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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珠传-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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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内廷,一个人孤单单走在漫长的长街上,心里涌起无限的愁思与怅惘。
自从来到这天庭,一路行来,纷纷扰扰,身心俱疲,我却不能不继续坚强地走下去。我不能让初龙枉死,不能让他死得不安心。我掩紧了我的袖口,这里还藏着他一缕魂魄,我要尽早想个法子把这缕魂魄送到西天,交给艾莽,让初龙在菩提莲花之间得到安息。
正一个人闷头走着,忽见宝蟾行色匆匆自云彩中飞身下来,嘴里惊慌失措喊着:“湘妃姐姐——”
“出了什么事如此惊慌?”
“紫鹃出事了!”
我一惊,忙随了宝蟾像潇湘馆而去。到了潇湘馆,直奔紫鹃的房间,玉儿和紫鹃正在床上盘膝而坐,紫鹃一身肌肤都黑得发紫,嘴唇也乌青浑浊,一看就是中了剧毒,玉儿正在施法替她驱毒。我忙跳上床,立即施法,和玉儿一起给紫鹃驱毒。紫鹃中的毒虎狼般凶猛,我蹙了眉头,对玉儿道:“玉儿,你让开!”然后催动内力,从体内逼出初龙输给我的那些鳄鱼之泪,用法力输送到紫鹃的身子里去。大概过了两三个时辰,外面的天光渐渐暗了下来,紫鹃的毒终于催发,肌肤和嘴唇都恢复了本来的颜色,而我大汗淋漓,也瘫倒在床上。
醒来时,已是深夜。我猛地惊跳起来:“紫鹃呢?”
“紫鹃已经无碍,倒是你挥发了太多内力,赶紧躺好。”床前竟坐着天君。再还看四周,是在我的翠竹轩内。
我要起身行礼,奈何手脚乏力,又瘫到床上去。
“你我之间还拘束这些俗礼吗?你看我同你说话,连朕的称谓都去掉了,你还不明白我的苦心吗?”天君一边替我将被衾盖好,一边半嗔怪半宠溺地嘟囔着。
我心里涌起一阵暖流,乖乖地在床上躺好。看他一眼,心里便沉静一分,声音也平静下来:“你怎么来了?”
“玉儿和宝蟾见你昏倒吓坏了,便去内廷找我,我就来了。”
“紫鹃她……”
“我已经替她看过了,你已经解了她的毒,她已无大碍,正熟睡着呢!”
“可是……”
“放心,没有惊动其他神仙,就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宝蟾和玉儿也去休息了,你安心躺着。”天君的声音给人一股宁静的力量。我嗓子眼像梗了个鸡蛋,许多感动与悲伤都凝聚在那里,却发不出声音。
“睡一觉就没事了。”天君拿袖子轻揩我额上的冷汗,神情无比专注。他像父亲一样守候在床前,让我无比安然窝心放松沉静。
室内,烛火哔啵作响,橘红的烛光在墙上投下黑色的影,天君的白色睡袍纤尘不染,披泻肩头的长发美好而动人。我有些沉醉地看着他绝美的容颜,心道他是世界上最好最伟大的神仙,拥有无与伦比的让人追随的力量。可惜,他虽近在咫尺,却好似远在天涯,我心里知道我再也企及不到他分毫了。他离我越来越远了……
一宿无话。次日醒来天已透亮,红日三竿,满室阳光。
去查看了紫鹃的伤势,毒已解,因着先前有伤在身,身子十分虚弱,倒无性命之忧,便安心回到翠竹轩内,传来宝蟾和玉儿问话。
“怎么回事?我离开潇湘馆之前紫鹃还是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身中剧毒呢?”
宝蟾玉儿面面相觑,低头小声道:“得问瑰儿。”
我恍然大悟,那一张纯真无邪的小脸实际上蕴藏了比海还深的深仇大恨,我竟轻易就被蒙蔽了。玫儿的死是因为先受初龙之侮,再受紫鹃之刑,魂飞魄散,下场凄凉,瑰儿是玫儿的亲妹妹,怎么可能不替姐姐报仇呢?
我一时没了主意,我该如何化解瑰儿对紫鹃的仇恨?看她下毒的凶狠劲就知道她对紫鹃不除不快。
我决定先去爱宫和幻儿聊聊。
到了爱宫,但见上上下下忙碌个不停,仙娥见了我跪身行礼后便说:“我们正替公主收拾行装,公主明日就要移宫了。”我心下一颤:现在瑰儿是天庭的公主,怎能再蜗居爱宫当幻儿的使唤丫头呢?当然该有自己的宫殿,自己的仙娥仙童,自己的排场。那神瑛呢?他这个天界的太子也不能只屈居王母宫做个小小侍者吧?
正文、第一百零六章 立后
正凝神暗忖着,见幻儿挽着瑰儿的手从抄手游廊走过来,瑰儿一见我本能瑟缩了一下,幻儿却是欢喜地迎上来:“什么风把绛珠妹妹给吹来了?妹妹可是许久都不到爱宫来了。”说话间,幻儿已到了我跟前,亲密地挽着我的手,再回头去寻瑰儿时,她正瑟缩在一根廊柱后面,只露出一只眼睛怯怯地看着我。
我心里又生气又怜惜,看这孩子这样的反应,想来心里是知道自己错了的,便缓和了神色,招呼道:“瑰儿,怎么见了姐姐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快过来啊!”我向瑰儿伸出手去,她这才忸怩地从廊柱后走出来,不情不愿地走向我。
紫鹃之事,幻儿大抵是被蒙在鼓里的,只听她长辈般口吻对瑰儿道:“你绛珠姐姐难道是外人不是?你做出这样认生的姿态给谁看?”
瑰儿这才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绛珠姐姐——”
我微笑着点头,强忍了心内的怒气,随她和幻儿走进内厅去。
围桌而坐,瑰儿始终低垂着头,我看在眼里,故意道:“听说你要移宫了,等你搬到自己的公主府,我带着宝蟾、玉儿,还有紫鹃给你闹新居去,添添热闹。”
瑰儿猛地抬起头了,目光中含着冷峻的怒气,“怎么紫鹃没有死?”
我倒抽一口凉气,原来她刚才做出垂头丧气的样子是以为紫鹃被她毒死,怕我责难则故意使出苦肉计来着。这孩子心思竟比不得玫儿的单纯善良。或许是我对她太过苛刻了,毕竟紫鹃害死她的姐姐在先,失去亲人的痛使她迷失了本性。
“什么紫鹃没有死?瑰儿你在说什么?”幻儿疑惑地看看瑰儿又看看我,“瑰儿是不是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
“瑰儿是聪明的孩子,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自有分寸。”我淡淡一笑,就岔开了话题,“瑰儿移宫的事情都安置妥当了吗?”
“我忙得焦头烂额,妹妹既然来了。就陪我去广寒宫走一遭吧!”幻儿道。
“瑰儿的公主府安排在广寒宫?”我一愣。
“可不是,天庭也没有其他闲置的宫殿,我这爱宫也是原来闲置的芜宫翻修的,瑰儿和神瑛即将册封为天庭的公主和太子。王母娘娘就定了广寒宫和赤霞宫作为公主府和太子府,瑰儿将移居广寒宫,神瑛则入住赤霞宫。”幻儿介绍。
拗不过幻儿的热情,我只好随着她前往广寒宫和赤霞宫。彼时,两宫已经更名为“公主府”和“太子府”,宫殿之内也重新漆刷,布置一新。公主府一应布置都采用粉红色系充满小女孩的情怀,天君病着,这一切便都是西王母的主意。从公主府的布置就可看出西王母对瑰儿这个孙女是待见的。那神瑛的太子府就更不消细说了,不用进去参观我都知道是何等气派富丽堂皇。
公主府出来。路经那片桂子林,我有些不自在。
幻儿问:“绛珠妹妹怎么了?”
“没什么。”我给她一个强自镇定的笑。
“要去太子府一并参观一下吗?”
我怯弱地摇了摇头。
瑰儿一直跟在警幻身边不发一言,见到了太子府竟一溜烟就跑了进去,幻儿忙追随着进去,看着她们二人的背影消失在太子府阔大高深的府门前。我一个人站在府门外,对着那匾额之上“太子府”三字望而生畏。
一阵风起,我伸手环抱住自己,使劲搓了搓手臂上冒起的鸡皮疙瘩,正要转身离去,忽见一道白色身影从府门内闪了出来。
“绛珠——”是神瑛。
我局促地立在清风中,任云彩肆意遨游在我和他之间。
“太子……”我有些手足无措。
神瑛也颇为尴尬似的。给了我一个不自然的笑:“要进去坐坐吗?”
“不了……”我扭头就要走,神瑛突然道:“桂子林就要被砍了。”
我一怔,回头困惑地看着他。神瑛向我走过来,如此近距离地凝望,我赫然发现他与天君是如此相像,一样地美得出神入化。飘逸出尘。
“从前桂子林是作为广寒宫和赤霞宫的楚河汉界,为了平衡我娘与嫦娥仙子之间的纷争,而现在广寒宫和赤霞宫分别给我和瑰儿居住,王母娘娘说这道桂子墙就无用了,所以要砍去……”神瑛的叙述如风般轻慢。
我僵硬一笑:“砍了好啊。既然没用了,就砍了呗。”
“一起去桂子林内走走吧!”
我几乎没有念头拒绝,鬼使神差就跟着神瑛走入桂子林。清风中,桂子花香浓郁飘洒,撩拨得人的心事风起云涌。桂子林对于天庭而言或许没有用处了,可是却承载着我和神瑛不为人知的秘密。此刻走在桂子林中,从一棵桂子树走向另一棵桂子树,桂子花飘满肩头,一切显得静谧而诡异。我和神瑛并肩而行,却保持一定的距离,行走间我们的肩膀时不时碰触到对方的,一瞬的功夫又分开了,满怀的心事呼之欲出,可是谁也没有力气去捅破那层窗户纸。我们就在桂子树下沉默地行走着。
往事如烟,历历在目,一路行来,精疲力竭。
那夜,桂子林中初龙发狠地对神瑛说:“若你日后还敢欺负绛珠,先问问我答不答应。”可是这个发誓要保护我的男孩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所剩下的不过是我一脸的沧桑与疲惫。
“我很累……”我停住脚步,转身凝视着神瑛。我的目光一定像被尘土蒙蔽了光泽的明珠暗淡无光。
神瑛的眼里闪过一丝疼,但转瞬即逝。他颓然地道:“我费了很久的力气才想通一件事情,无论我怎么报复你,我娘都回不来了,所有对不起,绛珠……”
我的眼眶发紧,却是干巴巴的,欲哭无泪。我的眼泪在初龙死时都哭干了。
我给了他一个疲倦到极致的笑容。说这些已经太晚,我和他偷尝禁果已成事实。不论是他的娘亲,还是初龙,还是我的处子之身都回不来了……
我掉转身,蹒跚地向桂子林外走去。或许我们将永远这样两个渐行渐远渐无书的背影,怀着美好的初衷,却是永远也走不到一起。
神瑛和瑰儿受封太子和公主的仪式分外隆重,对天庭而言也是一件冲喜的好事。但愿自此后,天规另立,天庭能够一扫霉气,重整旗鼓,吹来新风。
太子公主受封之后,西王母组织仙界骨干着手修改天规,破除了仙人不能成亲的规矩,允许仙人与仙人之间自由通婚,但需报备警幻仙子,再由警幻仙子提交王母宫,西王母召集仙界骨干商讨同意后便可成婚。
天规修改之后率先成婚的第一对仙人是西王母座前的金童和玉女,尔后又有几对仙娥仙童喜结连理。我知道西王母做这些不过是为了让天君立警幻仙子为后有个铺垫罢了。其实天君一道圣旨,莫说天界,整个宇宙又有谁会不遵从呢?即便天君闹出私生子女的绯闻,仙人们亦拥护他与魔君对抗,大家对天君的忠心可见一斑,西王母实在没必要如此大费周折。
好不容易,天君立后之事提上了议程。那一天凌霄殿上百仙齐聚,齐齐整整位列两旁。天君的身子终于完全康愈,穿上龙袍,戴上龙冠,龙行虎步上了凌霄殿,我也被召去上朝。
凌霄殿上西王母坐在天君下首的侧位上,雍容华贵,霸气四射。我在仙群中看了一眼便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
一切礼仪过后,西王母威严道:“自从新的天规颁布以来,仙人中产生了几对连理伉俪,甚是可喜。由此可见,此条天规顺应天意,是可推行的良策。天君身为三界之首,天庭统帅,理当为此条天规的颁布践行做一个好的表率,哀家以为当为天君选择一位堪为典范的女神仙做天后,母仪天下,造福苍生,做天君之左膀右臂,更好地将天庭发扬光大,让天庭更好地做三界表率,众位仙家以为何如?”
神仙们当然是齐声应和:“王母娘娘所言极是。”
西王母满意一笑,看向天君道:“如此,天君意下如何?”
天君不疾不徐,淡淡道:“立后之事就免了吧,朕原就有妃子,不过将她进个位份就是,何必令选题?”
西王母十分欢喜,她大抵是误会了天君话中之意,以为天君所指的妃子当然是曾有过一段情的幻儿,便道:“天君所言甚好,有旧人,何必另选新人?天君这回倒是和哀家想到一处去了。”
“既然母亲所想与朕所想一致,那改日不如撞日,就今儿个举行封后大典吧!”天君的手指向仙丛中的我,笑道:“湘妃,你还不上前听封?”
一言既出,满堂哗然。西王母自是大惊失色,殿上神仙又有哪个是臣服的?纷纷跪伏于地,整齐道:“天君不可啊!”
太白金星拂尘一甩,依旧做着众仙喉舌,他膝行上前一步,拱手道:“请天君三思,天后人选务必斟酌再斟酌。”
天君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太白,当日朕册封绛珠为潇湘妃子之时,你就反对过朕,说这个封号应了君妃之配,于天规不符,而今天规已改,君妃之配顺水推舟,朕既有妃子,何必立新后,直接进了湘妃的位份便是。”
“这个……”太白金星一时语塞,求助地看向西王母。
正文、第一百零七章 喜脉
西王母一脸黑沉。满殿跪着的神仙中,只有我和幻儿站着,两相对望,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恨意和杀意。
“湘妃,你上前听封吧!”天君沉声催促。我却僵在原地,如果没有桂子林中发生的一切,我会义不容辞地扑上去,不管西王母如何厌恶,不管神仙们如何反对,不管幻儿如何仇视,我都将如飞蛾扑火般绝决地扑向天君,酬答他对我的恩与爱,可是绛珠终究无福,我与你有缘无分。
我只觉坠落万丈深渊,麻木失重地站着,说不出话,也迈不出步子,五味杂陈。
“绛珠,上前听封!”天君声声催促,所有人的目光都虎视眈眈地盯住我,西王母的、幻儿的、文武百仙的,那些目光不怀好意,恶狠狠的。我只觉一阵恶心,喉头便有荤腥的东西往上冲,身子一歪便呕吐起来。却只是干呕,除了酸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我呕得两眼泛泪,半天才直起腰来。所有人看着我的目光充满了困惑与窥伺,仿佛想要扒开我的衣裳一探究竟似的。我身子战栗着,手脚发麻。天君坐在高高的宝座上,眉头虬着,担忧地看着我:“你怎么了?”
西王母却微微一笑,如释重负般:“天君,你看湘妃身子不舒服,立后之事还是改天再议吧!”
天君沉默着没有吭声,西王母便当他是默许了,于是退朝。殿上神仙全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被护送回了潇湘馆,前脚一回,神医阁的神医后脚便到了。
“启禀湘妃娘娘,小仙神医阁洛赋奉了王母娘娘之命来给湘妃娘娘请脉。”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可不信西王母是为了关心我。但是面上我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毕竟凌霄殿上我确实呕得厉害。于是传了宝蟾和玉儿进来伺候着,手腕一条雪白丝绢盖下,洛赋敛容收色专注替我把脉。他的脸色微微异样,瞳仁张大。瞥了我一眼,慌忙起身后退,拱手作揖。
“洛神医,我们家湘妃娘娘得了什么病?”
洛赋正要答话。屋外仙娥一声报:“天君驾到——”
众人忙转向门口跪下,接驾先。
天君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他的衣袍下摆随着匆匆的步履来回飘荡,微风激荡浪花般十分好看。天君身后跟着婆婆纳,婆婆纳单肩挎着药箱,紧追慢赶着天君的大步伐,一头一脸的汗。
“平身平身!”天君一把扶起我坐到桌旁,指着婆婆纳道:“阿纳,快过来替你绛珠姐姐看看。”
“是。”阿纳不敢怠慢,放下药箱就来给我把脉。宝蟾又要盖上丝绢。意识到是阿纳,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大家都笑了,紧张的气氛总算放松下来。宝蟾拿走丝绢,阿纳的手指轻轻搭在我的脉搏上。不一会儿功夫,脸上便晴转多云。惊愕地瞪视着我。我不明所以。
天君道:“阿纳,你湘妃姐姐的身子到底怎么了?”
阿纳兀自瞪着我,说不出话。我只见她额头上转瞬功夫就沁出一层晶莹的汗珠。心下渐渐一凉,隐隐意识到事情不妙。
“敢问纳神医,湘妃娘娘可是喜脉?”洛赋在一旁阴险一笑。
阿纳的面纱之下,一双眼睛与我对视着,她仿佛在斟酌这一脉的诊断将关系我怎样的前程。而我除了一阵阵心凉。竟丝毫拿不定主意。
“喜脉?”天君和宝蟾玉儿都惊呼起来。大家又把目光齐刷刷地瞪视着阿纳。而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不由捏紧了手心。
“怎么可能?”阿纳风轻云淡一笑,目光船过无痕地从我面颊上滑过,转而向天君拱手道:“洛神医真会说笑,湘妃娘娘与天君还未行阴阳和合之礼,何来喜脉?”
一时间我也云里雾里了。
“可是我刚才明明……”
阿纳打断了洛赋的话。冷声道:“洛神医,在天庭之中,你我二人的医术谁高谁低?”
洛赋悻悻然地甩了甩袖子:“那还用说自然是你婆婆纳,我洛赋不过神医阁一个小小医仙,而你婆婆纳是王母宫御用神医。”
“既然如此。你我二人会诊自然是以我婆婆纳的诊断为权威,洛神医以为呢?”婆婆纳周身都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洛赋不悦却又无奈其何。
天君道:“洛赋,你可以退下了。”
“玉儿,你去送送洛神医。”我给玉儿使了个眼色,玉儿冰雪聪明,自是了解我的心思的。洛赋是西王母派来的,自然还要回去同西王母复命,避免他去西王母跟前乱嚼舌根,我必须让玉儿去交代他几句重话。
洛赋一走,天君便紧张地问婆婆纳道:“你湘妃姐姐到底得了什么病?今天在大殿之上吐得吓人。”
婆婆纳恭恭敬敬施礼,回道:“姐姐只是中了暑气,待阿纳调些中药给她服用便无大碍。”
“这几日不知为何天气炎热,这潇湘馆闷得紧,湘妃娘娘夜里都热得睡不着。”宝蟾机敏,忙附和着婆婆纳说道。
天君左右探顾了一番,继而对我道:“我只以为绛珠你畏寒,没想到你还怕热。”
我起身施礼,“绛珠让天君操心了,罪该万死。”
“万死也难辞其咎!”天君说着,用手指轻点了我的额头一下,朗声大笑。随即命婆婆纳马上开药方,又命宝蟾马上抓药来煎。自己则扶着我去榻上躺下,等宝蟾将药煎好端来,亲自喂我服药,看着我在榻上睡着才离开。
天君一走,我便睁开了眼睛,我哪里睡得着?
看婆婆纳替我把脉的反应,我就坐实了洛赋的诊断。我怀孕了。我把手轻轻放在还很扁平的肚皮上,心潮翻涌。我怀了神瑛的孩子,现在该怎么办?天君要立我为天后,如若知道我怀了神瑛的孩子,会有何反应?我不敢想象。这是否会累及神瑛?况西王母原就视我为眼中钉,不拔不快,如若知道我怀孕刚好有了一个除掉我的借口。眼下初龙的魂魄还未得到安置,紫鹃的身子也还没有复原。我在天庭不能再有任何差池。可是这孩子是瞒不住的啊!他会一天天长大,我的肚子会一天天大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左思右想,越思越想。难以安心。我腾地一下坐起了身子。这时门吱呀开了一条缝隙,玉儿小小的身子闪了进来。她关紧房门,径自走到我的榻前来:“湘妃姐姐……”
我让她在榻前坐下,握了她的手道:“事情办得怎样了?”
“给洛赋吃了一颗忘魂丹,让他暂时遗忘替姐姐把脉这件事,忘魂丹的药效有七日,只是七日之后,他要是再去向王母娘娘禀报……所以姐姐你要尽早拿主意才是。”
我心下一惊,原来连玉儿都看出来婆婆纳是故意隐瞒我的喜脉的。再望一眼玉儿满眼的真诚,我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玉儿道:“姐姐且放心。玉儿和宝蟾一样都是义仆,谁是我们的主子,我们眼里便只有谁。从前是嫦娥仙子,现在和以后就只有湘妃姐姐。我们不为你绸缪,为谁绸缪?更何况身为潇湘馆的仙娥。姐姐带给我们很多其他宫的仙娥不能享受的福利,所以够了,无论怎样为姐姐卖命玉儿都心甘情愿。只希望姐姐能保重自己,不要再被别人伤害……”
玉儿说得诚恳,我动容地将她拥入怀中。其实我是幸福的,不是吗?这天庭带给我许多陷阱,许多陷害。许多胆战心惊,也带给我许多朋友,许多温暖,许多意想不到的幸福。我心里漾满感动。
“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玉儿都支持你。”
耳边厢玉儿暖暖的话语响起,我幸福地点头。
夜晚。婆婆纳来了。披星戴月,风尘仆仆的。
见她鬼鬼祟祟,神色匆匆,我便道:“怎么,有人跟踪你?”
她点头。“西王母派了专人盯我的梢。”
“那你还出来?”我端了桌上的茶水递给她,她喝了一大口,呼出一口气道:“不来不行啊,你现在这里可是藏了个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火炮。”婆婆纳没好气地伸出手压在我的肚子上。
我尴尬地推开她的手,红了脸道:“一时半会儿不会显怀。”
婆婆纳又喝了一口茶,听了我的话,整口茶喷在桌上:“等显怀了,可一切都来不及了。”她放下茶盏,拉了我的手,一脸惊惶:“我知道今儿个玉儿给洛赋喂了一颗忘魂丹,所以洛赋没有向西王母禀报你怀孕之事,可是忘魂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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