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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长天艳山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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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貌似镇定的崔景,眼眉也挑了起来,手里的胡子一不小心揪下了一绺。

江烈微微一笑,说道:“《论语-八佾》有‘孔子对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之句,《论语-颜渊》又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可见,孔圣每论人之关系,必对两者都给出了要求,而不单单是只对下位者做了规范。以烈观之,其强调的仅是‘对等’二字而已。而反观董生三纲之语,则完完全全是对先圣之学的阉割。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哼!由此言,上位者便可恣意妄为,横行无忌,而再无丝毫忌惮。暴君昏君就是在臣下的唯唯诺诺中一步步培养出来的,再聪明的儿子摊上个愚蠢的父亲也得变成个痴人,妻子独守贞节,丈夫却可在外沾花惹草,毫无节义可言。哈哈哈,天理何在,道义何在?想我至圣先师,若知有此欺名盗世之徒,把他穷毕生精力传世的大道之学篡改的面目全非,支离破碎,还遗祸千年,纵九泉之下亦难瞑目。呜呼哀哉,每念及此,唯长太息以掩涕兮。”

江烈泪流满面的把话说完,大堂内顿时哭成一片,有悔恨竟不识董贼之祸的,有为先师孔子不忿的。反正是被江烈的表演带的群情激昂,哭得一塌糊涂。情绪过于激动的甚至以头跄地,还直接哭昏过去两个。

吸引天下学林目光的七日论坛,开了六日便结束了。有了江烈横空出世般的这么一搅和,众学子哪还有心思再谈论什么朝政。先圣之道都被人捣的稀巴烂了,哪里还有比这件事更重要的。于是,由江烈提议,并首先捐资一千贯,在嵩阳书院成立了编订委员会,对儒家经典进行重新编订释义,并在释义中对那些恶意篡改先贤之意的做出批驳。短短一日,捐款总额便蹿生到了一万三千贯,赵桓更是一下捐了两千贯,不过为了保持低调,是匿名捐助的。

面对这笔一日汇成的巨款,编订委员会的老先生们也是止不住咋舌,心中忐忑不已。江烈的提议又把大伙镇了一下,每位捐款者都会被分配到一个专一的号码,对应着即时公开的帐务,每个人都可以清楚的知道钱用在哪了,用的合理不合理,还可以根据对应的号码,单独索骥自己的钱花到哪上面了。

思想上的一道门槛已经被冲破,下面的事就好办多了。江烈特意提醒的避免断章取义,释义要首先从先贤的本意处着手,要通篇考虑等建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江烈又适时的抛出了标点符号这一杀手锏,更是让学究们惊为天人。是以还未开始编订先贤典籍,中国历史上第一套《大宋标点符号试行规范》便首先新鲜出笼。

接下来几日,还没等开始编订,天下有学之士便是络绎不绝的闻风而来,导致编定委员会的名单一再扩大,捐款数也是节节攀升。这种儒林盛事,谁不想插一脚,新编儒家经典的编订者名单上谁不想抢个位置?甚至有富商豪客上门一掷千金,来买名单上位置的,惹得握笔的老先生们都发了火,卷起袖子打将出去。这本来就是要为先贤经典正义,还儒学以原貌,哪里会再让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混进来搅局。

处理完了一堆烂事,编定委员会的工作终于开始迈入了正道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天。这五日里,江烈一直跟着跑前跑后的帮忙,还得提出宝贵意见。编定委员会里可是还给他留了一个主编的名额,即使他以年幼,学识尚浅为由拒不参加日常的编订工作,但所有的编订草稿可是还要送他过目,并发表意见的。

就在江烈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朝廷的嘉奖令和官家的特旨行文一起到了。这等儒林盛事,即便是民间自发,朝廷也是不能被旁落的。若是被世人评个不治文事,特立独行如赵佶也是受不了的。编定委员会立马升级为“钦定先贤文集制考监作”,暂归礼部及翰林院双重领导,并从翰林院中派饱学之士加入,此举既有朝廷也参与其中的说法,暗地里也有监督之意。领导权自是不能白收过去的,三千贯的第一笔专项资金也是随着行文一起来了,据行文的公公有意透露,这笔钱是官家自掏的腰包。想是因为论坛前几日对时政口诛笔伐,让赵佶也颇是吃味。

嘉奖令中还有一项是特旨给江烈的,言说江烈年少聪慧,德才兼备,现有公卿推荐,特许之,待其成年遇开制举时便可赴京应考,且不必经“阁试”而是直接参加“御试”。这制举前面讲过,是需皇帝特旨下诏才举行,选举特殊人才,一般应试者需有公卿推荐,比一级级的去考常科入仕便利的多,只要你背景深厚,有公卿肯推荐。虽然旨中没有明说是哪位公卿推荐,但江烈一想便猜到这一准儿是太子赵桓,为报答他的助拳之举,想送自己一场富贵。

是一场富贵还是一场大祸,江烈也懒得去管了,毕竟现在才七岁,日子还长久着呢。

一朝名动天下识,祸兮福兮谁人知?

=============迷瞪有话=============

(这几章写的有些生涩,估计有些朋友可能会看的不舒服,后面再写,我思量着少用文言,慢慢改用白话。请推荐支持,谢谢。)

第十五章 绝世猛将

“江烈,你要走了吗?”

高岗之上,依然身着男装的赵福金,痴痴的看着江烈,眼中已是满含泪水。

江烈微微一笑道:“是。义父有命,让我等去拜见师叔,如今在这嵩阳书院已是担搁了许多时日,也该走了。”

赵福金的小手紧紧的拉着哥哥赵桓的衣角,咬了咬嘴唇说道:“那我们以后还能再相见吗?”

“哈哈,有缘自会相见。他日烈若去京师赴考,说不得还要去拜会二位仁兄呢。”

岳飞见二人话已说的差不多了,便领了众家兄弟同赵桓二人拱手拜别,径直去了。赵桓看着妹妹盯着江烈远去的背影,迟迟不愿回头,忍不住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走到赵福金的身侧,爱怜的把她揽进怀中问道:“此子佳否?”

赵福金却不作答,沉默了良久后才喃喃的吐了一句出来,“哼,登徒子,蠢材。”

赵桓闻之不禁大笑,凑到妹妹耳边低声说道:“你当人家真的没看出你是女儿身吗?只是顾及你的面子,不愿说破而已。”

周侗的武学是师承少林武师谭正芳,如今谭正芳已逝,谭正芳的儿子也就是周侗的师弟谭定坚依然在少室山下开馆授徒。岳飞师兄弟五人到了登封,自然是奉了师命要去顺便拜访一下师叔的。而崔景自带了严直回了相州,留下几个小兄弟在外,他却是一点都不担心,就这五个小孩,就算是碰上寻常盗匪,怕是吃亏的也不会是他们。

此时已近五月,山中却仍是姹紫嫣红,一片春意。乐天先生《大林寺桃花》诗曰: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当真是所言非虚。兄弟五人行在山水之间,欢声笑语,赏玩景色,好不畅快。

正当兄弟们兴高采烈的时候,突然从小路旁的草丛中跳出一个小孩来,手里提着一杆和他的身体显得极不协调的白蜡干大枪。说是不协调也不是这大枪有何怪异,而是这大枪却是成人所用的大枪,足有八尺的大枪往那一立,那小孩差不多才一半高。(宋每尺合0。31米,八尺便合2。4米,与汉制不同。三国演义中张飞那厮的丈八蛇矛用汉制算来差不多有4米多长,太夸张了,若用商制算,有三米,这个还差不多)

那小孩横枪一摆拦住众人,口中唱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众人被一小儿拦路打劫,不觉惊慌却是好笑。见那小孩和江烈仿佛年纪,生的面白唇红,头上盘了两个骨朵,一左一右用红绸扎了,留出的带子随风飘荡在脑后,阳光照在那小孩一身劲装的身上,显得煞是可爱。

江烈笑着摇了摇头,拱手言道:“兄台请了,你这拦路的切口诗可是没讲完呢。后面还有一句牙嘣半个不字,管杀不管埋。”

那小孩见几人一点都不害怕,不免有些气馁,再次把枪竖起顿在地上说道:“我只是要收点买路钱,却不曾打算害人性命。若尔等不肯交钱,最多打上一顿,揍上两拳便是了。”

这小孩一番天真童趣的话逗的众人无不捧腹大笑,岳飞抱拳道:“这位小哥,你如此年幼,且只有一人,我等兄弟除五弟外皆比你年长,人又多,你确定能打得过我们吗?”

那小孩顿时一脸傲气,不屑的指着众人说道:“尔等虽然年长人多,在小爷眼中也不过是土鸡瓦狗之辈。我劝你们还是赶紧交了买路钱,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江烈哈哈一笑道:“即如此,那哥哥们稍待,我同他年纪相若,先和他会上一会。”

江烈即是有兴趣出手,几位哥哥自是一百个放心。五兄弟中,除了岳飞,其他人虽是年长,论起拳脚来,谁也不是江烈的对手。

那小孩见江烈居然要和他比试,便把大枪向土中扎了,对江烈说道:“即是要单打独斗,那我也只用拳脚来斗你。只是待会吃了我的拳头,你切莫哭了鼻子。”

江烈对着那小孩抬手一招,笑道:“哈哈,废话少说,且来。”

那小孩也不相让,沉身进步,抬手一拳就向江烈扑面打来,小小的拳头竟是挂着风声,当真好大的力气。江烈喊了一句“来的好”,偏头躲过,同时右手撩上兜住他的右上臂,身子如风卷般团身靠进了那小孩的怀中,往下一沉肩,腰往后顶,两手抓住那小孩的胳膊向前用力,啪的一下就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兄弟们顿时哈哈大笑,平日里与江烈操练,可是吃了不少江烈身法如电的苦头,哪次不被摔个七浑八素的。这套江烈自言独创的贴身短打的功夫,就是岳飞也颇为忌惮。众兄弟哈哈大笑的时候,岳飞却是看着那小孩轻轻“咦”了一声。

那小孩没想到对面的小孩身法如此之快,一个照面便被他的怪异招式摔了个大跟头,扔出老远去。虽然借势滚翻,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但脑子里还是有些发蒙。呆了一阵后,皱着眉头对江烈说道:“你这是什么功夫,我却没听师傅说过,莫不是北地草原上的摔跤之法吗?”

江烈呵呵一笑道:“不是。这是我自创的,取了个浑名叫做腚开十八瓣,最是适合近身缠斗,你且小心了。”

那小孩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被摔疼的屁股,心说这浑名取的虽然气人,倒也实在。收了轻慢之心,再次上前和江烈打在一处。吃了教训,又有了江烈的提醒,这次再打却是不敢欺身太前,用招过老。一双拳头舞的虎虎生风,和江烈拳来脚往,两人一时竟斗了个不相上下。

江烈打的兴起,连呼痛快。两人又斗了十数回合,江烈寻了个空子,一把抓住那小孩的胳膊,借势引着他的身子绕圈,脚下扫翻他的支撑腿团身扔了出去,又让那小孩跌出了一丈开外,屁股重重的摔在草地上。

那小孩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气恼的说道:“不打了,不打了,我打你不过。你这摔人的手法怪异之极,我当回去好好思琢应对之法,练好了改日再和你打过。”

江烈见这小孩败之不馁,很是欣赏,笑着说道:“小哥拳脚自是不差,只是对我这贴身缠打不适应罢了。小哥力气惊人,想来更是擅长兵器的,与我比试拳脚本就吃了亏,今日算做打和吧。这里还有一锭银子,权且当作买路钱送与小哥。”

那小孩自有傲气,也不接江烈的银子,对着江烈说道:“输变输了,男子汉大丈夫哪会做小女儿状,谁要你的银钱?莫要忘了,他日定是要找你再打过的。”说完,那小孩也不再理会众人,提了大枪径直引了小路走了。

见那小孩走了,江烈对岳飞说道:“这小哥的拳脚功夫和我等相熟,莫不是同门?”

岳飞点点头说:“我也看出来了,不过少林寺就在这中岳山中,四下里多有人习得少林拳法,这小哥使得拳法与我等相熟,倒也不奇。”

众人也都认同岳飞的看法,看日近晌午,赶紧加快步伐,寻路前行。又走了两刻钟才见到一个村子,向村人打听了,正是师叔谭定坚所住的谭家村,村东头门前有棵大槐树,左右立着两头狮子的就是谭定坚的宅院。

行到门前,让门房小厮向里通报。不多时,小厮出来把众兄弟引了进去。大堂上,坐着一个老者,笑吟吟的看着几人说道:“汝等可是我那师兄愿直的授业弟子吗?”

众兄弟知道此人便是师叔,赶紧纳头施礼,礼罢起身,岳飞言道:“我等却是义父不肖弟子,前日里赴嵩阳书院学会,义父特命孩儿等事了后转道来拜会师叔。”

“嗯,好。列位侄儿且坐了说话。我那师兄一别十载有余,如今算来已上了古稀,身体一向可好?”

岳飞恭敬答道:“义父身体安泰,每饭可食升米。义父还让孩儿代问师叔好,并代他到师祖坟前拜祭。这里还有义父亲笔书信一封,请师叔亲启。”

谭定坚接过信看后,发了一阵感慨,追忆幼时同师兄一起学艺的情景。说了一通后,才笑着摇摇头说道:“人老了,只爱啰嗦,回想些旧时的故事。今日见你等风华少年,便勾的我发了些许感慨,倒叫你们笑话了。”

众人慌忙施礼,连称不敢。谭定坚笑着说道:“我这里也有一个和尔等年岁仿佛的小徒,老夫亦是收作了螟岭义子。此儿比不得你等,甚是顽劣,这会儿也不知在家否,待我唤来与尔等相见。”

谭定坚吩咐小厮去唤,不一会儿,一个小孩便蹦蹦跳跳的跑进了大堂。刚进大堂,看见岳飞等人,猛然一愣。倒是反应快的,迅速整了面容,规规矩矩的对着谭定坚行礼,口中言道:“孩儿拜见义父。不知义父唤孩儿前来,所为何事?”

众兄弟俱是会心一笑,这小孩却不是旁人,正是刚才拦路劫财,被江烈摔了两个屁墩的那个。

谭定坚板着脸说道:“整日里只会胡耍,何时能成器?这些都是你周师伯的弟子,还不快给诸位师兄见礼。”

谭定坚看他和几位哥哥见过礼后,便指着他对岳飞等人笑着说道:“这便是你们不成器的师弟了,姓杨,唤作再兴,乃是天波杨家之后。”

江烈听到杨再兴的名号,心里顿时兴奋起来,这可是正版的绝世猛将啊,百万军中能杀个七进七出的人物。没想到这绝世猛将竟和自己同门,第一次见面还被自己摔了两跤。既有同门情意,以后再见面就不用像历史上那样费劲了。

吃罢饭,谭定坚留兄弟们住下,待明日再去给师祖上坟。待谭定坚离开,杨再兴便溜进了厢房,对着几位哥哥抱拳行礼道:“兄长等高义,没将今日之事说与义父听,让小弟少吃了一顿棍子,真是感激不禁。”

江烈笑着把满脸羞愧的杨再兴拉到塌上坐了,说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

张显在一边打趣道:“看师弟这里也不缺吃穿,如何要去作那无本买卖啊?”

杨再兴小脸憋的通红的说道:“后日便是义父花甲之寿,师兄们个个都有好物件孝敬,偏我腰里没得两文,买不了什么好东西送与义父。义父待我恩重如山,义父大寿我自是要弄些像样的礼物孝敬的,想来想去,便只想到了这么一个弄银钱的法子。你们却是我拦的第一个,没想到江师弟拳脚如此厉害,没抢到钱财,还累的屁股跌了两下。”

众兄弟齐声大笑,小小的厢房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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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国与家天下

江烈不免觉得好笑,这个小师哥杨再兴难怪以后会去做流寇,原来打小就是一个无法无天,匪气十足的主。

既然赶上师叔六十大寿,小兄弟们少不得祭拜过师祖后又多留了两日。期间,江烈还把自己那套近身缠斗功夫的要领和杨再兴说了,以他的底子再加上有师叔从旁指点,将来对其武学发展必定会有不小的助益。等师叔谭定坚寿筵贺完,小兄弟们告辞回返相州,同杨再兴撒泪作别。

这一日,众兄弟回到相州洹水书院,和周侗聚在一堂,岳飞等人兴高采烈的把嵩阳之事一一对周侗说了。言词神色间对五弟江烈能一鸣惊人,以弱龄便名动天下欣喜不已。

周侗却是一脸肃然,看到江烈也是沉默不语,便开口问道:“朝廷之政我不便多言,但用兵北事或可论之。吾见烈儿独不语,可是对此事另有隐言,可愿说与为父否?”

江烈对周侗一拱手,说道:“义父圣明,孩儿实有隐言。观此时局,孩儿斗胆断言,朝廷此次伐辽之局,若无非常之举,有败无胜,反招大患。”

“啊!”

众兄弟被江烈一反前言的论断,惊的目瞪口呆。

周侗却仿佛早料到江烈有此语,并没多大的反应,只是继续面容整肃的说道:“我儿出此言,必有所依,且细细说来。”

江烈坐直身子言道:“儒真先生当日也曾言大宋承平日久,冗兵日重却战力不逮,以南攻北,以暖击寒,宋步而辽马,胜算几何?此言实有真意。纵观宋辽战史,我宋虽偶有小胜,但大败亏输之局多矣,每每损师丧地。大宋立国,以文治武,极尽削弱打压将权之能事。为防民变,每逢荒年,朝廷便募流民为军,而将又不得领兵,以文人代管,导致冗兵、冗官、冗费,年年递增。空有百万之军,能战者几何?大宋到如今已是积贫积弱之局。以无能之将,帅羸弱之兵,往攻北地,若能胜天亦笑之。况朝廷盘剥日深,百姓煎熬在水深火热中,但凡有一地揭竿而起,必至群起响应,成糜烂之局,朝廷之兵能不能北上还在两说。”

周侗抬手止住岳飞等人,对江烈说道:“再言何患。”

“单以兵事论,时人共知辽强而宋弱,然女直野人,发于白山黑水,以数十万众抗辽。辽兴师讨伐,不能全功反被女直打的节节败退,损兵折将。女直全族亦不过数十万人,向以游猎为生,下马行猎,上马为兵,可以说是全族皆兵,虎狼之师亦不为过。直白点说,我们觊觎一个强大的邻居,去联合一个土匪来打他,想分割他的财产,只怕荤腥没捞到几许,最后却引狼入室,反招大祸。

女直不比契丹,生于蛮荒之地,好勇斗狠,向以弱肉强食为理。若占辽之旧地,窥得大宋繁华却武事不坚,鱼肉在侧焉能不食?女直陈兵北地,俯瞰中原,以高屋建瓴之势,挥虎狼之师南下,那时便是滔天之祸。”

江烈对这段历史颇熟,史家对宋金会盟,联合伐辽一向认为是罪莫大焉,导致大辽这个和大宋还算和睦的国家灭亡,让大宋北面失去了一个缓冲地带,直接面对正处于上升期,急欲扩张掳掠的金国,以致北宋终被金灭,赵构退到江南建立南宋,偏安一隅,苟延残喘。

岳飞再也忍不住了,对江烈厉言斥道:“即如此,五弟为何在论坛之上,当着天下学子立主北事?止若为功名考,媚朝廷,不以天下计乎?”

江烈苦笑着摇摇头道:“哥哥勿恼,且听弟解来。弟非不敢言异,实无用尔。官家本就是好大喜功之人,众宰执多为奉迎媚上之人,又有这复北之旧地,泼天的大功引着,谁不动心?此议一出,天下沸论,多言不可,有用乎?若有用,免役钱、花石冈、开延福宫等天下称怨已久之政便早已废除了。”

岳飞虽然恼怒,但还是爱极这个总有惊世骇俗之语的弟弟,见到江烈又发妄言,赶紧低声道:“小烈慎言。妄议君父,非论公卿,此乃大不敬之罪,小烈且勿再言。”

江烈憋了一路,现在回到家,屋内都是自己人,索性便要将长久以来积蓄的一些话说敞亮了。反正以前也在岳飞等人面前没少说,潜移默化间把岳飞等人的世界观改造了不少,今天就来个总爆发吧。

江烈长呼一口气,走到周侗面前,恭恭敬敬的对着周侗跪下磕头后,严肃的说道:“孩儿有些话长久压在心中,今日心忧民族之存亡,天下之安危,实欲一吐为快。此言实乃惊世骇俗之语,若传出,孩儿必有杀身大祸,还要连累义父和众位兄长。义父若允,孩儿便讲,若不许,这些话孩儿永远烂在肚中。”江烈说完,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周侗惊呼道:“吾儿何故如此?可要疼煞老夫了。快些起来,有话但讲,出得你口,入我等之耳,绝无外传之理。这里本是我的独院,不怕有人偷听了去。张显,且去巡查一圈,就在门口守了。”反正江烈平时雷人的话还少了?多说这一段,也不至于把周侗给吓死。

江烈对着周侗再拜后,回到自己位置坐了。抹掉眼泪,江烈言道:“烈通读史书,常思,何为天下,何为国家,何为朝廷?朝廷是不是就等同于国家?

我九州之地向以华夏称,古曰中国。然现如今,赵家登了大宝,称为宋朝。那唐朝之地之民,是不是和我们一国?言是,他们却和我们国名不同,言不是,他们却是我们的先祖,我们是他们的后代,我们和他们同样的模样,行同样的风俗,写同样的文字,流着同样的血。往上追溯,秦汉魏晋,甚或更远的三皇五帝,盘古开天,女娲造人亦如是。

吾思之良久才顿悟,国家是为国家,朝廷是为朝廷,朝廷只是整个国家在某个时间段行使管理权的代表罢了。是以,朝代的更替,并不是国家已亡,华夏沦丧,只不过是更换了拥有管理权的朝廷而已。汉代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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