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绛珠传-第8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已听出是温良书的声音,突然心跳加速,全身神经紧绷。我害怕四目相对,我会看见一张风霜沧桑的脸。
温良书已转过身来,一边用袖子揩拭额上的汗,一边唤我道:“弟妹……”
四目相对,他愣住了。
夕阳的光辉透过窗子、门缝泄漏进草堂,令他全身都发出熹微的光晕。
“香草——”温良书轻轻唤出那个名字,整张脸都神采飞扬着。他的双手无措地在身上摸着,兴奋又不安。
我从柜台绕了出去,走到他跟前。我的目光怔怔地落在他的面上,仿若从梦中走出来的人儿,熟悉的眉眼,却已经两鬓微霜,眼角也有了深深的鱼尾纹。
我的心像被谁重重擂了一拳,泪水瞬间就盈满眼眶。
他见老了,比温良玉虚长几岁,所以比温良玉老得更厉害了。这白发,这皱纹,无不在告诉我他不是天君,天君是三界之首,不老仙身,而他是温良书,一个随着岁月流逝渐渐老去的凡人。
一时之间,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有哀伤,有愁闷,苦涩而凄凉。
泪水一下子就奔流在我的面颊上,温良书看见我的眼泪或许有另外一层理解吧。他手足无措局促不安道:“香草姑娘,你别哭,相见时难别亦难,你应该高兴才是,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还是一样的书生迂腐之气,我噙着泪笑将起来。
“对对对,就应该笑。”温良书也憨憨地笑着。
我们就这样四目相对,苦笑不已。
******************************
入夜,在温氏草堂内,一家人吃了一顿团圆饭。
神瑛出奇地安静平和,他只和温良玉的三个孩子玩耍,并不理会温良书和我。
吃过晚饭,温良书领我去了隔壁的香草居。
香草居多年无人居住,竟也没有结了蛛网,景象萧条。
温良书道:“这些年,我一直有来替你的香草居打扫清洗,怎么样?和你走时一样干净整洁吧!”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香草居的确和当初一样,并未改变,只是这个打扫香草居的人却见老了。
“我就知道你终有一天会回来的,这回回来不再走了吧?”温良书的目光含满渴望望着我。
我喉咙口像梗了个鸡蛋,半晌才岔开话题道:“良玉和唐莉都三个孩子了,你呢,你这个当大哥的怎么如此落后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啊?”
温良书目光闪烁了一下,两颊爬了两抹潮红,竟语塞起来。
“温大哥没有意中人吗?如果有,小妹可以像撮合良玉和唐莉一样为大哥绸缪一二。”我说这话显得分外虚伪,可是我又不得不这样说道。
温良书的脸色立时晦暗下去。
“意中人?香草姑娘有意中人吗?可是那个和你一起的大神?当年,那个红衣大神一来,你就随他走了,我便大概能明白几分,所以,小生自此也就没有意中人了。”
温良书说得伤感,听在我耳里,更加凄凉。我焉能不知他的意中人是谁,可是他不是天君,他只是个凡人,眼下神瑛中了魔毒,我必须陪伴神瑛去,所以我和温良书从一开始到最后都不可能有结局。
“温大哥,你还年轻,你也不好蹉跎了自己。夫妻相伴,未必要两情相悦,感情很多时候是要慢慢培养的,娶妻生子对许多人来说,可能只是个任务。”我宽慰着温良书,他给了我一个努力振作却是期期艾艾的笑容。
正文、第两百一十一章 上雷音寺
入夜,我和神瑛宿在香草居,我们决定次日清晨即离开北督城,怕分别时又添伤感,我起身给温良书留封书信。
桌案上,红烛在烛台里默默流着烛泪,我看着那红通通晶莹的烛泪心里更加烧灼。
祝愿温大哥早择良配,幸福一生。
我写完这几个字的时候,神瑛从他的房间内走了出来,他安静得像一棵寂寞的树,倚在门上凝望着我。
“舍不得走就留下,灵河,我一个人去就是了。”神瑛淡淡地道。
我摇头,看着手中的狼毫发呆,讷讷道:“我是神仙,他是凡人,我们岂能相伴到永远,他终有一天要老去,要死,要离开我,所以留下与离开都逃不过分别的命运,不留也罢,更何况我答应了你娘要好好守护你,等她寻到解药回来。”
我把目光哀哀地投向神瑛,发现他的毒斑已经悄悄攀上了脖颈,半年时光转眼又溜走了数日,如果我们寻不到攻克魔毒的解药,他就真的时日不多了。
神瑛的目光轻飘寂寞得仿佛一缕风。
我们就这样两相凝眸,各自哀伤,忽然后院传来清扬婉转的笛声,我知道是温良书,和我初次住进香草居那夜听到的笛声一样,只是温良玉怕是再也不会从二楼窗子中探出头颅呵斥他了吧。
那笛声如泣似诉,哀感顽艳。
我一时听得出了神。
神瑛道:“出去见见他吧!明日就走了,你若再回来时,或许他比我还先自去了。”
谁说不是?可是我终究还是摇了摇头,“送君千里尚且终有一别,所以还是不见了吧!”
凌晨,当天空挂起启明星,我和神瑛就启程了。
飞在风云之中,低头望一眼脚下的温氏草堂和那片荷塘,我心怅惘:再回来时。不知何年何月,东海扬尘,白云苍狗,这温氏草堂。这香草居,这温良玉温良书兄弟恐怕早就失去了踪影了吧?
神瑛握住了我手,他的指尖冰凉如水触在我的掌心上,令我激灵灵一凛。
我甩了甩头,甩掉了满怀离愁别绪。整理了心情,给了他一个微笑,便头也不回地随着他向灵河飞去。
**********************
灵河的日子寂静如风,波澜不惊。
我每日给神瑛做许多许多好吃的,当神瑛的魔毒爬上脸颊开始,发狂的频率便越来越密集。
神瑛总是在他的魔毒即将发作的时候。保留最后一丝理性将我劈昏,自己则逃往灵河僻静的地段,等魔毒发作的时间段过了,他再回来找我。
等神瑛唤醒我时,我看见他浑身上下因为隐忍魔毒发作时急剧的疼而留下各种自残的伤痕。便心如刀绞。可是我没有当着他的面哭,对那些伤痕血痕我都假装没有看见,依旧船过水无痕陪着神瑛说笑。等神瑛睡着的时候,我自己再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地哭。
我问自己:你真的要放弃神瑛吗?
如来佛祖和王母娘娘都说神瑛气数已尽,命该如此,不能解救,也就是神瑛的魔毒是不能救治。而不是无法救治,难道我真的要听从他们的话,让神瑛被魔毒将整个仙身都侵蚀干净,然后灰飞烟灭吗?
这个少年,我欠了他命,欠了他情。真的可以不还吗?
我在极度的自责与矛盾中度过了一月又一月,我不敢去想半年时光还剩屈指可数的多少日,我光想到神瑛灰飞烟灭的情景便要痛昏。
而神瑛,他所担心的不是自己即将灰飞烟灭的结局,而是害怕当魔毒爬上阙庭眉心的时候他会彻底疯狂。彻底忘记我。
“如果我忘记你了,我自己会不会不适应?”
星星漫天的夜晚,神瑛坐在灵河岸边问我。
我与他并肩而坐,目光痴痴地望着潺潺的河水,水里映满整片天空,所有的星光月辉夜云都倒映在河水中,抬头是一片天空,低头也是一片天空。神瑛的话我无法回答,神瑛或许也不需要我的回答,他需要的是倾诉,把千多年来对我的情意重复一遍,自己便仿佛又经历了那爱情的甜蜜。
“绛珠,如果我灰飞烟灭了,是不是和这清风,和这云彩,和这星光融为一体了?那样,我还可以在清风,在云彩,在星光里继续想你,对吗?”
“绛珠,你知道吗?中了魔毒,我觉得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情,因为三界之中只有我可以和你经历同样的事情,只有我是幸运的,有福气的……”
“绛珠,我不在的时候,你会偶然想起我吗?”
“绛珠,我不在的时候,请你不要天天想我,天天想念一个人太苦了,我尝过这样的苦,所以我不要你和我经历一样的苦……”
绛珠……
绛珠……
绛珠……
灵河的每一缕风,每一棵草,每一朵鲜花,每一只灵兽都听过神瑛的倾诉。他抓紧最后的时光写下这些用语音记录的信。
他说,绛珠,等我不在了,你回到灵河,你随便打开一朵花,或者一棵草,都能听到我的声音,那样,你就不会觉得我已经不在了,我会永远呆在这里,呆在这个我们缘分开始的地方。
当神瑛睡着的时候,我看着他甜美沉静的睡容就哭得不可遏制。
我再也忍不住去找如来佛祖,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眼睁睁看着神瑛就这样被魔毒侵蚀了仙身,然后痛苦地死去。
**********************
菩提树下,佛祖并不在。
我找到一个佛陀询问佛祖下落,那佛陀说佛祖的二徒弟金蝉子自从到西天为东土取得三十五部真经,悟了大乘佛法之后,被佛祖封为旃檀功德佛,此番到西天拜见佛祖,师徒相逢,不甚欢喜,正在雷音寺话叙别后情意呢。
于是我去了雷音寺。
雷音寺在西天极乐的灵山上,距离灵河较远。
我飞抵达灵山之时,只见巧峰排列,怪石参差,瑶草琪花开遍悬崖,紫芝香蕙满布曲径。一座雄伟的寺庙矗立在灵山之巅。
我于灵山上望见一条上山的云梯,便沿着云梯拾级而上。一路上仙猿摘果,白鹤牺松,彩凤双双,青鸾对对,风景美不胜收,可惜我无心欣赏。
上了山顶,到了雷音寺前,只见珍楼宝座,上刹名方,谷虚繁地籁,境寂散天香。
我化作一只小蜜蜂飞身屋檐进入寺内,但见寺庙内另有雄伟天地:青松带雨遮高阁,翠竹留云护讲堂。霞光缥缈龙宫显,彩色飘祆沙界长。朱栏玉户,画栋雕梁。谈经香满座,语箓月当窗。鸟啼丹树内,鹤饮石泉旁。四围花发琪园秀,三面门开舍卫光。楼台突兀门迎嶂,钟磬虚徐声韵长。窗开风细,帘卷烟茫。有僧情散淡,无俗意和昌。红尘不到真仙境,静土招提好道场。
我在寺庙之内一进一进飞寻着佛祖和金蝉子的下落,忽见偌大的道场上一个穿袈裟,戴僧帽,衣冠整肃的长老静坐于莲座之上,另一台莲花座却空空的,不见佛祖身影。
我忙栖落在一棵桃树上,静观其变。
许久佛祖来了,款步上了莲花座,对那个佛陀道:“金蝉子,为师让你久等了。”
原来那面容清俊四平八稳的长老就是金蝉子,我在幽幽谷中见过他一面,竟一时没认出来,当日旅途劳顿,十分憔悴,不似现在仪表堂堂,气度不凡。
金蝉子恭敬地对佛祖施礼,一副虔诚模样。经历了西天取经九九八十一难,到底是磨平了他前世身为如来二徒弟的棱角与轻慢傲气。
“徒儿没有久等,只是不知师傅在忙碌些什么。”金蝉子问道。
“唉,是东方天庭的一个痴人,名唤阿月的,昔日还是月神,曾经入主过月宫,只是现在十分落魄,都是宿命啊!”如来同自己的徒弟竟是这样拉家常的。
见如来提到阿月,我整个人都为之一振,更加拉长了耳朵听。
金蝉子问道:“不知这阿月纠缠师傅所为何事?”
“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他的儿子,天庭太子神瑛。”
“不知神瑛太子身犯何事,要让他母亲如此为他奔波?”
“魔毒侵身,不日便要灰飞烟灭。”
金蝉子道:“想来确是可怜,不知师傅有法子救他否?”
“法子是有,但是不能救。为师掐指算了那神瑛太子命数,气数尽,命该绝,如果救活了,只怕三界动乱,生灵涂炭,所以不能救啊!”
佛祖这套说辞我于当日带神瑛来求助他时就听过了。
“这样的确是不能相救。”金蝉子道。
“可惜阿月救子心切,不理解本座苦衷,认为本座是故意见死不救呢。”如来很是无奈道。
“师傅慈悲为怀普度众生,被她误解,有些不值了。不如师傅将那救人的法子直接告诉她,救人的后果如此严重,想必救人的法子一定是极为刁钻艰难的。让她自己依着那法子救人,她办不到,便也知难而退了。”金蝉子提议。
佛祖摇头道:“那救人的法子却不难……”
见佛祖要说攻克神瑛魔毒的办法,我这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正文、第两百一十二章 警幻之死
“哦,这倒奇了,还请师傅赐教。”金蝉子拱手。
如来道:“那神瑛太子身患魔毒,只需同样患过此魔毒的女子与他成亲,行阴阳和合之术,便能获得魔毒抗体,魔毒也就不药而愈了。”
原来如此。我在桃树上心惊不已,分不清此刻自己的心绪是喜还是忧。
“三界之中可有这样的女子?”金蝉子问。
佛祖道:“有,神瑛太子身边便有一位,如果让月神知道此攻克魔毒之法,她一定会去恳请那位女子救治神瑛太子,而那位女子与神瑛太子之间交情匪浅,势必会答应的,届时三界动乱,生灵涂炭就在所难免了。”
“为了三界苍生,如此看来,就只好牺牲神瑛太子了。”金蝉子若有所失。
悄悄地飞出雷音寺,在灵山上现出了原形,沿着云梯,一步步下山去。
一路上我脚步虚软,心绪沉浮。
神瑛的魔毒不过是需要一个与他同样患过此魔毒的女子行阴阳和合之术便可使他拥有魔毒抗体,而我便是这三界之中唯一适合的女子。
可是这一世我已经做了天君的女人哪!
我若与神瑛行了那阴阳和合之术,岂不是*?
更何况还有那三界动乱、生灵涂炭的诅咒一般的结局像个紧箍咒箍住我。
神瑛,我该怎么办?
我一直无头苍蝇一般,脚踩棉花向山下而去,一不小心,一脚踏空便摔了下去,身后有人拉住我,一回头,竟是月神。
****************
和月神一起回到灵河岸边时,正值神瑛魔毒发作,他痛得翻江倒海的。一会儿在地上爬来爬去,抓住灵兽就咬就啃,一会儿上天入地的飞窜,痛吼声震惊四野。
我曾受过这痛苦。我最知道仙身被魔毒一点一点侵蚀的痛苦是什么滋味。
当神瑛开始疯狂自残的时候,我和月神飞向空中,一人一边架下他。
神瑛血红着眼睛,张牙舞爪,仿佛不认识我们似的。他使劲地挣扎吼叫着,脸上的毒斑又瞬间向上攀爬了几分。
“神瑛,我苦命的孩子,我是你娘,我是你娘啊!”月神嚎啕大哭。
神瑛终于将掐住月神脖子的手收了回来,怕他再次发作。我一道法力过去击昏了他。
当神瑛的身子应声倒地,月神立即扑到他身边,抚摸他的脸,抚摸他的身子,然后紧紧地抱住他。失声痛哭。
看着夕阳的余晖中,月神落寞而凄凉的背影,我颓然地背过身去,对于神瑛,我早就将眼泪哭到干涸。此刻,面对漫空的晚霞,想着雷音寺中佛祖与金蝉子的对话。我的心绪乱哄哄如一片蜂窝。
*************************
神瑛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魔毒几乎漫过了眉睫,很快便要攻陷阙庭眉心。
我一个人惴惴不安,自己同自己做着斗争。
我的头都快要想炸了,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救神瑛,抛开*一事。还有那三界涂炭的魔咒,可是我真的可以眼睁睁看着神瑛死吗?
一日趁着神瑛刚发作了魔毒睡着,月神守着他,我便一个人踱步到远处的草地上,摘下草地上一朵野花儿数花瓣。
剥下一片花瓣。我就念念有词:“救,不救,救,不救……”
当最后一片花瓣躺在我的手心,我凌乱了,喃喃自语道:“不救,竟然是不救,当日,王母娘娘说我是天君的一场旷古情劫,一定要置我于死地,你宁可违背天意也要救我,而今天我竟然没有勇气去违背天意,去救你吗?你花五百年时光救活的只是一只白眼狼,神瑛,对不起,只要我们行了阴阳和合之术,你的魔毒便可不药而解,我却没有勇气救你,这样的绛珠是不是可耻透顶?”
正当我捧着头痛苦到极致的时候,后脑勺猛地被重物一击,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醒来时发现我和神瑛居住的小屋已经张灯结彩,大红喜字贴满了窗子,屋内红烛高烧。
我从床上坐起身时赫然发现自己竟身着大红色的新娘喜服。
这是怎么回事?
房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我一惊,忙重新躺下假装睡觉,竖起耳朵听房门外的谈话声。
“娘,我已经危在旦夕,时日无多,你怎么能让我和绛珠成亲洞房花烛呢?这样不是害了她吗?”神瑛的声音。
我心下暗忖:怪不得我身穿喜服,原来是月神要我和神瑛成亲。
房外,月神道:“傻孩子,你和绛珠成亲,洞房花烛之后,你的魔毒就好了。”
原来月神偷听了我在草地上的自言自语,窥破了解神瑛身上魔毒的办法。我的心蓦地安了下来,这样也好,让另外一个人来替我做决定吧!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我知道是神瑛走了进来。
红烛将他的身影投在我的面上,我虽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眼前黑压压一道影子。
我一时紧张局促起来,不敢想象自己与神瑛行阴阳和合之术的情景,前世与他耳鬓厮磨过,只是今世对前世的记忆已然模糊混沌了。
脚步声走到床前便停止了,我偷偷睁眼看神瑛,我看见他背对着我,坐在床沿上,他的红裳更加妖冶,露出的脖颈上魔毒之斑鲜艳而诡异。
我心里一酸,从床上坐起了身子。这一时这一刻,我完全抛却了*、苍生涂炭带来的心理压力,心中只剩了神瑛的命。
神瑛就那么僵坐着,始终没有回过身来,他喃喃自语道:“绛珠,我知道你现在心里的人是父皇,娘为了我的魔毒让你就范,可是我不要趁人之危。”
我一颤,动容道:“我是自愿的……”
神瑛听到我的声音,不可置信地回过身来。欣喜道:“绛珠,你醒了?”
昔日俊美的容颜现在已被魔毒侵蚀得面目全非,那些毒斑因为他兴奋的神情而左右上下跳动着,很有些惨不忍睹。
我伸手轻抚他的面颊道:“不要多想。过了今夜,你的病就好了,你就又能恢复仙身,所以,神瑛,你不要再害怕生命已到垂危之际,你会永远活着,永远不会灰飞烟灭了。”
神瑛伸手握住我的手,他的目光中含满了对生命的热烈渴求。
“不要!”就在这时,房门被一阵风刮开。一道五彩的光飘了进来,我还未回神,那道光已经化身警幻立在我们面前。
我和神瑛都从床上起身,警惕地看着她。
月神已听到声响从门外奔了进来。她呵斥道:“警幻,你来这里做什么?”
警幻怒容满面。迅雷不及掩耳给了阿月一个耳光,刻薄道:“阿月,你好自私啊!”
“你为什么打我娘?”神瑛将月神拉了过来,护在身后,忿然盯着警幻,他的魔毒又有了发作的趋势。
“神瑛,不要激动!”我哀恳地望着神瑛。神瑛的胸口急剧起伏着,努力压制几乎要喷薄而出的魔性。
警幻不理会神瑛和月神,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我,目光似乎要喷出火来,她道:“绛珠,你竟然如此糊涂。真的要罔顾三界苍生吗?”
警幻竟然知道神瑛魔毒的解方。
我道:“那只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我们完全可以防患未然,但是神瑛,错过了救他的时机,他就灰飞烟灭了……”
“对对对。绛珠你说得对。”阿月忙不迭地附和着。
“你救活了神瑛,那天君怎么办?”警幻的脸涨得通红,她虽然一向心机阴险,却从未见她如此情绪激动过。
“救活了神瑛,天君自然高兴,警幻,你别忘了,神瑛和天君关系再不好也是父子。”月神道。
警幻冷笑着看月神,“阿月,你的意思就是说你为了救儿子,可以牺牲天君咯?”
阿月一愣,“警幻,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到底什么意思?”
警幻显得不耐烦,她过来抓住我的手道:“绛珠,你听我说,你现在不但不能救神瑛,而且必须马上跟我走!”警幻说着,急急拉我向房外走去。
才走了没几步,我的另一只手就被月神拉住了,“警幻,你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将绛珠带走。”
拉拉扯扯间,我看见神瑛的眼里闪出两抹红光,整张脸上的魔斑像怒放的花朵。
“快制止神瑛!”我喊了一声,神瑛已经伸出手掌向我们拍了过来。
神瑛魔毒发作的时候摧毁力是极为恐怖的,我和警幻、阿月合力向他施法,双方僵持着。
神瑛的面孔扭曲着,眼神发直,我知道他又想吸食血液了。
“阿月,你对付警幻,我来救神瑛。”我说着收回法力就要去拉神瑛,警幻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哀嚎,“绛珠不可!”
我怔住了,看向警幻,只见她眼里竟闪动着绝望的泪水,只听她道:“你一定听王母娘娘和你说过她与天君之间打了一个赌,现在我就告诉你那是个什么赌……”
“不要说!”我忙阻止了警幻,我想起西王母说过无论是谁只要泄漏天机便会灰飞烟灭的诅咒,“我不想听,我更不想你灰飞烟灭。”
警幻一颤,更加加重了法力与神瑛抗衡,一边同我说道:“北督城的温良书便是天君,他将你安置在仑山东王公那里,却不料东王公还是将你驱逐走,他于三界之中苦苦寻找都找不到你的下落,所以他和西王母打了一个赌,他下凡为人,若能遇见你,与你结缘为夫妇,那他便可以带着你重返天庭,共统三界,如若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