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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倾城裙下神-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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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他脚下仍旧迅捷无伦,却低头看她,语声温柔:“我答应你,你要摸就给你摸,你要怎样就怎样。”

怎么变这么善解人意了?她心满意足的双手抱紧他腰,蹭蹭:“蕤哥哥!你真好。”

他低头对她一笑。转眼间已经到了山颠,朱蕤这才停下,拂净山石,拉她坐了下来,伸手轻轻按在她肩头,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小花儿。”她张大眼睛看着他,他停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的续道:“你听着,我不知道那些事,都是谁教你的,我只想告诉你,那些事完全是无稽之谈,统统都不能信。”

她茫然:“什么事啊?”

“……”才这么一会儿她就忘记刚才在闹甚么了吗?若不是她满眼清澈单纯,简直像一只懵懂的小猫咪,他真要以为她是故意的……若是花朝月知道他这会儿的想法,一定会大笑三声,大侠你想多了,大眼萌猫甚么的乃家传技能,跟单纯一文钱的关系也没有……在她清澈单纯的注视下,他努力了许久,才艰难的道:“就是……包子馒头的事情。”

“哦!”她神色从容,显然丝毫没有想歪。

这种时候大侠实在说不出口,我说的是那个包子馒头啊,不是那个啊……就算说了她也一定会问,哪个?窘到极处没有地洞,于是大侠反而淡定了些,在她面前蹲下来,平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我想说,我喜欢花儿……我,朱蕤,喜欢花朝月,跟包子馒头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喜欢花儿,不管她是怎样的,我都喜欢,只喜欢她一个。”

这堪称史上最不解风情表白,简单直截又饭香四溢,连赞美都没有……可是她听在耳中,却是满心欢喜,双手抱住他的脖子:“真的吗?真的吗?”

他严肃点头,“真的。”

她欢呼了一声,用力亲了亲他的脸,然后小狗儿一样咬他的耳朵和下巴,柔软的小舌头灵巧湿润,像绒毛拂动心田……他垂着眼帘忍了一会儿,唇边也不由得溢了一个笑,伸手捧起了她的小脸,手感出奇的滑滑嫩嫩,似乎用力大了就会化在手心里似的……他低头对她一笑,缓缓的把唇印在她小小嫣红的双唇上,舌尖游走,耐心的,一点一点的描摹她唇瓣的形状……许久,小姑娘终于无师自通的启唇,他的舌头便缓缓侵入,细细的扫过她柔软的口腔,纠缠她的丁香小舌……

一直到她几乎窒息,他才恋恋不舍的移开了唇,看着她努力的喘气,小脸儿红若涂脂。他轻轻笑了出来,伸手揉搓她的小脸,迟疑了一下中,还是低声问道:“你真的只有十二岁?”总有种欺负小孩子的感觉啊……

“嗯?”她眨了下眼睛,满眼狡黠:“要看怎么算了。”

他笑了笑,也不再问,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抱她在膝头:“冷不冷?饿了没?”她摇头,乖乖的偎着他坐着,两人正在山城的最高处,脚下房屋人群尽收眼底,已经是半夜了,却是处处灯火通明,粥香四溢,遥遥的,似乎还有喧哗之声传来……

花朝月忽然愧疚起来,双手抱了他手臂:“蕤哥哥,对不起……”他侧头,她正仰面看他,满眼水汪汪的,乖巧的让人忍不住怜惜,“我不该在这种时候跟你发脾气,我知道大家这样子,你心里不开心。”朱蕤不由得一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没有,我……其实已经习惯了。”

她用力保证,“我以后不会了!”

以后么?朱蕤沉默了一下,微微抿唇,却柔声道:“乖。”怀里的小姑娘又咕哝了几句,慢慢蜷缩起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朱蕤沉默的揽紧了她,伸手轻轻掠回她的发,湛亮星瞳映着月光,幽幽凉凉的温柔。

其实,是他糊涂了……她闹,终归是因为在乎,就算是无理取闹,又怎能跟她计较。她只是个小孩子,喜欢就会想要抓在手里,从不会想过这么多,那么他又为何要让她失望……自从那天听到了云归兮说的话,其实他也在算,细细的算,就算她来人间的第一天,就是他们相识之日,现在也已经有二十六天了。花朝月那天曾说,等到二十九天的时候再回去……满打满算,也只有三天了,他又怎能浪费时间跟她吵架。横竖她在他身边一天,他就拿所有的好对她就是了……

是的,他不知道她是谁,可是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会离开……他不是没想过留下她,也不是没想过会再见,可是却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如果她根本不是凡人,又怎可能长留人间?如果她的世界他一无所知,又怎能奢望会再相见?所以再怎么在乎,再怎么不舍,到最后只有六个字,尽人事,听天命。

其实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无奈,习惯了接受。他奉师命修补龙脉,见惯了灾疫死亡,之前他还会为每一条生命竭尽全力,也会在每一条生命消逝之时伤心沉郁,可是渐渐的,他真的已经习惯了,不是每一次努力都会有成效,不是每一条生命都能挽救,世间事到了最后,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天光渐渐大亮,喧嚣了一夜的山城也渐渐安静下来,朱蕤仍是坐着一动不动,露水打湿了他的衣衫头发,怀里的花朝月仍旧睡的沉沉的。忽听下面有一处叫嚷起来,朱蕤侧了侧头,运起谛听神术,却听有人叫道:“是瘟疫!一定是瘟疫!”

朱蕤心头一沉,急站了起来,花朝月迷糊的张了张眼睛,喃喃道:“蕤哥哥……”

朱蕤已经向山下掠去,一边道:“下面好像出了事,你召云归兮来照顾你一下。”顿了一下,又续道“刚刚睡醒,小心莫要着凉。”

“嗯?”花朝月双眼迷离的看他,好一会儿,忽然回过神儿来:“出了甚么事?”

朱蕤柔声道:“乖,我去瞧瞧,立刻回来看你。”

花朝月道:“我不能去吗?我想跟你一起去。”

朱蕤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似乎有人生病,怕会度了人,你不要去了好不好?”一言未毕,身边哗然一声,云归兮已经落到了他们身边,迅速复了人身,道:“公子,好像有瘟疫爆发。”

花朝月吓了一跳,一下子就吓清醒了,“瘟疫?”云归兮点了点头。她睡前故事里的瘟疫都十分恐怖,大片大片的死人,而且根本没人会冶,花朝月喃喃的道:“那怎么办?”

朱蕤早将她放了下来,道:“你们先离开这儿,我去瞧瞧。”

花朝月急了,一把抓住他袖子:“你不要去啊!会死的!”

朱蕤轻轻掰开她手,动作温柔,却是不容置疑:“乖,不要闹,我不会有事。你先走,听话。”一边就转了身。

他虽然宠她,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向来没得商量,花朝月又气又急,又不敢跟去,只顿足道:“怎么办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云归兮道:“我只是听旁人这样说,并未亲眼见到。也不知疫情如何。”一边说着,便见迎面一群黑衣人簇拥着锦衣侯过来,锦衣侯大步流星,旁站的黑衣人犹自劝说:“侯爷万金之躯,万万去不得啊……”

锦衣侯神色十分不耐,看到她们才停了下来,道:“你!”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只伸手指了一指:“本侯要去前面看看,你要不要去?”

花朝月有点儿犹豫:“可是我很怕……人家说瘟疫只要靠近就会死的。”

锦衣侯拂袖道,“真是胡言乱语,水灾已经有月余,一直平安无事,怎会忽然爆发瘟疫!”

花朝月本也是纸上谈兵,见他说的笃定,惊惧稍减:“真的?”

“本侯说话你也敢不信?”锦衣侯斜眼看她,气势如虹:“本侯现在就要去看看,你要不要去?”

花朝月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点头:“那你要站在我前面。”

锦衣侯哈哈一笑:“好!本侯护着你!有我在,还怕这区区瘟疫不成!”

于是死要面子硬着头皮上阵的少年侯爷成功忽悠了无知小少女下水,两人一前一后,领着淡定的云归兮和一群苦逼的黑衣人,浩浩荡荡的向一处走去。路上花朝月东问西问,也就从黑衣人口中得到了汇报,因为昨天城里城外都在施粥,据说后半夜的时候,来了一大拨灾民,看到这儿施粥便过来领粥,当时天黑也不曾在意,谁知道天亮了一看,那一处施粥的官兵脸上手上都起了大片的红斑,一同吃粥的灾民也都是如此,且发热呕吐四肢抽搐……若不是瘟疫,怎可能散播的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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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昨天下大雪,高速路都封了,今天才回家,于是更晚了……

第067章:地呐,你不能护花何为地!

其实大灾之后,常有疠气流行,只是近些年大锦朝风调雨顺,并无大的灾害,上次的汶南和这次的宁县水灾,所波及的面积都不大,实在没想到居然会有瘟疫发作……那黑衣人一路说的绘声绘色,一边双手比画,花朝月越听越是胆战心惊,忽然想起路上那女子,不由喃喃的道:“我好像见过那种红斑啊,蕤哥哥还摸她来着……”

黑衣人一唬的跳到三尺开外去,脸色都变了:“那,那只怕已经度过来了……”

花朝月有点儿慌,“不会罢……”

锦衣侯终于不耐烦起来,回头喝道:“够了!”黑衣人吃了一惊,急垂下手,锦衣侯冷冷的道:“你的命难道比本侯还贵重不成?我都敢去,你有何不敢?本侯包你无事!”

如果说锦衣侯之前的确是有点儿硬着头皮上阵的意思,现在走到这一步,势必无法中途退出,加上这黑衣人一番渲染,反而激起了少年人的锐气。锦衣侯虽年少,凡事却甚有决断,此次他自行请旨出来杀拈花郎,尚武营却在花朝月的迷-药下连番受挫,朝廷也是大失颜面,现在既然到了宁县,遇上水灾开仓施粥,若能为今上博得政声,也许可以将功赎罪,若真的掉头就走,就真的一败涂地了……何况,锦衣侯性子甚傲,也的确做不出临阵退缩的事儿熹。

黑衣人不敢再说,急唯唯道:“是,是。”

锦衣侯瞥了花朝月一眼,满眼写着不屑,一边昂然向前,大步流星。

被鄙视的小姑娘小脸儿泛红,犹豫了一下,还是小跑着跟了上去,心里愤怒捏拳。你们这些无知的凡人们!你们懂甚么!瘟疫本来就是很可怕的啊!做为一个见过瘟神刘元达一次,瞬间被吓哭,然后做了一个月噩梦的小朋友……一提起瘟疫来,眼前顿时就会浮现刘元达奇形怪状又五颜六色的脸……腿都软了有没有!先知的痛苦谁能懂穴!

在锦衣侯的带领下,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官兵已经把这些人驱赶到了一处打谷场中,看守的官兵也不敢离的太近,只远远架上弓箭防备他们乱窜,一看锦衣侯要进,为首的官员脸都吓绿了,忙不迭的提着袍子跑过来,一头磕在地上,涕泪交流:“瘟疫厉害,侯爷万万不可亲身涉险啊啊啊!”好不情真意切,几乎带了回声。

那些黑衣人都是锦衣侯的心腹,深知他的脾气,情知今儿个这一趟是免不了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把忠心演到十成十,上前喝道:“放肆,侯爷做甚么事还要你允可不成!侯爷爱民如子,这才亲到此处施粥,眼下既有瘟疫,侯爷不亲眼看视,又如何能安枕?”

学武之人声音清亮,周围都听的清清楚楚,连打谷场中的哭闹都暂停了些,那官员仆地大哭,不管不顾的扑上来欲抱大腿,锦衣侯一皱眉,黑衣人立刻喝道,“你的命难道比侯爷还贵重不成?侯爷都敢去,你有何不敢?还不带路!”绝对活学活用,深体上意。

那官员还要纠缠,锦衣侯不耐烦起来,索性一脚踹开,他也刁钻,这一脚的力度方位恰到好处,那官员嗷的一声痛叫,已经跌入了感染瘟疫的百姓之中,打了两个滚,锦衣侯犹义正辞严喝斥:“不能知民疾苦,救民水火!朝廷养你何用!”

那倒霉官员已经哭都哭不出来了,锦衣侯哼了一声,大步向前,朱蕤便从人丛中站起,迎了上来,淡淡道:“侯爷。”

锦衣侯脚步一收,端起架子:“情形怎样?”

朱蕤声音清朗:“看起来似乎不甚严重,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发热作呕,而且我试着用内力调理,也可以让热度暂时下去,皮肤表面的红斑我用紫草香膏涂抹,似乎也稍稍有效……可是我对药术实在外行,最好能找个药师来看一下。”

他为了安抚百姓情绪,说的十分轻描淡写,两人眼神交流,锦衣侯默然点头。

花朝月缩在锦衣侯身后,听朱蕤说不严重,多少放下了心,小心翼翼的冒出半个脑袋:“要不,我叫东方哥哥来?”

朱蕤笑笑:“我觉得,也许用不到东方阁主出马。”

锦衣侯当然知道护国神阁,听在耳中,不由微晒,心说姑娘你好天真,这东方阁主也是随便谁都能见的么,莫说是你,就算本侯亲自去请……一念尚未转完,却听花朝月道:“对了,上次东方哥哥不是说,那个池什么的很闲到处逛吗?让他来好不好?”

锦衣侯心头一跳,迅速别开了脸。东方天籁说的时候朱蕤也在场,他的原话是,池师弟自从过了六阶便一直在外游历行医,现如今已经晋级七阶,你若有甚么事情,也可以叫他帮忙……于是朱蕤道:“应该可以。”

花朝月转头向云归兮道:“去接他来。”好不随意。

云归兮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向上跃起,身在半空,只听唰啦一声,已经化身为金色巨鸟,遮天蔽日,一鼓翅间,便无影无踪。神鸟现世,十分拉风,尤其现在正逢天灾人祸的当口,有不少百姓立刻跪下连连磕头。他们也不识得花朝月和朱蕤,自然就把所有事儿记在了锦衣侯头上,一时颂扬之声雷动。

锦衣侯沉住了气,微微点头,便向前走了几步,略略转眼四顾。他的身份摆在那儿,不必像朱蕤那样亲自动手,姿态到了便可。

不过片刻,天空中便有阴影拂过,然后一身青袍的池画月跃下地来,一见这情形,便是一皱眉,道:“怎么这么严重?”

花朝月正在犹豫要不要学朱大侠和锦衣侯,走到百姓之中装成花大胆儿,免得被小伙伴儿瞧不起……可是这些人身上大片的红斑,又不住呻吟,还有人遍地打滚,看着实在恐怖,偷偷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下脚,纠结的快把袖子都拧烂了……一听这话,顿时大吃一惊:“可是蕤哥哥说不严重?”

池画月丝毫没在意小姑娘的情绪,正色道:“这是水疫,传染速度非常快,须立刻把这些人隔离开。”黑衣人和官兵顿时哗然,也不顾他们的顶头上司还在,忽啦啦做鸟兽散,花朝月急了,拼命向朱蕤招手:“蕤哥哥!你过来!”

朱蕤只向她略略点头,示意无事。锦衣侯转回身来,神情十分镇定,拱手道:“池先生。”显然是认识的。池画月只点点头,锦衣侯便续道:“这些百姓,还请池先生千万费心,务必治好。”

池画月嗯了一声,便就近检视身边的病人,锦衣侯转身向着百姓,朗声道:“这位是护国神阁的池药王,药术通玄,有他在,区区水疫定然无碍,大家放心便是。”他本就生的俊秀,又是锦衣华服,气度雍容,这番话说出来,极有力度。

不得不说,锦衣侯这一手玩儿的十分漂亮,非常有侯爷范儿,一点都没给朝廷丢人。当然,要是尚武营那些黑衣人不跑的这么快这么远会更好些……现在这样子,一个光杆侯爷难免让人觉得有点儿凄凉。

池画月很快的检视了几个人,这才向空挥手,半空中迅速打开了一个空间药箱,大的几乎像一间药房,这显然也是认过主的高阶法器,他心念到处,诸般药物迅速汇聚,池画月道:“水疫起的急,传的也很快,所有接触过的人的都要服药。千万莫要轻忽,就算是学武之人身体强健,也未必能抗的过三天。且水疫偏阴,女人和小孩更要加倍在意,严重的可能会当场毙命……”

石破天惊!花朝月瞬间就被吓到了!女人和小孩!她一个人就占全了!一时间心里来来回回,只余下了那句“当场毙命”!

众人齐齐沉默,连锦衣侯也笑不出来了。池画月随即吩咐道:“取大锅来预备煮清瘟败毒饮,水一定要干净,另取些柴草来预备点火堆……”他声音幽凉,吐辞清晰,锦衣侯急急挥手,那些黑衣人这会儿是一根绳子上一串蚂蚱,心里恨锦衣侯恨的牙痒痒,腿却勤快,麻溜的去了。

只有朱蕤仍旧在百姓之中穿插,指挥百姓用稻草铺设,把年老体弱者和幼童妥为安置,把症状较重的症状较轻的分开等等,分派井井有条,神色从容之极,好像这瘟疫根本就没甚么大不了,被他的镇定影响,凄凄惶惶的灾民也渐渐安静下来。

可惜此时此刻,这潇洒的大侠风范根本没人欣赏……花朝月正后悔的眼泪汪汪,心说我早知道我就不该下界,不下界就不会遇到拈花郎,不遇到拈花郎就不会来宁县,不到宁县就不会遇到瘟疫,不遇到瘟疫就不会英年早逝……呜呜呜……

池画月手上忙碌,她一直木桩似的杵在一旁,有些碍事,他侧头看时,她小脸上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池画月迟疑了一下,仍是问道:“月儿?”两人名字都有个月字,叫起来十分别扭,可是又不知还能叫她甚么。

地呐,你不能护花何为地!天呐,你不肯朝月枉做天!花朝月正满腔悲愤……他这一说话,她吓的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后瞬间满眼是泪,看着他:“我想爹爹娘亲了……我想回家呜呜呜……”

池画月:“……”

她交握着小手,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强抑着不往下掉。所以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如果花朝月认识了一个大盗,也不过是更有技巧的偷鸡摸狗,可她现在认识了一个光明磊落的侠盗……大侠精神永放光芒,传播的全是正能量。于是小姑娘在生死考验面前居然都没放声大哭……自己都被自己的坚强感动的一塌糊涂:“我现在赶着回家,还赶的及见我爹娘一面吗?”

池画月愕然,手上停了一瞬:“为什么?”为什么赶着回家?又为什么赶不及?

她伤心到不行:“我回家要用掉近一个时辰啊!要是我还没回到家就病死了,我一定会伤心死的!”

“?”池画月从纯医学角度回答她:“你不会死两次的。”

喂!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了!她都要死了诶!花朝月怒了,指着他的鼻子:“池画月!我要告诉东方哥哥你欺负我!”

池画月:“……”他何曾做过甚么?于是池画月不说话了,低头继续抓药。

花朝月忽然想起这会儿不可以得罪药师……话说一半就咽了回去,忍泪看了看旁边的百姓,看数量应该比自己的一条小命贵重一点,于是很明理的想等他忙完再说话……谁知道他一直在忙!怎么也忙不完!花朝月忍无可忍,终于还是开口:“池师哥,我就是想问一下,我现在回家,赶的及见爹娘一面吗?”

池画月双眉深皱:“为什么赶不及?你怎么了?”

这时候还在明知故问!如果她这次没事一定要狠狠告他一状!花朝月小牙紧咬:“瘟疫啊!我一天前就感染了瘟疫,现在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人生还有这么多事情没来的及做完,呜呜呜……”好凄惨……

池画月微愕的对她上下打量:“你不会感染瘟疫的。你很好,没有任何病痛。”

她愣了愣,眼泪唰的一下就收了回去:“什么?你说我不会感染瘟疫?”

“当然。”怎么说也有一半神仙血统,怎可能这么容易生病。

“真的?”

“嗯。”

“为什么?”

他极简捷的答,“因为你爹。”

花朝月愕然的瞪着他,云归兮实在看不下去,走过来扶住她,徐徐的道:“你没听错。”

花朝月大松了口气,然后紧急回神,迅速环顾左右,想看看自己刚才怕死找妈妈的丢人行径有没有被人发现……大家都各忙各的,似乎没人留意,锦衣侯正背对他们站着,却在这时回身,淡定脸看了她一眼,眼中分分明明写着“不乖就说出去哦!”

“……”太过份了!侯爷就是不如大侠有风度!花朝月凶狠的瞪了他一眼,锦衣侯便又转了回去,仍旧摆着指挥若定的侯爷范儿。

死而复生的花朝月定了定神,终于想起身边还有一个大侠,急转头找了找,朱蕤就在不远处,站在一群歪瓜裂枣之间出奇的俊帅绝伦,花朝月抹了抹脸,大声问池画月:“池师哥,有没有甚么事我可以帮忙的?”池画月道:“你会药术?”

“呃……不会。”

池画月便道:“那你没用。你的座骑借我用下。”他声音幽凉,有如洞箫般悦耳,说出话来却直截的让人想揍他……

花朝月抽了抽嘴角,只得把云归兮推过去,池画月便写了几种药打发他回护国神阁去取。一时场面井然有序,生火的生火,熬药的熬药,连耄耋老头都英勇的冲到锅前抢药喝,只有花朝月在旁边无所事事,一直忙忙碌碌到半夜,花朝月蜷缩在树上已经睡了第十觉,池画月忽然走了过来,仰面看她:“你的天师符箓,比你娘亲如何?“

嗯?怎么忽然问这个?花朝月谦虚道:“跟我娘亲差不多。“

池画月皱了下眉:“瘟疫治有三法:宜补,宜散,宜降。这当然指的是药术,但若能以天师符箓为辅会事半功倍。只是不知你能不能做到。”

朱蕤走了过来,温言道:“其实花儿的天师符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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