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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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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说这是个梦。”
“那么,这儿是什么?”万怿衡拿出一把箫,还是青色的箫。
张鸣沉思着。
“我还看见你没有用轻功跑回家。”
张鸣沉思。
“那么也就是说,昨天的事是真的?”张鸣说,“我不相信那儿会有片竹林,竹林好像不会长在那儿。”
“玩了好多年的山上,我也不知为何有用竹林,但那竹林可是我亲眼所见,不会有假。”
“交人还是要小心,我也感到不对了。”他淡淡的说。
两人飞了起来,好似蜻蜓点水似着点在西湖上,化成一条条一道道波澜散开,随之所看见的是绿色的树,青色的草,灵隐寺,山,飞来峰。
水那泠泠的流动声,开始慢慢传播,树照着水,岩石跟着水,让它开始身边飘逝而过。
花在于山,身于山,有山的灵气,有山的美丽。
“有竹林吗?”
“在一个又黑又深的洞前跳到洞的上方便是了。“万怿衡说道。
“好像是的。”张鸣说。万怿衡砖头望了一下他。
树林阴暗,无数爬墙虎不知疲惫的爬着,阴湿的一个小山洞,洞里好似有数百条深沟,一不小心就会踩入湿而粘而滑的沟中。
洞口的上方有无数绿色的树枝垂荫下来,一副好似一道幽深苍老的画中风景线,似乎它只会存于画中。
“就是这一个洞吗?”
“对,就这一个洞。”万怿衡说。
两人跳了上去,上面只剩下小草,翠绿的草。而远处只剩竹子与草与花,一看便是竹树。
细长的竹子在林中巨大的阳光下十分耀眼,一层又一层的绿色包容在这山上,十分秀美。
“好美好。”张鸣叹道。一直在夸。
“第一次看见这样大的竹林,而且就在我的家旁边。”张鸣又一次叹道。
“之前我们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大的竹林,这是怎样长出来的,一会长出这么多的竹树。”万怿衡问道。
突然之间也沉默下来。而许久以后,万怿衡拿出箫吹起来,箫声漫步在竹中,飞扬起来,不在于声音美,此声在于情,在于人与人的心法。然而竹下的小草似乎和箫一起运动起来,摇来摇去。
“她走了吗?”张鸣问道,他开始怀疑,参军是个错误的举动,若是一生在这竹林中练武,吸收这竹中的灵气,融于他自生的内力,最终可以练得绝世武功。他叹声,“思想总是比现实快,现实总是比裁决慢。”
“也许吧,好像也没有。”万怿衡仔细听者是否有短剑飞舞的声音,却听见了那声音。
“是这种蝴蝶短剑,而且是十分古老幽远的蝴蝶剑,大约催在了几百年时间。”他说。
万怿衡停止了箫声,眨了眨眼睛,似乎不相信。
“几百年?蝴蝶剑是以毒杀人,几百年还有毒性?剑中的毒丝也该枯萎了吧。”
“有个传说,蝴蝶短剑是用了溶了铁的水银涂上,然后用火烧成的,可以保存五百余年。”
“有这么厉害,看见铸着是要死的水银中了。”
“我还真不信华山没有人论剑,没有人论蝴蝶短剑。”
万怿衡极目望去,绿色的蝴蝶剑飞舞着。
“是她吗?”
“是。”
“她……那我是否要回避一下?”张鸣问道,他沉默了一下又笑了一下。
“如果你想,也可以。”
张鸣沉默几秒钟,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无声无息的远去。
竹林中十分寂静,非常阒静,喧然,安静的喧哗。
棕色的眸子,白色的不长不短的袍子。乱而又不乱的头发在一起,看出她的眼中有一种欢乐与平静。
她似乎不知疲惫的用着完全熟练的剑法,午曦落入林中,很多苍老的竹子有着不同的清新。
“你是林焕杰吗?”
剑停止,望着他的是一双大大带棕色的眸子,十分可爱。
“是的,你又来了。”
“你不休息吗?”
“我很奇怪,我活到现在我从来就没有睡过觉。”林焕杰说。
林中有风声与水声,林如浪,一层层的在风中散合。
“不要为一个陌生的人给予太多。”万怿衡耳边回响气了张鸣的声音,把心里自然放空,自然站在那里,一切你将明白。
“你。。。。。。”万怿衡回望一下,“这竹林你是怎么找到的。”万怿衡问道。
“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看见这片竹林,只有那些知道自己生命意义又能坦然面对消亡的人猜可以看见这片竹林。”
万怿衡只是听清楚了,但没有听懂,万怿衡是个非常现实的人,不信这些很神奇看不透的话。
“几百年的蝴蝶短剑?”他平静下来,在远处的张鸣笑了。
林焕杰嫣然一笑,但没有回答。
阳光之下的林焕杰的笑是非常动人的,但万怿衡内心平静而虚空。
“你喜欢喝茶吗?”林焕杰问道。
“还可以。”
“听说城中一个茶馆,那儿茶不错。”
“想去?”
林焕杰点点头,万怿衡笑了一下。
“轻功怎么样?”万怿衡问道。
“还可以,至少飞起来是可以的。”
万怿衡笑了一下,跳起来,飞起来。
张鸣跟在后面,他心中十分喧哗,轻叹一句:“回忆还是那么可怕。”
一夜接着一夜,我走了整个世界,轻叹一句。往事不知何时忘却,徒留空悲切。
巳时已去,午时已到日中了,巨大的太阳灼烧到深邃的人间,散出它那巨大的光明的力量,狂热的光。
古老的房子自由古老的力量,而万怿衡与林焕杰坐在茶馆之中,是张鸣先到达那里,向小二点了一杯龙井,上茶之后便品了起来。
林焕杰只要了杯绿茶,万怿衡要了杯铁观音。
“你家住在什么地方?”万怿衡轻问道。
“嗯?”林焕杰用手将散落的黑发束在背后,说:“我的家……在山的那边,很远很远,是竹林中的一个村子里。”
“我现在已经没有家了,十多年前我养父走了,听我养父说我父母也走了,我的妻子也走了,只剩我一个人,不过我还有朋友,他也要参军了远行了。”万怿衡说。
林焕杰苦笑着,又沉思,不知所想。
“曾经我爱过一个人,最后我还是放弃了他,他教我了太多剑术,但他走了,死于山上竹林中,也不知多少年,此情难报此情难报……”
万怿衡也苦笑说:“梦里一场戏,醒来便破,若现在是一场梦,死后又会怎样?”
“那不是竹林吗?”
“什么竹林?”
“峰边的那片竹林,它是虚无的,不存在,但只当一人看见另一个死去,亲眼所见,才能看见那边的竹林,竹林便是实,是存在的,便是亡灵的魂魄。对不起,解释的很不好。”
“虽然没听懂,但似乎十分神奇。我不信神之事,也许,之后我不信也非要信了。”
远处张鸣默默地一人品茶,一人笑,好似已是明白了什么。
茶来了,茶香在桌边散出,铁观音入口甜,但喝下去便苦,但苦茶好喝,万怿衡认为。也是关于茶的回忆,今日茶香如此,便一看就是好茶。
“你爸妈好吗?”
“不知去什么地方了,五年都没有回来。徒留我一人。”
“也许。。。。。。”他看见林焕杰棕色无助的眼睛与眼神,好似有一些其它的感受,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受,万怿衡便停止了言语。
“你的剑法在何处学?”万怿衡问。
林焕杰一回神,说“华山上还有一半学自那个人。”
万怿衡突然明白,他们是一派的人,竟不知其人,很好笑,又想,华山不曾收女徒?
“你是否知华山上的竹林?”万怿衡问。
“竹林很大,但没有这儿大,这儿的竹林便可以是竹海。太深了。”她说,突然明白了什么,问道:“知道宁香花吗?”
“宁香花?”万怿衡想,想到那无可救药的毒,那死毒,说道,“不太希望听见此事,这么毒的花。相传这些花只开于黄泉路上,不成世上真有?也许是骗人的事情。”
“你听我说完。”
万怿衡点了点头。
“一种非常美丽的花,十分幽香,白色为叶,绿色为花,没见过的不知此花的美。但当人真心品味时,那人便走上了黄泉路。花有毒,是慢性毒,无药可救,而这毒只见血就不可活了。虽相传这种花开于黄泉路上,与冷月共组成唯一的风景。”她说,“但有一朵被带到了人间,你知道我的蝴蝶剑的毒不停止了吧。”
林焕杰拿出那片宁香的花瓣,顿时香味扑鼻,浓而不腻,茶馆中不少人叹道:“好香的味道,是什么?”
“人间似乎就这一朵,也只剩下这一朵,你不要被它迷惘,那你就真死了,转生也转不了。”林焕杰默默地说。
不可能有一朵,难道。。。。。。万怿衡好像心里只剩下一个打破的五味瓶,流出来的是那黑黑的,好似黑血一样的液体。
他沉默。
“小二,这儿有醉生梦酒吗?”万怿衡问道。
“有,客官要多少?”
“半斤。”
“哇。”馆中众人不由已叹了起来。而林焕杰看看万怿衡,看见他一口把铁观音喝尽,这可是第一道茶,可见有多苦。而这儿好的茶又没有品,也算是浪费了一道茶。而远处的张鸣笑着,还是一人品茶。
小二上了一小碗醉生梦死在桌上,闻其酒香,既知是好酒,也知是醉生梦死,足足酿了一百二十年有余的酒。而万怿衡一口饮尽,喝下去,嘴上是辣的,胃里是辣的,心里便是辣的,也就是说酒辣才说酒好喝。
饮后便醉,一切尘间事物都已逝去,万物成了影子,心中只有涟漪,到头来好似万事皆空,一切的人皆傻了,痴了。
远远的张鸣看着林焕杰,笑了,看看万怿衡又笑了,不知因谁而笑,只是笑得太高兴而已。
万怿衡看来,万事今事,似乎与他自己,沉入了大海之中。
已是。戊时,黄昏,万怿衡醒来在自己的床上,下床后发现张鸣坐在房顶上,而自己似乎不是通常醉后的沉闷,却是心神气爽,知道醒来,才明白自己醉了。
万怿衡跃到楼顶,首先张鸣问一句,“醒了?”万怿衡说:“你这是白问?我都在这里了,还问我是否醒,也许我们都醉在梦里。”他说,又问道。“那个女孩什么样?”
“只可以浅交,深交有点难,她让我看不清,虚实皆不是,好像永远都看不清似的,你可知道。。。。。。她很诡秘。可惜啊。。。。。。”他说。
万怿衡笑。
“你养父喜欢是哪首诗?”
“追破白云风吹散,沉浮弥世奈天黑。”
“追破白云风吹散……沉浮弥世奈天黑……”张鸣吟着,又突然问道:“你家中有石磨吗?”
“由一个,不知有何用。”
“走,带我去。”
在他家的后院的石磨,重而大,而张鸣突然舞走棍子,一击打向石磨,石磨被打得粉碎,下方有一个漆黑的洞穴。
“给我火把。”张鸣说。
火把被点着,他们二人纵身下来,洞既不深又不大,被火光所照是一双长剑,和一本书,书被张鸣一看,说:“是讲剑气的书,这是贵重啊,当今剑气已失传了。”万怿衡看了看那剑,以花纹上所着,是一对鸽子,一只是雄剑,一只是雌剑。
“这不会是失传的鸽子剑?”万怿衡说。
“是谁遗忘在这儿的东西,又是为何遗忘。”张鸣叹道。
第四章 月下的一切
在很久以前人们的古老传说之中,大多只在说一个人,或一群人,他们用一生追寻他们所需要的或达到他们的愿望,最终舍去的是自己的自由或生命。所得到的自己的光,但却是人类的愿望。
从开始,到结束。
万怿衡又一次的来到了那片竹林,那一片深幽盲目前行的竹林,曾有很多蝴蝶飞舞,现在有草的芬香。然而在这片竹林之中,万怿衡没有看见林焕杰,那个万怿衡以为认识的女孩。
竹林深而漆黑,好像一去就无法走到尽头,一去就会永远迷失自己,踏上了路,犹是大江东去,浪子不回头。
鸟跟着万怿衡那轻幽的箫声,常常走,走的太遥远了,常常回头,只剩下另一个长长的林海,不知何是头与尾。
鸟是快乐的,竹林也是快乐的,小草更是快乐的,箫还是快乐的,它们自己快乐,却不知人的快乐,快乐的人依旧快乐,丝毫不明白忧伤之人的情感,只是放马而远,不回头兮。
长长的路是从不会有尽头的,长长的梦也不会有他的尽头,一直到死,梦与人会同在一起散去。这片竹林似乎是空荡荡的,缥缈,摸不到尽头的它在太阳下,却永生都是苍绿的林海置之其中。
水,泪,血,曾落下来,夕阳和在,人已醉兮。缥缈无人,暮合落荫兮。
笛箫声又一回响起,在这几乎不可能走尽的竹林中,回响万年。
张鸣在万怿衡家中,犹如一条十年没有吃肉的巨蛇,看着那本剑谱,看得不知万怿衡早离他远去,太多太多天,只是还好,林走不尽,但书可看尽。
一直到出行的最后一天,张鸣终于发现,万怿衡离他远去,日子过了五日,剑谱已经看完,不知万怿衡何时才归,便写下一张纸条,放在那双雌雄长剑之下,慢慢走开。此时风骤,卷着他的长衣,抖动在空中。
浩然在自己家中,家已不是昔日的狭小。他几天天天都读着那些本是越读越多民事与书,一个个字在他的脑海中过去,片面而忧伤。
他曾立志要当一名贤官,但面对着这文字的海,他才发现他自己的渺小,他可以在很早放弃。只是今夕之日必须放弃,需要放松。
他才发现他已沦落在世界之中。沧茫大地竟无人沉浮。
北宋杭州的大街上人来人往,面对着这样场面的张鸣,才发现自己不再属于喧嚣,似乎被孤立了,他正在寻找的属于自己的朋友们。而今,今夕何处?
浩然?他突然想起了他。
现在只是未时初,酉时要到远方集合,还有时间。
一想到自己就要跟大军而去,又是一阵寒心。
因为家的大,又没有天窗,所以便是中午,浩然家中还是漆黑一片,只有烛火空明,似乎是黑色的正午。
浩然在家中看书,那书是四书五经的合本,不知看了多少遍,还是没有看完的书,他看看张鸣进来方才放下书。张鸣进后,便听见浩然轻轻说了一句:“追破白云风吹散,沉浮弥世奈天黑。”
张鸣笑了笑,苦苦的笑了起来,浩然坐在一边,看着张鸣笑了,不知原因,自己也笑了起来。
木鱼的声音从远方的灵隐寺回响起来,永远,没有止尽的控或世界。
陪君谈笑三千场,若汝能逢万里路。
白色的云彩有一些静静的感觉,不时有一阵幽风吹破白云,吹得竹林沙沙地响。因为是夜,从而每一缕光都是那样可贵。竹林依旧没有尽头,只有在竹林的,遇见的一个小村落。
漆黑的夜色依旧罩不住的光辉,月依旧放弃不了白色的世界。一间间的小房子亮着灯光在村落之中。万怿衡轻轻的敲了敲一户人家的门,突然想起了林焕杰的话:“我的家。。。。。。在山的那边,很远很远,在竹林旁的一个小村子里。“
门渐渐被打开,开门的人是苍颜白发的老者,因为苍老,眼睛好似凸出来似的,他问道:“战争平息了没有?”
“什么战争?”
“隋朝灭亡了没有?”
“隋朝?早就灭亡了五百多年了,你,问这件事赶什么?”万怿衡问,“你不知唐宋辽夏?”
老者笑了。说:“不知,不知。隋灭亡了就好了,正因为隋朝隋炀帝的滥用民力,所以天下纷争起义,因乱才到此隐居。。。。。。前人所说,若有人来,便问隋朝是否灭亡,全本fsk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提供umd;txt小说下载若灭亡,便返尘。。。。。。年轻人,来这儿干什么,你可是第一个来这儿的人。”
“我。。。。。。我来只是问问此村中是否由一个名为林焕杰的女孩。”
“林焕杰?”
“对,林焕杰。“
老人迟疑了半晌,几回开口几回又停了下来,又问道:“今是外人第一次来村,为何知道,村中人的名字。她走了,早就走了。”
老人走进屋中,好似来叫他进屋,他走进屋中,才发现屋中的简陋,这屋是竹子所做,是完全的竹屋。老人走进竹屋,从陈旧而古老的屉中拿出了一张画像,看了看画像。有看了看他,不知为何的眼神。
“那女孩。。。。。。”那老人还没说完,便倒在地上。万怿衡一惊,跑上去,看了看那老人,却没有了气息,说明那老人已经死去。
他看了看那画,只感到画中十分熟悉,想了很久,猜明白画中人竟是自己,他回望了这个房子,房子没有其他人,只看见有双蝴蝶短剑静静的躺在桌上,桌边是一朵发着光的绿色花朵。
他跑出屋,发现了方圆三百里,只有这个竹屋。
夜深了,人静了,月好似变大了,月光依然就那样凄美,月亮漂在天空那深黑的海洋,海没有了白天的蓝色,只是万分漆黑。他隐隐发觉一首歌在耳边徘徊,好似童年的儿歌:“飘儿飘,飘儿飘。。。。。。”
傻了,一切都傻了。
月很亮,在幽然自得的天海面上飘动沉浮。只是月太美了,太美了,似乎比仙女还要美,月有月的花纹。黑幽幽的天海之中没有浪花,只有唯一的月,凄美的月。
不知是何处来,不知是何处去。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箫声与笛声不再悠扬,是凄的美,是苦的美,忆的美,爱那无穷的美。不知何时来,只交两三场。
剑在月光下飞舞,一片又一片的竹子轰然倒下,月光也只有残破的凄美。
爱呀,爱,那爱。
血留了出来,深红色的血,苦苦的血,如苦茶一般。
月光依然喜欢月,它是眼睛,它是归宿,它是宿命。
万怿衡想着,想着,剑立马飞起来。
浩然睡在冷惊潮湿的草地上,那明亮的月亮给予世界了大千与梦,无法无天。
黎明将要来临,太阳也要升起,一个美丽女子的倩影出现在那边。浩然爬了起来,穿着被露水打湿的衣服,走了过来,看见了那棕黄色的眸子。
下雪了,顿时已是雪骤,六月的雪苍苍茫茫,飘飘散散。
火会燃烧,一切被它融化人间的一切,美好的回忆,尘间的往事,一熔再熔,最后屏空渐渐逝去。
万怿衡在竹林中想着,在竹林中飞扬着,一根根一片片竹子轰然倒下,寅时的月光与阳光交混在一起。大雪纷飞而下,雪白的大地上绿色的竹子,依旧平静。
竹子一片片倒下,张鸣已经离开杭州之日,没有等待他的人。
飞速的轻功,那长长的竹林路就要转前到了起点。梦已不再,一片惨白。
六月的杭州雪白一片,千万年来的第一次,六月的雪,没有被日光融化。不少老年人叹到这场雪,定然注定是大乱不远之日。
月渐渐消失隐没在蔚蓝的天空,天空中气象大开,只剩下太阳与云渐剩那温和的阳光。
万怿衡飞上了飞来峰顶,那有史所载的世界之中,这些岩石自然是数一数二的苍老,散发着古老的光芒。冷冷的感觉,好似一大块冰。拨开石块上的雪,是光滑的表面。
雪给了这儿美丽,给了这儿壮丽。西湖是平静,是碧白色的液体,没有粼粼的波光。
“谢了,飞来峰。”万怿衡说道,在飞来峰山岭上说。
雪似一丝丝蚕丝,一条条的飘落在山上,山上白雪一片,望眼下的世界,尽接天的上下之白。
“竟有如此美丽的雪。”他叹道,“如此的美。。。。。。”
一直到他的家中,久没下大雪的杭州今居然下了这么大的雪,纷飞雪下的木屋,好似有万分古老的气息,让他感到这儿已不是他住了十多个春秋的家了。他走到了那被张鸣打破的石墨旁边,拍了拍剑谱上的雪,剑还在原地,双剑下就是剑谱,剑谱下还有纸条。剑谱与纸条微微被雪打湿,又被雪冻结。
他拿出了纸条,仔细看了那纸条,纸条下的字流露出的孤独的气息,条上所写的,依旧是张鸣那一笔好字。
“感谢你给予我的一切。”
大雪纷飞,有些停留在身旁或身上,没人知道这六月的雪何时才融化,什么时候才死去。
杭州在他的有生之年下得这儿大的雪,而且还在六月。
他打了打剑谱上的雪,将剑,剑谱与其它东西都拿进屋中了,在火边,便看起了那本剑谱来。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便过去了,渐渐、有人来了他家门口,敲了敲门才进来,见是浩然。
浩然走了进来,见了他,便给他了一封信。万怿衡没有太快的拆开信,只是问浩然,:“你为何知道我今日回来?”
“本是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但我还是每日中午来你家中看你家是否有人,也好在你今日回来了。”
“算你有闲心,每天都在这儿来。”他说,但刚说完,才发现他已走出大门,万怿衡只好打开信,信中没有纸,只在信的里面,发现了一行小字:“华山有事要发生了。”
字后的三个小字:“林焕杰。”
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但要去干什么,他不知。如果还这样一辈子走下去,一切会灭亡,包括生命。但是,只是此时,不需要等待了。
万怿衡拿起那剑谱与双剑,飞奔了起来,离开了,这个白色的地方。
华山很远,在西安那儿,他少时便就是在华山习武,也记得过去的路。似乎不知疲惫,飞奔着,一个个脚印留在路上。
一次次太阳从东边升起,一次次夕阳渐渐西下,一个个黄昏黎明,一回回路尽水流。不知何时了绝,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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