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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霭沉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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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感到一阵痛苦,痛得他暗自攥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拳,同时也抬头直视着青青,对她缓缓的、淡淡的、也轻轻的说道:“可你知道吗?在遇到你以前,我一直就是这样的……我,经历过军前为奴,从那时起,身子就已不再干净了。待到王府为奴,第一件事,就是戴着枷锁、腰间……只围了遮羞布……以这副样子,连续游街示众了三天三夜。
“全城的人都来看我、骂我,用石头打我、用菜叶扔我,甚至还……把马桶里的粪尿泼在我身上。到最后,我连那块遮羞的围裙也丢了,只能赤着身子勉强前行。三天的游街示众,自尊自爱,廉耻之心,你想我,还能有么,还……敢有么?
“而今日之事,他们那般待我,于过去相比,已是万分仁慈……我也早已习惯了——只是不曾料到,他们却把你和金氏找来。你怨我、轻视我,我不知如何辩解,只想说……”
他说到此处,一时停了话头,眼中第一次有了些许羞涩之态,宛如初恋少年一般青涩,又仿佛尴尬痛苦凄凄不已。艳阳垂下眼睑,在膝盖上的手,攥紧,又松开,复又攥紧,口中低声道:“今日之事,我非自愿,但身子却没能自持。我……到底未能控制自己。”
青青听他一席话,他前面那些追忆往昔的内容,让她误以为他是在替自我辩护,可最后这句话,却满含愧疚、羞赧、自责。
她真的不懂他,他又说自己已无羞耻、已经习惯,又如此自责愧疚。这样矛盾、迷茫,难道,就是她的夫君最真实的一面么?青青不禁恍然明白,原来她这淡定从容的夫君,面具之后的那个真实的他,是不是一只是迷茫、矛盾、纠结的?
她到底是心软了,虽然还是怨他、厌他,可还是禁不住应了一句:“你,要不要上些药。”
艳阳抬眼看她,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她方才还不是恨他、埋怨他,怎的突然又关切起来?
青青的脸颊一红,不自在的看向一旁,抿了抿嘴儿,低声道:“那处,是否也有了伤……”
艳阳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心头越发柔软酸楚起来。原来,他的小妻子还怨着他,只是又牵挂着他……他这可爱可怜却也苦命的小妻子啊,跟了自己这种男人,无端端的受了多少苦?刚刚发火,只小小爆发一瞬,却又回归到如此温柔善良的模样。
艳阳又是心疼、又是感激,又是尴尬、又是难堪,只得含糊道:“不,我未曾受伤——”他说到此处,心下又估摸了些时辰,约莫快到给雪夜送药的时候,便站起来,一面又倒了杯新浓茶给青青,一面对她道,“我去为世子端药,过阵子就回来,你再躺躺吧。”
青青点了点头,到底是接了这杯茶,喝过茶后再不说什么、也不挣扎激动,任由艳阳为她盖好被子,默默看着他走了出去。
却说翠珑阁内,香儿正伫在桌案前,一手执了笔,眼睛盯着桌上一副画,柳眉微蹙,正冥思苦想。此时,阿奴一声银铃般的笑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起眼来,见儿子手拿着小竹剑,正跟在雪夜身后蹦蹦跳跳的跑进来。
“听素云说,你在这儿已待了半个多时辰,”雪夜对香儿道,边说边来到桌案前,看到桌上这幅画,笑了,“这不是上午皇上赏我的画么?你只看画,就看了半个多时辰?”
“你这笨奴隶,”香儿见阿奴被丫鬟带去喝水吃点心,便低声责了雪夜一句,随后又朗声笑道,“我看画何须半个时辰?皇上不是要我为这画题句诗,我倒想了一首,可却觉得俗了。”
雪夜闻言一笑,元宏与香儿这对兄妹,素来都是诗情画意,可叹他只会沙场点兵,对此倒是一窍不通。他一面笑,一面垂眼看那幅画,只见一只客船停泊于月色湖光之中,周围又有花丛竹柳相伴,雪夜再看旁边的稿子,但见香儿写道:
方植幽兰潇湘旁;
泊舟月色洒霓裳。
闻羸马项下铃铎;
开扉备盏邀君赏。
雪夜自是看不出有何端倪,只觉得又有船、又有月,总之已应了景,况且又有“邀君赏”,读起来又押韵,他不知香儿还思索什么。只怕文人作诗,常有不能完美的地方,他便对香儿道:“我看此诗,已很好了。”
“景倒是对了,只是读起来总有股子凄凉之感,”香儿说道,拿起稿子又看了一遍,摇头道,“难道是幽兰、潇湘的缘故?”
雪夜在一旁已没办法替她拿捏主意,正巧此时,艳阳端着药碗送了进来。雪夜一见艳阳,想起他当年的才情,便一面接了碗,一面对艳阳道:“你去看看桌前那幅画,是否能有诗可对?”
艳阳一怔,不知为何又要他作诗,又见香儿在桌旁站着,心下极不自在,但也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他细细看了这幅画,但见笔触细腻、色彩素雅、静中有动,又见画纸周围乃丝绸绢帛,心知这画并不寻常——况又有香儿亲自执笔,只怕这画是与元宏脱不开干系了。
香儿在一旁对雪夜这安排不满,其一,仿佛显得她才思耗尽一般,非要艳阳来作,终究有点没面子;其二,元宏所赐的画作,岂是这罪奴艳阳所能玷污的?然而,香儿自与艳阳相识以来,除了见他当年吹过玉笛,不久前写过一首应付小孩的诗以外,素来只记得银月过去宠溺吹嘘,还未真正见过艳阳写过什么正经东西。
想到此处,她倒也想看看艳阳能题出什么诗,便把笔和纸放在他跟前,说道:“你只管写着看看。”
艳阳听香儿对他如此说,心中不觉一阵紧似一阵的惊喜和欣悦。香儿也……让他做诗?香儿她不嫌弃他卑、贱了?他不觉瞬间受到了香儿的无形鼓舞,心潮暗自澎湃,胸中顿时仿佛有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强大力量,推着他那沉淀死寂的才学情思又复苏起来。
艳阳垂首应了一声,复又看了那画作一阵,略一沉吟,提笔写道:
漓蕖通幽花未残,
孤舟蹁跹弄飞烟。
此方聚首时日短,
明朝共舞数流年。
作者有话要说:啊。。。一气呵成、没有捉虫,才思耗尽了。。。崩溃ING,折腾半天,还是弄不懂传说中的平仄押韵,唉,东拼西凑的写哇,囧
都说我是后妈,可是我都是虐一章,休息一章,你看这章休息,下章就要开虐了嘛,亲妈心疼儿子呀!而且那个所谓【艳阳再次堕落】,这章里有一点点提到,下章会更明朗的写,他不是行为堕落,而是内心的,不知道亲们在这章看出点苗头了么???
亲们,客观的说,香儿和艳阳的才学谁更胜一筹???
总管李云警醒端倪,悲惨艳阳身受大刑
香儿见艳阳落了笔,便拿起他的诗稿来看,虽心中不服,却又不得不承认,这诗从意境上果然胜她一筹。她心下略有服气,表面自然不能流露,便对艳阳问道:“这诗中可有典故,典故又取自何处?”
艳阳闻言,便立即引经据典的说了几处。他不敢抬头直视香儿,但余光却觉香儿已默默点了头,知道她认可了这首诗,心中不免喜悦且得意起来,这一整日饱受凌、虐苦楚的心,这才受到了些许安慰。
他正说着,忽见李云从外走进来,便暂时住了口。这时,只听李云对雪夜和香儿道:“公主、世子,属下有一事,须请二位准了。”
“何事?”雪夜问。
“回世子,在下是想……给那老乞丐些盘缠,送他出府吧。”李云道,“属下这些日子观察了一阵,觉得那老乞丐伤处有异,只怕来路不正,对柱国府不利。”
“此话怎讲?”香儿在一旁立即问道。
“他周身皆被利刃刮伤,可见所伤他的人,下手之残忍无情,若非特殊仇怨,想必不会下此重手。”李云对雪夜和香儿道,“如今,他又仿佛疯疯癫癫、口齿不清,问话也答不清楚,咱们也不知他到底怎么惹了祸事——若是个穷凶极恶造了报复的歹人,落户咱们柱国府,只怕会后患无穷。”
雪夜与香儿互看了一眼,他们当时听闻这乞丐惨状,只知是被人打伤,如此详情李云一直未曾禀报过。此刻一听,也觉得李云言之有理,柱国府的人毕竟都是知根知底的奴仆,这乞丐虽然可怜,但若接连这么多天连身份都问不出来,恐怕再怎么可怜凄惨也不能留他。
雪夜想到此处,便对李云道:“难得你这些日子如此上心,那就给他些盘缠,再找个地方让他住下过冬即可。”
“是。”李云道,行了一礼,随即又对艳阳点了点头,示意艳阳跟他出来。
艳阳尾随李云走出翠珑阁,李云也不说话,艳阳便只得一直跟着他走,直到走到一处僻静长廊,李云才站住了脚。艳阳还未反应过来,就见李云一个转身,“啪”的打了艳阳一个响亮的耳光,艳阳右边嘴角撕裂的血尚未落下,左边脸又挨了一个耳光。
“没廉耻的奴畜!让你来柱国府做事,你倒把在王府那套下三滥的东西带来了!”李云怒喝道,这一路走来,他一直憋在心中,如今单独面对艳阳,已是满面怒容,直恨得牙痒痒,继续骂道,“怪不得时常误工,原来你的心思都花在了与家丁小厮勾勾搭搭的地方,你把柱国府当什么了!”
艳阳一听,知道白天的事一定通过金氏传遍了府内,赶忙跪了下来,口中道:“下奴该死!”
“你的确该死!”李云怒道,“府里现在都传开了,幸而我听闻得早,及时制止,倘若传到公主和世子的耳朵里,你让世子颜面何在!”
艳阳跪伏在地,听得李云这一席话,心中本能的想要喊冤,可是他却连一句也说不出口。他都料想过,那些流言蜚语,一定是说他勾引小厮家丁,绝无半点他受强迫之实……而府内上下,恐怕也只相信那些小厮,他却有口说不清。在王府就是如此,他受了苦、受了冤,人们却只信他是自作孽、是自己犯、贱——这柱国府虽比王府清白,但人们对他的眼光,可见仍未改变……况如此清白之地,如今又被他玷污,可见府里更是恨他百倍,愈发不容他辩解。
从上午被小厮和家丁蹂、躏时,艳阳心中就已是死灰一片,再无任何信念、希望。方才与香儿对诗,不过是昙花一现的喜悦,如今那喜悦烟花转瞬即逝,又陷入漆黑与绝望之中。自上午起的绝望情绪,无以复加的蔓延在艳阳的整个心胸、脑海——他不想再辩解,不想再努力,不想再抱有希望了。
当所有的希冀、努力最后都变成绝望和灰心丧气,艳阳只希望任由自己的心慢慢的堕落回去——堕落回他没结婚以前,堕落回他在王府最下、贱最淫、乱的时候,堕落回那个受到侵犯后依然不觉得痛的境地。
理应如此,不是么?
他本就是脏的,为什么还奢望过清白、奢望过在柱国府立足?想到他前些日子与那些家丁和睦相处、一起聊天的情形,他忽而感到自己可笑可嘲可悲。
“怎么哑巴了?你倒是说话啊!”李云问道,见艳阳一直低垂着头跪在那里,木头一样,复又问,“你告诉我,到底是他们强迫你,还是你去引诱了他们?”
艳阳抬头看了一眼李云,随即又低下头去,心中泛起淡淡苦笑。他答与不答,有区别么?说他们强迫他,可他又有那背景,谁信呢?想到此处,艳阳满心绝望,只淡淡答道:“是……下奴引诱了他们。”
“什么?”李云蹙眉,眼睛蓦然瞪大,惊诧、悲凉、失望的情绪浮上了他的面容。
只可惜艳阳低着头,根本看不到李云那悲凉与失望的神色,只以为他在逼问自己,便抿了抿嘴,又重复了一遍所说的话。
霎时间,仿佛无形的导火索终于点燃了李云,他忽而愤怒不已,一把拽起艳阳,直视着艳阳那双毫无光彩的黯淡眸子,怒骂道:“好啊,好一个刘艳阳!亏你知书达理、自幼在坞堡受着儒学教导,如今竟变成一个如此不知廉耻的东西!”李云一边骂着,一边拉起艳阳就往府内的惩戒室走去。
他也不管艳阳的瘸腿能不能跟得上自己的步伐,只管健步如飞,半拖半拽的把艳阳带到惩戒室里。此刻,只见光线昏暗的惩戒室中,已趴着上午那些参与其中的小厮,一个个褪了裤子,屁股上已经皮开肉绽,显然都随挨了一顿板子。这些小厮哪受过这样的惩罚,疼得趴在地上嚎哭求饶,李云见状,越发气不打一处来,立即命人把这些犯错的小厮统统轰出柱国府,永不录用。
其后,他便把艳阳交给了惩戒室掌刑的两个家丁,吩咐他们二人要严惩艳阳,说罢此话,便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经过李云这番突如其来的狂轰乱炸之后,艳阳方才看清这惩戒室掌刑的两个家丁,不正是他刚到柱国府里,用钢刷洗刷他私、处的那两个坞堡旧仆?这二人再见艳阳,早已换上了一副极其鄙薄轻蔑的神态,其中一人二话不说,先把艳阳的衣服脱了,把他拖到一个高高耸立的“人”型架子前,用麻绳牢牢地捆住双手。
其后,又将艳阳双腿打开,分别捆于架子两侧,使得艳阳臀部高耸,后、庭充分暴露,其羞耻感非比寻常。
“好啊好啊,刘艳阳,看来你的公子习性果然是改不了,如今又来玷污柱国府了!”另一家丁说道,从水桶里抽出一根湿漉漉的藤条,随后冷声道,“这惩戒室自设立以来,从未有下人遭到惩戒,今天因有了你,倒开了先例了!哼,听说迟早要惩戒你,我就想该如何教训教训你,如今——我就用这藤条抽烂你的后门,我倒看看——把后门打个稀巴烂,你日后还如何引诱府里的人!”
艳阳一听,顿时感到脊背发凉。他为奴这么多年,受过的折磨虽然花样百出,但还未有残酷到这种地步的,他也是肉做的、也是人啊,如此打他,他日后还怎么活?
“不,求求二位饶了下奴,求您开恩……”艳阳口不择言的哀求道,见那家丁正试着藤条的柔韧度,知道这绝非恐吓,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挣扎扭动起来。
“饶你?哼,小陆儿不过是个十五六的懵懂孩子,老丁也是憨厚之人,却都受你引诱,如今统统被赶出府,你让他们怎么寻活路?”捆他的家丁对艳阳骂道,“前些日见你有说有笑,原来是想以此诱惑他人,今日就打烂你引诱的东西,看你日后拿什么作孽!”
艳阳正欲辩解哀求,耳旁忽听藤条划破空气,紧接着,后、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饶是他受刑多年也忍不住仰起头惨叫了一声,身子因剧痛激烈的痛苦挣扎,但却不能逃脱下一藤的抽打。
“啊!”艳阳仰着头,几乎哭喊起来,疼得他眼前发黑却并没有昏过去,区区两藤鞭,就已让他疼得死去活来,接下来又该如何忍受?他气喘吁吁的扭过头,哀求的看着家丁,求饶的话未说出口,藤鞭又招呼了下来。
“把他的嘴堵上,若让人知道今日开了惩戒室的门,李总管也要被他牵连!”动刑的家丁对同伴道,同伴闻言顿觉有理,赶忙找来一团布塞住了艳阳的口。
紧接着,藤条狂风骤雨般的呼啸而落,无情的击打在艳阳身体中最柔嫩的部位。不知过了多久,一盆盐水浇在他已紫肿出血的伤口上,艳阳痛得呻吟一声,从昏迷中醒来,他急促的喘息着,每一口气都让身子下的伤口犹如刀割一般生疼。
艳阳真想哀求他们,不要再打了,他真的要废了。可是嘴被堵着,纵然他有千言万语却也说不出口,只得虚弱的把头靠在刑架上,等待接下来继续的痛打。
“很痛,是不是?”家丁问,“你可知世子当初又是如何受苦的?传闻受你挑唆,世子被折磨到浓盐水都泼不醒的地步——如今他以德报怨收留你,你却这样回报他?”
艳阳闻言,只能虚弱不住摇头。他不想揣摩这连个家丁到底是真心忠诚雪夜、还是借机报复旧主,也不想辩解自己到底是不是清白无辜,他只求这残酷的刑罚能停止,他可以受更多的苦,只要别废掉他。
然而,藤鞭依旧残酷的打了下来,可艳阳却已连扭腰躲闪都无力了。他的手腕和脚腕已因剧烈挣扎而被麻绳磨出了血,掌心也因握拳忍痛而刺出斑斑瘀痕,此刻艳阳整个人已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全然脱了力,只得把头痛苦的抵在刑架上,闭着眼,泪水缓缓而落,被迫无声的忍着这非人的酷刑。
藤鞭又一次停了下来,随后家丁走上前把艳阳解下来。他们又骂了他什么,他未曾听清,只觉得他们扔下他走出惩戒室后,这才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忍着屈辱,用手试探了一下伤口——还好,虽未曾真的废掉,但也打得半残一般了,恐怕未来不知多少时日,他也只能以米粥咸菜度日。艳阳又趴了一阵子,那两个家丁又折了回来,一人架着瘫软无力的艳阳,一人给他胡乱穿好衣服。
他在两个家丁的拖拽搀扶下,勉强扶着门框站起身来,也不知自己下了多大的狠心,迈开步子,在搀扶下一步一挨的走回了居住的小屋。
那边艳阳受刑完毕,这边李云却刚料理完老乞丐一事。
李云彼时进门看老乞丐时,但见两个煎药的老妈子正闲聊不久之后给阿奴庆生日之事,那老乞丐则安安静静的缩在床上听她二人所说,丝毫不见往日疯癫模样。
李云见这老乞丐如此安静,便对他道:“明日天亮,拿上这些碎银,到城里的来福客栈去,我已和掌柜打过招呼,你去之后好生养伤,日后拿这些盘缠自寻出路去吧。”
老乞丐一听李云这话,立即摇头摆手的不依,又是比划、又是哼哼、又是作揖的折腾半天,李云蹙眉看了半晌,这才明白,原来老乞丐是要在临走前要对世子当面谢恩。
“这可不行,”李云当即否决道,“公主与世子乃王室至尊,岂是你能见的?还是安分些,喝过药,好好睡一觉,明日就动身吧。”
老乞丐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光芒,他扭头看了一眼煎药的两个老妈子,低下那头发蓬乱纠结的脑袋,慢慢点了点头。
李云何等敏锐,自然捕捉到了老乞丐眼中转瞬即逝的异样神色,心知此人必定不祥,多留也必然有害,便吩咐老妈子切记把灯烛门锁等都关照好,随后戒备的看了那老乞丐一眼,方才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最后一次大虐艳阳的身,所以下狠手弄了个痛楚持久性较长的虐,虽然比较残酷,但因为最后一次嘛,所以。。。。。。呃。。。。。。还是要让艳阳难过些才好,虽然,这几章真的尺度很大,也许与我最近怨念横生很有关系 oo 不过这个钟点更文,对文的直觉也麻木了,也许又把尺度写大了
第二,未来几天转入不定期更新,因为想做套四级卷子,所以闭关修炼。。。。。也让自己想想这个有点“为虐而虐”的《雾霭》,所用风格、手段、桥段是否适用新文,毕竟第一次写虐文,也需要整理经验,更希望亲们能多提宝贵建议了~~~~希望亲们这几天千万不要抛弃我,不要忘记我,也许我有空还会更,记得关注更新状态哦!!我爱你们~
第三,受不了诱惑,虽然最终不决定写女尊,但仍把那个【被皇帝+众嫔妃+男宠华丽丽下狠手虐待的销魂倒霉男妻】的小说封面给做了,当然这不代表《倾城奴隶》没指望了,俗话说,看菜单不代表吃菜,多做几个封面也是好的嘛。。。虽然我做的技巧不高~~~新文的寒玉是要虐的,而这个男妻,哼哼,一定要比艳阳和寒玉都惨。。。。
夫妻之间却疏远,总管李云未归来
这个早晨,似乎格外阴霾。
艳阳因□受伤,发了一夜的烧,青青照顾了他半宿,天将明时才迟迟入睡。待到她醒来,身旁的艳阳早已离开,外面天空阴霾灰暗,似乎要迎来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可那身新衣裳却依然整齐叠放在炕头——自艳阳被凌、辱那日起,这新衣裳,他就再没有穿过一回。
青青穿戴整齐准备出门时,有意无意,复又看了那新衣裳一眼。她拿起衣裳捧在胸前,手轻轻抚摸衣裳那柔滑的面料、毛茸茸的里子,脑海里回忆起给艳阳穿新衣时的那难忘片段——他是那么惊讶、那么高兴、那么感动,一向内敛的他,竟捧起她的脸,吻了她的额头——那一刻,他们是多么和谐、多么正常的夫妻啊;那一刻,多么美好、多么恬淡,却又……多么昙花一现。
她想到此处,悲哀的长叹一声,将衣裳放回原处,锁了门,随即来到厨房。秋天摆在外面的团圆桌已挪到了屋里,青青推开屋门,厨房里的众人正热气腾腾的吃着早点。她这一推门,人们都扭头看着,青青感受到了众人那火辣辣的目光——冷漠的、鄙视的、玩味的、嘲笑的、议论纷纷的、哑然耻笑的——她被这些各类各样的目光看得难堪万分,下意识的寻找艳阳的身影,却见艳阳侧对着她站在灶台旁喝粥。艳阳连头都没有回,连看她都未曾看,只默默无言的仰头大口喝完了碗里的粥,随后一步一挨、一瘸一拐的,扶着灶台边缘和墙壁,从后门走了出去。
□被打成那样血迹斑斑且外翻高肿的模样,走起路来一定剧痛不已。艳阳缓慢的走走、停停,青青甚至都可以看清他因为忍痛不过,狠狠握拳、肩头微抖的隐忍模样……她应该去搀扶他,越是在这个时候,她越是该在众人跟前露出关切与宽厚,她应该以恩爱如初,来堵住那些流言蜚语……可是,她心里这样想,却还是钉在原地一般,看着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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