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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霭沉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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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也被老陈等人带着来到隔壁屋内,外面几个媳妇自然不会让青青进去,把她拉到外面安抚。屋里留了三两家丁一面等郎中赶来,一面准备了热水、剪刀、绷带等物。此时艳阳的伤口流血减少了一些,但他的脸色却已经愈加失去血色,额头上一阵阵的虚汗,连他的鬓角都浸湿了,如此状况,让屋里几个家丁都有些慌乱。
不多时,郎中便匆忙而至。他先用剪刀将艳阳伤处周围的衣料都裁开,仔细查看了一下伤口,又观了观艳阳气色,眉头一蹙,又把了一回脉,随后说道:“剪刀刺入太深,拔出时必要大量失血,这位小兄弟身体虚弱,还须先备碗参汤才好。”
“不必……”旁人还没应承下来,艳阳就已开口道,“下奴并无大碍,只是这些日子没怎么吃饭罢了——”他说到此处,对郎中点点头道:“下奴会些内功护体,您只管拔刀便是。”
“这……”郎中踌躇着不敢下手,旁人也劝艳阳须得喝参汤才行,然而艳阳却执意立即拔出剪刀,不肯要参汤,更不肯再让郎中耽误分毫。
郎中见实在拗不过他,只好拿出自己携带的小参片,虽说不如参汤有用,但好歹比没有强。他让艳阳把小参片含在舌下,洗净了手,这才抚住剪刀的手柄,复又对艳阳叮咛道:“若是疼,切莫忍着,只管喊出便是。”
艳阳点了点头,闭上眼,感到肩膀传来一阵锥心之痛。剪刀沾着血迹慢慢抽离,因刺得太深,抽出之时,宛如将他的血肉一并翻卷着带出一般,利刃刮蹭着血肉、抽离着血肉,何等剧痛钻心。早有年轻些的家丁连看都不敢再看,但艳阳却紧咬牙关,闭着眼拼命忍痛,待到剪刀拔出之时,他已痛得头发浸湿,除了最后抽出时痛得闷哼一声,竟未喊出分毫。
约莫午时,雪夜才下朝回府。他刚探了探香儿的病情,就见门外来人,将艳阳被张氏捅伤的事回禀了他二人。
雪夜与香儿自然一惊,此事攸关性命,自然不能依艳阳先前所说。香儿立即命人将张氏看紧,又命小厮去衙门说一声,请廖大人依律法裁决蓄意伤人一事,不得顾念与柱国府有关而法外徇私。香儿这边吩咐此事,雪夜换了衣服后,正要去探望艳阳,可还未动身,却见艳阳已来回禀拜见。
雪夜一见艳阳,果然是脸色苍白如雪,神态也颇为虚弱,便免了他的跪拜之礼,又赐了座,让艳阳与他一并坐在了一张玫瑰桌的两侧。
“你现在感觉如何?”见艳阳拘束的坐在身旁,雪夜开口便关切问询道。
“下奴并无大碍,”艳阳对雪夜道,虚弱的勉强一笑,“只是……裁破了世子赏赐的衣衫,实在可惜。”
雪夜听闻此言,心中不觉抽搐一痛。从何时起,艳阳也像他过去那样爱惜衣衫了?想他昔日为奴,每每受责,须得将衣衫脱了,仿佛那一匹布料,比皮肉还要金贵。那时……艳阳竭尽所能耻笑他,可如今,艳阳却也有了与他类似的境遇。
轮回流转,便是如此真实残酷么?
雪夜叹了一声,对艳阳安慰道:“那乞丐疑似卢孝杰的消息,不胫而走,今日张氏所为,也是悲痛激动,其实与你是不相干的——你……不必介怀。”
雪夜一番话,直指艳阳心中痛处。他闻言垂下眼去,思量半晌,复又抬起眼来,试探的问道:“下奴听闻,您要依法发落她,下奴斗胆问一句……可不可以,将此事算了?”
“不行,”雪夜立即说道,“张氏蓄意伤人,已然触犯律法,况你既为代理总管,自然不可算为奴籍,不论如何此事都不能私自了结。”
“蓄意伤人,最轻也须坐牢多日,府内也不可能再留她。”艳阳对雪夜求情道,“张氏毕竟是个女子,让她坐牢,又逐出府邸,她还有个孩子,日后她该往何处谋生呢?”
雪夜经这一说,方才忆起现在是艳阳帮他打理府内,便说:“此事我正要说,明日你将六十两银子打点给她娘家,让她父兄带着孩子回娘家,用那些钱置办几亩地产吧。”
“您……”艳阳看着对面的雪夜,眉头蹙了起来,“您一定要秉公办事,驱逐她,丝毫不留情面么?”
雪夜未曾料到,艳阳竟能为一个伤他之人如此以德报怨的求情,心中既是惊诧,也有欣慰与理解。他没有说话,只拿起茶碗默默饮茶,诚然他也与艳阳一样,不忍看一个柔弱女子流离失所,可艳阳能够以德报怨,他却断不能法外开恩。
艳阳见雪夜沉默不语,也垂下眼去。他已因自己的罪孽,引卢孝杰进入府内,害死李云等人,如今……他不愿再因此牵连无辜……更何况那张氏年轻守寡、独自带着孩子,坐牢受苦,回了娘家又能有什么好日子?留在府内又能如何呢?像他这样一个加害王爷、加害世子、受千夫所指的罪孽深重之人,尚且得到雪夜宽恕,张氏不过是一时冲动,何故受到如此打击?
艳阳脑中想过种种,叹了一声,也未曾抬眼看着雪夜,只轻声道:“下奴……把您害成那个样子,您都能收留下奴……张氏悲痛激愤,为何您就不能原谅?”他说到此处,这才徐徐抬眼,凝视着雪夜,微微蹙眉,说出了他心中一直想问的话,“难道您当了主子,就忘记为奴的苦衷么?”
作者有话要说:一气呵成,欢迎捉虫!
这章的末尾,道出了下章的重要主题——雪夜与艳阳有生以来第一次开诚布公的谈心,他二人的角色转换、性格改变、心路历程,的确需要好好的谈一谈——毕竟,艳阳是雪夜的心病;雪夜也是艳阳的心病,是该让他们打开心结的时候了,只有彼此真正了解了对方,才能做到真正的救赎和治愈。
毕竟,雪夜和艳阳,与花霁和花少钦是本质不同的。他二人恩怨太深,而性格又是两个极端,我不知道能不能把他们下一章的谈话写好,我只是按我的角度来写他二人的谈话,希望能让大家感到合情合理~~
另外,最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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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释前嫌何其难,雪夜艳阳心绪多
艳阳脑中想过种种,叹了一声,也未曾抬眼看着雪夜,只轻声道:“下奴……把您害成那个样子,您都能收留下奴……张氏悲痛激愤,为何您就不能原谅?”他说到此处,这才徐徐抬眼,凝视着雪夜,微微蹙眉,说出了他心中一直想问的话,“难道您当了主子,就忘记为奴的苦衷么?”
雪夜闻言,眉头一蹙,抬起眼来看向艳阳;艳阳见雪夜看他,便垂下眼去,嘴角微微轻抿,似有后悔直言之意。
屋中静默了一阵。
随着静默的分秒推移,艳阳心中的不安点滴增加。他怎么忽然失控了?怎么会……问出如此放肆的问题?雪夜受了这么许多年的苦,岂是能说忘就忘的?他问出这一问,岂非刻薄无礼,与往他人伤口撒盐的行径,又有何不同……
他心中如此想着,愈加感到不安,又见雪夜似乎要开口,便赶在他说话之前,赶忙跪在地上向他道歉:“下奴愚笨放肆,下奴该死……求世子责罚。”
雪夜目光一紧,轻叹一声,起身弯腰,轻轻碰了艳阳的胳膊一下,示意他起来。然而,艳阳却依然跪地未动,反倒又道了一回歉,这般乖顺奴性,让雪夜心中又叹一声,他的手微一用力,似而略带些强迫般的,将艳阳扶了起来。他与艳阳对视,可艳阳却低垂眼睑,微微侧过脸去,似有无颜愧对之意。他见状便也移开目光,凝视着屋外景致,沉默片刻,方才低沉且淡然的道了一句:“为奴苦衷,我……不曾忘,也能体谅……”
艳阳略扭了头,看着雪夜的侧脸,未曾应答,只听雪夜继而续说道:“然而,律法为上、法不容情。今日我若因恻隐仁义,纵容一名张氏逃脱法网;日后又有多少‘张氏’,又有多少苦衷?若人人都因情徇私,律法无效、民心散乱,最后必然是民将不民、国将不国,到那时,江山又如何能够稳固?”雪夜说到此处,扭头看着艳阳,剑眉肃穆、星目凝重、神情庄严,继而沉声道,“柱国府既是王室府邸,岂不更要做出表率,执法从严,若我有丝毫宽贷……面对天下舆论,柱国府如何服众,王室如何服众,萧氏江山又如何服众?”
雪夜这一番话,听得艳阳心中既是惊诧、又不觉感慨、更不由肃然起敬。时至今日,此时此刻,他才终于彻彻底底、明明白白、真真正正的,看清了他与雪夜最本质的区别——他,不论过去还是现在,大多时候,着眼不过是细枝末节的微小部分,他常常只看眼前,即便看得长远,也只看到与自身和周围人相关的事情;可雪夜的目光,却那样长远、那样宽阔、那样深刻,雪夜关心的是王室之表率、江山之稳固、民心之所向——是啊,如此心胸、如此思索,才是一个真正世子所作所为……艳阳回顾他当假世子的情形,与如今的雪夜相比,愈加卑鄙猥琐、跳梁小丑。
他反省至此,对雪夜淡淡浅笑,继而答道:“世子果然看得深远,下奴目光短浅,没能想这多……”
雪夜见他如此说,嘴角微扬,略带了似有似无的笑意,目光也柔和了些,对他道:“不,善良仁义,不可称为目光短浅。”
善良仁义。这是雪夜对他的评价么?艳阳眉头一蹙,眸子骤然黯淡了下来,他摇了摇头,轻声道:“世子切莫如此说,下奴……下奴歹毒卑贱,配不上这四个字。”
雪夜听得艳阳那“歹毒卑贱”的自称,心下不觉沉重了几分,对他纠正道:“这四个字,你配之无愧。”
“不!”艳阳不觉提高了声音,断然拒绝了雪夜这番赞扬,雪夜的赞扬,在他听来,却那样刺耳、那样痛楚、那样不能承受,他决然不能认可、也不能接受这样的美德,“世子,求您……不要……下奴对您、对王爷,都已是罪孽滔天,下奴不配任何称赞,求您……”他说到此处,已是愧对万分、悲从中来,声音也不觉颤抖了些许,“求您不要让下奴玷污了美誉。”
面对艳阳突如其来的激动情绪,雪夜的目光里包含了太多的理解。当年,在他还是奴隶的时候,卑微草芥,也不敢、不愿承受任何美誉,他也自卑过,那种认为自己配不上世间美好的绝望、自轻,他何尝没有体会?况且艳阳经历人生如此的大起大落,从最初军营相见的极端麻木,到如今主动要求受苦受罪,没有折磨仿佛就良心难安的情形,只怕艳阳已患上了心病……艳阳难道不想得到原谅、不想过好日子么?雪夜相信,在艳阳的心中依然是存了如此愿望的,只是如今他心病沉重,方才陷入苦与乐的夹缝与矛盾之中,走不出、也回不去……
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雪夜静静聆听完艳阳那一番话后,心下思忖良久,这才对他道:“艳阳,你已经脱胎换骨……就算犯了天大的罪,五年的惩罚,已经足够了——”雪夜说到这里,顿了片刻,若他前半段话是肺腑之言,后半段话,纵然是对艳阳的安慰,却并非全部属实,“——自你来到府里,我就早已原谅了你的过往,那些恩怨自然也一笔勾销了。”
“原谅”二字从雪夜口中说出,艳阳听来,身子微微一震,猛地抬起眼来凝视着他。
雪夜……原谅他了?他亲口说的原谅,亲口说的勾销恩怨么?
他等这两个字,等得多么辛苦、等得多么漫长。他日日夜夜,都期盼雪夜的原谅;他时时刻刻,都为雪夜的宽容与信任感恩;他以为此刻终于梦寐以求的听到这两个字,终于能够释怀,可是……释怀的喜悦,只持续了那么一小会儿,新的沉重却又涌上心头。
艳阳的目光闪过欣喜与微笑,随即又慢慢黯淡下来。他垂下眼睛,思忖半晌,复又抬起眼,直视着雪夜的目光,徐徐跪了下来,也不要雪夜扶起他,只仰头问道:“下奴……有一些话想说,求世子容禀。”
“好。”雪夜点头道。【小说下载网﹕。。】
艳阳见他应允,眉头蹙了蹙,下意识的轻咬了咬下唇,又思来想去了一回,这才对雪夜坦言道:“实不相瞒,那日您在王府撞见下奴与小公子在一起后,下奴就已知晓……您暗中派了高人跟踪下奴,下奴知道,您既为人父,是要确系小公子的安危;其后,您将下奴带入府内,赐下奴贴身伺候,又赐代理总管一职……想必,您是因担心下奴贼心不死,又怕与卢孝杰勾结,方才牢牢控于身边,严加看管……”艳阳说到此处,抬起眼来,与雪夜四目相对,声音平静的继而道,“下奴是犯过罪的人,自知须倍受惩戒,您对下奴戒备也好、猜忌也罢,都是下奴罪有应得——下奴本不该如此问——可如今,下奴只想斗胆问您……您,是否真的原谅了下奴?若您仍心存芥蒂,那下奴要如何……才能真正重新为人、与过去划清界限?”
雪夜眉头蹙起,瞪着艳阳,未曾料想他的所作所想,艳阳竟早已悉数知晓。但细想起来,艳阳毕竟也是个聪明人,对峙暗礁,岂能不会察觉?
艳阳静静地仰头凝视着雪夜,漂亮的杏眼,乌黑的眸子,含着疑惑、辛酸、乞求的神色。他在质问他,也在乞求他。他想要他的原谅,也想要他的真心——因同情而敷衍的原谅,因恻隐而消融的冰雪,即便梦寐以求,他也不想要,更不敢要。
他,要真正的赎罪。
他,要真正的清清白白。
雪夜垂下了眼睛,习惯性的微抿了嘴角,避开了艳阳的凝视,背对着他,缓缓道:“你自幼受母亲影响,不论对我如何,都是情有可原……我从未因此怨过你,”他说到此处,抬起眼,凝视着未知的前方,深深叹息一声,有史以来第一次的,将心中的真心话与艳阳坦诚相告,“只是后来,你对父亲下毒——当时,我已起了杀心,若非……”他说到此处戛然而止,沉默良久,才继而道:“我在王府休养了三个月,前思后想却不知该如何发落你,因而回到柱国府第一日,就先到军前探你。本想带你回来,却以为你已将我忘记,方才作罢……”
“下奴没有忘……”艳阳接言道,看着雪夜那宽阔伟岸的背影,双眼渐渐蒙上一层悲哀的水雾,他垂下眼去,轻声道了一句,“下奴……一直欠您一句道谢,您饶了下奴一命,让下奴留在王府受教,也让下奴终于有了今日。”
“你不曾怨恨过我么?”雪夜问,扭过头看着艳阳苍白的面庞,谈话既已到了这个地步,他索性愿将心中所有疑惑都摊开来。
“下奴怨过,”艳阳坦言道,与雪夜平静对视,随即又垂下眼睑,莞尔凄然一笑,“在王府的前几年,下奴几乎……成为试刑的工具,当那些五花八门的刑具用在身上、生不如死时,曾怨过您为何留下奴一条命,也恨过自己为什么还活着。直到——”
他说到此处,抬起眼来,眸子里多了一层慈爱的笑意:“直到那年,春儿姑娘带着小公子看花灯回来,小公子踩着下奴的背下车后——竟关切的问下奴疼不疼、累不累、冷不冷——是小公子提醒下奴还是一个人,他的童真,让下奴也……”艳阳说到此处停住了话头,他本想说,是阿奴让他也意识到自己是个男人、是阿奴唤起了他心中那特殊的父爱,可这番话自然不能对雪夜说,便浅浅一笑,改口道,“让下奴也感受到人情温暖,自那时起,下奴才得以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真正感到活了起来。”
雪夜默默的看着艳阳那神采变化的眸子,一提起阿奴,他整个人仿佛都精神明朗了几分。雪夜进而想起昔日阿奴说过,艳阳常常会讲起他过去的故事,甚至还以他的故事教育阿奴要以父亲为榜样……雪夜不知艳阳是以何等复杂的心情向阿奴讲那些故事,想必那纠结苦楚,即便他们都有为奴经验,也不能帮他体会分毫。
奇?他想到此处,叹了一声,将艳阳扶起来。
书?二人对峙而立,雪夜沉默片刻,这才对他道:“你问我如何才能真心原谅——坦白而言,我的确已不再追究任何,只是渊源太深,还需再多些时日,芥蒂隔阂方能根除。”
网?艳阳闻言,当即已明白雪夜言下之意。
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长谈,都看到了彼此的另一面。想必雪夜与他一样,到此刻才发现,尽管他们一同长大,却从未了解过对方,皆是形同陌路、不断误解。
如今他们好不容易,才算迈出了冰释前嫌的第一步,他们的确需要更多的时间重新认识对方,彼此认识真正的艳阳和雪夜,方能打消疑虑、重获救赎。
艳阳点了点头,对雪夜道:“世子说得正是,下奴日后定将做好代理一职,贴身伺候您,不再擅离一步惹人非议;常与您沟通问询,不再因沉默误解——假以时日,想必您终能对下奴放心,下奴也终能重新为人了。”
雪夜笑了笑,知道艳阳已明白了他的意思;而艳阳的回答,也正是合了他的心意。
目前而言,他还是不能放艳阳自由,却又难得艳阳能如此善解人意——他不知道,他们日后,会有相见恨晚的那一天么?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雪夜最后这一句问话,也是我写到这里最深的疑问。雪夜和艳阳,真的能成为朋友么?宿怨太深,纠葛不清,又真的会有相见恨晚的日子么?
雪夜与艳阳谈心的主干内容结束,下章继续小半截他俩关于香儿的君子之谈。。。然后更主要的情节出现了,咳咳,内什么。。。艳阳与青青。。。我不多说了你们懂的,然后我明天还得抓紧时间联系一直给我普及XX教育的医生姐姐,询问几个问题= = 毕竟一夜春宵还须虐来添加情、趣
另,我承认我是腐女,于是貌似他俩的谈话被我写得有点暧昧呃。。。我坦白,其实我是真的很认真很认真思考过雪夜与艳阳的BL虐文,但鉴于被众人扼杀在摇篮里,就只好作罢。
现在,猫猫童鞋,我将一个很有他俩BL感觉的图贴上来,纯洁的姐姐妹妹请退散,留猫猫和我YY既可
心事难安空对月,夫妻缠绵鸳鸯锦
雪夜和艳阳在屋中谈话,侧门的老妈子则一直恭候在外,待到她依稀听得屋内谈话声渐停了,又略等了等,估摸恐怕他们二人是已谈完了话,这才掀了帘子从侧门而入,向雪夜请示是否传饭。
经这老妈子一提,雪夜方也忆起他还未曾用过午饭,又不放心香儿,先问道:“公主用饭了么?”
“回世子,公主方才吃了冰糖燕窝羹,如今喝了药,已暂且歇息了。”老妈子答道。
雪夜听闻此言,便放了心,命人在屋里支了张一腿三牙桌,随后又让艳阳与他坐下一同用饭。艳阳闻言自然一惊,他一介戴罪贱奴,如何能与雪夜同桌用餐?当下便赶忙谢绝,却不料雪夜倒颇为执着。
雪夜料想艳阳从早上忙碌至今,恐怕水米未进,他如今又有伤在身,况也本就不是一般下奴,既然赶上了这顿午饭,他自然也不会就这么让他饿着肚子离开。他见艳阳不肯落座,便又让了艳阳一回,只是这回的口吻不觉有了些不容置疑的命令之色。艳阳见状,自知不能再推脱,只好听命为难的坐了下来。
他们方才落座,便有丫鬟小厮提着四个锦绸棉套包裹的保温饭盒走进来,从中端出还冒着热气的三菜一汤来。看着这三菜一汤,不知怎的,艳阳心头便涌上一阵酸楚的悲苦,让他眼睛一热,赶忙垂下眼去装作拨弄碗里的米饭,掩盖那险些要落下的泪,掩盖他涌上心头的愧悔。
他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突然想起了香儿。是因常常看香儿坐在此处用餐,就想起了她?他这边与香儿的夫君在一起,脑中却不断的想着她,不能克制、也让他感到愧疚难安。艳阳一边默默的吃饭,一边回忆起他过去对雪夜的种种苛刻嘲讽:他曾要给雪夜配过女奴,嘲讽要雪夜的孩子伺候他与香儿的孩子,嘲讽雪夜没资格得到香儿,彰显他与香儿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艳阳暗自攥紧了手中的筷子,强迫自己从那些折磨人的回忆中快些清醒过来……
心,为何还会痛;他,怎能还想着香儿?
这些日子以来,他以为自己渐渐已习惯了目睹香儿与雪夜恩爱的日子,他以为这块心病已经随着和青青成家而痊愈了。但,坐在平时香儿的位置上,原来还是没能抗住那一抹情感的袭击——所谓刻骨铭心,原来竟真是如此深邃难愈,第一次深爱的人,曾经沧海,却的确无法平静面对——扪心自问,他与香儿这场血雨腥风的风花雪月,这场扼杀在摇篮里的爱情,他后悔么?
这个问题,五年来,艳阳不知在心里问过自己多少次。他后悔对她动过真情么?他后悔爱上一个一生都会折磨着内心的人么?又一次的扪心自问,答案却依然不曾改变——他不后悔曾真爱过,只是不能爱到最后,与香儿那极其短暂的幸福,曾经拥有就已足够——白云苍狗,既已各自成家,他还愿做那个在背后默默看着她的人……如有必要,他愿意……为她去死,为她所爱的雪夜去死。
待到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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