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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上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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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到这个鬼地方,想要我们命啊?”
我心里烦乱,冷笑道:“你以为他不想要我们命?”
白狼一呆,“那你认出他还敢跟着他?”
我道:“我想看看他打什么主意,而且……”
“而且怎样?”
“而且我也想要他的命。不然你以为我真闲得无聊了,和他姐姐弟弟扯淡那么久?”
白狼噤声。
我咬牙切齿说出这句狠话,心里却觉舒服了些,笑盈盈地看向景予。
他当然还是木头样闭眼调息,似乎根本没听到我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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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狱何必惊故人,残花过影不留痕(十一)
青岚走过去递给他一丸药,他才微微睁开眼,道了谢,也不多问,仰头便把那丸药给吞了,继续当木头。
多少次元神出窍,都只为见他一面,问他一问,到底有深的恨意需要那样对我。但真见面时,又觉得还是闭嘴好。
两百年的相处,刻骨铭心的爱恋,于我珍逾性命,于他云淡风轻,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青岚再给我药时,我随口接过吞了,心里烦躁得难受,忽觉人真能变成木头才是幸事。若是撑着我的那几根破荷叶梗子只是荷叶梗子,那该多好!
白狼悄声道:“姑娘,你别难过,现在还在酆泉狱,得齐心协力想法子出去。等出去了,咱们找机会把他痛打一顿出气如何?”
我道:“你不怕他几箭射过来,把你射个灰飞烟灭,连来世都没法和你娘子团聚?”
白狼惊吓,磨了磨爪子,无奈道:“好吧,其实这事我和青岚道友都做错了。我们就本不该回那宫里救他。若不是因为他,咱们也不会掉这鬼地方来……不过你知道俞京就是景予,你干嘛带我们走了又回去救他?”
我笑嘻嘻道:“你猜!”
白狼沉思,然后断言:“如果你不是傻姑的话,你就是不想这样便宜了景予死得这样快!”
这个理由好像可以接受。
昆仑女仙叶菱,从来不肯饶人,自然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你要我魂飞魄散,我还你灰飞烟灭,这才叫公平。
他真想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安心做他的帝子?
他安心了,我可安不了心呢!
酆泉狱是魔气汇聚之地,仙灵之气在体内会运转不灵,这时候借助灵药疗伤便十分必要。青岚并非出身名门大派的剑仙,修为也算不得十分突出,但显然有个了不得的师尊,可以帮他拿到幻尘镜不说,留给他的灵物灵药也不少。
比如那个让天魔都忌惮蓝色锦囊,再比如给白狼的妖灵丹,给我和景予的仙丹,连昆仑最擅长练丹的赤明仙尊也未必练得出来。
约摸两三个时辰后,连受伤最重的景予气色都已好了许多。
我是三人中受伤最轻的一个,因只倚着古树小憩着,此时也觉体内灵力流转顺畅,原先的疲惫一扫而空。若是如此,再等几个时辰,也许便可以一起想法出去了。
抬眼看天空,依然是灰蒙蒙的模样,不见半缕阳光。
算来我们大约午时进的晶月宫,到晶月宫在大战中被毁,应该有一个时辰,然后到酆泉狱,遇到被封印的天魔,再休息了这么久,现在无论如何都该是半夜时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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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狱何必惊故人,残花过影不留痕(十二)
可这里的天空除了魔气的流动外再无一丝变化,根本没有日夜之分。
看他们都在调息,我踏着秋水剑升上高空,缓缓向前飞着,想先找一找“狱门”在哪里。
既然是狱,必有狱门;既然用来囚天魔,必会为前来封印的仙者留下往返之道。
这地方果然只是个“狱”,地方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大。
小心避开那些侵蚀仙体的元魔之气行到边缘,便能察觉四面的高山有些诡异。
无论我飞到多高,总离山顶有那么一段距离,且看脚下的情景便再不会有任何变化,于是大致可以料定那些高山只是幻象,——给人以实质感的幻象。
若是“狱门”设在幻象之后,我们恐怕就得一世留在这里了。灵宝天尊设的禁制,哪是我们这些未成正果的小仙们所能破解的?
忧心忡忡地继续寻觅时,忽抬眼见东方天空的颜色有些奇异。
同样是暗沉沉的阴霾,甚至比别处还有浓黑许多,却透出几缕奇异的白光,甚至把浓厚的乌云染了一层白边,偶尔还折射出五色虹彩的美丽光芒来。
奔过去细细查看时,那乌云果然是元魔之气所聚,且比别处不知浓厚多少;这些魔气分明都在往一个方向倾涌,却都被什么东西生生卡住,随即凝滞于此。
因隔得太近,眼前尽被魔气挡住,原先看到的白光反而看不清晰了。
但修仙那么久,我几乎能断定,那白光应该是属于仙者的灵气。莫非有仙者在此镇守?
又或者,出入的通道就在这里,曾有天魔或天魔的神识不断在此冲击天尊们设下的禁制以图出逃?
斟酌许久,我飞身踏入那重重魔气。
又是备受煎熬的感觉。
血液仿佛被煮沸,躁动不安的气息四处流窜,喷涌欲出。
仙灵之力在这样魔气污秽之地天然便受到了某种克制,灵力和术法受到限制不奇怪,但这躁动不安的气息从何而来?
说来也怨景予,若不是他毁我肉身,害我修为大大倒退,我也不至于这样没用吧?无论如何,莲身都比肉身脆弱太多。这几日折腾下来,也不知我那点可怜的寿数又会少掉多少。
正沉吟之际,眼前忽然大亮,我还没来得及细看,体内躁动的气息忽然翻滚,让我眼前一黑,人已顺着脚下所踏宝剑直直穿入那白光之中。
那等纯净的白光绝对属于仙者,应该是无害的……
这是我所转的最后一个念头。
因为下一刻,我被一股大力狠狠地打得飞了出去,顷刻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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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无邪,无思无虑亦无愁(一)
仿佛过了好久,好久,久得能闻得到百年前紫堇花开的清浅芳香。
景予背着我,我打着呵欠。
“景予师兄,到了吗?”
“快了!”
“走了多久了?”
“怕有……两个时辰了吧?”
我好生无语,“若是御剑过去,咱们烤的肉都该熟了吧?”
“嗯,不但熟了,而且已经吃饱各自回家了!”
我更无语,“那你还走路过去!”
只为原微师兄说一句织梦池的水特别清甜,景予便提议去那边烤肉,还说什么一路风景好,走过去合适。
作为昆仑山当仁不让的第一懒仙,我走着走着,很自然地趴到了他背上。
即便他的肩背足够宽阔,行在昆仑山崎岖陡峭的山路,还是颠得人犯困,于是我真的趴在他背上睡了一觉。
荒唐的是,一觉醒来,我们的目的地依然遥远。
但景予道:“我喜欢。”
“喜欢走路?”
“喜欢这样一直走下去。”
“那就一直走呗!”
他的理想太过远大,以至我忍不住心生鄙夷,“我们还会活得很久,很久,久到织梦池的水干了,昆仑山的雪化了,我们还在。说不准你可以走到天荒地老的那一天。”
他的背脊僵了一僵,微微侧过头,浓黑的眼睫轻轻地颤,弧度好看得如一弯柔和的新月。
他低沉地问:“菱角儿,我背着你走到那一天,好不好?”
我趴在他背上笑得肚子疼,“景予,你走路走傻了不是?我不睡觉不吃饭不修仙在你背上呆个几千年?你不嫌累,我还嫌你肩上的骨头硌得慌呢!”
景予便不再说话,柔软的黑发和轻逸的黑袍飘拂在空中,冷肃的颜色在昆仑山的明净阳光下居然显得很是温柔。
快到织云池时,我再次从睡梦中惊醒,才听到他哼了一声,说道:“一个人的天荒地老,我才不要呢!”
我一直到烤肉快吃完了,才想起这话应该与我打盹时他说的话有点联系。
隔这么久才答我的话,可见这人呆到怎样的地步。
那一年,距我被他打得满地找牙,被迫从“景予师弟”改口到“景予师兄”已有近百年了。
再隔一百年,有个傻子睡在紫堇花丛里,傻傻地咬了那呆子一口,以为从此会有两个人的天荒地老。
再隔九个月,傻子被呆子十二道金箭射成玄冥城下的一枚血刺猬,死不瞑目。
我听到自己在哽咽,然后苏醒过来。
谁柔软的黑发正蹭在脸上,湿了一大片。
“菱角儿!”
背我的人似觉出我的动静,顿了顿身,侧了脸唤我,依然是熟悉的深黑眼睫,弧度好看得如一弯柔和的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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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无邪,无思无虑亦无愁(二)
景予。
竟不是梦。
我动了动,却觉身体像揉熟了的面条似的软着,体内仙力魔气交汇混乱,脑袋沉得快要抬不起来。
勉强抬眼,看到了东方天空那快浓郁得近乎狰狞的乌云,却已经离得稍远。
不知是不是角度的原因,原来那隐约的明净白光已经不见踪影。
微微挣扎时,景予已将我放下,扶我在山石边坐下。
依然是乌黑的眼睛,深不见底,并且……深不可测。
再怎么好看,再怎么动人心魄,都让我禁不住打了个寒噤,眉心一阵阵刺痛。
他射来的致命一箭,正是从那里钻入,扎透头骨,自后脑钻出。
但他居然还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蹲到我跟前,低声问道:“菱角儿,你觉得怎么样?”
他身后跟着青岚,也正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我问青岚,“我的狼呢?”
青岚道:“狼兄见叶姑娘去了良久没动静,让我们出来寻人。它个头大了些,御剑时恐有不便,因此留在原地了!”
我点头,“关键时候,畜生比人靠得住啊!”
青岚表示同意,“它个头大,在地上趴着的确可以靠得比较稳。”
景予瞅他一眼,说道:“便是急着寻出路,该和我们一起行动。这里处处透着诡异,一起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青岚也道:“是啊,刚若不是景兄来得快,及时把叶姑娘接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抬眼看天,轻描淡写道:“后果?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吧?”
本来是莲藕荷叶做的,给摔烂了无非变成烂藕破叶,总不至于太血腥的场景惊吓到他们。
景予不说话,运功为我疗伤。
青岚也忙在另一侧坐了,一边为我疗伤,一边道:“可真是奇了,叶姑娘身体怎会给魔气侵蚀成这样?”
景予淡淡道:“不奇怪。她并无肉身,为莲枝所化,全仗莲枝内的仙家灵力维持。这样魔气集聚之地,自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青岚愕然,“莲枝所化!怪不得传言叶姑娘能死而复活!可……这是逆天之术法呀!”
景予不答,继续运功为我逼那些不知什么时候侵入体内的元魔之气。
我却百感交集。
果然是我的好师兄啊,射死我还担忧我没死透,竟把后续之事打听得一清二楚,实在是难得,难得……
再不知突然打来的那道大力究竟是什么来历,我觉不出自己到底伤在哪里,但体内仙魔二气混杂,让我本身的仙家灵力半点没法运转,——其实比莲身坏了还严重。
若是莲身坏了,只要出得这里,回了昆仑,师父自会想法帮我换副新的;没有灵力,我连昆仑都回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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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无邪,无思无虑亦无愁(三)
一个时辰后,景予和青岚都住了手,脸色都不大好。
青岚递给景予两丸灵丹,说道:“看来得在这里多呆一阵了,我先去把狼兄带过来。”
景予点头,服了那灵丹后便自行调息休养。
合他们两人之力想驱开我体内的魔气,足足一个时辰都没见多少效果,瞧来的确是有麻烦了。
我也是纳闷,正试探自己设法驱那魔气时,景予忽道:“你这种情形,还是外力帮你驱散的好。且休息着,少逞能。”
本来只觉得灵力流转极其艰难,给他一说,我一阵抑郁,差点没岔过气去。
转过头向他嫣然一笑,我柔声道:“景予师兄,我这不是怕你为我疗伤会累着吗?便是你对我再不好,我还是喜欢你喜欢得紧。”
景予脸一白,便调息不下去,垂了眼睫发了会儿呆,起身走到离我老远的地方坐下了。
见他不快,本女仙的心情便轻快很多,却拉不下脸面追过去继续调。戏,只能坐在山石边一个人望天,甚感无聊。
大约也猜到是那团特别浓郁的魔气伤到了我,他们已经带我走开了一段距离。我稍仰着头,便能看到那团乌云。
难道刚刚真是角度的问题,所以我才看不到里面透出的仙家白光?这时候我分明又看到了一圈白光透出来,并且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青岚很快带着我的白狼御剑飞了回来。
一来到我身边,白狼便摇头晃脑说道:“姑娘你又倒霉了吧?早就跟你说了,一定要行事谨慎,谨慎,怎么就不听呢?”
我点头,“大白行事谨慎,聪明绝顶,下次再去那些可能要人命的地方,一定把你带上,必定不会倒霉了!”
白狼顿时闭口,然后顺着我的目光向天空望去,忽惊叫道:“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啊,好大……好大一只鸟!”
先是看到了扇动的巨大翅膀,随即,是飞扬挥舞的雪白尾羽……
竟是一只大鸟冲开了层层魔气,光芒万丈地冲进了酆泉狱!
“白孔雀!”
“白孔雀!”
我和白狼异口同声地叫道。
白狼还睿智地添了一句:“是公的!”
废话,母孔雀能有那么漂亮的尾羽吗?
青岚和景予都已站起身来,看向那鸟儿,然后一齐看向我们。
青岚轻声道:“叶姑娘,狼兄,这是凤凰吧?”
我嗤之以鼻,“凤凰有七彩翠羽,生得华丽异常,怎会这样白乎乎的?”
白狼紧跟我点头,“是白孔雀,我看过一个小孔雀的画像,长得就是这样,只是那个太小了,毛还没出齐,没那么大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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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哭道,我真的是凤凰,我不是孔雀……不过阿姐一定要说我是孔雀的话,那我就当自己是孔雀吧……
嗯,凤雪来了……
一念无邪,无思无虑亦无愁(四)
青岚纳闷道:“可孔雀明明不是长这样啊!这看着就像凤凰。且我师尊说过,天界有种纯白色的凤凰,比七彩凤凰还要珍贵,有清心净化之用,是渡劫修仙的至宝。只是白凤凰本来就少,就是天界也就那么一两只,哪位天尊放了它到酆泉狱这样魔气浓重的地方,不怕坏了这凤凰的修行吗?”
是不是白凤凰我还是没认出来,但白狼提的小孔雀画像……
我怎么觉得我画过那么一幅的?
似乎……
是和眼前这不知是孔雀还是凤凰的鸟儿有些像……
硕大的鸟儿已飞离那团魔气,扇着美丽的翅膀在空中盘旋,似在寻找着什么。
然后,它似乎发现了我们,飞快地俯冲下来,一路破开阴霾,如春日里一道明净的阳光,破空而来,直直地……飞到我跟前。
青岚、景予都有些错愕,但都没有动弹。
虽不能确认它是凤凰还是孔雀,但它身周萦浮的,显然是极纯净的仙家灵气,连附近的魔气都似被赶得消散不少。这样的仙禽,绝不会无故伤人。
它比我还高许多,但落地时却很轻巧,隔了四五步便站住,生怕惊吓我般慢慢地收敛翅膀。扬着漂亮的尾羽,它侧了头看我,浅茶色如水晶般的眼眸大而温柔,越看越熟悉。
好像不仅在很遥远的过去见过,近日也曾见过。
白狼忍不住问道:“姑娘,你认识它?”
我茫然道:“我认识它吗?不知道啊!”
大鸟儿立时扇了扇翅膀,原地转了两个圈,委屈般向前奔了一步,却已到了我跟前,拿它的喙啄我的头发,边啄边发出很好听的鸣叫声。
“唧唧,唧唧……”
这动作,这叫声……
尘封的记忆似蛋壳裂了一条缝,有雏鸟鹅黄色的柔软尖喙探了出来……
我豁然开朗,拍着凤雪的脑袋,兴奋地大叫道:“你是小雪?你是不是阆苑的小雪?”
大鸟儿惊喜地又是一声高唳,扑展着翅膀飞起,雪白的尾羽扫帚似的扫过来,我还没来得及闪避,便觉那扫帚似的大尾羽化作了柔软的洁白布帛,轻轻扑在脸上。
定一定神,眼前早不见了大白鸟,却多了个白衣少年,秀眉俊眼,微带羞涩地看着我。
竟是晶月宫里打过一场的凤雪!
他眨着茶晶般眼睛,红着脸道:“我以为你真的把我给忘了呢!”
我好久才能将手指向他,说道:“你、你、你真是那只小孔雀?我看着孵出来的那个没毛小孔雀?”
凤雪连忙点头,又连忙摇头,“对,我就是那只小孔雀……不对,我是凤凰!”
白狼跳过来,“姑娘你真的认识这只大孔雀?哦,是大……大凤凰!我想起来了,我看到的那个画像,就是你画的!可你画的名字是孔雀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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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无邪,无思无虑亦无愁(五)
我讪讪地笑道:“那是……那是一两百年前的事了吧?刚出壳的鸟儿,我哪里分得清是孔雀还是凤凰?反正……也都差不多……”
几个人都看着我,像看着怪物。
凤雪最无奈,幽幽地叹道:“你一直说我是孔雀,说我是刚出壳的小孔雀,我便以为自己真的是孔雀。谁说我是凤凰,我就纠正人家,说我不是凤凰,是孔雀。我纠正了上百次,结果……被阆苑的仙尊和朋友们笑了上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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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的说,我遇到那只小孔雀……或者说,小凤凰,是在一百八十年前。
那时,我刚满二十,从小在山间打坐学剑,外事一概不知,一概不理,正是浑浑沌沌万事不知的年纪。
千年如一日的山中岁月,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横竖没到别处生活过,不存在对比,也便过得怡然自乐,如昆仑山的紫堇花那样,自从千年前突然在山中出现,自此便年年自在开着,自在落着,比我们剑仙还逍遥快活。
让我比较犯愁的只有两件事。
一桩是讨厌的景予。
我和景予差不多时候上山,也是弟子里最出色的两个,众仙尊常拿我和他比较,我自然总比不过他,可师父总说我比他聪明,比他漂亮,比他乖巧,连整天板着脸的文举仙尊被我甜丝丝叫几次师伯,对我都会多出几分笑容。
而他小小年纪就把一张脸绷得跟棺材板似的,当然比不上我讨人喜欢,每次他把我揍得鼻青脸肿后,我师父领我去一告状,文举仙尊便会把他揍得鼻青脸肿为我出气。
当然,女孩儿怎么都没男孩儿耐打。主要是这小子不怕揍,一回头抹抹鼻血又来揍我。后来我都改口唤他景予师兄了,他还老是跟在我后面,借口和我练剑,动不动把我打趴在地……
当时还没懂得骂这男人没情趣,只觉如果生活里有我没他,真是件异常美妙的事。
还有一桩就是我时常头疼的毛病。
开始只是偶尔半夜头疼,后来渐渐白天也常头晕眼花,心神不宁;最荒唐一次,竟在半夜睡梦中跑到前方池子里,要不是师父发觉得早,已经一头栽水里去了。
师父说是我修仙进度太快,女孩儿身子弱,跟不上,寻了一堆苦死人的药,又每日为我施法调理,愁得头上的白发都长出了一小绺,也不见太大效用。
最后,他决定带我去阆苑。
阆苑位于昆仑之巅,其实已属天界,平时根本看不到,偶尔有仙尊、仙帝们进出,但见神光一闪,有瑶宫琼殿如海市蜃楼般在云端浮现,片刻即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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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无邪,无思无虑亦无愁(六)
但昆仑八大仙尊都已是地仙,又是太乙天尊的一脉所传,故而若得机缘,还是有机会入阆苑一游的。
比如,百年一次的灵宝天尊开坛论道,除了天界众仙受邀参与,八位尚未升入天界的昆仑仙尊也可入内聆听。别处有威望卓著的地仙,偶尔也会收到一两张请柬,终不像昆仑这般,每次在开坛论道的前一个月,天界会有仙童将八张请柬奉上。
但事实上,八仙尊总得留下二三人在山上镇守,以防不测之变;再如最小的萧宸仙尊,他每天除了修练还是修练,除了悟道还是悟道,随随便便闭关闭个一两百年已成常事,从不参加这类盛事。偶尔出关,招呼不打一声便下山,也不知去了哪里,等几位师兄回过神来,小师弟已经回到他的大成洞府,砰地锁上府门,又闭关了……久而久之,连几位师兄都快忘了这师弟长什么模样了,更别说我们这些后辈弟子。在昆仑山呆上两三百年,还对这位小师叔缘悭一面,已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于是,几乎每次阆苑论道盛会,八张请贴总会有二三张剩余,便由几个仙尊商议着带得意弟子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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