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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辛夷-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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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将茶粥递到紫竹眼前:“我已经让拓跋猗迤的人去给丽仙传信过去,让她今晚就去牢里探监。若玉仙不在牢里,就立刻问了狱卒的话,再去和洛阳尹对证。若衙门里的大人要说玉仙死了,辛夷坞就是尸主。丽仙就可以要回玉仙的尸身去安葬;若是洛阳尹有一句推脱,那就说明其中有诈。你在衙门里的眼线也要盯紧了,不要再有一点差池。有些人经得起,有些人可是经不起半点闪失了!
紫竹端着茶粥的玉瓷碗,静静地听着,辛夷又道:“这番动乱,才不会安静下去。再会有一个王爷按捺不住要出手了!”
“噢?”紫竹将玉瓷碗放下,“主子有了主意?”
“孙秀此人睚眦必报,我们不妨激怒孙秀让他对那些王爷们下狠手。司马冏必然隐忍再三再也受不了这窝囊气,于是……”
“我们隔岸观火……”
“如何?”辛夷道,“这也是孙秀太过精明才能觉察细微之处,我正是拿捏了他这一点,不然他也不会上钩……倒是为着我辛夷坞的事情,坑害了天袖馆的掌柜的。”
“我命人为主子多看着天袖馆一些,必要时让天袖姑娘出了洛阳避一避风头。”
“就怕她连洛阳也出不去啊。”辛夷和紫竹在黑暗中将床铺理好,一齐坐在了榻上,“让我再想想吧。”
辛夷不再与紫竹搭话,她想让红蓼门中之人去保护天袖。她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失去左膀右臂了。她已然失去了清荷,如何使清荷坊再顺利运作下去,而不落入他人之手?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只剩下丽仙、听雪、紫竹、天袖、红蓼和芙蕖了。可是人心易变,怎能确定她们是不是只对自己忠心?就像玉仙和水仙两个……对了,听雪自从那年贾南风死后,就越来越少与我联络。事情太多,我也忽视了这一点。现在想来,也很是不妥。
“紫竹,你是清荷的姑姑,据你说来,谁接手清荷坊更妥当些?”
“这些但凭主子定夺。”紫竹将床帐放下,只是听到辛夷提起清荷,心中仍有一丝淡淡的感伤。
辛夷哪能不知紫竹的心,便道:“你听我说,我对你现在紫竹门门众并不是个个了如指掌,只是知道有哪些人罢了。你是她们的掌事,自然能辨别其中有谁能担清荷坊的重任。第二,清荷是你的侄女,我还是想让你紫竹门的人担任清荷坊的掌柜,也算是你的人了。你就当还了我这个愿吧。”
紫竹沉默了半晌,终道:“那就让高天巧担当此任吧,一来她在宫中呆过很久,知晓宫中礼仪规矩。二来她也有这个胆识。”
“好,还是一样的规矩,等到她真正能胜任的时候,再告诉她,清荷坊的真正金主是我。”
“属下明白了。”紫竹道,“我明日便去交代她清荷坊的生意。”
“大人,不怕你恼。丽仙说一句不知上下的话:虽说玉仙有罪,但毕竟是辛夷坞的人。就这般在你们牢里不见了踪影,你又说不出锁去哪里拷问了,是打量辛夷坞今时不同往日了么?”
“你放肆!”洛阳尹大喝道,“本府单独接见你便是给足了你面子!”
“丽仙今儿个就是放肆了。玉仙呢?插翅飞走了?我们可是苦主,大人头上悬着的匾额上题的是什么字?为民请命!大人是我们洛阳百姓的父母官,我们求爷爷告奶奶,还不如大人的一句话来得中用。”
洛阳尹道:“丽仙姑娘,并不干本府《‘文、》的事情。实在是《‘人、》有下情,但你却《‘书、》是不可让你知《‘屋、》晓。便是辛姨娘现在站在这,我还是只能说这句话。你辛夷坞素来是洛阳城里最省心的,我与辛姨娘虽说不相熟,但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女子和辛夷坞过不去……”
“丽仙知道了,是大人也无能为力,那我也不勉强大人了。”丽仙料定了玉仙已被孙秀的人提走,于是上前盈盈一拜,轻笑道:大人,快要新年了,知道大人不得空儿,些些薄礼已送到大人内堂的夫人手中,与姨娘在时还是一样的,万望大人不要嫌弃。
“丽仙姑娘客气了。自然以后,还是与辛姨娘在时是一样的。”
丽仙道:“现在这堂中只有你我二人,小女子深居简出,不知道宫内之事,还要请府尹大人提点一二。”
“牙门将赵奉今日早朝向皇上说‘昨晚宣帝神谕云:伦宜早日入西宫’朝中又有一两位宗亲向着赵王,想要去夺皇上的玉玺,让皇上禅位。其他有兵权的王爷都不在宫中,赵王要继位之事已经通告了三部司马。宫中驻守的士兵都是赵王的,王爷登基那就是板上钉钉之事了。”
“好,那赵王如此倚重孙秀大人,丽仙也该去拜会一下。多谢大人提点,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落入其他人的耳里。”
“丽仙姑娘很有当日辛姨娘的行事气概,本府若不放心,怎会将此大事说出来?”洛阳尹送丽仙出了二门便回到内衙,心中暗道:“此时你知晓此事也无甚紧要了,到了明日天一亮,皇榜一贴,还愁全城百姓不知晓么?权当卖你一个人情。丽仙啊,你离辛姨娘的本事还差得远呢!“
天阴沉沉的,偶尔下一两点冻雨。直到立春后,一场大雪才姗姗来迟。空中如扯絮般,大片大片的雪花洋洋洒洒,将洛阳城笼罩。虽仍是张灯结彩,但一夜过后,那些绮丽的大红色都被白皑皑的雪覆盖住,没有了行人。
“快,都做什么呢?还不起来铲雪!”
“误了今天的大事,还要不要脑袋!”各府里的管家们纷纷吆喝着府中的仆人丫鬟开门扫雪、扫街。
“这年过得昏了你们的脑袋么,现在都年初九了,该清醒了……还这般慢吞吞!”管家们骂道。
“您老担待着些!您双脚踩在屋内,不知屋外结冰积雪有多难走路……一不小心就要摔一个倒仰……”
“行了吧!摔烂了你的屁股要紧还是你腔子上没了你脑袋要紧!”那管家啐道。
太阳依旧没有升起,天色仍像是晨曦未露的模样。三三两两的行人和大小的官员在迎接着新皇登基的前奏。司马伦的仪仗队在洛阳的街道上缓行一圈后,终于向宫城去了。司马伦登基称帝,改年号为建始,大赦天下。惠帝在张衡的看押下从华林园西门出宫到金墉城居住,自此之后由张衡严加看守。司马伦尊惠帝为太上皇,改金墉城为永昌宫。皇太孙被废为濮阳王,立世子为皇太子,司马馥为京兆王,司马虔为广平王。他的军师孙秀为侍中、中书监,封为骠骑将军、仪同三司,郡守县令都封侯。一时间,以前低如草芥的官吏都光芒万丈起来,由于事出突然,来不及铸造印,各府的官员就只能用无字光板代替官印。
“老爷,辛夷坞的丽仙姑娘来候着大人下朝很久了,老爷您见还是不见?”
“好笨的东西!丽仙是个什么货色,敢踏进我的府邸?你去和她说,我公务繁忙,没这个闲心见她,请她回去吧。”
“丽仙姑娘说料得了老爷会这么回她,她说现下的辛夷坞不比从前了,凡在洛阳城中都要看孙大人的面子才有口饭吃,想当初王爷们在的时候,还会请手底下的人经常照顾着辛夷坞。现在孙大人是洛阳城里头说一不二的人物,也请孙大人发发慈悲,让辛夷坞有些活路吧。”
“这是什么意思?”孙秀皱眉道,“她是在向我炫耀曾经王爷们也要给她辛夷坞面子,而我不给么!”
“老爷息怒,丽仙姑娘给大人送来了两箱珠宝,两箱雪花银,两箱金锭,叮嘱说请孙大人莫要嫌弃辛夷坞的礼薄。”
“你收了?”孙秀跳了起来。
“没有老爷的示下,小人哪敢收?”
“很好!”孙秀道,“你从库里拿一百两银子给她,说这是我一个月的俸禄,请她收下,也请她体谅一下孙某,孙某也是一介小吏,没什么才干本事,能帮的只有这些啦!”
“是,小人明白了。”
孙秀躺在榻上高跷着双腿吸食着寒食散,烟雾在房里弥漫开来。他眯着眼想着丽仙的话:她倒是说起了那些王爷,倒是提醒了我!
“来人,拿我的衣服来,我要行散!”孙秀叫道。
侍婢们将孙秀的夏衣拿到房间,又鱼贯捧上冷食、温酒。孙秀吃了些冷饭和温酒,在侍婢的搀扶下着上单薄的衣服,在庭院的冷风中散起步来。
孙秀一边散步,一边心下暗自盘算:“是了,明日早朝过后就与皇上提这件事情。这倒是耽搁不得,万一那几个王爷率众造反,那岂不是平地里起风,又添事端么?暂且还是过安生的日子好!还好现在想到了这一点,司马伦已经是皇上,圣旨既出,那些王爷就没办法抗命了。”
第二日早朝过后,司马伦单独召见了孙秀。
“成都王司马颖、齐王司马冏、河间王司马颙都拥有强大的军队,且独居一方,如此有合围洛阳之势。皇上,这样下去,危机四伏啊!”
“那以爱卿之言?”
“将他们的僚属都撤换成我们的亲信,一有风吹草动,我们即可知晓。封司马冏为镇东大将军、司马颖为征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这样便可安他们的心。”
“给他们些苦头,再给他们些甜头,他们暂时也只能吃这哑巴亏。等到他们觉得这个亏吃得有些不值的时候,朕已经在洛阳城中稳住了脚跟,他们再懊悔也已经晚了!”司马伦刚吃完糕点,端起了一个盖碗抿了一口茶漱了漱。
“那皇上的意思便是同意微臣的提议了?”
“那是自然,快去办吧,办好了朕自然会好好赏你!”司马伦捏着茶碗的盖子,细细地瞧着镂在上面的花纹。
“皇上,张大人从太子那来了,要见皇上!”小宦官禀报说道。
“请张大人过来,一起议议。”孙秀冷笑道,“皇上,这张大人可了不起,经常在太子殿下面前分派臣的不是呢!”孙秀低低地向司马伦道。
“噢……”司马伦见张林过来了,忙止住孙秀的话头。
“爱卿有何事?”
“皇上万福!”张林拜过司马伦便道,“正是听闻孙大人在皇上这里所以要问孙大人一件事呢!”
“张大人客气了,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皇上所下的诏令,孙大人可有擅自改动?这朝廷百官这一个月来,像走马灯似地变换,什么时候才能够消停?朝廷百官也是我大晋朝的根基,这般轻易地更替,似乎不太妥当吧。”
“张大人明里头说的是孙某,暗里头是在嘲讽皇上吧?”孙秀跪在司马伦面前,“皇上,微臣自从追随您,丝毫不敢越矩。张林大人信口雌黄!”
“孙大人,你可有在青纸上书写诏书?这朝堂之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孙大人神通广大!”
“按照张大人的意思,便是皇上昏庸,不能谋断,需要孙某代劳圣裁?再说百官任免,自是皇上龙目察言观行,知其贤明或庸碌。自然是选贤举能,朝廷百官岂能有无能之辈混杂其中!”
“请皇上明察!”张林叩首道,“皇上正值壮年,岂能让孙秀这鼠辈混淆视听!”
“张爱卿,朕听说,你向太子密奏孙爱卿专权不能服众,功臣也皆是小人,霍乱朝廷,应当诛杀。可据朕想来,你所说的功臣,正是朕的肱骨之臣啊!你让朕诛杀他们,也真让朕为难。这不,那些大臣们都惴惴不安,向朕说要辞官告老回乡。朕思来想去,定要安他们的心。这朝廷上下皆是功臣,朕得罪不得!所以,朕定让要忍痛割爱……张大人啊,委屈你了!”司马伦沙哑迟缓的声音刚落,便有护卫的军士将张林押起。
“皇上,怎么发落?”
“听孙爱卿的意思吧!”司马伦瞧了一眼张林,起驾往北宫去了。
“诛三族。”孙秀的牙缝中,迸出了这三个字。他的脸上,全然写满了得意之色。
果不其然,孙秀大刀阔斧地诛杀朝中重臣,很明显撬到了王爷们的墙角了——“把你们的亲信送到我的眼皮底下来监视我,明里暗里都不放心我,我在朝中的几个亲信你们想方设法地排挤、杀戮,你当本王是死人吗?司马允被你们杀死,你们已失民心,本王还有什么可怕的?”司马冏想着,“你们竟敢为难我?什么镇东大将军,我还用得着你这个行将就木的人来封赏!你母亲柏夫人这样魅惑的贱妇,难怪生出这样的儿子!当初我看在皇爷爷和父王的面上,叫你一声叔祖父。想着我父王谦恭,得到了什么样的下场?忧愤而死!我司马冏绝不要这么不明不白地含恨而终……是你一再逼我,司马伦,就让你的清秋大梦变成一枕黄粱吧!
司马冏每当想起自己的父王的贤德却英年早逝,自己又过继给了伯父,一切的不顺遂,不由使自己心中的怨气又加重了几分。
他派遣使者带着自己的亲笔书信通告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长沙王司马乂、新野公司马歆。
“逆贼孙秀,迷误赵王,当共讨之。有不从命者,诛其三族!”司马颖接到这份檄文问卢志道:“依你的想法,我们该不该出兵了?”
“王爷,此番我们出兵,是扶持正义,讨伐逆贼,百姓当然会拥戴王爷。无论成败,于王爷是利大于弊!”
“说说看。”
“此番我们只是响应了齐王的号召。齐王的军队自然是首当其冲与赵王开战。即便打起来,我们损失自然不会太大,实力还是能得以保存。一来是卖了齐王的脸面,二来能让百姓心中感念王爷,三来就是顺便见见各位王爷,探探各位王爷的底。若打起来,我们邺城的大军是否能稳操胜券。”
司马颖道,“不知道河间王怎么说呢?他一向可是与赵王交好。”
“王爷先出兵吧,想来河间王会先观望的。”卢志道,“我们这次既然打算出兵,最好不要迟疑,一鼓作气才好。”
果不其然,司马颙抓住了司马冏派来的使者,并请大将张方挥军洛阳帮助司马伦。
“你们五百人立刻去传我令给张方,让他火速行军,你们三百人,去各个王爷的属国探听消息,一有动向马上回报!”司马颙不想押错筹码。他不想在这场战争中过早地损兵折将,他不得不更加谨慎些。
庭院中的桃花都开了,甚至桃树上有零星的绿叶冒出来。司马颙持一管瓷质的洞箫,在桃花中吹起来。那洞箫如凝脂般典雅,只是持箫之人已过不惑之年,不复当年潇洒倜傥的模样。
“王爷!属下刚得来的消息,不但长沙王接了齐王的檄文,成都王也发兵相应齐王了!”
“什么?成都王司马颖怎么会也出兵了!他带了多少人马?”
“十万,之后还有百姓不断地加入……”
司马颙将洞箫“啪”地一声猛击在桃树枝干上,桃花瓣纷纷扬扬而下,将那断成两截的瓷箫覆盖住。
“跪下做什么,还不起来!”司马颙吼道,“拿我信符快去追张方,务必要在华阴追上他,告诉张方,让他与齐王合兵,一起讨伐司马伦!”
“是是是!”
“还不快滚!”司马颙心知事出突然,却也盘算着张方的行程。华阴在洛阳东近五百里,在那里才有可能截住张方。若离洛阳太近,司马冏必会心生怀疑我要抢占他功劳。
司马歆收到檄文后,也是万分迟疑:“赵王可是与我们相交已久,他兵力强大;那齐王毕竟势力不如赵王,我们还是按兵不动,等赵王令下我们跟随赵王便是!”
“主上,赵王阴毒,且看他如何对付司马宗室!他要在诸王府中摆满他的眼线他的亲信还不肯罢休!任意杀伐,朝堂上的大臣里还有几个是主上的人,主上自然比小将明白!此等逆贼,目无君上,肆意废立皇上,天下人应共同讨伐他,管什么亲疏强弱?齐王虽兵力稍弱,可他的檄文并非只传我们一家,定有其他王爷会与他响应。这样一来,万众齐心,还怕什么赵王!”参军孙洵“哗——”地站起,袍袖振动。
“唔——”司马歆还在迟疑,“不如打发人去问问河间王准备如何应对。”
“来不及了!即便如此,河间王也未必肯对主上说实话,万一有变,追悔莫及!请主上下令,小将愿带兵替主上尽忠!”孙洵虎目圆睁,跪倒在地。司马歆见其他宠信都不敢再说话,便下令道:“伐赵王!”
颍水迤逦东下,齐王司马冏的士兵与司马伦的士兵在此交战,司马冏等王爷的兵士跋涉到颍水已然身心俱疲,是以首战失利,连连败退。成都王司马颖的前锋也被孙秀之子孙会及许超等将军打败。
“卢志,我军已受挫折,大军损伤了八千,不如……”
卢志心知司马颖心生退意,忙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现在我军失利,司马伦的军士必然会轻视我们。他们摆宴庆功,正是最好的偷袭时机。不如我们再选精兵,趁夜急行,一定要出其不意,才能攻其不备!”
“好,本王再信你一次!”
“多谢王爷!”卢志得令便出帐部署。
司马伦听得黄桥之战大捷,大喜过望,立刻给孙会和许超授予符节。军队一时间政令混乱,孙会和许超纷纷充大,心里头谁也不服气谁,倒有比拼谁的势力更大之势。这短短的一个晚上,给了卢志可乘之机。司马颖大军在湨水埋伏,借河水暴涨之时,袭击了孙会的大军,使得孙会的前锋兵士被大水冲走。司马颖挥军乘胜追击,孙会麾下的士兵丢盔弃甲,死伤无数。孙会见兵败如山倒,不由慌乱无措,连夜带领数百轻骑逃往洛阳。司马颖与大军稍作休整便长驱直下渡黄河,向洛阳进攻。
“主子,孙秀战败,已经逃回宫中,三王的大军快要进洛阳了。”紫竹低低地向辛夷道。
“很好,你还是回到宫里。知会那三部司马,做内应。告诉左卫将军王舆,司马伦河北的军队已经被司马颖打败,当初他关闭了宫门,不让允王爷进宫,意在帮助司马伦。现在让他掂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迎接三位王爷?”
“是,属下这就去办。”紫竹转身而去。
不过多时,便有拓跋猗迤的探子给她传来消息,左卫将军王舆带领七百卫兵进去中书省,攻杀孙秀和许超。
“留下孙府的几个管事的,到时候可是要问清楚水仙在哪里。她虽只是一条小鱼,但用力拨拨水,还是会有些水花的。红蓼,这次又要烦你走一趟了。”辛夷将枝上的一些小青桃用剪子剪下,“人不能太贪心,若想要的太多,往往都好不了。想要的少一些,得到的才会更加好。”
“属下明白主子的意思了。主子,找到了水仙后,立刻杀了她还是带回来给主子问话?”
“杀了她,眼皮子太浅的人不值得你多费一句话,让你带回来徒增你的危险,不必了。”辛夷在桃树下挖了一个坑,将青桃子埋了进去,“让她自己腐烂,但她的死只可以给辛夷坞带来好处……”
“属下尽力。”红蓼垂下眼睑,向辛夷一躬身,远远地去了。
三部司马亲自去金墉城迎接惠帝,洛阳城中的百姓只看见天刚亮皇帝的仪仗便从宫城出发,旌旗飘扬,紫盖翠华。鼓乐设而不奏,几十个宫女站成数排,高擎雉尾扇蔽日障尘。五光十色的扇羽如凤凰临凡,另有金节、红镫、铜脚等物,各种会有祥瑞禽鸟灵兽的彩旗由数百人擎着,和着宫中禁卫迤逦数十里。直到近午,最后头的仪仗才刚从宫门口启程。惠帝从端门进宫,重新登上了金銮宝殿。司马伦被遣回府邸赐死,由司马伦任用的官员也一律罢免。
“臣等万死!”
“免,爱卿平身!齐王、成都王、河间王讨贼有功,赏黄金万两,锦缎千匹。犒赏全军将士,御酒各一瓶,雪花银各五两,参将以上,今日晚上华林园宴饮!”
“谢皇上,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封齐王司马冏为大司马,加赐九锡。成都王司马颖为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加赐九锡。河间王司马颙为侍中太尉。长沙王司马乂为抚军大将军。新野公司马歆封为新野王。齐王、成都王、河间王三王王府各置僚属四十人。”
“谢皇上,吾皇万岁!”司马冏等人纷纷称道。
晚上华林园中的宴席分外丰盛,世间一切珍美味馐,玉露琼浆此时都摆在了华林园中。等司马衷坐下后,众王爷、将军才告了座,缓缓地坐到了席子上。
司马歆坐在司马冏的下席,借着敬酒的机会,司马歆低声道:“王爷现在至高无上,但是成都王的大军也驻扎在洛阳城外,个个都甲胄不解,对王爷可是莫大的威胁啊。还不如借此机会夺取成都王的兵权,也可了却一桩心事。”
司马冏打了个哈哈,“新野王请安心,本王无意争驰什么,今日你也大喜,得封王爵,喝酒,喝酒!”
对席的长沙王司马乂也劝说成都王想办法对付司马冏。
赵王司马伦刚刚被赐死,又有新的厮杀了?王爷们各怀心思——最好是恶战,那样便可以死更多的人,会有更多的王爷在政治斗争中成为牺牲品。其他的王爷便可以踩着他们的尸身,一步一步地朝着他们本来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迈近。
夏天的夜,繁星闪烁。“浮甘瓜于清泉,沉朱李于寒冰”……华林园中的乐工们弹拨着凤首箜篌,醉人心脾。不知道赵王府中司马伦的尸首是不是在这热气的蒸腾下腐烂发臭。司马颙独自坐在一张席上,掀开酒壶的盖子,大口大口地喝着酒。酒水从他嘴边流下,将他的衣襟濡湿。
孙秀的余党也被司马冏清除殆尽,丽仙等着辛夷的消息,她盼望着辛夷赶快回到辛夷坞,将辛夷坞的担子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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