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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珠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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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下降落。山脉尽头一座山峰拔地而起,巍峨峭拔,不远处一座稍矮的山峰遥相呼应。这一高一矮两座山峰便是昆山和仑山了。三生石爷爷曾经告诉我,天地有神山,高为昆,低为仑,相辅相成,鹤邑昆仑。而西王母和东王公分别住在昆山和仑山上,他们是宇宙最伟大的人,他们缔造了三界的天君玉帝。杨戬告诉我,玉帝之所以会责罚他,是因为斩仙台上他这个监斩官严重渎职,他任由月神带走了神瑛,没有丝毫阻挠。月神出走天庭,一直隐居赤霞宫,她是赤霞宫宫主,是神瑛的主人,她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神瑛遇难。可是,月神带着神瑛来昆仑山做什么?玉帝要处死神瑛,月神劫走神瑛,便成了天庭逃犯。西王母和东王公是天君的母后与父王,他们当然是帮着天庭的,月神带着神瑛投奔昆仑不是飞蛾扑火羊入虎口自己送死吗?

我惴惴不安间,已降临在昆山山顶的平地上。天光已大亮,四野茫茫,一片绿荫浓密。我站在山顶举目远眺,突然灵光一闪:难道月神带着神瑛是来请西王母和东王公相救的?两位老人慈祥,爱满胸怀,或许垂怜神瑛际遇而向玉帝求情也未可知呢?我这样想着,心里的不安稍减。望着远处凭矮的仑山,我思忖该在昆山求见西王母,还是去仑山求见东王公呢?月神带着神瑛来昆仑是投靠西王母还是投靠东王公?

正举棋不定间,眼前青光一闪,一个仙童便骤然出现。他身着蓝色道袍,梳着乖巧垂髫,对我施礼道:“仙子,我家主人有请。”

我一怔,竟然未卜先知知道我要来,也好,省了许多客套。我随着仙童走了几步,山顶蓦地劈开两半,我走了进去,便置身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闲云飘游,野鹤飞舞。我随着仙童一路东张西望地走,走了许久终于抵达一座巍峨的宫殿前,雕梁画柱,龙飞凤舞,就连殿前牌匾上“芙苑”二字也闪闪发光。要不要这么显摆?连这俩字也在彰显自己得道成仙了。天君母亲居住的地方果真是豪华奢靡高大上。我正心里嘀咕,殿门豁然开启,一片浮光掠影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待那光线散去,我望见殿堂之上高高坐着一位华服美妇。头上金饰闪闪发光,身上衣裳金丝银线的绣饰也是闪闪发光,令人无法逼视她的容颜。

“这是我家主人。”仙童悄悄退下。

我知道殿上端坐的不是别人,正是西王母,忙上前跪拜:“西天灵河小仙绛珠拜见西王母。”

“不是已经入我东方天庭仙籍,被玉帝封为潇湘妃子了吗?怎么还自谦是西天灵河区区小仙呢?”

这母子俩真是一样的大架子。既然对我的底细已经了如指掌,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还没有举行封神礼,所以绛珠还不是天庭湘妃。”

“还算识得礼数,”西王母颔首,“只是你既来到我昆仑境地,绛珠,你的气数就尽了。”

西王母的话让我吃了一惊。

第十五章 获救

仙童端上托盘,一直走到我跟前来,我望见托盘上用金杯盛着酒液。王母都发话了,这金杯里盛着的绝不可能是迎客酒,只能是绝命酒。

“饮了此杯,灰飞烟灭,元神俱散。”西王母的声音从高高的宝座上冷冷地飘下来。

我一凛,“死可以,但求死得明白。”

西王母倒也爽快,“你之将死,哀家又何必瞒你?你若不死,天庭将有一场旷古劫难,天君不保,所以你必须死,且是灰飞烟灭,神魂俱散。”

仙童提醒道:“仙子,饮酒吧!”

这哪里是饮酒,分明是饮鸠。我不甘心,我来昆仑是为了寻找神瑛,不是为了赴死。我倔强地跪着没有去接那杯金樽,西王母动怒了,她一挥手,金樽便从仙童的托盘上飞到我面前,樽中毒酒发着暗红的光,一如西王母阴寒凌厉的眼神。我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便顺从地接过金樽,一仰脖正要饮下,忽见一股力量自身后袭来,我的身子被重重一推,金樽自我手上摔落,酒液洒地积毁销骨般蒸腾起一片白沫。我回头,天君竟威然立于身后,他大踏步上前一把拽起我,道:“跟朕走。”

我踟蹰在原地,西王母已发话道:“昊天,你好糊涂。”

“母亲,八百年前你害她一次不够,现在又要害她,绛珠何辜?”天君直视西王母。我吃惊地看着天君,第一次他在我眼中比杨戬还要英武。我心里又暗暗吃惊,原来八百年前那场蹊跷的霜降之劫王母才是幕后操手。怪不得天君每每辩解霜降之劫与他无关之时都不愿意透露始作俑者是谁。他既护我,又护着他母亲,也算重情重义的好人。

西王母沉痛道:“昊天,母亲做这一切都是为你,为了你统御的天庭,为了你能在三界永远屹立不倒。”

“那与绛珠又有何关系?她不过一株小小的绛珠草,能奈我天庭若何?”天君问出了缠绕我心头挥之不去的疑问。

王母岿然不动,高深莫测地坐在高高的宝座上,“天机不可泄露,身为西王母,身为天君的母亲,哀家有责任保护我的儿子,保护我儿子统率的三界。”

“母亲不要危言耸听,儿子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让任何人再来伤害绛珠!”天君说着拉了我的手就往外走。

“等等!”西王母喝住了我们,我们回过头去,但见她从宝座上缓缓站了起来,一片流光溢彩的布景中更映衬她的天威尊荣。只听她道,“天意如此,哀家无话可说,好,昊天,母亲答应你暂时留着绛珠的命,但是你也要答应母亲一个条件。”西王母言语间竟透着一股淡淡忧伤。

天君道:“母亲请说。”

“饶恕神瑛之罪。”西王母铿锵有力说道。我一怔。

站在昆山之顶,玉帝目不转睛瞪视着我,我从容跪下,道:“多谢天君救命之恩。绛珠私出天庭,触犯天条,要杀要剐,任凭天君处罚。”

玉帝一言不发目光阴郁地看着我,许久我听见他喟然长叹一声,仿佛无奈至极,轻声道:“起来吧,陪朕去仑山看望我父亲。”玉帝说着,将手一伸,我有些愕然,踟蹰着没有伸手。玉帝一下拉过我的手,冷哧道:“难道朕会吃了你不成?”

我从地上站起身子,只觉一团热流包笼着我的手,让我心生暖意。

玉帝道:“神瑛救你一命,你就冒死闯入天庭,为报恩,不惜犯险。神瑛虽是小小侍者,得你深情厚谊,已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你别忘了,今日朕也救你一命,他日若你能以待神瑛之心待朕,朕就死而无憾了。”天君说完,又自嘲笑道:“貌似朕是不死之身哈!”

天君也有这样可爱的时候,我忍不住扑哧一笑,心里有柔软的暖流涌动。

仑山,东王公正和一白衣少年于万古松下对弈。我和天君抵达时,那少年正背对着我们。背影毓秀**,而东王公坐于他身畔一手停于半空,正举棋不定,不知如何落子。我好奇,下棋不都应该相对而坐的吗?天君悄悄上前,立于一边,观察了棋盘局势,他接过东王公手里的棋子往棋盘一落,东王公拍掌笑道:“妙啊!迎刃而解了!”侧头一看,见是天君,东王公和那白衣少年都急忙起身,白衣少年已匍匐地上,天君并不看他,只是对东王公道:“父亲近来可好?”

“闲云野鹤,优哉游哉,”东王公笑吟吟答,“只是昊天,你怎么突然来了?”

天君指了指地上的白衣少年,道:“来接他。”

“神瑛叩见天君。”地上少年诚惶诚恐。我一听那声音,早认出是神瑛,疾步上前,欣喜若狂,唤道:“神瑛!”

我几乎要抱住神瑛痛哭一场,神瑛见我却不能如我见到他般热情,我知道他是碍于天君和东王公在场。而东王公早揽了天君边走边道:“昊天难得来昆仑,快与父亲好好叙谈一番。”

万古松下留下我和神瑛二人,我们顾不得其他快步迎向对方相拥而泣。哭了一会子,才放开对方拉着对方从头到脚地打量。神瑛和天庭分别时相比精神了不少,看来昆仑二老没有亏待他。神瑛看着我,眼神里满满地心疼,他道:“绛珠,你瘦了,憔悴了,为了我,你受苦了。”

我使劲摇头,幸福的泪水淌了一脸。“你没事就好,只是你好大的面子,怎么能请动西王母向天君求情?”

“我哪有那么大面子,是月神。”

当一轮圆月挂上昆仑山顶,我与月神站在山顶空旷的平地上,环顾银光迷蒙下茫茫四野。月神一袭黑袍,幽深莫测地凝视远方,远方天际孤星几颗,闪着诡谲的光,一如她冷凝的目光。白日在仑山见到她时,她对我就一副拒人千里的冷漠,此刻并肩站在昆仑山顶,虽然近在咫尺,却觉更加远在天涯。我隐隐觉得她在与我较劲,她将我当做她的对手。我蓦地明白白日里,东王公和我说的话:真正的博弈不在面对面,而在肩并肩。我们就这样沉默以对,我在等她发话。

许久,月神终于侧头看我,我接触到她一双目光凌厉的眼睛,深深一怔。她很美,却是极不友善的。这一眼,我就知道她不可能是我的朋友。可她给我的感觉和天庭的其他神仙又不同,他们明刀明枪,摆明立场和我是对立的,要置我于死地的目的也是赤luoluo,不加任何修饰的。月神不同,她一直沉默着,静寂无声,却令我不寒而栗。蓦地她的唇角露出一抹笑意来,“你怕我?”

我身子一僵,声音也一冷,“神瑛无碍,我死不足惜,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既如此,就受死吧!”月神已经抬起一手,掌间凝结法力,朝我胸前就是一掌。我的身子飞了起来,我及时抓住月神的手,问她:“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月神的表情现出一丝痛苦,“我也不想,可是为了神瑛我必须这么做。这是让西王母答应保住神瑛的交换条件,你的命是神瑛给的,你理应还他一命。”

又是西王母,一口热辣荤腥从体内直冲喉咙,我吐出一口鲜血溅在月神的脸上。月神又起一掌击在我胸上,我立即甩脱她的手,身子急剧向后飞去。身后是万丈深渊,我的身子悬空落了下去,夜风中,我放弃任何挣扎与自救,不就是要我的命吗?贱命一条,谁要谁拿去!我仰面随风坠落,墨黑的天幕上银月皎皎,月光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向我身上盖下来盖下来盖下来……我正要闭上眼睛,蓦地一只大手拦腰截住我,带着我的身子急速向山顶飞去。落在山顶,我看清救我的是玉帝。他扶我站我,大步向前给了月神一个耳刮子,响亮的耳光清晰地响在旷野。我震住了,月神的眼睛更是张得老大。月光下,她的脸上清晰一道五指印。

“阿月,这是为何?”

月神并不回答玉帝,别过脸,桀骜不驯地看向远处漆黑的旷野。

玉帝凝视着月神良久愤然道:“你恨朕可以,迁怒绛珠不可以。”

我心里暗忖:月神患疾,玉帝尽力看治,月神为什么要恨玉帝?当然没有人给我答案。我见玉帝盛怒,便道:“启禀天君,适才只是绛珠自己不小心摔下山崖,和月神无关。”

玉帝侧目看我,目光柔和了些,“若你知道山崖下面是一片能让神仙都能蚀肉销骨的熔浆,你还会这么不小心吗?”

我倒抽了一口气,玉帝旋即微微一笑,“但是你给的台阶,朕愿意下。”

在昆仑又滞留两三日,玉帝与西王母、东王公共进了一次午餐,月神作陪,我和神瑛当然没资历同桌共食。我们带了些食物,去五彩池边野餐。五彩池水变化多姿、诡谲奇幻,在艳丽的阳光底下就像铺展着的巨幅地毯上的宝石。我伸手掬起一捧水,水还是无色的,水落回池子里又变成五彩的了。

我问神瑛:“明明是清水,为什么在水池里会显出不同的颜色来呢?”

神瑛领我定睛看向池子底下,只见池底长着许多石笋,有的像起伏的丘陵,有的像险峻的山峰,有的像矗立的宝塔,有的像成簇的珊瑚。神瑛道:“这些石笋表面凝结着一层细腻的透明的石粉,阳光透过池水射到池底,石笋就像高低不平的折光镜把阳光折射成各种不同的色彩。再加上水池周围的树木花草长得很茂盛,五光十色的倒影就使池水更加瑰丽了。”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

神瑛看我一脸求知欲,又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连忙聚精会神,神瑛道:“天上有座昆仑山,山上有个五彩池,池旁有个美少年和美少女,美少年给美少女讲故事。天上有座昆仑山,山上有个五彩池,池旁有个美少年和美少女,美少年给美少女讲故事……”

我终于发现我被神瑛耍了,举手要打他,他早就撒腿而跑。我们在五彩池旁你追我赶,快乐的笑声银铃般洒落。

第十六章 离别

回到天庭的日子不会消停,先是月神为入主月宫之事与嫦娥发生了一番龃龉,太白金星提议在月宫内设宫内宫,东边为赤霞宫,西边为广寒宫,并栽种一排桂花树以做楚河汉界,天君裁夺后月宫便一分为二,自此两宫仙人井水不犯河水,继而便是我的封神大典。

封神大典筹备多时,礼器、服饰等一切事宜无巨无细,天君差太白金星专项负责,太白金星倒也不敢怠慢,亲力亲为,小心谨慎。

封神大典那天,我身着织女们用流霞缝制的五彩神服端方威严地走在红毯上。原来一旦身居其位,腰杆子便自然而然挺得倍儿直。红毯那头是华丽的封神台,台上天君威仪,神仙肃容。红毯两旁是祥云缠绕、龙盘凤舞的天柱,闪着明晃晃的金玉光泽,头顶是座座华光异彩的长桥,一切雍容典雅,威仪四方。我的身后跟随着紫鹃、婆婆纳,她们一左一右,侍女般簇拥着我,再后面便是杨戬和初龙,威武整肃,步履从容。我们踏着金钟天鼓的鸣响,昂首自若,款款走向封神台。

太白金星开始宣读天君圣旨:“西天灵河门著勋庸,地华璎黻,往以才行,选入天庭。誉重仙闱,德光兰宫,行合礼经,恒自饬躬。承戚里之华胄,升神邦之峻秩,贵而不恃,谦而益光。特册命为潇湘妃子,事同政君,载誉十方。钦此!”

我从容叩拜,谢天君恩。转而起身,受百仙朝贺。我初来天庭,对仙界众神排位并不甚清楚,更不知天界湘妃的神位到底多高,但眼见面前众神齐刷刷叩拜,太白金星也不例外,心里也暗暗吃惊。或许除了天君和月神,没有神仙能排到我前头去吧!这才明白太白金星之前极力反对玉帝封我神位的原因,原来是怕我凌驾于他上头去了。

神仙中没有见到神瑛的影子,他只是赤霞宫小小侍者,不能参与这样隆重盛大的典礼。这样光鲜华耀的时刻,没有与他分享,我心里竟然空落落的,若有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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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之后,潇湘馆门庭若市。

天君拨来许多仙娥仙童伺候起居,一时人多手杂起来,我入乡随俗也不好忤逆。湘妃竹在紫鹃和婆婆纳的打理下越发毓秀挺拔,再加上之前我泣血灌溉,更让竹身刻上条条红斑,引为天庭一大奇观。来潇湘馆赏竹的神仙越发多了。紫鹃、婆婆纳替我招待,我则闭门翠竹轩内鲜少出门。一来,虽然封神,天君也没有分派具体事宜归我掌管,我也就是个虚衔,无需参加朝会;二来我对西王母赐死之事心有余悸,害怕出了潇湘馆惹下什么祸端,让她寻到由头伺机除了我。

神瑛安然无恙,紫鹃、婆婆纳和初龙也没有因我延祸,庆幸之余,我又开始居安思危。我想着如何从这纷扰的天庭全身而退。我想念灵河清凌的圣水,想念岸边的草原,想念成群的麋鹿、羚羊,更想念艾莽。再见面时,他会不会已是一个剃光头发的佛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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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赏竹的神仙都散去,我打开翠竹轩的门,只见一院子的月华如水。紫鹃引了个人从竹林走了出来,笑吟吟对我说:“姐姐,你看,谁来了。”

竟是神瑛。束发戴冠、白衣翩翩的少年。我立即欢快地迎上去,“神瑛,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啊!”神瑛手里托着个亮晶晶的坛子,往我鼻前一闪,便觉一股奇异酒香。

“桂花酒?”我惊呼。

“算你识货。”神瑛将酒递给紫鹃,紫鹃忙欢天喜地地下去了。

“哪来的?”

“赤霞宫与广寒宫之间那道桂花墙有的是可以制桂花酿的原料。听说你自从封神之后就足不出户,想来是有心事,再大的愁闷,有了酒,也就烟消云散了。”

神瑛说的在理。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我嘴里却道:“可是只怕借酒浇愁愁更愁。”

“你能有什么大愁闷?不过是犯了乡愁。”

知我者神瑛也。我有些感动,便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又没有人去告诉你。”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神瑛的目光亮晶晶地望着我,我的心也被这清澈的目光感染得亮堂堂的。我正回望着神瑛,紫鹃、婆婆纳、初龙来了,捧着酒菜瓜果站在廊檐下。紫鹃道:“一起到屋里吃酒吧!”

我正要拉神瑛一同进去,神瑛却伸手一挥,只见一道萤火虫般的光亮划过,院子里便多了白玉桌椅,他手再一挥,许多宫灯升起来,红通通的,照得整个院子如同白昼。紫鹃等人在廊檐下惊呼,我也惊愕地张大了口。

神瑛笑道:“就在院子里吃吧!”

于是一行人围着桌子吃酒,一坛桂花酿慢慢地品到下半夜。坛空时,每人都有了醉意。一仙娥急匆匆来禀:“启禀湘妃,月神来了。”话音刚落,众人还来不及反应,月神已经到了院子里。她依旧一袭黑纱,冷冰冰地立着,面上是不愠的神色:“神瑛,夜半了,该回赤霞宫了。”月神说着,就来拉神瑛的手,神瑛笑嘻嘻与我挥手道别:“绛珠,我改日再来探你。”

我醉笑着与他点头。“好,改日见,不见不散。”

月神一把将神瑛拉到了她身后,盯着我,冷冷道:“湘妃如今位居天庭高位,也该注意些自己言行,日后,本宫希望你不要私下再与神瑛见面了。你是湘妃,就算犯了天条,天君也会护着你,神瑛只是小小侍者,没有多少条命能够被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拖累。”

我醉意直冲脑门,一个头两个大,无法说出什么话向月神抗议,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霸道地拉着神瑛往外走去。神瑛回头,食指放在唇上,笑着与我示意不要生月神的气,我了解地点点头。

回头见紫鹃、婆婆纳、初龙一个个面红耳赤地立在位置上,便嘿嘿笑起来。

他们三人也嘿嘿笑起来,酒气冲天的。才一坛桂花酿而已,我们的酒量实在是太糟糕了。

“被月神训斥,我觉得好丢脸哦!”我捧着自己的脸摇头。

紫鹃嘟哝道:“我觉得月神就像个专制的家长。”

对,紫鹃说得好,月神就是个专制的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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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我睁眼便见眼前立着一锦衣华服的男子,头戴珠冠,脚蹬玉靴,威严地坐在石椅上,竟是天君,我一吓赶紧爬起了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院子的地上睡了一夜。我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裳,猛然注意到一旁齐刷刷跪着头顶酒坛的紫鹃、婆婆纳和初龙。我的酒一下全醒了,忙往天君跟前一跪,“绛珠叩见天君,昨夜酒醉,是绛珠自己贪杯,不干他们三人的事,请天君饶过他们。”

天君蹙着眉,半晌不发话,末了道:“饮酒,朕不怪你,醉了不懂得回房休息躺在院子地上就呼呼大睡,成何体统?你们三个,不懂得伺候主子,朕就把你们全部换掉!”天君指着紫鹃三人,他们三人满脸郁闷。

我忙道:“天君息怒,他们三个是绛珠的朋友,不是奴才。昨晚酒醉,是绛珠自己不对,怨不得他们。”

天君是个执拗的人,他哪里听得进我的话?只见他拂袖而起,怒道:“来到我东方天庭,他们三个就是你的侍者。你是天庭湘妃,如果他们伺候不好你,朕就把他们统统换掉,另外给你配几个得力的仙娥仙童以供差遣。”

“天君恕罪,我们知道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紫鹃、婆婆纳和初龙诚惶诚恐,异口同声。

“若有下回,你们全部给朕滚回灵河去。”

天君的话让我心里一动。如果他们三个能回去灵河,岂不是好事?天庭的是非太多,多留无益。我能送走一个是一个。我仰头看着天君,心里一横道:“天君,没有下回,这回就让他们滚回灵河去。”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住了。紫鹃三人自是疑惑,天君也不解地看着我。

我道:“他们三个没有照顾好我,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绛珠只怕下回他们会给我捅出更大的篓子来,不如现在就放他们回灵河,请天君给绛珠再拨些得力的仙娥仙童来使唤。”

“姐姐……”紫鹃三人眼里噙泪看着我。我心绪复杂,但也必须快刀斩乱麻。

“你既已决定,朕当然支持你。”天君起身,从地上扶起我。我双手冰凉,脑子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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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鹃、婆婆纳、初龙离开天庭前的最后一夜,我们在潇湘馆里哭成泪人。他们自然对我作出决定的用意了然于心,我不想他们在天庭受难,他们也不放心独留我一人面对天庭的凶险。可是天君已下旨,君命难违,他们重返灵河势在必行。我只能安慰他们,我会保重,我会小心,我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天庭,回灵河与他们会合。

“姐姐,你要保重自己。”

“出了事,差人去灵河传信。”

紫鹃和婆婆纳殷殷嘱咐。而初龙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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