挟,赵桓一定会妥协。

张邦昌大喜过望,击掌笑道:“善!会之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不知会之可愿为使,去说伪帝?”

秦桧展颜一笑回道:“桧敢不从命?只是我方和谈的底线和各项事宜需诸位大人商议,拿出个纲领,还需先觐见陛下,领了陛下旨意。”

众人轰然称是,此时情绪已然激昂起来,再无刚才的阴霾。就在此时,在大门口看了半天风景的那个情痴仿佛突然把心神收了回来,长身而起,对着堂内诸人大声说道:“伪帝必欲北走,划地分治。裂土之事,不可轻允。若索之坚决,河北之地或可授,河南(指大河之南)之地半分不让,京畿之兵决不可与。疆可封,土可裂,国决不可分,大宋必需一体,共尊一主。待此定议,南北今后便是对抗之局,争锋之数今时即需长远谋划。以伪帝臣属亲眷为质,令燕山将冶铁、纺织、马车、琉璃、医术、烈酒、火器兵甲制造等技艺悉数传授京师有司工匠、博士作为交换。大河防线完备之日,才是这些人北迁之时。在此期间,需不吝手段,分化拉拢桓党势力,不论桓党官员还是属僚、亲眷,皆是拉拢不使其北走的目标。其次,郭京,你们道门也该行动起来了,对在京之逆党死忠分子展开打击,尤其是燕山来京之江烈爪牙,能抓就抓,能杀就杀,下一阶段,京师之中大军不得亲动,便是地下争锋较量的主战场。还有对北方的渗透,此变乱之时正是大好机会,张相、李相可相机在北方之地提前布置眼线喉舌,培植忠君势力,道门也要全力配合。对于江氏、奇峰、洪福三大集团在河南之产业,需千方百计留难,使其不得轻易北迁,尤其是所属工匠,待南北定局,便可指为逆产,一体抄没。”

什么叫一鸣惊人,这才叫一鸣惊人。策划政变之后,一直懒散示人的情痴蔡鞗再次震撼出场,一番话说出来,明眼人就知道他这是早已谋划好了,只是不知道他对今日之局是在何时就推断了出来。

蔡鞗说完之后,再次恢复了不死不活的摸样,挥了挥手后便自顾向外走去,口中悠然说道:“当日至伪帝走脱,便知是今时之局。诸位,要想保住荣华富贵,长久安乐,努力吧。”

呆呆望着蔡鞗的背影,长衫飘逸,潇洒不羁,步履间却带着些许沉重,秦桧心中震惊不已,“此人可称当世奇才,早在捉拿赵桓失手之时,便料到了今日之局,并做好了谋划,实在是可怕。”

而自顾离开的蔡鞗却是口中轻声自语道:“茂德,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比他强,我一定会打败他,哪怕用这一生来证明。”

靖康元年三月十七日,复辟派和保皇党的和谈开始。主持和谈的是燕王赵俣(音yu)领着的一帮子王爷,赵俣是神宗第十二子,哥哥们除了十一哥赵佶外全都早早挂了,如今大宋皇室宗正族务就是由他来管,出了名的老好人。宋承唐制,宗王襁褓即裂土而爵之,然名存实亡,裂土只是名义,享用封地供奉,但可不能离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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