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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休逃,妖妻在此-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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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疼得哇哇大叫,顺势掂起她的尾巴,虽然已是人形,但毕竟体态娇小,一下子就歪了过去。两个人又扭打在一起。
陶小淘扶额,无奈道:“蓝玉,私以为,我师兄刚才那番话,发自肺腑,感人至深,你就多考虑下嘛!”
“才不呢!我堂堂青丘的小……狐狸,才看不上他这个坑蒙拐骗的臭道士呢!”小狐狸龇牙咧嘴,和花朝打得不亦乐乎。
“青丘?你不是……”陶小淘忽然一怔,愣愣的看着蓝玉,皱起眉头,“你不是同繁楚上神说,你也不知你是哪的人么?”
“对啊,我那是骗他的啊!”小狐狸挥起爪子朝花朝脸上一扫,几道血印子渗着血,花朝气得朝她屁股上狠狠的打一巴掌。
小狐狸忙跑到陶小淘身边,冲花朝做个鬼脸,嘻笑道:“我那时还小嘛!不小心误闯云荡山,见他整天萎靡不振,精神怠懈,盯着桃园里的一株桃树发呆,觉得他太孤独可怜,就死磨硬泡要他做我的师父。”
“那你……”陶小淘愈加疑惑。
“唉呀,我就是青丘族人,但我确实无父无母。”蓝玉依偎在她怀里,老实说道。
陶小淘沉了眸,片刻,笑了起来:“你倒乐得自在。”
“四海之大,何处不为家?况且,我这么喜欢姐姐,想是命运冥冥中注定,我要遇到姐姐呢!”蓝玉咯咯笑着,还不忘冲花朝挤眉弄眼。那厮铁青着一张脸,气势全无,定定的站在那里,许久,才咬牙道:“蓝玉,这辈子跟你没完!”
陶小淘冲芷香会意一笑:“瞧,我师兄把这辈子都赌上了呢!”
芷香勾唇:“天造地设,一对璧人,很好。”
那厢花朝气得简直要吐血,掉头就往外边走去,不想正撞上急匆匆走过去的连翘,登时里面的人笑作一团。
“夫人,夫人……”连翘起身,看着陶小淘欲言又止。
“怎么了连翘?”芷香问道。
“夫人的画……”连翘闪躲着眼神,头低得更深。
“怎么了?”芷香一惊,慌忙问道。
“不见了。”连翘搅着手指,不安的道。虽然知道自家夫人脾气好,可是想一想,觉得一顿惩罚是免不了的了。
“不见了!”
“不见了?”
芷香和自家夫人齐问,只是一个是惊呼,一个是疑问,看起来,芷香比自家夫人还要焦虑。
“怎么会丢了?你不是在那里么?”芷香上前一步,问道。
“就,一转身,就不见了……”连翘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如蚊蝇哼鸣。
“罢了,芷香,不过是一幅画,丢了就丢了,许是哪个婢子觉得好看,就拿走欣赏下嘛!”陶小淘丝毫不在意,拍拍芷香的肩膀,“你若喜欢,我再画一幅,送给你。”
“夫人折煞奴婢了!只是大白日里便丢了东西,看来凤鹫宫还要再多些护卫才是。”芷香正色道。
“嗯,也好。人多了热闹,凤鹫宫这么大,却总是太过冷清了。”陶小淘抬头看了下天空,碧空如洗,纤尘不染,微弯了唇角,“芷香,蓝玉刚幻化人形,体质薄弱,你心思细腻,就由你来照顾她。只连翘服侍我就好。”
芷香点头,见连翘正愣愣的盯着足尖发呆,不由声音大了几分:“连翘,好生照顾夫人,不许有任何差池!”
“是,连翘遵命。”连翘福了福身,偷偷抬眉,见陶小淘神色无恙,才松了口气。
“我有些乏了,连翘,扶我回去。”她抬手,小丫头慌忙上前扶住。
蓝玉笑道:“姐姐好生休息,不必担心我。”
“嗯。”
芷香行至朝华殿时,朝臣才刚刚散去。夜羽眼神一扫,便看到她急匆匆走过来的身影。
非生上前要拦住她,夜羽却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发生什么事了?”他的声音淡淡,自大殿之上传来,清冷孤寂,却偏带着几分苍茫与悲悯。
“夫人今人作了一幅画,跟流云阁曾经的鹤舞流云图,非常相似。”
“似乎有人对她用了入梦之术。今日晨起,她脱口而出 ‘南海血珊瑚,北地白泽血’。”夜羽淡淡抬眉,看了芷香一眼,“可是,这两样东西虽然并不稀奇,可产自哪里,却极少有人知道。”他看着芷香,容颜清峻,在这空荡的大殿上,显得格外的冷。
芷香一惊之下双膝跪地,禁不住汗如雨下:“请神君明察,芷香照顾夫人无微不至,寸步不离在她左右,芷香是断然不敢对夫人使用入梦之术,更不知道这白泽血是产自哪里,芷香对夫人,忠心耿耿,绝无二意,天地可鉴!”
“你多虑了。”夜羽指尖拂过鬓角,悠然道,“用这入梦之术的人,道行远在你之上。”那个人,即使是他在她身边的时候,也轻易躲开他的防线,用了入梦之术而不让他察觉。而这个人是谁,他思来想去,却始终没有眉目。
是谁,是这个时候,又动上了她的心思?抑或是,她杂乱无规律可循的命理,又行至一个节点,生活,又将失去原来的平静?
“芷香觉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以绝后患。”芷香抬头,正色道。
77第77章
陶小淘觉得日子真如指间沙;说溜走便溜走,不过是一眨眼;便到了红裳的生辰之日。
夕露殿从早上开始便热闹非凡,侍女们忙前忙后;布置大厅,整理花卉;连红裳一向喜欢的牡丹花此刻也显得分外艳丽多姿。虽说是生辰宴会;亦更非正妃之位,可看这整个皇宫的架势;似乎夕露殿这位已经非正主莫属了。陶小淘盈盈一笑;回身对正埋头同盘子里的食物奋战的蓝玉道:“蓝玉;一会儿到了夕露殿;不许乱跑。”
“姐姐你放心好了;”蓝玉心花怒放,手舞足蹈的应道,“这种宴会,有好吃的,有好玩的,又有歌舞表演,还可以看美人,我才不会乱跑呢!” 她的模样极其滑稽,唇边还沾着饭粒,一抬头,就惹得连翘也在一旁咯咯直笑。
芷香笑道:“你的这些理由,可真稀奇。”
“不稀奇怎么可能是我蓝玉嘛!”她拍拍胸脯,昂首挺胸得瑟道,惹得身边的人掩面轻笑,被她瞪了一眼,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嗯,我们家蓝玉可是独一无二的宝贝呢!”陶小淘笑着打趣,不经意间想起,今晨似乎还未曾见到花朝,“一大早,师兄也不知跑哪去了。蓝玉,你见到他了么?”
蓝玉撇撇嘴,摇头:“那货一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去了,不管他,省得他老招人烦。”她可是忘不了自她幻化人形之时起,花朝那笑得阳光灿烂的脸,看着他的表情她就不由得胸闷气短,生气得紧。
“罢了罢了,不管他便是。”陶小淘起身,梳洗完毕,娥眉轻扫,红唇微阖,不经意浅笑连连,“我们走吧。”
蓝玉很自觉的幻化真身,她人形时的模样,委实滑稽可笑,偏又颇爱面子,自然不肯成为别人取笑的对象。
一路行至夕露殿。
这是陶小淘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审视它。飞檐走壁,亭台楼阁,花鸟鱼虫,无一不在昭示着这大殿主人不二的恩宠。本是宫廷宴会,却偏生分外隆重,从正门走进,直至大厅,陶小淘看着无数的婢女在自己眼前一晃而过,眼神,却是微凉。
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芷香这样想着的时候,陶小淘已迈进大厅,红裳正在饮茶,见她进来,笑意盈盈的起身:“妹妹正想着姐姐,姐姐可就来了!果真是心有灵犀呢!”她走过来,像一团火,炫目的美丽,那双手温温热热,倒是显得陶小淘的略有些冰凉。
“今日是妹妹生辰,姐姐我又怎敢怠慢。我那里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唯这一颗东海夜明珠,极其珍贵,光芒极盛,可以使夜里的夕露殿亮如白昼,还望妹妹莫要嫌弃才是。”她朝芷香示意,芷香上前,打开镂空红木雕花盒子,夜明珠圆润光滑,便是在这白日里,也让人觉得耀眼。
“姐姐说的哪里的话,不过是寻常宴会,劳姐姐费心了。”红裳略略福身,然后转头对自己身后的侍女凝心道,“凝心,奉茶。”
陶小淘坐定,蓝玉乖乖的依偎在她的怀中,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红裳,眸子里的精光一闪而过,懒懒的打个哈欠,忍不住四下张望。正觉得无趣之时,鼻尖忽然嗅到一丝异样的气息。它从陶小淘的怀中一跃而下,速度快到令陶小淘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只能尴尬的看着红裳眉间一闪而过的不奈,又瞬间转为笑意盈盈:“蓝玉这么活泼,姐姐别担心,夕露殿这么小,丢不了的。”
“如此,便烦扰妹妹了。”陶小淘歉意一笑,眼角余光看向芷香,芷香已然会意。
尔后,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闲聊起来。芷香似是想起什么,忽然一跺脚,着急道:“夫人,瞧我这记性,竟忘了子夜上仙嘱托,将您的九仙清露忘在了暖炉里,怕是要烧干了!”
红裳皱眉道:“九仙清露据说是姐姐续命仙药,乃青止帝君亲赐,服用之前都要在特制的檀香炉里煨制。芷香,这么重要的事你怎可如此大意?”
“罢了,也怪我一大早就叫她服侍我。”陶小淘正色道,“芷香,你且回宫看看。”
“是,芷香遵命。”
红裳叹气,一双美眸审视着陶小淘:“姐姐,你这么好的脾气,这些下人才会如此怠慢。犯了这等错误,你却轻易饶恕,还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岂不助长她们懒散的风气?!”
“不过是件小事,九仙清露没有了,还有别的法子。倒是妹妹这般关心我,真让我心中温暖。”陶小淘低头,眉间是山水一墨的温柔。
“姐姐说的哪里话,你我同侍一人,本就情如姐妹。等将来,姐姐成为后宫之主,红裳还要仰丈姐姐庇佑呢!”红裳握上陶小淘的手,浅笑盈盈,一时之间,竟使人产生姐妹情深的感觉。
“我这样极喜欢自由的人,哪里适合坐这后宫主位?不过这九仙清露要在特制的檀香炉里煨制,除了帝君,夜羽,和服侍我的两个丫头,旁人无从知晓。想是我那两个丫头平日里碎嘴,被旁人听到。想来妹妹心思竟细致至此,倒显得我对妹妹漠不关心,连妹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不清楚。”陶小淘盈盈一笑,放下茶盏,清亮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异样。
红裳脸色不太好,沉默片刻,复又笑了起来:“这些也不过是听到侍女们闲聊时说起的,倒显得红裳唐突了。改日一定要好好惩罚那些乱嚼舌根主子的侍女。”睫毛轻掠,如秋水剪瞳一般,愈发让人愉悦。
“姐姐在这里稍事休息,夕露殿今日忙碌,需要准备的事还有很多,妹妹就先不作陪了。”红裳起身,依礼福了身子,朝陶小淘嫣然一笑,风华夺目,“就让凝心留在这里侍奉姐姐片刻。”
“也好,你忙你的,我四处看看。”陶小淘点头,正色道。
“凝心,夕露殿构造繁复,小路错综复杂,奇珍异兽居多,替我照顾好姐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唯你是问。”红裳抬头看向凝心,不轻不重的道,那双美眸仿若镌染了浓雾一般,让人捉摸不透,幽深不可见底。
陶小淘垂眸,手边的茶已然凉透,却依旧凝眸看向门外,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许久之后,她似乎才回神过来,对凝心道:“茶有些凉了,凝心,帮我盏杯茶。”外面人来人往的忙碌,此刻她的心中异常平静,看着凝心的眼神玲珑剔透,清澈如水。
凝心道了是,端了茶盏走了出去。
陶小淘掸了掸衣袖,淡然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语调平静,目光定定,似乎对凭空出现的人毫无一丝俱意与惊讶。
虚空里只听得到咻的一声,面前忽然出现一道黑影,挡住了微热的阳光。
那双妖娆似火,带着些许魅惑的眼眸瞬间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张妖孽横生的脸,眉峰微挑,桃花眼似笑非笑,似嗔非嗔,极具阴柔之美。他看着她,思索着,尔后,轻笑道:“从来我藏在你身边,都会被你发现。”芙苏云邪蹲了下来,直至,他能舒服的仰视端坐在椅子上的她,“其实,你没有忘记我,对么?”那声音带着与生俱来的诱惑力,竟使得她心神一荡,险些失去神智。
“……”陶小淘抿了抿唇,看向他。
芙苏云邪伸出舌头,在唇边轻轻划过,那张浅笑着的脸隐隐让她觉得像是一道不可救赎的深渊,仿佛一旦沉沦,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妖娆魅惑的笑着,白晰的脸庞横生出一种仿佛无渊地狱般的诱惑。若教外人看来,她倒更像是被他中意的美食,随时有可能被他拆吃入腹。
她怔了怔神,眼神有片刻的恍惚,忽然垂眸浅笑:“我并不认得你,或许,这只是我潜意识里的习惯作祟。”她顿了顿,依旧是云淡风轻的面容,“神界传言,魔尊芙苏云邪有一张绝美的脸,六合八荒再找不出像他这般美得让人忽略性别的脸庞。”
她看向他,双眸清亮的审视着。
芙苏云邪一笑,风华绝代的容颜。
“又想想,偌大的凤族王宫,居然能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过禁卫的眼睛明目张胆的进来,想来,这世上,又能有几个人闲得无聊喜欢偷偷摸摸串门呢?”陶小淘笑着,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他,笑容清澈,婉若流光。她知道现下在外面忙忙碌碌的侍女禁卫根本看不到他,她更知道,他不会要她的命,她在等,在等他,说一句话。潜意识里会有许多的东西作祟,可是,她心里更清楚,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你我之间渊源甚深,纵然忘记,也终有一天会记起。”芙苏云邪挑眉看向她,语有深意的说着,“即使你真的想不起来,我也会,让你重新认识我,记得我,然后,永远占据你心中,最独一无二的位置。”他如是说着,语调平静,却让人无端生出一丝寒意。
“为何要记起呢?都是过去的事了,记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应该担心的事是,一但我开口呼救,纵然你有通天的本事,也断然不可能在这里全身而退。”陶小淘拍拍他的肩膀,甚是语重心长的模样,“别忘了,这是凤族王宫,可不是你的魔域。”
“那么,我问你,你喜欢这凤族王宫么?琉璃金瓦,雕梁画栋,绝世风景?”芙苏云邪抬起头,刻意忽略她的话题。漆黑如墨的眼睛浸染了浓重的雾色,叫人看不分明。指尖修长,骨节分明的伸出手,握上她安放在膝上的双手,指尖轻抚她的手背,触手微凉的温度,叫他不由得一怔。
“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我活着,不过是看着年复一年,花开花落,日渐向西,其间风云变幻,人生百态,都能看透,我亦对自己毫无所求。”陶小淘垂眸,黯淡了一室流光,“我心中没有执念,能将一切看淡,纵然感觉不到温暖,却也并不妄自菲薄。我喜欢的,不喜欢的,都不重要。”她看向他,眉间平静无波,清秀的脸庞让人有一种恍如隔世的光景。
“是,喜欢或不喜欢,并不重要。”他如是附和。
“所以,魔尊你冒险来此地,并不仅仅是想问我喜欢不喜欢这里吧?”她扬眉,唇边勾起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的模样。
“王宫再大,你也不过是只囚禁在笼子里的金丝鸟,既然没有喜欢与不喜欢,在这里,与在别处,也未尝会有区别。所以,本尊今日前来,是为了带你走。”芙苏云邪微笑着,那一瞬间的风景,迷乱了人的眼睛,“本尊带你离开这,你便不必日日见他人幸福和美,污了你的眼睛。你跟我走,做我魔域的魔后,本尊此生只娶你一人,断然不会伤了你的心,叫你难过。”
她沉默,依旧云淡风轻的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
“夜羽能够给你的,我也全部都能给你,我带你离开这个伤心之地。”芙苏云邪紧紧的握住她微凉的手,坚定的道,“我本意是你若不愿喝孟婆汤,便一定带你离开。可是,你虽然忘记了前尘,却依然在这里得不到快乐,你依然闷闷不乐,不甚欢喜。这是个伤心之地,再呆下去,只怕你这颗心,便是连老天都救不回来了!”
“我若不走呢?”她抽出手,不动声色的起身,凝心泡了新茶过来,堪堪从他的身体里穿过,竟毫无感觉。
“上一次被夜羽抢了个先,这次,说什么,我都要带你走!这世上还没有我芙苏云邪带不走的人!”话一说完,芙苏云邪便立刻消失在她眼睛。陶小淘皱眉的瞬间,便看到芷香走了进来。
她起身问道:“怎么样?”
芷香温和一笑:“夫人,药刚好。”
“刚刚,夫人可曾看到什么别的东西?”芷香四下里巡视了一番,问道。
“没有。”陶小淘松了口气,坐下,轻啜一口茶,眉间的忧愁已然散去,“今晚,必定好戏连连。”
“夫人。”芷香忽然担心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芷香,你不用担心我。凡事我心中自有分寸,不会叫你们为难。”陶小淘给芷香一个安慰的眼神,浅浅笑道。
芷香无奈的叹气,退至一旁。
这边陶小淘似乎又陷入了沉思,杯子握在手中,竟不知往唇边送。烟气袅袅,衬得她的容颜格外宁静安祥,芷香便静静的站在她身后,小心侍奉着。
夜羽下了朝,换了衣服便匆匆赶往夕露殿。司风静静的跟在他身后,好一会儿,空中忽然传来微微揶揄的的笑意。
“司风。”夜羽幽幽开口,白衣翩跹,依稀如画的容颜,隐隐可见他抽动的嘴角,面色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却偏偏在这样的场景下横生出一种不一样的温柔。
“嗯,臣下知错,臣下不该嘲笑神君,有损神君威严。”司风顿了顿,一本正经道。
“……”夜羽张了张口,最终选择沉默。
“王,你生气了?”司风试探道。
“本王没空生你的气。”许是被人拆穿了心思有些许懊恼,夜羽干脆使了禁闭之术,这下,司风便是想说些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夜羽行至夕露殿前厅之时,便看到陶小淘正在恍神,目光透过前方,没有焦距的瞳孔染了迷雾,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一般,安静忧伤得让人心疼。芷香正要行礼,夜羽朝她摆摆手,然后缓步走到她们身边。
眼睛里的光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遮蔽,陶小淘才如梦初醒,在看到夜羽略带探寻的神情之时,一时尴尬的慌忙起身。
“啊!好疼!”她莽莽撞撞,还在神游物外的脑袋尚处在混沌之中,惊慌之下起身,竟一下子撞到了夜羽的下巴,一吃痛,她倒先叫了起来。
夜羽脸色明显的不太好,半晌,无奈叹气:“你呀,话虽然越来越少,可这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莽撞。”虽然他的下巴又遭到她无意识的暗算,可是看她委屈不已的模样,又生不起气来。
“我,我不小心的,疼么?”她的手抚上他的下巴,星眸细碎,惹人怜爱的模样,竟使他微微勾了唇角,笑了起来。
“哪里那么脆弱,倒是你,完全走神,在想什么?”他扶她坐下,语重心长的道。
“我是在想,子夜师父嘱咐花朝,说我此番仍旧有劫难,不免有些担心,我这小命虽不值钱,但好歹也是凤族神君三媒九聘,八抬大轿娶回的夫人,不免自己会胡思乱想要是劫难太难过,那于我也太不值得了。”她讪讪的笑着,试图缓和尴尬的气氛,“你看,正想着呢,我的脑袋又受‘伤’了,想来,也算是小小的劫难已过,今后必定万寿无疆,长生不死。”
“莫再胡思乱想,万事,都有我在。”他握紧她的手心,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无限温情的说着。
“嗯,我知道。”她乖乖的由他抵着她的额头,心中升出无限感慨。
芷香知趣的退了出去。
夜羽将她拥入怀中,心中感慨万千。
想起那时,她明明喝了孟婆汤,渡忘川水之时,仍旧一步一回头的看着,他曾私心的以为,她不会忘记,可是,他怎么能忘了,忘川,忘川,渡了忘川,又怎么可能还会记得前尘往事?他不知道自己的记忆是被谁封印的,可是当记忆冲开封印的束缚,将所有前尘往事一股脑回忆起来之时,他忽然觉得,老天对她,太过残忍。
一世,对繁楚朦胧爱恋,却因一碗胭脂脆而将心中挚爱彻底抹除在脑海里。而当她终于爱上他时,却始终逃不过命运对她的束缚。她是变数,就连九重天青止帝君都无法掌控的命格,太多的人想要她的命,偏偏她九死一生之后,他却忘记了她。
他对她的冷漠,对她的残忍,让他觉得,自己更像是残食她的的心脏的刽子手,将她的一颗心,划得血肉模糊。而当她绝决的饮下孟婆汤,渡了忘川,从此不再愿意与他有任何瓜葛之时,他忽然有些庆幸,忘却了前尘往事,没关系,他觉得,只要他依然爱她,她一定会重新爱上自己。
可现在,他有些迷茫了,现在的她待人温和有礼,却始终有些距离,仿佛隔着一层纱,看不透,猜不清。就好像现在她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他却依然感受不到她心中的温度。
“羽,宴会应该要开始了吧?”
他正走着神,就听到她小声的嘟哝道。
“嗯。”他勾唇,温柔的点点头,手臂却并未有要松开的意思。
“那个,你,放开我。这么多人看着呢!多不好意思啊!”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分明是埋怨的语气,带着些许鼻音,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没事,我想多抱你一会儿。”他忽然起了揶揄的心思,手仍旧环着她,一动不动。
“你……”
“怎么?”
“没事,抱就抱紧点,我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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