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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长天艳山河-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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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卫军三总部以及军事情报局、总参直属特种大队、中央警卫师、禁卫军总医院、总政文工团、军事院校、兵工厂等部门在编现役军人合计一万两千人。
二十三万的部队听起来不少，细细分析一下却不是这么简单。宋金之战前，不算厢军，仅燕军的主力禁军就已经有十一万之多，守御的范围也就是燕山府路而已。现在北联的地盘是原来燕山府路的十几倍大小，这么大的地盘，还是四面受敌，还要对金国保持持续高压，二十多万人的禁卫军部队可就没有看上去那么多了，或者说兵力相当单薄更确切些。
但要说他少，从另一个数据来看又不是这样。这个数据就是军人所占国民比，北联辖地现有人口一千万，合一百个人中就有2。3个禁卫军军人，这还没有算那十万国民警卫队。这个比率不可谓不高，已经是南北分治前大宋军民比的两倍多了。当时的燕军吃的是皇粮，有整个大宋作后盾，现在这二十多万禁卫军，可是要由北联这一千万民众独自养活的。
南北分治后，不但地盘扩大了，北联所属的军队也是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除了燕军之外，还有韩世忠领衔的原河北东路军，刘韐、王渊带领的河北西路军，张孝纯、王秉麾下的河东军，府麟折家番军（折家归附大宋后，被宋太祖赵匡胤授以特权，世袭府州，折家番军自成一系，镇守宋夏边境。折家世出名将，精忠报国。后世《杨家将》中的佘太君其原型就是折家的一位巾帼英雄。），云中守军残部，宗泽带来的京畿路禁军一部，还有各地义军，江烈在金北京路拉起的抗金联军，林林总总加起来足有四十多万。
面对北联内部求发展，外部求生存的大局，整编联邦军队势在必行，禁卫军现在这个在编总数就是这样综合各方面因素才制定的。大批的老弱病残被先行劝退，军队整编到现在，实际上除了这不足二十三万的在编军人外，还有七万余编外人员依然在禁卫军中服役。这七万余人却是需要站好最后一班岗，被特意保留至现在的。因为金国若要展开军事行动，往往会选在秋冬季，这是北地人恶热喜寒的生活习惯以及游牧生产方式和战马生理习性决定的，历史上，北方民族在南下攻击中原时也大多遵循这种规律。待这个冬天过去，这七万余人就将分批脱下军装，其中大部分会转变成拥有预备役身份的老百姓。
禁卫军的退伍人员，身体状况和年龄达到一定标准的，退伍之前都会收到一份转入联邦预备役的协议。如果他同意签署该协议，除了享受联邦政府为退伍军人统一提供的免费再就业技能培训和领取一次性退伍金之外，还能在以后的预备役期中按月领取一份额外的预备役津贴，获得更多联邦政府推荐就业的机会。得到这些好处的条件就是转入预备役，平时需参加一定的预备役军事训练，在接到征召令时，必需立即无条件的返回部队报到，接受军队指挥，受军法约束。也就是说，在需要的时候，他们将是预备役中首先被征召入伍的人员。
东北战区司令部战斗值班室中，参谋长耶律阿古哲正和政委孙革对着沙盘讨论，而战区司令郭药师却是站在窗前负手而立，透过推开的窗子欣赏着雪景，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不知在想着什么。
孙革轻声说道：“终于下雪了，看样子这场雪还不会小，北地只怕就要封山，闳休他们的日子不好过了，我们必需加强对他们的支援。”此时胡闳休依然身在金北京路金兵控制区，领导着抗金联军坚持敌后战斗。本来胡闳休被任命为联邦禁卫军总政次长后，统帅部要调他回京就任，但他却说服统帅部让他继续留在敌后战斗，因为他对那里的情况最熟悉，抗联各部也都逐渐习惯了听从他的指挥。
耶律阿古哲笑着说道：“抗联的困难虽然会增加一些，但金兵的日子更是难过。胡次长还能得到咱们的支援补充，金兵可就要饿肚子了，等明年开春，你说金兵的战马得被吃掉多少？胡次长他们已经把北京路金兵控制区搅了个稀巴烂，只要他们能坚持下去，我看只怕不用咱们出手，这金兵都可能从北京路全面撤退，乖乖的把北京路纳入咱联邦海北省的区划里。呵呵，这能省下多少钱？”
“嗯，想法挺好，可就是有点一厢情愿，金兵是不会轻易主动撤退的，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现在部队预算扣的很紧，咱们是得把钱都花在刀刃上。支援胡总他们的雪橇车和雪地战具器材都准备好没有，必需得抓紧时间尽快送过去。嘿！医臣，想什么呢，这么高兴？快过来看看，还需要什么补充的。”
郭药师回过头，仿佛还没有从思绪中完全恢复过来，眼中浸透温柔之色。“下雪了，多美啊。要是心兰在这就好了，她一定会给我唱《我爱你塞北的雪》。通知各部队，按战斗序列，以营为单位，分批进入金兵控制区，配合抗联战斗。每批部队入金参战时间为十五天，然后撤回来换下一批上，抓紧这个时机，以战代练，提升部队冬季雪地作战能力。也算是给吴乞买凑个热闹，让金兵过个好年。”
第一百七十章 妇女解放不单是妇女的事
“妇女思想的解放，其根本基础还是在于转变女性在社会活动中的经济从属地位。这是一个即缓慢又艰难的过程，有许许多多的工作要作，所幸这几年来，随着儒学归真、文化复古运动的展开，禁锢妇女思想，压迫女性自由的陈旧枷锁，已经出现了很大松动，联邦民主政体的制度又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大环境，可以说，现在是华夏女性摆脱从属于男性私产的地位，争取自由和权利的大好时机。男女平等，这是我们所追求的目标，即光辉远大，又任重而道远，开创历史的机遇就掌握在我们手中，也只能掌握在我们手中，女性的权利只能靠女性自己来争取。”辽王妃朱琏婉转悠扬的话声中，透着浓浓的坚定和激情。
大宋北联妇女儿童权益保护联合会已经成立一个多月，虽然对外宣称是一个民间自发联合组织起来的团体，但由辽王妃亲自领衔高调成立，并迅速吸收了一大批北联中具有影响力的优秀女性加盟，很是在天下间产生了巨大反响，北联境内更是掀起了一轮妇女求解放，争平等，谋幸福的风暴。而随着联邦议会批准，一笔数额不菲的资金作为资助转入联邦妇联，北联官方支持并赞赏女性追求平等权利的态度已表达的明明白白。事实上这背后有着利益驱动的深层次原因，在这几年工商业高速发展和繁荣的背景下，劳动力不足的问题已经逐渐显露了出来。
今天是妇联中央常委会议，会开到一半，一群铁娘子就把会议地点给搬到了北京市市府中。妇联主席是辽王妃朱琏，秘书长是铁心兰，一帮子执委有大宋北联工人权益保护联合总会主席银朵，中央艺术团团长李香君，渤海商贸的总裁陈艾嘉，江烈的丈母娘江氏集团总裁卢艳芳，崔灿的姑姑郑州才女崔沁心，还有其他一些重量级的人物。看看这些女人，没有一个是江烈得罪的起的。因为讨论中一句灵光乍现的提议，众女将立即杀来，要抓江烈的壮丁，帮她们出主意。放着这么一个智囊不用，实在是暴殄天物。所以，现在的市府会议室被一群娘子军强行征用，江烈只能躲在会议室角落里一脸苦相，一句多余的废话都不敢说。
妇联秘书长铁心兰接过朱琏的话头继续说道：“我们首先要从基础做起，这就是鼓励和资助女性学习文化知识，不断提高女性独立自主的能力，开阔女性的思想眼界。只有打破了男性对知识的垄断，女性才能真正的做到自我解放。募集资金，兴建义学，不但要资助适龄女童入学接受教育，还要积极配合联邦的扫盲运动，提高成年女性的文化水平。而宣传工作作的好不好，无疑是我们妇联能否有效开展各项工作的先决条件。目前为止，我们的宣传还停留在喊口号的层面，宣传阵地也只是报纸，举办的小型聚会等方面，这样的宣传力度是远远不够的，而且形式单调，远离群众，不能有效的吸引受众，调动妇女自我求解放的积极性。我们需要宣传多样化，丰富化，使我们的宣传更能贴近普通妇女的生活，更能引起她们的共鸣。简单的说，我们的宣传需要亮点，能一下子就吸引住妇女同胞的亮点。”
不愧是搞宣传的，铁心兰一下子就抓到了问题的关键。朱琏含笑点头，视线转到江烈身上，说道：“嗨！焰天，就是躲在那里看风景的小子，该你说话了。不需要我请卢婶娘出马吧？”
“唉呀，姑奶奶们，你们就别耍我了。写歌编戏，口耳相传，通俗易懂，即便捷快速又威力无穷，在座的各位大多是方家，别说你们想不到啊？我这都快忙死了，你们就别再找我逗闷子了。”
还是座中最年长的何灌的夫人心肠软，老太太笑着把话挑明道：“就是这件事要找焰天帮忙，相州江郎的才名谁人不知，咱们不抓你的壮丁，还要抓谁去？这回定是要让你好好给我们女人家写几首歌，编几出戏。你也别叫屈，星瀚虽然远在大名，也是跑不了他的。”
会议室中的女人们顿时笑作一团。
江烈无奈的摇摇头，心中计议一把后，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认真。女人们立即收住了笑声，眼睛直直的盯着江烈，熟悉江烈的人都知道，这种情形说明江烈已经开动了他那个拥有神奇智慧的大脑，深入思考问题了。
“宣传之道，其核心内容即是思想信息的传播，其目的就是要使被宣传的对象获得信息，了解信息所承载的意义，并能够在这个基础上，同宣传者达到一定程度的思想共鸣。宣传是一种手段，或者说是一种工作，这就要求它必需要有明确的目标，划定明确的工作对象，根据这些，才能更好的选择工作的方法以达到最好的效果。现在已经明确我们的目标是解放联邦女性思想，争取男女平等的权利，但其宣传对象只局限于女性是不妥当的。毕竟，女娲造了男人也造了女人，男人离不开女人，女人也同样离不开男人。我们追求的目标是男女平等，而不是女人反过来压迫男人。又因为目前毕竟还是个实质上的男权社会，男人在社会生活中仍然具有强势的支配地位，这就决定了抛开男人只求妇女自救的道路行不通，没有男性在男女平等问题上思想的同步转变，妇女谋求平等的口号只是一句空话。所以，我们追求的应该是全民思想的解放，只有整个社会在男女平等的问题上形成了新的主流认识后，男女平等的目标才可能实现。”
全场除了江烈的声音外，就只剩下铁心兰拿着一支铅笔记录江烈讲话时的沙沙声，各位女老大们全都被江烈的话吸引，对他的观点十分认同。
“明确了目标和对象后，那么妇女解放的思想铺路工作重点就应该是着眼于提高人们在男女关系问题上的认识和转变。除去血缘关系，男人和女人之间最紧密，也是社会组成最基本的关系单元之一，就是婚姻关系。男人和女人通过婚姻构筑了家庭，而每个家庭又可以看做是组成社会的一个单元，那么女性在每个家庭中所处的地位，整合到一起后，就会对整个社会中女性所处的地位起到决定性的影响。由此，一路索源返回，若要改变女性在整个社会中被支配的地位，就要先改变女性在家庭中被支配的地位，再往上，就是在确定婚姻关系时，女性就需要拥有自主权，从根本上打破从属他人的地位。联邦妇女解放运动，就从提倡婚姻自主开始。”
强烈的震撼使得大伙一时反应不过来，一边是江烈丝丝入扣的分析醍醐灌顶，一边是延续了千年的传统规范带来的沉重威压，让大伙都忘了，她们其中可是就有一个婚姻自主的先行者。郭药师和铁心兰结成一对佳偶，成为联邦的一段佳话，现成的榜样就立在那呢。
“焰天，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可是沿袭了千年的规范，是我华夏仁孝之标尺，礼义之基准，这是最基本的礼制道德，如何能改？”朱琏终于回过味，皱着眉头说道。
“呵呵，我华夏文明上下四千年，这个道德标尺不过区区千年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如今的文化复古，复的可不是汉朝竖儒董生之辈阉割过的文化，复的是百家争鸣，群芳斗艳。孔圣先师亦说复礼，他欲复的是周礼，周礼何寻？诗三百即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舒而脱脱（音tui）兮，无感我帨（音shui）兮，无使尨（音mang）也吠。’（前一句就不说了，后一句是摘自《诗经*国风*召南*野有死麕（音jun）》，全诗概意为描写男女幽会时的兴奋和紧张，女子嗔情郎太急躁。此句意为，女子劝情郎规矩稳重一些，不要弄乱了她的佩巾，别让狗儿乱叫。题外话，虽然难懂一些，但这个意境，还真不是现在的一些烂诗能望其项背的。）男欢女爱，两情相悦，自由奔放，在追求幸福的道路上，不分男女，大家都是平等的，这就是周礼。”
“好！太好了。却原来焰天所倡导的文化复古运动，已经给咱们妇女解放运动做好了充分的思想预备。即是在理论上有了充分的依据，再展开后续工作就方便太多了。”朱琏忍不住击节赞叹。
江烈含笑继续说道：“这里所讲的婚姻自主，就应了刚才所讲的，对象不单是女性，也包括男性，人们对待婚姻和家庭认识上的提高，必然导致整个社会风气的转变。那该如何宣传婚姻自主呢？‘破’和‘立’而已，所谓不破不立是也。揭露批判包办婚姻的弊端，提倡宣扬自主婚姻的好处。老祖宗们待咱们不薄，上好的素材早就给咱们预备好了一箩筐。梁山泊祝英台的爱情悲剧（起源于魏晋时期，地点众说纷纭，有十几处之多，为了旅游收入，大伙争的是头破血流），乐府诗《孔雀东南飞》，白蛇许宣的传说（始于唐五代时期，清以前男主角叫许宣，后来才改成许仙），牛郎织女、天仙配、凤求凰……简直太多了。这些传说逸事不单正好符合我们的宣传主旨，更是民间百姓耳熟能详喜闻乐见的东西，最是贴近他们，能够让他们愿意看到，喜欢听到，从而能在传播的过程中顺利的接受我们倡导的思想。”
看着女人们一脸兴奋，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江烈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好了，好了，我惹不起你们，我编还不行吗？嗯，我编梁祝吧。对了，你们要公平啊，可不能只让我一人干，《孔雀东南飞》派给小灿，白娘子许宣是嫂嫂和元首来，牛郎织女什么的划给徐部长、郭夫子他们，大伙有一个算是一个，联邦政府在京官员，你们只管去抓他们的壮丁，千万别给我留面子。哦，夏姨娘，永公（张孝纯表字永锡）大才，你们两口子就来天仙配吧，就用你们家乡的采茶调编，定是别有风味。”
“哈哈哈――”满屋子女人笑得岔气。
第一百七十一章 石破天惊的新纪元
江烈把大伙都拖下水后，还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而是兴头更浓继续说道：“在鼓励女性勇敢的跨出房门之后，除了参加工作之外，他们又该如何同他人交往，如何更深入的融入到社会公众生活中呢？这是一个我们值得深切关注的问题。只有建立一种新的，进步的，男女大众共同认可遵循的人际交往礼仪，女性才能更好的融入到社会生活中。这其中，男女间的交往依然是关键。男女大防，陈旧礼教必需摒弃。上天创造了男人和女人存在世间，不论男女，同样有思想，有感情，有交流沟通的需要，这是人天生的本能，陈旧礼教却在男人和女人中间硬要加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生生割裂男人和女人之间正常交往的通道，扼杀人的本能，其原因就是为了束缚女性自由，维护男权统治，这是我们要坚决反对的。”
“当然，我们不是要完全抛弃原有的道德规范，回归茹毛饮血时，男女蒙昧的状态，而是要改良。所谓改良，即是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再附加新的进步的内容。我们的目的应该是达到这样的状态，在坚决维护基本道德底线的基础上，祛除掉阻挡男女间正常交往的障碍。
为此，我们需要设计一些便于男女间交往的方式，设立一些增加男女间接触机会的场所，以起到引领示范的作用。比如，可以组织成立青年联合会，召唤男女青年一起加入其中，联合会组织大家共同讨论国家大政方针，谈论年青人喜好的各种问题，举行公益活动，而联合会一个最能吸引人加入的内容，就是其娱乐联谊功能。基于此，我们需要开创新的娱乐形式，能够增加男女互动的娱乐形式。其实说新也不新，只是原来非主流，现在我们要把它改进后，转变为主流文化而已。
西北黄土住民以及南方百越人男女对唱山歌的形式，就是一个很值得我们开发完善的娱乐方式。他们是对山歌，我们的年青人也可以对，不单只对情歌，其他的歌曲也可以对，就是斗歌比赛也行，只要青年男女能在一起无拘无束的唱歌，并从中获得快乐，就是我们需要的。除了歌唱，最有力的武器还是舞蹈。男女共舞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这都是契丹族、奚族人民的传统娱乐项目，就连咱们汉人，祖上也是有的，只不过后来被陈旧礼教禁绝了。姐，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不如就由你来设计这新式的男女交际舞，不妨大胆勇敢一些，舞蹈中男女拉拉手什么的不算什么。同在一处天地，四方之气充塞其间，游走于男女内外，出我口入你息，这才是真正的阴阳混杂，乾坤颠倒呢，这个都不去管，拉拉手又算个屁！所以说，男女授受不亲之说，实在是谬之大也。要不怎么说孟子只能算是亚圣呢，有些观点啊，还是不太妥当的。”
大宋靖康元年最后一个月，北联众多名士高官接连在报纸媒体或是公开场合发表文章和讲话，表达了对妇女谋求思想解放，争取平等权利的支持，其中尤以辽王和相州双秀的文章最具影响力和震撼力。江烈更是在文章中直接鼓吹要坚决摒弃“男女授受不亲”的陈旧礼制，提倡鼓励男女间正常的交往，在全民中建立更加文明的、进步的、全新的道德规范。
在众多支持者中，令人感到有些意外的就是龟山先生杨时公。作为极为推崇守节的程氏理学的首席传承者，居然也站到了支持者的一边。当然，作为当世的士林领袖，龟山先生不可能只是简单的表示一下自己的支持态度那么浅薄，他也在《北平春秋》上发表了文章，对其观点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和论证。文章中称：“德，其先生乎于心，后表于行，规其行再求其心中有德，本末倒置尔。‘男女授受不亲’即此例，于心中本无德之辈，何用哉？其僵化失之灵动，其古板悖于人性，实乃弊大于利，当去之为善。况乎，此句亦另有他解，曰男女不可血亲相配，若此解为正，则我等已谬之千年，今日可醒矣。……有曰：所谓废立，有废当有立，立所在？曰：情理法三者。忠于情，顺于理，规于法，以教化导引，助民修身立德，此乃根本之道。忠情者不泯人之天性，顺理者参比公德，规法者善其行止……”
这次由北联掀起的新一轮妇女解放运动，不但更加完善了思想理论支持，更是直接向沿用了千年的礼教吹响了冲锋号，自然是和保守势力发生了激烈对撞。大宋南北，立时陷入了一场激烈的思想交锋当中。只不过这不是以南北阵营划分的对抗，而是观点双方在南北都有各自的支持者和反对者，这是一场大宋全民参与的思想大论战。关于该不该废除传统礼教的论战还没出什么结果，儒学归真，文化复古的思潮却是在整个大宋风起云涌，再掀狂潮，大量新的学说被炮制了出来。文化复古就是要复百家争鸣，百花争艳。大伙都不是傻子，都知道这复古的旗号只是打打而已，说想说的，干想干的，开宗立派整些新的玩意出来才是主菜啊。
大宋百姓正在这场全民头脑风暴中玩的哈屁之时，大宋南北政府却是仿佛有着默契一般，不约而同的跳出来，宣布来年改元。
赵佶掀了儿子的台，扭扭捏捏的硬憋了大半年，终于忍不住头上再顶着儿子的年号了，拉着老哥们一商量，决定改元为大定，来年就是大宋大定元年，诏令除北联辖地外，全国施行，至于北联会不会跟着一块改，那就管不了了。从大定的年号上可以看出，赵佶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
没想到北联比朝廷这边更猛，不但宣布改元，还借着这次改元之机放了一炮石破天惊的震天雷，推行新的历法――经过稍加修改的“十二气历”。
这个十二气历是由我国历史上著名的大科学家沈括和卫朴一起创立的，当年二人曾制定奉元历，施行了十八年后被守旧势力废止掉了。后来两人又借鉴以往经验，在沈括晚年创立了这个更加完善科学的十二气历。其基本根据就是实行阳历，不用闰月；不以月亮的朔望定月，而以节气定月。“直以立春为孟春（正月）之一日，惊蜇为仲春（二月）之一日，大尽（大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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